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明星文]付之一沦》祭望月 文案: 岑仑为了给母亲治病,把自己送到了傅知伸床上,战战兢兢过了四年,不见出头之日。 五年后,岑仑毅然离开了傅知伸 或许是渣攻追回【包子】受的故事,坚决年上一百年不变! 前期有点憋屈,后期宠萌,甜文受控党的春天! 又名傅知沉沦,如此基情的名字(づ ̄3 ̄)づ╭?~ 世界观为现代架空,文中出现地名名称国家均为平行,切勿考究QAQ,时间应该是2050年那样? 内容标签: 娱乐圈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仑,傅知伸 ┃ 配角:童桦,小美,晋元 ┃ 其它:明星文,渣攻,冷清受,潜规则,年上,包养,攻宠受 第1章 chapter1 从游泳池里上来,衣服都已湿透贴在身上,发梢滴着水,眼睛也朦朦胧胧看不清东西,岑仑眯着眼睛摸过岸上椅子上他放着的毛巾,给自己擦头。 而岸的另一边,女主角被一群助理保镖片场工作人员众星拱月一般扶上岸,拿毛巾的拿毛巾,递衣服的递衣服,倒水的倒水,忙得人仰马翻。 导演不耐烦地催他速度快点,赶紧拍下一场戏,别浪费大家时间。 《不要说你爱我》是去年某个小有名气的新晋言情小说家强势推出的虐恋作品,霸占了当时几个网站的小说榜榜首,今年被朝明影视买下版权,改编成三十集连续剧,而这里正是拍摄现场。 岑仑在剧里演的是一个小角色,男主派在女主身边暗中保护的保镖,虽然体型上看岑仑并不合适这个角色,但他所在的工作室还是把他塞了进来。 刚才拍的便是女主被女二设计掉入水池的戏份,他作为保镖二话不说扎进水里,被水淹没的一瞬间鼻子耳朵眼睛都受到很大的冲击,但他还是咬紧牙忍着不适潜到了水下。 当时他的确是感谢傅知伸的。 下一场便是他和男主童桦对戏,童桦是这两三年年如日中天的影视新秀,去年拿到金钟奖影帝提名,今年便卯足了劲拿要下影帝小金人。 导演之所以让他快点,是因为童桦今天还有别的通告,因他是这剧里为数不多的大牌,导演几乎把他当祖宗供着。 这部小说虽然说红极一时,但也到不了请大牌加盟的程度,童桦提出要参演的时候,的确让导演喜出望外。 如果只是因为这样,还不至于导演对他如此客气,童桦加入剧组,他身后签约的飞乐娱乐自然鼎力支持,不管是资金还是物资都给剧组减少了压力,就连现在拍戏用的这个巨大游泳池,都是托了童桦的面子。 等导演去另一边视察场地,岑仑停下擦头的动作,盯着那泛着涟漪尚未平静下来的水面出了会神。 岑仑匆匆换了衣服赶到另一片场时,正好遇到被人围着的童桦,后者也见到他,扬起修葺得十分英挺的眉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前辈。” 正当岑仑要让开时,童桦把签名本给回工作人员,喊住了他。 岑仑不想第二天被人爆出他耍大牌的八卦,虽然他和大牌完全沾不上边,但如果被人看到他对未来影帝爱理不理,粉丝的口水能把他冲到护城河去。 于是他不得不回过头,谦虚地点了点头:“童先生你好。” 童桦笑得人畜无害,仿佛见到他由衷高兴一样:“我一直很欣赏前辈的演技,好不容易能同台一次,还请前辈一会多多指教了。” 说完他便带着一众相关人员走了,剩下岑仑在原地冷冷清清的。 岑仑是和童桦认识的,岑仑虽然还是个十八线小艺人,但他已经出道快五年了,岑仑出道很早,并不是因为热衷演戏,而是生活所迫。 至于童桦喊的那一声“前辈”,也不是同行间的寒暄,岑仑之前也是飞乐旗下的艺人。 不过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这一场是男主知道女主在自己眼皮底下都被人暗算,迁怒保镖的戏份。穿着做工精细的西装,童桦往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一坐,就能把男主那股高高在上的霸道之气演绎得入木三分。 岑仑低垂着脑袋站在办公桌前,任由童桦发泄怒气,入戏之际童桦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劈头盖脸对着岑仑砸过来。岑仑只觉额角一痛,硬生生挨了砸,忍着没吃NG。 导演对童桦感同身受的怒气十分满意,痛快地给过了。 下了片场,岑仑才摸了把额头,还好没有流血,只是微微肿了一点。童桦一脸关心地走过来询问他:“抱歉啊前辈,刚才太入戏了,没砸到你吧?” 岑仑将一瞬间的厌恶藏于眼底,淡然说道:“不碍事。” 童桦又说:“前辈的演技果然了得,我也得努力学来前辈这一种临危不惧巍然不动的气场呢。” 今天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岑仑收拾着自己的物品,打算接下来几天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日子。他现在手头上没多少工作,这个角色也不是时时出场,导演的意思是让他在家随时待命,说这话的时候看他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色一样。 他从包里拿出手机,意外看到几天未接电话,有工作室的,有fans club的,还有一条短信。 晋元:晚点给我回电话。 于是出了戏场打车的时候,岑仑给晋元回了个电话。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听杂音似乎在路上。岑仑问道:“晋哥有什么事吗?” 晋元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下午我接到musician厂家的电话,对方有意向请你做他们新品的广告代言人,我没应下,问问你的意见。” 岑仑沉默了一会,说道:“推了吧,我不想接这个代言。” 晋元转了个弯,把车停在路边,才说:“撇开私人因素不说,我觉得你接这个广告对你挺有好处的。” 岑仑却说:“这是我的原则问题。” 晋元叹气:“你又何必拿自己前途和别人赌气。” 岑仑忍下怒气,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被砸到的地方也隐隐作痛,他对晋元说道:“这些不劳烦晋哥为我操心,车来了,晋哥再见。” 把电话挂断,路上私家车接二连三离去,久久等不到一辆的士。 这个游泳池建在郊外,占据了一大片土地,四周光秃秃的还没开发,路人行车也稀少,这么大的游泳池建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对外开放盈利,只是满足所有者的一些需求罢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fans club那边的号码。 岑仑出道五年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曝光率放在那里,也被有心人记下,私下里成立了一个非官方的影迷俱乐部,成员不多,但都是真心相待。 俱乐部部长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家里有些钱,时间也很多,俱乐部的管理都是她来负责,十分尽职。第一次对方找上门时,岑仑看到这个戴满了耳钻鼻钉唇钉,一头红发的穿着破烂牛仔装的女孩惊愕得不知所措,得知对方是自己粉丝,岑仑甚至还怀疑过自己的对外形象。不过相处下来他渐渐知道她不过是家里没人管教,生活态度就偏激了点,实际上还是个挺好说话的女孩子。 接通电话,就听到对方大大咧咧的声音:“小伦伦,今晚我联系了几个同好,在我家酒吧开party,你快过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岑仑听到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无奈地叹气:“小美,下次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么?” 小美笑得肆意:“在酒吧才热闹啊,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接你。” 岑仑看了一眼四周,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车来,他对小美说:“来吧,我在城郊游泳池这边。” 小美大概是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听到他报的地点大惊小怪了一下,抱怨:“这么远?怎么跑那边去了!” 岑仑一口我也没办法的语气:“剧组后面金主提供的场地。” 小美吹了声口哨,笑道:“既然这样,就让本小姐去拯救小美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放出来看看反响,视收藏决定更新速度,么么哒 第2章 chapter2 约摸一个半个多小时后,一辆红色跑车漂移着卷起一地灰尘,一阵尖锐的急刹车,停在了岑仑面前。 小美打开敞篷探出头来,摘下脸上的蛤?蟆镜,露出一张烟熏妆的脸,对岑仑嬉皮笑脸地说:“亲爱的王子殿下,本公主来拯救你了!” 岑仑扶额:“你可以再张扬一点。” 于是小美双手捧成喇叭状,吼道:“王子殿下请上马——” 岑仑:“……” 车里低音炮放着一首爵士曲,鼓点一下一下震动着耳膜,小美很喜欢这首歌,车里也只放了这一张CD,这张没有任何logo,也没有包装的普通CD。 岑仑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皮椅上敲着拍子,小美一边开车一边甩着头,好几次要撞到栏杆上,又来个急转弯,岑仑忍不住说她一句:“慢点开车,不然要上天了。” 小美嘻嘻笑了一声,说:“不怕,这车死不了人的。” 几百万的进口跑车,安全设施的确能让小美这样张狂。 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在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吧前停下,小美下车把钥匙给门童,拉着岑仑进去了。 小美家里是做娱乐休闲产业的,俱乐部的活动场所通常也由她提供,有时是不起眼的格调咖啡店,有时是大酒店,甚至还能租到地下舞台。 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差距,按理说是不应该有所联系的,缘分这种东西,岑仑往往想不通。 小美带着他绕过人群,往酒吧深处的包厢走,这里音乐震耳欲聋,进到包厢把门一关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女生,见到他们进来都放下手里的扑克,激动地迎了过来,要岑仑跟她们合照。 小美兀自到沙发坐下,一边喊着好累好热一边端着冷饮咕咚咕咚喝下去,才对一脸不知所措的岑仑说道:“这是我新招揽进来的新成员,怎么样感谢我吧。” 女生们拉着他看镜头,一个个手机争先恐后放到他面前咔擦咔擦拍着照片。 岑仑甚至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他的粉丝都是这些让人不能招架的女孩子。 以前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小美笑得一脸淫//荡,凑到他耳边说道:“因为你长得太清纯太诱人了。” 清纯么?岑仑苦笑着摇摇头,他十几岁的时候就不择手段爬上了傅知伸的床,知道这些事的人看他都带着鄙夷和不屑。 吃喝玩乐中小美问起他最近的工作,听到他说最近有个小角色时不满地皱眉:“好歹也是实力派,就给你这么个路人甲,导演是被屎糊了眼么!快告诉我是哪个剧组,等杀青了我请水军淹没他们。” 小美的确是说到做到的人,用她当初的话来说就是“姐穷得只剩钱了”,开始的时候岑仑还托她的福上过个小头条,那时候她年纪也不大,刚是脑残萝莉粉的中二时期,不过好在当时岑仑也不是什么有正面形象的大腕,所以也只是被喷了几天就沉寂了。 “顺其自然吧。”岑仑说道。 小美又问:“最近你生活还好吧,缺钱的话,club那边几个姐妹自发性给你捐了不少,要是生活拮据我现在可以拨给你。” 岑仑摇摇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工作的钱还够我度日的,你们钱多给我花还不如拿去做公益。” 旁边一个女生笑道:“我们就想给你砸钱,把你包养起来供我们欣赏。”。 另一个女生也笑:“不如你给我家做倒插门吧,虽然不是首富,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提到“包养”,岑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你们别拿我取笑了,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也不怎么花钱的,这些年你们已经帮了我不少了。” 小美听到这话也笑不出来了,不自觉地拉过他的手,说道:“你妈妈的事,怪我们不早点知道,不然一定会早早帮忙的。” 岑仑脸上有些动容,安抚地笑道:“人各有命,还是怪我没有用,挣不到给她治病的钱。” 那些最痛苦的日子从心里撕开暴露出来,渗出一丝丝难言的苦,不过最亲的人已经远去,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岑仑喝下一口闷酒,突然生出些无所谓的想法来。 反正最痛苦的日子都捱完了,以后估计也没什么能让他感到难过了。 最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小美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被几个同伴扶着走得东倒西歪,还不忘送他到门口,仔细吩咐代驾把他载到哪个小区去。 喝醉了都没忘记偶像家住哪,不得不说也是种特殊技能,岑仑淡淡一笑。他喝酒不上脸,眼里噙着水汽,眼珠黑亮黑亮的,但上了车,一路微微晃动着,也有点困意了。 他靠在窗边小憩,渐渐失去了意识,外面划过的灯光映在他眼皮上,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宽大的衬衣,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地坐在床上,傅知伸从浴室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换上衣服就出门了。一会有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冲进来,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那么真实,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他醒过来时神情恍惚,原来是他睡得太沉,刹车的时候颧骨撞到了车窗,才会觉得疼。 后知后觉下车,跟司机道谢,他在原地蹲下,缓解胃里翻滚的恶心感。 不仅仅是恶心酒味,还恶心曾经那个不要脸的自己。 刚站起身要往家里走,他就注意到马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低调的埃尔法,黑色的车身几乎要融入夜色里,只是霸道的体积让人无法忽视。 车门如约被打开,男人西装革履坐在靠另一边的位置,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不耐烦,冷冷说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上来。” 胃里实在太难受,岑仑抱着头又蹲下来,缩成了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了现实一样。 傅知伸就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没有丝毫下车拉他一把的意思,但也不是很有耐心,他等了十几分,见岑仑还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厌烦的情绪暴露在冷硬的脸上,说道:“这又是你新的手段么,事到如今又做出这副可怜样子,是要让谁来同情你?” 车门狠狠被关上,然后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喧嚣着离去了。 岑仑跌坐在地上,咬着发白的嘴唇,瑟瑟发抖着。 我不需要谁来同情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两居室的小公寓里黑灯瞎火冷冷清清的,习惯了金碧辉煌竟然有点不太适应,半年过去了还是没能习惯墙壁上的电灯开关,伸着手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会。 岑仑全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蜷了蜷身体就睡过去了。 又是一夜多梦。 作者有话要说: 嗷更新了!求收藏求留言求么么哒 第3章 chapter3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房子,打开窗是一片缠绕在围墙的爬山虎,绿色的生机映入眼帘,靠近阳台的客厅一隅摆着一架陈旧的木质立式钢琴。 因为太久没使用,琴身琴键都积了灰尘,音调早已不准,声音也不再清脆灵动。 岑仑用毛扫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坐在面前试着弹了段曲子,那无力低沉的音质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是悲鸣。 曾经住的大房子顶层设有音乐厅,中间摆着一架黑色烤漆的卧式钢琴,一身通黑,能把一切都如实倒映。 听说是十几年前Lagerfeld大师当年给STEINWAY公司设计的150周年限量钢琴,千万算计的价格从拍卖会买回来,就一直放在里面,平日里的保养都从德国请专家定期来维护,连一个指纹都不在上面留下。 岑仑有幸被带领上去看过,面对如此贵重华丽的物品,岑仑也敢站在几步外观看,生怕在上面留下痕迹。 不管是那架钢琴,还是那架钢琴的主人,都不是他能够接近的。 把琴盖合上,又用白布将琴身蒙上,岑仑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一个人的生活也不需多细致,餐桌只有一小碟咸菜,一个咸蛋,再盛上一碗白粥,炎热的夏日总是没有什么胃口。 也并不是多么难咽,本来就应该过这种生活,就算富贵了几年,还是能受得了这种苦的。 晋哥这几天倒没联系他了,估计是自己的执拗让他对自己也失去了耐心,别人也没有义务一直对自己好。 那个广告如果换成别的厂家,岑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但并不是。那个人的施舍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似乎看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是一种享受。 musician不过是那人家族企业旗下一个产品品牌罢了,虽说是市面热门的高档次耳机,对傅家来说也不过是一点点缀,傅知伸指名自己给它代言,不管是出自真心也好,只是补偿或者是遣散费也好,岑仑都不在乎了。 想起病危的母亲曾在最艰难的时候对他耳提面命的一句话,“人穷不能志穷”,即使这样,岑仑还是毅然决然地出卖了自己。 出身单亲家庭的孩子,不管平时怎么故作坚强,风来山崩的时候也是会慌不择路的。 本来按照母亲的规划,在他十三岁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再跟着导师苦练几年,攒些钱去澳大利亚留学几年,回来就能到交响乐团里当个钢琴家。但事与愿违,大考之际收到母亲病重住院的消息,为了照顾母亲错过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岑母查出乳腺癌,已经是中晚期了,家里没有多少钱,也没有什么亲戚,学校给他募捐到了做切割修复手术的一部分钱,但要做彻底的手术还是远远不够的。 岑仑为了凑钱,拒绝了导师邀请的几次重要公演,跟着戏院的学生奔波在各个片场。 临时演员的钱虽然不多,但都是日结,来得快。而且岑仑长得上镜,很快就被导演发掘,演了不少作品。 晋元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他是戏院的导师,经常带自己的学生到片场去混戏,算是半个经纪人,岑仑跟戏院的学生交好,经常跟着他们行动,久而久之晋元也注意到了他。大概出于同情心理,虽然岑仑不是他带的学生,但手头上有资源的时候会优先考虑他,也不拿他的抽成。 遇到傅知伸,也是晋元一手促成的。 岑母那时候已经离不开药物了,昂贵的药费和手术费压在岑仑肩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年纪还小,又没有后台,演过的作品虽然多但都不是主要角色,有时候陪着剧组去饭局,身边的其他演员看到那些大老板停留在他身上暧昧不明的眼光,也幸灾乐祸地提点他来钱的法子。 那些老板不是老到秃顶就是肥到腆肚,岑仑光是想想就要吐出来,而且他才十几岁,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可是母亲的病并不允许他挑三挑四,他都做好送上门的心理准备,晋元听说后找到了他。 那日黄昏红得让人胆寒,夕阳余晖从窗户斜斜照进来,教室里一片寂静。晋元靠在讲台上烦躁地抽着烟,岑仑低着头站在课桌前一脸淡然,他已经做好准备。 晋元那时候也不过是个靠拿学生抽成过日子的穷老师罢了,面对岑仑这种情况也是爱莫能助,但眼睁睁看他毁掉自己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看了眼沉默的少年,又抽出一支烟点上。 “如果你真的决定这样做,我来帮你吧。” 说完他也不敢看少年惊愕的表情,推门出去了。 之后的事情就顺水推舟一般,晋元不知去哪打听到飞乐娱乐要投资一部商业大片的消息,硬是给岑仑争取到了试镜的机会。 岑仑的年纪刚好符合剧中男主角弟弟的岁数,加上他戏感不错,又会钢琴,很快就敲定了他。 恰好一天公司上面来人探班,在五星级酒店开宴,晋元那天带他去买了套符合他这个青涩年纪的衣服,打扮得干干净净送到了酒店。 岑仑没有在饭局出场,晋元打通了酒店的内部关系,将他直接送到了傅知伸的房间。 后面发生的事就顺其自然了。 傅知伸虽然风流成性,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了未成年生了很大的气,岑仑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掐痕,分分钟提醒他有多失德。 岑仑毕竟还少不经事,虽然表面很冷静,其实心里怕得不行,昨日晋元交代他谈判的话一时忘得干干净净,对上傅知伸那双锐利的眼睛,他连话都说得磕磕碰碰。 结果就只直白地说了一句“我需要钱”。 一个很糟糕的开始,几年下来的相处也不曾愉快过。 傅知伸留着他也不过是怕他把那件事宣扬出去,虽然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不见天日,但还是用了这个最消极的方式,也不知道什么心态。看着将他养在家里风风光光的,其中吃了多少苦头只有岑仑自己知道。傅知伸恨他年纪轻轻就这么会玩心机,也最恨有人算计自己,明明知道他缺什么,偏偏就拿捏在手里钓着不给他。岑仑跟了傅知伸四年多,费尽心思讨好他,也不曾得过什么善待。 作者有话要说: ┗|`O′|┛ 嗷~~小男孩最可口了 第4章 chapter4 之后剧组断断续续找他过去拍了几个镜头,好在是和女主角的对手戏较多,倒也相安无事。 童桦偶尔也在戏里做点小手脚,岑仑忍忍也就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去工作室那边转转,晋元这两年前辞去戏院的导师职务,用手头闲钱和人脉创立了一家艺人工作室。 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艰苦万分,晋元一个人忙里忙外,不仅要拉赞助陪吃陪喝,还要忙着训练手里为数不多的新人。工作室还没有名气,也不见规模,招人困难,艺人几乎都是戏院的毕业或在校生,被晋元带过的学生跑了几次龙套后就心高气傲地跳槽了,留下来的都是没有经验的新人。 那时候岑仑也没有什么工作,他被傅知伸养在城郊园林的大房子里,没有通告的时候他就在路边等采购的货车经过。那里人烟稀少,偶尔才见一两个人,岑仑一身简单T恤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个独自到深山野林里写生的学生,路过的货车司机见到他总会停下来询问要不要搭顺风车,岑仑总是随随便便就上了别人的车,也无所谓对方是否是好人。 久而久之他和经常跑那条线的司机们都混了个眼熟,别人会好奇问他为何经常独自出现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岑仑面不改色地说他住在林里的小木屋里取材,平日需要出去采购些生活用品。 那些司机一开始也不相信,毕竟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像是可以吃苦的人。但岑仑说得煞有介事,把他“住的地方”形容得十分详细,比如屋后有一片草地,屋前是看不到顶的参天大树,鸟儿经常把他种在窗口的花草果实吃得一干二净。 然后司机就会打趣问他,下雨打雷的时候怎么办。 岑仑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多说。 货车司机一般在城郊的公交站停车让他下来,岑仑道过谢就赶去那里等开往市区的公交,去到晋元的工作室往往要换几次车,十分麻烦,拥挤。 对于晋元将他送到傅知伸身边,岑仑也不曾怨恨过,比起其他出手大方的老板,傅知伸虽然对他苛刻,但吃穿用度上并没有亏待过他,而且比起那些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大老板,傅知伸的外在条件实在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岑仑宁愿他长得又老又丑一些,这样在那接近变相虐待的相处中就不会对他产生不应该的想法。 岑仑经常会去晋元的工作室帮忙,他的母亲住在条件一般的疗养院,偶尔也抽出时间去陪一下。他母亲年轻时是极漂亮的女子,做了手术后就不怎么愿意见自己唯一的儿子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寿命快到尽头,不想让自己儿子为她难过,如果亲眼看到母亲挣扎在死亡边际的样子,也许会加重儿子的心理痛苦。 岑仑很感谢晋元在他最无助时伸出的援手,如果没有晋元的帮助,他不可能有钱给母亲找疗养院。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到工作室那边为他分摊一些工作,有时是打扫办公室,有时会在狭小的空间里给他煮点粥,默默地一点点回报。 晋元这些年奔波在各种饭局,不规律的暴饮暴食已经将他的胃糟蹋得一塌糊涂,偶尔通宵工作,总是烟酒不离手,岑仑白天过来收拾时总能看到一地的罐子和烟蒂。 于是他每日离开之前都在电饭锅里煮一些粥,把买来的咸菜放到冰箱里,交代晋元夜里不要老是抽烟喝酒。 每次黄昏他要离去,晋元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把他送回去。 市区离傅知伸的宅子实在太远了,不可能会有顺风车的,晋元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岑仑满十八岁那天晋元问他要不要报名学驾照,岑仑摇摇头拒绝了,他不可能有那么多闲钱和时间去学习开车,就算学会,傅知伸也不可能让他随便开家里的车出去。 他害怕傅知伸,从第一次见面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半年前他和飞乐的合约到期,时逢母亲去世,他带着母亲骨灰回老家埋葬,回来后拒绝了飞乐的续签合同,搬离了傅知伸的大宅,加入了事业刚有起色的晋元工作室。 他的离开实在太容易了,这半年来傅知伸也没让什么人来找过他,也没在工作上为难过他,他不知道傅知伸为了公司的收购案,已经出国数月。 想来这四年的报复已经让对方满意,看着自己在他手底下不敢言不敢怒,战战兢兢地活着,行事都得看他的脸色,想必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有时候岑仑会恶意地这样想道。 不过好在他已经解脱,他年纪还不算大,还有机会从头再来,从今以后生命里不会再出现那个男人,自己的一切不再受控。那四年就当是做了场荒唐的梦,梦醒如初。 晋元的工作室去年签约了个条件很好的男孩子,当下最受欢迎的韩系奶油小生,一出道就受到不少高中女生的追捧,工作室经常会收到很多粉嫩的礼物。 晋元对他也很重视,虽然手里带着大大小小不少的艺人,但每逢他赶通告,晋元都会把其他工作交给助理,亲自带他出场。 除去那个男孩子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不是很友好的眼光,岑仑是真的为晋元感到高兴。白烁很有吸引力,能熟练应对各种工作,也善于拉拢粉丝,人如其名,去哪都闪闪发光,他不像自己这样死气沉沉,没有生气,仿佛对一切都失去希冀,活脱脱一块烂泥,扶着都上不了墙。 和外面的职员打了招呼,就听晋元的助手喊他进办公室。 工作室已初具规模,晋元在四环的写字楼租了一层楼做为办公室,也找了几个见习的经纪人和助理,经营得井井有条,晋元也算是个老总了。 进了办公室才发现白烁也在,他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翻阅茶几的杂志,见他进来瞄了一眼,又低头看八卦了。 晋元见他进来,拿起一份合同说道:“通告我退回去了,但是对方不收,又给寄了回来,估计是指定要你代言,你自己看着办吧。” 岑仑低垂着眼,平静地说道:“那就让给白烁吧,我不想接。” 坐在沙发上的白烁闻言,啪地一声摔下杂志,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外面排队找我代言的商家多了去,不缺这么一个。” 晋元看向他,低声喝道:“白烁,你就是这样对前辈说话的么!传出去也不怕难看!” 白烁哼了一声,推门出去了,关门的声响很大,外面的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白烁和岑仑不合,是工作室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等白烁走后,晋元叹了声气:“白烁这个脾气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改掉的,小岑你不要往心里去。” 岑仑摇头,说道:“我无所谓的,做人还是有点脾气比较好。” 晋元看向他,明明年纪还不大,原本青涩的脸却沉积了不少沧桑,这句话也说得沉重。 抛开这个话题,晋元又继续看他的文件,问他最近有什么打算。 “暂时不想接工作了,可能会回老家一趟,看看母亲。” 晋元深知他脾性,也不强求,低头专心看他的东西去了。 岑仑见他没有其他事交代,轻手轻脚退出了办公室。 离开的时候在卫生间门口遇到了白烁,对方手指夹着支烟,见到他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一眼,扔下烟头绕过他进了工作室。 岑仑大概能猜出对方为何而生的敌意,只是他懒得去琢磨,他自己的事情都无暇去思考,也自然不可能管别人的闲事。 第5章 chapter5 烫金奢华的请帖放在实木桌上,傅知伸在穿衣镜前穿上定制的西装,银灰色的外衣很挑领带,他顺手打开衣柜,里面分门别类挂着他的领带。 傅知伸是完美强迫症晚期患者,他对生活挑剔到了极致,衣服都是私人定制,连领带都要名师制作。 他保养极好的手指划过一排领带,细细挑选,明明婆妈又墨迹的事情,他做得理所当然。 今晚有个不算重要的宴会,与旗下娱乐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影视公司30周年庆典,碰巧他们前段时间拿下戛纳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的艺人30岁生日,就一起举办了隆重的宴会。邀请函几天前就送上门,傅知伸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影视业只是他们家族的一份子产业,并不靠它赚钱,没必要大费周章为他人锦上添花。 傅家的发迹可以追溯到清朝洋务运动,祖上是洋务派一员,后来清朝灭亡,又投入资本主义市场,做的就是钟表行业。再后来集体化把工厂上交国家,祖父漂洋过海,在德国定居,做起电子业,如今已经发展得声势浩大,渗入到各大行业,成立娱乐公司,也只是抓住国内影视业刚起步的机会,很快就树立了自己的影响力。 傅知伸出身这种背景,与生俱来尊贵的优越感,年轻时也轻狂不羁放荡过,自命不凡,年过而立方才收敛很多,变得尖酸刻薄。 手指在一条不起眼的暗金领带停下,说它不起眼,是因为虽然颜色大气,设计却有瑕疵,一看就不是出自大师手笔,只能算平庸,或许一般人常用,但放在傅知伸的衣柜里就不值一毛了。 但能放进里面,如果不是价格昂贵,估计就是别有意义,傅知伸思索了一会,才记起这是他三十五岁时岑仑送他的礼物。 虽然对于傅知伸来说几千块钱不足挂齿,但对那时候的岑仑来说,几乎要用掉一年的积蓄。 那时候岑仑几岁来着,十六或者十七?他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打领带,低头就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少年人的身量。 傅知伸知道他经济拮据,他住在大宅虽然不用为吃住担忧,但日常其他开销都要自己支付,他身上穿的衣服,零碎用品,杂七杂八加起来都是不小花销,听说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照顾。而他的经济来源就是偶尔跟他们学院的老师出场各种演奏会,公司那边想起来给他一两个小角色,赚的钱也不多,应该是刚好够他花费的。傅知伸养着他,也只是养在家里供他吃住而已,除了第一次他提出要钱,四年间一次钱都没再给过,或许心情好时就让他的经纪人给他些无足轻重的剧本挑选。 这样的生活,傅知伸想不通为何岑仑能忍受四年,自己虽然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但在对待他的事情上态度近乎刻薄。 而且在他生日上花不必要的钱买了这么条领带,傅知伸想不明白他用意何在。可以说他一直猜不透岑仑的心思,虽然才十几岁,却已经可以把自己的想法都隐藏得无人能知,傅知伸最忌讳这样的人待在自己身边。他在商场磨砺二十余年,见过形形□□的人,每一个人虚伪的笑容下掩饰不住的忧愁或者贪婪,洋洋自得或者自怜自艾,傅知伸总能一眼看穿。 从一开始岑仑设计靠近他,与他发生关系,傅知伸就深深地厌恶着他。 刁难他,他忍气吞声,数落他,他一声不吭,折磨他,他也咬唇不语,不给他应得的东西,他也不计较,不知道他那么小的孩子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每每夜里同床共枕,傅知伸都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岑仑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报复他,即使岑仑对他一向恭逊,几乎予取予求。 最终越过那条领带,选了一条黑色暗纹的,出自意大利大师之手的领带,才符合他的身份。 加长林肯在市中心的国际化大酒店停下,路边门口挤满了记者,每开过来一辆豪车,都有无数人举着镜头凑上去,十分疯狂。 傅知伸行事一向低调,他有私人的活动场所,几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公司的事有人代理,需要他签字的都会让人送去他在的地方批阅,古代皇帝都没他惬意。 偶尔他也会接受国内首屈一指的财经杂志采访,往往他的照片都放在首页,已经成为一种权威标志。听说只要有他访谈的那期杂志都卖得特别好,无知的少女把扉页剪下,贴在墙上当海报。 为此不少狗仔潜伏在他出没的场地,蹲点几日只为拍到他私下的样子,放大几倍在八卦娱乐杂志报纸上博人眼球。 傅知伸对此嗤之以鼻,他的生活何其隐蔽谨慎,外界虽然传言他私生活风流放荡,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带着伴侣私下活动。他的情人都被安置在各种地方,出入都要验证身份的小区,没有狗仔可以追踪到里面,一切绯闻都是空穴来风,没有证据。 就算不小心被人拍到照片,傅知伸也有办法在发布出去之前截下来处理掉。 这种情况不常有,最近的一次是岑仑负气出走,天色已黑,云层灰沉,似要下雨,岑仑难得和他发生了争执,冲出了大屋子。 傅知伸站在三楼书房的落地窗前看他一路跑出庄园,天空沉暗,远方已经响起闷雷,不久就会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他开车沿着道路追上去,把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岑仑拎上车。 那场面不知被哪个蹲点的狗仔拍摄到,一时不察第二天就上了报,幸好雨幕太大看不清人的模样,报社的人也不敢写得露骨,只说是傅宅外面发生的一起争执。 照片里岑仑缩成一团,被傅知伸半抱半拖,咋一看过去只像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场景的两个人,必然和傅家脱不了干系,傅知伸对外一向洁身自好,他家人都居住在国外,私生活也不留下蛛丝马迹,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已婚,是否已经有孩子。 那张照片引起轩然大波,几大论坛都在热烈讨论,傅家家谱被爆出,分析傅知伸已婚的可能性。 好在岑仑没有知名度,没有人知道那个背影是他,省去了傅知伸不少麻烦。之后他被勒令关在大宅里禁足,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也泡汤,几乎被雪藏。 傅知伸一度以为那是岑仑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曝光他们的关系,坐实他们的身份,顺便炒作自己。傅知伸最痛恨别人利用他,把事情压下后半年没回去过,也不让岑仑出门。 察觉自己思绪又被那个人牵走,傅知伸冷下脸,等助理下车给他开门,保镖挤开围上前的记者,他才施施然下车。 主办方负责人亲自在门口将他迎进去,关上门就将外面的嘈杂阻隔,里面的金碧辉煌,并不是他们能跟进来的地方。 对方老总笑容满面接待他,并将他隆重介绍给自己的合作伙伴,寒暄期间得意万分,仿佛沾了傅家的光,就鸡犬升天一般。 傅知伸握过手后不动声色用手帕擦了擦手,也不管是否让人难堪,他不需看人脸色,所以行事毫无顾忌。 其他人像无事一般打着哈哈,又接着谈天谈地了。 今夜的另一位主角姗姗来迟,蒋冬明穿着纯白西装,银灰色领带,向这边走来。 老总暧昧一笑,故意让出傅知伸旁边的位置,让他们站在一起。 即使已经三十岁,蒋冬明的俊美一如几年前,和初露头角的童桦不同,蒋冬明霸占影坛十余年,拿过的影帝不计其数,这几年更是跻身国际,是当之不让的天王巨星。 傅知伸对枕边人一向大方,蒋冬明能有今日,他出力最大。 高层间对他们以前的事都是知情的,蒋冬明出道几年后傍上了傅知伸,一跟就是五年,从此大红大紫前途无忧,只是四年前两人突然分手,听说是傅知伸有了其他人。 好在傅知伸出手大方,接下来几年的大片角色都让人送到蒋冬明手里,两人分手之后蒋冬明竟比以前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吼,为什么一如既往没人给我留言 第6章 chapter6 宴会进行到一半,老总和蒋冬明发言回来,傅知伸看了看腕表,时间还不算晚。 他并不喜欢这种宴会,每个人戴着不同的面具说着违心的话,也不知道哪天就能在背后捅一刀,虚伪的,贪婪的,他不屑。 陪同他的负责人见到他脸上的不耐,堆笑着请他到贵宾室休息。傅知伸知道他们不会轻易让自己先走,虽然说他走了也无碍,但阴差阳错还是如他们愿留了下来。 关上房门就能把外面一切嘈杂挡去,保镖在门外守着,傅知伸揉了揉眉头,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 很小的时候他曾祖父就说过他性子孤僻,不会做人,傅知伸越大越不把曾祖父的话放进心上,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求不得的东西,相反,很多人都会卑躬屈膝将各种各样的东西送到他跟前让他挑选。香车,美人,名表,他都可以随意选择他最喜欢的,也仅仅限于喜欢罢了。 像蒋冬明,或者其他情人,傅知伸不必勾勾手指都有大把人贴上来,尽心尽意服侍他。傅知伸对他们就像对待宠物一样,心情好的时候逗一逗,心情不好就放一边,想起来了再给点甜头,不需要太多心思,不听话的,反咬主人一口的,就可以抛弃。 傅知伸养情人,也只是换换心情,在外面看多了虚伪贪婪,他的情人就应该是乖巧的,拘谨的,除了讨好他没有其他想法的,他讨厌赤//裸裸的索求,对于别人总是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主动要,你没有主动的权力,很自以为是的态度。 当年的岑仑偏偏一见面就触犯了他这条规矩。 岑仑离开的时候他并不在国内,最后一次见到岑仑是某一天夜里他回大宅拿东西准备出国。回去之前陪朋友喝了点酒,酒后就有那么点冲动,岑仑刚好在卧室大床上趴着,被子完全把自己盖住,只露出一撮半长黑发,拨撩着男人原始的欲//望,傅知伸的气息几乎是一下子就粗重起来,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把岑仑从被子深处剥了出来。 岑仑红着眼眶,像只兔子一样,傅知伸那时候突然这么觉得,十几岁的孩子在他手里活了几年,看起来和原本并没有什么改变,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 但傅知伸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他手上肆意揉捏着少年人的骨肉,生出一丝丝凶狠,酒精发酵迷惑了神智,动作也不知轻重。平日半推半就的岑仑却突然暴怒起来,往他脸上就是一耳光。 傅知伸顿时醉意褪下,脸边的麻辣感陌生得让他不知所措,岑仑的手还保持着半举的姿势,而他自己也错愕着。 明明被打的是自己,他却哭得那么厉害。 第二天上飞机前,就听宅里的人说他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傅知伸只当他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欲擒故纵的手段,不去多在意,也没跟他说自己去哪,直接飞回了德国。 直到前段时间回国,才知道岑仑一直没回去过。 上次开了个视频会议,到深夜出了公司想起来他,还特意开了辆不常用的车去他家找他,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忍不住尖酸刻薄起来。 明明都这样过了四年,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纠结,傅知伸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他刚才喝了点酒,酒意积在心上舒缓不去,闷得烦躁。 继而听到手机响起,门外的保镖打来,询问他是否让蒋先生进去。 门外一身纯白西装的美男子被拦下,他脸上带着挂不住的笑意,只能耐心等待。 傅知伸用人唯亲,即使是一个废人,只要到了他身边,他也有一百种方法将之培养成他需要的样子,往往这样出身的人都视他为主,忠心耿耿。 门外的保镖几年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蒋冬明,那时候他们对蒋冬明也很客气,半个主子一样鞍前马后,如今也只将他当外人,拒之门外,这巨大的落差让蒋冬明心里十分恼怒。 但他也知道既然当初选择了离开,他和傅知伸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他们朝夕相处近千日,有数个日夜的肌肤之亲。 他当初以为傅知伸会挽留他,毕竟将近五年的感情,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小男孩的设计就毁于一旦。 但是傅知伸并没有,他甚至不问自己为什么离开,等了一个月,只等来公司发来的电影通告。那是美国某个系列的新大片,给他的角色是里面一个重要的亚洲人,从此打通他迈向国际的道路。 有意无意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将那个设计爬上他床的小男孩养在了城郊外的大宅,那个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地,不正是藏娇的好地方么,而且一养就是四年,除去傅家的人,还有误闯酒店的自己,几乎没有人知道岑仑的存在。 这样低调,费尽心思护着,难道不是喜欢到了极致么? 蒋冬明回想起那天被自己抽了一巴掌的男孩子,印象中也只有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甚至身体都没长开。之后偶尔在片场见到他,他也只是一身普通不过的服饰,独自一人坐在一隅等戏,蒋冬明看不懂傅知伸的心思,他年轻时候是,现在也是。 傅知伸皱了皱眉,还是让蒋冬明进去了。 蒋冬明风度翩翩地进去,他已经褪去当初的青涩,完全像个男人了。大概再柔美的男孩子,长大后都会变得僵硬挺拔,傅知伸这样想道。 对于蒋冬明,傅知伸还存有一丝感情,毕竟不是谁都能待在他身边五年之久的,就算是从小养大的狗,再次见到它,都忍不住摸一把,这种感情无关风花雪月,人之本性而已。 蒋冬明拘束地对他颔首,喊道:“傅先生。” 傅知伸请他坐下,像长辈似的关心地问他:“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蒋冬明内心冷冷一笑,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只剩下这种关系,无其他话题可谈了么? “托傅先生的福,一切都顺利。” 傅知伸又说:“那么你有什么事要来找我。” 这一句话和上一句话的态度云泥之别,上一秒还像个老熟人,下一秒就拒人千里。 这才是傅知伸,永远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永远预测不出他的情绪。 蒋冬明淡淡地笑着,他五官精致大方,笑起来十分有魅力,他说:“难道无事就不能来看看傅先生么?” 傅知伸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和闲人打交道。” 蒋冬明于是笑得更开心了,他希望能看到傅知伸烦躁暴怒又强忍着的样子,以前跟着他的时候不敢做的事,此时在他心里叫嚣着蠢蠢欲动,想看这个男人撕破面具,为烦杂之事纠缠的模样。 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扯下来,也是种成就感。 “傅先生看起来心情不佳,是因为那个小演员么?” 蒋冬明知道半年前岑仑离开了傅宅,而且这半年来也没有傅知伸又带谁进去的消息。 虽然不甘心败给个小玩意,但蒋冬明如今身价地位,眼界高了不少,傅知伸反正无情,何必再拘泥与他。 傅知伸像是被人触及到逆鳞,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起身走人。 蒋冬明转头去看他挺拔的背影,笑得放肆。 虽然可以预想到老总一会过来看到贵客已经被自己气走时的气急败坏,但蒋冬明还是觉得高兴。 像是已经狠狠报复了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才是个开头,不要妄加评论攻怎么样怎么样,后面他会知错而改的!就算你们说了我也不会让他马上改过自新的! 第7章 chapter7 岑仑最后也没能抽出时间回老家,《不要说你爱我》杀青,投资商请剧组去五星级酒店庆祝,让岑仑惊讶的是,他居然也在受邀之列。 他刚出道的时候也参加过几个小成本作品的杀青宴,不过都是导演出钱,有时候是在片场里搭个棚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做个饭,有时候就开车去大排档包场。都是些没有名气的新人,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岑仑坐在地铁里看微博的时候,热门上有条昔日好友发的微博,时间是昨晚,内容不多,还配了张像素光线都不是很好的照片。 @田麋不是甜蜜:昨天接受某家杂志的采访,主持人问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拿出旧手机,给我翻出这张图片,我一看惊呆了,那不是几年前我刚出道时候拍的一部文艺片的剧组聚餐现场么!那时候我们可苦逼了,导演勒紧裤腰带才请得起我们去吃大排档(笑抽)想不到采访还遇到故人,大家可千万不要看这部剧啊,黑历史啊(被导演拍飞) 回复量已经有好几万,怪不得上了热门。岑仑点开大图,那张照片的确是他们的剧组,那时候大家都很青涩,岑仑年纪最小,被田麋夹在腋下打闹,只露出一张脸,笑得傻气。 那是岑仑第一部正式出演的电影,在跑了无数龙套之后被导演发掘,演了个有名字的小角色,田麋是男主角。 如今那部电影已经被埋没,而几个重要演员都变得成熟,在各领域肆意挥散自己演技了。而岑仑虽然后来签约了飞乐,却一直没有出头的日子。 微博上他和田麋互为好友,可以说他的微博还是田麋让他注册的,私下里他们一直有联系,为数不多的人知情。 和他不同,田麋第二年就被一位知名导演发掘,出演的电影票房满堂红,随即田麋身价百倍,一跃进了一二线。 如今四五年过去,田麋在国内虽说比不过那些老戏骨大前辈,也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大明星了。他本人长得高高大大,五官英俊,又有幽默感,粉丝一大票一大票的,天天在他微博下面求合体生猴子。 地铁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提醒他已经到站,岑仑放好手机,跟着人潮出地铁站。 螺旋广场人头涌动,今日商场打折,又逢周末,很多人都选择过来购物。 夏秋交接,虽然天气还很热,秋装已经进入各大橱窗热卖,夏装被放在一堆,打上很低的折数,疯狂大甩卖。 前些时间它们还是橱窗里细致摆放的重点推出商品,价格昂贵得让人只能驻足远观,几个月过去就只能放进大箱子里任挑任选。 岑仑今年夏天之后都没买过衣服,他和飞乐合同到期后搬离了傅知伸的地盘,积蓄差不多都花在了母亲的葬礼上,住着的老房子也需要交物业费水电费,自己吃饭也需要钱。以前有母亲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有退路,不管什么时候,都还能说服自己一切还有母亲顶着,即使她已经病入膏肓,只是种自我安慰。如今母亲一走,世上他孤零零一人,没有人会心疼他,给他做计划,也没人有人做他的后盾,让他无后顾之忧。 他必须学会自己生活,为自己做打算,对自己负责。他知道自己不会大红大紫,不会有天价的片酬挥霍,所以他只能尽可能节省,以免出现大情况的时候没有回旋余地。 他穿着去年款式的夏装,进入一家看起来挺有格调的店面挑选衣服。导购小姐热情地接待了他,并没有认出他,岑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嘲笑自己痴心妄想,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他? 导购小姐引他去看店里的秋装新品,岑仑看了看标签上动不动几百上千的价格,表情有些讪讪的,对她说道:“我需要夏天的衣服。” 导购见他没有买新品的意向,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用良好的服务素质将他带到了折扣区,即使打了几折,价格依旧不菲。岑仑眼睛看着那些衣服,心里盘算着自己卡里还有多少钱。 片酬已经打进了自己卡里,一万多,对于他演的那个小角色来说已经算是不低的酬劳了,毕竟自己也没露过几次面,也没吃什么苦。 岑仑到现在还有小时候那种『当演员来钱快』的想法。 花俏的衣服容易暴露衣服本身的不完美和粗糙,让人一眼就看出价格和品味,岑仑直接就越过那些衣服。他虽然不像大牌有钱,可以任性地买最贵最好的衣服,但他也不愿在人前丢了面子,大概是母亲从小给他的教育作祟。 岑仑如果在家或者只是出门逛逛,一般都会穿简单的棉质T恤,像个没出校门的学生一样,干净利落。如果有什么工作活动需要露面,他则全选择穿衬衫,简单而正式的装束,没有logo,只要制作质地过得去,没人知道是哪个牌子。 他选了两件单色调T恤,一件半休闲的衬衫,简单舒适的牛仔裤,结账的时候也花了小两千。 这里的花销实在太高了,岑仑在思考他是否应该努力工作几年,攒够了钱就回母亲老家种田种菜,安安静静度过余生。 路过一家蛋糕甜品店,香浓甜腻的味道飘散出来,勾引着人的味蕾,岑仑看着橱窗摆放的精美糕点,心里有点踌躇。 他喜欢甜食,不论是焦糖还是巧克力,奶油还是冰淇淋,他都喜欢。 他在店面徘徊,纠结着要不要进去,他以前并不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毕竟母亲生病前他家还算小资,蛋糕总是吃得起的。 那时候他往返于学校和家里,他的年纪很小,跟其他同学玩不到一起,别人三三两两约好去哪里玩乐的时候,他就背着琴谱骑自行车离开学校,没课的下午,他在本市口碑最好的甜品店里点一杯奶茶,一块巴掌大的蛋糕,在安静舒适的卡座里写写画画,等到母亲下班的时间,又背着琴谱骑车回家。 那些日子回想起来甜得想哭,岑仑走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脑子里是蛋糕店展示的那块黑巧克力慕斯。 他终于还是进了店,做好又要破费几百块钱的准备。 蛋糕上撒着的巧克力碎屑入口即化,甜甜苦苦的。 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发到了微博。 岑仑:很怀念的味道(图片) 他的微博粉丝不多,除了圈里好友就是工作室几个职员,还有就是fans club的成员,他关注的也不多,基本都是好友熟人,还有几个钢琴大师级人物。 发出去之后也没放下手机,他一边叉起蛋糕往嘴里送,一边翻看关注列表,太久没上,好多人都改了ID,他需要一一对照,给个备注才行。 他的关注里还存着飞乐的官博,那是当时经纪人给他关注的,不知何时变成了单向,或许是一开始就没双向过。他的指尖停在头像那里,犹豫了几秒,还是取消了关注。 手机消息栏提示微博有了新回复,岑仑点进去,只见小美咆哮的字体。 @amei:小伦伦你吃蛋糕不叫上我,吃独食是要胖十斤的!画个圈圈诅咒你! @心恋伦伦:小伦伦太瘦了,胖一点好,有肉感!啊,想抱在怀里揉捏(ˉ﹃ˉ) 接着又看到田麋的回复:宝贝儿你终于活过来了哥哥想死你了来亲一个mua~ @小伦伦正宫:雾草楼上的花痴是谁?冒牌的田麋? @我伦赛高回复@田麋不是甜蜜:雾草盗号狗? @田麋不是甜蜜:嘤嘤嘤,人家明明是如假包换的田大偶像,人家是小伦伦的忠实粉丝?(.^′)?岑仑:…… 田麋然后私信过来,问他最近如何。 岑仑回复: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还在等别的通告。 田麋:不如跳槽来哥哥公司吧,哥哥罩你,保你大红大紫。 岑仑:晋哥对我有恩。 田麋:难道本帅哥在你眼里比不过晋元那个老光棍????? 岑仑:张嘴吃药! 作者有话要说: 傅老板情敌二号出现! 第8章 chapter8 杀青宴之前是记者招待会,岑仑穿着淡蓝的衬衣站在最边上,毫不起眼,记者的话筒镜头都对着男女主角,特别是童桦。 童桦穿着某名牌新季度主打,头发用发蜡固定往后梳,意气风发,闪光灯对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闪到眼睛。 岑仑百无聊赖得出神,只想这些仪式快点结束,他今天早上起床就感觉身体有点累,多年生病的经验告诉他估计是要发烧感冒了。 宴席上导演演员相互敬酒,投资商们姗姗来迟,如岑仑以往所见,基本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回想起刚出道时的事情,那些老男人黏在自己身上不加掩饰的下流眼神,让他如坐针毡,恶心得不行。 他甚至有点感谢晋元,至少是他让自己免去被这些猥琐老男人糟蹋的命运,如果当初自己一意孤行,冲动就找了个人傍着,或许可以红起来,但光辉的背面一定是不堪的泥泞。 跟了傅知伸,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被他的羽翼护着,不用面对种种不堪,而且和他的相处即使不算愉快,也没有多么难忍。 这样想着,回过神看到油光满面的秃顶男人已经站到自己面前,眯着原本就小的眼睛,打量着自己。 岑仑下意识退后一步,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举起手中的酒杯,递给岑仑,笑眯眯说道:“我听导演说起,小岑的演技非常出色,让你演个小角色实在太委屈了。这样吧,我们交个朋友,下一次投资的新片一定指名你演主角。” 岑仑看着男人举着的高脚杯,粗短发黑的手指,不是厚茧就是烟垢,指甲凹凸不平,五根手指都戴着或金或银的镶钻戒指,实在让人反胃。 那个男人自己也端了一杯,期待地看着他,导演也起哄:“小岑啊,难得王总高兴,你就陪他喝一杯吧,醉了我们送你回家。” 岑仑虽然这几年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但也不是蠢得像张白纸,这杯酒他不喝,所有人面子都不好看,这个叫王总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如果喝了,有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一旦醉了,发生什么事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他们俩僵持着,现场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有点尴尬,童桦见王总面子快挂不住,出面说道:“前辈就敬王总一杯吧,我们刚才可都喝了,莫让后面的人久等啊。” 端着酒杯穿着低俗廉价低胸装的女N号挤上来,娇媚的声音里掺杂着些不满,催促道:“就是,岑先生我们后面的人都等着敬王总一杯呢。” 岑仑厌恶地躲开和她胸脯的接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王总脸上才多云转晴,大声笑道:“看不出小岑这么豪爽,真是青出于蓝啊。” 不理会他卖弄文化的话语,岑仑放下酒杯,说道:“晚辈去趟洗手间,先失陪了。” 王总也没再为难他,挥挥手放行了。 岑仑头脑发昏,四肢酸软,一杯酒下去更加难受,他蹒跚着赶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喝进嘴里,想要洗净嘴里的酒味,甚至抠了抠喉头,想把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瘫在洗手池下面不能动弹的时候岑仑才知道一切于事无补。 他想起以前偶尔参加过的饭局,猥琐的男人扶着年轻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脚步虚脱,神智不清,被带上各种豪车,不知带到哪里去。 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变成自己,他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带上了电梯。他视线模糊找不到焦距,四肢没有力气,头脑也不清醒,但也不是彻底失去意识。他睁着眼睛看别人把他带到高层客房,身边有人打电话,恭恭敬敬说着人已经带到了什么的。 打开房门的那刻岑仑感觉他们的手臂力气抽去大半,他突而发疯一样挣脱,半跑半爬地跌跌撞撞往电梯那边跑去。 那些人察觉他要跑,留了一个下来看门,另一个追上去。 岑仑好几次摔在地上,好在这里地毯够厚,撞击力也软绵绵的,让他分不清是头晕还是晃动,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害怕得心悸。 这种感觉就像五年前听到医生说他母亲乳腺癌晚期一样可怕,感觉天都塌下来了,看不到一丝光线。 “岑仑。”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用他熟识的语气,他抬头,被模糊的光线刺激得眼睛流泪,看起来像哭了一样。 傅知伸身边的保镖挡住了后面追上来的人,很快将他们制服。傅知伸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背着光,脸上的神情看得不清楚,但可以知道他不会是愉快的。 岑仑神智已经不清楚了,他往前爬了两步,靠在傅知伸腿上,仿佛找到了安全的依靠一般。 傅知伸脸上的神色有些动容,弯腰把人扶起来,不轻不重地摇了一下,问他:“岑仑,你还有意识么?” 回答他的是岑仑粗重炙热的呼气。 傅知伸莫名觉得有些暴躁,他并不是个容易有情绪的人,但他最近真的很容易上火,私人医生说他大概是到了更年期的原因。 见鬼的更年期! 抱起岑仑,往自己房间走去,傅知伸甚至不敢想如果今晚他没有来这边谈生意,没有及时上来,那么岑仑今晚会变成什么样。 把人放到床上,让保镖接私人医生,回过头见到岑仑半睁着眼,满脸潮红。 傅知伸呼吸一窒,强压下蠢蠢欲动的施虐感,伸手摸在他额头,一片滚烫。 明明发烧的是岑仑,傅知伸却哑着嗓子,手劲也不自觉加重,他对岑仑说:“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药劲发作,明明头痛得要炸开,意识感官都很清醒,岑仑听到这话,想起几年前傅知伸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岑仑新作品刚落幕,也是个小角色,他那时候还很年轻而且很有向上爬的干劲,他有让人称赞的演技,却没有出头的机会。有制片人说要见他,讨论下一部作品的角色,他急功近利,也没告诉经纪人,他似乎已经知道些眉目,经纪人或许是听了傅知伸的命令,压制着他的曝光率。 他签入飞乐,是傅知伸给他的另一个机会,他当时被意外惊喜冲昏头脑,以为进入飞乐,就会有更多的机遇,接更多更好的作品,提升自己身价,赚更多的钱给母亲治病。 没想到这居然是傅知伸给他设下的,报复的局。 他也想过解约跳槽,但他没有名气,其他公司的经纪人不愿意接收他——非但不能给自己公司创造利益,还要得罪飞乐。 合同的违约金高得让岑仑自己都咋舌,他毕竟还年轻,没有主见,也没有经验,合同上甲乙两方的义务和责任明文规定,竟找不出一点破绽,没有办法找律师解决。 于是他想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私自去见了传说中的制片人,那个男人年纪和傅知伸相仿,只是脸色苍白,透露一股颓靡气息,看起来阴深深的。 岑仑本身也是搞艺术的,他知道有些人靠着各种方式激发自己灵感,有的人嗑'药,有的人酗酒,有的人抽烟,也有人在刺激的性♂行为里寻找。所以岑仑并没有在意。 在致幻剂的药效发作之前,他被经纪人寻到,他的经纪人将他带回傅知伸身边,那时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意识,傅知伸把他丢到地上,看他蜷缩着痛苦着。他看着傅知伸在他身边走动,动作中带着些气急败坏,然后他就被泼了一杯冰水,傅知伸拧起他的下巴,阴恻恻地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么,那是个携带HIV病毒的S/M爱好者!” 岑仑回想那人拿着针头靠近他时的恐惧,就差一点,他就要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第9章 chapter9 张远对于他大半夜被保镖从被窝拖出来塞进车送到傅知伸酒店套房那边是很不满意的,他甚至产生一种自己即将失去私生活的恐惧感。 假设,他出去约个炮,和美女或者美男滚床单的时候,傅知伸有个病痛发烧感冒什么的,他的保镖是不是也直接撞门闯进去,分开纠缠的两个人,用被子将他一裹,像古代送去帝王寝宫侍寝的妃子一般,将他运到傅知伸房间里? 张远恶寒了一会,保镖以为是空调低了,又往上调高一些。 半年前得知岑仑离开傅宅,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用见到他了,然而他还没过多久,又被大半夜抓去给岑仑治病了。 也不是说讨厌岑仑什么的,说实话还有点喜欢他,比起傅知伸之前那些狗仗人势的情人,岑仑那是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要礼貌有礼貌,还特别懂事!哦除了他总是三更半夜生病这一点让他很不喜欢之外,一切都很OK。 听保镖说是岑先生生病的时候,张远嘴巴都张大了,被拖上车时还在纠结他们俩不是分手了么什么时候傅知伸也吃回头草了? 傅知伸把手从岑仑额头上拿走,不再想理会他,这个人应该是他最不喜欢的,心思重,心机深,掌控不住。 岑仑热得难受,头晕得想要死掉,意识却很清醒,应该是清醒的,至少他知道傅知伸陪他坐了好一会,还能感受到他把手抽离。 以前他也生病过,他身体很虚,小时候夜里常常盗汗发烧,他母亲工作很忙,她一个人要赚够母子俩生活的钱,还要给岑仑富足的生活,供他学钢琴,别说照顾岑仑,她连自己身体都顾不过来,否则怎么会得了乳腺癌多年才察觉。 岑仑有时候熬着就过了,有时候自己去医院,自己排队挂号取药打针,又自己回家,他清楚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敢要求母亲照顾自己。 刚和傅知伸生活那年,夜里他常常被傅知伸摇醒,那个男人阴沉着一张脸,表情是睡梦被扰乱的不悦,然后嫌弃地披上睡袍进入浴室洗澡。 傅知伸有洁癖,而岑仑总是时不时在夜里出冷汗,不分季节。 而他也没有分房睡的想法,晚上抱过岑仑后就睡了,但总会在岑仑出一身冷汗后把人摇起来,岑仑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往往一脸茫然,睡眠一直都不好。 久而久之岑仑也知道傅知伸不喜欢和自己保持肌肤相亲的姿势睡觉,在傅知伸睡着后才轻手轻脚往床边挪。 他没穿衣服,房间里开着空调,也不敢多扯被子,只用一角把自己勉强盖住,蜷成一团。 傅知伸夜里醒过来见他睡在老远的地方,不悦地把人拉回来,岑仑的体温较常人要低一些,抱起来一臂尺度,十分合适,虽然大半夜总是会被岑仑弄得一身冷汗,又大费周章跑去洗澡。 傅知伸不知道为何岑仑明明体温低,却常常流汗,直到一天晚上岑仑发起高烧,三更半夜把傅知伸烫得醒过来,打电话让人请医生。 那时候给傅知伸当私人医生的还不是张远,是张远的父亲,中西结合的资深老医师。他给岑仑看了病,打过针吃了药,观察一会就问傅知伸岑仑夜里是不是盗汗。 傅知伸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张老就说岑仑体虚,精血不足,积郁成疾,需要从根底调养,而且要节制。 最后那句是看着傅知伸说的,傅知伸被他看得眉头一挑,不以为意。他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欲望强烈,平均一天一次对他来说已经克制,何况自从蒋冬明离开,他身边就剩岑仑一个,难道养着而不能吃不成? 岑仑既然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情人,这就是他的义务,即使自己并没有厚待过他。 张老对傅知伸的自大十分不满,留下一味偏方,摇摇头就连夜回自己医馆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傅知伸还是让人按药方抓了药,买了砂锅,每日让保姆煎一锅给岑仑喝下。 那药熬出来乌黑一片,药渣看起来十分恶心,岑仑第一次喝的时候整整在饭桌前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傅知伸下班回来看到他还没喝完,二话不说拎起来就灌进去,并吩咐保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让他喝完。 每日两次的中药让岑仑苦不堪言,保姆看着都为难,好在很快见效,又不知保姆从哪打听来的药膳,换下了这些黑苦黑苦的中药,每日起早给他用黄芪熬汤,放在粳米里煮粥给他做早餐。 后来张老就辞去傅知伸的私人医生一职,在他的小医馆深居简出,由他的儿子张远替代了傅知伸的私人医生。 张远来的时候看着屋里两个人,心里有些忐忑,按理说他也不怎么怕傅知伸,否则也不敢跟他说你更年期到了。岑仑就更加不用怕了,小白兔一样的小角色,但是这两个人一靠近,就产生了变异的化学反应,每次岑仑生病,傅知伸总会迁怒在他身上。 张远撇撇嘴,还是拎着自己的小药箱走进去,和傅知伸打了个招呼,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床前。 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小白兔,张远乐了。可不就是小白兔么,眼睛因为发热烧得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因为生病而不自然流露出一股委屈和脆弱来,让人忍不住想□□。 当然张远也只是想想,虽然岑仑已经单方面离开了傅知伸,而傅知伸也没有表现出非他不可的样子来,但是狮子眼皮底下,他还是老老实实一点。 给岑仑量了体温,已经烧到三十九摄氏度了,翻了翻自己的万能药箱,拿出碘酒和纱布,准备给他物理降温,那边傅知伸眉头一皱,制止了他。 想起来这个金主的洁癖,想必是容忍不得这气味的,可是小白兔现在急需降温,他就跟傅知伸说道:“这个降温比较快。” 傅知伸:“一股酒精味,怎么睡觉?” 张远不自觉想歪:“都烧成这样了,老板你还想着那档子事啊。” 被误会的傅知伸:“收起你的脑洞,用别的法子。” 于是张远把碘酒放回药箱,拿出瓶瓶罐罐的药和一支针筒。无可奈何地对岑仑说:“哎,虽然我更想怜香惜玉一点,奈何老板不让啊,小白兔你就暂时当一下我的小白鼠,你知道我最怕给人打针了。” 傅知伸走过来一些,居高临下说道:“让他吃些苦头,长点记性。” 张远耸耸肩,专心地开药剂,抽出针筒,注射。 岑仑看着针头,身体微微一震,他自从那次事情之后对针头就有些害怕,何况他本身就害怕打针。 虽然他打过很多针,但怕打针并不仅仅是生病的原因,还有不想回顾起他那个充满孤独同情的少年时期。 张远将他侧身躺着,把衬衣从裤腰里扯出来撩起,微微褪下裤头,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岑仑的腰身十分漂亮,没有一点赘肉,也没有过于结实的肌肉,薄薄的一层皮肉包着,摸起来软软的很有手感。 傅知伸看着张远左手掐着岑仑的侧腰,防止他动弹让针头断在里面。他可以想象出张远此时的想法,那种流连不去的手感,会让人欲罢不能。 他的眸色黯了黯,心里生出些许愠意。 发烧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一点点痒痛都能放大数倍,加上先前药效发作,针头插/进去的时候岑仑几乎是一下子绷紧了身体,腰上的皮肉鼓成漂亮的曲线。 傅知伸见过很多次,而且还摸过,很有弹性,在床上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啊,卡文了好几天,终于挤出来了OTZ 第10章 chapter10 打过针后岑仑便昏昏沉沉睡了,张远收好工具,正想揶揄傅知伸几句,傅知伸却打了个电话,接着保镖进来,架起他就往外走。 张远:“喂喂喂,用过就扔不厚道啊!” 门关上,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岑仑安分地躺在床上,呼吸绵长,眼角还挂着因为病痛而流出来的生理盐水,傅知伸进浴室拿了毛巾,给他擦了去。 也许是动静太大,岑仑嗯唔两声,翻了个身。他睡觉喜欢侧躺,缩成一团,双臂交叠,膝盖屈起来,是个很幼稚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以前傅知伸纠正过他,傅知伸是个很严谨而且强势的□□者,他从小就受到很好的教育,食不言寝不语,走路腰要直步子要稳,坐有坐姿睡有睡姿,他还要求身边的人像他一样。 夜里他醒来,如果见到岑仑又背对着他蜷成一团,会不厌其烦地把人翻过来,用双臂固定他的睡姿,不厌其烦。 掰过岑仑的下巴,用毛巾擦了擦他的嘴鼻,手指划过他柔软温凉的嘴唇,傅知伸眼神暗了暗,意味不明地用拇指在他唇边摩挲。 许是口干了,岑仑下意识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了两下,又吐了出来。 与温凉干燥的嘴唇不同,口腔里湿润又温热,手指拿出来,上面带着亮晶晶的液体。 原本应该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傅知伸意外却没有嫌弃,他又坐在床边看了岑仑的睡颜好一会,继而起身,弯腰,将人抱起来。 岑仑被惊动,突然睁开眼睛,迷茫地左右看看,额头抵在傅知伸胸膛上,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有气无力地推了一下,支吾一声:“不要……”幼猫一样没有说服力。 傅知伸没理会他的拒绝,抱着他就出了房门,对外面的保镖说道:“回宅子。” 保镖对他抱着岑仑的动作已经见怪不怪,傅知伸有欧洲血统,长得高高大大,岑仑对他来讲说不定还不如宅里那条白色德牧来得重。 已经是半夜三更,市中心都没多少车辆行驶,傅知伸的黑色迈巴赫穿越在夜色里,出了市中心,直往郊外林子里的大宅驶去。 车子开进庄园,铁栏门缓缓打开,大屋外面守着的白德牧警惕地竖起耳朵,从狗屋里跑出来,激动地扯动着锁链。 车子停在宅外,保镖给傅知伸打开车门,他出来后又弯腰把里面睡得不安稳的岑仑抱出来。德牧鼻子尖,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对着他们不停地叫唤。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它,傅知伸抱着岑仑直接进了屋里。 保姆佣人早就被狗叫声惊起,屋里灯火通明,见他们回来,都忙着收拾房间。 毕竟傅知伸已经差不多半年没回来了,他们俩房间的用品都需要换一下。 傅知伸把岑仑放在主卧床上,对还没来得及退出去的保姆吩咐:“明日早餐照着往常来做,中午煲点鸡汤。” 摸到岑仑的后背,果不其然出了一身汗,又让保姆出去之前放好洗澡水。他脱了岑仑身上的衣服,直接把人弄进了浴缸。 绕是傅知伸力大如牛,抱着一个青年人进进出出也出了一身汗,把岑仑泡进水里后,他也在花洒下冲了个澡。 出于私心,他没给岑仑裹上浴衣,手掌下细滑的皮肤,勾起年前温存的回忆。 睡前他端了杯水一点点喂给岑仑,后者温顺地靠在他怀里,也听话地喝了。 傅知伸扪心自问,岑仑确实是最合他心意的情人,唯独不喜欢他的算计心机,如果换种方式相遇,傅知伸觉得自己应该会好好对他的。 早上岑仑起床的时候有几秒钟呆滞,周围一切都这么熟悉又陌生,他一时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他的动作自然弄醒了身边浅睡的人,傅知伸昨夜睡得不好,被岑仑扰动,睁开眼一脸阴鸷。 岑仑这才注意到傅知伸在他身边,这里应该是傅宅主卧,才想明白,就惊觉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尾脊骨。 傅知伸并不是什么圣人,昨夜抱着温热的肉体做了一晚上柳下惠,在岑仑反抗之前,迅速把人拉下去压住。 岑仑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紧紧压制侵入。 “傅先生!出去!” 已经多久没在这副年轻的躯体上予取予求了,傅知伸想不起来,唯一记得最后一次,他被身下这个看似温顺的小白兔打了一巴掌,之后就听说他离开了大宅。 岑仑毕竟病后虚弱,手足无力地挣扎着,都被傅知伸制服,傅知伸单手束起他的双手,觉得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有点腻味,他低下头看着岑仑,说道:“这种手段玩多了会让人反感的。” 岑仑听后挣扎得更厉害,傅知伸被他夹得疼了,一手拍在他臀上。 “你以为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你当初算计我,就应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傅知伸其实并不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这种没品的事他一直是不屑的,但是对上岑仑,似乎就破例了。 等他餍足,才叫人拿衣服上来,岑仑一声不吭穿好衣服,抬脚就往外面走。 他要离开这里,他没办法和傅知伸若无其事地相处下去。 傅知伸拉住他,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小碗黄芪粳米粥,颐指气使地说道:“把它喝了。” 那碗粥散发着熟悉的气味,岑仑曾经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喝这种粥,因为傅知伸吩咐,他不知道用意何在,但那会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几乎不会反抗傅知伸。 傅知伸看他喝完就出去了,他穿着正装,似乎有别的事情忙,岑仑打算在他走后也离去,不知道现在外面会不会有货车经过,再捎他一程。 然而他连大门都出不去,铁门紧闭,他喊来管家,管家一脸歉意,说这是傅先生的意思。 佣人带着德牧散步,德牧见到他,疯狂地挣扎着要跑过来,它身体威猛,足足65cm高,力气非常大,一下子就挣脱了佣人手里的铁链,往岑仑扑上来。 岑仑猝不及防,被它撞得退后一步,德牧热情地舔着他,岑仑招架不住,喊道:“大白,停下!” 威风凛凛的纯种德国白牧听到这个蠢到不行的名字后马上坐了下来,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岑仑喜欢狗,尤其是大型犬,这让他有种安全感,傅知伸偶然得知,几年前从德国回来时就带上了一只其貌不扬的长毛白色狗崽。岑仑对白毛毛一团的崽子没有一点抵抗力,空闲在家的时候大白的日常生活都是他一手包办。 那时候他看了《超能陆战队》,便给这只犬取名叫大白。 傅知伸某天饭后出门散步,看到岑仑和那只半大狗崽在草地练习叼盘子,岑仑那会刚处在变声期,原本应该好好保护嗓子,此时却对着一只傻不拉几的小狗喊着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 傅知伸当场就笑了出来,岑仑不会知道被他取了个蠢萌名字,其貌不扬的狗崽子,其实是德国牧羊犬变异来的,很少见的德国白色牧羊犬,他费了很多心思才买回来的。 当然这些没有必要跟岑仑说,说了他也不会懂,两个人的出生不一样,生活环境也不一样,自然价值观也不一样。 岑仑陪着大白玩了一会,保姆出来喊他回去吃饭,他知道没有傅知伸的点头,他是没办法离开的。 餐桌上放着一碗掺了药材的乌鸡汤,他细细吃完,保姆才把饭菜端出来。 刚好傅知伸从外面回来,绕过他坐到正位,两人不声不吭吃了一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对手戏就变成这个样子OTZ好想炖肉QAQ 第11章 chapter11 放下碗筷,岑仑终于抬起眼看向正位上坐着的,动作优雅喝着汤的男人。 “我要回家。” 傅知伸像没听到一样,岑仑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我要走了。” 说罢拖开椅子就站起来准备往玄关走。 “站住。”傅知伸放下汤匙,喊住他,“你又忘了昨晚我说过什么么?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你还想玩多久?” 岑仑脚步一顿,听到这话像是点燃了脑子里某根导火线,boom地炸了起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傅知伸哪里见过岑仑情绪崩溃的样子,看他红着眼睛对自己咆哮的样子,竟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动作先行把人拖了回来。 岑仑用力地推搡着他,像小孩子和大人发脾气一样,他也想干脆利落地离开,但是想到他小心翼翼讨好傅知伸五年,竟然只换来他这样污蔑自己,加上母亲的死,他嘶吼着咆哮着,把心里积压已久的委屈痛苦都冲着傅知伸发了出来。 傅知伸被他的手打了几下,这小白兔发起脾气力气十分大,他不得不把他紧紧捆在怀里。 岑仑的脸被埋在傅知伸怀里,他的哭喊尽数喷在傅知伸心口,震得傅知伸胸口一阵阵发麻。 傅知伸怕他喊坏嗓子,抽手捂住他的嘴,低下头问他:“那你想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藏着掖着,反过来你还责骂我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连傅知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变得多温柔,岑仑的眼泪不停往下滴,流在他的手掌里,温凉温凉的。 岑仑拼命摇头:“太迟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放我走,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了,妈妈都已经去世了。” 他挣扎得太厉害,傅知伸不由得松开他,看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出门。 “妈妈都已经去世了……是什么意思?”傅知伸像是自言自语,总感觉好像犯下了不能挽回的错。 管家回答道:“半年前,岑少曾说过母亲病危,擅自离开了几天,就是先生您从德国回来之前。” 傅知伸站在原地,许久才低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管家还是一副没有语气的态度:“因为先生您从来没有过问过岑少的事情,我们也不方便跟您说。” 傅知伸闭上眼,吩咐道:“去,把岑仑这些年的事情都调查一下,然后给我。” 原本以为只是个利欲熏心的小艺人为了出人头地算计他,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出身生活,认为留他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他,让他为他做出来的事后悔,他想演戏,出人头地,偏偏不让他如意,仅此而已。 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一无所知。 傅知伸开车追出去时,看到岑仑已经上了一辆货车,扬尘而去。 太阳考得柏油路上的空气都扭曲,傅知伸趴在方向盘上,心脏被莫名的后悔揪着,隐隐作痛。 他把岑仑放置在郊外的别墅,却从来不考虑他出行方不方便,连司机都不曾给他分配。这个几乎无人踏足的山林,岑仑是怎么走了五年的,他不愿去想象,他的自以为是,给岑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岑仑跑出大宅一段路,病后的脆弱加上早上被傅知伸折腾,情绪崩溃用尽他身上的力气。太阳考得地面都扭曲了,他像是不觉一样,一脚一步地行走着。 好在没走多久,遇到了相识的货车司机。 司机大叔跑货,看到前面路边好像有个眼熟的身影,开近一点才看清是已经很久不见的写生小兄弟。 他停下车,喊了岑仑两声,岑仑后知后觉听到声音,才缓缓回过头。 司机大叔打开门,招呼他:“小兄弟,很久不见,要不要上车?” 岑仑下意识擦了擦眼泪,看清来人,努力挤出一个笑:“大叔好久不见。” 司机给他搭了把手,把他拉上车,笑道:“这应该是我说的吧,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还红着眼睛?” 岑仑揉了揉眼睛,若无其事地说:“刚才被风沙迷了眼,又摔了一跤,让大叔见笑了。” 司机爽朗地笑了:“还只是个小鬼啊,爱哭。” 岑仑破涕为笑:“哪有,大叔不要取笑我了。” 回到郊外,已经傍晚,公交车终点站停着辆车,司机催促他:“估计是末班车了,你快去吧。” 岑仑跳下车,回头跟他道谢:“大叔谢啦,再见。” 搭着末班车回来市区,这趟车从B市郊外开去另一个景区,节假日也很多人搭乘,但今日是工作日,车上寥寥几人,岑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车内空调开得很低,岑仑靠在窗边,双手抱臂,昨夜的发烧有复发趋势,昏昏沉沉犯困。 看着外边变换的景色,岑仑生出一丝迷茫,一丝惶恐。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再生病,还有人会心疼自己,照顾自己么?他能养活自己么?他还能靠着演技在娱乐圈生存下来么?如果不再演戏,他又用什么来立身呢? 看着外面奔驰而过的车,岑仑无比向往,他羡慕那些生来父母双全,衣食无忧的同龄人,他们有人管教,人生有人护航安排,不用自己拼搏,就有挥之不尽的钱财。 岑仑又想起小时候上学,路边见到乞讨的可怜人,他会莫名感伤,那时候他还庆幸自己至少还有个能干的母亲,生活衣食无忧。可是当他为了母亲医药费奔波在各个片场,蹲在地上吃着包子灌着白开水的时候,别人看他是不是也像当初他看乞丐一般同情。人生的巨大落差,让岑仑常常迷茫不安。 同龄人还缠着父母撒娇要这要那的时候,岑仑已经肩负一个家的重担了,独自往来于学校、家庭、医院、片场,看着那些比他年纪还大的同学出门有父母接送,放学有母亲送饭送汤,炫耀着家里人送的奢侈品,岑仑只能尽量装作一点也不羡慕的样子。 这世上,还会不会再有个爱自己,心疼自己的人? 岑仑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和傅知伸咆哮的时候,他已经是自暴自弃了,年少时冲动犯下的错,会随着年纪一点点加深,刻在记忆里,不停地提醒着自己,那么傅知伸应该就是这样的错误。 可是还是会留恋那一丝丝温存,被抱着的时候,感觉依靠到了坚强的后盾,会贪心地想要更多。 靠着窗半醒半睡的时候,手机响了,岑仑摸出手机,是晋元打来的。 刚接通就听到对面急切的声音:“小岑你现在在哪,我听说昨晚你在酒店被人带走了,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你还好么?喂?小岑,回答我!” 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吧,岑仑抽抽鼻子把鼻涕吸回去,声音却带着浓浓的鼻音,把自己的情绪丢出卖了。 “小岑!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在哪里,告诉我!”晋元在电话那头咆哮着,十分紧张。 岑仑连忙说道:“晋哥我没事,我在回家路上了。” 晋元追问:“昨晚是怎么回事,真的没事么?” 岑仑嗯了一声:“昨夜我被傅先生带走了,他们没得逞。” 晋元听到这话,停顿了一会,压低声音问他:“当初你一声不吭离开,他没为难你吧。” 岑仑看出窗外,不痒不痛地说道:“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快到家了么?我过去看看你。” 岑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说:“都这么晚了,晋哥不要麻烦了,我没事的。” 晋元严肃地喊了他一声,低声说道:“我很担心你,小岑……”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是不是太快了,(っ╥╯﹏╰╥c)写到感情戏就卡带 第12章 chapter12 等岑仑回到小区门口,晋元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靠在奥迪旁边,低头点烟。 岑仑快步过去,喊了他一声,就要拿掉他手里的烟。 晋元从沉思中回过神,下意识举高拿着烟的手,低头看着他。 岑仑够不着他的烟,嘟囔一句:“说了不要抽烟。” 晋元看了他一会,把烟掐了扔掉,说道:“上去吧,吃过了么?” 岑仑摇摇头,走到了前面。 老房子的楼梯又高又窄,又几盏灯已经坏了,也没物业来换,岑仑拿出手机打开光线,引着晋元上去。 晋元不是第一次来岑仑家里,等岑仑开了门,他轻车熟路地进屋,到窗台开窗。 岑仑打开冰箱,问他:“你吃了么?” 其实晋元已经吃过了,但还是点了点头:“煮点吧。” 岑仑拿出鸡蛋火腿,和前天的剩饭,进了厨房。 晋元在屋里转了一圈,也跟了过去,他在门口问:“要帮忙么?” 岑仑打开煤气炉,熟练地把切好的火腿放下去,磕蛋,翻炒几下把剩饭倒了进去,才说:“你帮我拿下碗吧。” 晋元从消毒柜里拿来碗,站在岑仑身后,他比岑仑高近一个头,能清楚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忍住想要拥抱他的欲/望,把碗递过去,问道:“你每天都吃炒饭么?” 岑仑头也不回接过碗:“今天太晚了,委屈你一下。” 他的厨艺并不好,只是母亲生病后家里没人,他必要时就自己琢磨着学点菜,做出来也不尽如人意。 晋元问他:“家里有酒么?” 岑仑摇头:“没有,我不太喝酒。” 晋元说道:“我下楼买点啤酒,天气太热了,你要点饮料么?” “带啤酒就好。” 晋元走出厨房,感觉他们俩刚才的对话很像夫妻,扯了扯嘴角,关门下楼。 老小区并没有商店,好在有车,开出去街上超市里买了几罐啤酒,又选了些熟食。 回去岑仑已经把饭摆上桌,香喷喷的两碗炒饭,晋元提了提手上的东西,笑道:“我给你加菜了。” 岑仑毫不留情地吐槽他:“这是你自带的下酒菜吧。” 晋元开了两罐啤酒,一罐递给岑仑,又往他碗里夹了烧鹅。 岑仑拿着啤酒有点为难,他不喜欢喝酒,苦苦的味道,并不合口。 晋元却说:“这个牌子不苦的,喝一点消消暑。” 于是岑仑抿着嘴喝了一小口,甘甘涩涩的,还能接受。 饭后岑仑收拾碗筷,晋元跟在他后面,问:“近期你想接工作么,我给你安排一下。” 岑仑回答:“接吧,不用太高档的,我最近,没什么状态。” 岑仑送他出门的时候,晋元回过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顶,说道:“不用太担心,一切有我在。” “嗯?”岑仑不解,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却转了身。 晋元换了鞋,头也不回地对他说:“我走了,你早点睡。” 楼下吹了风,晋元被吹得有些清醒,往楼上看去,岑仑家还亮着灯。 喜欢他,很久以前开始,晋元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但是自己并不能给他提供一点有用的帮助,只能看着年少单薄的他挣扎,然后把他送给了别的男人。 如果岑仑遇到的说现在的他,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刻意把另一个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忽视,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对待他,又何尝不想拥抱他,安慰他,占有他。 晋元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看到岑仑关灯,才驾车离去。 岑仑进浴室洗澡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脖子喉咙那块皮肤印着一块黑紫的痕迹,昨夜傅知伸的动作很大,在他脖子上留的吻几乎是用咬着的,他视而不见地擦了擦,已经无所谓有没有人看到了。 晋元在三天后才通知自己有通告,岑仑这几天也懒得出门,待在家里收拾东西,等到出门的时候,脖子上的吻痕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不去细想这些巧合,晋元给他的通告是给白烁新专辑的一首歌拍MV。 白烁半年前和一家影响力不小的唱片公司签了约,这是他第一次触电发专辑,因为人气不低,唱片公司那边也很重视,每一首歌都策划拍摄MV。 因为白烁是还没有定型的艺人,唱片公司大胆地给他打造了一系列新概念歌曲,配合他本人高冷贵气的形象,十分有视觉冲击感,为的就是在各种缠缠绵绵的情歌里独树一帜。 专辑以人的七情六欲为主题,一共13首歌,岑仑出演的是『惧』主题里男主角的另一面。 大致了解了情况,晋元开车载着白烁和岑仑去唱片公司详细商议。 晋元和白烁的助理坐在前面,白烁和岑仑坐在后面,白烁戴着耳机,抱臂靠着窗口,看起来像闭目养神。岑仑知道他对自己抱着莫名的敌意,但看在他没有像童桦之类给自己难堪,他也不打算去敌视对方,更何况大家一个工作室的,闹矛盾会让晋元难做。 岑仑翻着MV的策划书,不得不说是很唯美华丽的策划,公司都用三维画面表述了出来。 说不羡慕是假的,岑仑从小学习音乐,也不是没想过唱歌出专辑,但是并没有这个机会,他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白烁,抿了抿嘴,这是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全身光环的男生。 唱片公司方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带去了会议室商量。 导演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如果不是对方介绍,岑仑会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客串的演员,他身上有股搞艺术的气质,而且很高大英俊。 晋元和白烁分别和他握手,岑仑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对方已经来到他面前。看着前面干净修长的手,岑仑微微一愣,才握上去。 导演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楚辞,屈原的那个楚辞。” 岑仑被他如沐春风的笑容晃得眼前一花,不由自主地说道:“我叫岑仑,楚先生你好。” 负责人看着岑仑,说:“这就是白先生选的演员么?有点眼生啊,有过什么作品么?” 岑仑听到这话略微惊讶地看向白烁,他以为这个通告是晋元给他争取的,没想到是白烁。 白烁撇了撇嘴,冷冷淡淡地说:“岑仑的演技很好,而且他会弹钢琴。” 晋元也没想到白烁会帮岑仑说话,一开始他的确是抱着私心让白烁推荐岑仑,那时候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没想到这时候居然会出声维护岑仑。 负责人被他呛了一下,也没生气,笑着说:“我是觉得岑先生形象还不错,有点惊讶自己没有印象而已,这副模样,又有本事的话,不可能没有作品才对。” 白烁看了岑仑一眼,不以为意:“他那是怀才不遇,遇人不淑。” 岑仑脸一白,却看到楚辞玩味地打量着自己,顿时觉得不太自在。 抛开这些不是很愉快的谈话,大家都很专业地开始讨论MV事宜,从定妆到地点选择特效处理都一一讨论过,白烁虽然是第一次出专辑,却十分老练,对于不满意的地方也敢指出来,并说出自己的建议,不得不让岑仑对他刮目相看。 离开的时候楚辞在后面喊住岑仑,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小仑,方便留个电话么?” 岑仑听到这话愣住,脸上有点为难,他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如果是拍MV需要,大有晋元可以处理,楚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问自己手机号。 楚辞看他犹豫,也不催促,也没有愠意,保持着微笑看着他。 岑仑终于还是说出里自己的号码,晋元虽然觉得楚辞有点唐突但觉得对方是新晋的很有势头的导演,和岑仑亲近一点,对岑仑的演艺事业也有帮助,就没往歪处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伦伦的后宫越来越强大了,想尝试np文会不会被打QAQ看文案的群,不方便发的都会放群文件里,欢迎小伙伴加入(づ ̄3 ̄)づ 第13章 chapter13 白烁新歌的MV敲定在下星期拍摄,岑仑虽然演戏多年,但拍摄MV还是第一次。和拍戏不同,MV往往要在一首歌的时间里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对演员和导演都是种考验,当然那种应付了事的不算,白烁的MV自然是力求完美。 岑仑拿了剧本在家钻研,他要参演的那首歌叫《scare》,他出演的是男主的另一形态,虽然并不需要什么动作表情,但要在面瘫的表情里表达出歌词暗示的情感,对演员的面部感情要求十分高。 歌词很有意思,大意是男主角沉溺在他幻想出来的世界里挣扎求生,那个世界逼仄,充斥黑白,他一直在逃命,而追逐他的是他幻想出来的,实际却是自己压抑的第二人格。 那个狼狈逃跑表情丰富的男主人格是白烁出演,毕竟是他的歌,而岑仑演的第二人格在剧末是被抹杀掉,岑仑回想一下白烁那张整天拽着的脸,不知道他演起来会是什么样。 还有那个笑里藏刀的楚辞,岑仑回想起那天与他见面,他的笑容让人有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如果真要用个词来形容,估计就是衣冠楚楚。 下意识去浏览器搜索了一下楚辞的名字,除去各大名家对屈原的评价,导演楚辞竟也占了不少讨论量。 TY论坛上有人特意做了一个他的专题,听说是最全面的人肉,岑仑好奇地点了进去。 贴子一开头就是几张一看就是出自狗仔之手的楚辞别人特写,照片里楚辞毫不避讳地搂着一个年轻男子,如果仔细看,里面楚辞的视线,应该就是看着拍摄的那个人的。 嚣张,高傲,放荡不羁,岑仑一下子就给了他这三个定义。再仔细往下看,发现这人还是出身豪门。K地数一数二富豪家的公子哥,自愿放弃继承权,投身艺术事业,B国皇家电影学院毕业,作品曾获得最佳创意奖,拍过的影视或好或坏,叫好叫卖都能引发一群人热烈讨论,被称为鬼才。帖子里有他毕业设计的链接,岑仑也点进去看了,是一部跌宕起伏的纪录片,结局既让人跌破眼镜,但又在情理之中,虽然是纪录片,视觉冲击感很强,就连岑仑这个只懂皮毛的门外汉都咋舌。 下面有很多网友爆料,比如说楚辞有过哪些作品,私生活如何,性取向是什么,有什么癖好,开的什么车,戴的什么表,最喜欢哪个牌子。 岑仑看完之后也只能叹一声:群众八卦的力量真强大。也庆幸自己默默无名,不担心有心人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人前,赤/裸裸没有一点隐私。 不过看楚辞在狗仔面前肆无忌惮的样子,估计他本人对于别人讨论他的私生活也不在意,否则他也不会对这些被暴露出来的隐私视而不见。 果然是个目中无人的人,楚辞的风评并不好,但是他本人长得好看,家里有钱,又有才华,所以还是有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买他的账。而且这人公开自己是同性恋的身份,更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只要有他和其他男星同场的照片,分分钟就能上热门热搜,去到哪,都比圈内大腕还要大牌。 这都是与生俱来的财富赋予他的恣意妄为的资格,岑仑莫名的有些好奇他的生活,不知道他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年轻时和傅知伸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说,他们那些富二代都如出一辙。 在原本应该好好学习,做个乖宝宝乖学生的年纪里,他们是不是逃课,抽烟,逛夜店,泡马子,豪赌,飙车,岑仑从以前就对他们这些人的少年生活很感兴趣。那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接到楚辞的电话,岑仑有些惊讶,原本以为那天楚辞要自己的号码只是一时兴起,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交集才对,毕竟比起楚辞的光辉,自己只是个挣扎在十八线的无名小卒罢了。 对方的声音温和而有礼,岑仑完全不能将他和论坛里被扒的那个私生活混乱的导演联系在一起。 “小仑,明天有空么?我们约个时间,讨论一下MV拍摄事宜吧。” 很奇怪,岑仑想,于是他说:“可是这是白烁的MV,我只是个配角。” 那边楚辞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道:“你错了小仑,那个MV的重点你并没有理解透彻。这样吧,明天下午,你给我个地点,我过去接你,我们可以深刻讨论一下。” 岑仑一脸大写的懵逼,总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什么叫“深刻♂讨论”? 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岑仑也不好意思推辞,毕竟他觉得自己要名气没名气,要钱财没钱财,也没什么需要担忧的,至于楚导演好男色这一点,岑仑并没有杰克苏到是个男人都能对他一见钟情的地步。 于是第二天下午,他穿了件白色的T恤就出门了。 他给楚辞的地址是他家小区几条街外的路口,大概是出于隐私的考虑,他和楚辞并不熟,只是一面之缘,就告知对方自己的住址,太不安全了。更何况他家小区的设施太落后,是个人都能随便进出,像楚辞那种到哪都会引起腥风血雨的人,来这里分分钟就是个狗仔眼里的大型移动招牌。 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狗仔来这种旧社区蹲点就是了。 岑仑戴着一顶鸭舌帽站在街边的树下,白色T恤和水洗牛仔裤搭配,看起来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戴帽子也纯粹是不想被太阳晒而已。 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多年来的习惯使然,他并不想让别人等自己。以前他去试镜的时候,往往很早就起来梳洗换衣服,去到地方总比别人早,这样试镜就会排在前面,被录用的机会就更大。 岑仑等了好一会儿,一辆低调的别克开到他前面停下,他愣了好一会,直到车窗降下来,看到楚辞摘下墨镜,才回过神。 “上车。”楚辞说着给他打开了车门,是副驾驶座。 坐不是很熟的人的副驾,总会觉得拘束,特别是对方还是个散发着很强气场的男人。岑仑坐在座位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如坐针毡。 楚辞突然凑过来,吓得岑仑下意识往后一缩,只听对方低声一笑,拿起安全带给他系上。 岑仑顿时觉得更加尴尬了,果然不应该轻易应约的吧。 楚辞坐回去,启动车子后问他:“你是不是很怕我?” 岑仑竟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耿直得让楚辞笑了出来:“为什么?我们还不是很熟吧我哪里可怕了?” 抿了抿嘴,岑仑说道:“我看了关于你的帖子,上面说你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听到这话,楚辞笑得更开怀了:“你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么?你想了解我,我看更好是跟我深入交流,然后你才会发现我是什么样的人。” 岑仑回道:“我觉得他们说得挺符合你的。” 楚辞看向他,高深莫测的:“他们说我什么,说我是同性恋,滥/交?” 岑仑没想到这人脸皮厚得可以把这些话坦率地说出来,一时失语,定定地看着他。 楚辞摇摇头,说道:“那他们有没有说,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看到岑仑瑟缩的动作,楚辞没由来一阵愉悦,像是花豹盯住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一样。 “其实,我最喜欢你这种,看起来干净又没有城府的小白兔。” 毫不意外地看到岑仑咻地白了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大灰狼露出尾巴了!傅先生救命啊! 第14章 chapter14 楚辞突而一笑,坐回去专心开车了。 岑仑心有余悸,见车子开出他熟悉的街道,后知后觉问他:“我们要去哪?” 楚辞饶有趣味地看他:“现在才问,是不是为时已晚?” 岑仑一噎,小声吐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导演。” 车子开过繁华的市中心,到城东富人区那边去了。 独门独院的别墅区,连马路都不见几个人行走,楚辞在一家木板建筑的欧式咖啡屋院前停下,示意岑仑随他下车。 木栅栏里种了一片草,草地里面建了个木屋,养了几只或黑或白的兔子。 岑仑一下子就被那几只吃草的兔子吸引,他靠近木栅栏,那几只兔子也不怕他,竖着耳朵看着他一下一下砸吧嚼着草叶。 楚辞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这男孩子果然和兔子很像。 “要不要进去看看?”楚辞说着打开了小木门。 岑仑纠结了一番,还是踏了进去,那几只兔子看到他靠近,马上扔下嘴里的草,蹦哒着后腿惊散去了。 楚辞靠在木栅栏边,看着半大男孩子一样的岑仑逗兔子玩,更像是一窝兔子。 岑仑天生对长毛的动物没有抵抗力,如果不是生活条件不允许,他都能在家里养一大窝各种各样的哺乳动物。 他终于抓到一只兔子,搂在怀里,那个兔子立马装死,一动不动,他摸着兔子软软毛毛的肚子,一脸满足。 真是个小白兔,楚辞想。 等他玩够,楚辞打了个响指,说道:“我们进去吧。” 岑仑放下已经混熟的兔子,一步三回头走出去。 刚走到小屋门口,就有人先帮忙把门打开了,穿着燕尾服的男侍者弯腰将他们请进去,里面除了几位侍者,一个客人都没有。而且店的面积不大,只有寥寥几个位置,却在中间建了个台子,上面放了架黑色烤漆的三角钢琴。 见岑仑不停地打量着店面,楚辞说道:“这里一天只接待一次客人,所以你不用担心第二天有人把我们的照片放上头条。” 听到楚辞暧昧的揶揄,岑仑脸上有点热,他顾左右而言他,看向那架钢琴:“我可以去看看么?” 听到这话的侍者马上就领他上去,为他摆好凳子,打开琴盖。 楚辞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本五线谱,是《scare》的琴谱,他递给岑仑,说:“既然白烁说你会弹钢琴,MV策划书相信你也看过了,里面有一段你的角色弹琴的画面,现在先练习一下也好。” 因为歌曲以黑白为主色,而钢琴键刚好符合,第二人格弹奏的急促的钢琴声,就是男主的恐惧。 岑仑小心翼翼地敲下第一个音,找回手感之后,才顺着五线谱继续往下弹。 楚辞站在钢琴旁,看着他沉迷在钢琴声中无法自拔。 岑仑的才华,不应该只能混到现在的地步,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一曲完毕,岑仑意犹未尽,楚辞的鼓掌声将他唤回神,他难得羞赧一次,拘束地站了起来。 “比我想象中的好。”楚辞说道。 侍者已经准备好咖啡和点心,楚辞邀岑仑到一边去吃下午茶。 这里的咖啡都是现磨,十分香醇,配上几块精致的蛋糕,一下子就收买了岑仑。 “MV的主角,说是白烁,不如说是你,不知道你有没有领悟到歌词的本意,作者要表达的是男主因为太过胆小,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而迷失在幻想出来的世界无法自拔,最后一幕在黑夜中行走的背影,其实不是白烁演的男主,而是你演的第二人格,这是男主的悲剧。” 岑仑咽下一口蛋糕,迟疑道:“可是这样,这首歌就很消沉了啊。” 楚辞笑:“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世界,人们都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和恐惧,压制自己的其他人格,衣冠禽兽地活着,得不到解放,白烁整张专辑基本都是这种格调,它的作者是A国一个不得志的思想家。” 岑仑还是不解:“这种东西在国内不会被大众接受吧?说不定会被封杀呢?白烁他只是个事业刚有起色的小小艺人而已,你们这样那他试验市场,也太不对人负责了吧!” 楚辞绕有趣味听他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才说道:“你太小看白烁了,他有这个能力。小仑,我觉得你很可惜,你总是压抑着自己,把自己拘束在条条框框里,透过那些条条框框去看待外界,这是你出道这么多年来还没大红大紫的真正原因吧?” 岑仑一下子惨白了脸,像是被人说穿了一样,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红不起来是因为……不。” 楚辞看他慌乱的样子,将试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其实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走红,只是你下意识放不开自己,不去做而已,但是,我觉得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我能帮你做一些决定。”说着他站起身伏下腰,居高临下地盯着岑仑的眼睛看。 岑仑没来得及退开,就被他一只手勾起了下巴,楚辞的手指在他唇上摩挲着,很色/情的意味。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岑仑对上他的眼睛,问道:“那你公开自己性取向,是不是也是崇尚这种极度的思想自由?” 楚辞低低地笑了起来,嘉善似的低头将他嘴角粘着的奶油舔掉,意犹未尽地又亲了亲:“要不要跟我试一试,我似乎开始喜欢你了。” 咖啡店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个人不剩,只留他们俩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岑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异常之快。 虽然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和傅知伸发生了关系,一直保持了四五年,经历过的肌肤之亲多不胜数,但是傅知伸给他的只有冷淡和误解,即使在很多时候沉迷在他给的温柔假象里,但清醒后莫大的落差让他常常自我厌恶。 那天从傅知伸家里回来,还想过要找个人爱自己,此刻看着楚辞的眼睛,突然生出一些动摇,神使鬼差地就要点头。 楚辞却放开他,整理一下两人的衣领,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渡上了一层昏黄,楚辞开着他那辆低调得不行的别克穿越市中心各条拥堵塞车的道路,将岑仑送回了城西。 楚辞给他打开车门,一句不提刚才在咖啡馆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开了个玩笑而已,这让岑仑的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涟漪,很快归于平静,然后就是无限的荒凉。 大概是看到岑仑的欲言又止,楚辞靠过来给他解开安全带,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哄小孩似得:“给你时间考虑,不用急着回复我。” 岑仑懵了一会,恍然醒过来,推开他就跳下车,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往街道里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正是下班的时间,并不宽敞的街道更是挤满了大车小车,行人匆匆,擦肩走过,没有人有那个空余的时间注意到岑仑的不在状态。住在城西这个社区的人基本都是在这个一线城市温饱线挣扎的市井小民,他们整日为生计奔波劳累,自然不会关注到岑仑这个默默无名的小演员。 更何况,有哪个演员会住这种地方呢,演员,在一般人眼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光彩照人的,他们动动脚走几步就有无数的收入,生活里应该充满闪光灯才对。 岑仑小区门口本来就不开阔的地方停了一辆看起来就很豪华的轿车,引来很多人观看,虽然抱怨声也不少,大人拉着要上前的小孩,严厉地叱喝:“别捣乱,弄坏这辆车,把你卖了都还不起!” 有些人与生俱来就被数不尽的财富包围,他们的东西即使很不起眼 都能让平常人可望而不及,这就是生活的不公平。 岑仑没想太多,绕开人群走进了小区,他还在想今晚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采购了。 走到自己楼层前,在楼梯却看到了原本以为再也不用见到了的傅知伸。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挤出来一章QAQ 第15章 chapter15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岑仑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傅知伸也不说废话,上前两步就要拉他:“跟我回去。” 岑仑挪开身体,没让傅知伸碰到自己。 傅知伸眉头一皱,虽然说决定要对他好一些,但几年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心情好的时候,遇到岑仑听话一点,就会抱抱他亲亲他,虽然没说过什么,但气氛和流露出来的感情都是温柔的。如果碰上他心情不好,岑仑也不顺他意的时候,基本都是冷言冷语恶言相对,甚至会用强。 这种模式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掉。 岑仑抿了抿嘴,不卑不亢说道:“傅先生请回吧,我这里太寒碜,不合适你。” 傅知伸忍住想暴怒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带满了讽刺:“那合适谁来?晋元?还是楚辞?” 岑仑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少见地带了些愤怒:“你调查我?你凭什么调查我!” 这段时间傅知伸已经在他脸上见到两次他暴走的情绪了,这比起以前他的温顺服从,漂亮的脸也生动了不少。 他从以前就知道岑仑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不然也不会用把他捆在身边的方式报复他。 傅知伸靠近一点点,就闻到岑仑身上并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在傅知伸印象里,每一次和岑仑亲热,他身上都不会带香水味,清爽干净得让人想霸占,所以他很确定这香味不属于岑仑,那么就一定只属于今天和他见面的楚辞。 今早就听说楚辞私下约了岑仑,推掉无关紧要的会议驱车过来,就怕他被楚辞迷惑。 他不想岑仑被别的男人染指,更何况是楚辞那种生冷不忌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 虽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楚辞半斤八两。 傅知伸沉下脸,一把抓过要躲开他的岑仑,把他扭过来,声音低沉语气危险:“楚辞对你做了什么?” 岑仑被他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抓着肩膀,记忆中那些强迫压抑,还有不该存在的依恋通通浮上脑海,他厌恶地挣扎着,不去看傅知伸的脸:“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知伸的耐性通通被撕裂,他急于知道别的男人对他的东西做了什么,这种暴躁焦虑的感情,吞噬了他多年来的冷静,他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 他拧起岑仑的下巴,用大拇指狠狠地擦着后者的唇,他哑着声音问:“他是不是碰了你这里?” 岑仑被他摸得一阵心悸,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傅知伸指腹的纹路。虽然不想面对,但他们的确有过四五年在别人看来很亲密无间的生活,傅知伸对他的每一个神情,他都了解几分,反之亦然。 他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又害怕有人经过,他伸出手抓住傅知伸那只在他脸上乱动的手,色厉内荏喝道:“放开我。” 傅知伸低下头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岑仑被他看得差点忘记呼吸。 “楚辞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岑仑憋着气,哼哼唧唧地:“好像你就是什么好人一样!” 傅知伸没想到岑仑会这样和他顶嘴,愣了一会,不怒反笑,拍拍岑仑的脸蛋,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招惹我的。” 岑仑脸白一阵红一阵,狠狠拍开他的手:“我要回家了,傅先生自便!” 傅知伸意外觉得这样的岑仑更加讨人喜欢,他这样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就应该是肆意的张扬的,而不应该像曾经一样心事重重小心翼翼。 或许以前是他做错了,但木已成舟,傅知伸只想今后都对他好一些。 岑仑打开门,开了一个缝隙,刚够他小身板钻进去,他以为傅知伸不会反应过来,但傅知伸并没有如他所愿,事实上岑仑开门的时候,傅知伸就已经构思一会要怎么强行登门造访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把拉开门,施施然走进去,岑仑脾气再好都要暴走了,实际上如果不是以前有求于傅知伸,岑仑很多时候都想冲他大喊大叫发泄自己的委屈。 知道自己赶不走他,岑仑放弃挣扎,走进自己房间换衣服。 楚辞身上骚包的香水味让他很不舒服。 趁岑仑在房间换衣服的空隙,傅知伸在不大的客厅转了一圈。 这套房子的格局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样式了,不管是墙漆还是装修和家具,也不够宽敞,采光也不好,窗户阳台外面就是围墙上满满的爬山虎。 客厅摆着一套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原本盖在上面的白布还没拿开,对面电视桌上面挂着一张黑白照,是个很漂亮的女士,傅知伸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岑仑已故的母亲。 傅知伸突然有点愧疚,他以为五年前岑仑设计爬上自己的床是为了出人头地,没想到他只是想利用自己作为踏板,企图搭上飞乐的线,用自己的努力来给母亲治病。傅知伸当时并不知道,而且岑仑并没有要求过自己任何权利钱财,也只被自己当成是他耍的小心机。 另一面墙壁上放着一架立式钢琴,已经很旧,他伸手弹了一下,连音色都不对了。 资料上写岑仑是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优秀毕业生,十三岁的时候以通过钢琴十级被破例录取的,那么小的年纪,还是单亲家庭,童年一定都是日复一日地练琴吧。 想象还不到钢琴键盘高的小家伙挪着屁股坐上凳子一本正经弹琴的样子,傅知伸下腹一紧,突然很想抱岑仑。 岑仑换了衣服出来,见傅知伸背着他站在他家那架老钢琴面前发呆,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傅知伸家顶楼有架世界限量的昂贵钢琴,也知道傅知伸把它当成一件珍贵的收藏品,不让任何人靠近。那时候偶尔被领上去,岑仑即使再怎么不露声色,也被他看出来对那架钢琴的热爱了吧。 那个畏手畏脚的自己,在傅知伸看来又有什么资格靠近珍藏的钢琴呢,那时傅知伸让他站得远远的,疏离地看着他,几乎让他无地自容得想拔腿而逃。 傅知伸闻声回头,看到站在卧室门前手足无措的岑仑。 他走过去,想要把人拉到怀里,岑仑不知道陷在哪段往事里,竟然也没反应,就被他搂住了。 傅知伸心里一阵柔软,真相大白,岑仑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他原本对他就存有的喜爱变得理直气壮,分分钟叫嚣着,要把岑仑彻底占据,放到身边好好疼爱。 天色已经不早,夕阳余晖照射进来,挂钟沉闷地敲了六下,傅知伸好不容易压抑下自己的欲望,哑着嗓子问怀里的人:“我们出去吃饭吧?” 岑仑被楚辞拉出去一天,又和傅知伸相持半天,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做饭,左右不想让傅知伸继续待在他家,他顺从地点点头。 傅知伸带他下楼,那辆豪车还停在小区门外,傅知伸给他开了车门,自己也上车驾驶出去。 这样的车会出现在这里,岑仑一开始就应该联想到傅知伸的,只不过他不确定,傅知伸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窗外不停划过五光十色,岑仑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竟然靠在窗边睡着了。 开车的傅知伸眼角看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在车窗上,把车停在了路边,空调的温度提高了一点,他下车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在车外跑完一支烟,傅知伸打开后座,又将岑仑从副驾抱下来放进去,随即自己也坐进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助理不一会儿就来了,见到傅知伸抱着的人,也不多话,拿过钥匙就将车往郊外傅宅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挤出来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QAQ在纠结是np还是1v1。小伙伴们也可以进群和我讨论(っ╥╯﹏╰╥c)群号见文案 第16章 chapter16 趴在窝里的大白用鼻子挪了挪自己的食盘,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着,太阳最后一点余晖从地平线照射过来,映得一整个庄园金黄金黄的。 几只晚归的鸟儿忽地从树顶飞扑起来,打闹了一会又钻了进去,大白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又百无聊赖地趴了回去。 它已经吃过晚饭,是一锅香喷喷的炖牛肉。它已经三岁多了,算是个成年的小伙子,饭量非常大,而且十分精神,只是平日里庄园的人没多余的时间照顾它,又怕它太野随便乱跑,所以一般都用锁链把它锁在狗窝里。 这样长期下来的作息习惯,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肥胖起来,如果有萨摩耶见到它,一定会以为它是自己的同类。 它闭上眼睛没一会,又听到远处鸟儿扑腾的声音,伴随着汽车的鸣笛,大白猛地坐起来,接而兴奋地叫唤。 管家一听到它的叫声就知道先生快回到了,之前傅先生就有打电话回来,大约半个小时前的时候,吩咐他们准备两个人的晚饭。管家在大宅做了很多年,他的父亲是傅老太爷的亲信,几十年前傅老太爷出国,庄园就留给他父亲打理,后来他父亲去世,就轮到他来打理,再后来傅知伸回国,他一直是这边的管家。他在这里工作了快二十年,照顾傅知伸也有十几年了,这个从小在外国长大的孙少爷,他敢说能了解个几分,这么多年来,能让他往大宅带的,除了岑仑还真没其他人了。 按着他们俩的口味吩咐厨房做饭,管家又带人上卧室换了被套,摆好换洗衣服,打扫浴室,将窗帘拉上。 一路上怕岑仑睡不好,傅知伸把人侧着抱在怀里,脱了鞋将他的双腿放到皮椅上,自己一动不动。助理把车停在大屋前,下去给他开门,傅知伸刚动了下手臂,岑仑就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像是要醒过来。 他把人搂紧,低头用炙热的嘴唇在岑仑额角亲吻,哄道:“没事,继续睡吧。” 岑仑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发痒,蹭了几下,缩着脖子往他怀里埋。 傅知伸等他呼吸平稳下来,才一脚踏出去。 管家早已等在外边,见他抱着已经睡着的岑仑,问道:“先生,是现在开饭还是……” 傅知伸大步走进屋里,说:“先不急,让人炖点粥热着。” 管家已经习惯他家孙少爷的作风,不过看样子他对这个叫岑仑的男孩子越来越上心了。 宽敞的卧室里留着一盏昏黄壁灯,窗帘放下,里面光线暧昧。 把岑仑放在床上,大概是动静大了点,他不安地伸手够着傅知伸的胳膊,挣扎几下要坐起来。 傅知伸心情十分好,他很喜欢岑仑这种下意识做的小动作,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帮他把衣服脱下,上上下下吃了不少豆腐,傅知伸拿起床头的绒毛睡袍把他裹起来,他知道岑仑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果然感受到柔软的毛料,他舒服得蹭了蹭,倒头就睡。 或许是室内的气氛太柔和,或许是床上睡着的人太诱/人,傅知伸也没打算下去吃饭,脱了外套也躺进被窝,从后面把人抱住,手却不安分地摸进睡袍里,放在岑仑细致温凉的腰上。 岑仑是被腰间细细麻麻的感觉弄醒的,身后的男人散发着烫人的体温,下巴抵在他额头上,双手伸进自己腰间,他心里一突,这是个很危险的姿势。 感觉到身后抵着东西,岑仑不能控制地身体一紧,脑海中那种被强势狠狠占有的记忆浮上来,虽然有些不齿,但又隐隐有些期待。 他很痛恨这样的自己,感觉和立牌坊的婊/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傅知伸知道他醒了,起身压下去,心里叫嚣的渴望再抑制不住,强势地掠夺他的唇齿。 他们五年的相处,身体早已契合,即使岑仑内心并不想要,但身体却违背意愿,沉沦在身上男人熟练的动作里。 岑仑的睡袍被褪下一半,若隐若现的身体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中,激发起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 傅知伸用比起以往的强势更多了些温柔的动作攻城略地,岑仑趴在床上紧紧闭眼,偶尔忍不住的时候从嘴角泄露一两声细不可闻的哼叫。 卧室里没有准备岑仑的备用拖鞋,傅知伸心满意足地把人打横抱起进了浴室。之前的睡袍已经被揉乱,已经不能穿了,傅知伸把岑仑洗干净,随手扯了块浴巾将人囫囵裹起来,出去之后外面已经摆放好了吃食。 砂锅打开了盖子,散发出好闻的香味,一锅熬得黏稠的玉米面粳米粥,放了肉沫和蔬菜碎。 岑仑中午只吃了几块蛋糕,早已饿得不行,刚才又被傅知伸榨干,清洗之后肚里空空如也。 傅知伸把他放沙发上,也不让他找衣服穿上,他并不习惯luo着身体,凉嗖嗖的让他很不自在。 傅知伸端了两小碗粥过来放在茶几上,自己拿了瓷勺舀起一些,吹了吹送到岑仑嘴边。 岑仑看着勺子发怔,一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傅知伸其实也是第一次喂人,学着家里长辈喂小孩的样子,把勺子抵在岑仑唇边蹭,哄道:“乖,张嘴。” 岑仑:“……” 他已经被傅知伸这种架势吓到,这个男人要玩什么,岑仑惶惶揣测着。 就算以前自己生病没有食欲拒绝吃饭的时候,傅知伸也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实在不行,就亲自拧开他的嘴把流食灌进去而已,这么温情的动作,对岑仑来说,实在太意味不明了。 傅知伸从喂食中得到了乐趣,岑仑乖乖坐在沙发里,双手抓着浴巾不让它滑下去,缩成一个团子,只能伸着脖子等自己喂过去,傅知伸恶趣味地想,真像只小鸵鸟。 岑仑肚子饿得很了,傅知伸这样慢吞吞地喂让他不能满足,看他又舀了一勺,迫不及待伸出脖子,结果傅知伸把勺子一转,放进了自己嘴里。 “……”没吃到东西的岑仑鼻子一酸,看着傅知伸一口一口把剩下的粥吃完,他干脆转头,把脸埋在浴巾里,掩饰自己自作多情的尴尬。 即使变得温柔了,还不过只是个假象,自己在这个男人手里,什么时候不是予取予求,都不过是看这个男人心情好坏,全凭他主宰,都五年过去了,怎么还不醒悟。 傅知伸原本只是想逗一逗他,哪里想到他这个动作让心思敏感的岑仑想到了不堪的往事。看着岑仑趴在膝盖上,葱白细长的手指抓着浴巾,傅知伸的心也像被挠了一样,又疼又痒。 别说一碗粥了,就算一整个娱乐圈,傅知伸都想双手奉上给他。 岑仑已经睡着了,粥剩了一大半,已经被空调吹凉,凝成了一块。傅知伸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和心疼。 梦中见到了逝去的母亲,在他们的老房子里,岑仑发现自己坐在摇篮里,母亲举着勺子,一口香喷喷的米糊喂到面前。 他还没吃到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母亲放下碗起身去开门了。他肚子饿得慌,伸长了脖子去够桌上的米糊,突然有人把他抱起来,没有喂他的意思,抱着他越走越远。 岑仑哭哑了嗓子,拍打那人的肩膀,不利索地说着要吃要吃,那人不耐烦地拧过他的下巴,阴沉的脸对上他。 不是傅知伸是谁! 岑仑吓得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浴巾早已不见踪影,不着丝缕。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一篇虐文如何跑题成宠文Σ(っ °Д °;)っ(つд?) 这也能被HX????? 第17章 chapter17 岑仑是被饿醒的,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于是已经黑灯瞎火的大宅不得不起早摸黑,给这个原本他们以为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煮吃的。 傅知伸给他披了自己的睡袍,很大一件,只在腰间用带子粗粗一系,打横就抱下楼。 傅宅的大厅灯火通明,天花上挂着一盏设计繁杂的水晶吊灯,四壁还开着复古莲花灯座,白炽光和偏暗的黄光交织,一整个大厅看起来像欧洲贵族古堡一样富丽堂皇。 岑仑从楼梯上看得头晕目眩,把脸埋在傅知伸肩膀上,后者低声一笑,把他放在餐桌正位坐好。 这是从来不敢想的位置,岑仑屁股刚碰着椅子,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这个位置一向都是傅知伸坐的,宅子里不成文的规矩很多,即使傅知伸不回来吃饭,管家还是会把汤碗盘筷端端正正放在他的位置,守在旁边。 岑仑刚被傅知伸带过来的时候不知道管家这样做的含义,虽然他和他母亲生活,二人在餐桌上也有固定的位置,但如果母亲不在的话,他也是可以坐到母亲位置去的。所以得知傅知伸不回来吃饭,他下意识就往傅知伸的位置坐了。 管家却站在他身后,轻轻地咳了两声,跟他说:“这里是先生的位置,岑少还是坐回自己的本位,不要乱了规矩。” 岑仑顿时一脸尴尬,表情讪讪的,管家的语气虽然不尖酸刻薄也没带刺,但岑仑硬是感受到他的言外之意——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本分,得寸进尺。 那顿饭岑仑吃得很不自在,管家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也不说话,沉默得让人窒息。 傅知伸经常不归家,大宅似乎只是他偶尔回来走走过场的地方,岑仑被关在这边好久,见他的次数也不多。 宅子很大,佣人也很多,大家各司其职,安安分分,唯独对岑仑视而不见。 吃饭的时候不会有人请他,只将饭菜端上桌,打扫的时候到他面前,只将拖把一类的停在他跟前,又绕过去了,到园子里散步,园丁也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偌大的地方,竟找不到一个人说话的。 那段日子几乎将岑仑逼疯,他不知道傅知伸为何要把自己带过来,他眼巴巴等到傅知伸回来,那个男人也只会把他带上床发泄,然后离去。但岑仑觉得他在,即使是态度冷淡,也好过在这里当个透明人,至少在肌肤相亲的时候,那个男人还会诱哄他说几句话。 大概那种不该有的感情就是在那样扭曲的情况下产生的,岑仑痛恨傅知伸,也痛恨自己。 察觉岑仑要起来,傅知伸按着他的肩膀又让他坐好,动作大了点,压到昨晚被多次摩擦的地方,痛得岑仑吸了一口气。 最后傅知伸把人抱在腿上,岑仑跨坐在上面十分没有安全感,光是感觉到傅知伸强有力充满爆发的肌肉,他的心就提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厨房做了养胃好消化的粥,很稠很黏糊,岑仑饿得很了,拿起汤匙就往嘴里送。 傅知伸眼疾手快拦住他,从身后凑上来,手握着岑仑拿勺子的手,带着往他嘴边送去,岑仑睡前被他捉弄了一次,又做了那样的梦,心里一急就要抽回手,傅知伸拍拍他,说:“还热,悠着点。” 岑仑被他吹出来的气息弄得耳朵痒,往一边避了避,傅知伸尝了一口,觉得温度适宜,才喂到他面前。 看着被男人吃过的这勺粥,岑仑有点嫌弃又有点不乐意,虽然说两人接吻过很多次,但这样的喂食还是第一次。 闭上眼赴刑一样把粥囫囵吞枣一样咽下,见傅知伸又要舀,他抢过勺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自己来。” 傅知伸把他的动作神情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想些什么,下意识有些不爽,像是自己养着的宠物不听话了一样,但还是把勺子给回他。 岑仑拿回主动权,狼吞虎咽一般将粥往嘴里放,被烫了好几回都学不乖,龇牙咧嘴地吸着气。 大概是饿狠了,一小碗粥很快见底,傅知伸又给他添了碗,他也不客气地吃了。 傅知伸看着他吃,倒也不觉得饿,他把岑仑环在怀里,双手伸进宽松的睡袍,放在岑仑的肚子上。 第二碗也很快吃完,岑仑还盯着锅,傅知伸却让人撤下去,他揉着岑仑七分胀的肚子,说道:“吃太多睡不着,不久要吃早餐了。” 傅知伸保持着良好的饮食习惯,一日三餐正餐都是按时按量,除了偶尔加班到深夜吃点夜宵,其余时间都不让厨房准备吃食。以前岑仑赌气不吃饭,傅知伸自己吃完就让人撤了,一点不留给他,岑仑饿了几次学乖了,心情再不好都上桌吃几口。 他总是用强硬的手段改造别人的习惯。 今晚能让人起来给岑仑开小灶,已经实属不易。 岑仑知道他从来说一不二,垂下眼睑盯着自己脚丫子看。 傅知伸还是没让人给他准备拖鞋,从昨晚回来就一直被抱来抱去,像以前大白小时候被他抱着走一样。 自己在傅知伸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和宠物差不多了,岑仑不可得知。 傅知伸又抱着他坐了一会,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带他回卧室。 吃饱了倒也没再做奇奇怪怪的梦了,岑仑一觉睡到大天亮。 傅知伸大概已经出门,卧室已经没有他的痕迹,岑仑简单洗漱,从衣柜里拿出之前没来得及带走的衣服——他以为他离开后他留下的东西都会被处理掉,但却还放在傅知伸的衣柜里。 他把衣服换上,在门口找到了拖鞋,又在房间转悠了几圈,确定管家这时候已经出门,他才开门下楼。岑仑并不想单独面对那个规规矩矩的管家,好在每天早上他都会到庄园里散步一圈。 餐桌放着牛奶和面包,和以前一样是单独留给他的,他小心翼翼地吃完,还没见到一个人来,这才放心地离座。 那种刚来时的拘谨和尴尬,岑仑在离开半年后回来重新体验了一次。 大白在外面叫唤了两声,突然趴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岑仑不停摇尾巴。 岑仑不经意笑了一下,打开阳台走出去。 大白和他很亲密,它不介意岑仑的身份,只知道这个男孩子对他非常好,所以它也想对他好,即使很多时候它都在弄巧成拙。 大白蹭了岑仑的裤腿好一会,撒丫子跑到了远处,见没人追上,它又调头跑回来,推着岑仑走。 它今天特别欢脱,时不时站起来前脚趴在岑仑腿上,伸着头舔他的手,或者抱着他的腿,不停地蹭,岑仑几次不察,被它推倒在草地上,蹭了一身狗毛。 岑仑推着它,无奈地笑道:“大白起来,你压到我了。” 那只大狗还是在他身上一个劲地嗅,岑仑又推了推,手摸到它的腹部,感觉到一个热热硬硬的东西,用了好几秒的时间,岑仑才反应过来那是时候,猛地抽开了手。 大白倒不觉得不好意思,还要继续蹭,岑仑好不容易坐起来,把它身体一翻抱起来回窝。 大白不满自己又要被关在窝里,嗷嗷呜呜地冲岑仑叫唤几声,十分急切。 岑仑蹲在狗窝前,大白应该也三岁了,换成人类应该是个身体健康的小伙子,看来是时候给它找只母狗?可是他去哪给它找条纯种的德牧□□? 傅知伸中午难得也回来吃饭,见岑仑时不时看着自己,又有点踌躇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痒痒。 岑仑纠结了好一会,硬着头皮跟他说:“傅先生,大白好像,发/情了。” 傅知伸听到这句话,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再看向岑仑,只见他满脸不好意思。他突然想逗弄一下这个孩子,说道:“那就请兽医把它阉了吧。” 岑仑急了:“大白都成年了,这时候节育会不会不太人道?” 傅知伸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问:“那可怎么办?” 岑仑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我们,我们找条母狗吧?” 傅知伸看他窘迫的样子,难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知道为他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的方向越来越奇怪了!等解决了大白的性福问题,一定进入正轨QAQ 第18章 chapter18 大白这几日都异常兴奋,见到岑仑就要扑上来,搞得岑仑十分无语。他扯着大白的耳朵严肃地警告它:“我们俩性别一样的,而且种类不同。” 这也不能怪大白,它刚断奶就被傅知伸从德国空运过来,出了笼子第一个见到的,对它好的就是岑仑,它被养在庄园,也没见过其他同类,只能把他当做同伴。 岑仑被它蹭得尴尬,傅知伸见一次就把它踢开一次,但大白完全不怕他,摇着尾巴又扑上来。岑仑心疼它,几次恳求傅知伸帮它找解决方法,傅知伸一脸奸商表情和他谈条件,最后总被拐到床上去。 和唱片公司约定拍MV的日期到来,岑仑特意起了个大早,傅知伸的胳膊拦在他腰上,难得一次起得比他早。 傅知伸被他吵醒,哑着声音问他要去哪,岑仑在床角找到昨晚被傅知伸扒下揉成一团的睡衣,躲在一旁遮遮掩掩地穿好。 在傅知伸拉他回去温存之前,他三下五除二下床跑进浴室锁门。 噔噔噔下楼,两口三口塞早餐,傅知伸款款从楼梯走下,皱着眉头看他:“慢点吃。” 傅知伸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见他急急忙忙出门,问他:“你今天要去哪?” 岑仑系鞋带头也不回:“今天有通告。” 傅知伸动作一顿,他都快忘记岑仑是个艺人,就算是以前,岑仑因为工作不多,每天回来都能看到他乖乖待在家里,像是只被圈养着,别无他物。 把岑仑签进旗下的公司,只吩咐带他的经纪人不要让他红起来,所以分给他的通告往往是零零碎碎的角色,露一个脸就过。 对他来说,一定很煎熬吧。 “我送你去吧。”傅知伸垂下眼,把咖啡杯放下,站了起来。 岑仑抬头看他走近,傅知伸很高,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以前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岑仑默默地想道。 司机开了那辆迈巴赫,傅知伸穿着休闲装,完全不像是有什么重要事处理的样子。 岑仑和他坐在后面,双手撑在膝盖上,有些捉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傅知伸翻了翻后座架子放着的今日报纸,看到他拘谨的样子,不由得搂到怀里,从四五年前到现在,傅知伸能感觉他长大了点,却没有之前那样有肉感,清瘦了不少。 岑仑突然被他一抱,下意识就推拒,他对傅知伸的随地随时都可以发/情恶趣味印象深刻,在车里做过的那几次让他觉得很难堪。 傅知伸被他蹭得有些火大,本来没有那个意思都忍不住了,岑仑的后颈还留着昨夜留下的痕迹,淡淡地刺激着男人的某根神经。 岑仑感受到他的变化,僵硬了身体一动不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特殊体质,为什么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能对他发/情。 傅知伸揉着他的后腰,低头吻他,岑仑被他吻得提心吊胆,怕他就地办了自己。 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傅知伸只是狠狠在他锁骨上吸了一口,就不再动作了。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他把下巴搁在岑仑肩窝,低声道:“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个姿势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吧?岑仑默默在心里吐槽,保持着一动不动。 傅知伸拉起他的手,岑仑的手白皙细长,不像其他男生一样骨节突出,笔直笔直的,手掌也比他的小了一圈,属于年轻人的清秀骨骼。他想起宅里三楼大厅里摆放的那架钢琴,不知道岑仑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唯美画面。 他唇贴在岑仑耳边,问他:“今天是什么通告?” 岑仑不自然地动了动耳朵,避开一点,回答道:“只是,给同工作室的另一个艺人当MV客串。” 傅知伸并不了解演艺圈,本人也不关注,虽然家族集团里影音业也占据不少比例,但也只是拿钱投机取巧,成功后找来专业的管理人员经营。 要玩转演艺圈,并不是有斯坦福哈佛学历就可以,术业有专攻,名牌大学生可能也比不过在圈里底层打滚摸爬出来的经纪人助理,后者看透圈里大起大落,了解其中规则,知道市场需求,大众口味,才能给公司打造出成功的艺人。 傅知伸也了解这一点,从大学毕业空降C国接手这边集团的管理,就把飞乐丢给在公司里的老牌经纪人管理,他只在公司的重大决策,财务大会的时候出面,但飞乐这十几年间业绩比以往高出几十倍,无疑是很成功的。 而傅知伸本人平日不是在飞往各国各洲的飞机上,就是在各种各样的会议室里,得闲时活动也不少,打高尔夫,游泳,登山,钓鱼,几乎不会注意娱乐圈的事情。就算有时出席圈内酒宴,面对上前搭讪拉线的艺人,也有大把人向他做介绍,就算真的不认识,也没人敢笑他没有见识。在他这种百年望族的富商眼里,当红艺人也和古时候的艺伎别无两样。 所以听到岑仑的回答,他不得不思索一下,所谓的拍MV是什么概念,毕竟以前岑仑的工作都是经纪人按照他的吩咐擅自给的通告,傅知伸也不知情。 “是很重要的工作么?” “也不是很重要,一天就可以拍完了,主要的工作还是由主角完成。”岑仑回答。 傅知伸握紧他的手,问道:“你想当主角么?” 我想当主角么?当然想。岑仑这样在心里想道,但是傅知伸给的主角,又要自己用什么来换呢?是不是又要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对他感恩戴德。 岑仑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到半路的时候岑仑想起来给晋元打电话,让他不用去接自己了,他可以直接去拍摄场地。 晋元也是刚准备出门,听到他这句话有点怀疑:“可是场地那么远,在北郊,没有公车到的,你怎么去?” 岑仑看了眼已经坐回去看报的傅知伸,说道:“我坐车过去了,已经到半路。” 不等晋元再抛出什么问题,他就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断。 傅知伸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岑仑合约到期后去了晋元成立不久的工作室,那么小的经纪公司,或许连正规的经纪公司都算不上,他十分不屑。 岑仑口中说的拍摄场地是北郊一座废弃的厂房,看是上去就是上个世纪末建的,还没投入生产就破产,连装修都没来得及,砖头墙壁长满杂草青苔,无人问津。 要在这种地方拍MV,也亏想的出来。 傅知伸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被岑仑不小心看到,他打开车门和他道谢,傅知伸也没下去看看的打算,他有洁癖,岑仑也知道,所以也没客气地请他去看看现场,傅知伸也不会有兴趣的。 “我先走了,谢谢傅先生。” 傅知伸拉住他:“工作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去。” 岑仑愣了一下,推辞道:“晋哥今天一天都会在这边,我可以坐他的车回家,不麻烦您再来一次了。” 傅知伸的眼神沉了沉,不等岑仑再说什么,松开手,只说了句:“就这样,我来接你。” 关上门,让司机调头,留下不知所措的岑仑离开了。 岑仑目送他的车开出厂门,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已经提前到达的楚辞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被发现了! 第19章 chapter19 岑仑来得有些早了,除了布置场景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还没到。 几位搬运工从大卡车上把一架三角钢琴搬下来,为了配合MV,琴身也刷成了黑白两面,看起来十分滑稽。十几万的钢琴说刷就刷,烤漆一喷,想要复原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得不说唱片公司为了做好白烁的第一张专辑,的确费了很多财力。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楚辞喊住他,说带他去熟悉现场。楚辞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勾着嘴角笑得明媚,他本身就是个很有魅力的帅哥,这么一笑看得岑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你,我们前天已经来看过了,你对这里不熟悉,我们先去看看一会要用到的场地。” 岑仑自觉耽误了大家的安排,十分抱歉地跟在楚辞后面,进了厂房。 之前唱片公司那边就已经给了大致的三维策划录像,里面展示了大致的MV效果,岑仑看过几次也了解应该是怎么样的,只是再怎么了然于胸,也要根据实际场地做修改,他并不想拖大家后腿。 空旷的走廊已经铺好了轨道,楚辞指着长廊尽头跟他说:“一会你从拐角那里出来,不要露出脸,60°低头慢慢走过来就好。” 接着走到楼梯处,楚辞继续说:“走楼梯也一样,你全程都不需要露出表情,把握住角色的感情演出来就好,阴郁的,深沉的感觉。” 再来楚辞将他带上楼,里面布置了一个房间,摆着床和柜子,无一不是黑白两色。 “这里就要委屈你一下,躲进柜子里,工作人员会帮你开柜子,你走出来,经过镜子,这时候你可以面无表情地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半张脸即可,然后推门出去,你来找找角度。” 岑仑点点头,走进了一人高的木柜里,楚辞打了个响指,示意他开始。岑仑按照刚才说的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到镜前,脚步一转,侧面对着镜面,缓缓抬头,上面映出一张夹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这个角度看起来十分惊艳。 楚辞对于他的表现很满意,如他所想,岑仑十分上镜,侧脸很精致,如果化了浓妆,刚才镜中那一瞥定然惊艳绝伦。 “好了,我们接下来到一楼大厅去看看最重要的一幕。” 说的就是反面角色弹钢琴那段。 钢琴已经摆放好在大厅,工作人员不知道去了哪里,楚辞引着他走到跟前,示意他试弹。 岑仑站在钢琴前,上面放好了五线谱,这首歌的音阶跨度很大,副歌和高/潮跨越了三个八度,而编曲的五线谱更是杂乱。 原本岑仑打算这几天在家里练习,虽然琴声并不会收录到MV里,指法也可以错位掩饰,但岑仑更想力求完美。 在他看琴谱的时候,楚辞走到他身后,靠近贴在一起。 楚辞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夹带一些属于其他男人的气味,楚辞像确认领地的雄性动物一样嗅了嗅,看到他后颈的吻痕时,眯起了眼睛。 岑仑认真地记着五线谱,并没有发现身后人不自然的动作。他伸出手放在琴键上,回想着demo的节奏,开始弹奏。 一段曲子还没弹完,身后的楚辞突然压下来,把他挤在了钢琴上。 岑仑的手一滑,胳膊猛地压在琴键上,发出一声惊人的琴音,他用手撑着琴盖,一脸惊愕地扭头看向楚辞。 楚辞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晦暗看不清,阴沉沉的。 这个动作的意味已经很明显,岑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下面抬起抵到自己的尾椎,这个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他头皮一阵发麻。 “楚、楚先生?” 楚辞嗯了一声,把头靠到他脸边,说话间气息都喷到岑仑耳朵里。 “刚才送你来的,是不是傅知伸?”刚问完这句话,就能感觉到身下的人僵硬起来,大概耳朵是他敏感点,还能看到他抖了一下。 真是个小白兔,怪不得…… 之前困惑了自己的问题豁然开朗,岑仑这个样貌放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可谓是拔尖的那一种,出道几年都不曾大红大紫,实在说不通。 可是今天早上,楚辞就突然想明白了,岑仑出道这么多年一直深居简出,低调得几乎除了片场再也找不到人,估计就是被那个男人圈养起来了吧。 也是,这么漂亮温顺单纯的小家伙,是个男人都想把他霸占,更何况是像傅知伸那种有权有势的。 岑仑没想到楚辞会看到傅知伸的车,听到这话顿时白了一张脸。他虽然被傅知伸包养了几年,但傅知伸并不屑于将他带出去展示给别人看,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和傅知伸不见得人的关系,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不会有更多不相关的人知道的。 “嗯?”楚辞抬起腿在他膝盖窝蹭了蹭。 楚辞身上喷着惑人的香水,岑仑并不了解香水的牌子和种类,只觉得那股香味越来越醇重,熏得他头脑发晕。 岑仑定了定神,扭扭身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感觉到楚辞喷在自己后颈的气息越来越热,他惊慌失措地大喊出声:“楚先生,请自重!” 楚辞看他色厉内荏的样子,把头埋在他肩窝,低声地笑了:“你要不要选择跟着我,我不会像傅知伸那样限制你,我甚至还可以给你提供资源,把你打造成国际巨星都不是问题。” 湿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引得岑仑一阵颤抖,他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连连摇头:“不,放开我。” 他不知道自己红着眼眶被逼到绝境的样子在男人看来多么楚楚动人,楚辞得寸进尺得拧过他下巴,把吻落在他唇边,然后是唇上。 和傅知伸完全不一样的味道,岑仑下意识就抗拒,他紧紧闭着嘴,手脚并用地把楚辞往外推。 楚辞浅尝辄止,离开的时候还色/情地在岑仑唇上舔了舔,他做这个动作十分有魅力,但岑仑无心欣赏。 见他嫌弃地擦着嘴唇,楚辞低声笑出来:“不逗你了,继续吧,我出去看看其他设施。” 说完就真的出去了,岑仑停下擦嘴的手,生出种最近桃花太旺的想法,难道上天不小心听到他的祈求? 不管是傅知伸,还是楚辞,对他来说都太危险了。 晋元进来时就看到他在钢琴旁怔怔站着,不知道为什么出神。 “小岑?” 岑仑听到晋元的声音,马上回神站直身体,下意识摸了摸唇角。 “晋哥。” 晋元走过来,仔细地看着他,那眼神如此犀利,让岑仑有种无从遁影的感觉。 “今天早上是谁送你过来的,你这几天都不在家,是不是傅知伸他,又回来找你了?” 岑仑被他看穿,尴尬地转过头,不做声。 晋元知道自己的一切,消失几天,他当然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在这世上,自己能去的就几个地方,只不过有些地方不想去,有些地方不能去。 晋元见他默认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他抽出烟,又想起这里是拍摄现场,又把烟放了回去,他看向岑仑:“他是不是拿什么来威胁你回去?他不是一直很厌恶你的么?” 听到这话,岑仑的肩膀不经意地一抖,他低声说:“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NP,快给个回复,不然我要阻止不了自己的洪荒之力了QAQ 第20章 chapter20 晋元是带着白烁一起过来的,白烁的进来打破了两人间尴尬的局面。 白烁没有说什么,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对岑仑说道:“我们去换衣服。”然后率先出去了。 岑仑对晋元点点头,跟着出去。 这个MV用到两套衣服,白烁是白色T恤和白色连帽衣长袖,岑仑则是黑色连帽衣和黑色衬衫配灰色小马甲。 岑仑和白烁在MV并没有对手戏,几乎是分开来拍摄。岑仑走在长廊,白烁就在楼梯,岑仑下上楼,白烁则上下楼,白烁出了房间,岑仑就走进房间,两个人像彼此的影子一样随行又相背。 白烁的独角戏比较多,他需要不停地在楼梯跑上跑下,有大量的动作和表情要求。 楚辞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站在摄像设备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有不满意的立马喊停重来。 岑仑还没有上场,就站在外围揣摩白烁的演技,哪里被肯定了,哪里需要改进,来猜测楚辞对于角色的要求。 白烁虽然平日很傲气,但在片场上摄像机前,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骄不躁,对于楚辞近似鸡蛋里挑骨头的刁难毫无怨言,一次次NG重来。 和岑仑一样,白烁并不是科班出身,他大学时候作为平面模特被晋元发掘,才慢慢进入娱乐圈。和岑仑不同,白烁身上有一股高傲的气质,加上本身不凡的样貌,很快就在女学生中走红,这两年也接了不少偶像剧,人气越来越大,到现在已经涉足乐坛。 岑仑看着他气喘吁吁跑在长廊上,配合着表情高声大喊大叫,完全没有往日贵公子的模样。虽然演技并不精湛,但胜在好学不倦敢于放开自己。 这一条拍了五次才通过,楚辞示意他到一边喝水润润嗓子休息一下,然后开始岑仑的部分。 和白烁的疯狂不一样,岑仑的角色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甚至连脸都不露出来。岑仑站在走廊尽头,努力地深呼吸几下,看到楚辞挥手action,低头把手插在衣兜里,控制自己的步伐往另一头走去。 没想到小心翼翼的第一步就吃了NG,楚辞举着喇叭斥道:“步子太僵硬,自然一点,重来!”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楚辞和之前那个放荡不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连声音都粗犷很多,这大抵是导演的职业通病吧。 岑仑倒不是不会演戏,而是他长期以来作为配角,每一场戏都有人和他搭档,有了别人做对比,他就能很快找到自己的定位,第一次独自站在镜头前作为主要角色,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让他有点不安,手脚也拘谨起来。 更主要是,第一次拍摄MV,这与他之前的演戏经验有很大区别,MV讲究的是画面感,对于演员的动作要求实际上比拍电视剧电影还高。因为MV没有台词,只能靠演员的动作表情把歌词意境表达出来。 NG了两次,楚辞也有些不耐烦,他让其余人员休息,自己走过来和岑仑讲解。 “你都演了这么多年来戏,我看了一下演技都是无可挑剔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我怀疑。” 岑仑也知是自己不足,唯唯诺诺地应了,楚辞大概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拍了拍他肩膀,说:“你看我怎么走的,放轻松,不要僵硬着肩膀,脚步自由一点,眼睛可以看远一些,不用刻意走直线,凭着感觉一步步走。” 楚辞长得很高,两条大长腿优雅地迈着虎步,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又叮嘱岑仑几句。 岑仑学着他的样子试了几次,楚辞站在他身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偶尔走得不满意的时候,就用脚去纠正岑仑的步伐。 晋元给白烁打开矿泉水瓶,抬眼就看到楚辞环抱着岑仑,在他耳边细语的场面,顿时捏着瓶子的手用力几分,揉得瓶身都皱了。 白烁看了他一眼,厌恶地抢过他手里的水瓶。 楚辞觉得差不多,让人各就各位继续拍摄。 经过楚辞的指导,岑仑心里有底,也就得心应手不少,很快就通过了这一段。 楼梯和走廊的场景拍完,转移到了室内,白烁从铺着白色被单的床上翻滚起来,惶然四顾,看到镜子后抱着头光脚跑出去,这时岑仑从床边黑色的柜子出来,经过镜子,头抬起个角度,把苍白的脸露在镜子里。 透过摄像机看到他那张白得几乎妖化的脸,好几个女助理都倒吸一口气。 一眼惊艳,像块被埋没多年的璞玉终于被人发掘,透露出属于自己的清润。 楚辞满意地笑了,很爽快给了pass。 最后一个场景最为重要,也是高/潮部分,岑仑站在钢琴前,已经换上衬衫小马甲,细碎的长刘海自然下垂,遮挡住眼睛和一大半脸,原本摄像师还想问他要不要借位,毕竟之前排演都没见他参加,也没听说过他有练习曲谱,怕他弹错。楚辞却否定这个提议,还说:“他这一段,近镜头拍特写。” 摄像师只能照做,他已经做好要浪费几卷胶带的准备。 岑仑十来岁的时候就有人评论过他弹钢琴时的忘我境界,仿佛与世隔绝,沉沦在自己的音符世界里,神情也随波逐流。 这是他熟悉的手感,象牙琴键的厚重圆滑,每一下敲击都在心里产生共鸣。 《scare》的高/潮跌宕起伏,乐章看似杂乱却很有逻辑,每一击都震撼。岑仑低着头,脚随着节拍踩动着,闭着眼睛感受着,头发随着他身体的摆动而甩动着。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让人战栗的琴声,连摄像师都忘却了监视。 一曲毕,岑仑的手指停在黑白键上,还微微颤抖,记忆里属于自己少年时代的生活浮上脑海,让他怀念不已。 楚辞突然喊了声卡,摄像师才猛然回神,暂停拍摄。 女助理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中无法自拔,一副陶醉的样子:“刚才简直就是音乐会现场,简直可以直接做一首歌的MV了。” 说完才想起来这MV主角并不是岑仑,而是白烁。女助理闭上嘴,讪讪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白烁,而后者面无表情。 白烁在大厅里挣扎打滚嘶喊的部分也很顺利拍完,后期已经迫不及待要给今天的素材进行编辑加工,拿了原带就兴冲冲回公司去了。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楚辞看着一身黑的岑仑,又看了眼一身白的白烁,心里突然有个灵感一闪而过,被他捕捉下来。 于是众人又把工作家伙抄出来加班,时间又耽误了一些。 出了厂房,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郊外一片废墟荒地,连路灯都不多一盏。 因为岑仑是自己来的,唱片公司那边的工作人员也没招呼他,大家都是结伴而来,三三两两上了车,显得他就有些多余。夜里起风,吹得他胳膊起了些鸡皮疙瘩,看着天边最后一丝天光,他突然生出一股悲凉。 晋元今天开的小车,此时也坐了五个人,因为后期太兴奋,自己就把一辆车开走了,其他的场务后勤没有车回去,只能挤他的车。等人都坐满,晋元才想起来今天岑仑是自己来的,看样子也不像有人会来接他回去,他烦躁地下车,不顾白烁的叫唤向岑仑那边走去。 “他来接你么?” 岑仑听到这话回头,才看到晋元站在自己旁边,穿过他的肩膀还可以看到他的车里白烁从车窗探出头喊他,于是点了点头:“他一会就过来了。” 晋元的手抓了抓裤子,自暴自弃一样说道:“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万一,万一没人来接你,你打我电话,我过来。” 岑仑应了声好,目送他离开。 转眼这里只剩下寥寥几人在做收尾工作,岑仑没有名气,来历不明,也不是唱片公司的艺人,自然没有人来理会他。因为天已经黑了,这里离市区又远,工作人员很快就都走完了。搬运工把里面的设施搬上大卡车,包括那架钢琴。岑仑看着他们发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开车的师傅注意到他自己一个人,又见他们那伙人都走了,好心问他:“小兄弟,你一会怎么回去?要不要搭我们车先回城区!” 岑仑点点头:“谢谢师傅了!” 师傅应道:“客气,只是这车不好坐人,你就委屈一点,等大伙把东西搬完再叫你。” 岑仑坐在厂房外面的石阶上等人,风换了个方向,吹着又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他拿着一支树枝在沙地上画着脑海里印着的音符,一阵风沙吹过,面前停了辆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这时候还有人么QAQ原本就设定np的,伏笔都埋好了,但是好多小伙伴都不喜欢,于是接下来只能用大量的过渡章来扭转局面了OTZ后面会有拍同志电影的剧情啊啊啊这是个重点啊可是不能np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明明又要工作又要上补习班还有作业要写每天忙成狗,还作死开两个坑QAQ分/身乏术所以不一定能日更的,小伙伴们不要急(っ╥╯﹏╰╥c) 第21章 chapter21 傅知伸坐在车里,打开车门示意他上去。岑仑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搬运的工人,跑过去和司机道谢:“师傅,有人来接我了,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师傅大概也看到了门口停着的豪车,和他挥挥手便又去忙了。 傅知伸看着岑仑去了又跑回来,等他站到车门前,就把他拉了进来。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傅知伸把岑仑搂在身边,拧着他的脸,脸色隐藏在车里明明暗暗的光线里,看起来有些骇人。岑仑习惯性一缩,又被他扭过脸。 “不是说了打电话给我接你回去么?”男人阴恻恻地问他。 岑仑抿了抿嘴不说话。 “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坐货车回市区?这又是何必,你若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想让我对你好一些,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这些手段,你以后最好不要用。” 傅知伸莫名觉得烦躁,特别是看到岑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是自己在跳脚。 岑仑并没有将早上傅知伸和他说的话放在心里,打电话给对方什么的,即使在住在一起的四年里他都没想过这么做。他知道傅知伸不会把他的电话当一回事,打过去只是把热脸贴上,等着对方冷嘲热讽罢了,自取其辱。 傅知伸看着他沉默的的表情一阵邪火烧起来,似乎自己只要面对这个男孩子就忍不住内心的火气,大概只有在床上使劲折腾他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其他的神态。 这样想着,傅知伸倾身将他压在皮椅上,他今晚特意换了加长劳斯莱斯,空间足够两个男人亲/热。 傅知伸拧开岑仑的嘴,舌头长驱直入,几乎堵在岑仑的喉头里。 岑仑被堵得差点窒息,他紧紧抓着傅知伸的袖子,辗转挣扎着。 傅知伸并不会怜惜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让岑仑意识到他们俩中间是谁来主导这种关系。他喜欢看岑仑在他身下敢怒不敢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让他仿佛除了自己,别无依靠。 岑仑被迫咽下男人的口水,来不及吞下去的从嘴角流出来,划过脸颊,到耳朵。他耳朵特别敏感,感觉到水流划过,身体猛地僵硬起来。 傅知伸看到他憋红了脸,才把唇移开,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侧脸,温情得好像刚才的暴戾只是个错觉。 岑仑穿的是两年前的衣服,放在傅宅没来得及带走的那些衣服,他自从十八岁后就没怎么长过个子,反倒是瘦了不少,现在穿起来居然显得宽松,更加方便了傅知伸的动作。 傅知伸很喜欢手掌贴在岑仑腰背上的触感,少年人温凉光滑柔韧的皮肤,总能给他最好的享受。 岑仑被他摸得腰间发软,趴在他肩膀上只会喘气了,傅知伸褪下他的裤子,只露出一个tun部。车里空调打得低了,岑仑被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坐下就是傅知伸强有力的大腿,透过裤子散发着温热,让他不禁瑟缩一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男人的身体。 被改造了四年多的身体,即使神智再怎么控制,也抵挡不住身体记忆里的渴望。 渴望被温暖,渴望被疼爱。 进去并不困难,傅知伸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抱紧了点。 岑仑被晃得心慌,他抓着傅知伸的胳膊,像沉浮在水里抓到浮木一样。 在车里做,除了心理上的刺激感,其实本身并不好受,岑仑难受得哭出来,压抑的声音像小狗呜鸣一样,刺激着傅知伸大男人的柔情。 两人只在车里做了一次,保持着上下坐着的姿势,很快在车子的震动中傅知伸又来了感觉。 岑仑脸色一白,拼命摇头。傅知伸安抚地亲吻他的脸,也没有再动作。 好在很快就到达傅宅,傅知伸拿起车里备着的薄被包裹住岑仑,将他抱下车一路进了卧室。 在床笫间岑仑并不喜欢发声,傅知伸很久之前便得出这个结论,他总是紧紧咬着嘴唇,或者把脸埋在枕头里被子里,不愿让人听到他难堪的叫声。 傅知伸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虽然因为酒后智昏没多少印象,但绝对是很舒服的,可能只是对于他单方面来说。 又在卧室里做了两次,傅知伸起来时身下的岑仑已经昏睡过去了。介于少年和青年的身体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傅知伸心情才稍微好转一些,抱起他进浴室做清理。 岑仑将睡不睡,被傅知伸抱来抱去,睡得很不安稳。 后面傅知伸让人调冲了一杯牛奶,端着放到岑仑嘴边。岑仑闻到牛奶的香味,很顺从地张嘴喝了。 时间已经很晚,估计岑仑也没有吃饭,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傅知伸也懒得大半夜折腾厨师起床做饭,给岑仑喂了些奶,便搂着他入睡。 昨晚睡得太早,岑仑醒了个大早,他的头被埋在被子下,睁开眼什么都没看到,拱了拱被子,才露出一个头。 傅知伸就睡在他身后,胳膊放在他腰上,半搂的姿势。岑仑一醒傅知伸就感觉到了,看着他的头在自己怀里转来转去,半长的头发拂在自己胸膛,弄得心里麻麻痒痒。 他有过很多机会观察这个孩子,虽然一开始置气对他不冷不热,但很多时候对于他的小动作都喜欢到了心里,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 傅知伸的性向是天生的,在欧洲生活时见多了小时候长得娇小可爱,年纪大了就发福发壮变成胡渣大叔的男人,难得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小情人。他深知自己脾气不好相与,家庭严格的教育使得他大男人主义膨胀,容不得别人一点忤逆,唯有年纪较小,还没有主见,需要依附他生活的小男孩比较适合他,任他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前一个蒋冬明,二十不到的年纪里跟了他,一养就是五年。教他怎么走路,怎么摆弄姿势,怎么展露笑容,怎么选择穿衣风格,使用什么样的饰品和香水,还让经纪人专门给他挑选正面的形象讨人喜欢的角色,慢慢培养出他高贵矜持的气质,一切都按傅知伸的喜好来包装培养。 然后就遇到了跌跌撞撞进入自己圈子的岑仑。 不得不说,如果当初岑仑不是设计自己,又威胁自己做出要求,其实傅知伸可以从一开始就很宠他,至少不会比蒋冬明差。他那么小的年纪,懵懵懂懂,长得像只小白兔一样,除了心机太深,简直就是傅知伸找了近二十年的梦中情人,傅知伸是很乐意再用几年时间将他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然后…… 这样想着,傅知伸低下头,掰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视自己,看清他黑黝黝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他在岑仑额上亲吻,直到对方彻底醒过来,逃也似的爬起来下床。 经验告诉岑仑,早上起床千万不要在傅知伸的床上逗留,否则就不用下床了。 傅知伸看他像兔子一样跑进浴室,就着侧躺的姿势低低地笑了出来。 跑进浴室的岑仑心脏还在激烈跳动,他看不明白傅知伸最近对他温情脉脉的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的点击突然增多,吓死宝宝了…因为最近总入不了戏,如果有前后矛盾,欢迎指出QAQ 第22章 chapter22 MV拍摄完后岑仑又进入了空窗期,左右傅知伸不放他出去,他也就在庄园里和大白玩耍。 傅知伸说德牧进入发/情期会精神亢奋,只要给它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和精力就好。岑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傅知伸搂着他,一脸暧昧说男人也是如此。 察觉到他又有兴起的倾向,岑仑一溜烟出了室内,牵了精神亢奋的大狗去草地跑操。 傅宅占地十分广阔,这也是为什么要建在深山老林里,听说土地是祖传下来的,后来动了心思买下来建了屋子,没有人会像傅家一样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居住,估计也是老一辈习惯了欧洲的庄园生活,才这样决定的吧。 岑仑追赶着大白在草场跑圈,大白是爱玩心性,看到有人和它玩,自然活泼乱跳,被岑仑追着,撒丫子狂奔。 因为太久没运动,岑仑跑了几圈便跑不动,大白似乎嗅到了什么,一路低头潜行。岑仑摸出手机,忍不住给它拍个照片发微博,他已经好多天没上线,一打开微博就看到无数艾特,差点就死机。 点击找到原文,却是田麋发的,他们几年前合作的那部文艺片的在线链接。 @田麋不是甜蜜:既然宝贝们好奇,那本帅哥就满足你们这些小妖精,哥的处女作献上,顺便艾特曾经合作过的伙伴们@岑仑…… 转发几千,都是妹纸在刷甜蜜蜜好青涩求嫁求给推,有几个妹纸估计是认真看了,回头又问剧里的弟弟是哪个演员,钢琴弹得真好长得好漂亮啊之类的。 问这些问题的妹纸被田麋转发回复,又带上岑仑的名字,这就是为什么岑仑的手机几乎要死机的原因。 岑仑点回自己微博主页,果然看到又多了几百粉丝,之前最后发的那条蛋糕微博也被评论,特别是看到田麋本人的回复之后,下面就炸了起来。 @甜蜜蜜大老婆:我发现了什么?甜蜜蜜居然是po主的迷弟? @甜蜜的甜心:po主长这么漂亮没红起来不科学! @麋鹿是田麋:听说爱吃甜食的都是受哦! …… @amei:?????为什么这条微博异军突起?发生了什么? 私信里还有好几个人发问,都是求个人资料求勾搭的,岑仑没有理会,而是点开了小美的。 小美:亲爱的,你微博被爆了么? 小美:而且几乎都是田麋的粉丝!你和他关系很好么? 小美:大哥?!变天了你还不出现!!! 小美:小伦伦,你是穿越了呢还是穿越了呢还是穿越了呢? 岑仑:……我在了,这几天有点事,田麋那边没关系的,我不理会就行了。 发出去之后岑仑正打算放好手机,没想到小美的信息很快就发过来。 小美:你这几天去哪了都,找都找不到人。 小美:别啊,这是个机会你知道么!田麋虽然说不是什么国际大腕,好歹在国内娱乐圈也算有头有脸,好不容易搭上这么好的资源,我们要好好利用! 小美:我看对方似乎也是有心给你做宣传,我已经私下联系对方后援会负责人了,决定到时候爆一些你们俩的料,你有的话别藏着掖着,要不你们俩私下见见面,我跟着偷拍也好。 岑仑:……我觉得你可以出道当经纪人了。 小美:那是,你们工作室还缺人嘛(害羞) 岑仑:你还是别蹚这趟浑水了,娱乐圈这种地方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很快岑仑就没时间和小美聊天了,因为他的回复突然暴增,在于他刚才发上去的图片。 @岑仑:快看这只蠢狗[大白照片] 回复下面一片妹纸。 @天伦cp不动摇:嗷嗷嗷po主终于活过来了,po主求自拍! @我是田麋经纪人:德牧诶,图中是哪个地方,我要去偶遇美少年! @田麋后援团:是不是在暗指@田麋不是甜蜜(偷笑) …… 半个小时后大概是田麋上线了,见到他的微博之后随手一转。 @田麋不是甜蜜:我和这条狗哪里像了?//@田麋后援团:是不是在暗指@田麋不是甜蜜//@岑仑:快看这只蠢狗[大白照片] 岑仑的安卓手机成功阵亡。 太阳越来越大,岑仑索性叫回大白,回宅里准备吃午饭。 大白好不容易有机会黏住他,见岑仑要把它锁回狗窝就不乐意了,扯着他的裤脚就是不让他走。 岑仑叹气,拿起抹布给它擦蹄子,小声叮嘱:“一会进去不要胡闹,不然会被赶出来的,你要乖一点。” 大白似懂非懂,坐在地上很配合地抬起前爪让他擦脚。 打开大门,傅知伸刚好下楼,估计是才把公事处理完从书房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揉着鼻梁。 岑仑拉着大白,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大白却不怕事,进去之后就挣脱岑仑蹦到沙发那边,舒舒服服地跳上去躺好。 这狗是成精了吧? 岑仑不敢去看傅知伸的脸色,大白从买回来就一直是岑仑在养,和傅知伸并不亲,傅知伸也从未关心过它,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 以前大白还小的时候,晚上自己不敢住狗窝,在外面汪汪汪整夜整夜叫着。开始养的时候晚上他被傅知伸压着,一心只想着楼下的小狗是不是饿了渴了怕了,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傅知伸十分不满,自然他也吃了很多苦。有时候夜里被傅知伸弄醒,对方去洗澡,他就偷偷下楼去看大白,大白见到它来,呜呜呜叫着要他抱,可怜得让岑仑心疼。 他夜里出了一身冷汗,在室外被夜风一吹,第二天又病倒,来回折腾,让傅知伸十分不耐烦。次日他在卧室养病,傅知伸就勒令他以后晚上不许出去,再出去就把大白送走。 岑仑那时候刚到傅宅一年多,也很怕傅知伸,十几岁的年纪,面对三十几的男人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违背。第二天晚上他被傅知伸抱着,却一直不能入睡,大白已经习惯他夜里的陪伴,不见他下去,就叫了一夜,岑仑自然也一夜未睡。 再后来傅知伸就允许大白进屋了,前提是要岑仑教会它大小便,不能破坏屋里东西。岑仑终于松了口气,给大白弄了小窝,孜孜不倦教它上厕所。 大白得寸进尺,夜里不睡觉,拖着小短腿爬上二楼,在主卧抓门,傅知伸忍无可忍,半夜下床要抓它扔出去。岑仑在他起床的时候就醒过来,眯着睡眼跟在他后面,在他开门前抓住他的衣角,含糊地叫他的名字,傅知伸才改变主意,又抱着他上/床。 傅知伸跟他说,德牧是优良警犬,没有那么娇贵,要对它心狠才能让它独立,不然就只会养成一个废物。 岑仑抱着还是狗崽的大白似懂非懂。 再后来大白长大,傅知伸就再未让它进过屋门。 傅知伸见大白在沙发撒泼也没说什么,兀自走到餐桌前坐好准备开饭。 岑仑又看了几眼大白,见它正用爪子专心玩抱枕,才放心地去餐厅坐下。 傅知伸见状皱起眉:“去洗手。” 于是岑仑又听话去洗了个手。 傅知伸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虽然气氛有点压抑但也避免了尴尬,岑仑用勺子小口小口喝着盛好的汤,心里想着一会能不能给大白也喂一些。 傅知伸吃完后放下筷子,拿起湿帕擦了擦嘴,突然问道:“上次工作如何?” 岑仑心里诧异,以前就算在飞乐,傅知伸也不会关心他的工作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脱离飞乐,于他更无关系,他为什么还要问? 岑仑下意识里护着晋元,虽然说还是晋元搭的线让他们相识,但傅知伸对于晋元总有些蔑视和敌视,所以傅知伸突然这样问他,他难免不会想到别的方面上去。 于是他大概说了几句,无关痛痒。 傅知伸却给他抛出个炸弹:“你这样下去也总不是办法,还是回飞乐吧,违约金多少,我让你原先的经纪人去谈。” 这下可不是诧异而已了,岑仑猛地站起来,有些反应过激了。 “我的前途就不需要傅先生操心了,我不会再回飞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看《刺客列传》!!!!已经被小鲜肉们的颜征服流连忘返不想更文所以今天才赶出来这章2333 用新手机码的,屏幕比原来的大,所以也不知道写了多少字,先将就着看吧o(′^`)o 第23章 chapter23 那天之后岑仑就有点不敢面对傅知伸了,毕竟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态度坚硬拒绝傅知伸什么事,骨子里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好在傅知伸很快又飞回德国,岑仑原本想收拾东西回自己城西的房子,奈何大白并不让他走。 为了避免和大宅其他人产生尴尬,岑仑早上起来便带着大白散步,每每到饭点才回来,大白高兴坏了,几乎和他寸步不离。 大概是拍摄MV后第十天,晋元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晋元在电话里和他说道:“我和唱片公司那边的人商量过,决定提前把新专辑MV发布出去做早期宣传,楚辞决定用你和白烁的合照作为《scare》的宣传照,我也觉得这是推广你的好机会,到时候你配合上微博多做互动,记得关注白烁,不要让粉丝生疑。” 岑仑:“可是专辑是白烁的,我只是给他出演了一个MV角色,这么高调行事,不免有喧宾夺主之嫌啊。” 晋元:“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有我们在搞公关,而且你和白烁都是一个工作室的,师兄弟间互相帮忙也属于正常。他的专辑过段时间就发行了,如果到时候你有空,希望你也可以出场。” 岑仑摸着大白,大白冲着手机吠了两声,又跟岑仑卖蠢。岑仑有一刻觉得大白被人调包过,不然怎么越来越像萨摩耶? 晋元:“小岑你有在听么?” 岑仑应道:“我知道了,晋哥这段时间给我安排工作吧。” 晋元嗯了一声:“等宣传有所起色,我会给你安排最合适的。” 岑仑主要是想换个手机,他的手机还是两年前买的,年前因为母亲去世钱都花了七七八八,就没能换个新的,现在软件装多一些都卡得不行。 清了缓存他才敢点开微博,果然他又被转发量弄得手机卡了几秒,好几千的转发量,粉丝又多了一批,回复也很多,岑仑打开设置取消了新信息提示,才搜索白烁的微博。 白烁的微博倒是不难找,毕竟也是新生代偶像,随便在热门话题一搜就看到了。 因为在新专辑筹备期,他也比较活跃,搜索他的名字全是关于他第一张专辑的,消息铺天盖地。 对方粉丝不少,几百万的数字,岑仑有感觉以后他的微博不会风平浪静了。 给自己默哀几秒钟,点击关注,对方大概也在线,很快就回关。 其他MV都已经在网上发了花絮,白烁专辑就叫《七情六欲》,十三首歌都拍了MV,断断续续披露,主角无不是小鲜肉小天后,俊男靓女云集,还做了访谈节目等等,《scare》大概还在准备中。不过看那天后期的兴奋程度,大概也不会差到哪去。 刷新一下首页,就看到白烁的新微博。 @白烁:下午会披露第七首MV花絮,敬请期待。 不一会儿岑仑又受到新信息,都是刚关注他的人发来的,意思是弄个互相关注好做宣传。 岑仑看了一眼,都是唱片公司的人,很快同意。MV后期兴冲冲地和他私聊,说下午有惊喜,让他等着被刷屏吧。 我现在马上去换手机来得及么?岑仑颇为担心。 楚辞也关注了他,岑仑回关,点进主页发现他现在已经去了戛纳电影节。他去年年尾执导的贺岁片很荣幸入围,微博上有张他携带国内几个大腕一起走红地毯的图片,里面他意气风发与观众媒体挥手。 他这次获奖,简直就是给白烁的新专辑造势,也不知道白烁哪来的好运,竟然能让唱片公司请来楚辞给他拍MV。 心里有小小的嫉妒,岑仑干脆扔掉手机,趴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毫不意外做了个噩梦,梦里他抱着楚辞大腿拿下影帝,有人爆出他被傅知伸包养的丑闻,人人喊打。 被他压在身下的手机一下一下响着,岑仑拿起来接听,是晋元的电话。 晋元:“你现在上微博,转发白烁刚才那条微博,保持镇定,像好友一样转发就行了。” 岑仑打开微博,果然看到MV发布的消息,只是高/潮的一小段,配合那天结束后楚辞补拍的封面。 @白烁:新专第七弹MV透露,依旧是楚导@导演楚辞执导,@岑仑前辈友情出演,十分惊艳,再不发出来@后期就要到我家门口咆哮了(笑cry)[MV封面]链接:《七情六欲》第七弹《scare》MV首发。 岑仑思索了一下才做出回复。 @岑仑:第一次拍MV,请大家多多指教//@白烁:新专第七弹MV透露,依旧是楚导@导演楚辞执导,@岑仑前辈友情出演,十分惊艳,再不发出来@后期就要到我家门口咆哮了(笑cry)[MV封面]链接:《七情六欲》第七弹《scare》MV首发。 岑仑点开MV宣传图,后期处理得非常唯美,当初拍摄的时候也是楚辞临时起意,让人搬了块玻璃,他和白烁一人站一面,用同一个角度靠在玻璃上,脸对脸。 后期的功底深厚,厂房背景被深化,一片空旷破落,他穿着黑色连帽衣,白烁穿着白色连帽衣,在玻璃两面像是一个人在照镜子,只是黑白两面,完美地诠释了MV主题。 MV片段也选取得刁钻,选了房间那一段,白烁的恐慌逃跑,他的冷漠淡然,画面在他看向镜子时定格两秒,那一张苍白精致的脸真真切切倒映出来,像是着重点一样。歌曲那时音乐停顿两秒,随着镜子碎裂的声音,厚重的琴声响起,画面切到他弹琴那段。这里采用了两个画面重叠的手法,他在钢琴前忘我的演奏和白烁在地上垂死挣扎的画面重合在一起,产生了激烈鲜明的对比。 主角的两种人格,黑与白,邪与正,戛然而止,结局没有透露,做了个悬疑,吊起一片人的胃口。 小美估计是看到他的转发,一连发了好几个卧槽过来,看起来已经激动过度不能言语,后来直接打了电话。 “雾草小伦伦你居然背着组织擅自行动!你居然不给我报备!你是不是要造反??我这个后援会会长做的好憋屈,居然最后才知道你给白烁做了MV嘉宾!不过小伦伦你那张脸太美了,本小姐要剪下来做手机屏幕每天舔一百次啊一百次!” 岑仑被她一气呵成的咆哮震慑得不知道说什么,刚想开口又听她喊起来:“雾草粉丝又涨了,我前面的还没处理完呢,小伦伦你改天和你们工作室老总说一声把我们后援会公开并且做个官网吧,不然我就要变成野鸡会长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好忙有空聊掰掰。” “……”一个字都没插/进去的岑仑拿着手机一阵无语。 微博刷得太快,一下子他的转发就有几百条,都是小女生怪阿姨的舔屏,这一弹给岑仑炸出个惊雷,让他手足无措。 晋元的工作室公关很快在网上发布他的信息,官网也给他做了详细的介绍和推广,晋元估计也忙得要死,竟好几天没给他打过电话。 甚至微博首页还出现了个热门话题——神秘面瘫小美人岑仑出演小花旦白烁新MV,讨论量居然上万。 在各自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被吸引来的田麋的粉丝和白烁的粉丝不期而遇,掐了起来。 田麋粉丝微博配图用的是几年前那部文艺片里田麋和岑仑在片里的互动,原本很正常的肢体碰触神情对视都被YY成了基情,配上文字就变成了不能直视的同志片。白烁粉丝用的是MV截图,加工后合成各种暧昧画面,双方就天伦还是白岑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岑仑连带着在微博火了一把,他之前参演过的小角色都被挖出来一一介绍。 偏偏当事人之一的田麋还不知轻重发了条带着玩笑意味的微博,参与到了拉锯战里。 @田麋不是甜蜜:小伦伦是我的!我是小伦伦迷弟o>__<) 第27章 chapter27 岑仑这一觉睡得安稳,还是被阿黄吵醒的,阿黄在狗窝里出不来,肚子饿加上憋尿,嗷嗷叫个不停。 床上已经没有另一个人,若不是身上黏腻的感觉,岑仑都以为只是自己做了个春/梦。他披上衣服带着阿黄去浴室尿尿,傅知伸的衣服还搭在架子上,看来是没有离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岑仑拿出一罐肉罐头,倒了三分之一在阿黄的食盘里,阿黄大概是饿得狠了,狼吞虎咽的。 听到外面有动静,岑仑摸了摸阿黄的头让它自己吃,便起身出去。 走过客厅,确认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岑仑不解,不知道傅知伸在里面做什么。他过去在门口一看,换上居家服的傅知伸正背对着他,在灶前煮东西。 看到这一场面的岑仑惊呆了,与傅知伸朝夕相处四年多,从未见过他会做饭,难道只是因为家里有厨子,所以他只是不需要亲自下厨? 岑仑以前在傅宅的时候为了讨好傅知伸,倒是偶尔在晚上熬些粥端去书房给他做夜宵,煮菜之类却不在行,实际上以前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岑仑几乎是不进厨房的,他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母亲不让他拿菜刀锅铲更不会让他做家务。 他还站在门外发呆,不觉里面傅知伸已经看到他,傅知伸的袖子挽起来一段,露出结实的一截手臂。 傅知伸很多时候都能单臂抱起他,岑仑自然知道那条胳膊蕴藏多大力气,午后那场床/事回想起来,不由得红了脸。 并没有办法狠下心不想这个男人,他寂寞了太久,渴望被人疼爱,一点点温存都能让他沉迷,不能自拔。 傅知伸放下盘子,喊他一声:“过来。” 两人相处四年多,傅知伸喊他的名字次数寥寥可数,很多时候都是不带称呼直接用的祈使句,岑仑已经习惯,所以听到这话,他就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傅知伸把炒好的菜递给他,让他端出去,岑仑端着盘子,走出去途中都没回过神,餐桌上的锅里炖着汤,闻到一股玉米的清甜。 岑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傅知伸来到他家开始,这一切开展得都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怀疑傅知伸有个双胞胎兄弟,这次回德国被调包了。 吃饭的时候他坐在桌子侧面,他盛了汤放在正面,布好碗筷,傅知伸理所当然坐了下去,却不知道那是原来岑仑他母亲坐的位置。 只是岑仑习惯使然,他家里常常只有两个人,若不是他自己在家,这个位置他就从来都是让给别人坐,即使来的是外人,这是他母亲给他的潜移默化。 岑仑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饭,不敢夹太多的菜,连吞嚼都不发出声音。 傅知伸喝了碗汤,见他碗里米饭还剩大半,问他:“是菜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 岑仑被他说话吓了一跳,放下碗端端正正地坐着,摇了摇头。 傅知伸见他如履薄冰的样子,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敲了敲桌子,说道:“放轻松点,这里是你家,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因为你态度太奇怪了,让我不知道你又想出什么法子对待我。岑仑默默扒着饭,心里吐槽道。 阿黄大概是闻到了骨头的味道,寻着味儿从卧室跑出来,站到桌脚下蹭岑仑的拖鞋,呜呜叫着。傅知伸低头去看它,只见是一只还没他手掌大的其貌不扬的小土狗,便用脚去揉了揉它的肚子。阿黄也不怕他了,滚了两下跑到另一边,前爪举起来挂在岑仑小腿上,黑黝黝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岑仑十分无奈,低头跟它说:“你还小,不能吃。” 小狗呜咽几声,闷闷不乐地去鞋柜叼拖鞋玩儿去了。 傅知伸突然说道:“可以把这狗带回去给大白作伴。” 岑仑下意识就接道:“阿黄还这么小,会不会被大白欺负?” 傅知伸胸有成竹地说:“德牧本就是智商最高的警用犬类,照顾一只小奶狗还是会的。” 岑仑之前也想过将两条狗养在一起,所以就不再说话了,傅知伸问他:“今晚是跟我回去还是住在这里?” 岑仑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不想回去,这里才是我家。” 傅知伸也不反对:“那我们就住这里。” 岑仑终于看向他,思索了一会才将困惑他已久的问题问出来:“为什么?” 傅知伸摸着他的头,笑而不语。 第二天晋元一大早就过来了,岑仑还在给阿黄清理屎尿,是傅知伸开的门。 “小岑你……”晋元这句话在看到傅知伸后戛然而止,“傅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傅知伸公式化地笑了笑,请他进去:“我与岑仑这段时间都住这边,晋总有什么问题么?” 晋元毕竟不待见他,寒暄几句后便走到岑仑房前:“小岑,你准备好了吗?” 岑仑还在伺候他的狗,阿黄早上起来特别爱撒娇,一个劲往他身上蹭,让他寸步难行。他抱歉地看向晋元,说道:“我马上就好,阿黄听话!” 晋元有轻度狗毛过敏症,不方便过去帮它,岑仑抱开阿黄,它又跑回去,十分顽皮。 傅知伸走进来,十分自然地拎着狗狗的后脖子把它拿开,岑仑看着阿黄在半空中挣扎着四肢,于心不忍,很自然就拉住傅知伸的手臂,央求道:“阿黄很难受,快把它放下来。” 这个小动作无疑取悦了傅知伸,他改把小狗抱进怀里,阿黄换了个姿势,在他宽厚的胸膛前不安地拱着。傅知伸努努下巴,说:“去换衣服吧。” 岑仑拿了要换的衣服进了浴室,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两人一狗,也不知道是不放心傅知伸虐待阿黄,还是怕他为难晋元。 傅知伸拍了拍阿黄的头,阿黄顿时趴在他手臂上装死,他看向离在几步外的晋元,问道:“晋先生今天是要带岑仑去工作么?”傅知伸并不是很了解娱乐圈的运作,所以并不知道有“赶通告”一词。 虽然当初是晋元给岑仑搭上傅知伸这条线的,但他也只是在几次酒会上远远见过他一眼,又听说他喜欢男孩子,就把岑仑送上去了,所以他和傅知伸也没多大交集,按理说傅知伸这种人应该是不屑于和他们这些人搭话的才是。 晋元客气道:“唱片公司那边要捧小岑,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再让他错过。” 傅知伸听到这话,想起来以前岑仑的经纪人也和他提起过,有音乐人看中岑仑的天分,想签他出歌,那个音乐人在欧洲颇有盛名,大概是以前看过岑仑的演奏,听说他已经成为艺人,就想通过飞乐和他合作吧。 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经纪人即使受到傅知伸的吩咐不让岑仑锋芒毕露,但面对这等利益,也不由得动摇起来。 傅知伸也知道那个音乐人,是位十分高眼光的奇才,但他还是想都没想就让经纪人推了,对方第一次被拒绝,恼羞成怒,以为岑仑自视甚高,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一气之下回国了。 晋元后来听说这件事,对傅知伸的做法十分愤懑。 岑仑很快就换好衣服,一件纯白的再简单不过的宽松T恤,连窄小的肩部都撑不起的衣角,耸着垂在胳膊上,圆形的领子露出半截锁骨,有种致命诱惑在里面。 傅知伸放下阿黄,走过去低头给他整理了衣角,他有轻微强迫症,下意识就去做了,也没注意到岑仑的惊讶。 “晚上我去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不行,你们都不陪我说说话(;′⌒.) 第28章 chapter28 一路上晋元和岑仑谁都没先开口说话,车厢里气氛安静得尴尬。 原本岑仑以为晋元还会绕道去接白烁,没想到他直接把车开去了唱片公司。 岑仑问:“白烁呢?” 晋元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说:“他一会自己开车过来。” 白烁签约的这家唱片公司发展得中规中矩,一栋写字楼各个部门分工合作,井然有序,岑仑以前虽然说是飞乐的,但去公司的次数也不多,对于大型的影音制作公司运作也不甚了解。 晋元带他坐电梯上到七楼唱片部,经过好几个录音室,才到会议室。 大概时间还有点早,里面只有助理在整理文件,见到他们便打了个招呼:“晋先生,岑先生对吧,你们先坐,我去请老师和经理过来。” 那个老师估计就是白烁这张专辑的音乐制作人。 会议桌上放了一沓专辑的资料和宣传策划书,上面都是白烁MV的剪影,都十分精美,岑仑还看到他们合作的那支MV的封面,上面有个标注:随CD附赠海报之2。 《scare》原先只是一首无足轻重的非主打曲,只因放出MV片段后人气暴涨,大有超越主打《Liebe》的趋势。 旁边还有另一张海报,是白烁和新生代小玉女合作的《Liebe》封面,听说这首歌去到德国取景,投资了不少钱。 大约半个小时后,白烁才赶过来,大概是起床晚了,头上还有一缕头发没顺好,看起来比往日少了分尖锐,多了些真实。 等着也是等着,岑仑干脆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白烁的照片发上去。 @岑仑:在唱片公司等老师过来,发张刚睡醒的小白给你们看看(偷笑)[白烁侧脸图片]。 刚刷新就有了回复。 @BC协会会长:妈呀我看到了什么! @我是白烁的麦克风:你们在唱片公司?是不是有新动作啊啊啊啊啊求合体! @晋元工作室:小白是什么鬼,对你的取名能力已经深深绝望(#‵′)凸! @amei:哇塞,小伦伦你准备出歌了么? @白岑白岑白岑:白岑党的胜利x2。 @白岑:卧槽你居然偷拍我! @楚辞:等我回去收拾你们。 @离骚骚:↑楼上总攻既视感。 @田麋不是甜蜜:||Φ|(|T|Д|T|)|Φ||@博爱党:惊现小伦伦迷弟↑……岑仑很快被各路粉丝刷屏调戏,看了一眼首页,他的粉丝数量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增加,如今已经快五万人了。 刷新一下,就看到小美最新的微博。 @amei:小伦伦关注量5w大关在即,本姑娘决定抽奖,五万人民币,抽100个粉丝,只需关注@岑仑@岑仑后援会,活动截止十一。 这大小姐还真是有钱任性。 不一会儿制作人和负责人就走了进来,晋元起身和他们握手寒暄,岑仑跟白烁站起来逐一问好。 经理请他们坐下,开门见山道:“今日请三位过来想商量点事情,前段时间MV的点击量想必在座几位都看到了,我们公司也是喜出望外,这支MV的成功实在在我们意料之外,所以我们决定趁热打铁,宣传你们。我们公司这边的主意是把你们包装成一个组合,这件事我已经和你们晋总说过了,他没有意见,二位怎么看呢?当然,我们说的组合仅限于出专辑方面,其他工作你们按你们的安排来就好,我们公司决定签你们三年唱片约,大概3-5张大碟那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岑仑看了白烁一眼,只见对方并没有意见的样子,他纠结了一下,问道:“那这三年里,我们各自还能单独出歌么?” 经理笑道:“当然可以,我们这个合同只针对你们组合而言,不过白烁已经签约我们公司,就算出solo专也只能在我们公司发行,岑先生若是有意也加入我们公司,那就最好了。” 岑仑又看了晋元一眼,对方也看着他,眼带期待。 晋元说:“张经理这话说得不错,小岑你现在是在上升期,多活跃在其他领域也没什么不好,况且你又是专业出身,我看当歌手比当演员有前途多了。” 岑仑谦虚地笑了笑:“我都好几年没接触过音乐了,不敢夸下这海口。” 制作人接过他的话:“小岑,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看了MV原带,你的钢琴功力比一般配乐乐手还深厚,我听楚导说拍摄前你只弹过两次歌谱,整个过程中都没弹错一个音,这已经算是高手了啊。” 岑仑很久没这样被人夸过,当下有点不好意思,他习惯性捏捏自己指骨,笑道:“老师过奖了,我只是卖弄卖弄而已。” 双方又就着合同协议谈了一会,确定没有异议后签了名字,甲方唱片公司,乙方S&L组合,丙方晋元工作室,义务权利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张经理与晋元再次握手,高兴地说:“以后就请各位多多关照了。” 晋元心里一块大石尘埃落定,心情也十分不错,客气道:“哪里的话,以后还要经理多多提拔才对。” “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过几天我们有个打歌通告,我们决定让白烁和岑仑上场,这次就唱主打歌吧。小岑,这几天你回去和白烁练习一下,钱助理,把歌谱拿过来给岑先生。其他安排过后我会再提前通知你们的。” 合同谈妥,钱助理又带着岑仑去参观录音室,主要是给他介绍人声录音设备,让他有个底,好进行之后的录音工作。 岑仑以前有给过别人做伴奏,但是和唱歌完全不一样,伴奏他只需要坐着弹钢琴就好了,不用在意嘴巴和麦克风的距离和唱法以及换气,以前音乐教授有大致说过,但那时岑仑意并不在于出道做歌手,这么多年也忘得七七八八了。现在重新接触,就算是从头再学一遍。 白烁的声音唱起歌来沙哑浑浊,岑仑的声音刚好与他互补,音乐制作听了一小段他们的合唱,满意地点头:“比我想象中还要合拍,白烁你应该多像岑仑学习怎么保养嗓子,按你这种唱法,嗓子最多五年就坏了。” 白烁不以为然:“我的嗓子是天生的啊,岑仑他每日说话次数屈指可数,我怀疑他都没经历过变声期。” 岑仑:“……有啊只是不明显而已!” 音乐人看了眼他的脖子,笑道:“连喉结都不明显,怪不得。” 白烁大笑:“可以去演小太监了。” 岑仑愤愤然:“又不是没演过!” 晋元也笑:“小岑演过的龙套可能连专业龙套都比不过了。” 音乐人笑道:“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当主演,小岑也不要气馁。” 岑仑还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的:“当龙套多轻松,都不用死命背台词,工资还日结。” 白烁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突然爆笑,揉了一把他的头,说:“怎么跟个孩子赌气一样。” 岑仑也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原来优雅贵公子私下是这个样子的。” 晋元扶额:“感觉我要被砸招牌了。” 白烁带着的助理突然提醒道:“晋总,两个小时后白烁还有个平面广告要拍,我先带他走了。” 晋元马上正经起来,对白烁说道:“这样你们就先过去吧,我一会送小岑回家再过去看你们。” 岑仑拿出手机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而他们午饭也没有吃,见白烁戴上墨镜准备离开,他喊了一声:“你不去吃饭么?” 白烁无所谓:“工作完了再吃,反正拍个平面很快的,少吃一顿就当减肥。” 岑仑很久以前和傅知伸生活在一起后就被迫养成了良好的作息用餐习惯,何况他没有工作需要吃一顿饿一顿的,自然不会理解其他人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他见白烁已经出去,对晋元说道:“晋哥你给他买点吃的送去吧,我不用你送,今早傅先生就说会来接我了。” 晋元听到傅知伸的名字就忍不住皱眉,他问岑仑:“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可别又被他耍了。” “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他算计的了,你快去吧。”岑仑这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来电正是傅知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存进去的。 晋元凝重地看了他半晌,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那边傅知伸似乎还在会议室,听到别人读报告的声音,岑仑还是第一次见傅知伸在开会期间给他打电话,觉得稀奇不已,以前他可不会当众和他有什么亲密联系,更别说让他接触工作上的事了。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了,你坐他的车,我还在开会,晚点再带你去吃饭。” 岑仑下意识就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傅知伸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顿了顿说:“听话。”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断了通话,好像笃定岑仑真的会听他的话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完全忘了设定OTZ 一般如果这边没更,那我就一定是去更另一篇文了(つд?)如果两边都没更,就证明我一定是在哪里扑街了Σ(っ °Д °;)っ用手机发文总是会重复粘贴,烦躁(╯‵□′)╯︵┻━┻ 第29章 chapter29 出了唱片公司大楼,果然见路边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牌号岑仑见过几次,所以能确认是傅知伸的车。 他怕唱片公司这边潜伏有狗仔,低着头鬼鬼祟祟跑过去,司机见到他马上打开了后车门。 岑仑原本以为司机会把他带去什么餐厅酒店,或者他家里还是傅知伸家里,没想到直接开到了飞乐楼下。岑仑已经有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比起年前,飞乐大楼似乎有了不少变化,但岑仑也不记得他离开那天大楼挂着的是谁的海报,现在看到,上面的人他也不认识。 他不解地看了司机一眼,司机解释道:“傅先生吩咐我把你带这边来等他,你进去吧,直接上他办公室就好了。” 岑仑站在大楼广场前有些踌躇,以前签约飞乐的几年他来这边的次数都数得出来。他的工作都是经纪人出主意,谈好合同就直接去傅知伸家里带他出去,拍完又直接送回去了。就算来飞乐,也是象征性地露露脸证明一下他的存在,甚至他连自己独立休息室都没有。傅知伸也不想让他经常过来,在包养岑仑这一件事上,傅知伸总觉得是难以启齿的。 所以,别说去傅知伸办公室了,除了艺人会议室活动室排练室演播厅和经纪人的办公室,进了飞乐大楼,岑仑几乎就找不到其他地方的路了。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大可以问前台,但是万一这是傅知伸突然想出来为难他的法子,在前台被婉拒,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到时候丢脸的肯定是自己。 他还在外面犹豫,迎面走出来一个戴着墨镜被几个人跟着的年轻男子,脸的轮廓似乎还有点眼熟。 岑仑自己站在门口实在太显眼了,只见那个男子看到他后脚步一顿,然后向他走过来,随手摘了墨镜,正是不久前他跑过龙套的《不要说你爱我》电视剧的男主角童骅。 童骅还算漂亮的脸上化了精致的妆,看起来就像个男版洋娃娃,美得不像真人,他倨傲着下巴,看向岑仑,笑道:“这不是前辈么,怎么到我们公司来了?是觉得我们公司不错,离开半年后又后悔了想回来?前辈想签哪个经纪人啊,我认识好几个,可以给你出谋划策。” 岑仑看他那张脸看得不舒服,稍微别开了眼睛,淡淡说:“不劳你操心了,我只是等人的。” 童骅惊讶道:“前辈原来还有好友在我们公司啊,你在这里干等着也无济于事,不然我让人进去帮你喊一声?” 岑仑正想说我找你们老板你去帮我叫他吧来堵他一下出出气,就看到另一队人马众星拱月地走了出来,架势比童骅还要大。 带头的男子年纪应该比他们都大好几岁,那张脸却是漂亮得无以比拟,不像岑仑这般纯粹,也不像童骅那样浓妆艳抹堆出来的美丽,就是五官精致大方,搭配着看起来让人觉得惊艳。 岑仑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男人他前不久还在FX手机广告牌上见过,正是蒋冬明! 看到本人,岑仑又想起几年前他设计了傅知伸的第二天醒了,他还懵懵懂懂的,就被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扇了一巴掌。 这还是在那之后,岑仑再一次这么近距离和蒋冬明接触,突然就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他果然还是不应该来的。 所幸蒋冬明并没有关注他,只是看了挡道的童骅一眼,语气毫无波动:“大白天的在公司门口堵着,是怕狗仔拍不到你是吧,有这个时间炒作自己还不如再磨砺自己的演技,今天的戏再让我吃NG的话,我只能上报让高层换人了。” 蒋冬明说完这话,带着助理保镖从侧门出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岑仑和咬牙切齿的童骅。 “嘚瑟什么,要不是傅先生捧你,你能有今天么!” 这火药味有点浓啊——看着童骅怒气冲冲的背影,岑仑难得八卦了一下。 等他们都走后,里面又跑出来一个人,看穿着应该是公司的前台接待,只见那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孩子左右看了几下,看到了干站着的岑仑后终于松了口气。 “岑先生,万助理让您上楼,请跟我来。” 这似乎又和自己想的剧本不太一样,岑仑跟着前台走进去,脑子里还在纠结这件事。 前台带他去到专梯门口,给他按了电梯,说道:“傅先生还在开会,万助理让您先去办公室等他,您直接上去就好了。” 三十九楼,看着这个数字岑仑有些发怵,这电梯直达最顶楼,傅知伸专用的,在密封的空间里看着数字缓慢变化,岑仑的心也跟着跳动,一时耳边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飞乐的大楼位于傅家在国内的总部产业区前端,产业区内三座大楼耸立,相互连接,是本市最有名的建筑物,飞乐只占据最高楼的下面二十层,往上面就是总部,该栋三十九层是产业区最高的地方,作为傅知伸的办公室。 从玻璃窗就能看完一整个园区,傅家在国内的精英产业都聚集在这里,看着就让人炫目。 岑仑还是第一次站这么高的地方,脚都是软的,傅知伸办公室外的秘书见到他上来,很热情地把他带了进去,端茶倒水。 面对秘书的热情,岑仑很不习惯,他毕竟习惯了傅知伸身边的人对他的冷漠,这一转换实在太快让他无从适应。 好在秘书给他倒了茶后就出去了,连同茶杯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块蛋糕,岑仑肚子叫了一下,才想来刚才出门就直接上车了,连东西都没来得及吃。 因为不知道傅先生什么时候会过来,他连吃东西都保持着十二分警惕,小心翼翼的。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动静,他也无聊,干脆拿出手机。 打开很久没上的微信,粉丝群的活跃程度差点让他新买的手机报废,消息铺天盖地地袭来。 不用想都知道是小美的功劳,她有一段时间没来烦自己了,说不定后援会那边是真的忙。 不得不说,小美是他进圈一来为数不多真心真意为他做打算的人,岑仑很感谢她,如果没有她在背后一直支持,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已经放弃了理想。 于是他戳过去,打算和她聊聊天。 岑仑:MM? 小美:咦你居然上微信了。 岑仑:我现在在飞乐,刚才在门口看到个不得了的八卦,你要不要听? 一看到有八卦,小美激动得都忘了问他今天去唱片公司干嘛了,也忘了问他为什么又去了飞乐。 小美:快说来听听,这段时间都在忙后援会的事,感觉身体被掏空。 岑仑:我刚才看到童骅和蒋冬明在门口冷嘲热讽了几句,他们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矛盾啊,我看童骅很不爽的样子。 小美:哦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不是有部民国大片嘛,听说童骅想争取里面的男一号,夺下今年小金人,没想到蒋冬明突然从国外回来,说是要把重心放回国内。那个导演听说后二话不说就把男一号定给了他,童骅只争取到个戏份挺多的男N号,听说剧组里硝烟很大哦,要不是没空我都想去围观一下。 蒋冬明这几年都在国外拍大片,国内已经很少接工作,不知道为何今年又决定回来。知道这个信息的岑仑顿时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年他可以算是拆散傅知伸和蒋冬明包养关系的罪魁祸首。 以后还是躲着点吧。 又和小美聊了会八卦,她又去忙了,岑仑看着手机,第一次发现居然还有粉丝忙得没空搭理偶像的。 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外面天已经薄上了昏黄,已经快要天黑了,傅知伸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开的什么会。 岑仑无聊得在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姿势,后来干脆就躺在上面睡过去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傅知伸终于结束了会议,这几天是分部这边的年中大会,很多事情都要汇报上来,经过他的审核批阅才能在下半年实施。 揉着疲惫的太阳穴进来,开灯就看到躺在真皮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缩成一团的岑仑,傅知伸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怕弄醒岑仑,又关了白炽灯,只留了盏暖色的灯。 傅知伸刚走到沙发前,躺在上面的人就醒了过来,似乎还有点不在状态,迷迷糊糊地瞪了好几眼吊灯才完全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的傅知伸,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含糊不清地喊了他一声。 “傅先生?” “嗯,我在。”傅知伸弯腰把他包起来坐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岑仑有个小习惯,如果睡得越久,清醒的缓冲时间就越久,那个时段他整个人都会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这是傅知伸观察已久得来的结论,所以很多时候他都能趁着这些机会,在早上起床之后再压着他温存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睡觉前终于挤出来 困瞎OTZ 第30章 chapter30 岑仑趴在傅知伸怀里,精神昏昏沉沉的,竟然又想睡过去。傅知伸看他眯着眼睛,忍不住低头在他眼皮上亲了几下。 傅知伸的嘴唇炙热,贴在薄而微凉的眼睑上触感分明,岑仑马上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傅知伸下巴,一阵麻痒。 岑仑之于他似乎有某种不可抗力的诱惑,傅知伸强忍住体内叫嚣的欲/望,沙哑着声音问他:“还睡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岑仑马上清醒过来,却挣不开傅知伸束缚在他身上的两条胳膊。 “傅先生,你叫我过来做什么?”岑仑干脆放弃挣扎,他知道他越是反抗,这个男人就会越得寸进尺。 傅知伸却松开手,说:“带你去吃饭,走吧。” 这就很新奇了,岑仑跟着傅知伸下楼时还缓不过来,傅知伸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带他出去,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总做出一些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傅知伸今晚开了辆低调的车,也不要司机,岑仑坐在副驾驶座上,手足无措地玩着安全带。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岑仑莫名觉得不安,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虽然他已经单方面和傅知伸解除了包养关系,但现在的关系似乎比那时候还要来得尴尬。 傅知伸偶尔看过来一眼,让岑仑如坐针毡,他对这个男人的畏惧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下车的时候还没打开车门,傅知伸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就要覆过来,岑仑被他突而的动作吓得一惊一乍,连安全带都没解开就要开门下车,毕竟这人的前科太多,车震什么的能躲避就躲避。 傅知伸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一手解开安全带,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怕,我只是抱抱你。” 岑仑听到这话,僵硬的身体才慢慢软下来,男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烘得他两耳发热,脑子也快不灵活了。 傅知伸说抱抱,也只是抱抱而已,一会就把他松开了。 岑仑揉着耳朵,看着傅知伸的背影,越发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了。 傅知伸带他去的西餐厅,定了个格调幽雅的包厢,落地窗下面种了一圈紫罗兰,灯光也偏暗,水晶吊饰看得岑仑头晕眼花。 岑仑偏过头偷偷看傅知伸,后者用听不懂的语言和金发碧眼的侍者说了什么,然后拿过菜单给他,让他点菜。 好在那一片龙飞凤舞的字母旁边还标注了繁体字,不然岑仑就要盯着它干瞪眼了。 菜单上的菜式看得他眼花缭乱,那些糕点冰淇淋每一样都让他眼馋,舔了舔嘴唇,他又看一眼傅知伸,只见他低着头在看手机,大概是在处理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傅知伸察觉岑仑在看他,也抬头看过去,刚好见到岑仑不经意间伸出来的一点舌尖,他低笑一声,说:“你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于是岑仑刷刷刷勾了黑森林,冰淇淋火锅,奶酪披萨,牛奶玉米浓汤,烤苹果派,水果拼盘,末了还加上个烤饼干。 点完之后他特别心虚地把菜单给回侍者,对方恭恭敬敬地接过,也没说什么。 傅知伸也点好菜,侍者很快就退出去了。 岑仑不敢看坐在对面的傅知伸,左看看右看看,心思就被室内的装饰吸引了去。 趁傅知伸不注意,他离开座位蹲到了窗边,好奇地摸了摸紫色的花朵,试探性一掐,手上就感觉到了湿意。 他猛地缩回手,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悻悻然地走开。 这花居然还是真的,岑仑以为只是布艺装饰,毕竟真的花养在室内要花很大的心思来照料。 这里上菜还挺快,侍者推了一车的甜点进来时岑仑都不敢去看傅知伸的脸色,低着头给自己铺餐巾。 傅知伸看着那个冰淇淋火锅,扯着个意味不明的笑,问他:“是不是又想去看牙医了,他好像还挺惦记你的。” 提到牙医,岑仑不由得打了个颤,他十几岁的时候因为蛋糕吃太多得了蛀牙,有过一段时间痛得完全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好几斤,最后还是傅知伸勒令他去看牙医。那个医生一本正经地拿着电钻给他修补蛀牙的痛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他嘴硬道:“现在牙已经不疼了!” 傅知伸摇摇头,把一半甜品移到他那边去,岑仑眼巴巴看着最喜欢的黑森林被他拿走,气得都要哭了。 他把烤饼干递过去,可怜兮兮地说:“傅先生咱们换一下呗,蛋糕给我小饼干给你。” 傅知伸摇摇头,说:“我得给你定个量。” 岑仑求和失败,耸着肩膀不开心地搅着碗里的玉米浓汤。 傅知伸看他那委屈的小模样,心里好得不行,他挑了一块,故意放到岑仑面前逗他:“想不想吃?” 岑仑“……” 他此刻只想拍案而起指控对面那个老大不小的男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先生!但是迫于淫威,他只能选择沉默沉默再沉默。 岑仑吃了几口冰淇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的阿黄呢!?” 也只有想到狗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激动了。 傅知伸慢条斯理地切着小牛肉,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让人带回去了,现在估计在和大白玩得不亦乐乎吧。” 岑仑:“……” 实际上今天一大早傅知伸就带着阿黄回了大宅,他需要换衣服去公司开会,阿黄就被他随便往狗窝里一扔,吩咐人看着点别被大白咬死就行。所以阿黄现在怎么样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但其实大白并没有对阿黄做什么,它估计是三年多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土狗,一身黄不黄白不白的毛也不知道是弄脏的还是原来就是这样的,看着脏兮兮的。不过闻到阿黄身上带着岑仑的气味,它也就没大喊大叫。 阿黄在外面流浪过一段时日,见了这么大一只狗被吓得缩头缩脑,团成一团呜呜只叫。大白凑近它嗅了几下,又用鼻子去拱它的肚皮,阿黄毕竟小很多,一下子就被它拱翻了身,朝天露出小肚皮。 大白又嗅了嗅阿黄的小丁丁,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一个劲舔着阿黄身上的毛。 负责养狗的佣人站在狗窝外面都看呆了。 最后岑仑还是吃到了黑森林蛋糕,巴掌大的小蛋糕,还被傅知伸吃了一半,开车回去路上岑仑还惦记着这个亏,两腮一鼓一鼓的,也忘记了害怕傅知伸这件事。 傅知伸开着车在城区转了几圈,岑仑瞌睡虫上来靠在椅背睡着了,他看了岑仑的睡脸一眼,转了个方向往傅宅开去。 买衣服什么的,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了。 岑仑那套老房子虽然还算安静温馨,但总不是傅知伸的地盘,他住着不够舒适,只想把岑仑圈进自己的地盘,把阿黄带回傅宅,也是藏了私心的。 回到傅宅已经很晚,狗窝里大白压着可怜兮兮的阿黄挤在窝里睡觉,听到傅知伸的车声,猛地站起来跑出去,在栅栏里激动地叫唤。 阿黄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它掀得翻了个身,在窝里滚了两圈才醒过来,拖着小短腿跑出去跟着它一起叫。 才一天不到的时间,阿黄已经不怕大白了,虽然因为体积问题大白总喜欢欺负它,但很多时候它都是只很称职的大狗。 傅知伸说得没错,德牧的智商的确很高,虽然对着外人会很凶,但是平日里性子还是很温顺的。对于阿黄,在确认了它是新伙伴后就一直尽心尽力地在带它,教它去哪吃饭喝水,教它去找沙盆大小便,还带它进狗窝一起睡觉。阿黄毕竟怕生,半迁半就学着它做,很快就服从地跟在了它身后转悠了。 大宅里顿时灯火通明,佣人们忙碌着欢迎主人回来,傅知伸把车开进去,从另一边抱出岑仑,就有人过来罢车开回仓库。 大白洪亮的叫唤中偶而夹了一两声奶狗的呜咽,一唱一和的倒是很和谐,傅知伸完全不担心大白是不是在欺负阿黄,对于德牧他还是很放心的。 看着主人进了屋子,大白不再浪费表情,叼起阿黄往水槽那边,逼着它喝了两口水,又把它叼进窝里放好,压着它继续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想养狗,老家的大白生了一只小白,可爱哭了 第31章 chapter31 岑仑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夜什么时候睡的,听到手机的铃声,他习惯性用手在被窝里摸索,不料摸到全是温热结实的胸肌。 放空的大脑在摸到某一点凸起时猛地醒过来,睁眼就看到被打扰了睡眠的傅知伸黑着脸盯着他看。 岑仑连喊出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起床气很重的男人压在身下。 傅知伸在夏天喜欢裸睡,而且还要求床伴裸睡,岑仑不止一次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方便做某种不和谐的运动。 男人在他身上磨蹭了两下,很容易就找到了入口,攻城略地。 岑仑往上挪动身体想离开他的桎梏,却又被傅知伸拉回来,手机还在床头柜响个不停,岑仑伸手想拿过来,对一点都不温柔的傅知伸喊道:“我要接电话!” 傅知伸不耐烦地伸直手臂替他把手机带过来,还好心地给他接通了。 岑仑被撞到某个地方,猛地喘了一声,刚好对着手机,他赶紧捂住嘴巴,委屈地看了傅知伸一眼。 傅知伸安抚似的亲亲他的耳朵,继续身下的动作。 岑仑压抑住翻涌而上的感觉,低声对电话那头的晋元问道:“晋哥有什么事?” 晋元估计已经听得七七八八,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说:“最近开拍的民国大片《商会风云》有个好几场戏的小角色临时换人,我在导演那边给你争取到了试镜机会,下午趁他们休息的时候过去试个妆看看效果,你……有空吧?” 岑仑听到有工作,骨子里那份敬业精神提起来,连忙应道:“可以的,那我们去哪碰面,痛——” 傅知伸不满他的态度,狠狠地在他命根子上掐了一把,痛得岑仑猝不及防地喊出来。 晋元:“……” 傅知伸凑到手机旁,沙哑着嗓子对那头说道:“下午我直接把他送去片场。”然后拿过手机关掉往床尾一丢,低下头啃岑仑的嘴唇。 这场由一通电话引发的晨间运动终于结束,岑仑脚步不自然地下楼,第一件事就是去狗窝看阿黄和大白。 饲养员正提着桶给它们添食,大白拱着食盘往缩在角落的阿黄那边去,阿黄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并没有胃口。 阿黄毕竟还没断奶,对于成年大狗吃的大鱼大肉还不感冒,大白和它不同,它体型高大,牙齿发达,胃口也很大,每一顿都要吃上半盘牛肉,那锋利的牙齿可以把坚韧的牛肉扯碎。 大白对于挑食的小伙伴很不满意,低下头用鼻子抵着阿黄的脑袋,裂开了嘴唇,露出凶狠的槽牙,阿黄又往后缩了缩,呜呜叫唤。 只见大白从食盘里叼起一块炖熟的牛肉,放进嘴里嚼吧几下,又吐出来,示意阿黄去吃。 阿黄似乎对它吃过的东西很嫌弃,干脆团成一团,惹得大白胸腹发出威胁的低鸣。 岑仑惊呆了,这狗果然是成精了吧?怎么觉得它还有点像傅知伸? 这样一想岑仑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大白是傅知伸的话,阿黄岂不是就是自己了?! 害怕大白会撕咬阿黄,岑仑走进狗窝,把缩成一团的阿黄抱起来。阿黄一天一夜没有见过他,心里想念得进,趴在他怀里呜呜叫着撒娇。 大白一改往日对岑仑的热情,抬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岑仑怀里的阿黄,恨不得扑上来把阿黄抢回去一样。 岑仑从来只见过大白犯蠢的二货样,第一次见它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有点发虚,就怕它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上来咬他一口。于是他故作镇定拍拍大白的头,说道:“我进去给阿黄喂东西,你听话。” 哪想到岑仑前脚刚走出狗窝,后脚大白就跟出了狗窝,眼巴巴跟在岑仑身后,脑袋一直抬着看向岑仑怀里的阿黄。 大白一路跟着进了宅里,岑仑拗不过它,把阿黄放到地板上,阿黄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没站稳小短腿跟着岑仑走,就被大白叼了起来,一跃上了沙发。 阿黄毕竟还小,路都走不利索,沙发的高度对于它来说还是很可怕的,它的爪子紧紧抓着沙发的铺垫,头小心翼翼地凑到外面去看,又因为害怕嗷嗷叫了几声,十分揪心。 大白把它叼回来,用两只前爪固定它在面前,一个劲用舌头给它顺毛。 岑仑在储物间找出给大白喝的牛奶,大白的牛奶很讲究,是德国进口的,特意添加了狗狗需求元素的配方,所以岑仑压根不怕喝坏了阿黄。等他冲好牛奶回来看到沙发上的两条狗,心里顿时只有个念头。 大白怕是一开始就是只弯狗! 因为担心大白会和阿黄抢牛奶,岑仑冲了一大盆,放在客厅的空地,大白很自觉地把阿黄叼起来跳下沙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毛毯上,把阿黄放下,自己也趴下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盆里的牛奶。 阿黄肚子也饿了,闻到牛奶的味道马上挪动小短腿走上来,急促地舔着奶。它的嘴巴太短,喝得快了牛奶都流进鼻子里,嘴边的须须也沾满了奶珠。它时不时被呛到打喷嚏,大白问声就停下来舔舔它的嘴鼻,如此反复。 岑仑蹲在一旁,看着两只和谐相处的狗,顿时生出点羡慕,如果哪天他也能和傅知伸像它们一样,就好了…… 岑仑伺候完两条狗,收拾好客厅,大白吃饱喝足后就叼着阿黄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那阵势,岑仑都觉得大白把阿黄当成了玩具。 因为下午要试镜,午饭也吃得很早,岑仑用过餐后就上楼找衣服,毕竟第一次去剧组,总要给导演留下好印象。 衣柜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合适他大小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印象中他也并没有买过,而且那些牌子一看就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没时间多想,他翻出一件带领子的短袖休闲衫和米色休闲裤,随手把身上宽松的T恤一脱,还没穿上衣服,傅知伸就推门进来了,吓得他身体一震,动作明显得让傅知伸一目了然。 傅知伸反手关上门,走过来捡起他掉在地上的衣服,看他站在自己面前光着上身已经出神的男孩子。岑仑的骨架很小,也很瘦,都没有几两肉,肋骨一根根都能看到个轮廓,但是因为皮肤白皙干净,看着还很养眼。 岑仑放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拿过傅知伸手里的衣服换上,傅知伸却没让他如意,反而自己给他套上了衣服。 自从上了小学,岑仑就没让别人给自己穿过衣服,此时他却站在试衣镜前,被高他一个头的成熟男人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给自己穿衣服,看起来就像父亲照顾孩子一样。 岑仑看着镜里两人的身影又出了神。 傅知伸今年已经三十九了,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因为保养得当,身体也没有发福,体力还很好,精神更是不差,混杂了欧洲血统的五官深邃分明,头发浓密,没有一丝中年男人的颓废,这样一个男人,对于从小父爱缺失的岑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发觉他的走神,傅知伸给他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把头搁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一起看着镜子。镜里的男孩子挺拔瘦削,还未褪去少年的青涩,漂亮得就像个艺术品,专门供人收藏在家里的那种。傅知伸有点后悔,他觉得像岑仑这样的男孩,就应该放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娇养着,而不是让他在灯光下抛头露面。 叹了一口气,傅知伸低着声音问他:“宝宝,你在想什么?” 听到傅知伸叫他那两个字,岑仑身体一抖,差点站不住要往身后的傅知伸身上倒去,他的耳朵因为紧张红得发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傅知伸除非必要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才会很生硬地连名带姓地叫他一声,其他时候,就算是在床上,也未见他如此亲昵地叫过自己,一时岑仑心里不知是喜是羞,手足无措地站在傅知伸跟前,僵直着身体。 傅知伸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又往上面吹了口气,继续问:“嗯?在想什么?” 岑仑深深呼吸几下,开口却还是结巴:“我、我……我有点紧张。” 傅知伸低声笑起来,亲了亲他侧脸,安慰他说:“一个试镜而已,大不了我给你走后门嗯?” 岑仑如梦初醒。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甜,请抱住狗粮! 剪切板出了点意外,导致第一次没放完OTZ 第32章 chapter32 《商会风云》拍摄地点在市内的洋人街,剧组好大手笔,租下了整条街。 傅知伸带岑仑过去正是剧组吃饭休息的时候,黑色宾利停在街口也不算惹眼,但眼尖的还是认出这是大老板的车。 导演连饭盒都不要了,连忙带着几个人出来迎接,如今正值炎夏,一个个汗流满面的,穿着白色大褂搭着一条白毛巾,衣冠不整。 傅知伸也不在乎,任由剧组的人围着他转,他拉过刚从车里出来,畏畏缩缩的岑仑,带到了众人面前。 岑仑还是第一次和傅知伸光明正大站在别人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光太强,照得他眼前发昏。 傅知伸倒不在乎他胆怯,和导演说道:“听说荣导这里缺个角色,我就把人带过来试试,大家不用紧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荣导下意识看了一眼遮遮掩掩站在傅知伸身后的男孩子,讲道理第一眼他是很不满意的,他现在还没找到人来演的角色是个商业细作,应该是镇定而阴险的,最后那一幕他死在男主手上,还有一段他嘶喊的特写,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是演活了,就能给全剧锦上添花。 不过看傅知伸这副隆重介绍的样子,荣导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潜规则一类也经历不少,对于岑仑的走后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默认了。 一个小角色而已,剧组那么多大腕,还怕撑不起场面么,何况他只是赚个口碑,到时候不卖好亏得又不是他,爱咋地咋地。 荣导年过半百,生了点老顽童的脾性,颇为赌气地想道。 “能让傅总引荐的,想必也并非等闲之辈,不知这位晚生怎么称呼?”荣导看向岑仑,问道。 岑仑还在思索是不是在哪听说过这个导演的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一直都在跑龙套,遇到大导演的机会几乎为零,平日里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对于什么颁奖节目更是敬谢不敏。他看不得别人运气比他好,在和他差不多的年纪里就声名鹊起,自尊过度,往往难堪的都是自己。 他的心态的确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傅知伸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给他介绍:“这位是荣导,去年金龙奖最佳导演得主。” 他这句话唤回岑仑的思绪,后者诧异地看向他,不知道这人居然还了解演艺圈这些繁琐事。 见荣导还打量着自己,岑仑谦虚道:“荣导你好,久闻大名,叫我岑仑就好。” 寒暄了几句,导演便带人进了片场,里面一条街都按剧本要求布置过,街上三三两两停着不知道哪个年代流行的老爷车,到处都是霓虹招牌。 剧组其他人见导演亲自把人带进来,都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问好,有很多人都是不认识傅知伸的,毕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傅大老板,从来只是出没各种会议而已。 《商会风云》虽说投资商有傅家一份,但实际上还是由其参股的影视公司策划,更是由该影视公司旗下当红国际巨星蒋冬明主演,傅知伸的突然到来,让很多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到后面跟着的岑仑后,众人突然就想明白了大半,投资商临时安插演员进来也是各剧组都有的事,其实都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放在傅知伸身上就有那么点突兀了。 早就听小道消息说傅知伸私下里养了个小情人,就养在荒山野岭的那栋宅子里,从不带他出面,连狗仔都捕捉不到一丝风声,今日突而一见,八卦一点的眼睛都直往岑仑身上瞄,瞄着瞄着又觉得有点眼熟,有好几个配角演员都已经认出这是他们其他剧里出现过的龙套演员。 突然众人心里就有那么点酸味了,人家傍上了大老板,从此麻雀变凤凰,别说突然空降剧组,就怕以后大把大把的一线片源都要亲自送给他呢。 岑仑被各种X光扫射,一时又难堪又烦躁,傅知伸虚情假意地陪着剧组寒暄,他撇了撇嘴,第一次觉得拍戏还不如回家逗狗。 问声而来的几位主演大咖从洋房里的休息室出来,见了傅知伸一个个笑得像花一样,掐着嗓子迎上前打招呼。 岑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就怕碍了别人的眼,不料却撞在姗姗来迟的蒋冬明身上,他回头刚好和蒋冬明对上眼,一时尴尬万分。 不想招惹太多是非,岑仑率先道歉:“蒋先生,抱歉了。” 蒋冬明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越过他看了不远处的傅知伸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绕过他走了。 岑仑看着他提拔高挑的身影,百感交集。 等中场休息结束,导演招呼着下午有戏份的人进片场,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副导演带了造型师过来,好声好气地请岑仑去试妆。 岑仑看了傅知伸一眼,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棚里,手里捧着剧本,也不知道他看剧本做什么。 演员试镜本来就应该是导演亲自来做,到这里却变成了副导演,其中轻视的意味不言而喻,岑仑也没办法去埋怨导演的不是,毕竟他一个小演员,又是靠着所谓老板后门进来的,演技不受认可,没有名气,怪谁? 岑仑今日的情绪比起往日有很大波动,大概是上午在傅知伸那里受到的打击大起大落,让他心绪不宁,化妆师给他上妆的时候他也拧着眉,导致原本柔和的眉梢被化出一股凛冽出来。 民国剧里的男人总是在头上抹很多发油,打扮得油光满面的,化妆师还特意在岑仑脸上扑了个浓妆,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奸角。 换上那个富有时代的西装,穿了擦得锃亮的系带皮鞋,岑仑单薄的背影,给这个角色平添几分奸险滑头。 拍定妆照的时候傅知伸从外面进来,岑仑正按照副导演的指令侧头点烟,傅知伸一眼就看到灯光下他那两根细长的手指夹着雪茄,一手滑动打火机的轮子。 傅知伸是不怎么吸烟的,所以看到这个镜头稍微不满,问一边的编剧:“他这个角色在剧里要拍吸烟镜头么?” 编剧战战兢兢翻出剧本,看到人设剧情之后后背一凉,岑仑那个角色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抽烟赌博喝酒的媳妇都有,虽然镜头不多,但到时候也一定是真做的。 在傅知伸皱眉之前,编剧啪地合上剧本,冲副导演喊道:“马叔,我去找导演商量一下剧本!” 编剧写了那么多年剧本,要是看不出傅知伸的不满,那她这么多年就白混了,说不定拍完这部剧她明年就该回老家种番薯去了。 副导演对岑仑的表现还算满意,好歹还不是个草包,一时对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年轻人也和蔼了不少。 他对岑仑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你的角色过两天才能排到戏,你就先回去,过后我把剧本发送到你邮箱,这两天你就好好琢磨,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岑仑点点头:“我会的,谢谢副导。” 化妆师给他卸了妆,没了黏在脸上那层厚厚的粉,岑仑感觉轻松不少,将头发梳回原来的样子,岑仑跟化妆师道过谢便出了更衣室。 和傅知伸出片场的时候遇到刚从保姆车下来的童骅,对方先是一愣,然后恭恭敬敬喊了声老板。 傅知伸对他公司旗下的艺人了解甚少,除了之前包养过的蒋冬明,还真不认得几个。 回家路上接到晋元电话,他问起下午试镜情况:“刚才试镜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比如说来自傅知伸那边的压力。” 毕竟当年岑仑签在飞乐旗下四年多都没红起来,想必也是傅知伸从中作梗,当下这个角色虽说不讨喜,但对于岑仑这种万年路人甲的演员来说也是个突破点,他的出镜如果不出意外会有五六集,足够他在大众面前混眼熟了。 这一点傅知伸肯定也知道,毕竟他家做了那么多年演艺圈的生意,投资过的影视叫好又卖座,捧红的演员不计其数,如果傅知伸还像之前那样不想让岑仑走红,那么一定会把这个通告搅黄。 岑仑却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说道:“试镜很成功,到时候剧本发过来,就麻烦晋哥帮我打印一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十二点前更新了!我知道你们也不会表扬我的(手动再见) 第33章 chapter33 第二天早上岑仑就收到了剧本,他用手机点开邮箱下载了一份准备做功课。 剧本是昨夜编剧重新修改的,原本就是个反派得不能再反派的炮灰,一点良好形象都没有的角色,硬是被她改得天花乱坠费尽心思洗白成了正面卧底,最后为了避免暴露机密,吞弹自尽,成为了牺牲者。 岑仑看着剧本,心疼了编剧几秒钟。 大白带着阿黄在庄园里兜兜转转,回来的时候两只狗身上都是草屑树叶,爪子满是泥土。岑仑躺在客厅眼看大白要跨进来,阿黄还在后面努力爬阶梯,他吓得马上丢掉手机跑过去拦住。 阿黄嗷地一声被岑仑抱起来就往外走,大白见状立马调头跟在岑仑后面,气势汹汹地盯着岑仑看。 “洗澡,洗澡!”把两只狗丢专门给狗洗澡的池子边,放了温水,刷子沐浴露毛巾准备好,岑仑挽起袖子把小一点的阿黄抱起来就是一顿搓。 阿黄还是第二次洗澡,碰了水就嗷嗷叫,大白站在水池里,坐等岑仑伺候。 所以说德牧跟人生活久了会成精的吧? 怕它们再弄脏身体,岑仑把它们放小推车里运进屋,赶着去阳台晒毛。 阿黄大概鼻子里进水,一直打喷嚏,大白围着它转了两圈,趴下去给它舔鼻子。 岑仑默默扶额,这两只狗秀得一手好恩爱,他肯定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狗虐的人。 @岑仑:大家好我今天被狗虐了(再见)[大白舔阿黄图片] @小伦伦:沙发!!! @一串乱码:雾草单身狗连狗都不如(つд?) @amei:你还在逗狗!本小姐已经忙哭了! @白烁:嗯,你这是暗示我去找你么? @白岑白岑白岑:楼上快去! @楚辞:你可以找个男朋友。 @田麋不是甜蜜:比如说我。 @路人甲:po主每条微博下的回复都是高能。 @岑仑回复@白烁:你明天不是专辑发布会么,这么闲还来刷微博。 @白烁回复@岑仑:没有你,我好寂寞~ @快看灰机:雾草辣眼睛,感觉世界崩塌。 岑仑想起一件事,私戳了小美。 岑仑:我跟你说,我昨天去蒋冬明主演的电视剧里试镜通过了,有好几场戏呢,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热闹? amei:卧槽真的么!带上我带上我,我要看一手八卦! 岑仑:那我跟晋哥说一声,后天你以我助理的身份进剧组,等等和你一起去真的可以吗可以吗不会还要我伺候你大小姐吧! amei:(#‵′)凸!本小姐可是你后援会会长,别说照顾你,三陪都可以! 岑仑的回复刚打了一半字,晋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晋元:“小岑,明天白烁专辑发布会,晚上还有个打歌通告,唱片公司那边要我通知你,你这几天有准备么?” 岑仑:“……我完全忘记了。” 晋元一阵无语:“公司那边的计划是趁明天发布会正式推出你们这个组合,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到场,国际购物中心广场那边。” 岑仑:“很远啊晋哥,这事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起?一般推出组合都要包装的吧,我见识少你别骗我?” 晋元:“大概公司那边是想给粉丝一个出其不意吧,你可以吗,明天能去么?” 岑仑:“是什么时候开始,还要去公司那边集合么?” 晋元那边好像还有其他事,听他应了两声才回答:“明天九点过唱片公司化妆,十二点开始,你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先挂了。” 再回到微博,小美已经快把他私信刷爆了,他回复几句,再刷新首页,就见工作室转发了签约的唱片公司的新微博。 @晋元工作室:明天十二点在国际购物中心,大家不见不散//@比利音乐:期待已久的小花旦@白烁第一张专辑明日在国际购物中心举行发布会,白烁将在现场与粉丝面对面互动,还有神秘嘉宾助阵,更是会送出十张亲笔签名专辑哦! 岑仑赶紧给白烁发短信:微博说的神秘嘉宾不会是我吧? 白烁回得也很快:不只是你,还有几个唱片公司那边的新人,互相炒作呢。 岑仑:那就好,到时候我可以装死么,你知道毕竟我没见过大场面。 白烁:得了吧你,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你就在电视剧里蹦哒了。 岑仑:……你别说你也是我粉丝哦,我会很骄傲的。 白烁:(鄙视)『也』是几个意思,意思是那个田麋也是你粉丝么? 岑仑:那是当然,我人格魅力四射。 白烁:认识你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岑仑:这句话还给你。 白烁:我说你是不是双子座啊。 岑仑:这你也知道? 白烁:因为我也是。 岑仑:…… 傅知伸在午饭时间回来,吃饭的时候他问起岑仑:“剧本你拿到了吧,感觉如何?” 岑仑心想你都快把导演和编剧逼疯了,还来问我怎么样。 “还好吧,我无所谓演什么角色的。” 傅知伸夹菜的动作一顿,想起来过去四五年间岑仑跑过的龙套不计其数,还都间接是他一手造成。 四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是什么概念,傅知伸不想去细究。 傅知伸不再说话,岑仑也不想再说,他们俩以往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 晚上睡觉前他跟傅知伸提起明天的行程,意外的是傅知伸并没有为难他,只说明天会顺路把他送过去。 岑仑总觉得今天的傅知伸怪怪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侧身背对傅知伸,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台,外面吹着凉风,窗帘有一下没一下地飘动着。 傅知伸突然从后面靠过来,散发着热气的厚实胸膛贴上他的背脊,让他不自然地抖了抖。 搂在腰间强有力的两条胳膊霸道地圈着岑仑,耳边都是傅知伸呼出来的气息,带着牙膏的清新,岑仑不安地动了动腰,就被抱得更紧。 傅知伸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动,你明天有工作。”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岑仑惊讶于男人罕见的体贴,以前不管第二天有什么工作,傅知伸只要兴致来了,就一定会在他身上折磨到尽兴为止,从未委屈过自己的。 岑仑于是一动不敢动,傅知伸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两人悬殊的身高体重,岑仑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有事,还是被压得不舒服,一直睡不着。 窗帘还在飘动,岑仑看得有些累,便挪动身体轻手轻脚翻个身,就怕把已经睡着的傅知伸弄醒,哪想着他一动,傅知伸就醒了,又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拍着他的背低声说:“睡吧。” 这一句话似乎有某种魔力,岑仑听后,靠在他胸膛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傅知伸果然早起,将他送到了比利唱片楼下,岑仑出去之前被傅知伸拉住,对方亲了亲他的额头,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才说:“去吧。” 岑仑站在路边,看着傅知伸的车开远,还楞在刚才那个温情脉脉的吻里回不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太困了,这章就有点短QAQ前后文风转换太大是我的锅,没有把握住这个度,大家就不要纠结了,就当做个饭后甜食吃吃就好OTZ 第34章 chapter34 果然像白烁所说,出场的嘉宾不止是他,还有几个青涩的新人,大家都坐在化妆室里等待,见了岑仑也只是点头问好。 白烁还在和负责人讨论什么,看到岑仑进来,便招呼他过去。 负责人是个留胡子的男人,看造型就很潮流,见到岑仑便自我介绍:“我是比利唱片安排给你们的对应经纪人,可以叫我Vic,以后你们在唱片方面的工作都由我来安排,以后就相互关照了。” 岑仑谦逊地点点头:“Vic哥你好。” Vic拍拍他们俩的肩膀,说道:“好了去化妆吧,一会就出发去活动现场了。” 活动需要,白烁被化了个浓妆,那眼线黑乎乎的夸张得很,岑仑的倒是只化了个淡妆,两个人站一起就像白烁磕多了几夜没睡一样。 因为他们今天还会在现场发布成立组合的消息,服装师给他们准备的是两套黑白条纹的嘻哈风短衬衣,白烁穿白色黑条,岑仑穿黑色白条,领子开得都很低,精致的锁骨,平坦的胸膛隐约可见,要是弯腰就能看完胸前一片风光。 白烁身上还有点肌肉,看起来还挺性感,岑仑前胸完全就是一层薄薄的肉勉强包住骨头,平坦白滑。 和衣服搭配的还有一条非正式的灰色领带,服装师随便给他们挂在脖子上乱系起来,看起来乱糟糟的,却有种凌乱的性感。 换好衣服出来,晋元已经在外面和Vic谈事了,见他们出来,两人停止了交谈,走了过去。 Vic打了个响指,自信地说:“相信过了今天娱乐圈又要多出一个耀眼的组合了。” 岑仑被歪着的领带搞得不舒服,他有强迫症,最不能容忍歪歪斜斜和两边不对称,眼看他就要伸手把领带扯正,服装师赶紧追上来拉住他。 “哎呀,不要动,这样才有型。” 晋元自然知道他这些小习惯,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先忍忍吧。” 于是一路上岑仑都在很努力忍住要拉下领带的欲/望。 白烁玩着手机,拉着他拍了几张照片,啪啦啪啦按着屏幕不知道在做什么,岑仑好气地伸头过去看,只见他按下发微博的按钮,然后把手机放过来给岑仑自己看。 @白烁:我们正在赶往购物中心的路上,我身边坐了今天的特别嘉宾,你们猜他是谁(doge)[图片] 微博上属于岑仑的脸的部分被白烁胡乱打了马赛克,只看到两人相似的衣服,但还是有很多粉丝认出是岑仑,顿时微博底下一片yoooooo。 原本周末就很多人的购物中心,因为白烁的专辑发布现场变得更加水泄不通,一眼看去都是人头涌动,还有几个粉丝举着自制的应援招牌,白烁的头像,白烁的名字随处可见。 购物中心是一座圆形建筑物,中间空出来露天的就是广场,几百平方米的空地中间搭了个台子,四周都围满了粉丝。 白烁他们当然不会笨到从人群中挤进去,国内的粉丝太疯狂,即使有保安护航都能把艺人挤得举步维艰。他们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了一楼的店铺,这是一家某名牌的服装店,也是唱片公司给白烁专辑拉来的赞助商,今天出席的男女艺人身上穿的都是他们家的新品,起到互利双赢相互宣传的作用。 因为活动需要,今天店面便没有开门做生意,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和店面负责人都已经在店里等候艺人的到来,白烁和岑仑刚出电梯,就被他们带去休息室讲解活动安排。 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场地负责人啰啰嗦嗦地讲细节,从哪里走,怎么上台,上台后要做什么,其他艺人的出场顺序,活动环节。岑仑听了一会就忍不住出神,毕竟他想着今天主角只是白烁,应该没他什么重要的事。 负责人说得口干舌燥,重复问他们听清楚了么,其他人都回答明白了,他又确认了一次,发现站在边上的岑仑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橱窗外面拥挤的粉丝们。 “岑仑,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么?”负责人提高声音问他。 岑仑回过神,啊了一声,茫然地点点头。 负责人气绝,拿着策划书拍在自己手心上,恨铁不成钢地说:“亲,你今天也是主角啊,你可是我们这次活动的压轴嘉宾啊,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啦。” 晋元见这边出了意外,连忙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岑仑一脸歉意:“我刚才走神了,没注意老师说的话。” 晋元无语:“你都出道这么多年了,怎么最近连连不在状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岑仑听得出晋元言外之意,只是摇摇头:“没,就是还不习惯突然变成主角的感觉。” 他说的倒是真话,毕竟十五岁出道以后,一直都是演龙套小配角,难得有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机会,一时胆怯也是正常的。 负责人也只是抱怨而已,过后又独自给他讲了一次过程,再三确定他不会怯场才作罢。 这个宣传的确是匆忙了点,很多地方都没安排到位,原本宣传应该是专辑发行后再开始的,但是别家公司有个天王级的男歌手专辑档期提前,为了不让白烁被压下去,只能将白烁的宣传档期提前。 保安和工作人员已经在外面组织粉丝秩序,白烁和岑仑站在一起,Vic哥怕岑仑压力太大,让白烁来疏导他。 白烁虽然年纪和岑仑同年同月,但和岑仑不同,白烁高中毕业后就作为模特到处走台,什么大小场面都见过,后来出演了几部电视剧,做宣传上节目也有很多次,比起岑仑来说经验算是很丰富了。 岑仑的确有点紧张,以前虽然也随着导师在各种音乐会上台演奏,但都是很正规的场合,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下观众席,全场灯光一黑,就完全可以当做四下无人,尽情地表演,也不会有人突然发难,提奇怪的问题,甚至起哄。 白烁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木糖醇给他,自己也吃了一粒,正嚼得带劲,岑仑剥开包装把糖放进嘴里,就听白烁说:“其实我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也很害怕,那么多灯光和摄像头,我自己走在台上,听按快门的声音双腿都在发抖,后来走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按平时的样子来就好了。” 岑仑被他走路的姿势惹笑,而摄像师的镜头正对着他们俩,把他们的亲密交互都拍录了下来。 白烁和岑仑做了会游戏,眼尖看到玻璃墙外的粉丝堆里有个女孩子举着岑仑的牌子,于是把岑仑的身体转过来,指着她对他说:“快看,有你的粉丝!” 岑仑闻言瞪大了眼睛去看,他有些轻微近视,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牌子上写的字,的确是他的应援词。 那个女孩子很面生,岑仑肯定她不是小美那群朋友中之一,说到小美,今天来白烁这里做宣传的事还没告诉她,不知道明天见面会不会被她打死。 岑仑不由得哀嚎一声。 时间一到白烁就被工作人员和保安护着出门了,从店面到台子有一段距离,女粉丝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偶像,激动不已,一双双拿着手机的手横空伸出来,又被工作人员挡住。 岑仑从店里看白烁站在台上自信轻松应付主持人和粉丝问题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其他同来的艺人都逐一上场配合做了活动,基本都是在白烁专辑各个mv里出演过的,粉丝也不觉得突兀,认真地投入在节目中。 到最后环节,还没开始就有蠢蠢欲动的粉丝高喊岑仑的名字了,主持人打趣她们说今天岑仑没来,结果粉丝异口同声说在白烁微博里看到岑仑了,主持人被拆台也不尴尬,顺着她们请出了今日压轴的岑仑。 岑仑刚上台,就被一堆白岑cp粉喊得耳朵发疼,他拿着话筒颇不自然地自我介绍,声音经过音响都没现场粉丝的呼声高,他手足无措地看了白烁一眼,白烁自然地凑到他话筒面前,喊了声安静安静。 粉丝们安静了一会,又爆发出一波呐喊:“抱一个!抱一个!” 白烁只好给岑仑一个熊抱,然后说:“今天除了专辑发布,另外我还有件事情告诉大家,经过我和岑仑已经公司经纪人的考虑,决定成立二人组合,名字就叫S&L,今后请大家多多关注!” 随着白烁的声音落下,现场一片惊呼,甚至还能听清楚她们喊的是“白岑党的胜利”,现场一片混乱。 下午的专辑发布宣传活动惊心动魄终于结束,岑仑接到田麋和小美的轮番轰炸,指责他的不仗义。 但岑仑无暇顾及,离开活动现场马上就往电视台那边去,今晚还有个打歌节目。 这是提前录制的节目,但因为明天开始白烁就要投入全国小范围的巡回宣传里,没有时间录制,所以决定提前。这样也给岑仑减少了不少压力,毕竟他这段时间都和傅知伸在一起,压根没有时间练歌。在傅知伸面前岑仑总是拘谨的,别说唱歌了,就连学习了十几年的钢琴都不敢在他面前演奏,就怕被傅知伸当成跳梁小丑。 公司决定让他们演唱的是白烁专辑主打,在录制之前还有两个小时给岑仑和白烁做准备,制作人给他们明确分工,让他们配合着练几次。好在岑仑一开始从晋元那边拿了小样,之前也听了几次,很快抓住节奏,磨合也不算难。因为时间实在来不及,原本准备让岑仑弹伴奏的策划腰斩,这次就只是对唱。 岑仑拿着歌词本记歌词的时候觉得纳闷,凑过去问白烁:“怎么不干脆唱《scare》,五线谱我都还记得呢。” 而且明明是因为那个mv,他和白烁的组合才决定成立的吧? 白烁偷偷跟他说:“Vic哥说公司有意给我们出ep,目测《scare》会出重制版,可能还是主打歌,现在演唱的这首,是为了给粉丝新鲜感,把专辑和我们组合的人气炒上去。” 岑仑咂舌,觉得自己五年演艺生涯白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岑仑玩家,您的情缘[傅知伸]已掉线 ?Σ⊙▃⊙川不要怕他一会就上线了 补上上次的字数,来发粗长么么哒 第35章 chapter35 晚上傅知伸过去接岑仑,岑仑从电视台出来还有点喘,他们录制之前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制作人力求完美,录制过程中叫停了几次,一个晚上唱得岑仑嗓子都有点哑。不过他还是很兴奋的,这是他演艺生涯的一个突破,并且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见到傅知伸的车,他还有点惊讶,没想到傅知伸这么晚会特意过来接他。 岑仑怕他们的关系被同行的人知道,便匆匆和他们道别,向傅知伸的车小跑过去。好在天色昏黑,路灯被树叶遮去,没有人注意到路边停着的车。 今天开车的是司机,傅知伸坐在后座,给他打开门,岑仑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轻微的酒气,因为经常照顾晋元的原因很自然地就问:“你喝酒了?” 傅知伸抬起深邃的眼看他,岑仑被他看得心里一慌,暗骂自己怎么就问出口了。 不过傅知伸没有生气,他往旁边挪了挪,把岑仑拉上车后顺手关了门。 车厢中间的挡板不知是什么时候放下来的,岑仑被傅知伸夹在腿/间,半趴半坐在傅知伸身上,鼻间呼吸到的都是Jaguar香水混合洋酒醇郁的味道,闻着都要醉了。 傅知伸的手放在他背上,顺着蝴蝶骨摸到尾脊,引得他升起一片战栗。 岑仑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往后移动脑袋,傅知伸却猛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唇舌就咬了过来。 真的是用咬的,力气还不小,岑仑感觉唇上一痛,刚张开嘴就被傅知伸的舌头堵住。傅知伸的舌尖还带着路易十三霸道的酒味,岑仑迫不得已咽下他的唾沫,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被吻到窒息了还是被酒气呛昏了神智,软在男人火热的怀里任对方予取予求。 做过一次,车子已经开进傅宅,傅知伸不像个喝多了的人,打横抱起被做到腰软的岑仑就进屋。 大白已经闻到他们的气息,抬起头看了一眼,阿黄年纪还小,睡着就不容易知道外界,大白也就没有叫唤,等傅知伸抱着岑仑进屋里,它又趴下来靠着阿黄睡了。 岑仑在卧室里又被傅知伸做了一次,到最后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他有气无力地推着傅知伸的胸膛,哑着嗓子说不要了。 傅知伸却不罢休,把他翻过去又进了一次,还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像是泄愤,岑仑呜咽着,像只幼兽一样无法抵抗。 一切只是因为岑仑拍戏需要,得在片场住三天。 洋人街离傅宅其实也不算远,把人接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开三四个小时的车就到了,可是一来一回,就耗去大半晚上的时间。岑仑的戏份基本在晚上和凌晨,如果再回傅宅过夜,那他就只能在车上睡一觉,刚到傅宅又该回片场了。 荣导能让岑仑进剧组已经做出很大妥协,要是这个演员还要搞特殊化,那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了。即使是蒋冬明这样的国际巨星,没有通告的时候都得在片场全天候待机,更何况岑仑这样的小演员。 傅知伸也知强求不得,忍着要撤掉岑仑角色的欲/望,还是把人送到了片场。 岑仑坐在车里懒洋洋地给小美发短信,让她直接去片场那边汇合,他昨晚被傅知伸折腾得狠了,一大早差点起不了床,全身骨头都不像自己的。 傅知伸拿着平板看财经新闻,见岑仑时不时打个呵欠,眼睛红红地带着泪珠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可怜,于是拿掉他的手机,把他拉过来趴在自己腿上。 岑仑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傅知伸拍拍他的脸,说道:“睡吧,到地方叫你。” 虽然被傅知伸突如其来的温柔行为吓得不轻,但还是没能抵过瞌睡虫,岑仑实在是困,不一会儿就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 傅知伸的大腿到底不如枕头柔软,岑仑的脸被压得变形,嘴巴不自然张开,口水从嘴里流出来,顺着侧脸滴在傅知伸制作精良的手工西装裤上。 车子行驶过减速带,把岑仑震得醒过来,他猛地坐起来,还没睡醒不知道身在何处一样左看右看,一脸茫然。 傅知伸把他带过来,拿出手帕给他擦嘴,岑仑后知后觉到自己流了口水,心虚地看了傅知伸一眼。傅知伸却毫不在乎一样,给他擦干净口水又问他还要不要继续睡。 岑仑问他:“还有多久到片场?” 傅知伸看了看腕表,约摸算了一下时间,回答他:“还有一个小时。” 岑仑摇了摇头,他拿出手机翻出剧本的文档,这两天他都没时间去记台词,在没进组前再恶补一下,毕竟今晚就有他的戏份了。 傅知伸看了他一会,手机却响了,他接了电话,对着那头的人吩咐了几句话。 岑仑正在揣摩台词,就听傅知伸对他说:“我已经让我助理在片场等你,这几天就由她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帮忙,或者给我打电话。” 岑仑歪着脑袋,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看着傅知伸,这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让他跌破眼镜,什么时候傅知伸对他变得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了? 就算之前他和傅知伸还是名正言顺的包养关系,傅知伸也不见得会给他一个助手,每次去片场拍戏都是他自己只身前往,拍完又自己回来。 傅知伸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把视线转回平板上,说道:“以前你的工作比较轻松,这次的不一样,我怕你没有生活在剧组的经验,有个人照顾你我比较放心。” 岑仑没想到傅知伸会记得这么多,他以前的工作的确都是当日完成的,或者都是白天的戏,片场选在市区也很方便……岑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甚至有点惊讶了,难道从一开始,傅知伸就一直在关照自己了么? 这个想法让岑仑的心无法平静下来,他看着傅知伸的侧脸,对方表情却没有一点起伏,岑仑又不敢确定了。 接下来的时间岑仑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看剧本,他在努力回想以往和傅知伸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味了。 车子很快就到达片场,一位高挑强势的套裙女子站在门口和剧组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见到傅知伸的车开来,便上前等候。 傅知伸没有下车,他让岑仑从另一边出去,自己只打开车窗对女子交代了几句话,女子听完点点头,他又看向岑仑。 岑仑突然站到高温的太阳底下,眼睛被晒得睁不开。感觉到傅知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马上规规矩矩地站好。 傅知伸倒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就关上车窗让司机启动车子,离开了片场。 女子踩着高跟鞋走到岑仑面前,自我介绍道:“岑少你好,我是傅总的助理,你可以叫我Andy。” 岑仑和她平视,才发觉这个女子长得好高,自己站在她面前还有点弱势。他不禁有点担忧之后在剧场的日子,这和在傅知伸眼皮底下有什么区别? 两人还在门口僵持,突然一声车笛从后面响起,岑仑回头看到小美那辆骚包的法拉利,不禁无语。 大小姐,咱们是来拍戏的,不是来惹事的。 小美今天倒没穿什么奇装异服,扎了个马尾,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帆布鞋,背了个双肩包,可仍看得出不是普通牌子。她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向岑仑跑过来。 “小伦伦人家这样像不像你助理呀!” 岑仑顶着身后美女助理探究性的目光,嗯嗯啊啊应了几声,小美注意到Andy,女人的天性让她对这个高挑的女人生出点敌意,拉着岑仑小声问他:“这个女人是谁啊?你和她过来的么?” 岑仑不敢说谎,支支吾吾地说这是公司派给的助理。 小美又看了一眼Andy,鄙视道:“你们晋总哪里找来的白富美,她身上那套香奈儿裙子,晋元发她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呢,更何况她那双耳环和高跟鞋,都是今年新品来着。” 岑仑顿时感到很大压力,一会进了剧组,他一身杂牌衣服,却带了两个一身名牌奢侈品的女助理,别人该怎么看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你们傅先生的福利 第36章 chapter36 现在正是拍戏的时候,导演副导演都在片场,岑仑几个跟着工作人员去临时住的旅馆,因为不知道岑仑会带两个助理过来,所以也只给他安排了两间房。 工作人员也有点尴尬,对岑仑说道:“那就小岑一间,两位美女一间吧。” Andy没有异议,拉着岑仑的东西进了房间给他收拾。 岑仑看着小美,果然大小姐十分不爽,她叉着腰跟工作人员说:“你们这里就没有别的房间了么?我跟那位美女不熟,不合适住在一起。” 工作人员打量她几下,不痛不痒地说:“我们全剧组的人都住这里,已经没有别的房间了,本来就只剩一个房间,要不是傅先生特意交代……” 岑仑怕这个人口无遮拦暴露他和傅知伸见不得人的关系,急忙拉住小美:“你自己住一间吧,我和Andy住。” 小美听到这话老不乐意:“为什么不是我和你住,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还没和你亲密接触过呢!” 岑仑被她说出来的话呛到,心虚地往Andy的方向看了眼,对方正在给他整理床铺衣服,似乎没有注意。 “你还是女孩子啊,跟我住在一起说出去不好听。” 小美满不在乎:“不好听又怎么样,大不了你入赘我们家嘛,我又不介意,难道你和她住一起传出去就好听啦?” 岑仑觉得让她过来果然是个错误,于是他拉下脸,板着声音说道:“她和你不一样啊,她是我助理,住一起也很正常的吧。”更何况她是傅知伸的人,对他知根知底,做事也有分寸,不怕发生什么事。 小美见他严肃起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又在偶像面前耍了大小姐脾气,于是讪讪然地拿着她的行李去了隔壁间。 岑仑见她进了隔壁房间,跟工作人员道谢后也进了自己的房间,好在他这间够大,放了两张床,否则要和大美女同床共枕,自己会尴尬到死的。 等把东西收拾好,也到了中午饭点,Andy先前已经打听好这边吃饭的地方,便要带岑仑过去。 岑仑敲了敲小美房间的门,喊她一起去吃饭,小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开门的时候还在擦头发。 听说要去剧组食堂吃饭,小美丢下毛巾随便把头发一扎,穿上便鞋就出门,路上叽叽喳喳地问岑仑:“一会我们是不是就能见到蒋冬明和童桦了?” 提到这两个人,岑仑顿时沉重起来,之前沉浸在能接大片的喜悦里没有多想,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和这两个人演对手戏,就有那么点不自然。 童桦虽然阴阳怪气的,但他毕竟只是介意自己的演技,而且之前也有合作过,岑仑面对他还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但是蒋冬明就不一样了,先不说他知道曾经自己的不堪和丑陋,抛开傅知伸的因素,蒋冬明能在短短几年立足于国际影视圈,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岑仑虽说演过的角色不少,对手老老少少大腕老戏骨也不是没有,但到底机会不多,经验难免欠缺,若是面对蒋冬明这样强势的国际巨星,岑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hold住。 何况他一点都不想在蒋冬明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出自什么心态,或许是不想被他小看嘲笑,或许是好胜心理,或者是虚荣心还是自尊心。 还是说,不想让蒋冬明觉得自己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什么地方都配不上傅知伸。 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抛出去,他跟着Andy到了所谓的剧组食堂,说是食堂其实只是个吃饭的地方,就在一间用不到的大房子里放了几张长桌子,几个大风扇开了最大档,呼呼地吹着。 后勤人员从车里搬出一箱箱盒饭,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上。这条街是某影业投资公司承包建筑的,平日作为旅游景点对外开放,还有些小摊小贩进来卖东西,如果有剧组包下来做片场,便会封锁起来。这里离市区几里地,附近人烟稀少,只有入口外面不远有两家大排档,于是整个剧组的伙食都交给了他们,每天他们把饭菜做好装盘,再由剧组后勤运进来发放。 让岑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蒋冬明和童桦的对手戏还没拍完,食堂里都是一些工作人员和配角演员,大家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匆忙或悠闲地吃着饭。 岑仑不忍让两个女孩子拿油腻腻的饭盒,便自己过去替她们带,小美去后勤那里拿了三瓶矿泉水,倒也没给他添麻烦。 大排档做出来的饭菜油腻腻的,清炒豆芽土豆鸡块,光是看到上面的油都有点饱了。岑仑怕小美那个大小姐吃不惯这些苦,给她拆了一次性筷子递给她。 小美被他的体贴感动到,忘记吐槽饭菜的卖相,见岑仑都毫无压力地吃进口,她也没多说什么,挑挑捡捡小口小口地吃下去。 Andy即使穿了一身名牌,坐在这种环境也能若无其事地进食,似乎也不挑剔,不由得让岑仑刮目相看,他以为傅先生身边的人都会像他一样婆妈又挑剔,是吃不了苦也受不了罪的。 饭后Andy还递给他们湿巾,小美吃得一嘴油腻正不知所措,接过湿巾还感激地对她道谢,对她的敌意也减去了不少。 他们吃完饭导演才带着人过来,见了他们几个也不好意思视而不见,象征性地过来寒暄几句,见到岑仑面前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心里有些惊讶。荣导原本以为这个漂亮的小男孩不过是被傅知伸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肯定吃不了剧组里的苦,当时对他就有些轻视,没想到这个小男孩却能忍受得了剧组粗陋的饭菜,不由得对他重新审视一次。 岑仑早在见到荣导走过来前就先站了起来,主动打了招呼,既不谄媚,也不畏惧,更不倨傲,年纪轻轻到也算沉稳了。 于是荣导破天荒拍了拍岑仑的肩膀,笑眯眯地问他:“怎么样,能习惯剧组的生活条件么?” 岑仑点头,谦和地笑道:“还行,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荣导哈哈大笑,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这年头像你这样大的男生能自己做饭的已经不多了,继续加油吧。” 岑仑连忙应是,目送导演去另一张桌子吃饭。 小美东看西看,就是迟迟不见蒋冬明和童桦,她嘀咕了几声,被一旁的剧务听到了,告诉她说:“蒋先生下午没戏份,已经回城区了,晚上才过来,童桦是在房间吃饭的,小姑娘如果要签名的话,晚上那场戏再去碰碰运气吧。” 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失望,可小美还是很有礼貌地像剧务道谢,毕竟她是跟着岑仑来的,要是再一身大小姐脾气,肯定会给岑仑招黑,剧组里最不缺喜欢闲言闲语的“有心人”,这些她还是知道的。 岑仑晚上才有戏,夏天的中午太阳火辣,导演恩准剧组休息两个小时,岑仑便回房间继续背台词。 上了楼小美就拉着他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后神神秘秘地问他:“那个美女到底是哪里来的,别忽悠我,晋总哪里请得起这样的助理。” 小美是不知道岑仑曾经被人包养的事情的,岑仑也不想让她知道圈子里这些屡见不鲜的肮脏交易,不想破坏她心里喜欢的那个自己,更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他们友谊到此为止。小美这么多年来不管自己多么低迷都没有放弃过自己,更是尽心尽力地维护自己,岑仑早就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除了不能告诉她自己被包养外,几乎跟她坦诚相待了。 看着小美求知欲旺盛的眼神,岑仑也知她不问到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于是随口扯道:“她是飞乐的人,这个通告算是飞乐给我牵的线,估计是派她来监督我吧。” 小美听到飞乐眼睛都直了,拉着他的胳膊问道:“飞乐是不是想和你续约啊,毕竟当初你合约一满就去了晋总的工作室,他们不会是后悔了,想把你签回去?” 岑仑摇摇头,说道:“我不会离开晋哥的工作室的,就算飞乐有这个意向,我也不会答应的。” 小美有点惋惜:“可是飞乐毕竟规模资源都比晋总的工作室好,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啊。” 岑仑笑了笑,说:“它资源再多规模再大,不重视我我也没有出头之日,你看我之前在飞乐待了四年,不也没有走红?与其在大公司里做个小角色,还不如去小公司里当个受重视的艺人。” 小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傅先生又掉线啦?(?.^′?)? 第37章 chapter37 下午岑仑在自己房间看了会剧本,今晚他就要和蒋冬明演对手戏了,说不紧张未免也太淡定,他反复钻研角色,就是不想在蒋冬明面前示弱。 毕竟之前在飞乐大门听了蒋冬明挖苦童桦的话,如果换成了自己,那就不只是面子和演技的问题了。 晚上的戏份是一场酒会,自己扮演的间谍经由别人引荐给蒋冬明扮演的男主角,两人秘密会谈,达成合作,台词很多,演技要求也很高。 岑仑合上剧本,他的眼睛有点疲倦,Andy给他倒了杯水,公事公办地说道:“你需要休息一下,今晚拍戏会很晚,犯困就不好了。” 接过水,岑仑向她道谢,靠在床上缓了会,他问:“现在在拍哪场戏?” Andy看了看从剧组那里拿来的时间表,回答说:“下午是章国嵘老先生的戏,主角不在,导演便将其他角色的先拍了。” 岑仑听到章国嵘的名字顿时坐了起来,那可是位老戏骨了,早在岑仑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个年代连拿好几座影帝,如今年纪大了,还活跃在演艺界,给新生代演员当当配角压压场子,是位十分值得尊敬和学习的老前辈。 他拿起剧本就起身要出门,对Andy说道:“我要去片场观戏。” Andy似乎对他突然的决定并不惊讶,也不问为什么,拿了包包便和他出门了。 走过小美的房间,岑仑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叫上她,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今天奔波了那么远的路,中午想必也吃不好,现在天那么热,就让她在房间休息一会,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戏,蒋冬明和童桦也不在,没必要让她跟自己跑一趟。 片场在一座小洋房的院子里,Andy带着岑仑拐了几个路口才走到片场,大太阳底下的,一众人等都暴晒着拍戏,少数几个待在不远处的棚子里等候,大概都是经纪人助理一类。 岑仑没有惊动别人,轻手轻脚从人群后面走过,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站着观戏。 章国嵘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的贵妃榻上,另一个年轻一点却满脸狡诈的男演员弯着腰站在他跟前,念着台词。 章国嵘在片里演的是大反派,旧势力的老顽固,也是所谓的保守派,而蒋冬明饰演的是年轻一代有理想有抱负有远大目标的新一辈,两人在剧里为了夺得商会的说话权,明里暗里都在较劲,连宣传词都是老影帝和新影帝的对决,还没开播便吸引了很多人关注。 岑仑有些近视,加之现场也很吵,只能将他们演的过程看个大概,等剧务喊了咔,大棚里的助理一干人等便拿着毛巾矿泉水小风扇过去给自己艺人降暑。 等演员们出了片场,岑仑才靠近大棚,导演在和章国嵘说着什么,他又不动声色地走近一点,心里还有点紧张。 导演抬眼就看到他,有些意外,因为中午那段小插曲,对岑仑的看法有所改观,也就熟络一点,问道:“下午不是没有戏,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今晚可是要拍到很晚的,你撑得住吗?” 岑仑谦虚地笑笑,说道:“我睡不着,过来看看前辈们拍戏,也好多向他们学习。” 章国嵘顺着荣导的视线看过去,见到岑仑顿时两眼一亮,说道:“我认识这个娃娃,几年前,你是不是拍过一部小成本纪录片?” 岑仑这下吃惊不小,先不说章国嵘看过五年前那部扑街的纪录片,自己当时只在里面出演了一集,就被他记住了,这是多大的荣幸,他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说道:“我的确演过一部纪录片,不知道章老先生说的是不是同一部?” 章国嵘一拍大腿,说:“你们导演是不是吴有才?” 岑仑这下更惊讶了,他连忙点头:“确实是吴导的作品,没想到章老先生也看过。” 章国嵘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厮和我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我当了演员,他做了导演,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拍惊世骇俗的冷门作品。他的题材没有市场,拉不到赞助,又不愿意妥协,作品一直做得不好,也不愿意放弃,断断续续拍着小成本,我和他交情不浅,每次他电影上映我也都偷偷去电影院给他贡献票房,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看着章国嵘怀念的表情,岑仑有些羡慕的同时更是感慨:“吴导能有您这样的挚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这几年都没见过他本人了,不知道老先生有没有他的下落?” 章国嵘说道:“那老不修估计正在非洲里继续他的事业吧,不过也快回来了,他写信告诉我工作已经到收尾阶段。” 岑仑点点头,说道:“吴导的作品虽然冷门,却很有现实意义,总有一天他会走出自己的路的。” 章国嵘摆摆手,说:“不提那个老不修了,荣成,这个娃娃演技我看行,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作品,可以考虑给他个机会。大概你不知道,他出道几年,演过的角色就连专业龙套都自愧不如,他啊,空有才华没有机遇,你就看在我们合作那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个面子,搭个线给他。” 这下换荣导吃惊了,他又重新仔仔细细打量岑仑一次,真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男孩除了一张脸一个身体能看,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何况章老怕是不知道,这个人畜无害的小演员其实大有来头,他背后金主可是跨国集团FX的大陆总裁,能没有机遇? 可是章老也不会骗他,既然说岑仑演过那么多龙套,想必也是真的演过,只是不知为什么明明跟了傅知伸那个金主,却混得这么差了。 傍晚吃过饭,蒋冬明的保姆车如约而至,他本人被一干助理保镖围着下车,众星拱月一般走进片场。 岑仑一手翻着放在膝盖上的剧本,一手还拿着瓶矿泉水,马上就要开拍,他忍不住紧张,以往那么多次进进出出各种大大小小的剧组跑龙套他都没现在这么紧张过,他一紧张就静不下心,得靠做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所以他已经将手里那瓶矿泉水喝完了。 蒋冬明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一进片场就被工作人员拥簇着进了化妆间,他的角色比较讨人喜欢,在妆容穿着上也比其他人要来得繁琐一些,需要提前化妆。 岑仑看着他进了化妆室才回过神,却再也没有心思继续看台词了。 蒋冬明十年前突然一炮走红,还是和自己现在差不多的年纪,之后便资源大制作不断,他的演技愈加纯熟,越来越受人追捧。岑仑每每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心烦意乱,即使不停暗示自己蒋冬明能有那样的成就都是依靠了傅知伸的施舍,但是这种差别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虽然岑仑一开始被傅知伸包养时就很抗拒傅知伸给自己什么好处,因为那样就昭示自己真是个为了能出人头地就不惜出卖身体的虚荣之辈,但是很多时候他都在幻想着傅知伸能像对待当初蒋冬明一样亲手给自己奉上各种片源,不是施舍,而是真心实意讨好自己的态度,但那只是妄想。那几年别说傅知伸会想起来给他送点什么礼物,就连好声好气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自己幻想中能接大制作的事情更是没有发生,反而还处处被限制,荒废了艺人一生中最好的几年。到后来自己也认清事实,不再奢望,傅知伸想要恩典他的,都被他推掉了。 他们会是这个样子,大概还是因为自己算计了傅知伸,他们的相遇相识并非你情我愿,全是他单方面的算计,所以也不能怪傅知伸对自己无情无义。 化妆师在岑仑秀气的眉毛上用眉笔勾画出迷人的眉宇,他在剧里的角色是个粉面,混迹在上流社会各大酒会的男交际,因为容貌俊美,谈吐得体,又能歌善舞,很快就打入主角们的世界,成为盘旋其中的一颗棋子。 妆终于化好,岑仑换上与当日试镜时做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西装,站在人前实在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还没开演,就已经把角色表现得活了五分。 小美围着他一个劲拍照,囔囔着要把照片放网上做宣传,却被剧组工作人员警告不能泄露,于是她只能闷闷不乐地自己欣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新了,困成狗QAQ 第38章 chapter38 岑仑化好妆,Andy带他去拍戏的场地,蒋冬明已经在和导演培养戏感,见到他走进来,导演便招呼他过去,向蒋冬明介绍道:“这是演间谍的岑仑,一会你们有对手戏,东明你是前辈,多带着点。” 蒋冬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岑仑,倒没有鄙视的意思在里面,只是研究性的目光让岑仑不是很舒服。 于是他站直了身体,对蒋冬明说道:“蒋先生你好,久闻大名。” 蒋冬明也对他颔首一笑,说:“我们曾经见过面。” 岑仑心里一突,以为他要翻旧账,慌乱地看他一眼,却对上他幽魅的眼睛。蒋冬明的眼睛很好看,漂亮得要把人勾走一样的桃花眼,曾经有外国导演公开赞赏过说他是最有古典韵味的美男子。 荣导看了看岑仑,又看了看蒋冬明,惊讶道:“哦,你们俩之前有合作过吗?” 蒋冬明笑笑,不甚在意:“这个倒没有,只是以前岑仑是飞乐的人,我那时候还在飞乐总公司,和他有几面之缘,对吧岑仑?” 岑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总觉得蒋冬明话中有话,但他既然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拆台,只能应道:“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蒋先生还记得。” 蒋冬明笑得好看,声音也如沐春风:“我对你印象特别深,所以还记得。” 荣导一手拉着他们一个,笑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总比陌生人好培养默契,你们俩先对一会戏,我去看看其他人。” 导演一走,岑仑独自面对不知道做什么打算的蒋冬明,光是想想他看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炬,他就浑身不自然。 蒋冬明倒没有尖酸刻薄地嘲讽他,从助理那边拿了剧本便找个地方坐下去,然后对岑仑说道:“我们来对戏吧。” “嗯?”岑仑对他的态度有点反应不过来,蒋冬明这么心平气和,倒让他不知如何应对了,原本他就是个不擅长交际的人,学不来别人的八面玲珑。 他坐到蒋冬明对面,两人中间刚好有个灯泡,能将台本看清楚,蒋冬明翻到今晚的剧情部分,给岑仑指了一段,说:“这一段比较难,我们这个剧不是后期配音,所以念台词时一定要投入感情,你就给我读一下这段,看看有什么不妥吧。” 岑仑看了眼,是他们一开始的交谈,他的角色慵懒轻佻地走到蒋冬明角色跟前,用低哑的声音和诱惑的动作和他对接,然后一转身就换回正经的模样,用严肃的声音跟他说起正事来。 这一段对岑仑的角色来说是很考验演技的,因为要用轻浮的表情来说重要的正事,声音与其和神态全然相反。 岑仑以前被导演赞赏过演技,那也只是一般水平眼里觉得好而已,而且只是几个镜头而已。他饰演的角色基本都是无关紧要的龙套小配角,距离他戏份较多的作品已经过去四五年了,这么久的时间,岑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发挥出那时的演技。 蒋冬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眼神像定格在他身上一样打量着他,岑仑知道对方在审视自己,或者说想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于是他拿起台本,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酝酿情绪进入角色。 他深呼吸一下,放下剧本,调整面部因为化了浓妆而有点僵硬的表情,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邪笑,为了表现出魅惑的感觉,他还抬手将左鬓的碎发往耳后一挽,侧着脸看向蒋冬明,轻佻地念出台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华家大少吧,我早在舞厅里工作时就听闻过您的名字,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蒋冬明半躺着看他,在灯光下将他一丝一毫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岑仑的底子非常好。圆润却不饱满的脸看着软软的,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对艺人来说可谓是岁月的厚爱,而且他五官很标准端正,眼角化了眼线,将他双眼皮的杏眼眼角加长至太阳穴,一双眼睛又大又长,无辜里带着媚气,倒是很合适这种角色。他的耳朵很薄,透光,应该是很容易暴露情绪的那种人。 想起从张远那边听他提起岑仑,说岑仑像小白兔一样,可不就是小白兔嘛。蒋冬明含笑看着演得投入的岑仑,心里在想,这么一个不设心防把什么都表现出来的小男孩,当初是怎么想到要设计傅知伸那种男人,博取上位的呢?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那就是他演技太好隐藏得太深? 抛去初次见面时的恼怒,蒋冬明越发觉得自己对这个小演员感兴趣了,他倒是想看看,岑仑身上到底哪里比他更吸引傅知伸,以至于傅知伸为了这个小玩意儿翻脸不认他们之间五年的感情抛弃他。 岑仑太过认真,到后面已经无暇顾及蒋冬明看他的眼神,他自顾自地念着台词,已经转换到背后那一段。 他给自己找了个角度,既能让蒋冬明看到自己神态,又不能注意自己嘴型,然后压着声音低语:“我听说高老大已经暗中出手了,码头那一批货估计明天夜里就要出海,送到大洋对岸的美利坚去。” 蒋冬明突然坐起来,鼓掌叹道:“不错,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会你就按刚才的来演,相信导演不会太苛刻的,嗯,毕竟你比那个谁要强多了。” 那个谁说的应该就是童桦了,岑仑想起那日在飞乐大门他们俩的对话,他们俩的关系为什么这么紧张,岑仑还是不了解其中隐情。 按理说童桦既然能得到影帝提名,演技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才对,上一次和他对手戏演的《不要说你爱我》,他甚至连动怒都那么逼真,导演都忘记责备他对自己假戏真做的迁怒。 说曹操曹操就到,童桦带着两个助理大摇大摆进了片场,他还没化妆,跟导演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化妆室。 童桦作为演员,迟到是十分不应该的,且不说很多工作都要在开拍前准备,需要提前一会到场,更何况在剧组里比他咖位高的还有蒋冬明,蒋冬明都尚能提前到场,他这样做反而还要比蒋冬明大牌似的。 蒋冬明站起来,冷笑着说:“要不是因为飞乐的高层极力要把他塞进剧组,只怕导演早就发飙了。” 岑仑还坐在矮凳上,蒋冬明比他高太多,所以看不清此刻蒋冬明的表情。 剧务终于把作为酒会场地的大厅布置好,副导演给群演们吩咐一会要做的事情,并带他们去需要他们的地方坐好,荣导到拍摄机器那边和摄像师讨论一会的镜头转向。 童桦化好妆出来,他在片中演的是个狡诈的背叛者,人物很丰满,对演技要求也很高,加上造型不错,迎合的是反派控的粉丝,若是演得好,那绝对是比主角还要突出的存在。 起初童桦的目标是男主角,还在剧组策划筹集阶段便频频对高层暗示要拿下这个角色,只可惜半路杀出了蒋冬明这个程咬金,让他半年努力功亏一篑。原本导演过意不去,想给他演戏份很足却没有男主耀眼的男二,但他不甘心只做蒋冬明的陪衬,要么他就不演,要么就要把蒋冬明的风头盖过,所以他选择了人物色彩浓墨重彩的叛徒角色,在演戏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代入感太强,和蒋冬明对戏时卯足了力和他飚演技,好几次演得太过火被导演喊了咔,NG吃了不少。 不过好在今晚蒋冬明和童桦的对手戏不多,他们俩的角色只在开头时碰了个面,之后便分成两个镜头拍摄了。 岑仑面对认真演戏的蒋冬明,心里愈加紧张,蒋冬明上了镜头后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没有了平日的笑面虎模样,冷着一张俊脸,难以接近。 岑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听到action后端着酒杯走着轻盈的猫步像蒋冬明那边走去。 他们俩的对手戏意外地很和谐很顺利,蒋冬明并没有给他下什么绊子刻意为难他,岑仑渐渐也就放开心去演,有些地方露出破绽,蒋冬明还会体贴地帮他遮去一些,这让岑仑十分受宠若惊。 这一段剧情比较长,原本导演以为按照岑仑的半新人演技估计可能要演到大半夜,没想到两次就过了。荣导在拍摄机器后面看着镜头里渐入佳境的两人,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蒋冬明是敌是友?下一章傅先生应该就能上线了.??o·(′?ω?`)?o·?. 第39章 chapter39 因为拍得比较顺利,今晚的戏份收工很早,荣导对岑仑表演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小美一直在大棚里看着他们演戏,因为隔得有点远,人比较多,她在外面也看不清楚,听不见对话,只观看了一会便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了。 岑仑卸了妆,走过去叫她:“小美,收工啦,回去睡吧。” 小美头狠狠一点,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周围一眼,才转到岑仑脸上。她揉揉自己脸,问道:“这么快就拍完了?” 岑仑拉起她,说:“今晚大家都发挥得不错,所以提前收工了。” 三人回到房间,小美跟他说了晚安便进自己房间洗澡睡觉去了,岑仑和Andy住一间,浴室只有一个,岑仑原本想让女孩子先洗,但Andy说她还有其他工作,便让他先洗。 岑仑听她说还有工作,便不再执着,他找出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 等岑仑去洗澡,Andy才拨通傅知伸的电话,她的任务除了照顾岑仑之外,还要每日向老板汇报岑仑每天发生的事情。 傅知伸接到她的电话,开口便问岑仑拍戏有没有什么问题,Andy说一切顺利。他又问:“现在他人呢,在做什么?” Andy看了眼磨砂玻璃隔着的浴室里岑仑朦朦胧胧的身影,回答说:“他还在洗澡,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先生你要他听电话么?” 傅知伸却没坚持要他接电话,只说:“算了,估计他也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一会他出来记得让他把头发吹干再睡,不要弄得太晚,你这几天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汇报就好。” Andy点头:“我会的。” 岑仑洗完澡擦身体的时候发现身上红了一片,他用力擦了擦,也没有消去,他觉得大概是被水烫到的,穿了睡衣便出去了。 “Andy姐你洗吧。”他擦着头发去拿手机。 打开微博,又有好多未关注人的私信,他一一点开,浏览了一次,很多人都在问他和白烁什么时候出专辑。 白烁一个小时前发了条微博,他自己到隔壁市宣传去了,也是差不多这个点才收工,微博下好多粉丝都在问他岑仑去哪了怎么没一起来,语气里都是遗憾。 岑仑点了他的微博转发。 @岑仑:阿烁辛苦啦,可惜我在拍戏,等有空了陪你跑宣传(爱心)//@白烁:今天宣传活动收工了,感谢到场和没到场的星星们,一会我要去吃烤肉,大家后天S市见[自拍]。 见岑仑转发了微博,又引来不少粉丝评论。 @今天你吃白岑了么:抓住一只活的岑岑! @最亮的星:哇岑岑居然还是演员么? @小伦伦赛高回复@最亮的星:小伦伦都已经出道五年了,一直都是演员啊。 @晋元:小岑加油,注意休息。 @岑岑岑仑:等等,你去拍什么戏了怎么不透露一下啊啊啊啊啊! @最亮的星回复@小伦伦赛高:最近才粉的所以不知道qwq我去看看。 @小伦伦的老婆:我滴妈好久没见你拍戏,在哪拍我要去围观! 岑仑刷了一次评论,挠了挠肚皮,从刚才洗完澡出来身体就痒痒的,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敏感皮肤,赶紧撩起睡衣去看。 果然他的肚子和前胸一片发红,刚才抓过的地方起了大块的疙瘩,把自己都吓得不轻。 岑仑赶紧放下手机,他记得他在行李箱里放了软膏,不知道是不是。 Andy洗完澡出来见他翻箱倒柜的,便问他在找什么。 岑仑痒得快忍不住了,但他知道不能挠,小时候他也经常因为碰到过敏源而全身发痒,母亲总是制止他去抓,并对他的生活习惯严格要求。 他转过头去问Andy:“Andy姐你有没有备止痒的药膏?” Andy听后将擦头的毛巾一扔,过去看他连忙问道:“你身上哪里痒?让我看看。” 傅知伸前面才吩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岑仑,后面岑仑就有小问题了,Andy是傅知伸的私人助理,跟在他身边工作也有两年多,对于傅知伸的脾气也算是了解得七七八八,若是岑仑在自己身边出了点什么事,那一个月几万块的工资怕也是拿不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Andy都不能对岑仑坐视不管。 看到岑仑身上那一片不正常的红,绕是Andy这种见多大风大浪的女强人都有点害怕,她把岑仑拉起来,让他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脱了他的睡衣,急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有碰到什么吗?” 岑仑想他是洗完澡才这样的,之后就没碰到过什么了,睡衣肯定也没有问题,这是从傅知伸家里带来的,穿了好几年了,每天都有人洗了晒过。他忍不住想蹭一下发痒的地方,但Andy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他想了想,说道:“不会是沐浴露的问题吧?我好像是洗完澡就开始痒了的。” Andy闻言,说道:“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你千万不要抓,忍着点。” 岑仑点点头,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拿起手机,却看到了田麋的私信。 田麋不是甜蜜:小伦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部戏那个导演嘛,他最近在筹划一部古装武侠片,他来问我愿不愿意接角色,还让我来问问你。 岑仑觉得惊讶,自从他正式出道的那部作品之后,就没有过那位导演的消息了,于是他追问田麋。 岑仑:我记得,最近都没他的消息,如果他需要我都可以的,反正我也没工作。 田麋不是甜蜜:他这几年一直在拍小成本文艺片,你不知道也正常,他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部导演的电视剧了,所以想找曾经合作过的演员来演。 岑仑来了兴趣,问道:那你知道他打算怎么拍么?我没有拍武侠片的经验,当主角可能有点难。 田麋不是甜蜜:估计也没有多少打斗戏份,毕竟资金有限,应该也是小成本吧,我打算友情出演,毕竟当年要不是他给了我当主演的机会,我还没机会进入演艺圈呢。 岑仑:那好,你帮我转告他我愿意接,我现在有点小事情,改天再联系吧。 田麋不是甜蜜:我听说你接了新戏,在哪拍的什么剧,哥哥最近闲得很,给你探班呀。 岑仑:就一个小角色,过几天就拍完了。 那边Andy看了眼浴室里的沐浴露,确定是没有问题的,这旅馆比不上市区的五星级酒店,住宿条件是差了点,沐浴露也只是一般家庭用的价位,却也不是什么劣质商品,而且自己也用了都没什么事,大概还是因为岑仑的体质问题。 可是傅知伸也没交代过岑仑皮肤容易过敏这件事,Andy思前想后,为了不被老板秋后算账,决定先汇报给他。 傅知伸在公司处理公事,也是才离开公司,路上接到Andy的电话,对方问他岑仑是不是有什么过敏。 听到这话傅知伸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件事,他追问道:“岑仑他怎么了?” Andy只好如实交代:“他刚才洗澡时用了旅馆的沐浴露,现在身上红了一片,我怕他会发炎,没让他抓,岑少这过敏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把他送去医院看看?” 傅知伸问了司机从市区到洋人街那边要多久时间,得到大概回答后便让他往岑仑的片场开去。他对Andy吩咐:“看住他,别让他抓伤皮肤,也别让他乱吃药,我一会就过去。” Andy收起手机,走出浴室,岑仑坐在床上如坐针毡,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 见到她,岑仑连忙说道:“Andy姐,能不能帮我去问问剧组工作人员,看看谁带了消炎药,我忍不住了。” Andy给他倒了杯温水,安抚他说:“岑少你先忍一会,傅先生已经往这边赶来了,他会带你去医院的。” 岑仑听到傅知伸,身上僵硬了一下,看向Andy:“傅先生他怎么知道了,大半夜他过来会惊动剧组的吧?” Andy选择沉默。 岑仑并不想让傅知伸的到来惊扰到剧组,那天他亲自送自己来试镜就已经引起不少动静,今天拍戏时不少演员看自己的眼光里都带着研究性,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他从行李箱翻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他要在傅知伸到来之前先出去等着。 身上发红的地方一直没消下去,岑仑胡乱套上衣服,跟Andy说他要去路口等。 Andy拗不过他,只好也换了衣服拿了包包和他出去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这两天被我迷恋的偶像迷得昏头转向无法静心码字!我又要去磕糖了大家再见! 第40章 chapter40 明明是七八月最热的天气,夜里也让人觉得烦躁,岑仑却穿得严严实实的,他走得很快,Andy踩着高跟鞋很勉强才跟得上他。 这个时候片场已经没什么人在活动了,除了还在做后续工作的人员,以及外出散步的几个人,整条街都很安静。 岑仑痒得忍不住想挠,又被克制住,他站在街口,为了缓解身上的痒痛而跺着脚,Andy陪在他身边,也无能为力。岑仑不停张望着外面的路,期望快点见到开过来的车,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想等到傅知伸。 副导演路过里面那条路,借着灯光看到他们俩站在门口,便打了个招呼:“小岑啊,大半夜还不睡觉,来这里站着干啥呢?” 岑仑听到有人叫他,连忙看过去,见是副导演,问了声好说道:“我身体不太舒服,等人来接我去趟医院。” 副导演左瞅瞅右瞅瞅,也没见他哪里像病了,关心问道:“小岑是哪里不舒服了?我给你问问看剧组谁带有药。” Andy说道:“岑少他只是皮肤过敏,我们傅总的意思是带他去医院看看,一会就来了,不劳烦副导。” 副导演惊讶道:“怎么就突然皮肤过敏了,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东西,有没有查出来?” Andy:“排查出来了,应该是浴室里的沐浴露,他现在一身都红了,估计明天也没办法拍戏,副导你看能不能把明天的戏份推后一天?” 岑仑不想让副导为难,接话说:“Andy我没事的,说不定看完医生就好了,而且我明天的戏份也是晚上,我能赶得及啊。” 副导松了口气,毕竟明晚出场的演员有点多,都已经通知下去了,要是因为岑仑一个人无法到场而耽误那么多人的时间,实在说不过去。 “那好,明天我就跟荣导说一声,你就安心去看病。” 送走副导,岑仑抬起手就想隔着衣服挠一挠身体,Andy急忙拦下他,岑仑实在忍不住了,可怜兮兮地看着Andy。 Andy看他扮出来的可怜样,也有点于心不忍,岑仑这面相在圈里说不上是最拔尖的,但也能算到漂亮里面去,轮廓柔和五官精致,属于耐看的那种,Andy不得不感叹自己老板挑人的眼光。 好在一个小时后傅知伸的车如约而至,岑仑又痒又困等得都已经坐在石墩上快睡着,到后面都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不到什么感觉了。 岑仑听到车子的声音,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傅知伸还没开车门他就已经站在了车门前,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急促,他停在原地捏了捏手指。 傅知伸看他那委屈的小模样,心里没来由一软,给他开了车门:“上来吧。” 岑仑得了允许,弯腰进了车厢,里面开着空调,让他精神一震。 傅知伸等他坐好,对外面是Andy说道:“你就留在这里,方便和剧组联系。” Andy点点头:“我会的傅总。” 趁傅知伸和Andy说话的空档,岑仑偷偷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正想挠两下,就被开了挂似的傅知伸抓住手。 傅知伸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去医院,这才看向岑仑。他抓着岑仑的手,皱眉:“不要抓。” 岑仑抬头扁着嘴说:“很痒!” 傅知伸帮他把衣服解开,安抚道:“我给你看看。” 岑仑顺着他的动作趴在皮座上,傅知伸开了车厢里的灯,暖色的灯光映在岑仑苍白的皮肤上,显出一股暧昧来。 过敏的地方还留着红痕,傅知伸带上一次性手套,慢慢地摸上去。 胶质手套凉凉的,让岑仑舒服得叹了口气,他趴在傅知伸大腿上,因为傅知伸若轻若重的抚摸而缓解了不少痒痛,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傅知伸看着他,想起来岑仑刚被带进傅宅时的那几天,也不知道他是碰到了什么,有一天起床洗漱之后全身都长了大块大块的疙瘩,他一边挠一边忍着不喊出来,大概是怕被傅知伸看到那恶心的皮肤,一直用长袖衣服捂着不让他看到。直到下午发了低烧,傅知伸才注意到他皮肤过敏,严重得挂了几瓶药水。 那时候看到他身上的疙瘩,傅知伸很嫌弃地把他丢给私人医生就走,接下来好几天都没再碰他一下,从那之后岑仑便更加小心不让自己接触到过敏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宅子里很多可以成为过敏源的用具都换掉了,浴室里的洗护用品也变成了不带刺激性的牌子。但是那时候岑仑并没有意识到傅知伸让人做这些事情的意图,只是洗澡的时候经常被火气上来的傅知伸摁在墙上就顺手用沐浴露做润滑,让他以为傅知伸是为了方便做那种事才换的。 去到医院,看过医生,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又配了药和药膏,吩咐他要注意平日的卫生习惯,远离过敏源,尽量不要用带化学物质的日常用品,岑仑习惯性伸手要去挠脖子,又被傅知伸阻止,只能点头应是。 出了医院已经是凌晨两点,岑仑又困又累,走路都是飘着的,上了车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靠在窗上休憩。 傅知伸看了眼表,觉得现在回傅宅也不方便,便让司机开车去他在市中心那套房。 他在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并不常住,虽然在顶楼,视野宽阔,外面还带了个空中花园,但对于从小住习惯了欧式庄园的傅知伸来说还是显得太小了。以前蒋冬明因为工作比较繁重,住在市中心也方便一些,傅知伸才让人装修出来入住。后来蒋冬明渐渐有了名气,也不喜欢傅知伸这种金屋藏娇的模式,自己在其他地方置了房产,这边便空了出来,直到后来遇到岑仑。 傅知伸一开始并没想过要把岑仑带回傅宅,傅知伸并没有带小情人回家的意向,毕竟不是什么可以上得了台面的关系,不想劳师动众让一个宅子的人伺候他用来消遣暖床的小玩意儿,于是便把岑仑安排到了这里。 但是很快傅知伸又开始不满意了,住在市中心的岑仑并不安安分分在公寓里等自己。经常回去的时候屋里空荡荡没有人气,黑灯瞎火的,岑仑不是去工作了就是去疗养院看他母亲,要不就是和那个一起设计了自己的男人混在一起,这让傅知伸十分恼火。 虽然那时候他并不怎么待见岑仑,但是岑仑那么年幼瘦小的小玩意,养在大房子里就像一只可爱的宠物一样赏心悦目,傅知伸也想让他死心塌地地讨好自己,而不是让他像只野生的动物一样,整天往外面跑,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回来。 于是某一天傅知伸休息在家,让人来收拾了东西,直接将岑仑打包回了傅宅。他觉得那边深山野林的,岑仑再怎么野都跑不出去了,只能乖乖在家等自己回去,宠物就应该有宠物的样子。 没错,在傅知伸心里,一开始的时候岑仑甚至连小情人都算不上。 去到公寓楼下,岑仑已经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了,傅知伸让司机下车给他摁电梯,他抱着岑仑就直接上楼。 这套房子已经很久没来,好在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倒也不至于不能住人,傅知伸把岑仑放到床上,翻柜子找出一次性手套,拿出药膏给岑仑上药。 岑仑的皮肤很薄,也很容易被弄伤弄破,以前傅知伸和他亲热,总是把他身上弄得一块青一块紫,很多天都消不去,做/爱的时候看着岑仑身上的痕迹,傅知伸就更加不能节制自己,过度索取,完全没有意识到岑仑还是个没有发育成熟的孩子。 药膏抹在身上热热的,岑仑不安分地动了动想要翻身,傅知伸按住他,把最后一块地方涂完。 傅知伸感受着手下细嫩柔软的皮肤,涂好后还在岑仑背上流连了一会,他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这二十年间养过不少小情人,但是对岑仑,感觉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这个年纪还说什么爱不爱的,会不会太肉麻了一些?傅知伸选择沉默。 发觉再摸下去就要起反应,傅知伸起身扔了手套,拿了睡衣往浴室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挤出来了OTZ 第41章 chapter41 岑仑一觉醒来已经是大早上,不过窗帘拉着,室内只留了盏昏黄的壁灯,让他恍惚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昨晚在车上就睡着了,后面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印象,看这房间陌生又有点熟悉,他转着眼珠想了好久都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总不该是哪个大酒店的套房吧?他穿好床头放着的宽松T恤,找不到拖鞋之后光着脚走出去。 这套房子的摆设与四五年前并没有差别,甚至岑仑从母亲家阳台移植来的兰草都还吊在落地窗外,垂了好几支下来,应该是被人很好地照顾着。 看到这些,岑仑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这里曾经是傅知伸带他来住过的房子,那么傅知伸也一定在,可是到现在都没见他人影,也不知道去哪了。 厨房里有锅碗瓢盆想起的声音,岑仑尖着耳朵确定一下,便往那边走去。 应该是傅知伸在做早饭,毕竟上一次在母亲的老房子那边,不也是他给自己做的饭么?岑仑想到这个心里还有点小感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看着那个男人宽厚的肩上挂着围裙就有种温馨的想法。 感觉自己对于他应该是特别的,这也是岑仑一直想要的,但又在纠结的关系。 他转到厨房门前,探头探脑往里面看去:“傅……” 名字都没喊完,岑仑就闭上了嘴,在厨房里忙活的明显不是傅知伸,而是个中年阿姨,听到后面有动静,阿姨回过头说道:“少爷您醒啦,先生吩咐我给您煮个粥,就快好了,您先去洗漱吧。” 岑仑明显还不在状态,愣愣地哦了一声,抬脚往卫生间走去。 虽然不想太在意,但心里还是有点小落差,一大早的,傅知伸是去了哪里呢? 他坐在桌前吃粥,阿姨就在房间里收拾衣物,把该洗的都丢进洗衣机洗了,拿着吸尘器在打扫卫生。 这里应该都是这位阿姨在打理的吧,可是傅知伸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回傅宅,这里又留着做什么呢? 岑仑出身一般的小康家庭,自然不懂像傅家这种豪门出身的人的做事风格,他脑袋放空地看着阿姨进进出出,有一口没一口地把粥往嘴里放。 阿姨抱着装衣服的盆子要到外面露天阳台晾晒,经过客厅看到岑仑呆滞的样子,碗里的粥还剩了大半,便问道:“少爷这粥是不是不合胃口,您看傅先生之前也没跟我说您不喜欢吃什么,要不我再给您煮一次?” 岑仑回过神,连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可以吃下去,阿姨,你……知道傅先生去哪了么?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阿姨回答说:“今天我过来的时候没想到你们会来这边住,那会先生刚要出门,碰到我就吩咐我给您做个早饭,还让我告诉您不要乱跑出去,等他回来。” 岑仑听完心都沉下去了,他今晚还有戏,要是不回去,不知道又要给剧组舔多少麻烦。他追问道:“那他有没有说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阿姨有点为难:“这,主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过问,少爷要是有事找他,不如打他电话问问?” 岑仑三下两除二把粥喝完,回卧室去找自己的手机,他手机被放在床头柜子上,设了静音,打开一看里面好几条小美的电话和短信。 小美:雾草小伦伦你昨晚大半夜去哪了! 小美:小伦伦听说你过敏了,要不要紧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小美:你在哪个医院啊我一会去看你啊! 小美:宝贝儿你起床了么!敢不敢给我回个信,我都快急死了! 岑仑一阵无语,刚要给她回信息,她又打电话过来了。 小美:“诶!!!!” 岑仑:“我刚起床,怎么了吗?” 小美:“一大早起床听说你昨晚跑路了,心里有点急,你现在在哪啊,过敏好了吗?怎么会突然皮肤过敏啊,不会是剧组有人整你吧?” 岑仑汗颜:“小姐你小说看多了吧。” 小美:“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啊,你今晚还有戏吧,能工作了么?” 岑仑拉开窗帘,百来米高的楼层,看出去都让人晕眩,傅知伸既然说不让自己乱跑出去,估计外面阿姨也不可能让自己出门,到时候惹得傅知伸生气,自己受罪不说,指不定还要连累别人。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能赶回去我一定会回去的。” 小美都快急疯了:“你到底在哪嘛,不方便我可以过去接你啊。” 岑仑肯定不会说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这里一看就不可能是他能买得起的房子,相信小美也知道,万一她过来撞到了傅知伸,那要怎么解释? 自己辛辛苦苦瞒了小美这么多年,尽量保持自己在她心里美好的形象,也只有在小美和其他粉丝眼中,他还是那个纯洁的他了,岑仑不想把最后一块净土都毁掉。 于是他随口扯了个借口,说道:“我一会要到唱片公司那边开个会,估计要晚一些,具体什么时候到时候才能确定,你要是自己在片场呆厌倦了,可以先回家,明天再过去呀。” 小美委屈地咂了咂嘴:“好吧,那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哦!” 好不容易安抚好小美,时间已经九点多,岑仑不敢再耽误,毕竟他不能保证他能一下子就说服傅知伸。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傅知伸的号码,按下去前又有点犹豫,毕竟他主动给傅知伸打电话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面对傅知伸他还是会胆怯。 一会他要是不接电话怎么办?要是打扰到他工作怎么办?万一他生气了呢?如果他阴阳怪气的,我又该怎么应付呢? 岑仑拿着手机定定站着,手指放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思来想去好几分钟,岑仑眼睛一闭手一按,拨通了电话。 他看着呼叫中的手机,有些茫然,傅知伸的彩铃响了一次又一次,每响一次岑仑的心就提上去一点。 傅知伸听到铃声的时候还在文件上签字,上次年中大会后很多事情都在近期定下方案,需要他一一过目签字,今天一大早他就来到公司,为的就是能早点回去,在他们都空闲的时候多陪陪岑仑。 不过这些话傅知伸是不会跟岑仑说的,他觉得没有必要。 他看着来电显示上岑仑的名字,有一阵失神,印象中好像岑仑给自己打电话的次数约等于没有,此时看到却也有点犹豫。 傅知伸知道岑仑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回剧组的事情,除此之外岑仑应该是完全不想主动和他产生什么交集的,只要想到这个事实傅知伸就有点暴躁,连翻阅文件都静不下心了。 终于在系统自动挂断前,他还是接了电话。 岑仑听到对方接听的声音,吓得不自觉地一抖,听到傅知伸那句低沉的“喂”时,手机差点被摔到地上。 他深呼吸几下,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傅先生,您,您什么时候回来?” 傅知伸听到这句小心翼翼的话,还有点意外,他以为岑仑会一开口就质问他为什么要限制他的行动,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听到岑仑这句话,他心里有些膨胀,像是被什么充满了一样飘飘然的,一改刚才的阴霾,低声笑道:“你想我了么?” 岑仑一阵恶寒,把手机拿远一点,盯着看了三秒,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又僵硬着声音问了一次:“中午你回来吃饭吗?” 傅知伸干脆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钢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回去,宝宝你告诉阿姨,多做几样我喜欢吃的菜,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吧?” 得到准确的回复,岑仑松了口气,也不在乎傅知伸对他的调戏了,他敷衍地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揉着自己发热的脸出去找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灵感又困得要死的产物,就算前后差距太大也不想思考了OTZ大家就当个小甜点吃过就拉出来吧hhhhh 第42章 chapter42 岑仑当然不知道傅知伸最喜欢吃什么,即使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岑仑先前也有意无意讨好过他,但对于傅知伸的喜好,他还是不敢妄自揣摩的。 傅知伸的家教很好,岑仑始终这样觉得,除了他喜欢强迫自己,不顾自己意愿之外,傅知伸没有一点可以挑出来的毛病。他那个家族对于下一代大概都是精心培养,傅知伸能周旋在上层社会并且不被人抓住把柄,除去他不可小看的出身背景,应该还因为他强悍的自我控制。 傅知伸并不像其他富豪一般同时拥有众多情人,私生活也算低调,至少他和岑仑在一起这几年,岑仑也没见他和别的人有什么牵连,虽然经常会觉得被他压榨得很累,但也说明傅知伸是个有洁癖的人。 而在吃穿用度上的习惯,傅知伸也并不表现出对哪种食物哪个牌子有特别的喜爱,大宅的厨子每天换着菜谱做出来的菜他也都一一尝过,如果岑仑有意去数,就会发现他吃每一道菜的次数都几乎是一样的。 岑仑是很挑食,所以并不能理解傅知伸这么不挑剔的习惯在他看来吃菜是一种享受,当然要挑自己喜欢的来吃,但那么多菜,也不一定每一道都合自己胃口,如果要他像傅知伸那样公式化,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于是岑仑只能用这是一种很有礼貌的家教来解释傅知伸的生活习惯。 岑仑只跟阿姨说傅先生中午回来吃饭,阿姨就看了眼冰箱,把里面准备着的菜拿出来进了厨房。 看时间还早,岑仑回房间拿着手机打开之前下载的剧本文档背台词。 他的角色设定是间谍,出没在各个夜场,交际花一般的存在,收集和汇报信息就是他要做的事,虽然出场不多,但一场戏下来的台词绝对不比主演少。 不过明天下午有一场他的戏,因为一起出场的另一个演员有档期,就提前把那段给拍了。 岑仑已经好久没接过这种台词很多的角色了,一时有点记不完,他放下手机抬头看着天花板默念台词,却不想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傅知伸回来,客厅里没发现有人,他换了鞋子,把手机钱包钥匙往柜子上放好。 在厨房做饭的阿姨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擦着手出来迎接:“先生您回来了。” 傅知伸点点头,问她:“少爷呢?” 阿姨看了看屋子里四周,没有发现岑仑,不太确定地回答:“大概是在房间吧。” “嗯。”傅知伸转身往卧室那边去。 打开房门,果然见岑仑躺在沙发上,一手放在腹上,一手垂在地板,手机掉在沙发脚下铺着的地毯上,也丝毫没有察觉。 傅知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了他的睡颜好一会,也没见他有醒过来的迹象,于是弯下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身体突然腾空的感觉让岑仑惊醒过来,伸出手就在空中要挥着要抓住什么,傅知伸怕他摔下去,托了托他的臀部把人端稳了。 岑仑这才看到傅知伸,一时吓得不轻,就要挣脱傅知伸的手臂下去,傅知伸一时不觉,手上一时没了轻重,连带着他都倒在了床上。 傅知伸一百多斤将近两米的个头全都压在岑仑身上,把岑仑撞得眼花,推了推没推动,不由得看他一眼。 这一看就让他后悔刚才在沙发上睡着,傅知伸压在他身上,深邃的眼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这是他动/情的前兆。 岑仑被两条长有力的手臂圈在床上,傅知伸呼出来的热气喷在他脖子边,让他心绪也跟着混乱。 傅知伸的脸在靠近,岑仑看着他不敢乱动,他知道他越是挣扎,就越能引诱男人的施虐感,但是他的心跳得很快,声音大得可能傅知伸都能听到了。 炙热的唇舌落在自己嘴角,甚至还能闻到男人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清冽而强势,岑仑的嘴唇被舔了两下,很快就被撬开,接着被不属于自己的舌头长驱直/入。 这个吻比起以前少了些掠夺,多了几分缠绵,岑仑被亲得晕乎乎的,等回过神时他就已经被剥光,傅知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似要把他拆吃入腹。 岑仑瑟缩了一下,往床头那边挪去,傅知伸摁住他的手,覆上去亲咬他的脖子,那力道大得几乎让岑仑觉得自己的皮肉都要被吸破了。 “傅先生,不要……不要留下印子。”他受惊地捂住自己脖子,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圈。 傅知伸叹了口气,难得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哄道:“别怕,让我做了,下午就把你送回剧组。” 这种半威胁的话岑仑在过去几年已经听了不少,他知道傅知伸说话算话,如果不满足他,那么自己可能都没办法踏出这一步了。 岑仑翻个身趴在床上,反正这种事做得多了,他也不想再去保卫自己的贞操什么的了,早点让傅知伸做完还能早点回剧组。 傅知伸看到他温顺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堵,先前被挑起来的情/欲消了大半,看着岑仑自欺欺人的姿势叹气。 以前他还能强迫岑仑,反正也理所当然,但是现在却不想看到岑仑这种半推半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生出来的对岑仑的那种异样感情左右的,他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张远所说,是到了更年期的缘故。 他从背后抱着岑仑,亲吻他的耳郭,一手揉着他渐渐有反应的部位,讨好一样。 岑仑没想到傅知伸会做这种事,心里又惊又怕,没一会就交代了,傅知伸趁他还没缓过神,控制着力道入侵,岑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被唇舌再次侵/占。 阿姨做好了饭,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人从卧室出来,对于傅知伸和岑仑的关系她多少知道一些,现在有钱人什么都玩,她做家政的也见过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她收拾好厨房,带上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傅知伸这一做就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岑仑在他手里泄了几次,身上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其他。傅知伸心满意足地把他抱去洗了个澡,终于出房门吃饭,而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岑仑闻到饭菜香,肚子应景地叫了起来,他窘迫地从傅知伸怀里下来,傅知伸也不强迫他,拿了勺子再给他盛了碗还温着的汤。 傅知伸把菜端回厨房去热一遍,岑仑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汤,侧耳听着傅知伸弄出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 下午傅知伸果然说话算话,亲自开车把他送去了剧组,岑仑换上了带领子的衬衫,严严紧紧地扣好扣子,他的脖子上被傅知伸咬了几个痕迹,怕别人发现。 岑仑只让傅知伸把他送到街口,他怕傅知伸跟进去又会引起骚动,而且蒋冬明也在现场,他还不想面对蒋冬明意味深长的探究性目光。 傅知伸也不为难他,给他解安全带的时候又趁机在他脸上吻了几下。 岑仑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晒得发热,白得反光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不敢再在傅知伸的车上久待,等傅知伸开了车门,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傅知伸回味着嘴边的触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气道:“真没礼貌,连句再见都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有『哔——』的份上就不要嫌弃它短小了,不知道会不会吃河蟹反正我已经困瞎了,明天再说吧还有为什么都没有评论了! 第43章 chapter43 岑仑回到剧组的时间还有点早,于是去导演那边露了个脸后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Andy见到他回来也没觉得意外,毕竟刚才傅知伸就已经交代过她。岑仑先进卫生间照了照镜子,他实在担心脖子上的吻痕会被人发现。 傅知伸中午时的亲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脖子那块皮都被他吸出了红沙,到现在变成了一块块紫黑紫黑的痕迹,在岑仑苍白的皮肤上特别明显,要是被人问起来,总不该说是自己去刮痧了吧? 岑仑捂着脖子走出去,问Andy:“Andy姐你有遮瑕膏么?” 因为不出名,加上工作不多,岑仑几乎都是素颜示人,并没有刻意买过化妆品,用小美的话来说就是皮肤好得让女孩子咬牙切齿。 Andy看了他一眼,眼尖地看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她也不多问,从自己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粉底液。 岑仑又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用,但是又不想让Andy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虽然Andy肯定知道他和傅知伸都发生了什么,但岑仑还是想自欺欺人。 Andy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叹了口气:“我来帮你吧,一会那个女孩子就要过来了,我想你更加不想让她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 岑仑被一语道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想到小美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妥协地坐到Andy前面,颇不自然地盯着某个地方看。 Andy用粉扑在岑仑脖子上抹粉底,因为痕迹太深,擦了很久,用了几乎小半瓶的香奈儿粉底液,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已经在心里吐槽了自己老板好多次。 岑仑不是很习惯被女孩子摸脖子,十分僵硬地保持同一个姿势,Andy还没上好粉,就听小美砰砰砰地敲门。 “岑小仑,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快让我进去!” 岑仑十分无奈,怕她引来其他人的关注,只好拜托Andy去开门。 小美见到Andy收敛了一下,绕过她噔噔噔跑进来,看到岑仑的阵势哇了一声,好奇地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不难发现他脖子上奇怪的痕迹。 她伸出手就要去戳戳看,岑仑急忙躲开:“别闹,粉底还没擦好。” 小美收回手,啧啧了两声,问他:“难得见你主动化一次妆,小伦伦快老实交代,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来的!是不是昨晚医院里哪个护士姐姐对你痛下杀手,把你扑倒在病床上吃干抹净了!” 岑仑讪讪然地说道:“你想多了,不过是昨晚过敏留下的痕迹,还没彻底消退,待会就要去上妆拍戏了,我怕麻烦化妆师,就让Andy先帮我把这些痕迹遮起来。” 小美的眼睛在他身上巡视了几圈,半信半疑。 Andy回来继续给岑仑擦拭粉底,小美见他们俩都如此淡然,想必也真没发生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吃过晚饭,岑仑提前去了化妆间,化妆师还在整理她的工具,见他来这么早还有点惊讶。 岑仑跟她问好,解释说:“一会人多,我先过来,不耽误后面的人。” 化妆师掩嘴而笑:“你啊,真是太体贴人了,天这么热,你的戏份那么厚,你也不嫌热。” 岑仑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还好,现在没有太阳,就不觉得那么热了。”然后按照她的安排拿了属于自己的戏服便进了更衣室。 剧组为了节省场地维护的费用和龙套的出场费,这几天白天正常按照计划拍摄,晚上就安排把所有酒会的剧情都拍掉,而岑仑的角色几乎都只在酒会上出现,这段时间晚上都有他的戏。 因为角色设定,岑仑的妆容比起主角们还要复杂,化妆师一边给他上妆一边惋惜:“你底子这么好,如果不化这么浓的妆一定更抢眼。” 小美在一边吃着巧克力,闻言连忙附和:“就是,长得比女孩子都要清秀!”然后又讨好地塞了一把巧克力给化妆师,谄媚道:“姐姐我可不可以给他拍个照发到我们粉丝后援团微博上啊,我保证绝不暴露剧组,也不让她们透露风声,好不好嘛,小伦伦长得这么漂亮的说。” 化妆师被她磨得不能好好化妆,敷衍地答应了她,并让她再三不能透露角色,小美得了应允,高兴地掏出她专门用来拍照的高像素手机找好角度给岑仑拍了好几张照片。 “等我把背景服装之类的打个马赛克再发上去,这样总可以了吧姐姐?” 化妆师看了眼,觉得没问题,就让她发出去了。 @岑仑后援团:给各位小伦伦的迷妹看样好东西,我们小伦伦正在化妆哦,今晚有夜戏,加油![岑仑照片]x4 小美刚发送出去,就有粉丝团的妹纸看到了。 @苏格苏格糖糖:(⊙o⊙)雾草好妖娆,这是哪部剧,在哪拍的,什么时候放送! @小伦伦俺嫁:看我刷出来了什么,一个漂亮的小伦伦。 @ABCCBA:天啦让不让女孩子活了! @白岑白岑白岑:和MV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MV里明明那么酷,这里又这么妩媚,啊啊啊啊啊我要沉迷小伦伦的美色无法自拔惹QAQ@岑仑的未婚妻:小美我知道你在现场,快,交出剧组我们还是好朋友! @amei回复@岑仑的未婚妻:(闭嘴)剧组不让透露,不然我在剧组这么久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不告诉你们,这可是我用巧克力贿赂化妆师姐姐才能偷偷放上来的呢!我的巧克力,木有零食了||Φ|(|T|Д|T|)|Φ|| 。 @岑仑的未婚妻回复@amei:少来,你个大小姐还缺几块巧克力?告诉我剧组在哪,我给你送一车过去! @amei回复@岑仑的未婚妻:不和你说了,开工了开工了,以后再聊,挥挥挥挥挥挥挥挥挥挥。 小美放下手机,又对着岑仑发了好一会花痴,直到童桦带着助理一干人等进来化妆,她才后知后觉让开位置。 童桦见到岑仑已经化好妆,阴阳怪气地打了个招呼:“前辈来得可真早,一会我们又有对手戏,还请前辈多多关照了。” 岑仑不卑不亢地点了一下头,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拿出手机刷微博。 一打开微博就看到田麋发过来的信息。 田麋不是甜蜜:小伦伦你还记得我说的事嘛,导演的微博我找到了,你可以去联系一下他,试镜在下周,你有空的吧? 岑仑:有空的,到时候试镜我们一起去呗? 他点开导演的微博首页,简简单单的介绍,头像是个胡渣脸,倒很符合岑仑印象中那个不得志的导演形象,他点了关注,然后发了条私信告诉对方自己是谁,并说明自己的想法。 田麋不是甜蜜:哥哥哪里需要自己去试镜,以哥哥现在的咖位,虽不说能像蒋冬明那样各个导演抢着要,也不至于寒碜到哪去。他听说我愿意演了之后,角色都给我安排好了,男一号。 岑仑失笑,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大哥你今晚是不是喝了假酒。 田麋不是甜蜜:去去去,你才喝了假酒,哥哥今晚吃了大餐,发出来怕你吃不下剧组的盒饭,怎么样,拍戏还顺利吗? 岑仑:目前还好,只是不知道今晚的戏好不好过了。 田麋在圈子混了那么久,一下子就听出他话中有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把人踩着小演员小新人的头往上爬的。他马上追问:卧槽你在哪个剧组啊,居然有人敢找你茬,你告诉他,你是哥哥罩的,让他有种和我怼。 岑仑觉得田麋今晚估计真的喝了假酒,再聊下去他都敢趁着酒劲追过来,于是敷衍他说:没事啦,反正我还有两天就杀青了,到时候我请你喝货真价实的酒,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别乱发酒疯。 蒋冬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角落里拿着手机发笑的岑仑,昨天夜里他睡不着,在阳台吹风的时候看到街口傅知伸的车,今早一问听说昨天夜里岑仑皮肤过敏被人接去医院了,他还有点小惊讶。 为了一个小情人,傅知伸大半夜从市区赶过来接他去看病,这让蒋冬明觉得无比诧异,什么时候傅知伸对养来消遣的玩意儿这么上心了?就算是自己以前和他如漆似胶的时候,也不见得傅知伸如此体贴过自己。 蒋冬明看着岑仑那张化了妆后漂亮得扎眼的侧脸,心里更加好奇岑仑在傅知伸心里有什么样的地位了。 总不会是傅知伸养着养着,养出感情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我,是童桦还是童骅Σ(っ °Д °;)っ 第44章 chapter44 这一场戏先是岑仑和童桦的对手戏,然后蒋冬明加入,台词又长又臭,镜头还很多,荣导怕搞到大半夜,开拍前召集他们三个反反复复强调了几次怎么演。 岑仑不敢怠慢,怕拖了别人后腿,听得很认真。让他钦佩的是,即使蒋冬明已经演了十几年戏,拿过国内外数座没有一点水分的大奖,此时居然也能像学生听课一般仔细听讲。岑仑对他一开始的印象也因此有所改观,对方可能并不是靠着傅知伸的资源来捧就走红而已,傅知伸给他的只是一个能发挥的平台罢了,那如果换成自己,岑仑扪心自问,大概他做不到蒋冬明这么好。 开拍的时候感觉还特别好,岑仑和章国嵘老先生很有默契,很快第一场就过了。导演看了一次效果,十分满意,便表扬了岑仑几句,一边准备上场的童桦听后,不轻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调子说道:“可不是嘛,岑前辈从出道到现在已经被不少导演肯定过了呢。” 荣导怕岑仑骄傲,临场前又交代了他几句:“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岑仑和童桦的对手戏台词和动作小细节都很多,而且要彻底表现出来,才能更好地体现两个不同角色的定位。岑仑的角色看似丑角,实为正义派,童桦的角色虽然衣冠楚楚,内里却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他们俩既要演出角色的外在,又要兼顾角色的内在,十分考验演员的演技。 然而开拍后总是有小问题出现,要么是童桦的动作不到位,要么就是笑场,要么就是演到一半他突然忘词了,总之NG了好几次。 再一次他没控制好距离,踩到了岑仑之后,导演终于发飙了,卷着剧本就敲在机器上,喝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么!能不能好好拍戏了!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有什么过节,在我的片场,就给我老实点拍戏!” 荣导顾忌着童桦身后的经纪公司没敢指名道姓骂童桦,毕竟他的所作所为低劣地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委屈了岑仑连带着被骂。童桦作为一个新生代的影视接力军,按理说不可能会犯这些低级错误,但自从进了这剧组,不管是和蒋冬明对戏,还是和岑仑对戏,他总是频频出意外。 童桦有些抱歉地对导演说:“对不起荣导,前辈实在太好看了,我有点入迷。”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偷偷笑了起来,不少人也向岑仑投去探究性的目光,让岑仑十分难堪。 蒋冬明抱着臂,冷冷地说道:“原来童桦先生还是个颜控,不知道你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犯花痴了。” 童桦被蒋冬明一句话堵住了嘴,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认蒋冬明所说是假,那就是他自己承认自己长得不好看。童桦出道以后一直以自己的容貌为骄傲,在这点上他是万万不甘在岑仑之下的。如果他承认了蒋冬明的话,那他就是自我感觉良好过度了。 蒋冬明见他不说话,低声冷嘲热讽了他几句:“你一会给我好好演了,要是让我今晚不能按时睡觉,我就让你明天身败名裂。” 童桦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他知道蒋冬明的手段,蒋冬明也有那个能力。 因为导演发怒,再一次开拍时岑仑刻意不去在乎别人看他的目光,好在童桦不再出意外,很快就通过了。 小美在场外看戏看了个够,她都已经记录下来,就等以后电视剧播放后留着刷八卦了。 回去之后小美跑进岑仑的房间叽叽喳喳个不停,刨根问底童桦和他有过什么过节为什么童桦一直针对他,又问为什么蒋冬明和他是什么关系竟然能给他出面。 “靠!小伦伦,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呢!还是不是朋友了!快如实招来!” 岑仑已经被小美炮轰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位大小姐的八卦之心不去做狗仔真是浪费人才。 Andy进浴室给岑仑准备洗澡用的东西,因为岑仑的过敏体质,今早她就被傅知伸吩咐去给岑仑重新买了一套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以及卸妆水。 岑仑看到要洗澡了,就把小美哄了出去。 洗澡的时候傅知伸打电话过来,Andy拿着手机去敲浴室的门,岑仑还在洗头,身上没穿衣服,就让Andy帮他接。 反正是傅知伸的,岑仑也不想接,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 傅知伸最近总是和他说奇怪的话,岑仑的自制力不够好,不想再沉沦在他温柔的假象里,虽然总是这样说,但真正面对傅知伸的时候总是会很容易破功。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在思考,傅知伸对他的兴趣到底还有多久,他们已经在一起差不多五年。之前他所知道的傅知伸的情人就只有蒋冬明一个,蒋冬明跟了傅知伸五六年,二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碰到自己和傅知伸在一起才脱离出去的。岑仑想起几年前傅知伸看他的眼神,虽然态度总是不屑的,但有时候表情温柔得几乎让岑仑以为他是疼爱自己的。 岑仑没有父亲,也没感受过父爱,但是被傅知伸那样看着,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不由自主想要更加靠近,更加亲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五年前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岑仑的五官并不是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艳丽精致的那种,但是十分耐看,温和无害还很乖巧,如果稍作修饰,也能漂亮得让人惊艳。 以前跑龙套的剧组里,化妆师给他上妆的时候还惋惜他空有这么一张能随意塑造的脸蛋,人却没有进取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时候岑仑只能无奈地笑笑,并不是他不思进取,而是条件不允许他进取。傅知伸对他总有奇怪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岑仑尝试过和他对着干的苦,有过一段时间岑仑几乎是被禁足在傅宅里,岑仑一开始只以为是傅知伸报复自己,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 现在想起来也会疑惑为什么当初会勾引傅知伸,被迫跟了他后似乎也没有改变过什么,大概是母亲的病情把他逼到了绝路,以至于有了一丝希望,就死死抓着不愿松手,即使知道那只是虚幻的救命稻草。 岑仑过早进入娱乐圈并不是岑母所愿,岑母在他身上花费毕生财力,把他从小培养成懂事又有才华的乖孩子,给他富足的生活,就是为了不让他因为没有父亲而产生自卑感,希望他能健康无忧无虑,能有个独立坚强的人格,成为一个优雅的大人,受别人尊重。外面的风雨太大,岑母一个人帮他遮挡,让他能在自己的羽翼下做个只会弹琴无忧无虑的小王子。 但岑母不知道,过度保护孩子会使孩子没有主见,不能面对现实,遇事容易惊慌。岑仑在得知母亲得了乳腺癌后,几乎是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一头扎进了吃人的娱乐圈。 一开始岑母并不知情,岑仑跟她说他可以跟导师去演出,能得到不少的酬劳,然后瞒着她四处接龙套,把薪酬给她证明自己已经能赚钱了,让她安心去看病。 岑母拗不过他,断断续续做了不少手术,但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儿子被晒得又黑又瘦,不由得怀疑起来,给导师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课余时间跑各种片场。岑母几乎是暴怒,不单只是因为儿子不听话欺骗自己,也是因为心疼他,再三勒令岑仑不许再靠近演艺圈。 那段时间他们家过得清贫,岑母的积蓄并不多,几乎都用在了早期的治疗上,岑母的病情被公司知道,高层隐晦地提出了辞退,岑仑并不知情,求着母亲去看病,岑母却总是瞒着他,实际上并没有继续治疗,她觉得这病可能治不好,与其继续花钱,不如把钱留下来给儿子顺利读完大学。 岑仑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某天回家发现母亲晕倒在家里。 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虽然医生强调如果积极配合治疗还有好转的机会,但是费用也十分昂贵,岑仑拿着医院的单子几乎要被压垮。 然后他就设计暗算了傅知伸,从他手里拿到了一笔可以暂时交清医疗费的钱。但在那之后被岑母知道,她一再追问钱从何而来,岑仑从小就是个好孩子,说谎总带着破绽,岑母得知真相差点昏厥国庆,一气之下出院离家,搬进了疗养院,在岑仑没有改过之前拒绝接受他给的看病钱。 岑仑天真地以为进了飞乐就能自己赚到钱供母亲看病,但现实总是残酷的,经纪人带着他,却从来不给他出头的机会,就算有导演制作给他资源,也被经纪人紧紧压着不给到他手里。傅知伸对他的态度阴阳怪气,岑仑记着母亲的话,再没有从傅知伸那边拿过一分钱。 现在想起来,岑仑既不要傅知伸的钱,也没从公司得到过什么资源,却还任他摆布,实在让人不解,傅知伸厌恶他,知情人觉得他在博取傅知伸的喜欢,好一步登天,可实际上岑仑要忍受这些无须有的骂名,只是因为拿了傅知伸的钱而感到良心不安,或者只是因为他单纯的处男情节或者是爱情的萌动在作祟罢了。虽然说就算自己真赚到给母亲看病的钱,母亲也不一定会把它丢到医院那个无底洞里,岑仑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把导致母亲去世的因素都扣在傅知伸头上,毕竟傅知伸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岑仑也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对傅知伸言听计从,抱着天真的奢望和他相处,他觉得很卑微,也很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逻辑离家出走 第45章 chapter45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外面Andy还在和傅知伸通话,岑仑擦着头发不是很想出去。 傅知伸和Andy说了好些要注意的事情,便让她把手机给岑仑,Andy不敢违背老板的指令,敲了浴室的门,再次对岑仑说道:“岑少,傅先生要你听电话。” 岑仑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门出去,从Andy手里拿过手机。 Andy很识趣地说:“我出去买点夜宵。”然后就关门出去了。 岑仑举着手机却不说话,他最近越来越纠结自己和傅知伸之间扯不断的关系,甚至比之前被包养的时候还要理不清。以前还能说因为傅知伸给了他钱让他有钱给母亲治疗,还替他签进了飞乐,跟他在一起即使他并没有对自己多好,但岑仑觉得因为自己欠了他所以还债一样也能接受。因为岑母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女强人,教出来的孩子也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但是现在母亲都已经死了,岑仑似乎也没从傅知伸那里得到过什么想要的,四五年的青春都赔给他了,甚至连心都曾经捧到他面前过,还不够么? 为什么在他心如死灰离开之后,傅知伸却舍不得放手了,曾经心念念的疼爱和关心,现在才给,又算什么? 可因为迷恋这些而舍不得彻底断绝关系的自己,也是十分虚伪的吧? 傅知伸听着他的呼吸声从手机另一头传来,轻轻的,细细的,像有一只爪子,毛茸茸地挠在心里,马上就可以想到他温润的眼睛,略带懵懂的表情,自己动一下,他都如临大敌一样僵硬着身体,就像张远说的,像只兔子。 只是不知道一直试探性对自己伸出小爪子挠阿挠,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地把和解示好的爪子交到自己手里来。 傅知伸在想,如果他早些知道岑仑的情况,在很早之前就对他好一些,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么尴尬了。 后悔可不是傅知伸的作风,他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他喜欢把一切都掌握手中,岑仑是离不开他的。 两个人拿着手机却不先开口,岑仑听着另一头傅知伸沉稳的呼吸声,莫名觉得压抑,就像曾经一千多个夜里,被他强搂在怀里睡觉一样的感觉。 像是察觉了自己的情绪一样,傅知伸在电话里喊了他一声:“宝宝?” 岑仑听着那两个声调上扬的词,耳朵又抑制不住热起来,在他印象里,连他母亲都没这样叫过他,从傅知伸口里听到,倒显得过分狎昵了。 但对于缺爱的人来说,这个称呼可以击败很多心防,岑仑亦是。 岑仑嗫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傅知伸总是能看穿他,这让他无处可匿。 即使再三告诉自己要坚定立场,但只要傅知伸对他温柔一点点,他就会变得很没有底线,就像久渴的人抵抗不了水的诱惑一样。如果母亲或者别的什么人还在说话,能给他关爱和温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依赖傅知伸了? 傅知伸听着岑仑一瞬间有点慌乱的气息,忍不住低笑了起来。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调情或者哄人的手段,他也不需要讨好什么人,以往都是他身边的小情人百般迁就讨好他的。在岑仑之前,傅知伸还没有过年纪这么小的小情人,大家都是成年人,欲望与交易都名正言顺,不加修饰,但是岑仑不一样。 傅知伸第一次从自己养的小玩意儿眼里看到满满的依赖和爱慕,其实说真的,岑仑的年纪足够做他的儿子了。那时候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小小乖巧的一个,白净温顺,几乎不会忤逆自己,黑黝黝的眼睛把他的情绪全都外泄,只要看一眼就能把他心中所想看穿,也不像其他情人一样耍小手段要这要那。但也是因为岑仑太单纯,却用计谋接近自己,傅知伸才不敢相信岑仑的感情。 现在知道真相,傅知伸回想他们的开始,原来只是岑仑慌不择路撞上来的。 如今这只小兔子想要逃得离自己远远的,还打算收回对自己的依恋,傅知伸肯定不能放手,他并不是什么能轻易给人承诺和感情的人,他确信不会再有一个岑仑能让自己如此费心了。就算以后再出现一个和岑仑差不多的孩子,傅知伸也不会再心动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能把这只要逃离的小兔子慢慢哄回来。 不管是怀柔还是铁血,傅知伸都不介意,连他家长辈哄小孩子的手段都用到岑仑身上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追求人方面如此无力。 岑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居然举着手机和傅知伸相对无言这么久,他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另一头的傅知伸是什么心态。 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傅知伸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Andy还没回来,估计是为了避开他们打电话,外面已经不早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晃荡也不合适,岑仑想傅知伸真是个任性的人,都不为别人做考虑。 “傅先生,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傅知伸见他终于开口,笑了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晚闲下来,家里空荡荡的没人,就显得有些无聊,有点想岑仑便打电话过来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来,除非自己出国了,还有岑仑前段时间闹离家出走,几乎没有哪个夜晚傅知伸是自己独处的,他已经习惯岑仑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剧组的盒饭好吃么?” 岑仑大囧,这是什么话题,傅知伸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应酬喝了假酒,大半夜打个电话过来就问这个啊? 不过剧组的饭还真不是挺好吃,连以前学校食堂的都比不过,但是导演啊大前辈们都吃一样的,他总不能表现出不好吃不合胃口挑挑捡捡的样子来。 毕竟他是傅知伸送来的,这已经让其他演员对他有意见了,要是再挑剔,说不定就可以上一次头条,说他被富豪包养锦衣玉食吃不了苦。 他小声地抱怨一下:“今晚的菜都不够咸,炒苦瓜可苦了。” 岑仑这句话的声音刚好是可听的程度,傅知伸听后觉得他是在跟自己诉苦,撒娇一样让他受用。于是他说:“家里厨子做的好吃,等你回来给你做牛肉苦瓜。” 岑仑在饮食上面还算挑剔,不过别的男孩子总会矫情不吃这个不吃那个,葱花芹菜胡萝卜苦瓜这些常常被嫌弃的菜他都喜欢,挑剔的反而是海鲜和其他肉类,这让傅知伸十分不解。 不过看他那小身板,也不意外了,也让厨子给他炖汤,变着法子做肉食,也不见他怎么喜欢吃,猫一样的吃两口就不吃了。 听到有喜欢的牛肉,岑仑尖起耳朵,马上说:“要爆炒的,不要煮的,多放酱!” 傅知伸咳了一声,对已经被勾起食欲进入幻想的岑仑说道:“口味太重对肠胃不好。” 岑仑的热情被突然浇灭,才想起来和他说话的是规矩和要求特别多的傅知伸,遂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那我有空自己出去吃,他这样赌气想。 傅知伸翻着他的行程表,问他:“还有几天拍完?” 岑仑捏着手指数了数,回答:“三天吧,我的戏份比较零散,反正我有空,导演也不急着拍完我的。” 傅知伸听他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如果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傅知伸一定会觉得他是在抱怨,暗示自己给剧组压力,或者给他安排一部主演,但是岑仑说的话,就真的是在阐述一件事罢了。 岑仑跟他这么多年了,除了第一次威胁他要了一笔钱后,再也没有主动问过什么了。 傅知伸心里一抽,觉得这些年来原来亏欠了那么多,以往他养着的那些小情人,哪个不是金钱珠宝房子豪车剧本供着的,唯独对岑仑,他像只铁公鸡一样吝啬。 他斟酌了一下,温和地问:“那你想早点回来么?” 岑仑想都没想就说:“我觉得剧组挺好的,可以跟前辈们学习演技。” 而且还不用天天面对你,岑仑在心里补充。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这几天一直在生病没有精神,唉OTZ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第46章 chapter46 次日早上岑仑没有戏,难得在剧组住了个晚上,早早起来,跟着工作人员吃了个早餐,等他们开始工作后,岑仑就带着小美在洋人街四处逛逛。 民国风格的商业街,两边都是白墙浮雕的小洋楼,小洋楼后面却别有洞天,长着青苔的小巷子,有着古井的大院子,从围墙外面还可以看到探出墙的桃树,上面还挂着几个熟透的桃子。 小美扯着岑仑的袖子激动地囔囔:“小伦伦,快帮我摘一个,我还是第一次在树上见到这么大的桃子!” 岑仑失笑,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没见过的东西怕还多着吧。他踮脚给小美摘了一个,小美接过,好奇地左看右看,问他:“可以吃吧?” “先洗一洗吧,你也不怕拉肚子。”岑仑也摘了一个给自己。 他们去院子里的水井边打了水,深井里的水在早上的时候特别清凉,小美把手腕上的银饰往上推,将手臂放到木桶里浸泡,叹息道:“太舒服了,以后得让我爸给我买一处这种房子,夏天住这种地方一定不会觉得热了。” 岑仑听着她的话,想起年幼时和母亲回外婆家,她外婆住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以前是当地小学的校长,很慈祥的一位老人。小镇的人口不多,每家每户都有很大的屋地,岑仑的外婆和外公拥有一栋上了年纪的小洋房,不算小的院子里被外公种满花草蔬菜,还栽了一棵桃树。 夏天放暑假的时候岑母会请假带他回去小住几天,那是岑仑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外婆家没有钢琴,母亲不会逼着自己练琴,而外公会带着自己去钓鱼,傍晚的时候祖孙俩走在野外田埂上,鱼篓里装着的小虾小鱼就是晚饭加菜。 外公外婆只有母亲一个女儿,母亲也是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的,后来到市里工作,遇到了当钢琴老师的父亲,生下了自己。 岑仑对于父亲并没有什么印象,很小的时候他就意外去世了,母亲一直没有改嫁,一个人努力赚钱把他抚养长大。 外公外婆留下来的房子也因为城建被拆了,补贴的钱用在母亲的治疗上,岑仑除了父母买的那套老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套房子已经上了年纪,城西那一带差不多又要重新规划,岑仑就想着在这几年里赚够自己买房子的钱,不需要在多繁华的城区,也不需要多豪华,更不需要很大,够自己住就好了,反正他也没有信心能再找到个什么人共度余生。 小美还在构思自己以后要买什么样的房子,她家里有钱,父母又疼她,自然是她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岑仑侧耳倾听,羡慕的同时还在想如果自己也有小美那样的家境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因为母亲的病四处奔波,就不会进入这个尔虞我诈的娱乐圈,就不会遇到傅知伸,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可以很听话,顺从爸爸妈妈给自己安排的人生,顺利从大学毕业,接手父母的事业,或者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有空的时候可以和爸爸妈妈去旅游,年纪到了就听他们的话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子结婚生子,然后再养一个孩子,陪着妻子走完人生。虽然规矩乏味,但是安宁温馨,没有大风大浪,平静的生活已经是岑仑的奢求了。 小美已经给他们拍了照片发到微博,又引得其他粉丝吵吵闹闹,她大致看了个遍,捅捅岑仑的胳膊:“小伦伦你发个微博呗,姐妹们都在问你呢。” 于是岑仑毫无形象地劈叉坐在井边石板上,让小美给他拍了个照片。 @岑仑:上午没戏,和大小姐在片场晃荡,准备做个卖水郎(二哈)[照片] @晋元工作室:你这么嫌,是时候给你加工作了(微笑) @白烁:老子都要晒中暑了,不开心。 @岑仑回复@晋元工作室:晋哥有通告了? @岑仑回复@白烁:乖啦,有空去找你! @晋元工作室回复@岑仑:晚点说,你下午好好工作。 下午的戏在室内拍摄,岑仑看着室外热辣辣的太阳,不禁有些庆幸。 蒋冬明被服装师造型师围着,荣导在给他讲戏,岑仑看着他如主角一般的意气风发,眼里的羡慕都掩饰不住。不得不承认,蒋冬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演员,这是岑仑穷极一生也望尘莫及的。 岑仑这一场戏牺牲,导演为了表现出角色的悲壮,反复拍了几条备用,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刚下片场,Andy就提着一袋子的饮料进来,逐一分给在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这里的房子里没有装空调,即使没有太阳晒,也闷热得不行,见到冷饮,一个个都不客气,知道Andy是岑仑的助理,拿了后都跟岑仑道谢。 Andy给岑仑递了杯绿豆奶茶,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继续招呼其他人喝东西。 手里的杯子还很冰凉,不像是大老远从市区运过来的,而且刚才拍戏的时候还看到Andy坐在旁边,不可能那么快就从市区过来才对。 那么Andy是去哪弄来的饮料,岑仑心中隐隐有个想法,却又不敢确定。 回到房间,岑仑终于忍不住问Andy:“Andy姐,下午的时候是不是傅先生过来了?” Andy也没意外他会这样问,只说:“傅先生去S视察了,今天早上的飞机,冷饮是他提前吩咐助理送过来的,我也是下午才知道。” 晚上没有岑仑的戏,但他还是过去了,荣导见到他如此勤奋好学,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临时需要群演的时候,又把他安排去露了个背影。 服装师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特意为了下午的饮料道谢:“今天的奶茶很好喝,没想到在大老远的剧组都能喝到市中心那家老牌的纯正奶茶,等这次工作结束,我回去一定要大喝几百杯。” 岑仑忍不住笑出来:“那估计余阿姨要忙哭了。” 服装师惊讶道:“小岑居然也认识那家店的老板娘么?” 岑仑回答道:“以前妈妈在那附近工作,我下课后经常到余阿姨店里等妈妈下班,余阿姨对我很好。” 服装师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也觉得她人超级好的,难怪能做那么久的生意。” 余阿姨的手艺特别好,不单止会煮奶茶,还会磨咖啡,店里的点心也很好吃,还能吃到南方好吃的糖水,余阿姨是从东南沿海城市嫁过来的,总喜欢给年幼的岑仑说一些夸大的风土人情。 不过自家庭变故后,岑仑就不怎么去了,他害怕余阿姨问起自己母亲的事,更不想让余阿姨怜悯自己,毕竟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汉了。 只是不知道傅知伸从哪里知道余阿姨的店的,今天喝到那熟悉的味道,岑仑又想起以前幸福无知的时光。 回去的时候遇到蒋冬明,对方和他打了个招呼,看着像是要和他一起回旅馆。岑仑面对这个与当年没什么变化的漂亮男人,还是有那么点不自然。 蒋冬明对当年的事已经放下,离开傅知伸这么多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忙得充实,也有回报,虽然更想看到傅知伸狼狈的样子,但看到岑仑这副受制于傅知伸的模样,感觉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是怎么都忍不下心去冷嘲热讽的。 十几年前自己不过也是个没有出头机会的小演员罢了,要不是被傅知伸看上,不知道要混多少年才出人头地,跟了他五年,也算是名利双收,爱情是什么,他从来没在傅知伸眼里见过那玩意,他甚至认为傅知伸是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 虽然一开始对于岑仑的突然闯入有些憎恨,但随着事业上升,没了傅知伸的束缚,蒋冬明还感到有些庆幸。他不可能从傅知伸身上得到爱情,与其把青春都押在他身上,不如早点退出。 以前在圈子里听说过岑仑,又觉得他有些可悲,没有主见,不会反抗,被傅知伸拿捏在手掌心里,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但今天看到Andy带着东西分给剧组,蒋冬明当时还有点愣神,就算以前他和傅知伸如胶似漆的时候,傅知伸都没想过到剧组给他探班,更别说体贴地送些吃的来。 他觉得大概傅知伸对岑仑上心了,可是岑仑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让他又嫉妒又羡慕,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末了,回到旅馆,蒋冬明转身之前深深地看了岑仑一眼,叹息一般对他说道:“你很幸运。” 岑仑不知道他为何冒出这一句话,看着蒋冬明离去的背影,他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蒋冬明话中的意思。 他确定不是在挖苦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嗷,准备开启小伦伦的事业线?(不是胸脯的那个事业线(╯‵□′)╯︵┻━┻) 第47章 chapter47 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来电是晋元,岑仑想起早上时的事,很快就接通。 晋元:“小岑,收工了么?” 岑仑:“嗯,刚从片场回来,晋哥今天说的事是什么?” 晋元:“后天隔壁市那场签售会,唱片公司那边希望你能作为特别嘉宾出面,你的戏份安排得过来么?” 岑仑翻了翻手里的安排表,后天他是没有戏,于是回答:“我后天都有时间的,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晋元:“白烁的签售是早上九点开始,我们估计得夜里出发,过去和他们汇合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做,你那天晚上没有戏吧?” 岑仑又翻翻前面那页,七点有他的戏,不过戏份不多,就两三句话的台词。 “晋哥,明天晚上我有点戏,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的啊?” “戏份重么?有主演出场么?” 岑仑看一眼剧本,明晚是他和童桦的对手戏,估计没那么容易,先不说童桦会不会给导演施压,无缘无故拖了他一天的戏,估计剧组的压力也挺大,虽说童桦不比蒋冬明,但在国内他的影响力也不小,片酬也是中上的。 “晋哥我们是什么时候出发?” “八点,怎么样,时间来得及么。” “我……尽量不吃NG看看吧。” 晋元叹气:“是不是有什么难题,你一进剧组就被傅知伸那边安排好了,我都插不了手,要是真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告诉我,我和剧组交涉一下。” 岑仑:“我的戏份安排在七点,晋哥到时候过来,我完了就直接去过去可以吗?我就露个脸的戏份。” 晋元:“这样会不会太赶了?我还是一会找统筹交涉一下看看吧。这次活动的确是太突然,之前白烁去的及格地方对你的呼声都很高,唱片公司那边就临时决定让你跟着跑完接下来的签售会,也当做是给你们组合以后出专辑做宣传吧,总之我觉得你多露脸也是有好处的。” 岑仑:“那好吧,就辛苦晋哥了。” 晋元在挂电话前想了想,又问:“这几天你在剧组还好吗?没受什么委屈吧?” 岑仑看了眼在整理东西的Andy,回答说:“挺好的,导演和副导演都很好,前辈们也很好相处,我的戏份也不重,每天都很轻松。” 晋元听后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时间不早了,你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岑仑:“嗯好的,晋哥晚安。” “晚安。” Andy在房间里把岑仑和晋元的通话都听了不少,岑仑和他的经纪人说了晚安,昨晚他却没和傅先生说晚安,这让她感到不解,如果他能和老板也说声,说不定老板会很高兴的吧。 岑仑放好手机,对在想事情的Andy说道:“Andy姐,明天晚上和后天我要去隔壁市参加个签售,你可以回市区休息一两天,我带小美过去就好了。” Andy有些为难:“可是傅先生吩咐,他不在的时候就由我来照看你,是必须要去吗?” 岑仑点头:“同公司的朋友的签售会,这也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去。” Andy:“这可能要问过傅先生,毕竟他走之前吩咐过让你好好待在剧组里。” 岑仑听到这话就有些不舒服,什么叫好好待在这里,他现在凭什么要听傅知伸的话,傅知伸是他的什么人么? “为什么我工作还要问过他才行?” 感觉到岑仑的抗拒,Andy只好补充道:“傅先生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受欺负,他现在人在外面,怕顾不到你。” 岑仑不信,觉得这就是Andy说来好听的而已,傅知伸就是想控制自己,像以前一样限制自己的事业。 “总之我是一定要去的,你要是怕被他为难,就说是我决定的。” Andy看他拿衣服进了浴室,重重地叹了口气,第一觉得一个月几万块钱的工资这么难拿。 她觉得这件事还是得给傅知伸通报一声,问问有什么措施,毕竟如果她强制让岑仑不能去跑通告,而傅知伸又没有这个意思,到时候她反而弄巧成拙。如果傅知伸真不让岑仑去跑通告,那傅知伸肯定有自己的办法,自己就不用太费劲去处理这件事了。 傅知伸接到Andy电话的时候刚开完视频会议,为了能快点回去,他把行程安排得十分紧密,今天早上下午晚上都在开会,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了一会。 他揉着自己鼻梁,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听到Andy说岑仑执意要去参加哪个小明星的签售会他就有点头疼,他没当过艺人,不知道艺人做这种吃力的无用功有什么好处,只是偶然在商业街见到有歌手写手一类的做宣传,觉得很吵很乱。 反正他不喜欢那种必须要用圆滑撑起的活动,也不喜欢岑仑去参加那种为了讨好粉丝而抛头露面没有底线的活动。 在他看来岑仑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无忧无虑的,想要什么只要他开口自己就都给他,不用接触外界的险恶,不用为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委屈自己,不被世俗压弯腰,一直保持着他如初见时的纯真。 自己都有这个能力让岑仑过上那种生活,可是那个孩子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自己的工作? 想到自己明天还要去工厂实地考察,傅知伸就觉得肝火很大。 “你让岑仑来接电话,我跟他说。” Andy听出他压制的怒气,连忙去敲浴室的门,岑仑两三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穿了浴袍就开门接过手机。 开门见山的,岑仑立马就说:“我一定要去后天的签售会,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再干涉我了。” 傅知伸听到他这任性的话就忍不住叹气,以前岑仑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从来不敢违背他什么,乖乖巧巧的。 “外面吵吵闹闹的,人又多又杂,你这个小身板也不怕发生踩踏事件么?”傅知伸压着火气好声好气问他,像哄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不过岑仑对他来说也与小孩子无异了。 他说得好有道理,岑仑听他像个家长孜孜教诲一样的语气,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张了张嘴,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流进嘴巴里,他抹了一把脸,只能坚持自己的意志:“我不管,我就要去,这是我的工作,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岑仑的声音因为嘴里进了水,含含糊糊的,像个说话还不利索的孩子,带了点奶声奶气,这句话说得像撒娇一样,让傅知伸听了软下语气。 “你乖一点,听话,我在外面赚的钱够你挥霍一辈子了,就算我以后先在你前边死了,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不用在外面受苦受累。” 岑仑听了这话瞪大眼睛,满脸不相信,傅知伸的意思是决定养他一辈子么? 傅知伸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这样他就像把自己坦白在了岑仑面前,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承诺了。他从来不轻易承诺别人什么,但一旦说出口,那就是不可收回必然履行的。 他沉着气拿着手机等岑仑的回应,第一次觉得每分每秒都是漫长无比。 岑仑却不知道傅知伸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只以为傅知伸要一辈子禁锢着他,像以前那样养在大宅子里供他消遣,他不喜欢那种金丝雀一样的生活。 “我、我不要你养,我可以自己赚钱!” 傅知伸真是被他气得笑了,他摇摇头觉得自己高估了岑仑的双商,这样的性格脾气,放出去一定会吃亏的吧? 那不如就把他放出去,挫挫他的骨气,好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他好。 “去可以,你让Andy跟着,否则别想。” 岑仑见他终于松口,自己也松了口气,真要说他不怕傅知伸,连他自己都不信,傅知伸的手段实在太多了,他深有体会,到时候别说把他关在宅子里,说不定直接把他打包了送去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的外国关着都是轻的。 傅知伸听到他松气的声音,心里哼了一声。岑仑想要把手机给回Andy,又听里面傅知伸说:“连句晚安都不跟我说了么?” 岑仑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再次怀疑另一头的傅知伸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两人沉默了一分半钟,岑仑终于意识到傅知伸是动了真格的,只能无可奈何地跟他说了句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写进死胡同里去了||Φ|(|T|Д|T|)|Φ|| 第48章 chapter48 晋元当天晚上就给剧组统筹打了电话,统筹一听说岑仑要临时请假,脸色就不好看了。鉴于岑仑也不是什么大牌,身后的经纪公司也只是刚起步的小小工作室,经纪人也默默无名,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么个小角色而改动自己原来的安排,毕竟排戏很麻烦的,也不见得其他演员会乐意推后。 于是他和晋元打起了太极,说道:“晋总,也不是我们不乐意改,你也知道我们是电视剧,上面安排好了播放日期,我们就得在那之前把一切工作都做好。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杀青了,咱们还有将近一半的戏份,其他演员都马不停蹄地赶进度,连蒋冬明那咖位的演员都二十四小时待命,你们家岑仑又怎么能例外呢?” 晋元在心里暗骂一声势利鬼,还是得陪着笑周旋:“我看了下安排,小岑明晚只有两分钟的出场,涉及的演员也不多,以后找个时间补拍也只是几分钟的事,陈先生就通融一下。” “唉,这是没办法的啊,咱们场地布置也是要花费人力财力的,反正也是一两分钟的事情,何不拍了再走呢,晋总你说是吧。” 这统筹在圈里混得久了,练就一副势利嘴脸,讨好大牌,压榨小演员轻车熟路,夜路走多了也不怕被报复。 晋元见他软硬不吃,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把电话挂了。 也不是第一次对自己感到无力了,晋元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己的车,将嘴上叼着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灭。 如果一开始就打拼就好了,为什么在破学校里当个导师十来年浪费时间,如果自己早点创业,遇到岑仑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对他伸出援手,他就不用受那个男人的摆布,自己也能为他撑起一片天让他自由翱翔。 因为晚上有事,岑仑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随着剧组的其他人吃了个早饭,便去片场找导演说今晚戏份的事情。 没想到一大早就有戏,导演他们带着群演到外面山上拍外景去了。 副导演听说他这事,也有点为难,毕竟太突然了,一时安排不了其他人的戏,而且他也不能做主。岑仑咬着下巴,最后只能任剧组安排。 副导演也不想让他太为难,毕竟他后面金主是傅知伸,于是对他说:“我一会跟荣导说下,今晚时间提前,先拍你的,这样来得及吧?” 岑仑没想到副导演能帮他到这里,不禁生出些希望,连忙道谢。 小美起床时没看到岑仑,隔壁房间也没人,她抓着头发思索自己是不是睡过了什么事,明明记得今天早上是没有戏份的啊。 她拿出手机给岑仑打了个电话,岑仑刚给晋元发了短信,就看到她的来电。 “岑小仑,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我去找导演了,昨晚看你睡了就没跟你说,今晚我们要去隔壁市,明天参加白烁的专辑签售会。” 小美一听来了精神:“白烁?就是微博上和你炒cp的那个男艺人么?” 岑仑:“什么叫炒cp,我们是组合啊,唱片公司那边想提前给我攒人气吧大概,以后说不定就要录制专辑了。” 小美激动地啊啊啊啊啊了几声,声音在旅馆走廊上回响,好在这层楼其他人都出去了,不然她准被骂。 “宝宝你太厉害了!我等你出专辑等了好几年了快!你以前给我那张自录CD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如果你真的出专辑,我买一箱回来收藏,再买一箱当微博抽奖!” 岑仑听到小美叫他“宝宝”,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你别这样叫我啊,这也太难为情了,你又不比我大多少。” 小美偏不:“宝宝宝宝宝宝宝宝!这个称呼多可爱啊,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了。” 岑仑扶额:“总之今晚晋哥会来接我们,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在那边两天呢。” 小美早被兴奋冲昏头脑,不想听他啰嗦:“知道了知道了。” 童桦还在市区拍平面广告,听到助理说今晚排戏时间提前一个小时,不满地皱紧了被修葺得十分漂亮的眉毛,把手机丢到助理怀里,语气暴躁:“怎么突然提早时间,我下午还有个聚会,广告商那边高层请吃饭,我都约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拿下他们秋季的新品代言!” 助理不敢顶撞他,毕竟童桦的坏脾气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要不是粉丝都买他脸的账,早就被雪藏了,而他还自视甚高,越来越横着走。 “听说是和你对戏的岑仑明天有通告,今晚赶时间出发,副导演才给调整的时间。” 听到这话,童桦不怒反笑,阴阳怪气地说:“岑仑那档次的小艺人能有什么重要通告,就为了他让我打乱时间?导演是收了他什么好处?还是说他用那张脸把副导演迷得昏头转向了?” 助理不知道说什么,双耳放空听他抱怨,反正他都习惯了,要不是看在工资还可以的份上,才不跟着他呢。 “告诉剧组,说我今晚有事,去不了那么早,谁怕谁。” 晚上的时候岑仑早早就带着小美去片场,见到还在吃盒饭的荣导,十分抱歉地跟他道谢,荣导看了眼时间,让他不要着急。 “你的戏份不多,就几分钟的事,不急啊,你先去化妆,我吃完这个饭就开工。” 岑仑听话去化妆,还在描眉的时候晋元就过来了,岑仑以为时间来不及,差点就要站起来。 化妆师被他猛地一动,差点撒了另一个手里的眉粉,她用手肘压住岑仑的肩膀,连声说道:“别急别急,差一点点。” 晋元也让他坐好,说道:“你先化妆,时间来得及的。” 岑仑这才放心地坐回去,小声地喊了句晋哥。 晋元点点头,到一边站着看他化妆,他还是第一次见岑仑的浓妆,一时有点不太适应,实在太艳了,让他看着不太舒服。 不过也没办法,现在岑仑需要的是曝光度,自己给他争取不了角色,就只能让他在大制作里混个眼熟,再慢慢等导演发掘。 不一会儿,导演助理急急忙忙跑进来问化妆间里面的人有没有见童桦过来化妆,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人,急得剁了下脚:“这童桦,说好了今晚提前拍,怎么还不见过来,我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岑仑化着妆不能乱动,听到这话心里一突,正要问晋元,晋元让他先别急,他出去看看。 荣导也在外面发脾气,骂骂咧咧的:“当初就说不要他来演,演技不咋地脾气倒不小,什么叫赶不过来?这人都到齐了,妆也化好了,他跟我说还在饭局?我看他不用拍戏了,专业去陪高层吃饭算了!” 荣导的脾气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暴躁,不管什么咖位的演员他都敢骂,他最讨厌不守时不听安排的演员,那个童桦从试镜的时候他就说不想要,但看着他背后的飞乐,不得不妥协。可他进了剧组,别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对上蒋冬明就连连吃NG,明眼人都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剧组的人对他印象实在是不好了。 就在剧组都沉默在导演的狂暴中时,蒋冬明从市区过来了,见导演怒气冲冲的,其他人又不说话,态度温和地问了声怎么了:“难道是我来得晚了,导演生气了?” 蒋冬明表情和煦,导演也不好冲他发脾气,毕竟当初花了好大劲才联系上的大牌,在他面前也得收敛点,不能迁怒。 “还不是因为童桦迟到了,先前都说了今晚提前,他还我行我素,不早点给个准信,搞得一个剧组的人都在等他过来,到现在都不给个具体时间。” 蒋冬明扯起嘴角笑了一声,他和童桦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倒不是他看不起新人,而是童桦对谁都带着刺,好像全世界都要抢他出人头地的机会似的,被害妄想症。 童桦针对蒋冬明,深究应该就是他是蒋冬明和飞乐约满到期后签进去的艺人。飞乐的高层痛失蒋冬明这棵摇钱树,短时期内找不到人代替,就在刚出道那批新人里挑了童桦这个外在条件最好的来培养,第一部戏就是当年让蒋冬明一炮走红的同样题材,还给他打上个小蒋冬明的名号。那时候蒋冬明刚好把事业转到国外,童桦刚好填补他的位置,加上公司大力捧,很快就红了半边天。 当名气上升,童桦渐渐不满意自己的出身,不甘于当蒋冬明的影子,蒋冬明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待人待物都很温和,童桦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企图让人觉得他并不像蒋冬明,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要考试,这周没有更新了,可能要到下周二<( ? 3?)/? 第49章 chapter49 到最后也没等来童桦,晋元接了唱片公司那边几次电话,都是问他出发了没有的。他们过去之后还要和赞助商会面,不能太晚。 晋元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剧组的人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便和荣导说:“荣导,我们这边实在是要来不及了,不然岑仑的戏份下一次补上吧?” 荣导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就吹胡子瞪眼破口骂道:“你说得容易,下一次不知要去哪找这么多演员来搭戏了!” 蒋冬明闻言,问他:“岑仑一会是不是还有什么通告?” 晋元没想到一向不熟的蒋冬明会问他,迟疑了两秒才说:“岑仑明天参加的签售会,今晚要到邻市和赞助商见面商议行程。” 蒋冬明了解地点头,对荣导说:“既然岑仑有其他事要忙,我们就先拍吧。” 荣导被他莫名其妙说得一句弄得不明不白,没好气地说:“人都没来,拍什么拍,拍独角戏呢!” 蒋冬明却说:“他没来,我们可以借位找替身啊。” 在场的人都看向他,有几个头脑灵活的很快就转过弯来了。蒋冬明的意思是他来给童桦做替身,先把岑仑的戏份凑合着拍了。 蒋冬明的助理听后老大不乐意,反驳道:“这不行,你的咖位来给小演员当替身,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你也不怕掉价,抬举别人。” 确实随便剧组里其他谁都可以给童桦当替身,但是蒋冬明提出来做就不太合适了,先不说咖位不咖位,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说得多难听。 蒋冬明看了看其他人,又看向荣导:“荣导您觉得呢?” 荣导知道这事只要他一答应就成了,他看了眼岑仑,大腿一拍,说道:“那就这样吧,反正只是个背影,不说出去谁都不会知道的,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蒋冬明和童桦的身形差不多,换上衣服只看背面的确认不出来。 岑仑没想到蒋冬明会为了自己而屈尊做到这地步,以前他的确羡慕过甚至嫉妒过蒋冬明,当初被他打过的那一巴掌至今还历历在目,他以为蒋冬明应该是恨他的,但事实却似乎并不是那样。 于是趁蒋冬明化妆的时候,岑仑特意过去跟他道谢。 蒋冬明头也不回,只说:“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浪费大家时间而已。” 不管蒋冬明是出于什么原因帮他,岑仑都是要谢他的:“真的很谢谢你了,蒋先生。” 蒋冬明化好妆,化妆师收拾她的东西又给下一场戏的演员化妆去了。他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是对岑仑说话:“你还是好好珍惜自己的每一次机会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岑仑知道他说的是傅知伸,看他这淡然的样子,只好点头:“我知道的。” 好不容易把戏份赶完,卸妆的时候还是小美帮忙的,晋元那边已经确定时间,正在联系唱片公司的人。 岑仑卸好妆换了衣服后跟导演和其他演员工作者告别,出片场的时候刚好和迟来的童桦遇上。 童桦今晚的饭局谈得还不错,此时脸色还算正常,只是见到岑仑,就忍不住尖酸刻薄,他抱臂歪着身子,身上带了酒气,说道:“前辈这就要走啦?我们今晚还有对手戏呢,你不拍了么?” 岑仑不想和他多纠缠,绕过他的时候跟他说道:“我的戏份已经拍过了,你还是赶紧进去吧,导演要发飙了。” 上车之后小美掏出手机,登录了后援会的微博账号,发了条动态。 @岑仑后援会:连夜出发!秘密行动,让我们明天见![岑仑侧脸] @小伦伦俺嫁:第一!舔小伦伦美颜! @白岑白岑白岑:有种很好的预感(⊙o⊙) @跪求白岑合体回复@白岑白岑白岑:小伙伴你不是一个人! 从本市到邻市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晋元开车,对后座的岑仑说道:“还有一些时间,你可以先睡一觉,今晚不知道他们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明天还是场硬仗。” 岑仑点了点头,应了声好,却还在刷微博,好友里田麋刚发了一条。 @田麋不是甜蜜:T市三日游,今晚多吃点,明天的综艺节目希望不要被主持人玩死(拜托)[大餐图片] 下面一群女粉丝让他爆定位,还给他打气或者是揶揄。 岑仑没想到田麋居然也在邻市,不禁有些惊喜,他和田麋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如果有时间说不定可以借此小聚,毕竟他才算是自己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里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了。 @岑仑:我明天也在T市诶,约吗? @甜蜜蜜蜜蜜回复@岑仑:雾草,看我发现了谁! @天之骄子甜蜜蜜回复@岑仑:岑仑你终于想起来你的cp啦? @麋鹿回复@岑仑:今天正主来翻牌啦,甜蜜蜜你开心么! @田麋不是甜蜜回复@岑仑:厉害了我的小伦伦,你明天来T市做什么,特意来找我的么? @岑仑回复@田麋不是甜蜜:自恋是病得治,我是工作原因。 @田麋不是甜蜜回复@岑仑:不开心了,我有小情绪了,要你明天来看看我才好。 @岑仑回复@田麋不是甜蜜:(微笑) @amei:你们俩就不能私聊么,光明正大秀恩爱哦! 岑仑刷出这条回复,噗嗤一声在车里笑出来:“我和他哪有秀恩爱了!” 在旁边开车的晋元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却用平稳的声音问他们:“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秀恩爱?岑仑和谁?” 小美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趴在驾驶座后面说:“小伦伦和田麋还有白烁都被粉丝拉郎配啦,晋哥你站哪个cp?” 晋元听到这个回答眼角一抽,专心开车去了:“你们这些粉丝没事就爱看男艺人玩暧昧,我谁都不站。” 小美无趣地哼了几声:“你们直男的思维真奇怪,知不知道现在天下大同。” 晋元闻言,不自觉地看了岑仑一眼,岑仑顾着刷微博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去到T市已经晚上十点,白烁和唱片公司赞助商都还没睡,在酒店里等着他们,他们也是刚收工,今天是现场预热活动,白烁跟着去走了一遍。 晋元一进酒店就和对方负责人寒暄去了,小美和岑仑在门口等到Andy的车,才一起进去开房。 白烁见到岑仑,也不顾大堂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岑仑注意到他,挥挥手表示看到了。 见岑仑还要去前台,白烁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给他打电话:“蠢,你的房间已经有了,和我一间,快过来。” 岑仑:“我陪助理开个房啊……” 白烁翻了个白眼:“你是助理还是她们是助理啊,你就不能有点身为艺人的自觉?” 岑仑反驳:“她们毕竟是女孩子。” 白烁无话可说。 和赞助商那边协商好后已经是深夜,岑仑明天要穿的衣服就是赞助商的品牌,为了不让他把衣服弄脏,先交给了Andy保管。小美好奇地拿出来看了一下,黑色酷炫的T恤风倒挺合适之前他和白烁合拍的mv风格。 赞助商来头还挺大,国内某个知名品牌,专门面向青少年的,主打还是女装,消费虽然只是中档,但市场受众很大。 小美马上上网找了他们的官网,收集一手资料,准备明天之后在后援会微博上放出这个牌子,然后艾特官方和岑仑,一起转发,不管是岑仑的粉丝还是对方的粉丝,都可以让他们俩提高致命度。 真是专职经纪人都没自己考虑得周到了,小美沾沾自喜想道。 回到房间,岑仑就先去洗了个澡,他刚从片场出来就上车了,身上还带着化妆品的气味,一路赶来到大晚上让他十分难受。 白烁在外面放着他明天现场活动要演唱的歌,却不认真跟着唱,跑调走音像鬼哭狼嚎一样。 岑仑刚从浴室出去,白烁举起手机啪啪啪就拍了几张照片,岑仑还没搞清楚他想做什么,他那边就已经把照片放上微博了。 @白烁:终于等到你,我的新室友@岑仑(胜利)[岑仑睡衣照] 岑仑后知后觉打开微博,果然看到白烁把照片发了上去,好在他有洗完澡就严严实实穿好睡衣的习惯,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岑仑:(微笑)//@白烁:终于等到你,我的新室友@岑仑(胜利)[岑仑睡衣照] @田麋不是甜蜜:握草失策了!敌方太过强大,请求支援!//@岑仑:(微笑)//@白烁:终于等到你,我的新室友@岑仑(胜利)[岑仑睡衣照] 三个人的微博评论都炸出一片潜水党。 白烁微博下面是这样的。 @白岑白岑白岑:哦不我已经升天了,小伦伦的睡衣照真是太可爱了啊啊啊! @白烁正宫:今天起本宫决定让出正宫地位。 @麋鹿:于是岑仑去T市果然是为了参加明天的签售会么! 岑仑微博下面的粉丝更是疯狂,岑仑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评论。 @小伦伦:天啊我的鼻血,好想压倒他狠狠把他艹得哭出来。 @岑仑的老婆:楼上你想对我老公做啥呢! @仑仑头顶青天:没想到,小伦伦私下是这么可爱的风格… 评论越来越污,岑仑已经看不下去了,在粉丝脑补里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轮了几百次。 他抬起手臂看自己的睡衣,也不是很特别,傅知伸按着他的尺寸一次性让人买了好几套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纯棉的质地穿着特别舒服,就是有点大,套进去感觉空空的,却很轻便。 白烁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打了个响指,说道:“我终于知道她们说你像什么了!像只兔子!” 岑仑:“……”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感觉自己都傻了…不想更文QAQ 给你们补个粗长 第50章 chapter50 Andy知道岑仑玩微博的,于是注册了个小号去监视,方便向傅知伸汇报轻咳,当晚睡觉前上去刷了一下,果然就看到了他转发的睡衣照。 那条微博的转发打上了“白岑”这个tag,好几千的转发,Andy随手点进话题,已经几十万的讨论量,各种小段子小黄文格子漫,Andy即使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岁,还是要感叹一声自己已经老了。 她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把图片发给了傅知伸。 傅知伸收到短信时正准备睡觉,临睡前看了眼手机就看到助理发过来的照片,里面岑仑穿着自己给他买的为了满足个人恶趣味的睡衣,巡视了一天憋的怒气几乎要抑制不住,却是笑了。他用拇指摸着手机屏幕里岑仑的照片,半晌把手机放好睡了。 岑仑浑然不觉自己的照片惹出多少事,第二天一早就被晋元魔音穿耳的敲门声吵醒,白烁睡他对面床,似乎有起床气,把被子往脸上一盖,骂了几句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晋元见敲门不行,又给岑仑打电话,让他把白烁拎起来,准备化妆。 岑仑迷迷糊糊地应着,走去开门的时候顺便推了白烁几下,白烁装死不理他,岑仑干脆扒被子。白烁喜欢裸睡,身上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一根银色的链子躺在很深肩窝里,意外地性格。 岑仑从小都是住在家里,上学也是走读,连去男厕都要仔仔细细关好门,也没有游泳的爱好,自然没有几乎见过同龄男生的身体。白烁的身材又是很有料的那种劲瘦,岑仑扒开被子看到,当下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推了推白烁让他起床,就去给晋元开门了。晋元看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还印着枕头枕出来的印子,睡衣的领子歪歪斜斜,露出一边肩膀。 晋元不太自然地转开眼,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问道:“白烁起床了么?你先去洗漱吧我进去叫他。” 岑仑哦了一声,有些呆滞地往浴室走。 晋元看他进了浴室,才走进房间,他虽然认识岑仑好几年,却还是第一次见岑仑这么居家的样子,岑仑穿着睡衣刚睡醒迷糊的样子,足以让男人沸腾。 难怪这么多年傅知伸都不让他在剧组过夜,怕也是被人看到岑仑这个样子吧。晋元心中苦涩,却只能压抑着不可说。 白烁坐在床上,半长的发型被他睡得都竖起来,毫无美感,麦色的皮肤就一大片露在低温的空调风里,晋元皱了皱眉,拿起床边的衣服劈头盖脸就丢上去。 “一大早的你也不怕冻感冒,接下来还有那么多工作我可没有假期给你休息。” 白烁看清来人是他,靠在床头扯出个痞笑:“晋总,差别对待都不是这样来的。” 晋元正色道:“还不快点起来,都等着你了。” 小美闻声而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以及充电宝,见里面只有晋元一个人,便走到浴室门口,里面岑仑正在洗脸,白烁闭着眼胡乱刷牙。 岑仑脸上还有洗面奶,一手摸来摸去在找毛巾,白烁叼着牙刷,伸手替他把毛巾拿下来放他手里,又继续刷牙。 小美被萌得捂住自己的心口,男孩子之间自然而然的互动什么的真是太美好啦! 偷偷把画面拍下来,小美从以前就觉得岑仑合适被人养着宠着,今日一看果然,他还是和男的站一起比较养眼,白烁也好田麋也好,什么cp她都可以吃啊! 小美已经买通负责人,申请到了独家直播,她连充电宝都准备好了,准备拖上白烁的人气给岑仑炒作一番。 这年头艺人直播已经不是稀奇事,微博上一通知,就引得两边粉丝奔走相告。小美还特意联系到白烁的后援会会长,两个小女生一拍即合策划得有声有色。 岑仑参与白烁今天的签售会昨晚才发出通告,很多粉丝听说后都抱怨举办方的不负责任,晋元虽然干这行很久了,但还是第一次忙得乱了阵脚,好在小美提出的直播现场安抚了不少粉丝的情绪,还有一些死忠粉连夜赶来的。 化妆的时候小美跟岑仑说起今天会把现场直播出去的事,岑仑有点紧张,习惯性就要摸耳垂,却被化妆师阻止了。 一直活在异次元的岑仑以为直播就是要他对着镜头说很多话,他担心地问小美一会要是他冷场怎么办,小美愣了几秒大笑起来:“小伦伦你真是太蠢了,是我直播你们的现场,不需要你来主持的。” 岑仑尴尬得脸都红了,薄薄的一层粉都挡不住,化妆师连连叫苦,恨不得拿个冰袋给他降温。 穿上赞助商提供的衣服,两人站一块一白一黑,小美趁他们还没上台,连忙让他们摆个比心的动作。岑仑听到这话又愣了一会,转过去问白烁比心是什么意思。 白烁都懒得理他,丢给他一个看外星人的眼神,拉起他的手举到头上摆了个pose给小美应付了事。 小美兴高采烈地和白烁的后援会妹纸讨论过后怎么做彩蛋去了。 今天活动的主角还是白烁,白烁上台和粉丝互动了几个环节,粉丝们望眼欲穿的岑仑却始终没有上台,都有些蠢蠢欲动。 他们今天的活动地点是赞助商提供的店面,粉丝们都挤在门口,引来很多人注目,岑仑在后面看着都有点胆怯,一再和负责人确认一会要做什么。 终于见到白岑同台,妹纸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其中有不少还是岑仑的真爱粉,举着手又喊又跳地喊着岑仑。 小美站在台下视角最佳的位置举着自拍杆直播,岑仑紧张得手足无措,只会挥手打招呼了。 好在粉丝们也没为难他,只让他和白烁摆几个暧昧的动作,白烁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应付自如,带着岑仑也不至于让他尴尬。 活动最后环节是白烁和岑仑合唱他专辑的主打《Liebe》。 虽说上一次已经在电台录制过这首歌的节目,而且白烁专辑发布后不久就播出了,但第一次双人现场合唱还是引来粉丝们激动的尖叫,让岑仑紧张得跑了几次调,好在白烁气场够强大,把他的走调给掩饰了。 傅知伸上了自己好几年没用过的微博,点开Andy给他的链接,找到了岑仑的主页,岑仑的微博粉丝比起那些一二线还差得很远,还不到十万,微博发的也不多,两三百条,都是一些平常琐事。 昨夜他转发白烁的那条微博下面一千多条评论,写的都是让傅知伸不怎么愉快的内容,他翻了几页,烦躁地退回了主页,按着Andy给的链接进了岑仑今天的直播。 这时正好是白烁报歌名准备演唱的时候,傅知伸听到歌名顿了顿,如果他没有听错,歌名应该是德语的『爱』。 于是傅知伸拿开要点退出的手指,神使鬼差地停下来,忍受着现场乱糟糟的环境以及女生的叫喊,勉强能把内容听完。 画面里岑仑小心翼翼地举着话筒,脸上的表情羞涩而明朗,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声音经过电波的处理,竟有点属于青年男人的魅惑。 傅知伸这还是第一次听岑仑唱歌,他知道岑仑以前是音乐系的学生,会弹钢琴,但在一起的几年里,别说岑仑唱歌,就连钢琴都没看他弹过。 这几年看来自己的确是错过了不少东西,傅知伸这样想着,但却没有让岑仑把这一些才华表现出去的意向,对他来说,岑仑怎么样他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分享给别人。 傅知伸已经在打算让人把大宅里那架钢琴收拾好,以后让岑仑专门给他弹唱。 岑仑一首唱完,心跳还没平静,他不是没想过要当个歌手,可母亲并不愿意他像个戏子一样抛头露面,他也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合适当众唱歌,但他也想有一天能站到几万人的舞台上,就算是给人伴奏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卡文,我要死了 第51章 chapter51 晚上有个庆功宴,赞助商请吃饭,在T市一家星级酒店。今天白烁在现场签了一千张专辑,手都不利索了。 岑仑见他拿东西手都在抖,便主动给他端茶倒水夹菜,就差没给他喂进嘴里了。 白烁大爷一样让岑仑伺候他,满足地感叹:“小伦伦真是太贤惠了,我怎么没早一点发现呢。” 岑仑翻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你辛苦签了那么多字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一边的小美拿出手机拍个岑仑喂白烁吃饭的照片,放上了微博。 @岑仑后援会:#岑仑##白烁##白岑##白烁签售会#岑仑心疼师兄签售辛苦,亲自喂白烁吃饭。[图片] 后援会的微博已经多了好几万的粉丝,有不少还是白烁的粉,一见到这些图纷纷激动,询问po主是不是岑仑的助理,还问他们公司还需要打杂小妹的么。 白烁指着另一头的鱼跟岑仑说:“师弟去,给师兄弄点鱼肉过来。” 岑仑虽然出道比白烁早,但他是在白烁之后才进的工作室,两人同年同月,白烁却经常以师兄自称,岑仑也由着他。 晋元和赞助商负责人谈话回来,就看到白烁指示岑仑做这做那,他咳了一声,对白烁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被粉丝看到影响不好。” 白烁闻言圈住岑仑,把下巴搁在岑仑肩膀上,得意忘形地说:“以前我对小伦伦冷淡的时候你又说我不友好,现在我和小伦伦成了好朋友,你又说影响不好,晋总你这要求有点难做啊。” 晋元看着他好一会,对岑仑说:“小岑你去吃自己的,让他自己吃,你今天也累了,多吃点。” 岑仑似乎感觉到他们俩之间气氛的紧张,把碗和勺子放到白烁面前,就跟小美凑堆去了。 吃过饭赞助商那边提议去酒店的休闲场所放松一下,酒店二楼就是KTV和台球游戏厅。唱片公司那边的公关负责人都是见惯风浪的,也没推辞,晋元作为有求于人的那个自然更不能推辞,就一起去了。 都是一群在圈里有资历的老人了,玩起来像人精一样,抽烟喝酒玩骰子,女公关也不遑多让,喝酒猜拳都面不改色。 晋元怕吸二手烟太多对嗓子不好,便让岑仑和白烁坐角落里,让小美和Andy看着,小美家里有钱,什么东西没见识过,这场面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便瘫在沙发上欣赏手机里今天拍的活动照片。 白烁想要抽烟,晋元一个眼刀子过来他就怂了,他侧头去问岑仑要不要抽,岑仑摇头说他不会。 后来经理又带了几个陪唱过来,男男女女都有,一个个浓妆艳抹的,见了人就靠过去,嗲着声音缠他们点歌点酒。 Andy年纪大一些,穿得又正式,坐在岑仑旁边像个强势的女老板一样,有几个男孩子往他们那边看了几眼,没敢过去。 岑仑却被他们看得不舒服,他几乎没来过这种场合,那些探究性的眼光扫在他身上,好像自己被剥开露出内心不堪一般。 他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白烁也觉得无趣,便说和他一起到外面的洗手间上厕所,岑仑也没拒绝。 包厢外面走廊金碧辉煌,黄铜壁上清晰可见自己的影子,单向可视的玻璃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楼下开进开出的名车,男男女女的嘻言笑语,这就是所谓有钱人颓靡的生活。 走廊里偶尔有几个人走过,也有很多了被扶被抱着的,嘴里说着胡话,动手动脚。 岑仑不想和他们有接触,站在一棵植物后面玩手机等白烁从洗手间出来。 白烁的手不利索,估计系皮带都要好一会。岑仑也不急着催他,毕竟外面的空气怎么说都比包厢里的好。 靠近电梯那个包厢打开,里面出来两个男的,高一点那个被矮一点的扶着,嘴里说着轻浮的话,踉踉跄跄往电梯走。 这种事情在这种场所应该也是见怪不怪,岑仑垂下眼不去看,有点庆幸他并没有经历过。 他低头又去刷他的微博,想起来昨晚田麋说他也在T市跑通告,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见个面聚一聚。 白烁终于从洗手间出来,身上有股烟味,岑仑小声说他:“你接下来还有几场签售,抽烟喝酒对嗓子不好。” 白烁搂住他肩膀,贱兮兮地笑:“不是还有你么。” 他们俩还不想回包厢,在走廊上闲聊,反正这里也没有狗仔。 岑仑给他看剧组的照片,小美给他传了不少,白烁看到他夸张的造型,卧槽了一声说剧组化妆师暴殄天物。 白烁摸摸下巴,说句:“好想哪天也跟你拍场戏。” 岑仑揶揄他:“得了吧白少,谁不知道你只接主流偶像剧,哪里能有我的位置,当你提鞋小弟么?还是小太弟?” 白烁也笑:“你看现在我们俩cp炒得这么热,不如接个背背山?” 突然有个声音在后面接话:“一大波天伦党正在靠近!呔,妖怪,放开我的小伦伦!” 白烁和岑仑被吓了一跳,以为是遇到什么跟踪狂粉丝,回头一看居然是田麋。 岑仑看他搞怪姿势,很不给面子笑出来:“你居然也在这里,我还想给你打个电话。” 田麋几步上前把他拉到身边,读台本一样念道:“你瘦了,我的小伦伦。” 岑仑睨他:“你是戏演多了还没缓过来吧?” 田麋马上趴他肩上扮委屈,他比岑仑高了半个头,小鸟依人的模样十分滑稽。 “我以后再接这个节目的通告我就把我经纪人剁了,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他严重摧残了我幼小的心灵,宝宝心里苦,要小伦伦亲亲才好。” 岑仑没理他,问:“你怎么在这里?节目做完了?” 田麋:“还不是陪制作方来的,那个老女人一直往我身上瞄,我怕再待下去她就要下药迷/奸我了。” 岑仑看他身材,田麋一出道走的就是型男路线,从无知少女到师奶阿姨都被他迷得昏头转向,所以他说女制作看上他也不是夸张,要是说有男人想迷/奸他,那就厉害了。 田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一步搓搓手臂,问他:“小伦伦你在意/淫我什么呢,虽说哥男女不忌,但哥这身材一看就是top好伐?” 他又看到岑仑身边站着的年轻男人,眯着细长的桃花眼打量:“这位不会就是微博上我的死对头吧?” 白烁哼哼两声,不甘示弱地回看他:“白烁,幸会。” 田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岑仑,突然奸笑:“两个受是没有未来的。” 白烁脸上一红,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一样,嘴硬道:“你才是受。” 田麋摇摇头:“看到你这么受我就放心了,小伦伦肯定是我的,而且我们接下来就要一起拍戏,男一男二哦——” 白烁闻言眼前一亮,捅捅岑仑手臂:“剧组还缺人么,你看我们这不就可以一起拍戏了么?” 岑仑有些为难:“这个我也不知道,都是田麋跟我说的,我也还没见过导演,不过是个小成本的武侠剧,可能要被列为雷剧的,你确定吗?” 白烁给个白眼:“这年头的雷剧那么多,哪部不是炒得红红火火的,何况连这个傻白甜都愿意以身试险,我怕什么?” 傻白甜田麋:“……” 他们三还没谈出所以然,Andy就寻出来了,这个地方虽说保全环境还算可以,但难保没有登徒浪子,岑仑那个模样实在太招人,Andy不放心他在外面待太久。 好在岑仑没有去太远,Andy走了一会就看到他和白烁以及另一个男人在聊天。Andy不认识另一个男人是谁,但看他穿得那么潮,以为他是哪里的花花公子或是这里的“少爷”。 于是她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岑少。 岑仑听到有人喊他,回头应了一声,见是Andy,才察觉自己出来太久。 田麋看到Andy眼前一亮,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哟,哪来的大美女啊小伦伦。” Andy眉头一皱,走到岑仑身边,也不理会田麋,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田麋被美女无视,受伤地趴在岑仑肩膀上:“我的魅力下降了么,小伦伦你快看看我是不是变得没有以前帅了?” Andy看他几眼,并不认识他,Andy不是什么喜欢追星的女生,平日里都扑在工作上,不认识田麋也不出奇。 岑仑嗯了一声:“我和朋友聊几句就走。” 于是Andy说她去趟洗手间,走之前还回头不放心地看了几眼,生怕田麋带坏岑仑一样。 等Andy一走,田麋才问:“那位美女是谁啊,小伦伦你认识?不会是女朋友吧?你原来喜欢这一款?” 岑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介绍,总不能说这是他金主派来监视他的?田麋并不知情,岑仑也不想让他知道。 他含糊其辞地说:“最近晋哥忙不过来,她是我的临时助理而已。” 田麋:“就晋元那个穷逼,能请得起白富美?” 白烁&岑仑:“……”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微博里的甜蜜蜜出场了!正在很努力把剧情往事业线上带||Φ|(|T|Д|T|)|Φ|| 这种类型的文太难写了,以后我要专门写无厘头搞笑文 第52章 chapter52 白烁这场签售反响不错,岑仑临走前唱片公司的人提了一下可能会在近期给他们组合策划ep,让他做好准备,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对他们提出来,岑仑没想到日程提得这么快,上车了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岑仑跟晋元提起下周一要去试镜,问白烁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看,他打开微博,导演发了条最新消息,是试镜时间和地点以及试镜角色内容。 除了男一男二暂时内定了田麋和岑仑,剧里还有不少男性角色,比如说神出鬼没的神秘剑客冷面公子,虽然只是男三,但是设定正是时下女生喜欢的类型,白烁来演也不算招黑。 晋元听岑仑提起这件事,问他要了导演的联系方式,说:“这件事就由我去找导演谈谈,你这段时间专心把现在这部剧拍完。” 摆弄手机的小美听到他们谈工作的事,好奇地凑过去看:“小伦伦你要接新戏了么,又不告诉我。” 岑仑转头和她说:“还没有确定,不知道试镜能不能过,你先别说出去哦。” 小美哼了一声:“你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她说完又翻她的微博去了,她这两天忙着发布现场活动的消息和后续宣传,都没时间上自己的微博,她在首页一刷新,热门里就是某个八卦大V的一条微博。 #电视剧商会风云##男一男二不和##童桦耍大牌迟到##蒋冬明给童桦当替身#电视剧《商会风云》自开机来便拒绝透露一点进度,来访探班的记着悉数被婉拒,但笔者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拿到了剧组一手资料。已经跻身国际巨星的蒋冬明和国内新生代影视小一哥之间的对决,究竟谁略胜一筹,请继续关注@请深扒。[剧照] 下面一片乌烟瘴气,蒋冬明的粉和童桦的粉掐得不可开交,蒋冬明的粉说童桦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还耍大牌为难剧组,童桦的粉说蒋冬明年纪大了快点隐退把舞台让给新一代,蒋冬明的粉又说等你们家正主到了我们家明明的年纪能有这番成就再出来说话吧,童桦的粉又说你家蒋冬明咖位再大不也当我们童童的替身,不明觉厉的路人粉看了剧照只说这不是童桦的背影嘛,po主你眼瞎还出来挑战,争来争去都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家的粉,谁是谁家的黑了。 小美想到那天童桦的迟到给岑仑造成了不少麻烦,要不是蒋冬明出面帮忙,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小美这人很护短,十分容易激动,虽然年纪比几年前大了几岁,也不会做出脑残萝莉粉的事情,但遇事还是沉不住气,最喜欢披马甲撕逼。 于是她换了小号,在那条微博下面回复道:蒋冬明人很好的,倒是有人咖位不怎么大,架子倒挺大的(呵呵)。 这句话指的是谁傻子都看得出来,路人粉纷纷询问她是不是知情人士,蒋冬明的粉纷纷附和她,同仇敌忾,童桦的粉丝就在她下面跳脚说她给她家正主丢人现眼,心机婊,粉丝圈永远比娱乐圈热闹,爱演的人比影帝还影帝,小美总是能看得津津有味。 切回自己的大号,发现好友里也有人转,微博名叫小伦伦的老婆那个po主还在自己转发的微博下面艾特了小美,问他那张剧照里蒋冬明身后的那个人是不是岑仑。 小美刚才也没仔细看,被她一提醒才去点开大图,果然蒋冬明的背影空出来的地方刚好是岑仑的侧脸,简直我勒了个去。 幸好没看到什么童桦无故迟到,蒋冬明为岑仑做童桦替身这种梗,不然她的cp观就要碎裂了。 晋元把岑仑送回剧组,交代了他几句,他暂时没有找到岑仑的助理,原本就有些愧疚,让他自己在剧组拍戏,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于是只能拜托小美和他相互照应,又和Andy点了个头,这才开车回市区。 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是岑仑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他还在床上背台词,Andy就拉出行李箱收拾东西了。 “Andy姐,你要走了么?” Andy一边收拾一边说:“不是我,是你,今天傅先生从S市回来,今晚会过来接你回去。” 岑仑听到傅知伸要回来,身体就僵硬了一下,连剧本都不想看了,好不容易过了今天不用面对傅知伸的日子,岑仑觉得很轻松,也不用想那么多,一想到傅知伸最近莫名其妙的态度,他就有点如履薄冰。 因为心里想着傅知伸要回来的事,进片场他也没察觉演员之间的气氛,木然地让化妆师上了妆,到了镜头听到导演喊action才猛地回神。 依旧是和童桦的对手戏,难得他今天没弄什么幺蛾子,岑仑也没注意,直到转身,猛地在门口看到傅知伸站在那里,心虚得身体一冷。 荣导察觉他的走神,突然喊了声咔,开口就骂:“岑仑,你是不是离开两天心都散了!” 岑仑发觉自己影响了拍摄进度,连忙道歉,被那么多人看着,他手足无措地站在聚光灯下,可怜兮兮的。 傅知伸其实也才进来几分钟,看着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小玩意儿站在众目睽睽的灯光下魂不守舍的样子,觉得岑仑这副样子还是比较合适躺在他怀里,让他宠着疼着。 荣导很不满意,找人过去训话,岑仑垂头丧气地站在他面前挨训,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傅知伸对随行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大步走了过去。 蒋冬明见到傅知伸,不屑地撇了撇嘴,走到一边休息去了。童桦有点心虚,躲在一边不说话。 荣导正训得起劲,突然看到傅知伸,硬生生把已经说了几个字的话憋回去,脸都憋红了。 岑仑还没察觉傅知伸已经到他身后,正想着怎么导演不说话了,就有人把手放到他头上,然后就闻到了并不陌生的男香——属于傅知伸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傅知伸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拍拍岑仑的脑袋,笑着对导演说:“我家小孩有点走神,给你们添麻烦了。” 荣导没想到傅知伸会亲自护短,迫于他是投资方,又是惹不得的主,荣导也不得不收敛自己脾气,客气道:“傅总严重了,岑仑只是今天状态不太好。” 自傅知伸走到岑仑身边,就有不少人偷偷摸摸地往他们那里瞟,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傅知伸本人,都被他的气场震慑到,相比之下,他身前的岑仑就显得太弱小了。 只是没想到半路插/进来演个小角色的岑仑居然和傅知伸有关系,不少心里阴暗的人就想岑仑看着人畜无害,原来也事做这一行上位的,一时就有点酸。 傅知伸和导演寒暄几句,才低头对岑仑说:“你好好拍,我等你一起回去。” 他们交耳低语的姿势看着特别暧昧,岑仑从他靠近的时候就很紧张,耳朵都是红的。 荣导吆喝着让工作人员各就各位,该补妆的补妆,该收拾的收拾。 化妆师远远看到岑仑红得滴血的耳朵,连忙带着粉扑过去他补妆,在耳郭擦了厚厚一层粉看起来才正常,只是温度还很高。 想到刚才他和傅知伸暧昧的动作,化妆师在心里哀叹一声,果然天生丽质的男孩子都被老男人拐去搞基了么! 不过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化妆师默默掩面。 傅知伸这次过来是临时决定的,也没通知其他人,剧组负责人怕怠慢了他,哈腰点头地请他到剧组收拾出来的会议室去喝茶等这场戏拍完。 傅知伸大概也知道岑仑怕他,他在这里说不定会给岑仑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见那边导演张罗着各就各位,他就随了负责人的意,到隔壁间休息去了。 岑仑看到傅知伸离开才松了口气,接下来那段再没吃过NG,导演喊了咔后冲他挥挥手,表示他杀青了。 剧组的人各怀鬼胎地和他告别,还开玩笑说改日记得补上杀青宴,请他们吃饭,岑仑没经历过这种事,手足无措地只会鞠躬道谢,一副老实可欺负的样子。 傅知伸刚好进来给他解了个围,他揽着岑仑的肩膀对其他人说:“这是一定的,我家小朋友这段时间承蒙各位照顾,改日我让人在帝宴包个场子,请大家吃饭。” 岑仑没想到傅知伸还会和人这么客气,懵懵懂懂跟在他后面出了片场,被外面冷风一吹才清醒了一点。 司机给傅知伸开了车门,傅知伸没有上去,反而站在门边看他,脸上的表情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样,这让岑仑有点不安。 车子是往大宅那边开的,傅知伸上车后拿着手机处理了一些事情,才看向缩在后座角落里的岑仑。 他抬起手冲岑仑招了招手,车子后座宽敞,岑仑离他有一段距离。 “宝宝,过来。” 岑仑迟疑着要不要听话,傅知伸却亲自过去把他拉了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腰部,摸着他的背。 傅知伸说:“你看你这小样,还说要拍戏呢,连怎么应付客气话都做不来,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弹弹钢琴养养狗。” 岑仑的身体突然一抖,蜷成了一团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呢!没有我就让傅先生把小伦伦关起来了! 第53章 chapter53 傅知伸毕竟刚从外地回来,看岑仑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没禽兽到马上把人带床上去,他带着岑仑去洗了个澡,上一次过敏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这让他很满意。 岑仑躺在床上睡不着,他背对着傅知伸,心里想着离开剧组时傅知伸在车上说的话,这个男人的意思是要把他彻彻底底养在这座大房子里,每天等他回来么?他会不会真的说到做到,那自己又该如何去反抗,他们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了么。 他似乎已经忘记,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傅知伸在主导的,签他进来,限制他,强占他,这种包养,是傅知伸单方面的报复,而傅知伸看来,岑仑没有叫停的权力。 岑仑心里想着事情,习惯性咬着手指头的指甲,没有想到身后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的傅知伸没有睡着。 黑暗中人的感官总是敏锐的,傅知伸自然能听到牙齿和指甲的磕碰声。他抬起手臂,手从岑仑的腰部摸索上去,拉开岑仑的胳膊,低声说:“别咬,不干净。” 岑仑被吓了一跳,傅知伸已经开了靠近床头这侧的壁灯,撑起上半身看他。 这个姿势给岑仑很大的压迫感,傅知伸五官深刻的脸在阴影下显得更加阴沉,居高临下地看得岑仑一阵心悸。 “睡不着?”傅知伸又问他。 傅知伸给他们洗了澡后并没有穿衣服,这个姿势很自然就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度,下面的东西就贴在自己的腹部,随着彼此呼吸的幅度在碰触。 岑仑总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一紧张呼吸就会变得急促,傅知伸看着他不停起伏的胸膛,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怎么了,紧张什么呢?” 岑仑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紧张情绪,一张口就被口水猛地呛进喉头,顿时咳得昏天暗地。 傅知伸抱起他,把他的脸侧靠在自己怀里,双臂绕过他腋下,给他顺气。 岑仑咳得都要蜷缩起来,为了克制想咳嗽的欲/望,他只好紧紧抱住傅知伸的腰,把脸都埋到傅知伸的胸肌上。 呼吸间都是傅知伸醇厚的男香,混合着沐浴露的奶味,变成一种致命的气味,几乎让岑仑窒息。 虽说两人朝夕相处过四年多,肌肤之亲也发生过无数次,但如此亲密接触的拥抱,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 傅知伸被他像抱浮木一样抱着,岑仑就像溺水的鱼,这种感觉让他心里被一种柔软而温暖的东西充满,无关于情/欲。 他拍拍岑仑的背,哄到:“好了好了,要不要喝点水?” 岑仑努力憋着,好一会儿才从傅知伸怀里探出脸,房间里空调微凉的空气才冲淡鼻间属于傅知伸的气息,脸上湿漉漉的都是他的口水鼻涕和眼泪。 傅知伸的胸口也沾了好多,岑仑后知后觉发现,十分心虚。像傅知伸那样有洁癖的人,一定会生气的吧。 好在傅知伸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也可能是没有感觉到,可能是不在意。傅知伸用手指抬起岑仑的下巴,看到他脸上一片狼藉,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样子,还觉得有点好笑。 岑仑不敢和他对视,低垂了眼睛,傅知伸只看到他长长的一排睫毛扑闪扑闪的,十分可怜,心里一动,就把唇印在他眼边。 眼角残留的泪水咸咸的,傅知伸也没觉得脏,从眉眼亲吻到额角,急促而炙热的气息喷在岑仑脸上,让他刚平复的心跳又悸动起来。 岑仑在傅知伸要吻到他唇边的时候转开了脸,小声抵抗:“很脏。” 傅知伸握住他的手,低笑一声,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把将人抱起来,进了浴室。 浴室的沐浴露换成了岑仑家里用的那一款,婴儿的奶香味,傅知伸一开始还有点嫌弃,这种软绵绵的味道实在不合适他,可是当他把岑仑一身都抹满了泡沫,又意外地很合适。 最后还是忍不住在浴室做了一次,岑仑坐在傅知伸身上,即使有他的手臂分担了一部分运动量,到最后还是被折腾得趴在浴缸沿起不来。 傅知伸给他擦背,看他累得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耳边亲了几下,低声叹息:“我爱你。” 岑仑只觉得耳朵有点痒,往旁边躲了躲又趴着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 第二天傅知伸难得没有去公司,他刚才S市出差回来,假公济私请了几天假在家休息,事情都交给了秘书和助理。 既然回来了,岑仑也不去想怎么跑出去,反正他现在也还没有工作,只等两天后的试镜,刚好可以陪阿黄玩几天。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阿黄了,原本那只又瘦又小的奶狗,在饲养员的照料下,身体已经长大了一圈,干净的浅黄色毛发蓬蓬的,十分可爱。 岑仑叫它的时候它正和大白在庄园的草地上玩耍,大白的身形是它的好几倍,也不知道在追什么,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跑着。大白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阿黄一眼,要是被它超了,就停下来冲它龇牙咧嘴,阿黄就会被它吓得缩起来,偶尔嗷呜几声,看得岑仑心都化了。 听到岑仑的声音,大白率先跑过来,阿黄被它撞翻,滚了一圈,才懵懵懂懂跟着过来。大白很久没能和岑仑亲热,一下子就跃起来,差点把岑仑扑翻在地。 “大白!你该减肥了!” 大白听不懂他的话,舌头一伸把他胳膊舔了个遍,喘出来的气都扑在岑仑胸前,岑仑想到这货前段时间还把他当成了发/情对象,冷不丁打了个颤,把它放到地上。 阿黄用牙齿扯着他的裤脚,呜呜呜地想要他关注,岑仑弯腰把它抱起来,揉揉它的头,笑道:“你可是男孩子,这么会撒娇啊?” 阿黄依旧甩着自己的尾巴,大白蹲坐在地上盯着他们看,岑仑有点怕它再扑上来,赶紧把阿黄放回去给它。 大白马上低头把阿黄叼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回了草地继续它们的游戏。 岑仑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回宅子里。 傅知伸拿着报纸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的他少了几分侵略性,多了几分儒雅,岑仑自以为没人注意,便多看了几眼。 哪想到被傅知伸抓了个现行,后者放下手中报纸,对他招招手:“宝宝过来。” 不知道傅知伸为何开始这样称呼他,但总是让岑仑无法抵抗,像是儿时父母健在,把他捧在手掌心里疼爱一样。 看着岑仑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傅知伸长手一拉,把人拉到腿上坐好,圈住他的身子,把下巴抵在他后脑,笑着嫌弃一声:“一身狗的味道。” 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推开岑仑,早晨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岑仑甚至能看到地毯上浮动的微尘。 屋里的佣人不知去了何处,偌大的屋子里只听到大摆钟晃荡的声音,岑仑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被傅知伸抱得舒服,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傅知伸还能看到岑仑衣领下锁骨的吻痕,不止锁骨,其他地方还有更多。 这是我的宝贝,属于我自己的宝贝。傅知伸双手紧扣着岑仑的腰,沾沾自喜地想道。 午休后傅知伸喊醒岑仑,把他带上了顶楼为那架限量珍藏版的放置室里。 岑仑隔着玻璃看到里面那架三角钢琴,激动得屏住了呼吸,管家给他们开了门就下去了,几百平的密封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钢琴被放置在小高台上,身上的烤漆还完好如新,黑得像镜子一样,能看清人的倒影,傅知伸拉着他走过去,走上那个台子。 岑仑被傅知伸安坐在钢琴后的凳子上,后者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放到琴键上,顺手弹了段小星星。 岑仑:“……!!!!?” 这首曲子岑仑三岁的时候就会弹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把它忘在脑后,看着傅知伸带着自己的手指一个个琴键摸索过去,让他又想起小时候母亲逼着他练琴的时光。 傅知伸的手法也很生疏,一首最简单的曲子都弹得磕磕碰碰,他放开岑仑的手,感叹道:“差不多十年没摸过琴键了,宝宝你自己弹,我听着就好。” 于是他就真的退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正襟危坐地看着岑仑。 岑仑即使没有面对傅知伸,还是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他挺直了背,脑中过了一遍以往倒背如流的乐章,按下了第一个键。 傅知伸静静地看着他,如他所想,岑仑瘦弱青涩的身体坐在大钢琴前十分养眼,优雅得像个不喑世事的小王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嗷,想吃掉小伦伦 第54章 chapter54 岑仑原来以为自己去试镜傅知伸会极力阻止,但那天早上傅知伸比他起得还早,俯身在他上方把他吻醒的。 “不是要去试镜么,还不起床,一会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这几日他们都休息在家,傅知伸也就放肆了一些,在没人的地方总能随时随地拉着岑仑亲热,岑仑的体力精力不如他,几乎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 大概是自己这两日的表现让傅知伸满意了吧,岑仑这样想道。 试镜的地方在一个茶馆,以岑仑对那位抠门导演的了解他应该是勉为其难才选定这里的,毕竟听说剧组的资金也是刚够预算,来这种地方,估计也是因为田麋的影响力太大,怕被狗仔或者粉丝看到,让他掉价。 岑仑没让司机开到门前,毕竟傅知伸的车太过招摇,在田麋和白烁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没有背景一直不得志的小演员,要是被看到自己坐着豪车,并不是虚假,岑仑并不想让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看不起自己。 虽然小美可能已经知道了,毕竟那天傅知伸来得那么轰动,还高调地对外宣布他的所有权。 说到小美,她已经两三天没有来找自己了,以前她总是有事没事找他叽叽喳喳个不停,现在怕自己都已经成为她八卦里的主角了吧。 觉得自己心里有点阴暗,可岑仑对与自己和傅知伸的关系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有点反应过激,草木皆兵,那种被人用鄙夷眼光看着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他也很讨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离不开傅知伸的自己,只要他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傅知伸,傅知伸手段再多,也是没有办法将自己囚禁在他身边的吧。 就因为贪恋他给的一丝丝疼爱么? 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岑仑并不是个能合理规划自己人生的人,他总是习惯走别人给他安排的路,半推半就往前走,这样和傅知伸纠缠下去,他也不知是对是错。 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脑后,岑仑毅然进了茶馆,他来的时间比约定的要早,所以他来到的时候茶室里只有导演一个人。 这部剧是他一手策划,请的剧组人员都是他圈里的好友,友情出场,大概是其他人还没安排出时间,今天试镜也是他和编剧来负责而已。 岑仑已经有四五年没见过这个导演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刚出道不久后,他在某一部主流剧里跑龙套,被当时没有多少钱请演员的导演看中了他的气质,便拉他进了剧组演了个男主角的弟弟,一个学钢琴的男孩子。 那一架钢琴当时在剧组可是奢侈品,花了几千块钱租的,被揶揄为全剧组最贵的道具,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平日里的维护都由岑仑来完成。 这个导演姓赵,将近四十的年纪,却风霜得像五十多一样,常年奔波于片场把他的皮肤晒得黝黑,因为不得志,眉间也皱出了纹路。 见到岑仑,他眼前一亮,连忙将人招呼进去:“小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岑仑很谦虚地给他鞠了个躬,尊称他一声赵老师。 那时候岑仑还没出校园,虽然是大学在读,年纪却和一般大学生差太多,一副不喑世事的模样,像个小学生,又是刚触电演次要的角色,很多地方都还很青涩。赵导不厌其烦地给他讲戏,他总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拿着笔在剧本上做笔记,剧务笑称他们俩像老师和学生,于是赵导干脆叫他“小同学”,而他叫赵导“赵老师”。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岑仑回想起来还有点怀念,虽然过得辛苦,但是每一天都很充实,充满了动力,也还怀着希冀。剧组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一点点进步,总会给他鼓励,像个大家庭一样。 赵导给他倒了一杯茶,岑仑双手接过并道谢,就听他感叹说:“时间过得真快啊,那时候你还那么小,转眼五年过去了。如今你还是那个你,我也还是那个我,都没什么长进。” 这话并没有鄙视岑仑的意思,岑仑知道他只是在感叹他们俩的命运相似,无人赏识,以至于五年了还混不出什么成绩,同病相怜罢了。 岑仑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很羡慕老师你能遵循自己的想法一路走下来,我这辈子怕是难有这样的肆意了。” 赵导嘿了一声,摆手道:“我这是钻牛角尖瞎折腾,人老了,也不想再走什么不平凡的路了,老老实实走一回通俗路线,拍个大众化一点的电视剧,不至于混了十几二十年隐退了都没人记得我曾经来过。” 岑仑也深有感触,这个圈子里有些人是为了钱,有些人是为了名,也有人迫不得已,赵导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赵老师还年轻。” 赵导笑了:“不年轻了,再大一点当你爸都足足有余,而且老的不是年龄,而是心啊。你还年轻,好能选择更多的道路,我给你点建议,不要学我一样固执,有很多时候换个角度想问题,换个态度去适应,生活和未来往往就不一样了。” 岑仑点点头:“赵老师说的我会记住的。” 赵导又感叹道:“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和你们这帮伙计再拍一次戏,五年前那部剧里的演员,像田麋一样走红的有一两个,其他有些大学毕业就转行了,其他还在圈里奋斗的也不少。我听说你这几年都没接到什么好资源,田麋上一次提起你,说你还在跑龙套,让我考虑一下你,怎么,这些年混得不好?” 岑仑心虚地挠挠后脑勺,含糊地说道:“可能是我自己不够优秀,也不够努力吧,曾经也想过要大红大紫什么的,但现实就是那样,加上家里出了点事,我也就看开了。” 赵导听了他这样消极的话,佯怒道:“年轻人这种心态可不好,你是我见过的在拍戏方面比较具有灵气的演员了,不可能一辈子都过得浑浑噩噩,你啊,再努力几年,你还年轻,还可以尝试更多的风格,总会红起来的。” 他们俩聊了好一会,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到来,赵导拉着岑仑逐一给他介绍,像是介绍自己得意弟子一样。 白烁是和晋元一起来的,难得他今天穿得比较低调,衬衫长裤,原本染成褐色的头发也染回了黑色,服服帖帖的。 赵导看到他眼前一亮,上前问道:“你就是寄邮件联系我的那个白烁吧,我看了你照片,没想到本人的气质看起来更加好一些。” 白烁含蓄地问了声导演好,解释道:“我是听岑仑说起您的戏,想着来碰碰运气的,还要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 赵导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就一粗人,还难得你不嫌弃我们剧组寒碜,你先到里边坐着,我拿剧本给你们看看。” 剧本比较俗套,无非武林纠纷,儿女情长,江湖恩怨,女一女二的情敌梗,男一坐拥齐人之美的烂梗,与俊美的男配角玩暧昧也能吸引不少女观众。不过全剧基调比较轻松,难度也不大,白烁倒没想过这部剧能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名气,只是岑仑参演了,他也想进来玩玩。 看了一眼还在和导演交涉的晋元,白烁撇了撇嘴,凑过去和岑仑咬耳朵去了。 之后又来了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看气质应该是还在戏院读书或者刚出社会的,性格都很活泼。见到在沙发上坐着的白烁,她们低呼一声,从包里掏出笔直凑上前要签名。 来试镜的人并不多,田麋是别人都差不多走了后才来的,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戴了副□□镜,小助理在他身后兜兜转转的,十分有大牌范。 他只是来走个过场,外面一路跟着他保姆车来的还有几个狗仔,算是他特意给剧组造势。 于是等所有人都收工,他大手一挥,对大家说:“走走走,今天我请客,这次不吃大排档了。” 大排档的梗还是几年前赵导自掏腰包勉强在大排档里举办杀青宴的事情,在场很多人都应该还记得,听到他这句话纷纷揶揄:“那我们要去吃海底捞,吃穷你。” “田麋出息了啊,比老赵阔气多了。” 赵导一把搭在田麋肩上,笑道:“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吧,你就等着被我们压在店里吧。” 岑仑走在后面,出去的时候不意外地看到傅知伸今天开的那辆车子停在茶馆对面街。 白烁见他突然不走了,回头问他怎么了,岑仑如梦初醒,慌不择言说他想回去上个卫生间。 岑仑关上门,拿出手机给傅知伸打电话,说他今晚要和剧组的人吃海底捞,让傅知伸先回去。他原本以为傅知伸会强制让他回去,但傅知伸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可以,又嘱咐他不要吃太辣,不要玩到太晚,记得提起打电话让司机去接。 直到挂了电话,岑仑还有点不相信对面接电话的是傅知伸。 果然他是被调包了吧,不然那天晚上,怎么会在自己耳边说“我爱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想狗带,完全写不下去了||Φ|(|T|Д|T|)|Φ|| 我可以发个大纲结局么???话说我有大纲这种东西么? 第55章 chapter55 田麋果真请他们吃了顿海底捞,二十多个人开了间大包厢,大热天的开了空调都在流汗。吃火锅不像饭局宴席,不用拘束,在场的最大牌就是田麋,他都已经撩起袖子站起来凑到火锅上方烫菜了。 岑仑不敢吃辣,也没敢喝啤酒,就坐在一边慢吞吞地吹着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白烁和那几个小女生凑在一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嘻嘻哈哈地玩闹。 晋元坐在剧组人员的那桌,叫了好几瓶酒,大声讨论着什么,岑仑忍不住看几眼,又有点担忧他的胃。 田麋挤到他旁边,把刚才烫好的牛肉卷给他吃,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膀,亲昵地问:“小伦伦你在看什么呢?不吃菜,怪不得这几年都没长高。” 岑仑和他比了一下身高,突然不是很想理面前的人。他这几年的确没怎么长个子,甚至身形都瘦了一些,明明傅知伸并没有在吃住上亏待他,可就是没长身体,大概是心理压力太大,也有可能是过于频繁的X生活对青少年的身体发育不好。 傅知伸在那方面的需求的确很多,刚开始那段时间几乎是报复一般发泄在岑仑身上,经常把岑仑折腾得脱力。岑仑原本以为傅知伸只是不甘心,或者是对自己的新鲜感还没过,等过段时间就会轻松一些,甚至允许离开。可生病的夜里听到他和管家说不需要其他人了的时候,心里又会觉得庆幸。 想到这些,他脸上突然很热,他转开脸低头去吃烫好的肉,和田麋说:“大概是没工作所以没钱吃好吃的吧。” 田麋盯着他的脸看,突然伸手在他脸颊摸了一下,问道:“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岑仑心虚地捂住自己脸,扯了个理由搪塞他:“大概是火锅太热了,熏的。” 田麋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岑仑被他看得不太自然,摸了摸口袋,却摸到手机。他连忙把手机拿出来,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今天还没发微博,我应该谢谢田大偶像请我吃火锅。” 说完他赶紧低头打开手机,屏幕亮起就看到傅知伸发来的短信,见田麋要凑过来,他赶紧捂住手机侧到一边,田麋趁机扑过去,把他圈在了座位的角落里。 田麋的助理妹纸眼疾手快拿起他的手机抓拍下来,献宝一样递给田麋:“老大我拍到了!今天是天伦党的胜利!” 田麋拿着手机奸笑,拍了拍助理妹纸的头,夸奖道:“不错,回去加奖金。” 岑仑:“……” @田麋不是甜蜜:小美人儿还不快束手就擒@岑仑(阴险)[图片] @天伦之乐:啊啊啊啊啊第一第一! @甜蜜蜜:卧槽厉害了我的老大。 @不如搞基:??????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小美人??? @岑仑仑:看我刷出了什么,今天是天伦党的春节! @tianmi:霸道总裁爱上绝美小受受(污) @白烁:很好,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事(微笑)。 @最亮的星回复@白烁:烁儿快怼回去,抢回小伦伦! @白岑白岑白岑回复@白烁:||Φ|(|T|Д|T|)|Φ|| 葛格不要怂就是肛! @麋鹿:我说你们的重点是不是错了,重要的难道不是他们三在一起吗?这是要干嘛,三匹么? @岑仑的老婆回复@麋鹿:三匹也…好带劲的样子(污) @amei:????我就睡了一觉,这是变天了??? 岑仑看到突然出现的小美,心里一跳,顿时手脚冰冷。 他怎么有资格和其他艺人朋友们若无其事地开玩笑,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接受粉丝的追捧,他明明只是被大老板包养的小白脸,即使自己已经选择断绝这种关系,但并不能抹杀掉过去发生的事情。 包厢里已经有人喝多了,笑闹声很大,岑仑却像双耳放空一样,觉得声音像隔了他一个时空,远得遥不可及。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田麋看他脸色突然不好,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伦伦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么?” 岑仑木然地摇摇头,刚好手机响了,看到是傅知伸的,他连忙起身,说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田麋被他慌乱的神情搞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出去,自言自语道:“包间里不是有洗手间么,干嘛要出去啊?” 关上洗手间的门,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他缓了一会气息,手抖着打开那条未看信息,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傅知伸:到了吗,把地址给我,一会让人去接你。 还没看完,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傅知伸的,岑仑盯着手机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接听。 “傅、傅先生,我刚才没看手机。” 傅知伸没有说话,呼吸声经过电流的加工,近在耳畔,让岑仑有些害怕,怕他下一秒就暴怒。 好在想象中的责难并没有发生,傅知伸甚至心平气和地问他在哪里。 “我在火锅城这边,我马上回去,傅先生你可以来接我吗?” 岑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他想确认一件事情,只有这样,他的罪恶感才会降低一些。他说:“你可以自己来接我么?” 傅知伸大概是听出他不安的情绪,沉稳地说道:“你在里面等我,我过去接你。” 岑仑没有再回包厢,他只是给晋元打了个电话,说有人来接他走了,他没有明确说是谁,但晋元应该能想到的。 包厢里还是很热闹,晋元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问他:“你现在在哪?自己一个人么?要不要我陪你等?” 其实他更想问你一个人要不要紧,在晋元印象里,傅知伸对于岑仑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蛮横的,粗鲁冷漠的。特别是今晚岑仑出来和他们聚会,傅知伸那种控制欲强的男人,不知道会对岑仑做些什么。 岑仑淡淡地回复他说:“没事的晋哥,我自己可以,我也想自己静一静。” 晋元沉默半晌,才说:“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晋哥。” 放好手机,岑仑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街道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虚幻得像梦一样遥远。 傅知伸几乎是超了限速开车来的,好在这一带并不是闹市,否则可以堵上几个小时。 他在对面熄火,拿起手机给岑仑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岑仑拿着手机张望着外面,他没有看到傅知伸常开的车。 “宝宝出来,我到了。” 岑仑刚才一直慌乱的心在看到站在车边的傅知伸那刻终于放下来,他一路小跑过去,直接扑到傅知伸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傅知伸被他抱得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孩子在微微颤抖,他把手搭上去,搂住他的后脑勺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岑仑在他怀里猛摇头,就是不说话。 他现在可以骗自己,或者骗别人,他和傅知伸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而是两情相悦的了么? 好在夜色已深,这个地方够偏,傅知伸人高马大地站在树底下,能把岑仑给遮掩住。 傅知伸把他抱了个满怀,想起很久前岑仑负气跑出傅宅的事情,那天下着雨,他们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他追着岑仑一路跑在大雨中,把人半拖半抱回去。 问不出个所以然,傅知伸也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被人拍到,虽说自己并不在意,可总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他拍拍岑仑的背,说道:“好了宝宝,我们回家再说,乖嗯?” 岑仑松开紧抱傅知伸的双手,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激,低着头不说话。 傅知伸猜测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浮动,也没再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去亲了亲岑仑的刘海,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回家睡一觉。” 岑仑拉住他开车门的手,小声喊他:“傅先生,你可以再抱我一下么?” 傅知伸看他这副像流浪狗一样的样子,无奈地笑出声,双手一张把人拉进臂弯。 算了,有人看到就看到吧,大不了压下去就好。傅知伸把下巴抵在岑仑额头上,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开始沉迷游戏…没有灵感没有动力又懒又蠢,感觉自己没救了…缓慢更新ing 第56章 chapter56 试镜完之后岑仑便没其他工作了,只等着剧组通知什么时候进片场开拍,他这段时间都挺乖,待在家里看剧本,傅知伸也十分满意,对他愈发温柔。 岑仑从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起身,他唇角还带着傅知伸留下的气息,傅知伸临走前那个吻让他沉溺得要忘乎所以。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和小美解释一下,自从那天傅知伸去剧组接他回来,小美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他了,这和她的作风不符合,岑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或者怕她受到了打击。虽说始作俑者他算半个,但岑仑总不想看到她为自己的事情难过。 他上了微信,找到了小美,想了好一会,他舔了舔嘴唇才打字说:小美,一直瞒着你不好意思,其实我和傅知伸,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妈妈第一次治疗的钱就是他给的,我进飞乐也是他介绍的,这些年他一直在照顾我,我很感谢他,也……也很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我们俩现在也住在一起。 岑仑隐藏一些真相,扭曲一些事实,磕磕碰碰地打着字发出去,发给小美之后又有点忐忑,不知道小美会不会看出这是他捏造的。 这个时间还早,小美一直没有回复,岑仑猜她还没睡醒,等了一会就放下了手机。 他走到露台外面透气,那里中了不少花草,还有个葡萄架,下面摆了个矮桌,一张躺椅,旁边还有个小型的观赏池,里面放着坐小假山。 傅知伸的爱好习惯中西结合,但无疑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他的作息饮食都很健康,像个注重养生的长岁老人一样,也不怪他快四十岁的人了,还生龙活虎的,外表也没一点衰老的迹象。 岑仑嫌屋子里闷,干脆拿了剧本到露台葡萄架下的躺椅看,新剧并没有什么难度,台词也很现代很诙谐,虽然有些地方觉得雷,但它的定位就是为了博观众一笑,无伤大雅。 傅知伸中午大老远从市区开车回来吃饭,管家保姆在一楼布菜,却没看到岑仑他人,于是问管家:“岑少呢?” 管家也不意外,他照顾傅先生十几年了,对他的脾性也了解得入木三分,自从那个男孩子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傅知伸就被改变了不少,最近更甚,管家能感觉到他家先生对那个男孩子的真心。 算算傅知伸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要四十岁,他玩了二十几年,身边来来回回换了十几批人,前面一个蒋冬明心傲,两人分开管家也不觉得惊讶,岑仑那孩子虽说年纪比傅知伸小太多,但对傅知伸来说也许刚刚好。 管家回答:“岑少一上午都没下来,应该还在二楼的。” 傅知伸点头,松了松领带就要上楼:“我去叫他下来吃饭。” 以前傅知伸从来不会亲自去的,总是让佣人去叫,或者只喊一声,岑仑肯定会乖乖下来。 他上楼去卧室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书房还关着门,肯定也不在里面,虽然现在傅知伸已经不上锁,但是岑仑也潜移默化地不靠近。客厅里也没人,浴室里也没有,次卧也没见到他,傅知伸感觉自己在和岑仑玩捉迷藏,每推开一扇门,都有点刺激和期待。 落地窗吹进来一阵风,带动了白纱窗帘,傅知伸下意识走过去,看到在葡萄架下已经睡着的岑仑。 剧本盖在他的肚子上,刘海被风吹到一边,脚上的拖鞋已经掉在地上,白净的脚被从叶子缝隙里穿过的阳光照得反光。 真像个天使,傅知伸这样想到,而且这个天使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念的童话,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傅知伸轻手轻脚走过去,就怕惊醒了这片美梦一样,他在岑仑身边蹲下,抬起手给他捋好被风吹乱的刘海。 岑仑皱了皱眉头,似乎被他惊扰,不安地动了动脑袋,像是寻求什么一样不安着。 傅知伸安抚似得摸他的头,唇在他侧脸耳边亲吻,岑仑的脚突然一摔,身体一震醒了过来。 岑仑心有余悸地喘着气,茫然地看着上方,眼睛还找不到焦距。 傅知伸亲吻他,低声问道:“做噩梦了么?” 岑仑偏过头,侧身缩起来,看着单薄又可怜,傅知伸也没有恼怒,弯腰把他抱起来往室内走。 抱岑仑比抱大白还要来得轻松,轻得没有几两肉的样子。 岑仑睡得太久了,精神一直缓不过来,靠在傅知伸怀里又要闭眼,傅知伸摇摇他说道:“先吃了再睡。” 岑仑却把头埋到傅知伸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拱了拱,不动了。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他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演奏,他弹着傅知伸压在钢琴下那张谱子,傅知伸坐在台前最显眼的位置。演出结束后他站在傅知伸面前,磕磕碰碰地和他告白,傅知伸站在台下至始至终冷漠地看着他,不知道后面哪里伸出一双手,把他推下了台,下面万丈深渊。 一定是他给小美说谎,遭到报应了,自以为是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傅知伸看他没什么精神,抱着他喂了几口饭,岑仑如同嚼蜡地吃了会就不想吃了。 把放在岑仑嘴边诱哄无果的饭菜吃进嘴里,傅知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午睡的时候傅知伸抱着岑仑睡了一会,岑仑大概前段时间压力太大,睡了一早上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手机放在床头,却没有设静音。 傅知伸下午有个会议,他需要坐镇全程,虽然只是听并不需要发言也不需要做决定,往往却是很困很无聊的,为了不影响形象,他才决定睡个安稳的午觉。 奈何才睡了一会,岑仑床头的手机叮叮叮响了好几声,岑仑倒没有受到影响,趴在他怀里睡得深沉,傅知伸被打扰了睡意,伸长手臂把手机拿过来调静音,没想到他按错了键,反而打开了屏幕,看到了岑仑和小美的微信聊天界面。 小美:?????!!!!! 小美:卧槽?!这是真的么! 小美:等等,你和傅知伸怎么认识的! 小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滴妈! 小美:但是真的……挺带劲…… 小美: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小美:不行不行,小伦伦,你确定傅知伸对你不是玩玩而已?你要小心啊,有钱人的圈子真的很复杂的。 傅知伸一下子就醒了,他好奇地把聊天界面往上拉,看到了岑仑早上给她发的消息。 他盯着岑仑写的“我也很喜欢他”很久,虽然字里行间有些粉饰太平的生硬,能想象出怀里这个小东西在写出这些字时的心虚和不确定。想到岑仑居然对他的态度抱有怀疑,傅知伸忍不住在他臀上捏了一把,痛得岑仑踢了踢脚。 傅知伸不急不慢地拍拍他的背,才抽出手在岑仑的微信回复道:不是玩玩而已。 小美:…… 另一头的小美已经在手机前石化了,她看着对方发过来那句话好几次,反复思考发这话的到底是傅知伸还是岑仑,如果真的是傅知伸发的,那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想到小伦伦被高大的傅知伸压在床上的情景,小美可耻地萌了。 傅知伸发了那句话后便关了手机,看着因为他动作而睡得不安稳的岑仑好几眼,心满意足地把人抱紧,睡觉。 岑仑睡醒已经是下午,傅知伸早就去公司了,走之前他让厨子煲了锅八宝粥,叮嘱管家等岑仑醒后吃一些,管家看着比以往还要意气风发的傅知伸,默默心疼了睡得昏天黑地的岑仑几秒钟。 岑仑吃着粥,被管家若有若无的试探目光看得莫名其妙的,他睡得迷糊,对于今天发生了什么都没印象,自然也没去看微信。 傅知伸听着飞乐上半年的盈亏报告,拿着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写写画画,飞乐的老总觉得他在认真核算,说到最后已经冷汗连连。 我不就是动用了一部分资金投在了自己新包养的小艺人参演的电视剧里么,凤毛麟角而已啊老板! 等他发言完毕,傅知伸突然说:“下半年的投资计划里,多加一个剧组。” 飞乐虽然是一家正规的唱片和艺人经纪公司,但也入股了几家影视公司,每年都会选择性地投资几部市场前景不错的影视,老总也不觉得出奇,可是……谁来告诉他这个又冷门又小众化还挺恶俗的剧本,真的值得投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已经疯掉了,好怕以后被推文扫问文的小伙伴批得一文不值,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写下去了||Φ|(|T|Д|T|)|Φ||昨天看了好几个扫文的帖子,楼主那种嫌弃的吐槽语气看得我心凉,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又不是作者逼着她交钱看的,她有种她自己写嘛。好烦看得我都不想写文了 第57章 chapter57 接到晋元的电话是两天之后,他跟岑仑说了两个关于剧组的消息。 “我跟剧组还有唱片公司那边沟通过了,片头曲片尾曲和插曲都由你和白烁完成,等电视剧开播,唱片公司会顺势给你们组合出ep。” 岑仑听到这消息眼前一亮,对于音乐的热爱,这让他欣喜若狂。 说第二个消息的时候晋元的语气有点奇怪,他低声说:“飞乐决定加盟制作,给剧组投了五百万。” 岑仑听到这消息后沉默了,五百万对于其他大剧组来说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对于他们剧组来说那就是笔巨款。据他所知剧组只筹到了两百万,预算应该要八百万不止,还是东拼西凑来的,还有一部分没有到位,也就是说到后期可能还要拉赞助。 他这几天都待在傅宅看剧本,自然不知道剧组发生了什么,制片人焦头烂额地为了资金奔波,带着那几个小演员四处拉赞助,什么敬酒坐大腿都做了,才勉强凑够了前期的资金。 “你,这会不会是傅知伸的意思?小岑,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晋元又问。 岑仑回过神,说道:“没有,我都没和他提起过,大概是导演还是制片人拉到的赞助吧。” 毕竟飞乐虽然是傅家集团的产业,但傅知伸几乎不管娱乐圈这块,公司决策都是飞乐的老总负责,投资他们剧组应该也是老总一时起意。 特别是岑仑收到改编过的新剧本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这个猜测。 剧组临时插/入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演员是飞乐刚签的女新人,所以飞乐突然投入这么大笔钱,也就有因可寻了。 大概这个女新人和飞乐的哪个高层有点关系,为了捧她不惜大手笔吧。 岑仑并不把这件事放心上,别人怎么样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想好好把自己的戏份演好,低迷那么多年,对于难得的主要角色他还是很珍惜的。 他趴在毯子上翻着剧本,午后的时光悠闲而安谧,这些日子傅知伸都没为难他,他也就放松了一点。 二楼一般没有人敢随意上下,傅知伸注重个人空间,除了打扫收拾的时间,基本不让人上楼打扰。 岑仑不喜欢人多,特别是他在这个屋子里身份还特别尴尬,作为傅知伸唯一一个带回来的小情人,而且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佣人们也不殷勤,总是漠然地负责他的吃住而已。 这样一来二楼就变成他的避风港,没事的时候他能在二楼躲一天,到了饭点也不会有人来叫他,但饭菜总会做好放在楼下餐厅桌上,过了饭点就会撤下去,大概是傅知伸的习惯使然,总是很按时。 某些时候避免不了和其他人打照面,岑仑就会战战兢兢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上,不占一点空间。 唯一能和他分享喜怒哀乐的也只有大白而已,大白只要对它好,它就会对自己好,并不会因为身份不同而差别对待。 二楼被傅知伸隔开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楼梯和其他房间,一部分按着欧式套房的格局封闭起来,一厅三室一个大露台,只要关上客厅的门,外面就打扰不到里面。 所以岑仑才能肆无忌惮地趴在客厅看剧本。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岑仑转头看过去,不太确定是不是,毕竟打扫的阿姨中午他吃饭的时候就已经上来过了。 “岑少,厨房磨了绿豆沙,您开门拿一下。”是管家的声音。 岑仑这才起身,半信半疑地去开门。 门外管家果真端了一碗绿豆沙,还冒着丝丝凉气,在炎夏里特别勾人胃口。 管家说道:“先生怕您觉得热,让厨房现做的,您端进去吃,过后按铃让我上来拿就好。” 岑仑点点头,跟他说了句谢谢。 盘腿坐在地上,把碗放到茶几上,岑仑开始思考最近傅知伸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了。 傅知伸今天回得早,开门的时候岑仑还以为是管家上来了,结果回头看到傅知伸,刚才还在想他的事,现在看到本人,岑仑就觉得有点心虚。 见茶几上岑仑那碗绿豆沙还没吃一半,傅知伸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放,在他身后屈腿坐下。傅知伸身材比岑仑要高大,这样一坐好像把岑仑圈起来了一样。 岑仑不敢乱动,他们靠得实在太近了,他甚至透过两层衣服,感受到傅知伸散发出来的体温。 傅知伸却凑到他耳边,伸出手去拿勺子,绿豆沙磨得不细,却很浓稠,还是凉冰冰的。 他绕过岑仑,自己尝了一口,冰冰甜甜的,应该是岑仑喜欢的口味才对。 “怎么不吃?肚子不舒服?”傅知伸低头问他,昨夜他们俩做了几次,到最后太晚了,岑仑累得怎么都不想动,傅知伸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没仔细清理就抱着他睡了,东西都还留在里面,今早才起来给他洗了个澡。 岑仑想起昨晚的事情,难为情地往旁边偏了偏头。 傅知伸低笑着追过去,咬着他红透的耳郭哄道:“吃一点,一会陪我睡一觉嗯?” 其实岑仑不是不想吃,而是他一边看剧本一边吃速度太慢,他想跟傅知伸说他可以自己吃,可傅知伸一勺接着一勺喂过来,他也只能张口吃进去。 最后一口吃完,傅知伸放下勺子就把岑仑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床上的被子都已经换了新的,带着淡淡的熏香,岑仑被傅知伸压在身下,嘴巴刚张开就被傅知伸强势地吻住,都是绿豆的清香。 大概昨晚已经餍足,傅知伸倒没有做的意思,看岑仑被亲得要缺氧,才放开他。 被傅知伸深沉的眼神看得脸热,岑仑翻个身躲开他的视线,傅知伸却一把将他搂过来面对面,抵着他的额头诱哄道:“宝宝,叫我名字。” “……傅先生。” “不是这个,是我名字。” “……” “傅知伸”三个字对于岑仑来说实在太陌生了,岑仑张了几次口,还是选择闭上。 傅知伸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睡觉吧。” 岑仑的头埋在傅知伸怀里,心还是跳得很快,他今天翻了微信,看到几天前他和小美的聊天界面里最后那句话。 结合傅知伸最近的对他的态度,岑仑就没了睡意,可是为什么傅知伸从来不当面和他说起过他的感情呢? 他被傅知伸强有力的手臂环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他好像又回到几年前,面对傅知伸总是小心翼翼的,抱着点想接近的渴望。 纠结到最后,他自暴自弃地干脆把手抱在傅知伸腰上。 晚上傅知伸在书房处理工作,岑仑被他叫进去陪着,他看了会剧本觉得犯困,拿出手机刷微博。 他的微博关注了剧组官博,关注了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正是宣传期,微博首页一下子热闹起来。 田麋无疑是剧组最大的卖点,他这几年发展势头不错,已经向一线巨星迈进,再有一部大制作,他就能达到蒋冬明还没出国发展时的高度,所以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他会在暑假这段时间里接这么一部冷门小制作。 田麋对此毫不在意,他翻出出道时的那部文艺片,声情并茂地说赵导是他的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老师,老师要拍电视剧,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支持。 于是田麋被粉丝吹捧成不忘本的正能量偶像,连带着当年那部不起眼的文艺片都火了一把。 岑仑发现他的微博下不少眼生的粉丝都喊他“钢琴弟弟”,想必是借了田麋的光,莫名其妙又红了一些。 听到田麋岑仑和白烁同时参演一部电视剧,cp粉们都疯了,甚至四处打听这部剧的原著是什么,打算补补剧情,看是偏向天伦党还是白岑党,可惜剧本是原创IP,并无迹可寻。 作者有话要说: 词穷,群么么 第58章 chapter58 飞乐控股的影视公司有个古城影视基地,位于城郊近山近水的地方,每年对外出租可以赚十几个亿。因为靠近B市,便于宣传,是很多剧组的首选之地。 暑假是很多电视剧电影的拍摄时间,因此基地那边的取景点都已经排了满满的档期,很多大剧组为了能争取到最好的资源,都不惜下大手笔,有关系的套关系,有钱的塞钱。 岑仑刚出道的时候经常跟着表演系的学长学姐来这边混龙套,自然知道这个基地有多么热门。演员吃NG的时候,导演指着他们鼻子破口大骂你们知道这里一天的租金是多少钱么,这让岑仑印象深刻。 所以听说拍摄场地决定在那边的时候,岑仑沉默了。 听说是飞乐赞助的场地,省去了剧组一大笔资金,导演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满脸激动,他怀才不遇十几年,找不到影视公司的支持,突然得了飞乐这样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的青睐,这让他充满了对工作的热情和希望。 岑仑却心有惶惶,他看着对面点菜的傅知伸,有些问题想问又不敢问。 他觉得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还跟五年前那个他一样,即使暗自下定决心,面对傅知伸还是手足无措。 傅知伸看岑仑在家宅了好几天,特意订了位置,带他出来吃饭。 很有格调的私房菜馆,岑仑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默默把它给了傅知伸。 包厢里都是古典的红木家具,架子,窗框,除了餐桌,还有软榻,上面矮几还布着一局棋。 六扇屏风绣着兰草,墙壁四周挂着红灯笼,灯光昏暗,桌上摆着烛台,红蜡烛无声燃烧。 像旧时的地主豪绅住的宅子一样,岑仑看了一圈,这样评价道。 不过饭菜的确好吃,傅知伸给他盛了一碗荷叶粳米粥,在碟子里夹了几样小菜,让他先开个胃。 岑仑口味挺重,毕竟北方人,喜好咸辣,傅知伸从小在欧洲长大,青年时期去了美国,面食瓜果蔬菜吃得多了,就比较清淡,过了三十岁后注重养生,对吃的要求就越来越高,岑仑就刚好出现在这个时期。 点的菜里有药膳汤,岑仑很自觉地不去碰,连夹菜都要刻意绕开它,就怕傅知伸以为他想吃。 他对于中药真是深恶痛绝,以前傅知伸总是让厨子阿姨给他煲各种各样的汤,吃得他闻汤色变。 傅知伸看出他的意图,筷子一夹,在他碗里放了块乌鸡肉。 岑仑:“……” 他可以把这块鸡肉放回去么? 默默把东西吃下去,傅知伸又给他盛了碗汤,岑仑不淡定了,终于看向傅知伸。 “你身体太虚了。”傅知伸别有意味地看着他说。 岑仑想到昨晚被傅知伸做晕在浴室就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地反驳:“明明是你变态!” 傅知伸看他气得脸和耳朵都泛红,连骂人都如此生硬,不禁被他惹笑,捏了捏他的脸说道:“难道不好吗?” 现在傅知伸对他并不是一味地索求发泄,每次都能把他照顾得忘乎所以,正是这样,才让他脸皮越来越薄。 这个到处发/情放电发/骚的老男人! 因为接了新剧,又准备出歌了,晋元要求他每天都上一下微博,转发也好原创也好,都要活跃一点,好不容易拉了一点粉,不要又把人冷跑了。 于是他趁傅知伸去洗手间的空隙,对着包厢里别致的布置拍了几张照片,又把一桌子菜拍了上去。 @岑仑:冒个泡,今天吃大餐[得意](照片) @岑伦伦:(⊙o⊙)好棒的餐厅!求地址! @amei: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最喜欢的私房菜馆,讨厌我订不到位置(╯‵□′)╯︵┻━┻! @麋鹿:原来小伦伦还是隐形壕,这顿饭估计要好几千了吧。 @白岑白岑白岑回复@麋鹿:每次都抓住重点的小伙伴! @出来吧甜蜜蜜:(⊙o⊙)等等,为什么有两套餐具,小伦伦和谁去的?甜蜜蜜还是白烁? @田麋不是甜蜜:小伦伦你不厚道,上次我都请你吃海底捞了,你居然偷偷去吃大餐都不叫我!我生气了╰_╯! @最亮的星回复@田麋不是甜蜜:看到你的反应我就放心了,白岑党万岁! 岑仑没想到他一时不察把傅知伸的碗筷都拍上去了,好在没有其他蛛丝马迹,不然被粉丝看出来那就惨了。 amei:我去,小伦伦,你是不是和傅知伸一起吃饭的? 岑仑:…… 你这样真相直白真的好吗啊!? amei:别想忽悠我哼,我有这家店的会员,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一顿饭那么贵,你肯定舍不得点的。 岑仑:…… 为什么要用这么笃定的语气! amei:我都没近距离见过傅知伸本人,小伦伦帮我拍一张他的照片给我呗,双人的也行啊,太特么帅了那个老男人! 岑仑:…… amei:看他那模样,床上一定很猛吧,你那小身板吃得消么?X生活和谐不? 岑仑:…… 他从来不知道小美原来是这样的腐! 他恨恨地把碗里的汤一口喝光,打字回复:我很好不劳你担心!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amei: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反正我还有你,大不了给你当一辈子脑残粉呗,我也不亏。 岑仑败阵,见傅知伸出来,连忙放好了手机,还特意把微博退出登录,要是再让傅知伸看到,他就真的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吃完饭休息一会,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准备回家去,刚出了包厢,就在游廊里和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楚辞遇上。 岑仑第一个反应就是躲起来不让他看见,倒不是害怕被他挑逗,而是不想让圈里人看到他和傅知伸在一起,虽然楚辞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傅知伸的人。 傅知伸因为之前岑仑拍mv而被楚辞轻薄的事而对楚辞有点意见,此时三人狭路相逢,看着楚辞也是不冷不热地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楚辞毕竟是个名导,家族势力也不容小看,傅知伸和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不想和他闹僵。 楚辞客气地和傅知伸打了个招呼,饶有趣味地看着躲在傅知伸后面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岑仑,笑道:“小白兔这是怎么了?好歹萍水相逢一场,也不要这么无情啊。” 岑仑紧紧地抓着傅知伸的手,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勇气,来面对楚辞接下来的揶揄嘲讽,他不了解楚辞,不知道楚辞会不会把今天的事抖出去。 傅知伸察觉他的害怕,大手将他手掌都握住,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跟楚辞说道:“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楚少,真是幸会,我家孩子有点怕生,楚少莫要打趣他了。” 楚辞作为一个成熟有钱有势的男人,自然看出傅知伸神态之中的占有欲,他原本还以为傅知伸对岑仑只是玩玩而已,想着岑仑与其跟着傅知伸在事业上默默无闻,还不如挖岑仑过来跟着自己,至少能得到不少资源,他可是很欣赏岑仑在表演上的那份认真和灵气的。 他咳了一声,说道:“我最近找了个剧本,是个很有冲击性的题材,预计下半年拍摄,明年春上映,角色方面我还没有考虑好,不知道小仑愿不愿意赏脸,来试个镜?” 一听到拍戏岑仑马上抬头,绕过傅知伸的肩膀去看楚辞,眼睛亮亮的。 楚辞一看他上钩,得逞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部作品将是我明年拿去戛纳参赛的电影,你可以考虑一下。” 还没等岑仑回复,傅知伸便替他婉拒了:“岑仑最近接了部电视剧,怕是没有时间参与楚少的电影了,楚少今天应该也是约了人,我们也该回家了,在此别过。” 上了车,傅知伸给岑仑系安全带,看他还楞楞地咬着嘴唇像是纠结,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楚辞那个人怪点子多,作品时好时坏,每次都在风口浪尖,我怕你受到影响,要是你真想参赛,我可以给你物色另一部。” 岑仑却摇摇头,他不想靠着傅知伸上位,他低声说:“我还是专心把赵老师的电视剧拍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生病了,拖到现在才赶出来OTZ久违的楚辞出场了 第59章 chapter59 岑仑在傅宅待到了拍定妆照那天,傅知伸送他到晋元的工作室楼下就走了,这让岑仑轻松了不少,至少不担心被工作室其他人看到。 晋元还在办公室给白烁训话,他最近去夜店被拍,虽然没造成多大影响,晋元还是很严肃地警告了他。 白烁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置身事外,见到岑仑,他拍拍身边的座位,招呼他过去坐。 岑仑察觉他们俩之间紧张的关系,坐下去后偷偷问白烁:“你做了什么事,让晋哥这么激动?” 白烁毫不在意,说:“前两天和一个嫩模去夜店被拍了,狗仔把照片寄来公司,晋元花了一笔钱压下去的。” 晋元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话,气得要把桌上的合同砸过来:“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专辑还在宣传期,就敢闹反面绯闻,就不怕粉丝不买账退专辑,等你唱片积压在唱片公司仓库,你就知道下场是什么样的了!” 白烁眨眨眼,说道:“晋总你这样我就不懂了,我说我喜欢男人,你让我改,我改了,你又指责我闹绯闻,难不成你还要我学你一样清心寡欲?不不不,我需要激情来弥补我的感情缺失。” 岑仑听到白烁大大方方说自己喜欢男人,有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明了,为什么白烁当初会签到晋元这个小工作室,为什么一开始处处针对自己,是因为晋元对他好么? “现在你不单只代表自己,之后你和小岑还要拍电视剧,还要出组合EP,你不能把小岑拉下水,他熬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些机会,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别人。” 白烁语塞,看了岑仑一眼,不说话了,哼了一声转过脸。 岑仑拍拍白烁,表示自己不在意,又跟晋元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一会迟到了影响不好。” 晋元站起来,拿了车钥匙,说道:“走吧,路上说。” 定妆照在一座影楼的空房间里拍,服装师和造型师都到场了,彼此逐一认识。 服装师之前不在本地,演员定下来后就把照片和三围身高发到了服装师工作室那边,因为之前赵导已经和服装师商量过戏服的设计,所以也是在基础上修改一下尺寸,大批量赶制。 为了节省成本和时间,试装和定妆照是一起拍的。 去到影楼,就看到Andy陪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进去。 Andy介绍说:“我是飞乐派过来与剧组接应的负责人,以后剧组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商量。这个是米幂,我们公司的新人,还请各位多多照顾了。” 米幂乖巧可爱地跟在场人员打招呼。 白烁问岑仑:“这不是你上次那个临时助理么,怎么她今天带了别的新人来?” 岑仑:“她本来就是飞乐的人,会在这里也不奇怪吧?” 田麋来得晚一点,他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戴上头套准备换衣服化妆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晚一个节目录得太晚,今早睡过头了。” 岑仑在剧中设定是个有钱人家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年,服装饰品都要繁琐一些,光是戴个发套就要三个助手帮他整理,头发一直到腰,顶在头上特别重。 他的脸比较小,下巴尖,五官清秀,头发一被束起来,整张脸的轮廓都露出来,与生俱来的容貌一览无余。 化妆师给他化了个灵气的淡妆,乍一看过去就是个天真烂漫的翩翩少年,再换上素色锦衣,暗纹轻纱,简直美得像画里出来的一样。 负责定妆照修图的美工看着岑仑眼睛都直了,迫不及待拿出个人手机拍了好几张,留着等宣传的时候做花絮用。 田麋还在任化妆师给他上妆,从镜子里看到背后听从摄像师摆动作的岑仑时忍不住回头看,吓得化妆师眉笔都掉到了地上。 经纪人看他这样沉不住气,恨铁不成钢地批了他一顿,让他专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再管别人。 白烁的造型比起岑仑的要潇洒随意一些,长发披着,随意用发带束起一撮,武侠风格就突出来了。 田麋换上衣服,造型师围着他观察了好几圈,因为他是主角,要求就比其他人要严格很多。 剧里设定男主原本是个市井混混,后来偷了下山云游的世外高人的钱袋,见识了武林绝学后死皮赖脸要拜师,随着高人去了山里,遇到了高人的小徒弟,中间因为一些变故,高人被武林的正义之士杀害,男主和男二发誓要为师父报仇,而女配角也随着他们行走江湖,然后结识了女主和男三等人。 男主的设定就是三大五粗,卖弄小聪明,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演的好将会是女性杀手,所以对于男主演员本身的素质要求就很高,不管是演技还是外表都要过硬条件。 造型师突然用力拍了拍田麋的背,田麋一时不察差点被他拍了个狗啃屎,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吓死我了,老师你就不能打声招呼?” 造型师收回手,说道:“有点虚胖了,虽然看着壮实,实际上却没有力量,回去抓紧时间连几天,争取开拍前瘦五斤,弄点肌肉出来秀秀。” 田麋不服,撩起衣袖露出肱二头肌:“谁说我没有肌肉的,这不是嘛!” 造型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好几秒,田麋立刻怂了,心虚地说:“我不就是最近拍节目有点放松了自己的作息习惯,所以胖了几斤嘛,我以前还是很有型的啊。而且你看岑仑,他全身上下可能都找不到一块肌肉,老师你也不说说他,督促他练练身材。” 造型师看着站在幕布上拍照的岑仑,说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挺合适他的角色的,就是细柔,与你刚好相反的类型。” 田麋问编剧:“剧里暗线是不是男主和男二是一对啊?” 编剧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闪烁其词道:“你猜啊。” 田麋:“……” Andy吩咐米幂去化妆拍照,关注点就都放在岑仑身上了,毕竟她来这里与其说是负责剧组和公司的联系,还不如说是傅知伸安排她来照看岑仑的。 假公济私什么的,老板做得理直气壮。 她趁岑仑认真听造型师和服装师说话的时候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高清照片,选了几张看着不错的给傅知伸发了过去。 最后拍全体照的时候,导演灵感一来,让三个男角色站在中间,女主站男主前面,其他配角围在旁边。 摄影师看了拍出来的效果,跟赵导开玩笑说:“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们拍的是同志片呢。” 赵导揶揄自己说:“反正剧本都这样了,加上点卖腐题材也不会再差到哪去,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款么。” 田麋&岑仑&白烁:导演你知道得太多了! 定妆照拍好后岑仑和白烁被导演留了下来,导演带他们去见负责本剧音乐的制作人。 负责音乐制作的是一个网络古风圈的工作室,听说还挺有名气,给不少游戏配过乐。岑仑大学选修的是西方古典音乐,主修钢琴,并没有了解过这方面,所以他没听说过也不出奇。 剧组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但也是中规中矩的电视剧,和古风圈合作无疑是开了二次元和三次元合作的先河,这也是赵导给剧组造的一个话题。 现在定下来需要三首歌,片头片尾加插曲。开头以武侠豪情为主题,词曲由工作室提供,编曲因为要加入现代轻摇滚,所以交给了唱片公司负责。插曲基调柔中带伤,编曲需要插入钢琴,也预定由唱片公司负责。片尾则是用传统古典乐器编奏,柔中带刚。 工作室的效率很快,从赵导给了剧本他们之后两周内就交出了三个demo。 岑仑很久没唱原创歌,听着纯琴声的demo有点懵逼,为了不影响歌手发挥,一般不会录制人声进去。 他的声音清脆尖细,进入青春期后变声期并没有明显体现,音乐人反复跟他强调片头曲要唱得壮志豪情,他都不得其法。 岑仑懊恼地抓头,导演让他别急于求成,慢慢找感觉,反正现在剧组还没开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准备。 最后他拿了demo和谱子,在晋元的工作室楼下与其他人告别,傅知伸会来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拖拖拉拉更新 第60章 chapter60 傅知伸自己给自己提前下班,他今天心情不错,他看了Andy发过来的照片,里面那个玉面小公子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他亲自去晋元那边接岑仑,岑仑怕被人认出来,戴了兜帽和口罩,耳朵里塞着耳机,听刚才拿到的demo。 看到傅知伸的车,他疾步小跑过去,刚开了车门还没坐进去,就被里面的男人抱了个满怀,几乎是被半拉半抱进去的。 岑仑怕扯断耳机线,手忙脚乱把耳机拿下来放好,傅知伸把他抱在膝盖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帮他收拾耳塞。 傅知伸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他让经纪人安排给岑仑的那支他们耳机品牌的代言广告的事情,他那时候被公事纠缠在德国回不来,听说岑仑没有续约,也没有太在意,对于他来说无论岑仑去了哪里都是他的。 他看着岑仑低垂的眉眼,这个孩子实在太好看了,如果那天早上起来不是看到岑仑这张脸,那么他一定会用更加极端残忍的手段去处理掉的。 “我今天看到了你的试妆照。”傅知伸帮他整理着衣服,这样说道。 岑仑的动作一顿,脸上很不自然起了红晕,不过车里光线不好,他故作镇定哦了一声,又去弄他的东西去了。 傅知伸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出他的情绪,应该是有点害羞的,又有点期待的,他凑近岑仑的耳边,低笑道:“十分漂亮,看得我都有感觉了。” 岑仑被他这话吓得不轻,猛地抬头看他,他们俩靠得很近,抬头一瞬间岑仑的额头几乎擦着傅知伸的鼻尖。 傅知伸看他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警惕的眼神,笑意更深:“今天开心么?” 岑仑更加惊讶了,他半张着嘴看着傅知伸,仿佛第一天见他一样。 什么时候傅知伸也会问他的感受了? 傅知伸却看着他淡薄的嘴唇,忍不住想去碰触。 于是他遵循内心想法亲了上去,在岑仑反应过来要闭嘴之前,把舌头探了进去。 傅知伸的舌头跟他本人一样强硬,岑仑怎么躲,怎么把自己舌头缩起来,都被他强行卷出来把弄吮吸,原本躲藏的意味在角逐中变了味道,反而变得像调情一样了。 傅知伸并不热衷与人接吻,即使是被自己包养的人,知根知底,他还是觉得交换唾沫难以忍受。他印象中第一次和岑仑接吻是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的时候,看着岑仑在他身下像砧板上离开水后濒死的鱼,无力地,难受地喘息着,鬼使神差就亲上去了,后来发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大概是觉得岑仑很干净,所以心理上就没有很抵触。 岑仑被他吸得舌尖舌根都疼,感觉一条舌头都要被傅知伸吃进去,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他双手抵在傅知伸胸前,想和他推开一段距离。 傅知伸却改双手从他腋下伸过,固定住他的两肩,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抵在车厢中间的挡板上,更深地亲吻。 这个姿势让岑仑无处可逃,他全靠傅知伸双臂支撑着才不摔下去,像是很久之前做过的一个梦,他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掌握在傅知伸的一念之间。 他予取予求地闭上眼,傅知伸看到他这幅豁出去的样子反而停下了动作,眼神幽幽的像是想把人拆吃入腹。 许久,傅知伸深吸一口气,把他放到了座位上。 总会有一天能让他主动靠近的。 岑仑的嘴边都是两个人的口水,傅知伸刚把他放下,他就连爬带滚坐回后座角落里。 他的T恤在刚才的亲热中被扯下去大半,露出一边肩膀来,察觉到傅知伸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又忍不住去偷偷观察,害怕傅知伸再在车里对他做什么,两三下就把衣服拉好。 傅知伸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去提醒他擦掉嘴边的液体,拿起放在身边来接岑仑之前还没看完的文件继续工作去了。 岑仑后知后觉擦掉口水,见傅知伸心无旁骛地看着pad,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听他的demo。 这段时间他都待在家里,除了看剧本陪大白阿黄散步,其他时间二楼睡觉,已经养成午睡的习惯,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没时间休息,这会听着听着就直接睡过去了。 傅知伸好一会儿没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放下pad看到岑仑已经靠在窗上缩成一团睡着了。 车里的空调放得低了,岑仑紧紧抱着自己,睡得并不安稳。 傅知伸把自己的外套拿起来盖到岑仑身上,轻手轻脚将他抱过来,岑仑突然离开了椅背,惊慌地舞动了一下手,挣扎着想回去。 傅知伸在他挣出去之前把他抱到腿上,将他的双腿放到座位,把他抱进怀里,岑仑动了一下,突然被一股力量压在一片温热的地方,这才安静下来,靠在傅知伸胸膛上睡了。 岑仑一路睡得深沉,头都埋进傅知伸的外套里面,下车的时候才被惊醒。 司机已经给傅知伸开了门,毕恭毕敬站在门后等傅知伸出去,并没有上前搭把手帮他抱出岑仑的意思。 他很清楚傅知伸并不喜欢别人接触岑仑,当初把岑仑接回大宅的时候就让管家吩咐过的,不能让佣人和岑少太亲近。 那种近乎变态的独占欲被至今被岑仑理解为他授意的孤立。 傅知伸一动,岑仑就醒了过来,他仰着头看傅知伸,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别人睡醒有起床气,他倒反过来,呆得可怜。 傅知伸见他醒了,就没急着下车,坐着等岑仑缓过神。 他身上这件手工衬衫已经被岑仑蹭得发皱,甚至沾了些口水,岑仑呆了好一会才坐起来,看着傅知伸继续发怔。 傅知伸被他这个温顺的样子看得一阵发热,不知不觉嗓子都有点哑,他伸手去捏一把岑仑的脸,问他:“我们下车了吧,要抱么?” 岑仑在车上睡觉总容易发晕,他人虽然醒了,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等傅知伸出去,他才想起来要下车。 傅知伸站车门等他,原本怕他睡迷糊了撞车门,却被岑仑理解为要抱他,很自然地伸出双臂。 于是傅知伸忍着笑意弯腰让他把手臂抱在自己脖子上,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屁股,仗着两人的悬殊的身差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抱了起来,跟抱个小孩似的。 岑仑感觉身体突然腾空,下巴磕在傅知伸肩膀上才完全醒过来,他连忙转头去看傅知伸,心虚地跟他说:“傅先生,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说着就要挣扎下去,只是傅知伸抱得太紧,只是徒劳地把自己T恤衣摆蹭上去一段,露出一截腰身来。 傅知伸怕他摔下去,往上托了托他的身体,一巴掌拍到屁股上,说道:“不要乱动。” 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了,明明自己二十岁的人了,居然被别的男人像抱小孩一样对待,打屁股什么的,岑仑一张脸都红了,怕被别人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他只能紧紧抱住傅知伸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 好在庄园的佣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见他们这样回来也无心去关注,低着头跟傅知伸问了好就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傅知伸一路抱着岑仑上了二楼,丝毫没有累的迹象,他开门的时候松开了一只手,岑仑怕自己摔下去,吓得双腿夹紧傅知伸的腰。 其实他大可以趁机下去,只是他潜意识的动作太过理所当然,倒让傅知伸惊奇了。 于是傅知伸笑着把岑仑抱进房间,顺手把门给关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压在床上了。 傅知伸一路上被岑仑勾得满腹的邪火,他的手用力地揉着岑仑的身体,恨不得把人都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事后岑仑裹着兔绒毯子缩在床上当乌龟,他已经被傅知伸洗过澡,但傅知伸留在他身上的印记还没有消去,冷却后吻痕变得青青紫紫。 傅知伸从浴室善后出来,见他团成个团子装死,忍不住笑出声,走过去俯身看他。 岑仑察觉他的靠近,又往毯子里缩了缩,露出一截脖子,上面傅知伸的咬痕一清二楚。 傅知伸知道他是脸皮薄,见他这幅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心情愉悦地亲了亲他头顶。 岑仑身体微微一颤,傅知伸事后的温存总是让他产生这个男人其实是很爱他的错觉,但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傅知伸心情好一时兴起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哭? 第61章 chapter61 晋元的工作室并没有录音棚,也没有隔音室,更加没有系统的声乐学校,所以岑仑只能去签约的唱片公司那边去练习,但唱片公司距离傅宅实在太远,来回奔波很折腾人。 于是岑仑提出这段时间想回自己家住,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城西母亲留下的那套房了,也不知道物业有没有停,有没有被盗。一有了这种念想,他越发不安,这段时间被傅知伸照顾得周到,以至于让他暂时忘记了考虑很多事情。 傅知伸听到这话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像以前那样一下子拒绝,岑仑觉得他这应该是默许了,第二天就直接从唱片公司回了自己家。 考虑到家里很久没住人,想必也没有吃的,岑仑回去前还特意去了趟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不少零食米面。 一边爬楼梯一边想着一会回去要从哪里开始收拾屋子,岑仑其实不太爱做家务,以前母亲还在世,这种事情轮不到他做。后来母亲生病,他笨手笨脚学会一些,只觉得麻烦辛苦,每次都是逼着自己做,到后面他直接被傅知伸接走,虽然精神上压力很大,但生活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五体不勤的。 打开房门才发现里面亮着灯,看不出很久没住人的痕迹,岑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贼在他家安居了。 他不确定地把东西放到桌上,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轻手轻脚走过去看,没想到刚探出个头,就被切菜的傅知伸抓了个正着。 没吓到里面的人,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岑仑下意识拍拍自己差点跳出来的心脏,心虚地问:“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傅知伸把切好的土豆块放到锅里,拿了抹布擦手,说道:“不是你说要回这边住么?” 岑仑小声说:“那也是我自己而已啊……” 傅知伸假装没听到他的碎碎念,让他过去帮忙。 岑仑进去后才注意到厨房的厨具都已经清洗过,消毒柜里的碗筷也重新消毒了一次,储藏柜里也装满了食物。 电饭煲咕噜咕噜地响着,米饭的香味从排气口飘出来,燃气炉上的锅里炖着一锅牛肉,刚放下去的土豆块还没煮熟。 他站在傅知伸身后看着傅知伸拿着汤勺搅汤,明明没有什么事可以帮忙,可既然傅知伸要求他留下,他也就不想出去了。 毕竟说起来傅知伸才是客人,让他给自己做饭已经很失礼了,岑仑自然不好意思坐等吃饭。 母亲去世后这个房子难得这么温馨,岑仑有点迷恋这种感觉。 傅知伸挂着围裙,因为身形高大显得有点滑稽,后面的带子堪堪系着,岑仑忍不住上前给他重新系上。 感觉到身后那个孩子的靠近,傅知伸暗自一笑,没有回头去逗他。 岑仑轻手轻脚系好围裙带,被锅里的汤的香味勾得不行,忍不住从旁边伸个头去看。 牛肉炖得糜烂,土豆块出没在肉汤里,看着卖相就很好,岑仑看了一会,又抬头去看傅知伸,问道:“傅先生你怎么会煮这么多东西?” 上次还给他煲了玉米排骨汤来着,这些如此家常的菜式,傅知伸是从哪里学的呢? 傅知伸看他忍不住好奇的样子,嘴角一勾,说道:“以前在美国读书时交过个在华人菜馆当帮厨的工读生,他会做,同居的时候我跟他学过。” 岑仑听完这句话,脸上一阵尴尬,刚才的温馨全部消散,甚至感觉周围有点冷,连食欲都烟消云散了。 被这个男人宠爱了一阵子,怎么连两人的身份差距都忘记了呢?他有钱有势,高大英俊,又出手大方,大把的人想讨好他,接近他,当他的枕边人,他也大可以随便挑合心意的床伴,只要他高兴,就能有求必应,温柔也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罢了,又怎么能当真。 自己四年前都已经清楚认识到这件事,怎么四年后又犯了这个错误呢? 岑仑往后退了两步,和傅知伸保持了一个安全生疏的距离,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傅知伸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去解释,也没去哄他,他把汤盖好,开始炒菜。 岑仑心里乱得很,像是失恋了一样,心里某个地方空了一大块。 他很久以前拍过一部电影,那种恶俗的爱情文艺片,他是个出场不到半个小时的炮灰男。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对于情爱懵懵懂懂,导演让他演出被女主角甩后失恋的悲伤,他找不到那种感觉,吃了很多次NG,好在导演好说话,最后一次勉强给过了,不过最后上映,属于他的戏份都被剪得差不多,大概是真的演得太假,上不了台面。 现在回想起来,导演拼命让他表演出来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吃饭的时候他们坐在饭厅那张小圆桌上,只开了一盏吊灯,饭菜冒着热气,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温馨,但岑仑无心去感受。他还沉思在傅知伸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到愿意为他学做菜的地步里,对于傅知伸那种大少爷来说,这是得多喜欢才会屈尊去学做菜啊。而且现在这桌子菜,也是托了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的福才做出来的,并不是傅知伸特意为他学为他做的,而是傅知伸刚好会做才做给他吃而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想这么多,明明不是说了不要再沉迷在傅知伸给的温柔假象里,不要再动心了么?为什么傅知伸只是动一动手指,他还是没出息地放弃底线。 岑仑食不知味地塞了几口饭,实在没有胃口,连吞咽都有种恶心感——单纯是厌恶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自己。盘里的土豆炖得烂开,明明是很让人食指大动的卖相,他却始终下不了筷子。 他放下碗筷,还剩了大半碗饭,他梗着脖子让自己尽量不露出哭腔来,跟傅知伸说他吃饱了,一会他来收拾碗筷。 傅知伸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微微皱眉,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逼得太急了,可是拖着下去,他也没办法让岑仑跟他吐露心声,他想让岑仑亲口说出对他的感情。 岑仑窝在沙发里,拿出手机继续听他的demo,他今天跟着几个新人在公司上了节发音技巧的课,听得懵懵懂懂,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大学主修钢琴,选修西方古典音乐,他的老师有意将他培养成演奏家,希望他能把时间都用在演奏上,所以并不建议他把时间浪费在上声乐课上。 岑仑对于唱歌,只能做到熟悉乐理,能把音唱准,或者把原唱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如果一首原创谱子让他去自由发挥,他就完全表现不出歌曲要表达的感情。 很生硬,这是声乐老师给他的评论。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拖了白烁的后腿,明明白烁可以出solo,却因为要带动他的人气,而选择和他组合,岑仑现在很惶恐,工作上的压力很大,虽然白烁和晋元都在安慰他说这是因为第一次出歌所以太紧张的原因,让他放轻松一些,但现在他感情上也陷入了迷茫,负能量爆棚。 他脱了鞋,蹲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如果傅知伸不在,他就可以放肆地哭一场,但他并不想让傅知伸看到他崩溃失控的样子,那会让他在傅知伸更加无地自容。 傅知伸没去打扰他,他把饭菜放进锅里保温,碗筷收拾进厨房,洗干净手才出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外面天已经暗下来,借着饭厅的灯光看着昏暗,岑仑趴沙发上倒在一边,已经睡着了。 傅知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过去摸上他的脸,还能感觉到一点湿意,他打开客厅的壁灯,果然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大概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很久以前傅知伸就隐约知道岑仑对他的心思,只是他不在意,甚至还怀疑这是岑仑故作姿态想从他这里求得更多,所以对岑仑的感情视而不见,甚至经常浇冷水,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更多是心疼。 岑仑哪里是心机很多,完全就是不会掩饰自己,才让见惯了逢场作戏尔虞我诈的傅知伸觉得他是在耍心眼。 傅知伸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太多的人奉承他,讨好他,虚情假意,自幼便要学会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心思难免有些阴暗,总把人心往险恶的方面想,岑仑这样抱着单纯心思接触他的人他见得太少,所以他才误解了那么多年。 他想把岑仑抱回卧室,没想到刚动一下,岑仑就醒了。见了傅知伸,他下意识就要去捂住眼睛,他感觉自己眼睛有点肿,刚才应该是不知不觉就哭了。 傅知伸干脆坐到他旁边,把他搂在怀里给他顺背,大概是这个动作太过温情,岑仑把脸埋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哭出声来。 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伤心到哭出来,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个男人破了功。 大概是压抑得太久,或者是压力太大,岑仑在傅知伸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听得傅知伸也一阵阵心疼。以前他包养过的情人也在他面前哭过,不过是想博取他的疼爱,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罢了,傅知伸都是付之一笑,再看他们,就有了厌恶感。 可是岑仑不一样,大概是他被保护得太好,为人处世都还带着孩子的天真单纯,不管开心还是难过,都是自然流露,掩饰不住的。 想到之前几年对他的视而不见,傅知伸追悔莫及,如果当初能对他好一点,那么等现在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就不会进入这么困难的境地? 岑仑大概哭累了,声音渐渐低下来,趴在傅知伸已经湿透的胸前一动不动。 傅知伸知道他可能是觉得难为情,没有说什么,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问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岑仑许久才把脸转出来,声音哭得有点黏糊,也许是傅知伸的安抚让他放下心防,点了点头说饿了。 于是傅知伸放下他,去厨房里把还温着的饭菜端出来,岑仑觉得是自己赌气在先,不应该麻烦他,便跟在他身后抢着要自己来弄。 傅知伸却端着碗出去了,岑仑眼巴巴看着他,他唱了一天歌,又哭了那么久,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 炖得发软的土豆和牛肉拌在饭里,一看口感就很好,岑仑盯着傅知伸拿勺子搅拌的动作,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傅知伸招手让他过去,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腿上,拿起勺子喂了一勺到他嘴边,岑仑下意识往后一躲,伸出手要自己拿,却扑了个空。 “乖,张嘴。” 岑仑:“……” 他拗不过傅知伸,放弃治疗一样由他喂食,傅知伸一边喂他一边解释道:“我跟他学做菜是因为自己在美国显得无聊,又觉得有趣,不是什么其他原因,实际上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吃我做的饭的人。” 岑仑被他捅穿自己那点小心思,心虚得一脸发热,傅知伸从后面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就知道他肯定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一大波糖!求表扬! 第62章 chapter62 开机仪式那天傅知伸以投资方的身份亲自到剧组致辞,引起不少轰动。 傅知伸在国内这么多年,参加镜头前的活动场合屈指可数,就连去年飞乐投资的国际大片,让蒋冬明拿到国外影帝大奖的电影,从制作到颁奖都没露过面,而如今他居然现身在一部小成本三流电视剧的开机仪式,怎么不让人匪夷所思? 这个消息不知道被谁透露出去,影视基地那边一大早就围了好几圈记者狗仔和粉丝。傅知伸虽然不怎么露脸,但不代表他没有影响力。作为移民德国三代的家族,傅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在国内算是个传奇,而归国发展的傅知伸更是被媒体宣传成天之骄子,其在媒体圈娱乐圈的号召力不亚于任何一位天王天后。 曾经有知名博主发过一条长微博,细数这些年傅知伸上过的财经节目新闻报纸杂志的点击量讨论量购买量,结果发现完全可以跟娱乐圈头条媲美。 也有人说如果傅知伸不混商业圈,而是学那些富家公子那样游戏人间进娱乐圈,指不定都没有什么名模影帝天王的什么事了。 傅知伸身高足有197,完全继承他外祖父的德国血统,深刻欧化的五官轮廓,亚洲人的肤色,健身保持的强壮体魄,让他即使年近不惑都还具致命魅力,完全就是国内外商业圈的成功人士,女人眼里的高富帅。更何况他来国多年都保持着单身,也没见过家庭成员,私生活更是保护得密不透风,没有和任何女星名媛出场过,简直就是标准的好男人。 可以说傅知伸就是各大媒体眼中的宠儿,即使难得拍到他的身影,但只要有一点他的风声,都有无数人捕风捉影去追踪,恨不得扒出个豪门秘史来。 开机仪式前一天岑仑才听说傅知伸会出场,赵导一向专心拍电影,而且都是小剧组,知道傅知伸要来,飞乐那边派人来和他们商量行程安排的时候都是蒙的。 岑仑回家时傅知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饭厅的桌子已经摆好了饭菜,这种场面自母亲生病后岑仑就再没见过了。 那时他走读,每日往返家和学校,母亲工作再忙,也会尽量在他回家前做好饭菜等他回来,每次打开门,母亲就会从沙发上站起来,帮他接过书包,问他学习累不累。 傅知伸见他回来,把文件往茶几上一放,从沙发上起身,跟他说吃饭吧。 傅知伸身材高大,坐在岑仑家的布艺沙发上难免有些憋屈,茶几上放了岑仑那天晚上买的零食和水果,还有茶杯之类的杂物,傅知伸的文件就放在收拾出来的那块桌面上。 岑仑觉得傅知伸屈尊跟他住这里实在太憋屈了,两厅两室九十平方米的中小型户,连个书房都没有,卧室也不够大。岑仑不想动母亲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关着门,傅知伸大概心存愧疚,也没进去过,他们俩就睡在岑仑的小卧室里,一张床一张变成了置物架的书桌,还有一个衣柜,就没有了多余的地方。他那张床不到两米长,只是大一点的单人床,两个人睡着都有点伸展不开,也不知道傅知伸是怎么睡得着的。 如果傅知伸带工作回来,那就真的没有一个像样的办公地方,岑仑不知怎么的有一些自责。 晚餐依旧清淡温馨,岑仑咬着筷子想象傅知伸为了菜式而在厨房绞尽脑汁的模样,不禁有点偷乐。 吃过饭后岑仑打开电视抱着零食袋,傅知伸收拾好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怀里那包薯片就皱了眉头,说道:“刚才还没吃饱?吃这个也不怕喉咙痛,不是要录歌了么?” 岑仑这才想起来要问他:“傅先生,我听说您明天要去我们剧组参加开机仪式?” 傅知伸把薯片袋子拎起来扔到桌子上,坐到他身边,闻言嗯了一声。 岑仑:“为什么啊?” 傅知伸看他一眼,说道:“你觉得呢?” 岑仑往后靠一点,他被傅知伸看得有点呼吸不了,感觉就要陷进去了。 “我,不知道。” 傅知伸一笑,靠过去一点,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岑仑:“……” 这真的是原来的傅知伸么? 岑仑暗自抵抗着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有几次就要忍不住靠近他,亲吻他。 从懵懂的少年时期开始,还没来得及认清男女之间暧昧的情愫,岑仑就被这个强势的男人占有,在他的侵占中不知不觉被攻城略地,欣赏和爱慕来得势如洪水,让他无法自拔。 也有过很多次他想主动亲近这个男人,可总被他冷淡的态度吓得滞后不前,他不确定傅知伸会不会接受他主动表现出来的亲近,不知道傅知伸会不会给他浇头冷水,自己明明沉迷得要窒息过去了,却要强忍着保持清醒。 傅知伸看出他的犹豫和纠结,像个弱小可怜的小兽,在打量比他强势很多的猛兽一样,眼里都是敬畏和臣服,这个模样简直让傅知伸的大男人主义爆棚。 于是他把岑仑拉过来抱到腿上,让他和自己四目相对,岑仑坐在傅知伸两条强有力的腿上,被迫和男人对视,多少有些胆怯。 很没有骨气和意志力。 傅知伸把放在岑仑腰上的手探进衣服里,揉摸着还属于少年人柔韧瘦削的腰身,温凉光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岑仑因为他的动作而坐直了身体,僵硬着微微颤抖着,讨饶一般看着傅知伸,说道:“傅先生,不要,明天还有重要的活动。” 傅知伸眸色一暗,用拇指摩挲着他有些干燥的薄唇,印象里从这个小家伙身上得到的欢愉翻滚而出,几乎是一下子来了感觉。 岑仑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变化,坐在他胯/上被某个东西抵着,不敢动弹。如果说他害怕傅知伸,从某一方面来说就是因为傅知伸异于常人的欲/望。 傅知伸哑着声音哄他:“亲一亲我。” 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发/情的时候性感得能让人昏过去,岑仑被他蛊惑得晕头转向,慌不择路地就把嘴边的手指含了进去。 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着手指头,这种无意识的诱惑暗示带来的刺激让傅知伸忍无可忍,而等悟错意的岑仑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扒了裤子由下而上地侵入了。 于是第二天在片场看到傅知伸众星拱月一般施施然而来的时候,岑仑不由得一阵腿软,记忆中被这个男人侵略的恐惧感上升到脑部,让他一阵头皮发麻。 害怕被镜头捕捉到他的不自在,岑仑往白烁身后躲了躲,白烁以为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合,紧张还是害怕什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几句。 为了避嫌今天一大早傅知伸就让司机把他接回了公司,岑仑自己在家里吃了傅知伸给他煮的面条,接到晋元的电话,跟着他们过来的。 看到傅知伸意气风发地和记者周旋的样子,岑仑有点委屈又有点向往。 大概自己中了傅知伸的毒,而且病入膏肓了。 飞乐那个女新人可谓风头出尽,飞乐给剧组投钱,而她是飞乐插/进来的唯一演员,虽然还没有名气,但别人都觉得是飞乐花钱捧她,大概她就要成为飞乐接下来力捧的新人了,记者狗仔都乐于给她镜头,围着她提问个不停。 而且一向深居浅出的傅知伸居然会为了这么部小制作而出面捧场,不知情的人都忍不住去YY他和那个女新人有什么关系。 米幂听说大老板今天会来,特意穿了条米色雪纺及膝连衣裙,配了件牛仔小马甲,看着淑女又不缺新人的青春活泼,她站在傅知伸旁边,也算是理所当然。 傅知伸对她的主动靠近没有表现出反感,当记者问到他怎么会参加今天的开机仪式,是不是为了米幂小姐时,他就看着岑仑的方向,回答道:“米小姐第一次拍戏,我算是来给她打打气。” 现场一片惊呼,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更多记者抛出大胆的问题,无一不是猜测傅知伸和米幂的关系的。 “傅先生请问您对米幂小姐有什么特别看法么?” “傅先生是喜欢米幂小姐这种类型的女子么?” “傅先生一直没有和女星名媛传过绯闻,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心仪的对象么?那米幂小姐是不是您梦中情人的模样呢?” 米幂听到这些问题,难免有些娇羞,她目送秋波地看了傅知伸一眼,心里也在把记者的猜测想了一次。 大老板会突然参加这次开机仪式会不会真的是因为她啊? 这样一想她难免有些飘飘然,架子摆得更足一些,现场焦点都在她身上,反而其他主演剧组人员当了背景板,气氛就有点尴尬。 傅知伸不动声色地避开这些问题,走到演员中间,刚好选了岑仑的旁边,他沉声说道:“我之所以投资这部电视剧,并且参加开机仪式,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剧组的制作团队和演员都很努力,也很有才华和实力,飞乐的宗旨就是让每一点才艺都能很好地展示,他们的付出不应该被埋没,我愿意给他们这个平台,让他们展示出他们的实力。” 他这番很官腔的话纷纷被传颂出去,又被他狂热的追求者们强行戴上了尊重艺术的高帽子。 拍照留念的时候傅知伸站在中间,岑仑被安排站到他前面,岑仑前面站着女演员,刚好挡住傅知伸放到他腰间的手臂。虽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亲昵的样子,但岑仑还是担惊受怕地不敢动,集体留念照拍出来他僵硬着表情,却把他角色形象表现得惟妙惟肖。 作者有话要说: 要考试,断更几天! 第63章 chapter63 开机仪式之后岑仑没有进剧组,他的戏份安排比较偏后,导演需要卖点,就先拍田麋的部分,他和白烁要半个月后才进组,就留在市区练歌待命。 因为傅知伸出席了开机仪式,剧组吸引了不少媒体和粉丝的关注,甚至还有几家公司加入了投资,剧组的资金终于没有那么紧张,赵导也就不赶着来拍了。 岑仑每天跟着白烁练声,吊嗓子闭气换气,他原以为音乐是可以互通的,就像五线谱能通用在各种乐器上一样,或许需要时间来熟悉,但接触到唱歌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偶尔音乐制作会过来监督,岑仑很虚心去讨教,他的音乐底子很好,对于音乐的意境也能理解,就是发声方面有所欠缺。 音乐制作的年纪也不算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有些婴儿肥,在圈内的艺名叫浮荼,给人也不是很严肃的样子。 毕竟岑仑和白烁是要面对大众娱乐的,和他们那些兴趣爱好圈子不一样,构思的时候难免加入些商业元素,所以曲子糅杂了很多成分,属于有难度的范畴。 岑仑和浮荼讨论到歌曲的时候,浮荼白净的脸上有些羞赧的红晕,不好意思地跟他说:“其实我唱歌也不太在行,声音放不开,歌词唱不准,离开乐器就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 浮荼是F省的人,说话带着口音,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有些自卑,就废弃了唱歌这个技能,一般就负责编曲配乐。 岑仑感同身受,他可以在心里默念完一个曲子,脑补完一段曲调,却不一定能唱得准确,从小学到大学的班级合唱比赛里,他都被音乐老师单独抽出来去弹奏钢琴。 不过好在他还是会模仿的,白烁给他唱了小样来听,他就跟着学,经过老师的调/教,也终于有了起色。 岑仑跟白烁这段时间像连体婴儿一样,感情关系突飞猛进,工作之余经常翘班到公司楼下的奶茶店偷懒,还被粉丝偷拍过几次。 看着微博上面他们的cp段子满天飞,白烁毫不在乎,他勾着岑仑的肩膀冲着窗外的狗仔比了个√,笑得一脸灿烂。 岑仑被他的笑闪到了眼睛,眯着眼将杯里的啤酒喝进去,炎热的午后喝冰镇过的啤酒是一种享受,喝着喝着他就停不下来了,完全忘记自己沾不了酒精。 白烁看着他有些醉熏的模样,双颊泛着粉色,眼睛含着水汽,笑得恬静乖巧,大概是太舒服太放松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白烁喉咙动了一下,他似乎知道为什么晋元这么偏爱岑仑了,这一点上,他大概一辈子都比不上岑仑的。 岑仑的姿色在圈里最多算是顺眼的那种漂亮,属于看一眼不算惊艳,但第二眼绝对会喜欢上的类型。他身上总带着一种宁静的气质,看着就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乖巧,让人产生保护欲,这也是岑仑和白烁最大的区别。 怪不得那个人这么喜欢你——白烁看着岑仑这样想道,突然自嘲一笑,瘫坐到沙发上。 岑仑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白天为工作,为提升自己而忙活,晚上有个人在家里等他吃饭,夜里睡觉也不再是自己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在黑暗里抱着自己辗转难眠。 他戴着监听耳机一遍一遍地修改自己的唱腔,即兴地跟着节奏踩拍子,制作会因为他的一点进步给他竖拇指表扬,他的好朋友也和他一起进步,像是回到了学生时期,整颗心都恢复了活力。 傍晚收工的时候傅知伸开着低调的车来接他,他戴起卫衣的帽子,看左右没人,欢快地跑上车,刚打开车门就被里面坐着的大白吓了一跳。 大白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整条狗坐在副驾驶座,举起前爪扑到岑仑身上,伸着舌头要舔他。岑仑惊喜地揉着它的毛,和它挤在座位上,大白肩高65㎝,身长一米,毛发蓬蓬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几十公斤的身体全压在岑仑腿上。 他光顾着和大白玩,没有注意到在后座嗷呜着不敢跳下来的阿黄,直到阿黄鼓气勇气跳下来,汪汪汪叫了几声,才往后面看去。 阿黄比之前捡到的时候大了一圈,毛发蓬松地像个球一样,短短的尾巴摇个不停,趴在岑仑坐的椅背上,嗷嗷直叫,萌得心都化了。 岑仑把它抱到前面来,大白体积太大只能坐在下面,阿黄被抱在岑仑的膝盖上,刚好和它对视。 大白似乎有点不满,冲着它喷了一口气,阿黄扭过身子,在它鼻子上舔了舔,大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伸出大舌头就舔阿黄的嘴巴,甚至还想伸进阿黄的嘴里。阿黄被它舔得不舒服了,哼哼呜呜几声要挣脱岑仑的怀抱躲起来。 岑仑看着它们俩的互动有点尴尬,抱着阿黄也不知该继续抱住还是把它放下去,毕竟刚才大白的举动有点那啥,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他这下真信了德牧是智商最高的狗了,看他家这条都快成精了!这条色狗!阿黄才那么小! 岑仑下意识看了正在开车的傅知伸一眼,又有点心虚,他们俩从上车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岑仑的注意力都被两条狗吸引去了。 大白还在舔阿黄,从嘴巴鼻子舔到了肚皮,阿黄的小丁丁小小短短的,几乎要被它粗糙厚大的舌头舔掉。 岑仑注意到傅知伸往这边看,只能低头装作很认真逗狗的样子,斥了大白一声:“色狗,阿黄还那么小!” 大白闻言坐好来,伸着舌头仰头看着岑仑,表情无辜得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知伸轻笑一声,岑仑听到他的笑声,难为情得耳朵都红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傅知伸意味深长地跟他说道:“当初你在我眼里看来,也像大白看阿黄这样。” 冷不丁被提起五年前的事,岑仑连坐姿都不自在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真是冲动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勾引了喝醉酒的傅知伸的。 第一次见到傅知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来着,这个男人即使喝醉酒也给人那么大的压力,几乎比他高了两个头的身材,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嗓子,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腿就有点软。 那晚酒店原本给傅知伸安排了床伴的,不过被晋元用什么手段把岑仑换了进去,临走前还面无表情地把一支软膏交给他。 经理看到站在房间里的陌生男孩子也有点懵逼,但好在岑仑长得十分顺眼,也是傅知伸一向喜欢的类型,而当时傅知伸喝了酒,有些亢奋,见了岑仑就把人往床上带,经理连盘问都没来得及,就被赶出了套房。 那一晚傅知伸还算温柔,只是岑仑无论做了怎么样的心理准备,真正被一个年长强势那么多的男人侵占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初经人事的身体青涩而紧致,傅知伸舒服得一味索取,多少次岑仑被他弄得哭出来,又怕露陷,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默默忍受。 他需要很多钱给母亲看病,而他如今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得到钱。 傅知伸每每想起那时候的岑仑总是有点回味,他算是阅人无数,虽然都是逢场作戏,但从来没有一个能像岑仑这样激发他内心的霸占欲和独占欲的。年纪那么小的一个男孩子,长得又那么好看,除去一大早醒来就被他威胁着要钱让他愤怒外,对于岑仑他还是很满意的。 大概男人都有这样的心理,把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圈养起来,将他慢慢驯服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而岑仑就是那只在正确的时间,以正确的姿势进入傅知伸捕猎范围里的小白兔。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明明开了空调,岑仑却觉得自己呼吸进去的都是二氧化碳,脸好像因为缺氧而热红热红的。 于是他为了转移注意力,问傅知伸:“傅先生您怎么把阿黄和大白都带出来了?” 傅知伸一边开车一边说:“难道你不记得小房子里多出两条狗,会更加有一起生活的感觉么?” 岑仑听后大囧,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外国人都这样生活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困得不行,先更一点,睡觉啦 第64章 chapter64 阿黄对岑仑的家还有印象,刚进门就蹬着小短腿进了卧室找它的玩具,岑仑想起上次它刚来的时候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宠爱真的会改变性格,不管是阿黄,还是他。 大白看到它从卧室里拖出一块玩具骨头,立马冲了过去要挟一般趴下前身,阿黄被它突如其来一吓,丢下骨头就往卧室里撒腿跑,大白趾高气昂地叼起玩具,大摇大摆进了客厅空地趴下来咬。 围观了全程的岑仑惊呆了。 阿黄感觉自己受骗,轻手轻脚从卧室跑出来,见到大白光明正大玩它的玩具,毛一炸扑了过去,压到了大白身上。 岑仑眼疾手快拍下瞬间,编辑发了微博。 @岑仑:家里两只狗成精了[惊讶](图片) @小伦伦老婆:第一!!!!!!!!!!!!!!! @SL王道:好萌啊,求问是公狗么!!! @小伦伦:看到右边顿时脑补兽兽养成文[色]//@SL王道:好萌啊,求问是公狗么!!! @仑酱:(⊙o⊙)大狗好帅,不是萨摩耶吧? @白岑白岑白岑回复@仑酱:这是德国牧羊犬的变种,很少见哒! @仑酱回复@白岑白岑白岑:_(:зゝ∠)_很贵的样子,没想到小伦伦还是个隐形壕。 @amei:注定要搞基了。 看到这话岑仑没忍住扑哧一笑,脱了西装正准备要进厨房做饭的傅知伸看到他这么随性的一笑,不禁有些呆了,印象里岑仑并没有在他面前这么自然地笑过。 岑仑感觉光线一暗,就看到傅知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他不解地抬头,傅知伸比他高了差不多一个半头,他需要仰着脖子才能与之对视。 傅知伸被他这副乖巧的样子拨撩得心里一动,遂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亲昵地问他:“看什么这么好笑?” 岑仑被他那个温柔的吻亲得有些飘飘然,献宝一样把手机举起来给傅知伸看他的微博,等他反应过来,傅知伸已经就着他的手拿过他的手机很认真地在看了。 @天伦党今天发糖了么:这样看起来,大白狗像甜蜜蜜,小黄狗像小伦伦,嗯,很好,没有逆我CP。 @最亮的星:今天又没看到仑仑总受的自拍,伐开心。 …… @田麋不是甜蜜:好气啊!我在片场累死累活打开手机看到我家小伦伦在陪狗玩!我不开心了,我要变成那只狗! @甜蜜蜜回复@田麋不是甜蜜:老大快杀去小伦伦家里,强行压倒! @我的偶像是个傻白甜回复@田麋不是甜蜜:宝贝快上!压倒小伦伦,把他干得直不起腰! 傅知伸看到这些话一阵无语,岑仑踮起了脚扒在他胳膊上想抢回手机,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后背不知怎的一阵阵冷汗,也不知道那些粉丝都在下面留了什么评论。 想到她们口无遮拦的YY,岑仑整个人都不好了。 顶着傅知伸探究性的目光,岑仑决定坦白从宽:“她们,都只是开玩笑而已的,我和白烁还有田麋最近要拍戏,公司和剧组要求我们炒炒人气,所以……” 傅知伸看了他好一会,问道:“这是个什么软件?” 岑仑:“……这是微博,就像你在外国时候玩的脸书一样的社交软件,呃,我记得你家的公司也开有一个官博的。” 傅知伸拿出他的手机,翻出买回来就没打开过的微博客户端,问他是不是这个。 岑仑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先生您这样真的好么!说好的冷静睿智成熟呢! 他拉住傅知伸的手,劝道:“傅先生,像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开通微博要三思啊,这可是个公开的平台,会对个人声誉和公司产生影响的,您在上面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公司的名誉的,嗯,还有网络暴力。” 傅知伸越是看他这样,就越是想做,手机验证码一输入进去,就提示注册成功了。 岑仑生无可恋地看到自己多了个粉丝,还没有头像,是个手机用户XXXXXXXXXXX的ID。 傅知伸干脆连饭都不做了,把还趴在自己身上还不自知的小家伙一抱,坐到沙发上慢慢研究微博的玩法。 外面天已经黑了,客厅里只开了沙发上的壁灯,阿黄和大白玩累了,已经在地板上相依而睡。岑仑被傅知伸抱在腿上,傅知伸手臂穿过他的腰侧,拿着手机在他跟前,由他交着怎么设置个人微博主页。 岑仑不敢恶搞傅知伸,给他选的主题壁纸头像都偏向冷硬风格,在给他想昵称的时候为难住了,回头去问傅知伸:“傅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ID啊?” 傅知伸把头靠在岑仑肩膀上,说道:“你怎么喊我的,就用什么ID吧,反正是为你而注册的。” 岑仑脸一红,躲开了他的唇舌,认真用拼音输入“傅先生”三个字。 难得这个ID没有人占用,岑仑有些高兴,又兴致勃勃地问傅知伸要什么样的头像。 傅知伸拿起岑仑的手机看了眼他的主页,岑仑的头像是他的写真,虽然没有红起来过,但在粉丝的要求下,晋元还是给他出了套写真。 既然这样傅知伸也没办法,他总不能把自己拍上去,虽然自己长得挺帅,而且也够自恋,但傅知伸从来没有自拍这种趣味。 于是他握住岑仑的手,放到沙发的扶手上,借着暧昧的灯光拍了一张照片,将它上传做了头像。 岑仑耳朵都红了。 傅知伸有点心动,他把手握在岑仑的肚子上,将他围起来,亲吻他的耳朵。 岑仑的耳朵薄,被他一碰吓得身体都要缩起来,傅知伸却不放过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原本是很温馨的气氛,结果被岑仑肚子饿的声音打破,他靠在傅知伸怀里不能动弹,然后就听到身后的男人低沉的笑声,胸腹的震动透过背脊传到心脏,让他心动不已。 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八点了,睡在地上的阿黄呜呜几声,从大白的前腿钻出来,大概是饿了。 于是傅知伸看着岑仑,岑仑看着阿黄,都有着身为饲主的自觉。 傅知伸揉揉他的头,把他放到沙发上,说道:“我去随便做点吃的,你乖乖的。” 岑仑等傅知伸进了厨房,就去储物柜拿狗粮和奶粉,幸好上次给阿黄买的多一些,现在还有剩,而且还没过期。把狗粮倒在盘子里,又开了一罐肉罐头,阿黄闻了闻不太想吃,但是迫于饿肚子,不情不愿地舔了几下。 大白闻到食物的味道,虽然它从小到大没吃过几次狗粮,但是并不排斥,看着一大一小那副被委屈了的样子,岑仑不敢想象傅宅的饲养员每天都给它们喂什么。 烧了热水泡牛奶,又去厨房找了个大一点的盘子,把牛奶倒进去放到地上,看着大白和阿黄吃一口喝一口的样子,岑仑有种满足感。 看啊,这两条狗需要我,而我也能照顾好它们。 跟闲在家里,偶尔去唱片公司学校那边练歌的岑仑不同,白烁最近又接了个代言,对方来头还挺大,是一家综合进口贸易公司,主打奢侈品品牌的。 这个通告砸在晋元头上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白烁事业才刚刚起步,粉丝号召力有限,他再三和对方接洽人确认这个合同,对方很客气也很明确说是让白烁来代言新一季的产品。 对方的品牌毕竟是国际比较知名的,虽然国内受众较少,面对的都是中上流社会,但往往这样容易提升白烁的身价,总比代言那些低俗游戏,廉价饮料来得好。 晋元考虑再三,决定接下,并且通知白烁这段时间好好健身。 岑仑知道这件事,也为白烁感到高兴。 除此之外,米幂也以诡异的速度在走红,还被媒体冠上了“新一代名媛”的称号,飞乐内部也在传她将成为公司力捧的新人。 打开微博,几乎每天都看到她的行踪成为热门,出席XX酒会啦,现身XX仪式啦,受邀XX时尚秀啦,参加XX节目录制之类的,热度直逼当红女星。 就因为《三剑侠》开机仪式上傅知伸的出现造成的误会,让她身价一翻再翻,不管是出于讨好傅知伸的原因,还是媒体想利用米幂和傅知伸的新闻来博取关注,还是天真地觉得米幂会成为FX集团的钻石王老五傅知伸的真命天女,总之米幂就火了起来。 当然黑子也是不少的,作为傅知伸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公开表现出在意的女人,米幂一时间成为各界女人的众矢之的。 她没出道前脸上有婴儿肥,看着比现在大了不少,因为飞乐的形体训练一年暴瘦,脸也变成了瓜子脸,于是就有人在微博论坛贴出她出道前后的照片,对她进行人身攻击,说她是整容出来的“人造美女”,配不上傅知伸。 “她没整容前长得那么丑,别把这些基因传到傅知伸的下一代身上啊。” “为了抱住傅知伸这条大腿上位,她是吃了多少苦才变得这么‘漂亮’啊。” “也是为难她了,抽脂手术一定很痛苦吧。” …… 米幂自然看到这些流言,甚至她以前的微博都被翻了个遍,每一条都被人品头论足过,底下的留言不是说她矫情就是说她做作,还有让她滚回娘胎别出来祸害人的。 作为一个出道以来就存在感薄弱的新人,米幂还是第一次处在风口浪尖,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媒体才不在乎她被粉丝攻击成什么样子,在他们眼里,米幂就是话题的代言词,对她更加偏爱,恨不得一个版面都是她的新闻。 她的经纪人害怕她受不了刺激而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叮嘱她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把黑子的攻击当做动力,黑红也是一种红,还给她多配了几个助理保镖,出入都是一群人跟着,又被狗仔说她咖位不大,架子倒是挺大的。 好在米幂是个性格活泼外向的妹纸,对于其他女人的攻击她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就让她们嫉妒去吧,毕竟不是谁都能让傅先生出面捧的。 作为年纪差不多的新人,童骅拍戏回来发现米幂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新人排场几乎比他还大,虽然说同一公司的男女艺人通告资源并不冲突,但人力财力还是共用的。如果公司着重捧一个,那么就会占用其他艺人的资金,这让他生了危机感。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困死QAQ 第65章 chapter65 岑仑没事的时候就爱刷微博,远在城郊拍戏的田麋不甘寂寞,每天在微博艾特他调戏他,惹得一群粉丝尖叫。 因为要准备出组合专辑,公司要求艺人配合宣传,所以白烁和岑仑在录音室的图片也被晋元工作室官博发了出去。 @晋元工作室:今天也很努力的两个小鲜肉(酷)[岑仑和白烁钻研曲谱的照片]。 @最亮的星:请务必!弄个深情对唱! @小伦伦:我仑终于要成为歌手了么! @钢琴小王子:来个钢琴play的mv! @白岑白岑白岑:官博我爱你,今天又是白岑党的春天! @岑仑:谢谢大家支持,我们会加油的! 看到岑仑如此认真的转发,白烁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哈哈哈哈哈起来,随手转发。 @白烁:加油到唱歌打嗝么?//@岑仑:谢谢大家支持,我们会加油的!//@晋元工作室:今天也很努力的两个小鲜肉(酷)[岑仑和白烁钻研曲谱的照片]。 白烁转发的那条微博下面充满了恍恍惚惚红红火火,2333333333333,hhhhhhh,都被他形容出来的岑仑那个蠢萌的样子惹笑得不行,还有让他下次抓拍发出来的。 @岑仑:好气哦,还要保持微笑,那么我可以打人吗? @田麋不是甜蜜回复@岑仑:小伦伦上啊,哥哥支持你! 正在上班的傅知伸闲暇之际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客户端,他只关注了岑仑一个人,所以首页都是岑仑的微博。 于是他也在那条很认真的转发下面留了一条很认真的回复。 @傅先生:宝宝加油\(≧▽≦)/! 岑仑和傅知伸是互关,不过为了不让八卦的喜欢刨根问底的粉丝知道,他用了悄悄关注,所以傅知伸一给他留评,客户端的回复那里就跳出来一个评论。 看到那个诡异的颜文字岑仑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先生!但是脸还是忍不住偷偷红了起来。 最近傅知伸对他越来越好,让岑仑有种多年来的梦终于成真的感觉,两个人也像恋人一样很认真地谈恋爱,但他在高兴之余也会担心他们俩的身份差距,在外面还是得小心翼翼地躲着藏着。 于是岑仑借着尿遁去了趟洗手间,关上门偷偷给摸鱼的傅知伸发私信。 岑仑:傅先生你怎么能给我留那样的评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啊。 傅先生:为什么不能,我看她们都这样回复啊。 岑仑:可是要是被人发现那是您的微博,会有很大麻烦的。 想到米幂最近受到的人生攻击,岑仑就一阵后怕,像傅先生那样完美的人,大把大把的人都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傅先生就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傅先生:放心吧,他们查不到我的IP的,倒是你,怎么有空和我聊天了? 岑仑:我现在躲在洗手间回复您呢,傅先生您怎么会突然上微博啊,您今天不是上班么? 傅知伸脑补了一下岑仑捧着手机躲在隔间里蹲成一团和他打字聊天的样子,很不厚道地笑了。 傅先生:我自己在办公室,没人管我。 想起FX大楼顶层的办公室,岑仑默默无语,土豪的工作他不懂。 岑仑:我要回去练歌了。 傅先生:注意嗓子,今晚想吃什么? 岑仑:…… 岑仑:!!!???? 这种画风……怎么就这么有违和感呢! 岑仑:我好想吃栗子。 傅先生: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练歌,晚上早点回来。 岑仑:好的傅先生,傅先生再见。 傅先生:宝宝再见。 关上手机,岑仑冲了个水,脸却越来越红,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用手机和傅知伸打字聊天,而且打字的傅知伸虽然语句看起来还有点生硬,大概也是第一次这样聊天,不过比和他面对面聊天少了不少压力。 于是回录音室的路上,岑仑就沉迷于幻想今晚吃什么,想到金黄香甜的栗子,就要幸福得飘起来。 结果回去之后白烁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岑仑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以为他又在微博发了什么东西黑自己,连忙拿出手机看微博首页。 他的微博下面有个粉丝发了个图片,就是傅知伸那条评论,还附加了傅知伸的微博首页。 @总受仑仑:我好像发现了一男粉????[截图] @白岑头顶青天回复@总受仑仑:厉害了我的小姐姐,这都能被你发现。 @小伦伦老婆:word妈,这个男人的主页好霸道总裁,我开始动摇了。 @麋鹿:只关注了小伦伦一个人啊,还买了年费会员,有猫腻。 @白岑白岑白岑:这个回复……也太少女了吧? @我仑回复@白岑白岑白岑:顿时脑补冒着粉红气泡的总裁少女痴汉攻(笑cry)。 @天伦王道:哦不小伦伦这个诱受!心疼甜蜜蜜五秒钟_(:зゝ∠)_ @三人行必有总受:这个名字看着就要穿越到民国了,不会是个很严肃的中年男人吧? @甜蜜蜜总攻回复@三人行必有总受:卧槽媳妇我也这样觉得!我感觉娱乐圈可以出现一个新名词了!爸爸粉! @小伦伦回复@甜蜜蜜总攻:卧槽这么多评论我就服你! @小奶球回复@甜蜜蜜总攻: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 @最亮的星回复@甜蜜蜜总攻:爸爸粉笑尿23333333333333 …… 岑仑:“……” 小美看到之后狂敲他:卧槽小伦伦,那个叫“傅先生”的,是你家那个傅先生么? 岑仑:……我可以说不是么? 小美:(鄙视)不可以我已经知道了! 岑仑:=_= 小美:卧槽没想到傅先生私底下是这样的,还叫你宝宝哦,宠死了!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男朋友! 岑仑:求不说,让我安静地装一下尸体! 被称为有粉红少女心的霸道总裁爸爸粉翘班去超市买栗子的时候很不雅地打了个喷嚏,让原本就吸引目光的他更加受人瞩目,若不是他太高气场太强,早就有人上去搭讪了,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在超市见到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的啊啊啊啊啊! 柜架后面有个妹纸偷偷拍下了傅知伸在选购水果和蔬菜的照片,发上了微博。 @沉迷帅哥无法自拔:我在XX超市见到个气场特别强的男人在买菜!卧槽这个居家的模样!羡慕他女朋友or老婆or男朋友???????[傅知伸挑选果菜图片] 很快这条微博就被数千次转发,甚至有人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跨国公司FX大陆区的总裁傅知伸,于是八卦界又动荡了一次。 闻风而来的狗仔记者潜伏在超市外面,等待拍下傅知伸的画面大做文章,只见他提了几袋东西上了自己的车,很快就把他们甩掉了。 于是网民的攻击对象纷纷变成了无辜躺枪的米幂。 @资深娱乐:今日有网民在超市拍到一张照片,据考据已经确认照片上人就是FX的总裁傅知伸,笔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惊呆了,什么时候总裁大人也会像普通人一样逛超市买菜了?我们都知道前段时间傅知伸现身《三剑侠》的开机仪式,大家一定很惊讶为什么傅知伸会参加这部名不见传的电视剧开机仪式吧。据笔者打听所知,飞乐曾給《三剑侠》投入了500万的资金,这个数目虽然不大,但对于小成本的剧组来说就是很大一笔钱了。那为什么飞乐会无缘无故投资这部剧呢?那就要提到剧中女二的演员米幂了。米幂作为飞乐的新人,长得漂亮清纯,性格也是乖巧可爱,而作为十几年来傅知伸公开力挺的女艺人,不难想象其中缘故。傅知伸今年已经39岁,虽然说依旧魅力四射,但将近不惑,也该定下心来,成家立业了,只是这女朋友的类型有点出乎意料。两人相差近二十岁,若不是米幂乖巧懂事,那就是傅知伸用情至深了。从今日傅知伸亲自买菜来看,应该后者居多,毕竟女朋友比自己小那么多,交往难免力不从心,于是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先抓住她的胃,于是傅知伸从霸道总裁摇身一变成为了家庭煮夫,实在羡煞旁人了…… 洋洋洒洒一千多字的长微博被各种媒体转发到各大新文网站,瞬间霸占了娱乐圈八卦圈财经圈网站头条,米幂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从片场出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小美看得津津有味,还分享给岑仑,问他:“外面这样传傅知伸和别的女人的绯闻,你怎么看?” 岑仑无语:“当然是用眼睛看。” 小美:“你真的确定傅知伸和你不是玩玩而已,以后不会结婚么?” 岑仑沉默:“我也不知道。” 小美:“唉,或许他是利用米幂吸引火力,掩护你呢。” 岑仑回到家,傅知伸还在厨房里忙活,他换了衣服就进去帮忙,砂锅里正煲着一锅栗子鸡,看得他口水都留下来了。 管他什么流言蜚语,傅先生现在不就为他洗手作羹汤么? 吃饭的时候岑仑想起来,拿出手机给傅知伸看今天网友对他的评论。 傅知伸看到那一排排的“粉色系少女心霸道总裁痴汉爸爸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我也不介意你喊我爸爸的。” 岑仑闻言差点被栗子碎噎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管,我就要深夜屠狗 第66章 chapter66 因为吃饭的时候提到了“爸爸粉”,大概是触动了傅知伸这个老男人的哪根神经,岑仑洗澡的时候被他强行压在墙上进/入。 傅知伸把岑仑抵在浴室的镜子上,岑仑被他双臂架起来,两脚腾空,心里又怕又爽,只好用手臂抱住傅知伸的脖子,嗓子都哭哑了。 傅知伸抽出一只手,拧着他的下巴面对自己,低声诱哄:“叫爸爸,叫爸爸我就放过你。” 岑仑哭得几乎断气,听到这话下意识张了张嘴,想喊又喊不出来。“爸爸”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从他记事起就没喊过,但是傅知伸的话语和动作都太具威胁性,他不得不求饶。 “pa、baba!”岑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只能喷气一样发出几个音,接着傅知伸几下用力,终于结束了这次浴室play。 被抱回床上裹上被子,岑仑缩在里面当鸵鸟,刚才实在太羞耻了,怎么能在母亲的家里喊别的男人做爸爸。 傅知伸虽然只做了一次,但却十分餍足,那种禁/忌的快感一瞬间几乎将他湮灭,他找出自己的浴衣穿上,把岑仑扒出来擦头。 岑仑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去,红红的十分讨喜,傅知伸愉悦地亲亲他的嘴角,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卧室是单人床,傅知伸坐在上面有点小了,只能屈着腿,他一边给岑仑擦头发一边环视房间的布置。 岑仑的卧室大概二十平方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柜子上面还放着一只绒毛玩具,还有几个奖杯,墙上挂着各种奖状证书,书桌下面的书也不少,傅知伸甚至眼尖地看到一本格林童话。 很普通的男孩子的卧室,比起他少年时的房间要简洁温馨,傅知伸把下巴抵在岑仑的头顶上。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男孩子,原本应该像个骄傲的王子一样的男孩子。 如果岑仑的母亲没有生病,那么岑仑十几岁的时候大概也会像普通小康家庭的男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在大学参加各种比赛,虏获女生的关注,可能还会吸引一些男人的眼光,然后谈个普普通通的恋爱。毕业后找个喜欢的工作,或者出国继续进修,到了一定年纪后结婚组家庭,或许会有几个儿女,再被他教育成像他这样乖巧的样子。 但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傅知伸收紧放在岑仑腰间的手臂,这个孩子是他的,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是,没有人可以抢走他。 很庆幸,在你落魄的时候遇到你,轻而易举得到你。 第二天岑仑因为嗓子还没恢复,只能找个借口给晋元打电话请假,说他嗓子发炎了。 晋元不想去想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他会突然嗓子发炎,他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傅知伸不放心他自己在家,早上也没去上班,他在厨房里熬了小米粥,陪着他吃了顿温馨的早餐。 饭后岑仑坐在客厅给大白阿黄喂牛奶,傅知伸坐在沙发上用pad看新闻,当他看到网站首页的头条时,不经意地挑了挑眉。 他对米幂那个人没有一点印象,那天临时起意去参加开机仪式只是想多陪岑仑一会儿,Andy怕他被记者为难,才告诉他飞乐有个女新人也在剧组里。 不过看新闻上沸沸扬扬的,傅知伸突然有点想知道岑仑看到这些八卦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岑仑思索着,如果这些新闻里面的米幂换成了岑仑会怎么样。岑仑也抬起头去看他,问道:“傅先生您今天真的不去上班么?” 傅知伸招招手让他过去:“宝宝过来。” 岑仑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傅知伸把平板给他看,狎昵地问他:“宝宝看了这些新闻,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岑仑不自然地挪了挪地方,结果被傅知伸抱到了膝盖上,他不想去看那些令人尴尬的八卦,转过脸讨好地亲了亲傅知伸的嘴角,不做回答。 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可是说出来会被讨厌的吧?傅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很贪婪很自作多情? 傅知伸被他的小动作讨好,心软得一塌糊涂,摸着他的头发,拿出手机给特别助理发了条短信,让他去处理。 放下手机和平板,傅知伸捧住岑仑的脸,咬了他的鼻子一下,郑重地说道:“我只在乎你,Ich liebe dich。” 傅知伸的德语发音醇正,声调比说中文要低,性感得一塌糊涂。岑仑听到这句话,连耳朵都通红,他听得懂这句话,之前那个打歌节目和白烁合唱《liebe》时他学过这句话。 是“我爱你”的意思。 他们偎依在沙发上看陈年的老照片,岑仑在襁褓的时候,岑仑抓周的时候,他拿着钢琴模型的玩具笑得流口水的样子惹得傅知伸开怀大笑。岑仑三岁的时候坐在钢琴前乱拍的样子,岑仑五岁时练琴练得委屈哭的样子,岑仑六岁时在小学晚会上弹钢琴的样子,岑仑八岁拿到全市中小学生钢琴比赛第二名的样子,十一岁时拿到十级证书的样子,十三岁时考进中音的样子…… 这个相册做得十分有序,看得出是很用心来收集的,傅知伸一页一页翻过,仿佛把岑仑前十几年的人生都经历了一次。 实际上岑仑也是母亲去世后收拾房间才看到这个相册的,估计是母亲在家养病的时候一点点整理出来的,大概她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儿子不听话,她也不能再给儿子任何依靠,所以只能借着照片,回忆过往幸福时光。 傅知伸感觉到怀里的孩子抽泣的细微动作,他虽然并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他能理解岑仑的悲伤。 如果当时自己多在乎一点,多关注一点,那么岑仑会不会就没有这么难受痛苦后悔? 傅知伸不自觉地紧紧握住岑仑的手,把他抱在怀里不停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岑仑过两天就要进组,傅知伸睡醒午觉后让人把大白和阿黄带回大宅,他开车带着岑仑去公司办公。 这是岑仑第二次去傅知伸的办公室,早上积压的文件都放到傅知伸的办公桌上,堆了不矮的一叠。 岑仑看着傅知伸,总觉得他把自己带过来办公和古代带着宠妃听政的帝王无异,也不知道他的秘书助理和下属怎么看待自己,一旦把自己代入褒姒和妲己的角色,岑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白日宣淫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傅知伸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岑仑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高层的天空。 傅知伸的办公室位于FX产业园的最高楼,没有阻碍物,从落地窗看出去就是一片蓝天白云,岑仑惊叹于这片景色,也没有打扰傅知伸工作。 偶尔有人敲门进来汇报工作,看到岑仑也不惊讶,倒是岑仑有些不自在,于是他干脆躲到沙发前面,靠着沙发玩手机。 他拍了张窗外的天空,发到了微博上。 @岑仑:坐看云卷云舒(天空图片) @田麋不是甜蜜:快告诉我我是不是第一(微笑)。 @甜蜜蜜回复@田麋不是甜蜜:是的老大! @小伦伦回复@田麋不是甜蜜:痴汉攻今天手速很快嘛,是不是一直盯着手机呢? @晋元工作室:文艺小青年上线了(鼓掌) @楚辞:天空景色不错。 @岑仑回复@田麋不是甜蜜:@赵导赵老师男一号偷懒刷微博(微笑)。 @天伦王道回复@岑仑:yoooooo小伦伦回复了,虽然是怼甜蜜蜜,但是甜蜜蜜也甘之如饴的吧。 @岑仑回复@楚辞:谢谢楚导夸奖。 @赵导回复@岑仑:过两天进组,台词背得怎么样了? @岑仑回复@赵导:(可怜) @田麋不是甜蜜回复@岑仑: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 @岑仑回复@田麋不是甜蜜: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白烁:你说今天嗓子疼请假,于是跑去哪里浪了(抠鼻)。 @岑仑回复@白烁:我是真的嗓子疼,不信我给你打电话听听(可怜) @amei回复@岑仑:哦~~~ @我伦回复@岑仑:心疼我宝,好好养嗓子,我们都等着听你的歌呢。 等回的差不多,岑仑又随便翻了翻微博,发现之前关于傅知伸和米幂的热门都不翼而飞,但是这并不妨碍网民的脑补。 我发现首页转的各种媒体大v发表的关于傅知伸和米幂的微博新闻都不见了诶。 所以肯定是米幂为了炒作自己请人做的话题吧,傅总怎么可能看上她那种货色。 有些人就是酸哦,长得没有别人好看就说人家整容,看到别人有话题就说人家炒作,FZS参加MM的新戏开机仪式有目共睹,何来的作假炒作? 就是,说不定人家傅总是心疼小情人被那些心理阴暗的人骂,才让人撤掉新闻的呢。 …… 岑仑看得心惊胆战的,虽然很同情米幂,但是两人只有一面之交,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对方。 时间过得实在太慢,岑仑无所事事,把手机电量玩到百分之五十就不敢继续玩了。于是他起身到傅知伸办公桌那边找点打印纸,准备默写歌词。 傅知伸眼角瞥到他轻手轻脚的样子,便开口喊了他一声:“宝宝?” 岑仑正在寻找哪里有纸,冷不丁被他喊了一声,有点心虚:“傅先生怎么了?” 傅知伸招手让他过去,把他抱到双/腿/间,问道:“在找什么,有没有觉得无聊?” 岑仑感受着傅知伸强壮有力的腿部肌肉,思想难免有些黄,他努力摇摇头把那些不良想法赶出去,说道:“我想找草稿纸写东西。” 于是傅知伸从桌面抽出几张白纸给他,还给他拿了支笔,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去写吧,我一个小时后就下班。” 岑仑被他这么一亲,脑子里装的歌词都不翼而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任性更新,速速前来吃狗粮 第67章 chapter67 岑仑进组的时间比白烁早,为了赶进度他还是录了两首歌才被放行,之后还要抽空回来继续录,对此傅知伸没有异议,实际上他巴不得岑仑每天往市区赶,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带他回家睡觉。 于是白烁除了录制专辑赶通告做宣传背台词,还要准备代言的事情,并不是拍个平面拍个广告那么简单,一个季度的男装都由他代言,而且都不是在摄影棚里,是实地取景,每一个风格的衣服去不同的地方,对方实在是大手笔。 晋元十分重视和对方公司的合作,加上岑仑的体谅和傅知伸的干涉,岑仑去片场那天还是傅知伸送过去的。 傅知伸出于好意,没有让司机开他的豪车,而是随便选了辆商务车,一大早吃了早饭就带着还迷迷糊糊的岑仑往景区那边去。 岑仑昨晚被傅知伸干了几次,一上车就睡了,精疲力尽的样子。他的衣领下面还有几个淡淡的吻痕,车子开过林间小道,从树叶里透过的细碎阳光穿过车窗刚好照在他身上,静谧如画。 傅知伸没让司机开空调,他喜欢早晨林间新鲜的空气,带着露水的草叶味道,混合着岑仑身上沐浴露的奶气,没有什么比这一切更加令人身心舒服的了。 他伸手把岑仑偏长的刘海拂到一边去。 早晨是有点冷了,岑仑睡得也不舒服,转了个身伸着手找抱枕,刚摸到傅知伸的衣服,就被抱了过去,坐到傅知伸腿上。 他轻车熟路地把脸埋到傅知伸怀里,抱着腰,闻着傅知伸的气息又睡过去了。 这种被全身心依赖的感觉对于傅知伸来说再好不过了,他一手托着岑仑的腰,一手轻拍着岑仑的背,感受着岑仑呼在他胸前的气息。 到达景区的时候傅知伸才把岑仑叫醒,岑仑睡得迷迷糊糊的,还往他怀里钻了钻,一件衬衫都被他揉皱了,傅知伸哭笑不得,岑仑他这算不算恃宠而骄。 司机下车去提行李箱了,城郊景点气温偏低且温差大,傅知伸给岑仑收拾了两箱子的衣服过来,就怕他冷着冻着。 岑仑眼睛倒是睁开了,人还趴在傅知伸怀里没回神,他最近特别依赖傅知伸,像是沉浮在无际苦海的小舟终于找到港湾,不愿再漂泊了一样。 傅知伸也不催他,放在他腰间的手捏了捏,问道:“不然我们回家吧?” 岑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拍戏的,双手一撑从傅知伸怀里出来,一边脸上都是衣服褶皱弄出来的印子,一道道红红的。 “我要去拍戏了。”他自言自语道。 傅知伸低头去亲他,炙热的唇印在他额头脸上,然后是鼻尖嘴边,岑仑动了动,下意识索吻,傅知伸咬了他一下,才加深这个吻。 下车的时候岑仑有点踌躇,虽然他很早就独立,但这时却有种不舍的感觉,他回过头去看傅知伸,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傅知伸看到他这个小模样,心里一动,给他整理了衣领袖子,说道:“去吧,想我了就手机联系。” 岑仑脸一红,破罐破摔地搂住傅知伸的脖子,在他侧脸“啵”地啃了一口,闷闷说道:“我会想你的。” 傅知伸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后脑勺,说:“嗯,我也会想你的。” 岑仑下了车,和司机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往景区走,进去之后剧组的人会来接他,何况还有Andy在,傅知伸倒不用多担心。 剧组这边还在赶进度,所以只有剧务来接岑仑,景区里面建了不少别墅,平时租给来旅游的或者拍戏的,剧组在里面租了好几间做剧组人员的临时住所。 岑仑的房间在一幢二楼,和白烁一间双人房,不过现在白烁还没进组,所以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景区的别墅建的漂亮,当初建造的时候飞乐考虑到演员的需求,都是按旅游酒店的标准来布置的,每个房间里都有浴室和阳台。 岑仑刚把行李放好,Andy就敲门而入,还带了个看着挺能干的女孩子,她说:“这是你在剧组的生活助理,你可以叫她小雯,这段时间生活上的事情可以找她帮忙,大事情可以找我来解决。” 所以说,晋哥没给他备助理到底是他忘记了还是他早就知道Andy会帮他处理? 岑仑对小雯点点头,说道:“我是岑仑,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了。” 小雯笑道:“我可以叫你小岑么?” 岑仑:“当然可以。” 然后小雯就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一一把衣服用品摆出来,分门别类放在该放的地方。 岑仑带来的东西还挺多,除了衣服外还有几包进口零食,傅知伸是怕他晚上拍戏饿了没地方吃夜宵,他也不放心景区里的餐饮卫生。这零食还是前一天他们俩去商场买的,傅知伸包了场,带岑仑去逛。傅知伸负责推车,岑仑随心所欲挑自己喜欢的零食,他喜欢吃薯片这样的膨化食品,但傅知伸并不喜欢他吃这些,岑仑前手刚放进车里,傅知伸后手就把东西放回柜架,最后给他挑的都是果脯饼干牛奶小蛋糕这种。 里面还放了一台pad和游戏机,都是FX出的新品,给岑仑打发时间用的。 把房间收拾好后,Andy带着他去片场和其他人打招呼,现在正是拍戏的时间,走在景区的路上随处可见的戴着假发穿着长衣长袖的古装演员。 岑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跑龙套的那段时间,他每天蹲在大片场里,看到大屋子里有人拿牌子出来就去应征群众演员,因为身材不错,长得也好看,很多导演都愿意找他,毕竟不用浪费时间资源去化妆。 遇到赵导就是在跑龙套的过程中被他发掘的,一眨眼五年都过去了。 这里除了演员,来旅游的人也不少,这个时间正是暑假的尾巴,很多学生都在享受最后的假期,他们在景区里举着手机相机四处晃荡,企图偶遇自己的偶像,要个签名。 岑仑有点羡慕这样的学生,他很小时候,假期就都献给了钢琴课,好不容易到了大学,却遭遇变故,每日为钱奔波,到现在,虽然年纪还算小,却没有了那种心境,也只能羡慕而已了。 今天是在山上拍戏,Andy去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带岑仑上山,这里的绿化做得非常好,拍古装戏完全没有压力。 去到片场的时候田麋正在挨赵导的训话,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站在被晒得又黑又瘦的导演面前像个小鸡仔一样,走进一听,赵导说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演技怎么退步了?” 田麋拉怂着脸,也十分郁闷,他昨晚就听说岑仑今天进组,今早起来就一直在期待,拍戏的时候走了个神,刚好赵导看到,就被训话了。 偷偷看到正在过来的岑仑,田麋眼前一亮,不顾赵导还在训话,高声喊道:“小伦伦,哥哥在这里!” 赵导见岑仑来了,对田麋叹了口气,招呼岑仑进去。 这里临时搭了个棚子,还建了几间简陋的茅草木屋,岑仑进组的第一场戏就是拍他和男主还有师父在山上的生活。 不过时间也不早,赵导补完田麋和师父的那场戏就该吃饭了,岑仑被带着熟悉一下片场,就坐到一边围观田麋和老一辈戏骨的对手戏。 拍完之后田麋衣服还没换,就起哄让岑仑请客吃饭,这里的食宿都挺贵的,剧组本来有承包盒饭,田麋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岑仑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没想到岑仑应下了,对大家说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今天才进剧组,自然该请大家吃顿饭求罩,我不太熟悉这边,你们定个地方,我买单。” 既然当事人都爽快答应,饱受盒饭折磨的演员工作人等都十分不客气,说要去醉仙楼搓一顿。 醉仙楼是景区的酒家,古香古色的,有剧组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承包来充当景点,平时就开门做饮食生意,是景区里数一数二的酒家。 田麋等其他人都忙后续工作,把岑仑拉到角落里偷偷问他:“我的弟弟诶,你怎么就答应了,要不还是我来请客吧,到时候我给钱就好了。” 岑仑摇摇头:“不用啦,我有钱的,这段时间攒了不少,何况我刚进组,那么久没当过主演了,以后要照顾的地方还很多,请一顿饭是应该的。” 田麋纠结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只能说:“要是没钱了,来找哥哥要,哥哥给你!” 岑仑很感激地冲他一笑,田麋是他很好的朋友,从几年前那部电视剧开始,就对他很照顾,可以说和晋元不相上下,岑仑也十分珍惜这位好友,这次请客,也是想稍微回报他一下。 他这段时间的开销都是傅知伸承包的,之前出席白烁专辑的活动得了不少钱,加上《商业风雨》的片酬刚到账,他现在小金库里还是有不少钱的,请一顿饭绰绰有余。 他们剧组包了一个大厢,开了几桌酒菜,岑仑作为年纪最小的,以茶代酒敬了在场的前辈,他的态度温和,又十分谦虚,一下子就得了剧组工作人员配角演员的欢心,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酒饭到一半,他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上微博。 @岑仑:到剧组啦,和大伙一起吃饭[可爱](酒桌图片) 傅知伸听到微博的提示,拿出来一看,刚好看到那条微博,于是他在下面回道:不要喝酒。 因为上次被网友发现,傅知伸的微博多了很多粉丝,已经三位数了,除了几个营销号,都是岑仑的粉丝,不过他没有发过微博,首页空空如野,倒是有不少人给他发私信,问他是不是岑仑的忠实男粉丝。 傅知伸都没有回复,他谨记岑仑的话,尽可能低调。 岑仑吃完饭才看到傅知伸的评论,给他发了私信:我木有喝酒!我喝茶的QAQ。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接下去都是虐狗,会有一些起伏和障碍,小伦伦最后也会有自己的成就的,最近沉迷吃狗粮 第68章 chapter68 岑仑在剧里的设定就是老好人的富家公子,因为体弱多病,自幼父母就把他交给世外高手当徒弟,锻炼体魄。比起任性刁蛮的小师妹,岑仑这个角色还是很招人气的。 吃过饭,因为中午的太阳实在太毒,剧组都可以休息两个小时,所以赵导趁着这段时间拉岑仑对戏,考验他有没有背台词。 下午的对手戏是和田麋还有米幂一起拍,米幂是吃过饭才来的,因为女角色化妆繁琐,现在已经去找化妆师了。 赵导选了几场戏来考岑仑,只给提示,让他自己回想和发挥,岑仑功课做得足,丝毫没有压力,赵导连连称赞,对着田麋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田麋大呼不公平:“小伦伦在家闲了半个月,如果连剧本都背不下来那也说不过去啊,我可是开机之后就一直在片场兢兢业业,每天连睡觉时间都不够,赵老师你的心太偏了,我好难过。” 赵导闻言,卷起剧本敲了他一下:“别找借口,下午要是再吃NG,夜宵你请客。” 田麋正色道:“为了大家的福利,我一定争取吃NG!” 因为山上没有更衣室,演员们只能在落脚的别墅里换好衣服,岑仑戴着发套,脑袋沉得很,长发垂在后背还有点不适应。 说起来以前就算在古装剧里跑过龙套,岑仑的角色也只是随便戴个假发或者帽子,看着发型师这么认真给他的长发编辫子,还有点受宠若惊。 他的角色很有灵气,因为衣食无忧,有点不食人间烟火,造型也是长发飘飘衣袂翩翩,他在装扮上比男主角还要细致考究。 田麋早就换好造型,坐在椅子上一边吃薯片一边讲冷笑话逗岑仑,化妆师正在给岑仑描眉,冷不丁岑仑被田麋逗笑,眉毛就上天了。 一边站着的助理怕导演进来看到他在搞乱,连哄带劝把田麋骗出去,这才安静下来。 为了上山方便,剧组还租了辆大巴,先把剧务工作人员等载上去,再把演员助理造型师化妆师之类带上去。不过田麋作为剧组唯一一个一线演员,他们公司给他配了保姆车,就不用和其他人挤。 田麋倒不想搞特殊化,而是人实在太多了,为了节省时间,主演们就坐他的保姆车。 米幂比岑仑进组早,她之前就拍了几天的戏份,不过她最近活动比较多,都是出席时尚会。所以坐在田麋的车上也不觉得尴尬,甚至还能和田麋聊上几句。 他们俩因为名字里都有MI的发音,剧组的人经常打趣他们,大米和小米,米幂虽然因为傅知伸的事情风头大出,也没有因此高不可攀,如媒体所说,她性格的确讨喜。 在车上的时候她就很好学地拿出剧本和岑仑对下午要拍的戏,她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前辈,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都没来得及揣摩剧情,第一次和你演对手戏,一会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岑仑还是第二次被别人喊前辈,之前那个童骅带着刺,喊他前辈无一不是冷嘲热讽,可米幂这副认真谦逊的样子,让他一下子拘谨起来。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当主角来着。”岑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进步。” 田麋噗地一声笑出来:“你就装,赵老师这么看好你,你可别给他砸招牌。” 岑仑顿时亚历山大:“……” 说实话,岑仑心里也没底,他都多少年没有演过主角的人,即使上次在《商会风云》里客串了个配角,但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而已,镜头还是围着主角转的,而这部电视剧里,他的戏份和男一号差不多,角色也是剧里一大卖点,这就决定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会在镜头放大,然后放送到观众面前。 现在的戏是男主随着师父回到山上,每天被师父奴役打柴打水烧火做饭,俏皮的小师妹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讲师父的脾性习惯。 岑仑的出场就是演师父的得意弟子回家探亲归来那场戏,午后的林间太阳不大,还吹了一阵阵凉风,连知了都舒服得懒洋洋地不想叫唤,导演让岑仑走了一次走戏的路线,摄影师在一边指导他面向,以方便拍出预定的效果来。岑仑十分庆幸在此之前拍过楚辞和荣导的作品,经过他们的教导,现在才能很快把握镜头。 拍摄的时候用的长镜头,岑仑背着道具师准备好的小包裹,一把做工精细的轻剑,一把笛子,缓缓从林间深处的小路走来。 岑仑个子虽然不高,好在四肢修长腰身纤细,大老远看着,好似一阵风就能羽化登仙了一样。 走路的时候岑仑想起上次拍mv,楚辞教他怎么在镜头前走路,虽然楚辞花名在外,但作为一个年轻导演,无疑是很成功的。 这一条很快就过了,化妆师急忙给他补妆,因为天气炎热,演员又穿着几件套,难免会出汗,化妆师得随时随地准备上阵,不过岑仑天生体寒,在三十几摄氏度的天气里都没出汗,化妆师一边夸他刚才拍得不错一边说他省心。 第二个镜头是和米幂田麋的对手戏,一开始还好好的,轮到岑仑开口,台词还没念出来,田麋就突然爆笑起来,气得赵导直喊咔。 田麋笑得肚子疼,他的助理连忙道歉,赵导不耐烦地摆摆手,问他怎么回事。田麋说:“我想起来上一次我们演对手戏,就五年前那部电视剧,岑仑那么小一个,和我说话还得仰着脖子,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一时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岑仑被当众翻出黑历史,抹了粉的脸都掩饰不住他的羞赧,气得只想拔剑,上演一出师门反目。 赵导看田麋没有一点收敛,拿着剧本就往他肩膀拍,虽然田麋是友情出演,身价还摆在那里,但是赵导并不是那种圆滑谄媚的人,进了他的剧组,一切都得听他的,投资商制作人都不能让他妥协,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大制作的原因之一。 田麋的助理看得心惊胆战的,田麋虽然比起蒋冬明那种国际巨星还有很大差距,但也是国内排得上名号的男星了,光是出场费,一集最少都要六七位数,他们经纪公司都把他当宝供着,若不是他执意要来演这部三流片子,公司早就能给他争取到别的大制作通告。 可是田麋一进组就跟他的经纪人和助理耳提面命,既然进了剧组,那就得听剧组的安排,他只是个演员,没有权力对剧组的安排指指点点,赵导是他的老师,老师怎么教学生都是天经地义的,若是当初没有赵导的栽培,就没有田麋的今天。 所以平日强势,经常给人脸色的助理在剧组里憋屈得像个孙子一样,敢怒不敢言,赵导对田麋是打是骂,他都不能插口。 第二次田麋终于拿出他身为去年最佳男演员的敬业精神,扮演无厘头的男主角一气呵成,岑仑虽然演技也不差,但面对田麋如此超常的发挥,难免相形见绌,有几次差点吃NG。 难得的是米幂作为新人居然还能在田麋和岑仑的演技中存活下来,扮演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手到擒来。 最后一幕是傍晚的时候,斜阳黄昏,木屋外用篱笆围着的院子里放进了提前从市场买回来的鸡仔,岑仑靠在木桩上,一手拿着装了米的碗,一手从碗里抓米,表情悠然地看着小鸡们围着他转来转去。 Andy站在他侧面几米外的非拍摄场地,正好看到岑仑懒洋洋的姿势,夕阳剪影,把他照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 这个画面很快就发到傅知伸手机上,当然岑仑并不知道。 负责宣传的妹纸倒是拍了个不同角度的,抓拍到岑仑不经意抬头的瞬间,稍微PS了一下发到了官博上。 @三剑侠:今天我们的新角色开拍了,小侠侠鼻血流光,@岑仑小美人可还满意?(偷笑)[图片] 官博的粉丝还不多,不过还是有不少死忠粉关注了,一看到新微博的图片,纷纷尖叫转发,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破千了。 等岑仑上微博,已经是下山卸妆之后了,因为他今天才进组,赵导怕他一下子太累,晚上就没安排工作,刚好剧组马不停蹄拍了大半个月,也就放个晚上的假休息,田麋很大方,包了景区里的烧烤场开所谓的篝火晚会。 郊外的晚上有点凉,山里湿气重,吃烧烤也不是那么热,小雯可不敢让岑仑去烤火,等他挑好要吃的,就强行让他到一边坐着去等吃。 他打开微博,把田麋烧烤不成反出丑的背影拍上去。 @岑仑:一会就能吃到甜蜜蜜大明星烤出来的焦炭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抠鼻)[图片] 岑仑难得在微博胜出一次,真爱粉发挥脑补功力各种转发,微博下面堪比年度爱情大片。 @天伦王道:爱的焦炭(偷笑)。 @麋鹿:总受实力吐槽。 @甜蜜蜜:厉害了我的甜蜜蜜,为爱赴汤蹈火,岑小仑嫁了吧。 @白岑白岑白岑:我白岑党不服!前排召唤@白烁! @amei:(⊙o⊙)小伦伦你居然进组了,等着,我过几天给你探班! 等田麋被他助理赶回来和岑仑做堆,见后者拿着手机傻笑,就凑个头去看。 @最亮的星:甜蜜蜜那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傻白甜还妄图用食物征服小伦伦的胃,简直太天真了! 正主看到这条评论的反应:“……” @田麋不是甜蜜:哥哥在火堆给你烤吃的,你居然还嫌弃我,我不开心了,我有小情绪了,一会结束你别走,我们去小树林谈谈人生。//@岑仑:一会就能吃到甜蜜蜜大明星烤出来的焦炭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抠鼻)[图片] @傻白甜麋:闪瞎狗眼(捂) @小伦伦:夜黑风高,正是打野战的好时机呢,祝你们性福(鼓掌) 田麋看到他的粉丝如此争气,得意忘形地举着手机让岑仑看他微博下的评论,岑仑忙着刷微博,他拍了一下午的戏,都没时间玩微博。 他看到官博的艾特,点进去就看到那张图片,田麋也看到了,比他先转发。 @田麋:不愧是本剧第一女主角,美得不可方物(色)//@三剑侠:今天我们的新角色开拍了,小侠侠鼻血流光,@岑仑小美人可还满意?(偷笑)[图片] 这时候女主还没进组,她的档期和白烁的一样,都在半个月后,不过白烁是因为戏份少,女主是排不出档期,她公司之前给她安排了另一部电影的角色,现在要随着剧组跑宣传。 岑仑没理会人来疯的田麋,他偷偷把图片保存下来,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想给傅知伸看看,他想让傅知伸知道他有多好,以求得一些自信。 他打开傅知伸的私信页面,又有些犹豫了,傅先生会不会觉得他很自恋很臭美啊? 可是真的好想让傅先生表扬一下。 于是他眼一闭手一按,将图片发了过去,末了补上一句话:傅先生快看,宣传的小姐姐把我拍得好好看(つд?)。 等傅知伸回复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岑仑挠心挠肺的,又有点后悔,内心都是啊啊啊啊啊的咆哮声。 终于他放弃了,等小雯把烤好的东西端上来,他调了提示音就开吃。 他一手拿着烤翅一手拿着牛肉串,吃得嘴唇一片油光,眼睛还盯着盘里的烤羊排。 田麋被他这副贪吃的模样逗笑了,一边笑一边贴心地把羊排放到他嘴边,岑仑想都没想就咬上去。 听到手机的提示音,岑仑手忙脚乱地把手套摘下,拿出手机看私信。 傅知伸把今天Andy给他发的图片发给他。 傅先生:这个比较好看。 Andy给傅知伸的图片是没有被p过的,比官博那张要清晰自然,岑仑嘴角勾着小弧度,身上能让人平静下来的气质一览无余。 岑仑:(⊙o⊙)傅先生你为什么有我的剧照! 傅先生:我让Andy给我拍的。 岑仑:QAQ还想给你个惊喜。 傅知伸勾起嘴角,想到岑仑可怜兮兮的样子,下面就有点硬,他的手指摸着照片里岑仑的脸,打字道: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人生最大的惊喜了。 岑仑看到这句话,猛地吸了口气,因为太过刺激,直接呛到,咳了个半死,吓得田麋和助理连忙给他端茶倒水。 “都多大人了,吃饭还呛着。”田麋拍着他的背责备道。 岑仑把手机放好,连连应是,直到散场后回到房间,打开微博,看到傅知伸给他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别贪吃,多喝水”。 他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好想理直气壮地告诉傅知伸自己有多爱他,可是又怕这一切都是傅知伸给他的假象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傻白甜的恋爱日常,才不虐呢 第69章 chapter69 岑仑进组五天,戏份进度条都很快,一下子超出统筹的预算,所以剧组决定放假一天。 白烁现在还在东南亚国家拍平面,所以岑仑也不用去录歌,白烁今年已经发了一张专辑,他们的组合专辑只能放到年末出,《三剑侠》拍摄期还有两个多月,排的是寒假档 。 岑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懒觉,这段时间都在拍山上的剧情,男主的恒心终于得到师父的赏识,每日跟着男二和女配晨练,所以每天天还没亮,剧组就往山上赶准备开工。 这天中午岑仑刚吃过盒饭,就接到傅知伸的电话,他说他在景区的湖边别墅,晚上他戏份拍完让人过去接他。 岑仑已经很多天没见过傅知伸,就算是以前暗恋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想见到他,而他工作时间也很长,经常被叫去对戏,往往回到别墅连澡都不想洗就趴床上,看了傅知伸的消息,回复一句晚安就睡死过去。 田麋晚上有个访谈节目,所以下午拍完他的戏份就回市区了,当然走之前又调戏了岑仑一把:“你乖乖的等哥哥回来!” 岑仑撇了撇嘴,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所以晚上拍岑仑和米幂的对手戏。 剧情里小师妹暗恋男一号,男二号暗恋小师妹 ,但是又很向往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男一号,岑仑的角色虽然讨喜,但也是最难演的。 前几天没怎么涉及到感情戏,对于角色的感情流露只要不是太敷衍,赵导都给过了,但今晚的戏份不一样,是小师妹和男二的独处。 小师妹和男二从小跟在师父身边长大,青梅竹马,因为师父年纪比他们都大,而且不懂风月,小师妹的少女情怀只能与年纪相仿的男二号倾诉。男一号来到山上这么多天,她也被他身上的爽快豪气吸引,春心萌动,但又碍于男女之别不敢轻易说出口,所以这天晚上便如以前那般约男二号去湖边倾诉。 岑仑穿着一袭白衣,与一身绿衣的米幂站在夜里的湖边,虫子在草丛里鸣叫着,满月洒在湖面上,折射出波光粼粼,映在他们俩脸上,宛若金童玉女。 傅知伸的车停在夜色深处,打开车窗远远看着岑仑和米幂站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有点羡慕,但他还是选择在暗处静静观赏。 岑仑自然不知道傅知伸来了,他认真看了一次剧本,确定台词顺序后准备开拍。 赵导见他们状态都调整好,回到摄影机后面喊action。 米幂难得娇羞一次,双手放到背后,十指纠缠,低着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石头掉进湖里噗通噗通地响。 岑仑微微低着头看她,平静地问道:“师妹约我来此是有何事?” 米幂闻言动作一顿,别过头看着湖面,不好意思开口。 按照剧情,这里男二号应该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演员的表情必须带着点落寞,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 岑仑刚开口,就被赵导喊了咔,赵导冲他喊道:“表情再柔一点!再来一次!” 岑仑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米幂,带着点调侃的语气再次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遮遮掩掩,这可不像你。” 语气是对了,表情却没有过关,自然又吃了NG,赵导一掌拍死胳膊上的蚊子,喊道:“岑仑你眼神再温柔一点,伤感一点!这句话可不是调侃,是掩饰!” 岑仑连忙应是,对着米幂挤眉弄眼一番,米幂被他逗笑了,说道:“师兄你放轻松一点。” 结果这一场始终不如赵导的意,岑仑读台词的语气倒是对了,但是表情怎么都摆不好,到最后赵导亲身上阵教他,甚至还扯他的脸皮教他怎么摆表情。 岑仑始终不能理解导演说的什么表情,男二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坦白,口是心非,死鸭子嘴硬,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这些他都理解,可是导演让他表现出伤感落寞的样子,他就有点抓不住,毕竟表情在脸上,他自己也看不到。 赵导在第十次喊咔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骂人了:“岑仑你是不是存心砸我招牌呢,前几天不是好好的么?对着田麋就能那么自然,看着米幂就不行了?我不管你和田麋私下里什么感情关系,这部剧里你爱的是米幂!” 岑仑被他骂得一脸茫然,这关田麋什么事?他和田麋显示是很好的朋友,在戏里是很好的兄弟,演对手戏水到渠成也是很正常的啊,至少和田麋演对手戏的时候不用理解什么叫“伤感落寞”。 但为了平息赵导的怒气,他连连应是,说他一定会改正的。 再一次NG,赵导放弃挣扎,他走过去问岑仑:“你有暗恋过什么人么?看她的时候,你应该是躲躲闪闪的,装作一点不在意,还能谈笑风生的,把米幂当做你在学校读书时喜欢的女生这总会吧?” 岑仑差点脱口而出他读书时没暗恋过女生,从幼儿园到大学他的时间都被练琴占据,读大学的后半段时间都为治母亲的病奔波,而且年纪还那么小,有哪个女同学会喜欢他啊。 可看赵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岑仑欲言又止。 这次导演不急着拍了,吩咐岑仑看米幂几分钟,直到他满意为止。 傅知伸在车上看了他俩的对手戏一个多小时,想了想还是下车去透透气。他这个方向刚好正对着岑仑,岑仑不经意一转头就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心里猛地一跳,就要偏开视线,直到米幂喊了他一声师兄,才回过神。 赵导却对岑仑刚才转开视线的瞬间很满意,岑仑那瞬间的心虚紧张,带着点惊喜和害怕,比之前硬邦邦的表情看好多了。 “保持保持!再投入一点,各就各位,action!” 傅知伸还站在原地,岑仑还是第一次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演戏,心里难免紧张,他的手紧紧抓着衣袖,好在袖子够大,可以挡住他的小动作。这样一来他就有点心不在焉,但内心是与表面完全相反的。 赵导想起他之前的表现,只能退而求次,也不喊停了,吩咐继续拍。 “师兄,我……”米幂欲言又止地喊了他一声。 岑仑才从自己的世界回神,看向米幂,对自己的走神有点心虚,接话道:“师妹到底怎么了,这可真不像你啊,我们以前不都说无话不说的么?” 米幂看了看他,又低头,说:“我、我好像有点喜欢那个谁了……” 岑仑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表情僵硬了一下,又想起赵导的对自己的失望的样子,他深深吸了口气,眼光越过米幂的肩膀,看向远处的傅知伸。 如果是傅知伸跟他说这句话,那他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傅知伸从此会远离自己,他会给他喜欢的人做饭,会抱着他喜欢的人在午后同看一本书,夜里会和他喜欢的人…… “我……”岑仑开口,声音干涩,下面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导演也没喊停,虽然说剧情并没有这么长的停顿,但看在岑仑状态还不错,后期可以把空着的这段减掉。 米幂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岑仑的下一句台词,副导演在她对面打手势,示意她继续。 “师兄,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啊?”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唉,想来师兄也不会懂,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先前考虑到米幂是新人,怕她演不好这段,所以把剧情改了很多,她不需要正对镜头,而且剧本里要求她的语气像平时一样俏皮直率,她只需在语气上用功就好,所以她拍得很顺利。 岑仑眼神飘忽着发呆,米幂见状,自作主张地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这才看着米幂,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师妹这么可爱,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米幂这才高兴地笑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正对镜头走了出去。 岑仑转身看着她轻快的背影,背着月光让他表情有些不清晰,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赵导实在无能为力,再拖下去不知道要拍多久,他们的时间和资金都不算多。 听到赵导喊咔,岑仑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还没来得及舒展一下,宣传的小姐姐就喊住他:“小仑!转过去背对我,看着湖面!笛子拿出来吹!我拍个照片!” 岑仑有些颓废,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就很难受,赵老师一定对他很失望了。 拍了照片,他走过去跟赵导道歉:“抱歉赵老师,我、我不是很会拍感情戏。” 赵导看他这副懊恼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年轻人还是得多磨练,明天休息找几部苦情电视剧看看,学学别人的表现,最好,你可以试着谈一场恋爱。” 小雯看到戏拍完,见化妆师又忙着,就将岑仑接过去卸妆,然后跟导演说了句岑仑要回市区,就把他接走了。 Andy今天给她调了辆车,小雯载着岑仑离开众人视线,在无人的路边停下,等傅知伸的车开过来。 岑仑还沉浸在刚才的失败里,他受了很大的打击,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合适演戏,他现在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不演爱情戏,可他真的没有那种天赋。 他这辈子就没正常谈过恋爱,唯一喜欢的傅知伸,也是从扭曲的关系里演变成的爱慕。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留言 卡文 第70章 chapter70 岑仑还坐在车里自我嫌弃,就听外面几声车鸣,小雯转过头跟他说:“傅总来了。” 傅知伸黑色的车子就停在旁边,岑仑不敢让他久等,跟小雯说了声谢谢便开门跑过去。 车门从里面打开,傅知伸坐在里面等他,山里的夜间很凉,车厢里相对暖和一些,岑仑打了两个喷嚏,才坐进去。 傅知伸眉头一皱,把岑仑拉过去抱住,搓着他发凉的胳膊,责备道:“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不是说了夜里凉,不听话?” 岑仑鼻子酸痛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被冷的,含糊地喊了声傅先生。 傅知伸被他这句话喊得硬/了,算算两人也有五六天没做,一时间车厢的气氛有点热。 岑仑抬眼看到傅知伸加深的眸色,而屁股坐着的地方蠢蠢欲动,还没来得及躲开,傅知伸就拧起他的下巴啃了下来。岑仑吃痛张开嘴,更加方便傅知伸的索取,那根强有力的大舌头卷着他的舌尖,时不时顶到上颚,伸到喉咙,舔他的牙龈,多余的口水被搅出来,从下巴往下滴,流过脖子沾湿了前胸的衣服。 岑仑被吻得起了一阵阵战栗,连双手都不知道要放去哪里,因为今晚的戏是在野外拍的,为了方便换衣服,他穿了一条松紧带的裤子,等他回过神时,那条裤子已经被半褪,露出来的部位冷得肌肉收缩。 他要用手捂住自己,傅知伸却把他的手拉去围住他的脖子,下面一点点慢慢侵入。 即使傅知伸的动作再温柔,岑仑还是痛得不行,车子开在山路里,不可避免碾过石子,震得他头皮发麻。 车子停在湖边的别墅前,傅知伸却没有要从岑仑身体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岑仑身上,将他包裹起来,对他说:“抱紧我,我们回去继续。” 傅知伸一动,岑仑就察觉他的意图,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肩膀,几乎要哭出来:“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别墅里灯火通明的,肯定还有其他人,要是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别人会怎么想?岑仑怕得不行,好几次想从傅知伸身上蹭下去。 傅知伸把他往上一托,笑道:“你想让人看到我们下面的样子?” 一阵风从下面吹上来,凉飕飕的,岑仑干脆不说话了,咬着自己嘴唇装死。 傅知伸太会玩了,也不知道这个老东西年轻的时候玩过多少人,用过多少把戏,岑仑这样一想,心里就委屈得不行,他的所有第一次都是这个老男人的,但傅知伸的第一次不知道都是哪些人的。想起刚才导演给他讲戏时引导他的话,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走楼梯的时候岑仑终于受不住了,傅知伸每走一步,他就痛得倒吸一口气,顾不得底下那么多人在看,心里的委屈加上身体的疼痛,让他情绪大崩溃,哭着要傅知伸放开他。 傅知伸以为这是一种情趣,毕竟怀里这个孩子性格一向都软,什么事都半推半就的,应该不会太抵抗,最多事后哄一哄就行了,哪里想到他会当场哭出来。 虽然以前岑仑在床上的时候也哭过,但都是被自己逼急了或者被弄痛了,但也只是小小地哭,更加激发他的占有欲保护欲罢了,傅知伸也常常将之当做岑仑的撒娇或者讨好,并没有太当回事,抱一下哄两句就过去了。 但像现在这样可劲哭的就少见了,傅知伸也没心情调戏他,把人抱紧了就回到房间放床上。 他以为是自己没轻没重弄伤岑仑了,低头去检查也没见出血,他又把岑仑抱回怀里,问:“怎么了,哭什么,以前不是好好的么。” 岑仑今晚NG吃得多了,心里本来就不开心,原本以为见到傅知伸可以跟他倾诉一下,寻求点安慰,虽然这么大了还这样想有点羞耻,可是他就想让傅知伸哄哄他,哪里想到傅知伸非但没有给他安慰,反而还这样对他,期待和现实落差太大,他一下子没缓得过来,只能用哭来逃避。 傅知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瘪,他下面还在状态里,可怀里这个孩子却不能动,看岑仑哭得打嗝,他还得忍着狠狠占有他的欲/望去哄着。 两人身上都有点狼狈,傅知伸干脆把他们身上的衣服一脱,把要钻被窝的岑仑拖出来抱去浴缸。 别墅这边主卧是蜜月房的设计,浴缸就在靠近落地窗那边,大的有点夸张,像个小型儿童游泳池,傅知伸当时想着既然岑仑在这边拍戏,又难得有个假期,两人过个腻歪的假日,哪里想到刚见面他就把人弄哭了。 岑仑眼睛都哭肿了,红红的像个兔子一样,一脸鼻涕眼泪,小孩子似的,看得傅知伸一阵阵后悔,早知道就不玩那么刺激了。 给岑仑擦了脸,傅知伸问:“到底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不喜欢么,那我们下次不这样玩了好不好?” 岑仑别开脸,趴在浴缸沿上,他有很多话想求证于傅知伸,但又觉得那样的自己太娘,虽然在傅知伸面前他从来都是渺小的,但他也有作为男孩子的尊严,在这一点上,傅知伸也从来没有折辱过他。 赵导还问他暗恋人是什么感受呢,还要他谈恋爱呢,岑仑光是想到傅知伸的事情都要气哭了。 傅知伸从后面覆上去抱住岑仑,细细地将他耳鬓一点点亲吻过,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他实在不会讨好情人,之前的情人都是交易性质的,就算他折腾得狠了,一张支票,一件奢侈品,一纸通告,或者一个承诺就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甚至连反抗都没有,一切都依着他。 但是岑仑不一样,即使是两人关系最恶劣的时候,傅知伸也没有给过他什么物质补偿,岑仑喜欢他,并不建立在从他这里贪婪索取上,傅知伸明白之后便很珍惜他这份赤子之心,所以他也不想用送东西给钱这种方法来当做讨好他的手段,如果那样,这个敏感又自尊的小东西一定会更加抵抗自己吧。 岑仑把脸趴在自己的臂弯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傅先生,你有喜欢过谁么?” 傅知伸正在给他擦背,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动作一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年轻时他的确花心风流,也说过不少脸红耳热的情话,说喜欢也只是敷衍,当不得真的,或者说,他喜欢某一个情人,也是因为对方性格或者身体讨得他欢喜,与感情无关。但是岑仑这样问,他也不能瞒着藏着,说过了就是说过了,即使只是说说而已。 傅知伸自觉在感情上他配不起岑仑,补偿一样想对他更好,甚至克服想将岑仑禁锢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欲/望,放任他做他喜欢的事情。 他把头埋在岑仑肩膀上,听着岑仑细微的呼吸声,他坦白道:“我以前的确和很多人有过关系,也喜欢过他们讨好我而做出来的样子,但也仅限于那样而已。我不会给他们做饭,不会哄他们睡觉,不会关心他们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看医生,也不会亲自去接他们回家,甚至他们连我的老宅在哪都不知道。我没有喊过别人宝宝,没有和别人养过狗,没有和别人说过‘我爱你’,或许我说这话有点迟了,之前对你的态度我感到很抱歉,但如果至今还让你感觉到不安的话,我会争取做到最好。” 傅知伸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等着岑仑的回复,可岑仑始终没有说话,甚至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因为哭得鼻塞而发出小小的鼾声。 岑仑已经睡着了,傅知伸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刚才那番坦白的话,让他在年至不惑的年纪里都感到肉麻。 算了,还是让他慢慢体会吧,他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 岑仑睡醒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他的眼睛很酸,肠道也不舒服,昨晚傅知伸折腾得太狠了,那种要被戳穿的恐惧感让他现在都有点后怕。 落地窗被打开,窗帘被风吹起来,阳光照射在房间里有点刺眼,岑仑因为拍戏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懒觉了,左右傅知伸不在床上,他还想多睡一会。 把被子拉上去一点,他干脆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里面还留着傅知伸的气息,岑仑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大概是认床,于是闭着眼伸手出去把傅知伸的枕头抱进去压着,心里才踏实了很多。 傅知伸在外面的游泳池游了几圈上来,一边擦着身体一边走进房间,只见被子鼓鼓的一团,岑仑整个人都钻在了被窝里,标准的赖床姿势。 傅知伸怕他不能呼吸,擦干净手就过去把被子掀开一点,岑仑感觉到光线,嘟囔两声,又抱着枕头往下面钻。 昨晚给岑仑裹的睡袍被他蹭散开来,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住,瘦削的背脊弯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尾椎骨消失在股/缝里,两条小细胳膊紧紧抱着他昨晚垫的枕头上,眼睛还红红肿肿的,像只被欺负狠了寻求安慰的小动物。 傅知伸一下子就来了感觉,冷水泳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把身下的泳巾一扯,上/床把岑仑整个人都搂进怀里搓揉。 岑仑被他身体冻得一抖,手脚并用地要爬出他的怀抱,傅知伸一手禁锢着他的腰,一手抬起他的脸吻住。 傅知伸不敢太过火,只是压抑了太久的欲/望来得气势汹汹,他先让岑仑释放了一次,才慢慢进/入。 即使是岑仑这样对性/感到羞耻的,大早上还是被傅知伸拨撩得不行,很快就投降求饶了。 本来还想在游泳池做一次,可想到昨晚岑仑哭成那个样子,傅知伸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年幼的小情人对于这种事情还十分矜持,傅知伸只能委屈自己。 岑仑是不会游泳的,于是傅知伸给他弄了个大游泳圈,让他趴在上面玩水。 水温被调到低于体温两个摄氏度,不至于冻感冒,又能锻炼体魄,从以前傅知伸就想让岑仑学游泳,甚至有空就带他去郊外那个游泳池学,但岑仑吃了几次水后,怎么说都不愿意下去了。 那时候岑仑比现在还矮一点,穿着小短裤坐在游泳池边,双手紧紧抱着梯子,就怕傅知伸心血来潮拉他下去游两圈。 一开始的时候傅知伸的确会跟在他旁边托着他游,可总是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松开手,由他扑腾几下沉下去喝几口水,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才好心把他抱起来,那种被予生予死的恐惧感在岑仑心里深深烙上印记,让他对游泳充满了畏惧。 不管是对于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对于自己的害怕,都不是能一天就消除的,傅知伸看着被圈在游泳圈里一动不动不想动的岑仑,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被HX啊!我一卡文就想xx小伦伦/(ㄒoㄒ)/~~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有违和感,不过谈恋爱时候的人性格大变也是正常的_(:зゝ∠)_而且像小伦伦这样缺爱的人一旦感觉自己被暗恋的对象爱着,就会变得粘人想要被对方夸奖爱护,没毛病(。) 感情戏实在太难了QAQ我只想好好宠着小伦伦(╯‵□′)╯︵┻━┻祝小姐姐们圣诞快乐(づ ̄3 ̄)づ╭?~ 第71章 chapter71 在别墅吃了饭,岑仑惦记着昨天赵导说的话,翻出剧本来钻研,特别是和女配的对手戏。 台词实在令人难以启齿,就算是对着傅知伸,他都没说过这么深情的话,对着镜头和不是很熟悉的女孩子说,就更加尴尬了。 傅知伸过来的时候岑仑刚看到男二对女配表白那里,男二要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对女配说类似我爱你即使你爱着他我也爱你的话。 感觉到傅知伸的视线,岑仑耳郭都红了,一言不发,假装没有注意到傅知伸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剧本。 傅知伸也不戳穿他,他在等岑仑先沉不住气。 岑仑坐立不安地看了一会,受傅知伸的影响却始终看不下去,于是干脆把剧本一合扔到沙发上,穿着便鞋就要出去。 这栋房子静悄悄的没人,大概是傅知伸把人遣走了,岑仑这才放松了不少,准备出去透透风。 傅知伸却把他拉回来,说道:“外面太阳这么大,等晚一点我带你去湖边钓鱼。” 听到“钓鱼”,岑仑顿时来了精神,男孩子天性里对于这个活动的喜爱在他身上也有体现,只是没有机会实践。 以前傅知伸会去什么庄园啊会所啊度假,活动无一不是跑步登山钓鱼打球游泳,偶尔一两个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岑仑不想面对那些人对他探究性的目光,一般都不和傅知伸一起出现,所以钓鱼的时候,他也只是远远地呆着而已。 傅知伸看到岑仑眼睛一亮,就知道他动心了,让岑仑一点点放下心防,他势在必得。 傅知伸说他临时有工作,就回二楼书房忙去了,岑仑自己在一楼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捡起剧本,研究他的台词。 他好想找个人试试感觉,可是这栋房子里除了他就只有傅知伸一个人,要是让他到傅知伸面前表演,他还不如选择狗带。 岑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突然想喝点什么,想起来冰箱里有饮料,便去拿了一瓶鲜奶出来,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可是冰箱里就这个可以喝——啤酒和洋酒他是绝对不敢动的,他怕傅知伸生气。 倒了两杯牛奶,他给傅知伸端上去,他这段时间在傅知伸的默许下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至少他知道自己是有权力进傅知伸书房的了。 傅知伸才把一份文件的内容理清楚,拿下眼睛揉鼻梁,就听到敲门的声音,这个时候能敲门的就只有岑仑,于是说了声进来。 岑仑贪凉没有穿鞋子,宽大的居家裤被他挽得一边高一边低的,露出脚踝和半截小腿,看得傅知伸心猿意马的,而他毫不自知。他把牛奶端到傅知伸面前,轻声问:“傅先生您渴了么?” 因为口渴,岑仑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润,干干的低哑,拂过傅知伸的心里带起微痒的涟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享受过岑仑的贴心,饶是傅知伸这样历经风雨的男人都觉得感动。 傅知伸把岑仑手里的牛奶都放到桌子上,把人抱过来坐到他办公桌后的单人沙发,可能是牛奶散发出来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此时岑仑身上的气息比往日更加诱/人。 他把脸埋在岑仑的脖子里,像个痴汉一样吸了几口,嘴唇贴在少年人细腻温凉的皮肤上摩挲,岑仑被他喷出来的气弄得脖子痒,忍不住缩起来。 傅知伸低声笑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腰,说:“我没有手,这可怎么喝?” 岑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好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去,可还是很自觉地把牛奶端起来放傅知伸嘴边。 傅知伸深邃的五官含笑的模样散发着比平时强几倍的荷尔蒙,岑仑手上不由得一抖。两情相悦谈恋爱什么的太犯规了喂!傅知伸喝了一口,毫无预兆地吻下来,岑仑下意识闭紧嘴,傅知伸嘴里的牛奶顺着两人交/接的地方流下去,流得岑仑下巴侧脸脖子都是奶腥味。 为了不让傅知伸弄湿他的衣服,他只能妥协地张开嘴,牛奶在傅知伸口里已经变温,一股一股流进他的嘴里,不得不咽下去。傅知伸似乎很喜欢这种喂食方式,乐此不彼地重复着,两杯牛奶玩着喝完。 喝完后傅知伸放开他,岑仑悔不当初地擦着嘴巴,还要收拾残局,他脖子黏黏的不舒服,把杯子放好后回卧室洗了下脖子换了套衣服。 主卧的更衣室前有面大镜子,像飞乐上表演课的教室里那种,岑仑没有上过正经的培训课,也只是偶尔路过的时候在门口看过几次而已,那时候他还挺向往的。 不过在这里练习也没关系吧?傅先生好像还要忙的样子,应该不会过来的。 于是他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又跑下楼去拿他的剧本,进了更衣室自己对戏。 第一次面对面看到自己演戏的样子,他还有点不太习惯,本身他就不是什么自恋的人,看着自己就更加不自然了。 原来自己表情是这样的? 也不怪他,毕竟出道以后他接的都是小角色,自然没有时间给他练习怎么表现,往往是被选中后就上场了,不露脸的也就算了,露脸的也是跟着导演的要求来,好在他天生戏感还不错,理解能力也高——除了感情戏,久而久之就在片场传开,不少导演都喜欢找他跑龙套,而童骅对他的敌意也是这样来的。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表情,努力按着剧本上写的要求来摆弄。 目光柔情似水而坚定不移,眼睛要专注地看着女配,语气深情而慎重。 “我喜欢你,从你刚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开始,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害怕你会拒绝我,远离我,就算是只能在背后默默注视你也好,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分享你说的喜怒哀乐……” 其实下面还有一段男二对女配安慰的话语,只是岑仑还没来得及念下去,傅知伸就突然走进来,吓得他把剧本都弄掉了。 岑仑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他太过专注了,他不敢看傅知伸,也不知道傅知伸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急忙弯腰去捡剧本,假装自己有事要出去,绕过傅知伸。 傅知伸却拉住他,把他圈在怀里,问他去哪。 “我去看看衣服洗好了么。”岑仑小声回道。 傅知伸不让岑仑出去,他原本在书房等岑仑回去,却始终等不到人,楼下也没看到,没想到他居然在卧室的更衣室里,还以为这个孩子在做什么,结果却看到他在镜子前自言自语,轻柔的声音念着表白一样的台词。 如果那是岑仑要对他说的话那就好了。 爱一个人太难了,特别是还要让对方也明白并且回应自己的感情,傅知伸在近四十岁的年纪里,遇到了十几岁少年初恋的问题。 因为惦记着自己念那么羞耻的台词被傅先生听到的事情,接下来岑仑变得十分拘谨,不论傅知伸怎么哄他都没办法让他开口说话,傅知伸干脆提早时间,带他去准备好的地方去钓鱼。 别墅依湖而建,外面就是一片湖景,周围是草地和树木,环境隐秘而阴凉。 钓鱼的地方是一棵大树下,摆了张小桌子,两个躺椅,两把折叠凳子,两套钓鱼器具。 傅知伸忙着弄鱼竿鱼饵,让岑仑进去拿些吃的喝的出来,免得一会又渴又饿,岑仑自觉帮不上忙,很听话地去了。 这个湖很大,里面的鱼都不是观赏鱼,而是货真价实可以吃的鱼类,大小不一,就是为了给来客体验最原始的乐趣。 傅知伸穿了件短袖衫,一条休闲裤,还有一双凉鞋,是难得一见的着装,甩鱼竿的时候手臂和背部的肌肉清晰可见,充满了成熟男性的爆发力。 岑仑在后面看得有些痴了,情不自禁想到这个男人抱着自己的时候是多么安心。 遇到傅知伸的时候正好是岑仑人生的重要转折,因为被保护得太好,心智还挣扎在儿童和少年的交接阶段,遇事容易产生逃避心理,渴求别人的庇护。他的人生里只有母亲,缺少强硬的父爱,没有安全感,第一次见到傅知伸时除了紧张,还有点对于成熟男性的向往,即使在被侵入时痛得像进了地狱,但来自这个高大男人的怀抱让他像飘零的落叶终于找到依靠一样心甘情愿。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他能有个像傅知伸这样的父亲就好了,或许他能更加自信自强一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傅知伸以后会不会结婚,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会不会像自己一直渴求的父亲一样疼爱他的孩子,从此被哄着疼着的人再也不是自己? 岑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虽然曾经离开得那么决绝,说得那么自信,但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他和傅知伸形同陌路,那他会不会被后悔煎熬? 那样太可怕了,岑仑现在完全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傅知伸对他失去兴趣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傅知伸能一直爱着他就好了。 傅知伸摆弄好鱼竿,回头叫岑仑过去守着,却看到后者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心也跟着一抽,顾不上鱼竿有没有稳固,脱下手套就走过去,摸着他的头问他:“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样子,撞到了么?” 岑仑想要摇头说他没事,却在感受到傅知伸的温柔时负情绪决堤,他这样活了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身无长物,甚至没有分文,演技不行,人气不行,没有机遇,没有家人没有无可不说的朋友,连傅知伸都不是他的,太失败了。 傅知伸抱着岑仑,任他在自己怀里发泄情绪,这两天岑仑的心态不太稳定,反复无常,突然就能爆发出来,让他心里有点担心着急。他知道因为自己之前的误会和偏执让岑仑受了不少苦,也害怕岑仑因为压抑而产生什么心理疾病,所以这段时间都顺着他来宠着,没想到这次见面岑仑的表现让自己更加担心。 “怎么了宝宝,到底哪里受委屈了,告诉我。” 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岑仑一向对自己的演技是很有信心的,他从出道前就备受赞美,出道之后更是出了名的让导演省心,很多导演都惋惜他被飞乐牵制,但经历这次拍感情戏,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演技只在皮毛,他引以为傲的演技原来漏洞百出。 他以前还天真地想着把做演员当成人生的事业,要么成为业界极具口碑的优秀演员,要么风平浪静地混上十来年,攒够自己生活下去的本钱,然后转行,但是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具备那个条件。 没有哪个演员是可以避免爱情戏的,纵观现在的影视作品,童星都开始演暧昧戏了,六十岁的老戏骨更是老来俏,别人为了事业或者名气什么都可以贡献,而他却畏惧不前。 这样的他该怎么在世界上活下去?岑仑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一片迷茫,是一种认清现实后的无助,对于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没了依靠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跟傅知伸说:“我不想演戏了,我不要演戏了。” 傅知伸有些诧异,以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坚持要去片场的小东西,现在居然哭着跟他说不想演戏了。这个时候他肯定不能附和,虽然他也不希望岑仑因为拍戏而长时间离开他,但是岑仑现在没有理智,或者只是在说气话,他需要被人的鼓励和支持。 “是不是片场有人说你坏话了?还是谁为难你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嗯?” 岑仑害怕傅知伸为难剧组,急忙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够好,我没有资格演戏了,不关导演的事。” 傅知伸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孩子估计是那晚上吃NG吃出阴影了,给委屈的。他把人带到湖边坐好,哄道:“嗯,不关别人的事,我们来钓鱼行了吧。” 岑仑看出来傅知伸对他的纵容,像是要确定傅知伸会一直无条件纵容他一样,拍开鱼竿干脆坐到地上,过后又觉得自己幼稚矫情得不行,转开脸不让傅知伸看到他的难为情。 傅知伸想起他前几天去探望至交,对方看着远处玩耍的小情儿跟他说的那番话:“对于年纪小的小朋友啊,就要有足够的耐心,要像惯儿子一样宠着。” 儿子尚能打骂,但他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打岑仑的。 傅知伸没有拉他,而是坐到了凳子上,把人圈在腿里,一动不动地等鱼上钩。 岑仑整个人都被傅知伸圈着,想起自己刚才的迁怒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他身体坐得直,很快就累了,讨好一样把脑袋都埋进傅知伸腹上。 鱼上钩了,傅知伸嘴角一笑,游刃有余地放线收线,然后把那条鱼钓上来。 还是条不小的草鱼。 岑仑被傅知伸的动作勾起了兴趣,扭过头去看,只见一条两个手掌大小的鱼摆着尾巴被拉上来,他还是近距离看到钓鱼现场,激动得都忘记了自己还在闹别扭,伸手就去摸。 傅知伸也不拦着他,笑道:“宝宝帮我把鱼放进桶里吧?” 岑仑跃跃欲试地扯动钩子,惊得大鱼甩动身体,鱼尾拍在他脸上,冰冷腥臭,把他都拍懵逼了,拿着鱼不知所措。 傅知伸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帮他把鱼拿下去,说道:“今晚我们把它吃了报仇雪恨怎么样?” 岑仑连连点头:“要清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加上没时间,终于挤出来了OTZ岑小仑要被宠坏了,这是事业转型的预兆你们欠我的留言呢! 第72章 chapter72 傅知伸在别墅这边住了几天,岑仑回了剧组,为了避免别人发现他们俩的关系,晚上他只能住在剧组安排的房间里,时间还多的时候就拿着手机跟傅知伸发信息。 剧组这几天十分有效率,毕竟最大的投资商在,大家都不好怠工,只是这部小小的制作,竟然能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傅总屈驾一连监工几天,就让其他人不解了。 外人以为是因为米幂在的原因,毕竟之前也传出过傅知伸和她疑似同居,对方还给她洗手作羹汤的绯闻。 由于傅知伸在剧组,景区这边的狗仔记者和探班的人越来越多,那些记者不敢明目张胆地采访和偷拍傅知伸,打着探班采访做宣传的旗号光明正大进出片场,虽然访谈和拍摄对象都是导演编剧演员一类,但每张照片里都有傅知伸的影子。 因为傅知伸坐镇,《三剑侠》尚未杀青就引得各方关注,因为是原创IP,外人也不知道剧情如何,但见FX的总裁都如此关注,以为必定是佳作,一时间各大网络平台都有讨论流量,连带着一众新人演员都被人眼熟。 白烁和服饰外贸公司的合作也很顺利,对方很是重视他,打听到他近期有电视剧合约和唱片在身,十分慷慨地给剧组和唱片公司投了钱做赞助,白烁的地位变得更加重要起来,唱片公司还免费安排了个金牌助理过去跟班。 晋元跟着他飞了大半个月,公司都交给下面的人做,也很久没回过公司了,见唱片公司那边有人照应,他留下自己的助理,抽空回来看看。 虽然白烁是工作室发展得最好的艺人,但晋元不能厚此薄彼,其他该跟进的艺人还是得跟着,提点着些。 Sis组合最近搭上一个天后级歌手,跟着去跑夏季巡演了,估计年后就能发行自己的专辑,正式出道。晋元已经跟比利唱片交涉,到时候能不能把组合的唱片约签过去,对方似乎还在犹豫,毕竟女子组合在国内还没有特别成功的案例,他们也断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投几百万去包装,只能跟晋元打着太极。 晋元知道却不点破,只想着白烁和岑仑的第一张专辑能打个好开头,让他这个工作室更加有和其他大公司谈判的资格。 至于岑仑,他想管也有心无力,傅知伸跟得紧,他完全没有办法插脚。虽然看不起傅知伸的作风,但两人对比差距太大,难免会觉得自卑,不曾一次想过如果他能与傅知伸匹敌,那么岑仑的人生轨迹会不会向他靠拢,而如今他也只能作为局外人看着。 岑仑为白烁感到高兴的同时,拍戏愈加兢兢业业,有傅知伸看着,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演技太差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他像个被初恋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在恋人面前束手束脚地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傅知伸对于演戏没有多大的研究,他只是想看看岑仑拍戏时的模样,他想更加了解,更加接近岑仑的世界,只为了和他有更多话题可讲。 虽然外界都传傅知伸和米幂有不公开的感情,但两人在片场却没有丝毫往来,但善于脑补挖掘私人关系的狗仔总有一百个想法来让人误解他们的关系。 米幂虽然曾经也这样幻想过,傅知伸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但前段时间她经纪人勒令她不要自作多情,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再见到傅知伸,除非两人狭路相逢,出于对上司的尊敬,不得不和他打个招呼,其他时间就是避之不及。 毕竟幻想只是幻想,没有什么比工作和前途更加重要的了,米幂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真相,认真工作。不过外界的人不知道这些事情,依旧津津有味地研究着她和傅知伸的猫腻,对她倒是有不少好处,比如说出席大场合,做代言,上节目,拍广告。 赵导似乎已经放弃剧情里男二和女配的感情暗线,把让编剧把剧本相关的戏份改成了男一和男二的剧情,搞基的暧昧越来越明显。不过岑仑没这样觉得,比起和米幂对戏,和田麋要轻松得多,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剧本在卖腐,一本正经地跟田麋演正剧。 休息的时候岑仑就坐在小凳子上刷微博,《三剑侠》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他后知后觉到自己似乎也产生了影响力,更加认真地经营自己的微博。 傅知伸整日在剧组围观,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所以有时候他就会拿出微博刷和岑仑有关的话题,把粉丝拍下来发上去的图片,PS美化过的图片保存下来细细回味。明明真人就在眼前生龙活虎地演着戏。 有时候他也会偷拍一两张远景,岑仑拍戏的样子,然后发到他自己的微博上。 他的粉丝越来越多,特别是最近傅知伸最近开始发剧照,每一条的转发都有好几百,评论也很多,都是问他是不是剧组人员还是岑仑公司的工作人员的。 傅知伸谨记岑仑的叮嘱,不管她们怎么问都不作回答,每一条微博也是发图片时默认的“分享图片”而已。 没有了感情戏的阻挠,加上傅知伸的“监工”,统筹算了一下,在白烁和女主角进组之前,中间还有一段空闲时间。于是制片人四处找关系做前期宣传,终于联系到一个二线娱乐节目,对方答应给他们做一期活动,不过也是冲着田麋去的,但总好过没有机会,制片人也就答应了。 剧组大手一挥给各个演员放了几天假,顺便去录制节目。 放假当天傅知伸就先离开了,赵导在片场看不到他还觉得有些奇怪,担心是剧组的表现让傅知伸不满,赶紧派助理去问Andy。 Andy只说傅总公司有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赵导一想也是,毕竟那么大的集团,负责人天天蹲剧组当甩手掌柜也不像回事,真是对傅知伸守着剧组习以为常了才会有这种他就应该看他们拍戏的错觉。 傅知伸离开后岑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投入到今天的戏份来。 男一男二女配为了给师父报仇决定下山寻找仇人,不料半路遇到恶徒,男一男二为了保护小师妹与他们进行打斗,男二武功高强,男一马马虎虎很快落下风。男二转头看到恶徒的流箭射向男一,踩着刀光剑影飞到男一背后,为他挡了一箭。 武打戏对于田麋来说轻车熟路,岑仑虽然跑龙套的时候也演过但总归是炮灰而已,这段对米幂的要求不高,毕竟她只是个不成器的小师妹,是保护对象,只需躲在后面做做样子就行了。 但是岑仑对岑仑来说这场戏却是十分重要的,一来是为了说明他的角色是个武功高强的玉面公子,看着文质彬彬却怀着绝世神功,为的就是体现男二的反差萌,博取粉丝的好感。二来也是为了表现男二对男一的真挚友情,男二的爱情线算是走不通了,为了能让角色之间的感情饱满,只能在男一和男二的友情下手,不排除卖腐的嫌疑。 武术指导给岑仑演示了几次,怎么舞剑,怎么转身,怎么踢腿,岑仑自觉自己在武戏上有欠缺,学得很是认真。 有几个动作要求快准狠,劈腿扭腰一气呵成,岑仑没有上过形体课,从小就只会坐着弹钢琴,身体不好也少运动,这些动作对他来说有点难度,一早上就都陪他练习了。 赵导拍了些无关紧要的戏份,回来检查成果,岑仑练得满头大汗,手和脚都是抖的。他拍了拍岑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岑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每一个主角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初心不忘。” 岑仑自然明白这些道理,站直了腰应道:“我知道的,谢谢赵老师指点。” 今天刚好是个阴天,正合适这场戏的天气,下午开拍之前赵导举着喇叭喊道:“大家一次过了,不然之后艳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拍完我们就可以放假了!” 大概太久没有长假,虽然大家都知道能放假了,但赵导开拍前这么一说,还是激起不少人的干劲,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得马上开始。 趁其他人还在化妆,岑仑又跑去和武术指导讨论一会的武戏,他有点紧张,害怕自己一会不过关,拖累别人,练了几次后武术指导跟他说:“你不要太紧张,不要刻意想着自己要怎么做,要怎么演,随着心境来,入戏了就好。” 岑仑谨记老师的话,上了片场深呼吸一下,又回想了一遍台词和动作,田麋还是看出他的紧张,低声跟他说放轻松。 看到田麋游刃有余的样子,岑仑笑了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 什么都有第一次,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就像第一次上台演奏,当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琴声上时,其他的就都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了。 赵导见他们各就各位,喊了声action就开拍,三人各怀心事地走在林间小道上,突然树叶沙沙作响,从路边跳出几个大汉来。 男二作为三人中武功最高的,此时立刻挺身而出,拔剑站到前面,警惕地问道:“来者什么人,可是有何指教!”男二毕竟是大家养出来的公子,性情天真单纯,不谙世事,遇到这种事情也还客客气气的质问对方。 群演也十分给力,武戏前这一段很快就过了,赵导见氛围正好,喊停之后让道具布置好打斗用的工具和演员的威亚后,又接着拍下去。 为了表现出男二的俊逸,打斗场面借用了滑板,岑仑的戏份演起来比练习时还要有难度,他需要没有破绽地跳上滑板,并在滑板移动中把自己的武打动作做出来。 第一条开始,岑仑跳上去后被突然滑动的滑板吓了一跳,身形不稳,吃了个NG,赵导让他适应一下,他就来来回回跳了几次,心里虚得很,握着剑的手掌心里都是冷汗。 这一场打戏拍得岑仑心有余悸,劈腿的动作一下子太狠,大腿根隐隐作痛,拍完后走路都不稳了,蹲在地上休息差点起不来。 好在接下来的戏份是男二重伤,男主角背着他下山到镇里就医的剧情,岑仑只需要往田麋背上一趴装死就好了。 田麋开拍前碎碎念:“好气啊,小伦伦这场戏也太作弊了吧,那么轻松,我却还要背着你走那么远的路。” 岑仑喝了口矿泉水,坐在地上抬头看他,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你们刚才的戏份都被我抢走了,这下换你们来表现表现,你们应该感谢我,替你们免了那么多苦。” 试戏的时候岑仑站到田麋身后,田麋听赵导说戏,岑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神游太虚,刚好看到助理小雯在吃糖,他就讨了一颗,津津有味地吸着味道。 田麋回头看到他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要捋他头发,却被造型师瞪了一眼,只能悻悻然地把手拍到岑仑的背上,愤愤然说:“你还吃,一会我该背不起你了!” 岑仑把他从头到脚看一遍,说道:“如果你连我都背不起,那你这身材就白长了,不如给我来得好,我肯定背得起你。” 田麋看他那个小身板,在他面前蹲下,豁出去一样说道:“上来,哥哥背你!” 岑仑把嘴里的糖嚼碎吃下去,乖乖爬到田麋背上,小声说道:“你一定要背稳了啊,接下来可是假期,我可不想半身不遂在床上度过。” 田麋哼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说道:“就你这小鸡仔的身板,我背两个都可以!” 岑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抓住他的肩膀,田麋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连忙说道:“我的好弟弟啊,你的双手搭在我脖子两侧就好了,你这样抓我很痛的。” “……”岑仑心虚地把手松开,听话地照做,可是后背没有依靠,总让他心有余悸,生怕有什么动作,他就会往后倒去,潜意识里还是用了点力气。 田麋身材高大,背着他毫不吃力,岑仑趴在他背上装死,全靠他们发挥。 岑仑能感觉到田麋宽厚的后背肌肉,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热气,让他有点不太自然。田麋两条胳膊托着他的臀部,一路小跑,颠簸得很。 他突然有点怀念傅知伸的怀抱,那个怀抱沉稳而有力,总让人感觉到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拍戏的剧情就卡文,想都写小仑仑和傅先生的虐狗剧情QAQ 第73章 chapter73 拍完戏后岑仑回房间收拾东西,一连几天的假期实在太难得了,剧组说过后会把节目内容整理好发给他,他也就不需要担心这件事情,只想着早点回家看看他的狗狗们。 至于傅先生嘛,今早都还看到他,就不那么着急想见他了。 虽然Andy说傅知伸一大早离开是为了处理公司的事情,其实他也只是为了避嫌而已,接到Andy告诉他剧组放假的事情后,他就让司机开车去景区那边接岑仑回去。 岑仑下午拍武戏动作做得狠了,走路都不利索,小雯跟他站在一起等傅知伸的车,偶尔几个粉丝狗仔路过认出他,还偷拍了几张照片。 好在傅知伸没开什么具有标志性的车子来,只是一辆内部改造过的商务车,岑仑一开始不知道他在车里,开了门才看到他坐在后座。 小雯和司机帮他把行李箱放进车里,坐到前面去了,挡板放下来,岑仑就没了那么拘束。 岑仑被傅知伸拉过去,虽然说这段时间两人都在片场,但完全没有一点交流,岑仑总是小心翼翼的,傅知伸即使内心不满也没为难他,但今天已经是极限了。 还没有坐好,傅知伸就把他抱过去,放到大腿上坐着,岑仑并不抗拒这个姿势,顺着惯性把头靠在傅知伸肩膀上。 傅知伸心情很好的样子,宽大的手掌摸着他的后脑勺,问他累不累。 岑仑蹭了蹭傅知伸的前胸,那结实的胸肌即使被衬衫包裹住,还能感受到上面的炙热和纹理,他动了动跨在傅知伸腿上的双脚,根部的酸痛让他皱起了眉头。 傅知伸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伸手去托了一把,让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给他揉了揉,问他:“很辛苦么?哪里疼?” 岑仑那里是敏/感点,被傅知伸一摸全身都绷紧起来,不安地挪了挪,小声道:“不要摸。” 傅知伸低笑,拍了他屁/股一下:“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摸过,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 岑仑听了这话,耳朵都羞红了,手在傅知伸腰上抓了一把,傅知伸笑得更甚,握住他的腿揉起来,力道大得让岑仑哼出声:“好痛!” 傅知伸亲亲他的耳朵,拍拍他的背,说:“好,不揉了,你睡一会,回家我们补点钙。” 对于傅知伸像对小孩子一样对他的动作,岑仑总是很受用,幼年少年时期没有享受过的父爱似乎都在傅知伸身上得到补偿,近乎贪婪一样地享受着这种温柔。 岑仑抬起头,趁着傅知伸没有靠回去,快速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吧唧地在傅知伸脸上留下一滩口水。而他自己因为没有经验,加上有点心虚激动,力气大了一点,牙齿磕到内唇,痛得他龇牙咧嘴地直呼气。 傅知伸真是被他惹笑了,掰开他的嘴巴看他嘴唇有没有出血,岑仑又羞又恼又痛,眼睛里噙着泪,委屈兮兮的。 “小蠢蛋。”傅知伸笑着,低头去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头安抚岑仑被磕到的唇肉。 岑仑也觉得自己变蠢了,以前老听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他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自己体验了才知道是真理。傅知伸的吻深沉热烈又不失温柔,岑仑感觉自己要沉溺在里面无法自拔,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回吻。 傅知伸舔去岑仑嘴边流出来的口水,脸色深沉得可怕,下面支起来的地方顶在两人的小腹间,岑仑不由得缩了缩身体,不敢和他对视。他身体又痛又软,万一傅知伸真想在这里办了他,他也只有挨着份,但是前面还有朝夕相处的小雯,岑仑有点怕。 没想到傅知伸只是看着他喘了几口气,把身体里那股冲动压下去后,把他的头压进自己怀里,哑着嗓子说:“睡吧。” 岑仑心惊胆战地坐在傅知伸腿上,惶惶不安地趴着,那根东西咯着他,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好在睡意渐浓,很快就把心里那股冲动平息,岑仑听着傅知伸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天黑,而他躺在傅宅傅知伸卧室里的大床上,他翻身在房间里找傅知伸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人,这让习惯了睡醒有傅知伸哄的他有点不太高兴,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腰部以下都痛得很,他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胡乱地用手按着腿。 傅知伸在楼下看了会新闻,那边管家说晚饭做好了,他看了眼挂钟的时间,觉得岑仑应该睡醒了,便上楼去叫人。 打开卧室的门,只见床上被子鼓起来一块,一动一动的,傅知伸几步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岑仑一时不觉,被发现时还抱着自己的腿,身体蜷成一团。 他的眼角红红的,看得傅知伸一阵心疼,俯身下去帮他把身体放平,小心地碰一下他的腿。 岑仑小小地啊了一声,双手抓住傅知伸的胳膊,想借助他起来,傅知伸却把手臂伸过他的腋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岑仑痛得一抽一抽的,紧紧抱着傅知伸的脖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拍戏这么受苦,他以为他以前蹲在片场等龙套,任劳任怨已经是最难熬的事情,他以为顶风冒雨奔波已经是极限。他那时候看着大咖们进进出出房车,大把的人给他们端茶倒水,连坐在躺椅上都有人扇风,剧组的人员对他们也是供着哄着,粉丝们的热情,媒体们的尊敬,便以为当红演员只是走个过场,只要有曝光,不管私下里是什么样的,都有大把大把的人买单。 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那些演员们拍戏的时候要付出这么多,吃这么多苦,一时不由得替曾经自己的想法脸红。 傅知伸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下楼,下面管家佣人厨娘都看着,岑仑难为情地想要下去自己走,傅知伸却说:“你不听话是吧,当心一会摔了,晚点我让张远过来给你看看。” 岑仑顿时不动了,由着他把自己抱到餐桌前。 管家给两人布好碗筷,又盛了大骨汤,白浓浓的一碗,香气扑鼻,傅知伸拿汤匙舀了一勺,吹凉了却是放进自己嘴里,岑仑被他抱在跟前,只能侧着脖子看他喝。 岑仑的碗筷在旁边的位置,刚好是他摸不到的距离,他眼睛盯着傅知伸来回舀汤的动作,馋得不行。 傅知伸把汤匙放进嘴里,没有喝,只用舌尖舔了一下,觉得温度适中才拿出来放到岑仑嘴边,岑仑嫌弃地避开,傅知伸鼻音嗯了一声,他就乖乖地把汤匙含进了嘴里。 管家见他们吃得心无旁骛,便遣开了佣人们到厨房那边的侧厅吃饭,省得傅先生怀里那个心肝宝贝心里不舒服。 因为知道岑仑今天回来,厨娘大早上就跟着采购的车出去买了很多他喜欢吃的菜。虽然说开始那几年傅知伸不允许佣人搭理岑仑,但也不是没人关心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岑仑那会才十五六岁,半大个孩子,一米七的个,连扫地的女佣都比他高一些,又瘦又白,带着与少年人不符的忧虑,像误闯进野兽窝里的小白兔,终日拘束惶惶不安的,让这些在傅宅做老了的佣人心里十分怜惜,又碍于主人家的吩咐,不能擅自表达。 平日里傅知伸回来,饭桌都是符合傅知伸口味的菜,岑仑喜酸辣咸甜,陪傅知伸吃饭是一点都不合口味的,挑挑捡捡随便吃几口,愈发地瘦了下去。厨娘为此愁过不少次,傅知伸不在的时候就弄了几道酸酸咸咸的凉拌开胃菜给他,果不其然,那一顿饭岑仑吃了不少。一来二去的,厨娘也是摸透了他的口味,每次傅知伸不回来吃饭,饭桌上不是糖醋鱼就是烧排骨,炒上几个菜,岑仑总会赏脸吃得七七八八。 这些事情傅知伸都会知道的,只是不说出来,让管家吩咐不要给他吃辣的,一来岑仑肠胃不好,二来怕他长痘,三来是为了做那种事,岑仑自知自己靠脸博得傅知伸喜欢,也暗自抵抗着香辣食品的诱惑。 像今晚这顿饭,菠萝鸭,糖醋排骨,炒青菜,红烧土豆,焖鸡,炖鸡蛋,加上个筒骨汤。厨娘知道岑仑现在在傅知伸心里的地位今非昔比,也就光明正大了些,难得岑仑离家这么久回来一次,一桌子菜都按着他的喜好来,傅知伸也不好责怪。为了不让岑仑贪吃馋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影响吸收阻碍筋骨恢复,傅知伸只能亲力亲为地喂岑仑吃饭,筷子不近酸甜的菜肴,炖鸡蛋拌在饭里,浇了些汤,把勺子放到岑仑手里让他舀着吃。而他双臂圈着岑仑,夹了块骨头把上面炖烂的肉剥下来放到岑仑碗里,自己却大鱼大肉。 岑仑闻着糖醋味,口水直流,刚伸手要去抓,就被傅知伸用筷子打回去,他只能用装可怜来博取傅知伸的同情,看着傅知伸说:“想吃……” 傅知伸不为所动,说道:“既然你选择拍戏,就要承担其带来的痛苦。” 岑仑觉得他说得有理,不做声了,默默地把他碗里的东西吃完,末了又被傅知伸逼着喝了一碗汤。 他走路不利索,傅知伸便抱着他走,大厅里还放着电视,傅知伸去打电话了,他便拿遥控器转台,换到剧组即将要上的那个节目的频道去。 那个节目娱乐性很强,几乎都是一些整蛊游戏,虽然收视率比起那种运作了几十年的经典节目差了一些,对于岑仑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曝光平台了。 看到一半听到门铃响,管家去开门,就见张远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看到沙发上躺着的岑仑,他眼前一亮,像只大灰狼一样扑过去。 岑仑有点怕他,毕竟每次生病都是他来扎针输液,好几次后面撕裂,也都是他上药,心里阴影太大。 好在傅知伸很快进来,制止了张远的动作,他把岑仑扶起来,对张远说:“给他按一下腿,估计是拉到筋了。” 张远眼角抽搐:“我又不是我爸,中医那些按摩我不在行。” 傅知伸:“那好,这个月的奖金减半。” 张远:“……你有钱你厉害!” 按摩是很痛的,每一下都按在穴位上,又重又狠,张远开玩笑说是以痛止痛,岑仑上半身趴在傅知伸腿上,抓着傅知伸的裤子才不至于发出难耐的叫声来。 捏完之后张远又给他配了些补钙的药,岑仑这几年都没怎么长个子,一米七几的小身板在傅知伸面前都不够看的,张远约摸着他还能长一些,于是建议傅知伸少行/房/事,结果被傅知伸黑着脸送客。 不过傅知伸也没有那种想法,岑仑痛成这个样子,万一做了雪上加霜,他岂不是要憋更久?一起洗澡的时候岑仑看着他夸张的下面,有点于心不忍,他偷看傅知伸的小动作被傅知伸发现,他又不能当做没看到,硬着头皮问傅知伸要不要解决一下。 傅知伸当下眼眸一暗,贴近他的嘴唇说道:“那宝宝不介意用上面帮我吧?” 岑仑脸一红,纠结了好一会,还是趴了过去,用生涩的技术帮傅知伸解决了问题。他很久没做这种事,傅知伸也感觉不到多少快/慰,但是心理上的满足几乎膨胀出来,最后他把岑仑拉上去,心疼地亲吻他红肿的嘴,用手伺候他也出了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傅先生在一点一点改造小仑仑?养成什么的,把小仑仑养成乖巧受? 第74章 chapter74 因为岑仑在家,傅知伸也不去公司了,岑仑的腿还在痛,也不可能每天叫张远过来按摩,傅知伸让人买了药酒,每晚洗澡前给他擦一次,睡觉前洗干净。 少年人的骨骼细而直,一层皮肉包着,能摸到单薄的肌肉,大腿/根是最敏感的地方,傅知伸带着薄茧的手掌擦过,带着酒精的热辣辣,岑仑很快就有了反应。略显苍白的皮肤染了红晕,随着傅知伸的动作散开来。 傅知伸一手药酒,没去摸他,只是笑着看他的脸:“大晚上这么精神?” 岑仑拉起被子盖住脸,暗自抵抗着下面传来的感觉。 傅知伸把药酒放好,说道:“你太缺乏锻炼了,稍微动一动就伤筋动骨,再这样下去以后有得你受的。” 岑仑嘴硬道:“以后习惯就好了!” 傅知伸挑眉:“明天开始,早上起来跟我到林子里跑一圈。” 岑仑:“……我腿痛!我还要背剧本!还要看节目策划!我……” 他在傅知伸的眼神注视下渐渐低了声音:“我,我想睡懒觉……” 傅知伸摸上他的腰,狎昵地说:“那我把你干得下不了床吧?” 岑仑腰一缩,脸一红,傅知伸这番粗俗的话说出来与他一直来的形象格格不入,可又不能不说这个老男人真性感。 于是第二天七点钟不到,岑仑就被傅知伸拉了起来,窗帘拉着,室内暗暗的,他的头刚露出被窝,又想埋回去,傅知伸不给他这个机会,硬是把人挖出来,像托着孩子一样把他抱进了浴室洗漱。 岑仑眼睛都没睁开就被傅知伸灌了一口冷水,他牙齿脆弱,早年蛀牙留下的症状,冻得牙疼,抓住傅知伸的胳膊就要往后钻,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扫在傅知伸锁骨上,酥酥麻麻的。 傅知伸一哂,看岑仑闭着眼睛钻来钻去都钻不出他的怀抱,拍拍他的背哄道:“乖,把牙刷了。” 岑仑接过牙刷,有气无力地站在傅知伸跟前刷牙,镜子里傅知伸在他头顶上,两人拿着一样的牙刷杯子,刷牙的姿势都一样,看着像电视里的父子,又像是情侣爱人。 傅知伸高他一个多头,是一群女孩子嘴里喊的最萌身高差,傅知伸总能轻而易举地用各种姿势抱起他。虽然张远说自己还能再长几厘米,可是岑仑一点都不想长高了,万一他长得太高,傅知伸抱不起他了怎么办?万一长残了,傅知伸不再喜欢他怎么办? 喜欢一个人,总是会变得卑微且小心翼翼的。 傅知伸翻出两套运动装,自己换好后又给岑仑套上,拉着他出门。 大白和阿黄早已经醒来,庄园里除草浇花的园丁已经工作了,铲草机嗡嗡嗡地响,一股青草味,山林里的空气很新鲜,岑仑这才精神了许多。 一大一小两只狗见到他们出来,摇着尾巴扑过来,都趴到岑仑腿上,岑仑没站稳,差点被大白这只几十斤的狗扑倒。 傅知伸让人给大白阿黄系上绳子,把它们牵着一起走,大白一看能出庄园,整只狗都兴奋了,要不是傅知伸力气大,它都能把傅知伸拖着走。傅知伸把阿黄的绳子放到岑仑手里,说:“走吧,我们去散步。” 外面的路还没有车经过,岑仑无比熟悉这里,他曾经无数次自己从傅宅出来,走过这条不长不短的沥青路,然后到山下的公路等货车,去郊区坐公交车进市区,刮风下雨也好,艳阳天也好,拍戏赚钱的渴望在支撑他。 那段艰苦的日子都这样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只是武戏吃了点痛就娇气起来了呢?岑仑看着身边的傅知伸,很认真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恃宠而骄了。 阿黄这段日子又长大了不少,小狗总是很容易长身体,当初大白也是这样,它亦步亦趋地跟在大白后面,一副为它是尊的模样。 傅知伸拉着他的手,悠闲地走进了小路,岑仑腿痛走得慢,傅知伸也不催促他,偶尔停下来等他走前一步才跟上。 岑仑体力不好,走了半个小时就气喘吁吁了,他们离庄园已经很远,要马上走回去也不可能,只是傅知伸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估计还要走更远。 “傅先生,我走不动了。”他停下来,这样说道。 傅知伸回头看他,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表情也是淡淡的:“轻易言弃,只能圈地为牢。” 岑仑被他看得心虚,傅知伸却放开手,兀自拉着大白走到前面去了,阿黄跟着大白,却被岑仑手里的绳子牵制住,它回头看了看岑仑,又往前走几步,却被绳子拉回来,看着大白越走越远,它回头在岑仑脚下转圈圈,嗷嗷叫着。 傅知伸已经走远了,再拐个弯就要看不到,大白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岑仑猛地回神,迈着不自然的步子往前走。 他追上傅知伸,伸手去拉住他的手,傅知伸侧过脸就能看到他发红的耳郭。 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厨房已经准备好早餐,大白和阿黄也想跟着进去,佣人连忙拿毛巾给它们擦脚,大白趁着这个间隙,给阿黄舔干净它身上被露水沾湿的毛发。 岑仑也跟着傅知伸上楼去换了居家服,走得太久他的腿都在打颤,膝盖酸得走不动路。 傅知伸脱了衣服,换上V领针织,岑仑看着他的背影,忍了好久才没蹭过去要安慰,明明以前和母亲生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娇气的。 傅知伸换了衣服回头看到他还拿着衣服一动不动,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又低头去亲他耳朵:“多走走对身体好,你听话。” 岑仑鼻子一酸,抱住傅知伸,点着头嗯了一声。 吃过早饭后,傅知伸把岑仑带去三楼钢琴室,他让岑仑坐下,打开琴盖,翻开乐谱,随便挑了首中等难度的曲子给他。 “我以前听说你在学校的时候钢琴弹得很好,既然你喜欢,就不要浪费了这项技能,多学一些,对自己人生也有好处。” 岑仑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琴键上,生怕把钢琴弄脏弄坏了。现在他坐在价值一千多万的钢琴前,在他仰慕的人的建议下重拾梦想。 傅知伸靠在钢琴身上,修长的手指随着岑仑弹出来的旋律敲打着琴身,即使岑仑曾经再怎么天才,几年没有认真练习,手法还是生疏了不少。感觉到傅知伸在他身上专注的目光,岑仑心绪不宁地弹错了几个音。 “以后在家的话,每天坚持弹两个小时的琴吧,过段时间你拍完戏,我带你去见个老师。”傅知伸揉揉他的头,这样说道。 傅知伸下去处理他的公事了,岑仑自己在楼上想着傅知伸的话发呆。他一直以为傅知伸对他的感情或许只是有好感愿意宠着他而已,但今天发生的事,对方跟他说的话和要求,让岑仑深刻感受到傅知伸或许是真的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来对待的。 想要配得上傅先生,想要让他为自己感到骄傲,想要所有人都认可自己站在傅知伸身边的资格。 他对着可以做镜子的墙拍了张照片,发微博说道:我会努力变成你所期待的样子。 当然很多粉丝看到他的照片首先都是激动地花痴,一边夸他帅夸他有才,一边问他要为了谁变成什么样子。 岑仑并不在意粉丝怎么看他这条微博,那个『你』看起来只是个代称,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也可以是很多人,可以指粉丝,可以指父母,可以指老师朋友,也可以指喜欢的人,粉丝无从得知,也不会去多想。他只是想以这种看似光明正大但又看不出来的方式跟傅知伸表明心志,他相信傅知伸会看到的。 @麋鹿:小伦伦终于捡起钢琴了么? @我伦:嗷!我仑一边拍戏还要练钢琴,很努力了呢,希望你能收获到很多很多!加油╭(╯3╰)╮@小伦伦:好棒的音乐室!是唱片公司里么?是不是在拍专辑的mv!?好激动啊求直播QAQ岑仑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回复,选择一两个给他加油打气的正经回复做了答谢,作为艺人,即使并没有大红大紫过,这些表面上的事情他还是耳濡目染。 看着这些热情的女孩子为自己加油的回复,岑仑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变得更加优秀,才不辜负她们对自己的喜爱。 傅知伸看着文件出神,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机,划开锁屏,点开了微博。 然后他就看到了首页最上面岑仑发的那条微博,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岑仑些给他看的,想到那个小家伙看向自己时充满倾慕又拘谨的眼神,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在微博下面点了赞,回复道:你可以的。 一群眼尖的粉丝又逮着他尖叫起来。 @小伦伦的老婆:完蛋了,我竟然想把自己老公拱手让人。 @小伦伦赛高:这一定是个成熟的大叔粉! @岑小仑:我有种他们是现实认识的感觉…… @白岑白岑白岑:@amei会长求解答!层主是不是小伦伦的现实朋友还是其他什么人? @amei回复@白岑白岑白岑:虽然我是后援会会长,但是偶像也有偶像自己的生活啦,要给偶像隐私的自由哦。 岑仑终于看到傅知伸的回复,他把手机放好,专心致志地弹琴。 作者有话要说: 睡前更文,隔的时间短了,所以字数也少了,你们不留言我都没更文的压力,更加懒散了 第75章 chapter75 节目彩排前一天岑仑拿到新的台本,虽然说在正式拍摄之后节目临时改台本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编剧可以根据其他节目受欢迎的题材来修改自己的环节来吸引观众,获得更高的收视率。可他打开剧本发现并没有多大改动,只是原本白烁的戏份都被砍了,出场人员那里也没有了白烁的名字。 岑仑以为是白烁还在国外拍平面赶不及回来,但是上网后发现不少关于白烁的负/面新闻。 【当红偶像一言不合殴打投资商】 【白烁被爆雪藏】 【xx公司临时更换代言人,究竟为何事?】 粉丝们和狗仔们刨根问底,终于找到一些事情起因的蛛丝马迹,说是白烁在饭局上打了外贸公司的高层,不过都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对于白烁被雪藏也是猜测而已。 岑仑看到这些绯闻后才知道出事了,打电话给晋元,对方不接,更是联系不到白烁,剧组那边按兵不动,只等着最后结果出来能不能继续用白烁。 那家外贸公司后来给剧组投了不少钱,如果对方指定不能再用白烁,除非剧组能找到新的投资商填补资金,否则也只能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 毕竟白烁还没进组,换演员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赵导安慰了他几句,对投资商这种做法也有些愤懑,但他在圈子里久了,即使愤青也无济于事,只能寄希望在投资商的态度软化上。 白烁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怒了他,岑仑以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那些投资商利用自己的钱权,威逼利诱小演员们做三陪,其中还闹出过人命。 他和田麋的微博底下都是白烁的粉丝,因为白烁不更微博就销声匿迹了,粉丝们急于求证,只能到他们俩微博下询问,一时间三家粉丝都有点不稳定。 娱乐圈的潜规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追星追得深入的也都知道一些黑幕,放到别人身上就是一些饭后谈资,到自己偶像身上,就会觉得不能忍受。 白烁的粉丝群算是理智了,后援会的会长联系岑仑和田麋,想要知道白烁现在好不好,粉丝那边已经被她暂时安抚,但一直没有答案的话,可能会有一部分人脱粉。 这件事情小美自然也是知道,她和白烁的后援会会长一商量,决定花钱去打探一下风声,白烁的粉丝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托在她身上。 岑仑坐立不安,迫不及待地想去工作室看一下,他没有跟傅知伸说起,本来傅知伸对他的交友圈就不抱好感,岑仑更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朋友的不堪。 工作室楼下好几辆狗仔的车,虽然说白烁还不是什么一二线,但是殴打投资商这种事情太过劲爆,如果能得到□□的一手资料,绝对会引起轰动。 也不怪他们对白烁落井下石,比起其他被包养被潜规则的大咖后台强硬粉丝蛮横,白烁相对就好欺负一些,白烁没有后台,经纪公司也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工作室,就算得罪了,也无大碍。 潜规则一向是狗仔最乐于探究的素材,如果能用白烁的事情抛砖引玉,那就最好不过了。 岑仑怕被狗仔看到,绕到后面安全通道上楼的,工作室很安静,经验不足的公关面色凝重地处理网络上的舆论,还要做出公告,势必要稳住白烁的名声。 晋元的办公室没有人,助理见到他也只是问了声好,又去忙他的事情了,为了白烁突然爆出的丑闻,整个工作室都忙得人仰马翻。 岑仑问他:“晋哥去哪了,白烁呢?” 助理头也不抬,只说晋哥在家里,岑仑得到回答后,马不停蹄又赶去晋元家。 晋元只是个穷老师出身的经纪人,也没带出过什么明星,他的住所也没有狗仔知道,岑仑去过几次,告诉的哥路线便一次一次拨打晋元的手机号。 也不知道打了几次,电话终于接通,那边晋元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岑仑连忙问他:“晋哥,白烁跟你在一起么?” 晋元许久才嗯了一声,岑仑又说:“我现在马上过去,你们要带点什么东西么?” “带点吃的用的吧,我估计还要躲几天,公司那边还好么?” “还好的。”岑仑又对的哥说:“前面超市停下。” 爬楼梯的时候岑仑脚都是抖的,他不知道一会该怎么面对白烁,白烁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第一次遇到这种肮脏的事情一定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吧,就像曾经的自己,面对那些大老板们下/流的眼神,都能恶心得恨不得没有那段记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幸运,并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被好好保护起来的,他沉重地上楼,敲响了晋元的门。 晋元从猫眼看到是他才开的门,开门侧身让他进去,房子里乱糟糟的,不是烟味就是酒味,厚重的窗帘拉着,一股霉味。 看来白烁的事情也让晋元焦头烂额,岑仑把手里的袋子放好,问晋元:“事情很严重么?” 晋元找出他要的烟,拆出来点了一支,才说:“白烁把人给打进医院了,对方扬言要撤了他的代言,还要让白烁在圈里永无出头之日。” 岑仑皱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晋元笑了:“除非赔上一笔违约金和补偿金,或者让白烁亲自去道歉,否则就只能法庭见。” 岑仑:“多少钱?” “两千万。”晋元把烟摁在桌子上,“我把公司房子车卖掉都拿不出这么多,现在就只能把人关在这里,省得再闹出什么事。” 岑仑:“怎么闹成这样的,晋哥你不是一直跟着他的么?” 晋元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操/蛋,骂了一句又点了一支烟:“我以为唱片公司那边安排的那个助理可靠,而且跟了一段时间也没出什么事情,就打算回来跟进一下其他艺人,没想到第二天对方老总就提出要约白烁吃饭,吃着吃着就打起来了。” 岑仑替白烁抱不平:“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事,我相信白烁不会这么冲动的。” “对方给白烁灌酒,手脚也不太规矩,白烁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当时就给了对方一拳,后面又抄起椅子把包厢砸了稀巴烂,对方被打得脑震荡,他才逃出来的。”晋元越说越激动,一脚踢在桌子上,骂道:“婊/子养的东西,精/虫上脑!” 岑仑怕他再说下去就要提刀去砍人,连忙问道:“那白烁呢,他现在还好吧?” “他?他好得不得了呢,一天到晚在房间里斗地主。”他指了指次卧,对岑仑说:“喏,在里面呢。” 岑仑又安抚他几句,拿着吃的进去找人。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可以大致看到床上靠着的人,岑仑打开灯,白烁大概是被光线刺到眼睛,才看过来。 “哟,岑小伦,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岑仑把零食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说道:“我来看看你。” 白烁大概也是饿了,撕了包饼干,一边吃一边说:“没事,我好得很呢,晋总管吃管住还不用工作,我能这样过一辈子。” 岑仑看到他充血的眼睛,担忧地问:“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白烁笑了:“你小看哥哥啊,知道我为什么高中毕业就当模特么,因为我高中打架被劝退,那个老东西哪里是我对手,没把他打残都手下留情了。” 岑仑把手放到他肩膀上,附和地点点头:“对,就应该打死那样的人!” 白烁吃了好一会,才说:“你明天不是节目彩排么,快回去吧,我挺好的,最多以后就退出娱乐圈,随便找个什么工作。” 岑仑抓住他的手力气大了一些,干巴巴地说出一句安慰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想和你同台呢,田麋已经找关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烁无所谓道:“算了吧,别麻烦别人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而已,不要欠不必要的人情。” 岑仑摇头:“可以的,你不要放弃,我会想办法的。” 白烁看向他,两人明明只是一个公司的艺人而已,就在几个月前,自己还对他冷嘲热讽,因为晋元的要求,答应带他一把,让他出演自己MV的男主角,并且和他打包炒作,平心而论并没有带多少真心实意。 他偏开头,不再看岑仑:“你走吧,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晋总那边我说一声,就不连累工作室了。” 岑仑看出他的嘴硬,又怕自己太过坚持会让他说出什么自暴自弃的话来,多年寄人篱下的经验让岑仑内心十分敏感,即使只是气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心存芥蒂。 他出去后和晋元说道:“晋哥,这几天你好好照顾白烁,不要让他做什么傻事,我会想办法的。” 晋元拉住他,问:“你能有什么办法?求傅知伸?他会怎么看你?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在他那边留下把柄,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再怎么样,也比工作室吃官司倒闭来得好,晋哥你要想想其他人,不仅仅是我和白烁,即将出道的sis呢?工作室里兢兢业业奋斗的职员呢?傅先生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我和他,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田麋倒有些手段,查出那个贸易公司的老底,对方和负责海关的高官有些交情,想要牵制他,就只能从海关那边下手。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岑仑帮白烁,他和白烁并不熟,就是开机仪式上见过一面而已,而且那个人在微博上还是自己的情敌。不过为了小伦伦,能帮一把就一把吧。 打听到楚家在官场有些势力,田麋从公司那边要到了楚辞的联系方式,邀请他赏脸吃顿饭。 楚辞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意外,虽然他们俩一个是名导演,一个是名演员,都在一个圈里,但对对方也仅限于在某种大场合打过招呼,没来得及深交的那种关系。 田麋知道自己唐突,便从楚辞的新片入手,在电话里说对楚辞新电影的角色很感兴趣,想约他出来洽谈。楚辞也没有推辞,毕竟对方也是圈里数一数二的男演员,得罪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 楚辞看着网上关于田麋的照片,觉得这个男演员的素质还不错,如果可以,让他来演自己电影的主角再好不过了。 嗯,如果能骗到岑仑加入就更好了。 不过彩排那天,节目编导给剧组的却是原来的剧本,白烁也按时到场了,虽然剧组有点不明觉厉,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白烁在晋元家呆了几天,感染了后者的邋遢,黑眼圈,青胡渣,可让化妆师一阵忙活,大家都当他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压力太大,遭受了什么报复,对他都带着些同情。 毕竟圈里那么多肮脏的事情,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外贸公司那边撤了投给剧组的资金,也断绝了和电视台的赞助费,但他们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最严不过一张嘴。 彩排结束后,白烁上微博更新了一条,内容如下: @白烁:任性地消失了这么多天,让大家担心了,明天我们现场见。[剧组大合照] 粉丝们激动之余再找之前的流言,奇怪的是那些负/面新闻都不翼而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76章 chapter76 《付之一沦》chapter76 节目录制之后剧组又回到了景区继续拍摄,白烁进组,女主角进组,拍摄任务进入正轨。 女主角是这两年在影视圈异军突起的人气新人,可少女可御姐,戏路很广,和田麋搭戏虽然还有抱大腿嫌疑,但也不至于太掉价。 剧组窝在深山野林里拍戏,外面却变了天,xx外贸公司遭到突查,审计报告出来吃了官司,要罚几千万,老总躺在医院还没站得起来,直接晕过去了。 之前关于xx外贸公司发出的取消白烁代言的通告阴差阳错让白烁逃过一劫,甚至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来解释白烁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代言了,一时间舆论全在声讨xx外贸公司的不厚道,又为白烁感到庆幸。 外界的人只道是偶然,只有内部知情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家虽然根不在国内,可影响力并不比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差。FX在大陆是纳税大户,与上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少部门和傅家谈话都得和和气气打着商量来,傅知伸只要一句话,更何况外贸公司本身就留了把柄。如此一来不仅卖了傅知伸人情,还捞了不少油水,利人利己。 那天和田麋吃了顿饭后,因为对方有考虑接下自己的电影,楚辞倒也从家族这边搞了点动作,原本是想用海关来威胁对方老总,没想到就先听到对方惹了官司的事情。楚辞背景硬,很快就能查到是谁比他更快一步,没想到居然是傅知伸。 田麋和岑仑是好友,岑仑和白烁是好友,只是为了这个白烁,岑仑到底做了多少事,才让傅知伸动的手呢? 岑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他那天回去之后也只是求傅知伸把白烁摆平外贸公司的纠缠,傅知伸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但他也无从知道傅知伸用了什么法子,但白烁能出现在节目现场,甚至还能进组拍戏,就说明傅知伸真的做到了。 吃饭的时候听到制片人说飞乐又给剧组投了一千五,心思活络的人员频频用暧昧不清的眼神瞄向米幂,虽然之前傅知伸和米幂的谣言被撤了,但并不妨碍他们脑补。 岑仑当然察觉出这种气氛,吃饭的动作都有点迟疑,傅知伸答应帮他摆平事情,也是有要求的。要求就是让岑仑签回飞乐,所以他一直在考虑要怎么跟晋元说。毕竟当初他意气用事投进晋元的工作室,还信誓旦旦说要和工作室共存亡,晋元为了让他接到工作,想方设法推荐他,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若是他突然提出要改签,晋元一定会失望的吧。 岑仑并不觉得傅知伸的要求很过分,即使已经是恋人的关系,但岑仑已经习惯了看傅知伸的脸色行事,而且母亲从小教育他人情要有来有往,傅知伸帮了他,那他就得听一次话,这是应该的。 改签公司对岑仑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不是什么知名明星,也没有什么价值,无非就是一纸合同,随便找个时间签一下就好了,连媒体都不需要通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戏还没拍完,和白烁还有组合专辑约在唱片公司,至少得等专辑发行,或者电视剧杀青,傅知伸也答应了。 电视剧不瘟不火地拍着,没戏的时候岑仑和白烁回唱片公司录专辑,偶尔跑跑节目通告,上上杂志,岑仑积了不少人气,走在路上都有人认出来要签名了。 白烁的专辑被某个权威音乐网站推为季度最佳专辑,还邀请他去走年度颁奖典礼的红地毯,虽然没有获奖,但是粉丝都为他高兴,晋元还为他举办了庆功宴。 田麋传出要接下楚辞新电影男主角的新闻,一时间轰动了娱乐界,众所周知楚辞的新电影是禁/忌的同性/恋题材,即使楚辞的名气放在那里,也不少知名演员望而却步,所以选角到现在都没有定下。 虽然说这年头同性/恋已经不是什么令人鄙夷的事情,但也没有谁敢大方坦白于世的,有些人嘴上虽然说着真爱无罪,但看到同性间亲密的互动还是会用有色眼光去看待,更何况田麋这样的大众情人,要是他演同性/恋,一定会引发很多舆论,或许他能名利双收,或许只能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不过也有很多粉丝对此十分期待的,甚至还有联名到楚辞和岑仑微博下要求岑仑加入,少数不理解的粉丝便和她们掐得不可开交,田麋的后援会会长也是累得不行。 不过一切都只是传闻,到底是不是田麋出演还不确定,只是因为这个话题,田麋和楚辞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一时间各大浏览器首页都是相关新闻,甚至各种论坛里都已经开始给田麋物色搭档,就算偶像执意要出演同志片,至少对手不要太low。 岑仑无疑排在了第一,不过很多人都还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外在和气质都很好,某个天伦党把他的照片放上去,立马多了很多人去询问这个演员的资料。 小美最近也很忙,因为关于岑仑的话题越来越多,作为后援会会长她忙着收人忙着组织活动还要管理会员,还要浏览关于岑仑的话题,安排粉丝和水军刷话题量,收集岑仑的图片和视频剪切编辑放到各种网站上宣传,简直比经纪公司的宣传还要积极。 晋元探班的时候见到兢兢业业在给岑仑拍剧照的小美,开玩笑说要给她发员工奖金,小美笑着说不如你把岑仑奖给我吧。 岑仑想起自己过不久就要回飞乐,而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晋元说,他回到飞乐,就代表之前晋元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小美也只是为了飞乐的包装团体做嫁妆。跟晋元的工作室不同,飞乐之所以成为跨国际的唱片/影业/经济公司,除了依靠FX的产业链宽阔的市场和雄厚的财力外,自身的管理能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飞乐有一套成熟的艺人包装流水线和优秀的运作团队,一个新人进入公司开始就要不停地上课跑通告,飞乐并不缺通告,很多电视台影视公司杂志社都和飞乐有合作关系,每一期都会给一定数量的通告给飞乐,由飞乐内部安排艺人出场。如果是听话服从管理有上进心的新人,飞乐都会把一些无关紧要的通告给他们制造曝光量。业界有人做过统计,飞乐每年接受和培养出来的新艺人位居国内经纪公司首位,而且更新换代是最慢的,即使出道的时候是定位青春偶像,但这样的青春饭也只是吃几年,飞乐会强制要求艺人在25岁以前转型,拒绝转型或者因为满足现状而不努力的则要面临解约风险,飞乐永不叙用。 一个已经出道并且积累了人气的艺人,飞乐会给其分配一支团队对其进行个性包装,从定位到宣传到活动都需要团队里进行提出驳回复议最后敲定的步骤,并且有专门人士对艺人将要走的路线选取前人的例子进行利弊分析,避免走弯路或者落下瑕疵。像蒋冬明这样的艺人就是由这套系统包装出来的,出道十余年都没有过黑历史,每一部作品角色至今都被人称赞,更是没有过一点绯闻,即使有,他的公关团体也会第一时间出面处理掉。 飞乐有这个能力面面俱到,岑仑如果签回去,势必要放弃之前的努力,连粉丝团都要重组,配合飞乐的安排,这也是岑仑犹豫的一个原因,小美为他做了太多,如果飞乐不承认她们,那之前的付出就付之东流了。 九月过后气温突降,傅知伸怕岑仑在剧组吃盒饭营养跟不上,三天两头让人送汤过来,剧组对于这个大金主的作风都有点懵逼,原本他们应该是最穷的剧组,可自从米幂被塞进来后,接受到的投资不断,还有山珍海味吃。 吃饭的时候总有人用探究性的眼光去瞄米幂,可后者一副平淡,也不像热恋中被男朋友宠得一脸幸福的样子,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剧组大妈私底下都说她估计是习以为常了,甚至猜测傅知伸什么时候把人娶进门。 米幂其实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她也只是飞乐一个没什么成绩的新人而已,跟傅总更是没有什么交集,经纪人也再三警告过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么为什么傅总会如此重视这个剧组,甚至嘘寒问暖? 她看向白烁,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似乎让她有了些眉目,傅知伸这么多年没和女星传过绯闻,更是没有见过女伴,估计他是个同性/恋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白烁遭遇潜规则把对方老总打了,却能全身而退,过后那家公司就吃了官司,飞乐又给电视台和剧组砸了钱让白烁回归,如果傅知伸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那傅知伸花这么多钱在这个剧组里是为什么?更何况白烁长相在娱乐圈里算是拔尖的那种,傅知伸会喜欢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烁抢了岑仑碗里的辣子鸡,还没吃进口就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坐他旁边的田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扬言要拉着岑仑到另一边坐。 急忙抽了纸巾擦鼻子,白烁吐槽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米幂:“……” 因为白烁进组,岑仑连晚上和傅知伸打电话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两人只能在微信微博互动,好不憋屈。他顾及着傅知伸的感受,害怕傅知伸会对此不满然后给剧组施压,以往的相处模式让他至今在处理傅知伸相关的事情时都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趁白烁洗澡的时候岑仑跑到阳台去给傅知伸打电话,傅知伸还在书房看一本精装书籍,看到桌子上来电显示,他把眼镜摘下,拿起手机接通。 岑仑不敢大声说话,细声细气地问傅知伸吃饭了没,傅知伸对于他千篇一律的开口语感到好笑,但还是如实说吃过了。 岑仑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聊天技能欠缺,可是傅知伸是不一样的,虽然说两人是平等的恋人,可是傅知伸不管是在年纪上还是身份地位上都比他大太多,下意识就会有种尊敬的感觉在里面。 即使傅知伸再没有在他跟前端着架子,甚至会把他抱在膝盖上像教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哄他说话,可是岑仑还是习惯性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大概一时半刻也改不过来。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傅知伸突然模仿法国人的口音念出一段长句子。 “嗯?”岑仑在电话那头不明所以,他甚至没听清楚整段话。 傅知伸说道:“我在看《小王子》,我觉得每一个男孩子小时候都应该读一读这本书,当然或许你还没来得及读过,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能一起领悟这本书的真谛。” 岑仑在电话这头猛地红了一张脸,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他好一会儿才磕磕碰碰地说道:“我、我愿意和你一起看。” 傅知伸低笑一声:“晚安,我的小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偷懒了几天都不知道自己想的什么了? 第77章 chapter77 中秋节的时候剧组意外地放了三天假,对于演员来说实在太惊喜,毕竟常年拍戏的都知道,赶进度的时候就算大年初一都得待在剧组里,但是这个剧组如此大方,也是出乎意料。 不过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他们奔波在外,很少有时间在家陪家人过节,剧组里知道些内情的,见到米幂都有点暧昧。 岑仑不知道剧组为何突然放假,但也不想去探究,对他来说放假最好了,毕竟已经很久没见过傅知伸。 傅知伸公司还没放假,司机带着他直接去了总部那边,岑仑跟着傅知伸来过几次后已经轻车熟路,坐着专用电梯上了傅知伸的办公室。 指纹电梯已经采集过岑仑的指纹,司机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岑仑下车后用兜帽遮住自己,害怕被出入的艺人或者工作人员看到,一路小跑去开电梯。 毕竟他不是飞乐的艺人,来这边实在太可疑,岑仑进了电梯才松了口气,对着墙壁整理自己的头发。 正是午休的时间,秘书室已经没人,岑仑敲了敲傅知伸办公室的门,得到回应后才推开进去。 傅知伸还在做收尾工作,见到他进来也不意外,招呼他先过去坐,问道:“你吃过了没有,肚子饿了么?” 岑仑早上才从剧组出发,早餐随便吃了点,还没来得及吃中午饭,他刚想摇头说不饿,肚子就出卖了他,咕咕响了几声。 “……” 傅知伸笑问:“要不要先吃一点,下午我再带你出去吃?” 虽然是问岑仑,但傅知伸已经拨通内线,让助理从餐厅带些小吃上来。 飞乐的餐厅规模很大,占据了一层楼,中餐西餐都有,丝毫不比外面餐馆的差,请的都是大厨,就是为了满足那些上课排练的艺人挑剔的胃口。公司会给内部人员办一张卡,每个月打入一定额度,超出另算,是公司的福利之一。 岑仑自然没有去过的,他以前来飞乐的次数寥寥可数,除了特别关注他的,其他不管经纪人助理普通员工还是艺人都不一定认识他。 助理的动作倒是快,岑仑还蹲在傅知伸腿边和傅知伸拉手指玩,就听到了敲门声。 岑仑心里一急,想站起来却撞到抽屉,吓得他一屁股坐地上,又怕被人看到他奇怪的姿势,下意识就要往桌子底下钻。饶是傅知伸这样稳重的人,突然见到岑仑这种反应也是眼皮一跳,弯腰伸手去把人捞出来。 助理进来就看到boss在办公桌后弯腰捡东西一样的动作,把手里的点心之类放到茶几上,连忙问道:“傅总可是掉了什么,让我来帮您捡吧?” 傅知伸看了他一眼,助理被他看得噤声,很识趣地关门出去了。 岑仑整个人埋在傅知伸腿/间,这个姿势有点不太纯洁,他也无暇去理会,傅知伸的手掌捂着他的脑袋,问他撞到了哪里。 “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痛不痛?”傅知伸摸到他额头微微肿起来的地方,轻声责备道。 岑仑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实在太丢脸,他不敢正视傅知伸,假装肚子饿了去找东西吃。 点心还是热的,傅知伸在电话里没说是几个人吃,所以助理只拿了一份,不过数量多,估计也是琢磨不透老板今天想吃什么,于是把他喜欢的都买了一份,还带了杯手工咖啡。 岑仑对咖啡豆过敏,闻到味道就有点害怕,他曾经喝咖啡到上吐下泻,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傅知伸在家里的时候也不怎么喝咖啡,用了很久一段时间来习惯茶叶,因为怕接吻的时候岑仑接触到咖啡味。 这些小细节岑仑不曾注意过。 岑仑背对着傅知伸挑挑拣拣着盒子里的饼干蛋糕,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一手抓着一个塞嘴里,狼吞虎咽。 傅知伸怕他噎着,对他说:“慢点吃,过来我这里。” 岑仑才想起傅知伸也没吃饭,悻悻然端着盒子磨磨蹭蹭走过去,傅知伸抬手给他擦掉嘴边的饼干屑,又端起自己的杯子给他喂了口水。 他这才笑得眉眼弯弯的,趴到傅知伸身上给他喂饼干。 餐厅那边为了控制艺人的身材,点心都是低糖,不过岑仑还是很喜欢那股浓厚的牛奶味,也不觉得腻。 傅知伸吃了两三个就不吃了,伸手把人捞到怀里,隔着卫衣摸他的肚子:“别吃太多,等我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就带你去吃饭。” 岑仑抱着盒子,仰头去问他:“一会吃什么?” 傅知伸回问他:“你想吃什么?” 岑仑一时又想不出来了。 傅知伸把文件看完签名合上,见岑仑还在思考,二话不说拉着他便去搭电梯。 停车场静悄悄的没人,傅知伸拉着岑仑走得理所当然,岑仑却左顾右看的,生怕有人突然出现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 他们最后吃了私房菜,傅知伸说带他去商场买衣服,岑仑半迁半就跟他去了。 WS中心人很多,岑仑有点怂,对傅知伸说道:“傅先生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缺衣服,我以后可以自己去买。” 傅知伸知道岑仑在害怕,他握着岑仑的手,手指捏着他清瘦的骨节,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摸了摸岑仑的头,不容置喙道:“走吧,没关系的。” 实际上岑仑完全是想多了,他们直接坐电梯到六楼,上面除了导购员并没有几个顾客。 虽然临近假期是有很多人购物,那也只针对一楼二楼那些食品区家电区用品区,从三楼开始都是奢侈品专柜,来的人并不多。 岑仑想起上次傅知伸心血来潮带他去逛超市时把整个超市包下来的夸张做法,心里就没什么底。 傅知伸倒是悠闲,直接带着岑仑去青少年区挑选衣服。 岑仑选衣服的眼光一般,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穿着舒服就好,这一点倒是和傅知伸不约而同。 傅知伸不喜欢娱乐圈里那些艺人的穿衣风格,五颜六色破破烂烂的,这会触发他的强迫症,他也不会让岑仑去穿那些所谓引领潮流的衣服,如果看到岑仑穿成那样,他难保不会当场把岑仑扒光。 秋冬季的新品摆在橱窗里,挂在柜子里,五花八门,裁剪设计也不同于岑仑平时买衣服的地方那些。岑仑去的店虽然说也不是廉价品,但也只能算是平民,那里的衣服是批量制作,从来只有人去适应衣服,很难挑选到真正合适自己,而且自己喜欢的。 这里的衣服每一款都只有一件,即使款式差不多,衣服上的小细节也不同,而且牌子岑仑也看不懂,不知道到底是法语还是德语意大利语这类的。 导购小姐对他说这些衣服都是xx大师设计,每一款都是各国限量上架,只有一个码数,她说了一大堆,语速很快,岑仑并听不进去——他并不习惯与陌生人交流。 傅知伸让他自己在店里看看,喜欢什么就试一试,他坐到店里的沙发上,拿起当季的服装杂志看起来。 这里平日无人问津,一旦有人来,皆是权贵,而且傅知伸的脸辨识度太高,店主问声而来,并警告店员不要乱说话。 店主拿出珍藏的咖啡,问傅知伸要甜的还是原味的,傅知伸摆摆手说他只喝茶,店主脸上笑容一僵,明显没有准备。来这里买衣服的人应该是对咖啡习以为常的,有哪个客人会在这里要求上茶的呢? 傅知伸看了一眼岑仑,对手足无措的店主说:“奶茶也可以。” 店主顺着傅知伸的视线看到了跟着导购看衣服的岑仑,心里稍微一动,将泡好的奶茶端过去,看似无意地提起一句:“傅总今日是陪人过来买衣服的么?” 傅知伸翻了一页书,淡淡地应道:“嗯,我家小孩子。” 店主心里微微一惊,她在国内没听说过傅知伸已婚有子,偶尔跑国外接触到傅家的圈子,也没听说过傅家五少有孩子了的,可这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如果是傅知伸的亲生孩子也不算夸张。 但看傅知伸的样子并不想多提,店主也就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陪笑道:“这样,那小公子今日的账我就给打个折扣,算是见面礼吧。” 傅知伸微微颔首,算是领情。 那边岑仑转了一圈,导购小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高价的把衣服夸得天花乱坠,见岑仑放下也不气馁,岑仑看了低价的也不尴尬,十分敬业。 实际上并不是岑仑眼光高,他看了一圈下来,价格都在四五位数以上,甚至有六位数的,即使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长袖,都要好几千,贵得让他咋舌,这里并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原本以为傅知伸说带他买衣服只是想体验一下和恋人逛街的感觉,像去超市购物那样,还是随便岑仑挑选的,像品牌折扣店那种,他可以选了然后自己付账。可是他没想到傅知伸会带他来这些奢侈品牌的专柜。 果然是出身不同,价值观消费习惯都不一样。 傅知伸见岑仑双手空空回来,颇为意外,他会选择这个店,据他所知这位大师的手笔都很受青少年欢迎,那么岑仑这样年纪的也应该喜欢才对,难道他猜想错了? “怎么了宝宝,都不喜欢?” 岑仑摇头,小声说:“傅先生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店主察觉气氛不对,怕是自己店员照顾不周,便亲自过来招呼:“小公子这是没找到合适的?要不我再带您看一圈?您喜欢哪种款式,我拿来给您试试?” 岑仑最怕热情的导购,因为他害怕如果对方知道自己负担不起后那种失望或者鄙夷的神色。他看着傅知伸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出口。 傅知伸翻开刚才看的那本杂志,把他觉得还不错的几件指出来:“把这些拿出来给他试试吧。” 店员很有眼色地去取了。 岑仑心里有点急,眼看着店员把衣服拿出来拆了衣架包装袋,傅知伸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岑仑面对拿到跟前的衣服就是不接过,倔强得很。 这些衣服都是很合适他的风格,傅知伸把他的穿衣习惯把握得很好,岑仑却说:“我不喜欢。” 店主和店员都有点尴尬,看了看他又看向傅知伸,傅知伸放下杂志把他拉过去,像父亲对待不听话任性的小孩子一样耐心问他:“为什么不喜欢?” 岑仑心一横眼睛一闭,小声说道:“太贵了,没有必要。” 如果傅知伸要笑他的小家子气那就笑吧,反正他不会接受用傅知伸的钱买奢侈的衣服,这和被包养有什么差别? 傅知伸以前从未馈赠过他什么,他心甘情愿跟着傅知伸,一开始不过是为了偿还他给母亲救命的那比巨款,再后来便是满心欢喜的暗恋了。 就算现在两人在谈恋爱,偶尔住在傅知伸家,偶尔住在自己家,岑仑还能说服自己两人是平等的,但如果接受傅知伸贵重的东西,他会心里不安。 傅知伸没有笑他,而是接过衣服一件件整理出来,说道:“明天我要带你去见个人,你总得穿得得体一些,其他的不要乱想。” 最后傅知伸也没让他试,直接让店主把衣服装好,刷卡,然后带着一脸别扭的岑仑回去。 上了车傅知伸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给你买东西,是本着对你好的心态来做的,就像你生病了我会给你买药,你肚子饿了我会带你去吃饭一样平常。你不必要有压力,我们俩是平等的,从身体到心灵都是一体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既然这样,我的和你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岑仑被他这一串你的我的绕得脑子有点乱,下意识反驳:“可是你给我这么多,我并没有可以回报你的地方。” 傅知伸知道这小东西自己绕进了死胡同,只好说道:“就像你之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领带一样,你为何要送我,又想要我做出什么反应呢?” 岑仑表情一顿,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当初送傅知伸领带,纯粹是一时脑子发热,迫不及待想对傅知伸示好,想要傅知伸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而已。 傅知伸坐好回去开动车子,说道:“那你就当是我对你送我领带的回应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如既往卡文~~ 第78章 chapter78 第二天傅知伸便带岑仑出门去拜访那位钢琴家,他亲自给岑仑选了西装,还打上了领带。岑仑穿正式西装的机会很少,傅知伸又长得比他高太多,为了能让傅知伸方便给他系领带,他只好把下巴高高抬起。 傅知伸打领带的手法很好,他给岑仑系了个俏皮的领结,让岑仑看起来多了几分灵气。 那位钢琴家住在大学城那边的小区里,看起来应该会是位教授。 这个小区已经有些年头,格局都是几十年前的风格,大门口只有个保安,见迈巴赫要进去,连忙开了门,居然连登记都不用。 车子在通道里绕了几圈,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傅知伸又给岑仑整理了一次衣服,才把人领出去。 老房子外面的墙壁已经泛黄,楼前的绿化带却生机勃勃,让岑仑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很多,傅知伸带他进了楼道,那位钢琴家就住在一楼。 给他们开门的是位戴老花镜的老阿姨,见是傅知伸,很亲热地把人迎了进去。 傅知伸带着岑仑进门,两人换了鞋,把昨日买的礼品提进去放好,问道:“老先生今日在家么?” 老阿姨给他们倒了茶,笑道:“他还在阳台喂鸟,一会就进来,你们先喝水,我给你们洗个水果。” 岑仑双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十分拘谨,沙发对面是木制柜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和奖牌。 傅知伸并没有告诉他要见的这位钢琴家什么来头,但从那些奖项看来,应该是国宝级的人物。岑仑对国内老一辈的钢琴家并不算了解,他虽然成绩不错,基本都是闷头练习,唯一有接触过的老师就只有童年时的钢琴老师,以及大学的导师。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有限的人生里,基本只与钢琴打交道,是个消息闭塞的人,也不会对除练琴外的事情感兴趣。 说来还有些惭愧。 不一会儿,老先生便擦着手进来,见到傅知伸也只是点点头,看到战战兢兢的岑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岑仑听到对方提起他,连忙起身,说道:“老先生您好,我是岑仑。” 老先生笑了,摆摆手让他坐好:“别紧张,别紧张,老头子没那么多规矩。” 很多音乐家多少都有点怪癖,要么是严谨过度,要么就极度挑剔,眼前这位倒是随性,让岑仑情绪平缓许多。 老先生说道:“我听小傅说,你以前是中音的学生?” 岑仑点头:“晚辈不才,是蓝老师的学生。” 老先生在他们对面坐下,仔仔细细将岑仑看了一遍,才说:“这个我有印象,小蓝跟我说起过你。” 岑仑微微吃惊,问:“老先生认识我的导师么?” 老先生在茶艺桌上倒了杯茶,才说:“他曾经也是我的学生,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岑仑这才恍然大悟,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听师兄师姐说导师来历很大,其他班的学生对于他年纪小小便能跟着蓝老师十分羡慕,如果眼前这位老先生是自己老师的老师,那么一定是位在钢琴界德高望重的前辈。 这样想着,岑仑多了些敬畏,他曾经听老师说过,他的老师是最早的那批文艺兵,海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不仅在国内,在国际上也很有声望。 没有想到傅先生会带自己来拜访这样的大前辈,岑仑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偷偷去看傅知伸一眼,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很自然地跟老先生交谈着。 吃饭前老先生将岑仑领进琴房,打开已经有些年代的钢琴,让岑仑坐下试试深浅。 岑仑不敢在老前辈面前卖弄,但也不能太过谦虚敷衍,傅知伸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想把自己介绍给这位老先生做学生,虽然岑仑不知道傅知伸为何要这样做,但总不能让傅知伸丢了面子。 于是他挑了首还算中规中矩的《卡农D》,好在这段时间傅知伸有督促他练琴,这样想想傅知伸是真的对他好。 老先生闭着眼睛听完岑仑弹的一曲,脸上有些满意,他看了傅知伸一眼,没说什么。 他与傅知伸在德国的某场宴会见过,由傅知伸的爷爷引荐,老头子虽然定居德国,却心系祖国,对于能在国际给祖国争光的人都十分敬仰。傅知伸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他也很客气尊敬,老先生是乐于交友的人,所以当傅知伸提起要给他引荐一个学生的时候,老先生并没有拒绝。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学生的确对得起傅知伸的引荐,更何况还是自己学生的学生,算来也是种缘分。 于是吃过饭之后,老先生送他们到楼下,拍了拍岑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好好练。” 岑仑点头:“我会的,谢谢老师。” 傅知伸午饭的时候陪老先生喝了一杯国酒,白酒浓度大,他喝惯了洋酒,一时不太适应,坐上车后便昏沉沉地靠在椅背,满脸阴郁。 岑仑很少见到傅知伸难受的样子,好在车里的小冰箱放了蜂蜜,拿出来调了一杯喂给他。 傅知伸有些醉了,见岑仑担心他模样,心里有点痒,等岑仑转身放好杯子的间隙,从后面把人搂了过去。 后面的身体散发着热气,带着酒气,一下子就把岑仑熏红了脸,怕傅知伸不舒服,岑仑小心地推了他一下,低声道:“傅先生,您先睡一觉吧,会舒服一些。” 怀里的人体温相对低一些,抱着刚好,傅知伸舍不得松手,低头含住岑仑的耳朵,暧昧地啃咬着。 岑仑的腰一软,整个人都瘫软在傅知伸怀里,傅知伸的手不客气地在他腰上捏一把,岑仑吃痛,张嘴小声地叫了一下。 傅知伸低笑一声,含住他的嘴唇,来了个深吻。 下车的时候岑仑身上那套精心裁缝的西装早已不见影踪,被揉成一团扔在车子后座,而他本人被傅知伸抱在怀里,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片春/光。 管家只知道先生中午带岑少出去见忘年好友,没想到他喝了酒,也没准备醒酒的东西。他刚打开门,就看到傅知伸打横抱着用他的外套包裹起来的岑仑,年过半百的管家老脸一红,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一眼,岑仑听到管家的声音,吓得往傅知伸怀里又缩了缩,把脸深深埋进去,傅知伸被他的小动作取悦,大步往楼上走去。 傅知伸把岑仑压在床上,解开他的衣服,一路往下,察觉在吻到某点的时候身下的人微微一僵,便移开了位置,安抚似的亲亲他的眼睑,一手开拓下面。 积压了一段时间的欲/望终于得到宣泄,傅知伸一时间克制不住,把岑仑折腾得在已经转凉的天气里出了一身汗。 岑仑累得昏昏欲睡,泡在热水里没一会就睡着了,傅知伸意犹未尽地给他洗着身体,他知道自己今天有点失控,但他很任性地将之归为酒精在作祟。 岑仑在睡梦里见到几年前的自己和傅知伸,大概是刚确定包养关系后的第一次上/床。那时候他被傅知伸安排在市区的公寓里,他惹怒了傅知伸,几乎是被软禁,电子门是指纹锁,他压根出不去,傅知伸的保镖人高马大的,每日给他准备三餐,守着他吃完又关门离开。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小说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狗血桥段,他也不过才十五六岁,难免会觉得害怕,而且他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关照,也不知道傅知伸到底要怎么对付他。 京城并不缺有钱有势的人,在学校时他也偶尔听到一些上流社会危言耸听的流言,岑仑战战兢兢地被关在公寓里,见不到傅知伸人,也没有联系的办法,他担惊受怕着自己的下场。 某天晚上他终于抵制不住困意,在主卧大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他是被傅知伸抚/摸他的动静惊醒的。 五官深刻的高大男人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拧着他的下巴,让岑仑心生畏惧,回想起那天晚上他是如何侵入自己的。 两人体格相差甚大,岑仑在傅知伸身下只有辗转哭泣的份,像是被热铁打入身体,烙下一生抹不掉的痕迹一般让他感到恐惧和痛苦。 岑仑被梦里傅知伸冷漠的表情吓醒,身体猛地一弹,把睡在旁边抱着他的傅知伸也给弄醒了。 傅知伸知道自己把人折腾得狠了,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见体温微凉没有发烧,才放心地去拍他的背。 而岑仑像被梦魇住一样,看了他一眼,又瑟缩着把头钻进了被窝里。 傅知伸把他抱出来,打开了壁灯,温柔地拍着他的背,问道:“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 男人纵/欲后餍足的声音低哑性感,温柔得让人酥□□痒,岑仑往他肩窝缩了缩,努力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冷漠无情的样子。 傅知伸也不逼他,等他呼吸平静下来后,才搂着人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冷汗连连,玩了几天什么灵感都没了QAQ 第79章 chapter79 岑仑之前拍摄的爱情连续剧《不要说你爱我》终于开播,他在里面的戏份不算多,可算下来几乎每三集都有他的出场,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龙套,耐不住粉丝们追捧,甚至有人写了他和童骅的cp文。 童骅的粉丝追到他的微博来,在天伦党和白岑党里夹缝求生,唯一知道两人关系恶劣程度的小美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概是相爱相杀吧——最后她只能这样给自己解释。 与此同时,《商会风云》也杀青,已经开始宣传,海报上岑仑也占据了一点点版面,甚至导演在参加访谈的时候还提起他一两句。 如果说《不要说你爱我》只是一部中规中矩的都市剧,那么《商会风雨》绝对算是豪华大制作,能在里面演一个戏份不算少的角色,对于岑仑这样的小透明来说已经很难得。 这段时间拍戏进度很快,白烁在剧里虽然是男三,实际上也没多少戏份,而岑仑在他们进组前就已经把自己的戏份拍得七七八八,两人才有了机会一起录制专辑。 新专辑收录了十首歌,除了《三剑客》的主题曲和插曲三首歌,还有重置版的《scare》,加上几首关于爱情的流行歌,因为时间紧迫,在选曲方面诚意显得不够,但也不能阻挡真爱粉的支持。 随着岑仑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不少节目都邀请岑仑去参加,晋元对此十分高兴,即使只是让岑仑上台凑个数当个背景,用晋元的话来说,能在一线节目露个脸,好过拍五个配角的效果。 这还是岑仑第一次自己参加节目,别的明星上台总有赞助商提供他们的服装和首饰,但岑仑还没达到吸引大品牌的程度,制作方要求他自备服装。 刚好这段时间傅知伸也闲在家,得知岑仑要上节目,他这个被岑仑粉丝笑称为忠实“爸爸粉”的也有点期待。 原本晋元准备用公司的钱给岑仑购置几套出场的衣服,他们这种刚出道还没什么名气的小艺人需要穿一些比较大众的名牌,才能让粉丝get到同款,拉进艺人和粉丝的距离感,而且能让厂家注意到艺人的影响力,从而产生投资合作的想法,对新人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岑仑却拒绝了晋元的好意,工作室之前为了包装白烁代言那家外贸公司的服装已经花了不少钱,加上sis要出道,免不了到处请人吃饭走关系,工作室的收入全靠几个艺人跑通告的钱支撑,勉强付得起工资和公司的日常开销。 晋元毕竟不像傅知伸那样含着金汤勺出生,一手创立这家工作室,各方面压力都很大。 岑仑说服装方面他自己会想办法,于是回家后翻箱倒柜,找出以前买的衣服。 那些衣服已经是去年的款式,虽然也不算便宜,却太过平民化了,而且已经过时,平时穿穿还好,如果上台做节目,未免尴尬。 傅知伸站在衣帽间前看他,长臂一伸将另一个柜子打开,挑出前段日子让大师给岑仑量身定制的衣服:“我觉得这几件还不错,不如穿这些去吧?” 岑仑忙着找衣服,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这些衣服太不亲民了,晋哥说最好穿一些众所周知的牌子。” 傅知伸挑眉,从头到脚看了一次岑仑的背影,虽然岑仑在身高上没有什么优势,可是身材比例不输名模,属于那种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的男孩子。他看岑仑如此纠结,也不在这里干等,回卧室继续看他的平板去了。 岑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衣服,翻出手机查自己的账户余额,一万出头的钱,真要买什么好牌子的衣服,估计也不够置一身的,更何况还需要一些饰品。 傅知伸看他灰头灰脸地从衣帽间出来,招招手让他过去,岑仑不想让傅知伸看出他的纠结,甩甩脑袋走过去。 “傅先生,我明天想出去买衣服。” 傅知伸把他抱在身边,平板上是几家潮流品牌的网店,都是一些年轻人追求的牌子。 “宝宝来看看,喜欢哪些?” 岑仑粗略看了一下价格,有些咂舌,动不动就几千几万的价格,他承担不起。 他拉怂着脸,摇头道:“我不喜欢这些,太贵了,我只是个刚有些名气的艺人,穿这么招摇会被议论的。” 傅知伸摸着他的头,将下巴靠在他肩膀,对着他耳朵笑道:“没事的宝宝,我有的是钱养你,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 岑仑被他喷出来的气息弄得耳朵痒,不知不觉就红了一片皮肤,他往另一边偏头,说道:“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就算是亲生父母,都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花他们的钱啊……” 傅知伸被他逗笑了,把人抱着半躺到床上,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现在你花我的钱,以后你赚钱了,也可以让我花你的钱啊。” 岑仑在他身上翻了个身,面对面趴着,很认真地问道:“所以傅先生这是要我给你养老的意思么?” 傅知伸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会,继而闷声笑道:“如果你愿意给我养老,我也求之不得。” 岑仑脸一红,整个脑袋都埋到他怀里,听着傅知伸笑得震动的胸腔,默默发誓。 我一定会陪你一辈子的啊。 节目录制那天晋元抽空出来照应岑仑,之前傅知伸给节目投了一笔不少的赞助费,获得了入场的资格。节目一般都会象征性地邀请赞助商,只是去的一般都是公司的宣传或者公关一类,直到傅知伸的劳斯莱斯开进电视台的停车场,节目的制作方才后知后觉去接待他。 岑仑来得比傅知伸晚一些,坐晋元的车,在一堆被粉丝记者狗仔倒背如流的保姆车里格外低调。 不过岑仑的后援团还是自发组织了接车,花束写真礼物应援牌都准备有,放在电视台一楼的大厅里,占据了一个角落,见岑仑下车,还自动围出一条路来给他走进去。 粉丝的礼物都交到了晋元手里,一段路的时间,晋元全身都挂满了礼品袋,岑仑不停对粉丝道谢,还配合给粉丝拍照。 “仑仑你今天真帅!” “小伦伦加油,我们会在台下给你助威的!” “岑小仑看这里,姐姐给你拍个照片!” 好不容易进了电视台,粉丝们被保安拦在门外,岑仑对她们挥手致谢,这才由工作人员领去电梯。 这个节目是地方台的重头,占据了整整一层楼,一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演播厅,好几个办公室,还有几间休息室。 大牌的艺人一人占据一间休息室,他们带着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以及服装化妆师等,刚到电视台就进去关门化妆休息。像岑仑这些小艺人就三三两两挤在一间里,节目组的化妆师逐一给他们上妆。 和岑仑一间休息室的是个男生,岑仑觉得他眼生,对方性格很开朗,见了岑仑主动打招呼。 “嗨你好,我是陈宇。” 岑仑也客气地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是岑仑。” 陈宇挤眉弄眼地说道:“我知道你,以前我们一起跑过龙套的。” 岑仑摸摸自己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以前他跑龙套实在太多地方要去,化妆演完卸妆结钱就马不停蹄往下一场戏跑,记不得几个人的。 陈宇看出他的尴尬,也不在意,自说自话道:“那都两三年前的事了,你不记得也不奇怪,你现在还在跑龙套么?”说着他又看了晋元一眼,“这是你的助理么?” 比起陈宇的自来熟和多话,岑仑显得有些拘谨,几乎是问一句答一句,陈宇他的助理很快从外面回来,两人手忙脚乱地准备开拍前的事宜。 岑仑坐在沙发里等化妆师,像小学生一样的坐姿,陈宇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你坐这么直不累么?” 岑仑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不累,没关系。” 陈宇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顿时哇了一声:“卧槽你这是一夜暴富了么,啧啧,爱马仕围巾,针织V领,圣罗兰马丁靴,纪梵希的裤子,cody手镯……土豪求包养!” 岑仑这套衣服都是傅知伸最后给他买的,趁傅知伸忙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平板里网站的订单,几乎花了五六万。 这还是他出生以来穿得最贵的一套衣服,舍不得弄皱。 可是看陈宇这幅夸张的样子,岑仑又哭笑不得,只好骗他说:“这套衣服是我借别人的。”说着挤眉弄眼了一番。 陈宇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凑过去说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毕竟第一次上台,总要挣点面子,我之前第一次上节目的时候穿着街头货,差点没被观众笑死。” 岑仑本想忍住不想可看他滑稽的样子还是笑出声来。 化妆师终于过来,看了眼两人,决定先给陈宇化妆,她觉得岑仑可以素颜上阵,最多一会打个粉底提下神采。 和岑仑一样,陈宇也是来做凑数嘉宾的,这一期节目请的都是歌手,主要还是围着那几个当□□手转,岑仑和陈宇就当个背景板,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 不过主持人看到岑仑的时候还是眼前一亮,岑仑身上这套衣服是很多年轻男艺人的选择,他穿着看起来随意又活泼,但面相却是可爱的,糅合在一起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于是提问环节女主持人忍不住多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也能回答得上,虽然还有些拘谨,回答得快了还结巴,换来台下观众善意的笑。 不过他再醒目,主持人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很快话题都围绕主要嘉宾展开,他拿着话筒随意站在边缘,有种游离在外的感觉。 傅知伸坐在贵宾室,从录像里看现场,摄影师给岑仑的镜头不多,让傅知伸有种吃亏了的感觉,毕竟他给节目赞助那么多钱,可不是为了让节目捧不相干的人的。 活动有个环节十分考验艺人作为歌手的素质,到场的嘉宾两两一组,现场会放其中一个歌手的歌,要求另一位嘉宾跟着唱,大屏幕上会有合音评分,哪一组的还原度最高,就算哪一组高胜出,输的那一组要做惩罚游戏。 活动有五分钟准备时间,原唱歌手可以给搭档进行五分钟紧急训练。 跟岑仑一组的是位颇有资历的男歌手,选的歌是一首旋律平缓的情歌,这大大降低了难度。 岑仑这段时间都在录制专辑,跟着白烁学到很多唱歌技巧,他很专注地跟着搭档一句句唱,好在他记忆力不错,临场发挥时很快进入状态,最后果然是他们这组最高分。 主持人采访到他们的时候,男歌手看着岑仑说道:“我们这次能赢,真是多亏了岑仑,太厉害了,居然都能记住。” 主持人问:“那么岑仑可以说说自己有什么唱歌的技巧么?” 岑仑有点羞涩,台下他的粉丝晃着他的牌子给他打气,等安静一些,他才说道:“大概是从小学钢琴的原因吧,对旋律比较敏感。” 主持人夸张道:“哦——原来我们岑仑还是学过钢琴的,怪不得呢。” 于是粉丝就起哄让他现场来一首,不只是岑仑的粉丝,还有其他观众,他的粉丝是真的想看,其他人难保不是想给岑仑难堪,毕竟他一个新人,从一上台就抢了那么多风头。 主持人大概也没想到场面超出了预算,不得不让岑仑现场来一首,很快工作人员就推了架钢琴出来,好在岑仑这段时间没有荒废钢琴,加上重制版《scare》的录制,让他胸有成竹地弹了一次钢琴版的伴奏。 结果非但没有为难到他,还让他出尽了风头,某位歌手的粉丝估计都懵逼了。 节目并不是直播,之后还要剪辑过才能播放,被岑仑抢了风头的那位歌手的经纪公司看了转播后急忙打电话过来施压,让节目组剪掉岑仑的部分。 好巧不巧,这话被傅知伸听到,他不当场发作,等导播挂了电话,他才问道:“刚才那个电话哪家公司打来的?” 导播不敢得罪大金主,陪笑着把那家合作的公司给卖了:“是星艺打来的电话,让节目把岑仑的剪掉呢。” 傅知伸明知故问:“哦,为什么,我看岑仑表现得不错啊?” 导播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也觉得岑仑的表现十分出色,还想什么时候再请他来一次呢,傅先生您放心,我们节目组绝对不是那种不厚道的节目组。” 傅知伸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电视台不敢,毕竟他才刚给电视台捐献了几台FX刚在德国发布的最新影音设备。 他先去地下停车场,跟岑仑约定了地点让他过来,这个节目组在外省,傅知伸不急着赶回去,订了酒店打算带岑仑在这边玩几天。 岑仑和晋元在电梯里告别,叮嘱晋元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晋元听他唠叨,心里有些苦涩,最后只得赶人:“我知道了,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小孩子呢,再不走,小心一会傅知伸又生气。” 岑仑被他一堵,终于停下话题,见晋元除了电视台,才下了负一楼停车场,按着傅知伸给的位置找到他的车。 见到傅知伸,岑仑有些不好意思,又迫不及待想求表扬,小小地斟酌了一下,问道:“傅先生,我今晚表现得不错吧?”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黑黝黝地发亮,让傅知伸心动,表扬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岑仑怕受打击一样,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 “这双鞋子的跟有点高了,站得我脚痛。” 岑仑并没有穿过带跟的鞋子,傅知伸也怕影响他发育,并不提倡他穿,今晚是因为上节目,岑仑这身高在傅知伸眼里是刚好,可和其他艺人对比起来总有些不足,于是才给他买了双带跟的。 傅知伸弯腰给他脱掉鞋子,抬起他的双脚搭在自己腿上,或轻或重地按摩着。 岑仑没有想到傅知伸会给他做到这一步,小心翼翼地想把脚抽回去,傅知伸却紧紧地摁住在腿上,开玩笑道:“怎么,你以后也要这样给我按摩的,现在就嫌弃我了,到时候岂不更加嫌弃我?” 岑仑连连摇头,又凑过去亲他的嘴唇,解释道:“我怕我弄脏你。” 傅知伸也回吻他一下,说道:“宝宝全身都是干净的,又怎么会弄脏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太长了,干脆两章合在一起给你们看个够 修改个错字 第80章 chapter80 傅知伸说带着岑仑在录制节目这个城市玩几天,于是真的订了酒店,并且计划了几个值得去玩的地方。 岑仑在剧组请了三天假,录完节目后还有两天休息时间,晋元见傅知伸不愿放人,自己开车回工作室去了。 这个城市比起B市规模小一点,生活节奏却很快,狗仔也没有B市那么夸张,于是岑仑就随意了一些,乔装一下就能跟傅知伸去逛商业街。 傅知伸一改精英造型,穿着和岑仑一个牌子风格的大几码的衣服,手拉着手在大街小巷里玩。 外人看起来,两人就像兄弟或者父子一样,傅知伸长得高大,带着黑超,设计完美的衣服包裹住他的肌肉,丝毫不亚于当红模特,只是看不到他的脸,加上气势太大,还带着两个保镖,经过他身边的女人都只敢偷偷看一眼。 路人大概都以为他是外国的名人,到大陆来旅游的,而他拉着的那个矮矮瘦瘦的男孩子,估计是他的儿子或者弟弟。 和傅知伸光明正大逛街的兴奋已经超过了被人发现的担忧,更何况路人都在看傅知伸,那些女人倾慕的样子落在他眼中,让岑仑生出一些骄傲来。 商业街的霓虹灯十分有特色,岑仑扯着傅知伸的袖子指给他看,周围有些嘈杂,傅知伸只能弯腰将耳朵靠在岑仑的嘴边,听他巴拉巴拉地说说笑笑。 后面傅知伸接到工作上的电话,便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店休息,岑仑还没有看够,将热得脱下来的外套给傅知伸抱着,自己又跑到对面街去拍东西了。 傅知伸怕他走散,让一个保镖跟着他,保镖没敢惊动岑仑,远远地站着。 岑仑穿着一条低腰的修身牛仔裤,裤脚塞进短靴里,宽大的针织毛衣衣摆松松垮垮地搭在裤腰带上,抬手拍景色的时候衣摆往上提,露出里面被格子衫裹起来的一段细腰,在阳光下原本黑得发亮的头发泛着红光,衬得脸很白。 傅知伸在对面看着他打电话,一时间被他这个样子吸引住,连电话里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岑仑到处乱跑的下场就是被自己的小粉丝认出来,对方似乎也很意外,激动地扑过来,又勉强在他跟前停下,说道:“小仑仑!求签名求合体!” 对方是在太热情,岑仑没想到会遇到自己的粉丝,惊愕过度,下意识就往傅知伸那边看,傅知伸已经背对他,跟保镖说着什么。 他松了口气,答应了小粉丝。 小粉丝兴奋地跟岑仑摆了个pose,拍好之后又要岑仑给她签名,又说:“小仑仑你今天穿得衣服很好看,我可以给你拍个远照么!” 岑仑天生不会拒绝人,小粉丝激动地要扑倒他,囔囔道:“之前听说你要来我们城市录节目,可是我昨天还在外地没能去接车,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小仑仑你实在太棒了!” 告别了自己的小粉丝,岑仑赶紧戴上墨镜,灰溜溜回去找傅知伸。 傅知伸结了账,说带他去农家乐吃饭。 岑仑在车上捣鼓他刚才拍的照片,挑选出几张发上微博。 @岑仑:忙里偷闲,C市很好玩(嘘)[照片][照片] @小仑仑大迷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在XX商业街遇到了小仑仑!真人比电视上的还要好看!好想揉一揉揉一揉( ω ) @岑小伦回复@小仑仑大迷妹:卧槽羡慕嫉妒恨!求共享合照签名图片! 于是粉丝顺着大迷妹的微博找到了岑仑的照片,疯狂转发。 “小仑仑这套衣服好赞啊啊啊啊!求同款!” “这个岑仑和我们见过的岑仑不一样!” “没想到私底下的岑仑是这个样子的!真的特别邻家小弟弟啊!” “想扒掉他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XXOO他” 傅知伸说的农家乐,是坐落在市郊河边的某个开发区,几十亩地被开发商圈出来,建成了农场,还有一个温室生态园。 餐厅就在生态园里,因为天气寒冷,恒温的温室餐厅生意特别火爆,傅知伸早上就已经决定好在这边吃饭,所以提前订到个不错的位置。 温室大棚里温度比起外面高得多,到处都是蔬果花草盆景,甚至有假山凉亭架棚小溪木桥,每一桌周围都种满了一人高的竹子,弄成很幽雅的包厢,门口则是稻草编的席子做成,很有情调。 选菜区也很有特色,在另一个大棚里,有水产区菜地区禽类区,岑仑提着篮子和傅知伸到处走,见了什么好奇的都拿一些。 他从池子里捞起一条大鱼,傅知伸怕他弄脏衣服,帮了他一把,还去菜地那边摘了番茄南瓜,拔了胡萝卜和白菜,挖了几个土豆,最后去养鸡的笼子里掏了几只鸡蛋。岑仑看着笼子里的鸡笼子里的鸡,笼子里的鸡也斜着脑袋看他,他于心不忍,便没选鸡肉。 这跟岑仑想象中的农家乐不太一样,他还以为是矮房里架几个桌子,老板厨子在大锅里将顾客采摘回来的菜做好端上来呢。 傅知伸见他好奇地张望,时不时摸摸包厢里的装饰品,便解释道:“真正的农家乐在另一边,不过现在太冷了,等以后天暖一些我们再来。” 岑仑没想到傅知伸如此周到,心里一阵感动,坐过去靠在他身上,时不时弄些小动作,摸摸傅知伸的手指头,又捏捏他的虎口,戳戳结实的大腿肌肉。 傅知伸知道他性格含蓄,说不出那种煽情的感谢话语,这些小动作是他示好的表现,十分受用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 不过没多久岑仑就被架子上的葫芦吸引了注意力,是货真价实的葫芦,一个个吊在顶上,十分可爱,岑仑踩在矮墩上去摸,细腰伸长着,让傅知伸看得有点出神。 他们的菜上得快,除了鱼都是素菜,但是菜色做得美味,西红柿丁浇清蒸鱼,榨蛋西红柿,南瓜盅炖蛋,胡萝卜土豆丝,还有一道白菜汤。 岑仑看到菜式才觉得不太妥当,虽然他喜欢吃素,但是傅知伸人高马大的,跟他吃素可能会保持不了身体需要的能量,于是有些后悔,懊恼地说道:“我们应该点几道荤菜才对。” 傅知伸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岑仑碗里,安慰他说:“少吃一些肉也好,不然变成大腹便便的老头,就被你这个小鲜肉嫌弃了。” 岑仑咬着筷子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完全看不出发福的痕迹:“傅先生很帅很有型的!” 傅知伸笑起来,眼睛深得要把岑仑吸进去,他故意问道:“那你喜不喜欢又帅又有型的傅先生?” 岑仑被他电得脸都红了,急忙低头去扒饭,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喜、喜欢的。” 因为这句话,晚上岑仑在市区最高的酒店套房被傅知伸压在落地窗的沙发上干得起不来。 天花上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岑仑失神地看了好一会,被傅知伸狠狠一撞,心里突然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即使很明白傅知伸是真的爱自己,而自己也很爱傅知伸,可是两人不平等的地位,以及相处方式,总让岑仑觉得与包养无异。他身上穿的昂贵衣服饰品是傅知伸买的,出去玩也是傅知伸花钱带他去的,吃饭也是傅知伸付账,就因为傅知伸喜欢他,所以他就能理直气壮花傅知伸的钱么? 这样躺在傅知伸身下辗转,与那些卖身求包养的有什么区别呢? 岑仑偏过头,身体却翻不了,沙发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他像觉得冷一样想把自己埋进去。 傅知伸很快便察觉到岑仑的心不在焉,停下动作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问:“怎么了宝宝,不舒服么?” 岑仑躲开傅知伸密密麻麻的细吻,想要摇头说不是,眼泪却噼里啪啦往下掉,他觉得自己矫情,不想给傅知伸看到,可傅知伸还是看了一清二楚。 傅知伸以为是他把人弄疼了,不顾自己下面还在状态,起身用毯子把岑仑裹起来抱到床上,哄着问:“怎么了,哪里痛么?” 岑仑躲闪着傅知伸的靠近,他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敏感又自卑,某一个瞬间会全盘否定自己,甚至厌恶自己。 傅知伸强硬地把他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没一会儿他的胸膛就湿了一片。 岑仑把脸都埋在傅知伸结实的胸肌上,被男人温柔地对待,眼泪越来越控制不住,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说:“我、我想变成能配得上傅先生的人,也想请你吃饭,带你去玩,给你买东西,我也想拿到一些主动权……” 傅知伸没想到是这种原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这个敏感而自尊心强的小家伙,钻起牛角尖来真让人头疼。 于是亲亲他的额头,说道:“你现在还小,等以后你再长大一些,有自己的事业,到时候你就可以送我东西,带我去玩,带我去吃饭。” 岑仑抽抽鼻子,反驳道:“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傅知伸:“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还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呢。” 岑仑忍不住笑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往下掉,他擦了一下,问道:“那我是不是比你厉害?” 傅知伸舔掉他的眼泪,附和道:“嗯,宝宝很厉害了,你不是想要主动权么,其实现在就可以……” 他的声音消失在情/欲里,他给岑仑的主动权就是骑/乘位,到最后岑仑连腰都直不起来,自暴自弃一屁股坐下去不愿意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ω\*) 第81章 chapter81 应粉丝的要求,岑仑的个站很快就将他近期曝光的服装牌子公布在微博上,价格之高,令人咂舌。 光是他在录制节目那天穿的那套衣服就几万块,后面在商业街拍到的那张照片的衣服牌子更是无所考据。只是粉丝们求知欲旺盛,小美为了满足她们,私下里问岑仑要了衣服的牌子照片,根据上面的字母一个个国内外的设计师排查。 最后发现那些衣服都是出自不同的欧洲知名设计师,有市无价,连个明确的牌子系列都没有,估计是私人订制,小美一边吐槽资本家腐败生活的同时,又有些想入非非,在微信里调戏了岑仑几句,把整理出来的资料发上微博。 @最亮的星:不明觉厉,求科普! @岑伦伦:我以前就觉得岑小仑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壕。 @小伦伦的老婆:我的老公是个高富帅,我好激动\(≧▽≦)/。 @我仑:本diao丝只能默默仰望,努力攒钱买爱马仕的围巾( ^_^ )/~~ @麋鹿:住的是豪宅,养的是变异种,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私人订制,却在影视圈默默无闻五六年,有钱人的想法我不懂(笑cry) 岑仑没有这么多时间关注网上的事情,他的专辑已经录好,戏份杀青,时间一下子空出来,偶尔客串一下长篇情景剧,上上节目,晋元给他保持着不错的曝光量,很快他就在观众面前混了个眼熟。 除此之外他还参与组合专辑的MV筹划,唱片公司那边想让他以弹钢琴的形象贯穿几个MV,由白烁来演绎动景。 空余时间岑仑都在傅宅练琴,那架千万价格买回来收藏的限量版钢琴终于发挥了自身的作用,当岑仑瓶颈的时候,可以给老先生打电话或者视频求教,有时候去老先生工作的院里去求指导。 上次录制的节目播出后,岑仑的人气再上了个高度,很多音乐或者钢琴爱好者都关注了他,而岑仑的学历终于曝光出去。 三岁开始练钢琴,十岁被中音附中录取,过了钢琴十级之后连跳几级参加中音大学部的文化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被破格录取,学历漂亮得让人咂舌,不少面临考试的粉丝都视他为学神,考试前在他微博下面许愿,让岑仑哭笑不得。 楚辞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联系到了晋元,提出了要岑仑出演他新电影男主角的想法。 岑仑这段时间没有其他工作,《三剑客》他的戏份即将杀青,专辑已经录好,晋元没想到楚辞竟然如此青眼岑仑,接到这个电话时也有点迟疑。 现在岑仑虽然还签在晋元工作室,但工作安排完全被傅知伸牵着鼻子走,按傅知伸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让岑仑接这个剧本的,可对岑仑来说,这无疑是个跳板。 虽然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在国内受到限制,但楚辞名声在外,国外市场宽阔,很容易能拿下一两个奖项,能很快提升演员的名气,可以说即使题材禁忌,还是有不少一二线演员蠢蠢欲动,只是没想到楚辞会选择岑仑。 于是晋元试探性地询问岑仑有没有挑战同志片的意向,田麋得知楚辞找上岑仑的消息,便炮轰似地安利岑仑陪他演对手戏。 岑仑这段时间都跟着老先生学钢琴,已经到达忘记自己是个演员的境界,沉浸在琴声里仿佛找回原来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让他流连忘返。 听到晋元说拍这部电影很有可能在国际上留下名气,国内的资源也会因为他在国外的知名度而找他寻求合作,一夜成名或许不是梦。岑仑听到这句话有些心动,毕竟他想变成能配得上傅知伸的人。 如果自己能像蒋冬明那样,站在傅知伸身边也能受到别人尊重的吧? 电视里是飞乐周年庆,盛装出席的傅知伸在镜头前与蒋冬明交谈,是全场焦点,万众瞩目。 岑仑整个人缩在二楼的影音室的沙发里,大屏幕上的热闹与他无关。 蒋冬明几乎是今晚全场的主角,他去年在国外拍的电影再获奖项,而他也抱回了一个含金量很高的名誉奖杯,作为飞乐控股的影视公司的艺人,今夜飞乐也给足了排场。加上他主演的大制作《商会风云》即将开播,到场的媒体几乎将会场挤满。 傅知伸作为飞乐的大老板,今夜自然也是一大主角,在媒体前和蒋冬明握手寒暄过后,便分别回到各自的圈子里与别人打交道。 蒋冬明完全退去年轻时的青涩和稚气,头发用发胶固定往后梳,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年过而立的年纪正是一展雄心的时候,因为常年混迹在娱乐圈里,练就一身长袖善舞的本事。 与岑仑比起来,蒋冬明的确更优秀一些,即使是傅知伸也不得不这样想,虽然蒋冬明与岑仑都是他包养过的艺人,更是从小跟在身边一手教导。对于蒋冬明,傅知伸更偏向打磨一件艺术品,教他穿衣打扮,教他说话交际,把他塑造成飞乐最完美的赚钱工具;而对于岑仑,则是像对待一件难得的珍宝,恐他的光芒吸引他人的觊觎,又怕他被外面的风雨打磨失去本性,只好深深藏在家里不轻易拿出去显摆。 自从上次在《商会风云》里传出耍大牌的流言后,童骅的工作就一直不顺心,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蒋冬明在剧组时跟他说他是“小蒋冬明”。出道以来眼界便特别高的童骅因为蒋冬明的回国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原本飞乐培养他,确实是因为弥补蒋冬明出国后的空缺,而如今蒋冬明重回国内,制作人的目光都被蒋冬明吸引去,童骅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 蒋冬明被国内几家知名集团的老总围住,邀请他明年代言他们的产品,这些集团急着开发国外市场,比起遥不可及的国外知名艺人,蒋冬明的确要便宜而且方便一些。蒋冬明混了十来年的娱乐圈,自然知道这些老总们的想法,心里虽然对他们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表面还是如沐春风地笑着,不动声色地应付,四两拨千斤地给自己找回了面子,最后把烂摊子交给了飞乐的老总。 比起那些狡猾唯利是图的商人,蒋冬明更喜欢跟制片人导演编剧打交道,他的经纪人寸步不离地陪着他,给他介绍这些年国内名声大噪的制作团体。 这种场合荣导自然也被邀请,荣导身边还有几位比较有资历的老牌导演,凑在一起贫嘴。 见到蒋冬明,荣导对他招招手,找他过去聊天,然后将蒋冬明介绍给他的朋友,顺便炫耀自己的新电视剧拍得有多么成功。 都是一群老顽童,都已经习惯彼此的作风,没有一点恶意,见到蒋冬明这种青年才俊,也有心结交。 被晒得精瘦黝黑的男人问荣导:“我上次听章老说,岑仑去拍你的电视剧了?” 荣导被他一言惊醒,拍了一下手说道:“对,那个男孩子挺不错的,虚心好学,也有灵性,就是有点惋惜,这么多年红不起来。” 想到傅知伸对那个男孩子的紧张程度,荣导想再多说些什么,看到不远处的傅知伸之后又把话咽了下去,在圈里混了这么久,岑仑与傅知伸的关系他也心知肚明,是不能随便在外面说的。 这个黝黑的男人正是前段时间还在非洲拍纪录片的吴导,协同荣导来作伴的。 对于荣导说的话,吴导表示附和,几年前的时候和岑仑合作过一部冷门的纪录片,岑仑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只是当时的他还是个没有口碑资源的怪咖,没办法提携他一把。 离这里不远处的童骅被几个大老板缠着,说是要给他投资影视,请他去做男主角,童骅心高气傲,哪里被这些恶心的老男人纠缠过。可他经纪人见他拿不到资源,明里暗里吩咐他与这些暴发户老板们打好关系,比起正经的影视公司,这些老板更容易说动,为艺人一掷千金。 童骅只好强颜欢笑,与这些老板们打太极,默默抽回被他们握住的手,他的经纪人背对着他,与其他的制片人交谈,无暇去照应他。他自然知道如果一直没有资源会是什么下场,他这两年好不容易拼搏积累下的人气很快会被新生代吸去,这个圈子最不缺像他这样的小鲜肉,只有长着一张花瓶脸,不管有没有内在,都会有人捧场。 又矮又胖的老板突然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发表他的感言,一边说,手上还坐着摩挲的动作,几乎让童骅反胃得吐出来,他想抽身,却找不到理由,经纪人的话回响在耳边,如果自己得罪这些老板们,明年估计就没有出面的机会了。 蒋冬明侧身的瞬间看到童骅那边的尴尬场面,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等他回过神时,就已经走到童骅身边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将计就计,蒋冬明对着那些老板举一下手上的酒杯,颔首致意。比起童骅,蒋冬明来头要大更多,他们只是和飞乐有些无关紧要的合作关系的公司罢了,没想到蒋冬明会屈尊来与他们打招呼,当下有些受宠若惊,态度也就规矩了一点,放开了童骅。 蒋冬明笑得十分得体,三言两语应付了他们,然后对不知所措的童骅说道:“刚才荣导提起童骅,想要请童骅过去打个招呼,各位老板方便的话,我们就先失陪一下了。” 那些老板连忙点头,说道:“既然蒋先生有事,那就先忙,我们随便玩玩,不用招待了。” 蒋冬明风度翩翩地道谢后,对童骅使了个眼色,带着他离开了那里。 童骅跟在蒋冬明身后,突然发问:“为什么要帮我?” 蒋冬明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个与他形象不符的不羁笑容,吊儿郎当地说道:“大概是因为你和我很像吧。” 童骅脸上一红,不知是羞是恼,硬着脖子跟他说了声“那真是谢谢蒋先生了”然后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蒋冬明看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种破脾气,怪不得在圈子里容易得罪人。 帮他的确是觉得他像曾经的自己,在没有被傅知伸包养之前,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被经纪人安排与那些肥头大耳的大老板们虚与委蛇,本着人道主义,就替身而出了。 如今他的身价,别说那些暴发户,就算是傅知伸,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蒋冬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跟着童骅走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任性日更!求表扬! 第82章 chapter82 傅知伸回到傅宅的时已经是半夜,除了管家和几个佣人等他,其他人都已经睡了,二楼的门也关着。 他把衣服给管家,又喝了口姜茶,问道:“岑少呢?” 管家如实回答:“岑少晚饭后便上去了,估计也睡了。” 傅知伸这才放心下来,等身上的寒气散了之后,才上楼。 客厅和主卧里都开着灯,却没看到人,傅知伸转了一圈,才看到影音室半掩的门里透出来的光线。 半面墙大的LED显示屏上轮流放着飞乐旗下艺人的宣传广告。飞乐在国内拥有自己的电视台,用于转播飞乐各大活动场面以及艺人的活动新闻和宣传片,岑仑看这个台,应该是知道自己会上电视吧。 傅知伸何曾不想带他一起去,只是怕他不习惯,要被别人指指点点,便没有带上,如今看来还是太过忽略岑仑的感受,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看到自己在电视里与蒋冬明交谈的时候,心里会不会觉得难受,傅知伸有些后悔。 岑仑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屋里打着暖气,他也只是随便将毯子往身上一盖,缩成一团。 傅知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半跪在沙发前去摸他的头,岑仑的发质又软又细,摸着特别舒服。 怕他睡在这里着凉,傅知伸也只是看了好一会,弯腰起身将他抱起来。 岑仑被他惊动,猛地在他怀里醒过来,傅知伸没做好准备,差点让人摔下去。 傅知伸把他往上抬了抬,喝了酒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乖,没事,继续睡吧。” 岑仑习惯性靠过去,讨好地想亲亲傅知伸的脖子,傅知伸却把下巴仰起来不让他亲,拍拍手下的屁股:“别闹,我喝了酒,别弄脏你。” 没亲到目标,岑仑把头靠在傅知伸脖子旁,不满地嘟囔了几声,娇憨得很,傅知伸强忍着欲/望,将他放到床上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岑仑半醒半睡的,还拉着傅知伸的手,含糊地喊了声傅先生。 “宝宝我在。” 等岑仑又睡着后,傅知伸才起身去浴室洗澡换睡衣。 头发还没干,怕吵到岑仑,傅知伸就没用吹风筒,用毛巾将头发擦得半干后上了床,留了他那边的床头灯,靠在床头上等头发自然干。 岑仑感觉身边有人,习惯性靠过去,双手抱住傅知伸的腰,傅知伸把手放到他的后颈,安抚性地捏捏。 第二天岑仑先醒过来,傅知伸还没醒,胳膊把他圈着,稍微抬头就能看到傅知伸下巴上长出来的青胡渣。 对于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傅知伸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岑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看到傅知伸在,大概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只是有点惊讶,昨夜那么晚了傅知伸还会从市中心赶回来。 两人刚确认包养关系的那段时间傅知伸并不每天回来睡觉,外面有应酬时经常就带着假戏真做的伴下榻酒店了,虽然傅知伸并不在他面前显露过,但岑仑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 那时候岑仑也没爱上傅知伸,反而希望傅知伸能把心思转移到别人身上,好让他从那扭曲的关系中脱身。但他这种想法被傅知伸看出来,不知道傅知伸当时处于什么心态,陆陆续续将外面的花花草草断得一干二净,把岑仑圈养进了傅家大宅,风雨无阻地回去留宿。 岑仑不想吵醒傅知伸,安安分分地躺在他怀里,脑子却天马行空地想着事情,他留在傅知伸身边的日子久到他都数不过来了。 傅知伸能感觉到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动来动去,于是放在岑仑腰间的手往上挪到背部,拍了两下,低哑着声音问他:“醒了?” 岑仑点头,小声说道:“傅先生你睡吧,我不动了。” 傅知伸却放开他,慵懒地吩咐他说:“醒了就起来吧,该练琴了,我再睡一会,让厨房把我那份早餐热着。” 岑仑一脸懵逼地坐起来,傅知伸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他:“怎么了,还想和我做晨间运动么?” 这个老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性感,懒洋洋的模样犯规得惹人气血翻涌,岑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坐了好一会才连爬带滚下床找衣服穿。 傅知伸却侧躺看着他,岑仑的衣服昨晚就被他扒光,修长纤细的身材一览无余,这个孩子的身形体态都很优雅,大概是小时候家教严谨的缘故,傅知伸一向对岑仑很满意。 岑仑手忙脚乱地将居家衣服穿好,在傅知伸没有狼化之前跑进了浴室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顶了一头乱发的自己,岑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他想到那时候母亲也每日督促他起床练琴,对于傅知伸刚才与母亲如出一辙的语气一时太过惊讶,竟然将漱口水吞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傅知伸又冷不丁地叮嘱他多穿件衣服,岑仑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甚至有点怀疑傅知伸内里是不是被偷梁换柱了。 管家见到他下楼,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岑少,岑仑才想起傅知伸吩咐的事情,跟厨娘说傅先生要晚一点再下来。 他刚吃完早餐,管家便带着他的钢琴老师进来了,傅知伸这段时间对他练琴的功课很严格,怕他遗漏了什么,还特意请了个外国的钢琴老师来家里指导他,一天两小时的家庭教学,傅知伸给那位外国老师开了个天价,岑仑不敢浪费傅知伸的钱,学得兢兢业业。 等岑仑把练习曲都弹了一次,傅知伸才上来,靠在钢琴身上的外国老师见到傅知伸,连忙直起身子与他打招呼,傅知伸也用英语和他交谈。 钢琴老师给岑仑的曲子都是国际有名的钢琴比赛选用曲,他以前也练习过,原本大三那年他已经取得俄国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比赛的参赛资格,只是那年母亲突然发病,他不得不为医药费奔波,从而耽误了练琴的时间,最后只能放弃。 送走了老师,等待午饭的时间岑仑跟傅知伸提起楚辞的那部电影。 为了让傅知伸不那么反对,岑仑隐藏了那是部同志片的事情,只说是知名导演楚辞监制的电影,预计要拿国际电影奖的,他想去试试。 没想到傅知伸听到楚辞的名字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岑仑不甘心,问他为什么,傅知伸说:“楚辞那个人风评不好,跟不少男演员都有过关系,而且演同志片的一般都是即将过气的艺人或者是急于出名的新人,除非原本就有雄厚的实力和人气,一旦靠这种题材出名,以后就很难转型了。” 傅知伸这话说得不假,虽然他从不过问飞乐的艺人规划,但主要的经纪人和总监老总定期跟他汇报工作时会提起这些,他听得久了也就摸出了门道,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岑仑没有想得这么长远,他只想着快点混出名气,能早日与傅知伸并肩而站。 傅知伸把他拉在怀里,孜孜教导:“你如果演了这部电影,或许你可以红起来,但是是有风险的,万一这部电影失利了呢?万一角色被人诟病呢?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而耽误漫长的一生。” 岑仑有种小时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心的错乱感,果然傅先生十分符合粉丝的评价,爸爸粉什么的太羞耻了啊! 傅知伸放开他,说道:“这个邀请就推了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去波兰看肖邦国际钢琴决赛。” 岑仑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但凡一个有追求的钢琴家,无不向往这种神圣而庄重的国际比赛,更何况是决赛,没有什么能比那样的场面更加震撼人心了。 什么电影都没有这个消息更加让岑仑激动了,他几乎是一下子就将参演电影的事情抛在脑后,整个人挂在傅知伸身上询问观看比赛现场的事情。 FX集团是比赛的赞助商之一,能拿到观赛票并不困难,岑仑对傅知伸的膜拜程度再上升一个层次,再也没有谁比傅知伸更加让他可以依赖的了。 傅知伸见他高兴得都找不到北的样子,笑道:“当然我是有条件的,我希望你明年能在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里拿到前三名的名次。” 岑仑还没兴奋够,就被这句话砸了个目瞪口呆,可看傅知伸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蔫蔫地应下:“我会努力的。” 于是把《三剑客》的戏份演完杀青后,岑仑拒绝了楚辞的邀请,要求晋元取消他接下来的影视通告,只说他要专心练琴。晋元虽然觉得惋惜,可毕竟知道岑仑原本就是钢琴系的高材生,进娱乐圈只是生活所迫,如今有人能给他富足的生活供他挥霍,也无需再为生计奔波,从而回到音乐的世界里,晋元也为他感到欣慰。 楚辞收到岑仑的回复后有些失望,毕竟岑仑是他觉得最合适男主的演员了,不过电影总不能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演员而夭折,于是他以半公开的海选形式来挑选男主,这一举动,又被广大媒体笑称为“有钱任性之举”。 岑仑拒演楚辞新作的消息在娱乐圈引起不少动静,岑仑作为一个稍有名气的小艺人,居然敢拒绝大导演的邀请,本身就令人匪夷所思,而工作室那边给出的解释是岑仑排不出档期,粉丝们感到十分遗憾,毕竟她们那么想看田麋和岑仑演情侣。 岑仑这段时间新闻不断,蹿红的速度肉眼可见,而且没有预兆。年前还是个龙套演员,下半年不单只出演了大制作的配角,得了两位导演的青睐,更是因为一支MV知名度大增,甚至和当红小生白烁成立了组合,筹划了专辑,还有一部男二号的电视剧,就连随便弹个钢琴都能虏获一群粉丝。 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随着岑仑的出名,其他艺人的粉丝感受到了危机感,不少粉丝假装是岑仑的真爱粉混入后援团搜岑仑的消息和黑历史,然后买号在微博贴吧抹黑他,好在岑仑很少看微博和上网,这些事情后援团几位姐姐粉都知道,并且秘密处理。 就上次岑仑的个站开始跟踪岑仑的私人物品开始,不少黑子就盯上了那个账号,只要这边一有什么动静,就记下来进行脑补加工,洋洋洒洒地泼脏水。 小美日常刷岑仑的微博话题的时候看到这么一篇文章,整个人都笑死了。 @扒皮小号:近日传闻以惊人速度蹿红的小鲜肉岑仑拒绝了知名导演楚辞的电影邀请,这条消息实在让我吃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在楚导的电影里露个脸,而我们的十八线小艺人居然敢以“没有档期”的理由轻易拒绝楚导的青睐,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不少人可能还不知道岑仑的来头,po主就目前所收集到的资料来进行一些猜测。 岑仑在电视剧露脸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也就是他15岁的时候,原本是就读于中央音乐学院的正式生,却半途荒废学业进入影视圈跑龙套,一连几年默默无闻,是什么导致一位音乐才子沦落为三十八线小演员我们也不得而知。 而从岑仑的日常微博看来,岑仑很有可能出生在富裕家庭,连一块小蛋糕都要一百多块钱,更别说那些我们连门路都摸不清的私家菜馆了。以前他参加的那些开机仪式和杀青会上穿的衣服都是轻奢路线,而出名之后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具体表现在他上次拍摄节目时穿的一身奢侈品牌,以及在街边被粉丝拍到的国外知名设计师订制的服装,如果只是个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小艺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关于岑仑的身世,不管是以前的经纪公司还是现在的工作室都没有详细说明,所以po主觉得要么岑仑出身不能公开的大世家,要么就是背后有人在捧,但po主并没发现有什么大家族是姓岑的,不知道岑仑的名字是不是后来取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岑仑既然敢拒绝楚辞的邀请,那么他就绝对有这个资本,或许混娱乐圈,只是他一时兴起,并不在乎混出什么名堂,说不定他才是圈里的“有钱任性”呢! 这篇po文虽然没有明着黑岑仑,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原po是在嘲讽岑仑耍大牌爱炫富,对于很多不明觉厉的路人来说,很容易煽动她们路转黑,也能引起其他粉的不满,从而攻击岑仑的根基。 大小姐看完这篇文,当即转发并说道:我家正主怎么样我无所谓,可原po这种明捧暗讽的做法也太low了吧,家里有钱出来混娱乐圈的艺人那么多,怎么不见你po他们,是觉得我们粉人少好欺负么?你们心里是多阴暗,见不得别人比你们正主好?那么你们活得挺累的哦,我替你们正主谢谢你们的呕心沥血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灵感爆棚,井喷了Σ(っ°Д°;)っ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像我这种有多次偷懒前科的人,大概已经被你们放弃了(手动再见) 第83章 chapter83 傅知伸带岑仑去办了签证,将国内的事情处理后,带着岑仑和大白阿黄踏上飞往欧洲的旅程。 岑仑小时候跟着青少年音乐团造访过欧洲各国,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飞机上他激动得四处张望,跟着大白阿黄在机舱里乱窜。 他们乘坐的是傅家的私人飞机,所以活动并不受到限制,岑仑对于傅知伸会开飞机的事情感到无比惊讶,但机长十分肯定地跟他保证傅知伸是会开飞机的。 傅知伸对此并不骄傲,见岑仑实在不安分了,招招手将人叫过去,把他严严实实禁锢在双腿/间,像对待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说道:“睡觉。” 岑仑笑得眼睛眯起来,大胆地在他脸上糊了一口口水,装模作样地回答:“好的爸爸。” 傅知伸捏了一把他的腰,笑骂:“贫嘴!” 岑仑将脑袋搁在傅知伸怀里,脸上的笑意还没消失,傅知伸紧紧地搂着他,画面温馨得让人动容。 飞机到达波兰是晚上,而岑仑因为时差的关系已经睡着,傅知伸没喊醒他,直接把他抱上了来接他们去酒店的加长轿车,大白和阿黄则被送回德国的本家。 岑仑是半夜醒过来的,房间里打着昏黄的壁灯,朦朦胧胧可以看清室内奢华古典的装修,后知后觉想起他已经到达欧洲了。 傅知伸一手搂着他入睡,深刻英俊的五官在柔和昏暗的灯光下魅力十足,看得他一阵脸红心跳,原本很被动的欲/望翻涌而上,反应快得几乎烧红他的脸。 他本来就是容易冲动的年纪,半夜将近凌晨又是男人最容易产生反应的时间,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自从跟了傅知伸之后,岑仑自己动手这种事情的次数几乎没有,傅知伸的欲/望很强,频繁的时候一连几天都要把岑仑折腾得起不来,而岑仑总是被动释放,平时就很少起反应。 他发育本来就比别人缓慢一些,直到大学快毕业才梦/遗,还没研究清楚自己身体的生理反应,就被傅知伸圈起来亲手调/教,时间隔得太久,他已经忘记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处理。 他躁动难耐地翻了个身,想要克制自己的冲动,没想到他刚一动,就把浅眠的傅知伸给弄醒了。 傅知伸刚睡下没多久,加上时差差不多一天没休息,察觉岑仑的动静,伸手又把人给抱回来,赤露温热的胸膛贴在岑仑微凉的背上,几乎要把岑仑点燃。 身体的反应因为傅知伸的动作更加强烈,岑仑压抑不住低声喘了起来,傅知伸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于是伸出手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起身看他是不是不舒服,毕竟初来乍到,会有水土不服的反应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岑仑的脸都烧红了,埋在被子里不愿给傅知伸看到,傅知伸摸他的体温不像是发烧,于是顺着往下摸,直到摸上小腹,才了然。 在岑仑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把握住那个地方,温柔而强势地动起来。 岑仑心里那把火顿时烧起来,差点将他灭顶,他强忍着快从嘴里发出来的叫声,双手抓住傅知伸结实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 “傅先生、放开我,不、不要了……” 快/感几乎将岑仑逼疯,他紧紧抓着傅知伸,好像溺水之人。 因为太晚,傅知伸也无意让岑仑多在欲/望中沉迷,手上一用力强行将岑仑解放,岑仑呜咽了几声,躺在床上渐渐平静下来。 岑仑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去,眼角泛红,黑黝黝的眼珠都是水光,背着傅知伸侧躺在床上,一下又一下地喘息着。傅知伸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上面还沾着岑仑的东西,岑仑不经意看了一眼,便不敢去看了,即使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他还是觉得很脏。 傅知伸看到他的反应笑了一下,将手放到嘴边舔了一舔,眼睛却是盯着岑仑看的。岑仑看到他的举动整个人都羞耻得泛红,肌肉也紧绷起来。 “傅、傅先生……” “嗯?” “很脏的……你不要吃。” 傅知伸闻言低声一笑,如他所愿抽了纸巾将手擦干净,低头凑过去亲他的嘴角,带着一些腥味,岑仑发觉那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气味后,表情有点僵硬。 调戏够后,傅知伸才关了灯,把人搂在怀里,安抚道:“睡吧。” 大概是发泄过一次了,身体轻松很多,岑仑靠在傅知伸怀里,很快就沉入睡眠。 与此同时,国内,楚辞的新电影男主角最后一场试镜选拔,陈宇脱颖而出,成为另一个男主角的演员。 陈宇原本就是演网络耽美剧走红,这次被选为公开的同志电影的男主角,着实惊动了粉丝圈,而对陈宇而言,也是摆脱网络剧演员小众化演员的尴尬身份的机会。 岑仑和田麋的部分粉丝对于这个结果十分遗憾,如果这个角色岑仑接下,那么现在的热门话题就应该是岑仑和天伦cp,现在在她们这些粉丝群里插/入一些完全不认识的外人,排外心理发作起来,怨言四起。 于是一些比较冲动的粉丝起了口角,是田麋的一些女友粉,见陈宇粉开始刷田宇cp,就有些阴阳怪气。 每一个艺人的粉丝圈总不差自以为是的脑残粉,更何况是田麋这样家喻户晓的一线明星,他的粉丝圈声势浩大,其中还分为几个派别,时常掐架。 “天伦cp也就算了,毕竟甜蜜蜜和岑仑是多年好友,陈宇是谁啊,和甜蜜蜜对几场戏就想抱上甜蜜蜜的大腿炒作?” “看不惯他那些粉丝,正主都没发言,就自我高/潮。” “所以说为什么甜蜜蜜要接这部电影啦,演什么不好演同性恋,好担心甜蜜蜜人气下滑QAQ。” 群里这些对话不知道被哪个心机婊透露出去,一时间微博论坛都炸了。 陈宇虽然才出道两年,但粉丝聚集得非常快,因为是新人,粉丝群都还很团结,暂时没有什么大矛盾,见其他家的粉丝攻击她们正主,都纷纷挺身而出,与田麋的女友粉掐架,但却不小心波及到田麋的理智粉,理智粉也不是吃素的,一旦疯起来谁都拦不住。 这个场面倒是楚辞没有想到的,而制片人却有点担心主角不和会影响拍戏进度,浪费时间资源,破坏电影原本的价值。 楚辞却看得开,他不靠拍电影赚钱,也无所谓要花多少钱,更何况这部电影一开始就是定位国外市场,就算演员的粉丝怎么闹,也闹不到国外去。 田麋还有点看头,陈宇就完全是个配角而已了。 原本以为另一个主角能请到岑仑,就让编剧改一下剧本,把那个角色刻画得讨巧一些,既然这样,那就按原本的剧本演,反正本来就是以田麋的角色为主。 想到田麋,楚辞有些玩味,虽然他也爱岑仑那样无害乖巧的小白兔,但像田麋这样有身材的型男无疑更是他的猎艳类型。 还在和女主飙演技的田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把渐入佳境的现场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毫无疑问又被导演一顿臭骂。 在国外的岑仑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这样的事,倒了时差后他和傅知伸在波兰玩了一圈。傅知伸在欧洲知名度不大,他只是傅家第四代的第五个孩子,还没成年就被送到大洋彼岸留学,毕业后去了大陆,平时回德国参加什么会议聚会也只是露个脸。 岑仑就更加没人认识了,在波兰他们能毫无顾忌地亲近,不需要用什么掩饰自己,时刻小心翼翼。 他和傅知伸牵着手走在马路边,在保留着古典建筑的街道看马车行走,河岸两边有老人卖艺,傅知伸就陪他听完一曲,然后将钱币投进老人摘下来的帽子里。 傅知伸穿着长大衣,颇有风度地没有系扣子,里面一件v领针织马甲,将强壮的腰身包裹起来,身材修长而高大,当岑仑被什么景色吸引过去的时候,他就靠在墙上,柱子上,栏杆上悠闲地等岑仑回来。 岑仑拿着相机四处拍,但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傅知伸的身影,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景色能比有傅知伸的画面更美了。 傅知伸带岑仑去逛了肖邦公园,岑仑可以不认识现在还活着的钢琴家,但这些音乐史上的名人他都能熟背于心。 他们先去看了肖邦的雕像,岑仑站到面前,将相机给傅知伸,让他拍照留念。 岑仑站在太阳底下,身上军绿色的风衣将他脸衬得耀眼,笑意直达到眼里,分外上镜,傅知伸没有忍住,一连拍了好几张,将他的每一个表情细微的动作都定格下来。 傅知伸还记得岑仑家里的相册上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岑仑大概是十岁出头的模样,也是站在这里拍照。那时候给岑仑拍照的大概是岑仑的母亲,作为特别奖励,在岑仑拿下当年的肖邦青少年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后,岑母特意抽出时间陪他来旅游。 第二天决赛,岑仑一大早起床,庄重而严肃地换上傅知伸提前给他准备好的正装,然后由傅知伸带他进入会堂。 在休息室里傅知伸遇到他曾经的钢琴老师,二十几年过去了,对方虽然老态不少,精神还不错,后面那些年她断断续续拿了不少奖项,如今已经成为各种钢琴比赛的常聘评委之一。 两人谈起以前的事情,女士脸上还是有不少遗憾,原本像傅知伸这样结合了两片大陆优良传统的男子最合适演奏钢琴,他一定会因为出众的相貌而虏获全世界女人的芳心,从此成为她的得意门生。奈何傅知伸对于钢琴只满足于精通的阶段,并没有心思去钻研创新,留学之后就被他荒废了。 好在对方用的是德语,岑仑并听不懂这位女士抱怨傅知伸的话,但他脸上没有显示一丝不耐烦和急躁,始终保持着得体的表情。女士很快就发现傅知伸身后这位亚洲男孩,并询问这是谁。 傅知伸将岑仑拉到身边,对老师说道:“He is god.s gift to me.” 这句英语被傅知伸用慎重而深情的语气读出来,不用德语而是英语,很显然是为了让岑仑听懂他的心声。 果然女士听到这句话后露出惊讶的表情:“Oh my god,the little boy is your lover?” 傅知伸笑而不语,只是更加握紧了岑仑的手。 岑仑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他被傅知伸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满脸羞涩,又被面前这位女士这样看着,顿时觉得哪里都不自在,想找个什么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明天之前更新了!有什么bug以后再说QAQ我才没有断更呢哼 第84章 chapter84 当听说这位亚洲男孩是学钢琴的之后,女士显然很意外,激动地拉起岑仑的手巴拉巴拉说着德语,岑仑听不懂,只好求救傅知伸。 于是傅知伸给他们俩做了翻译,女士询问岑仑有没有取得过什么奖项,又有什么规划,最近在练习什么曲子,喜欢哪位钢琴家,最擅长哪种风格。 岑仑十分谦虚地将他小时候拿过的奖项说给傅知伸听,再由傅知伸翻译给这位热情的女士,得知岑仑在年纪小小的时候就已经拿过不少国际钢琴比赛的名次,女士显得很惊讶。 “这真是个天才!”女士又问,“为什么没有参加今年的柴可夫斯基比赛呢?” 岑仑说道:“因为家庭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耽搁了几年的学习,现在重新练习,准备参加明年的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 傅知伸对于他的进步十分满意,嘉奖似地捏捏他的手腕,将这句话翻译给老师。女士很是赞赏岑仑的毅力,叽里咕噜又说了一串德语,傅知伸翻译说这是一句激励的话语。 因为傅知伸身份显赫,他们的座位很靠前,岑仑能看到台上那架钢琴的琴键,琴身上金色的Steinway标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个舞台是无数钢琴学习者的天堂,岑仑也不例外,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五年一次,他已经错过今年的,就只能等到五年后,而五年后他已经25岁,在这漫长的五年里会发生很多事,岑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微微握紧,抓皱了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西装裤,傅知伸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伸手覆上他的手,将之握在手心里。 “不要难过,宝宝,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去尝试。” 岑仑看向傅知伸,后者专注而深情地望着他,岑仑点了点头,小声回应:“我会努力的。” 今年第一名是来自英国29岁的男子,他获得了很多赞美和荣誉,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年纪比其他人大而讽刺他。 岑仑光在台下看着,都要被参赛者的情绪感染得要动手敲膝盖,出会场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跟傅知伸说回去之后他要更加认真地练琴。 看过比赛后,岑仑以为很快就能回国,没想到当晚傅知伸告诉他明天要回德国见见家人,把岑仑吓得不轻。 “我、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么?” 傅知伸肯定地看着他,说道:“当然,我父母很想见见你。” “可是我、我只是……贸然拜访,会造成麻烦的吧?”岑仑想说我只是你原来包养着玩的小明星,但他实在说不出口。 傅知伸低笑,把人压在床上说道:“我们俩的关系,管家早就已经透露给我父母了,这次带你过来,虽然说是看决赛,其实是想带你回来见家人的。” 岑仑被吓得要坐起来,傅知伸却把他紧紧圈在怀里,他有些不安,又有些惶恐,脸上都是焦虑:“傅先生您的爸爸妈妈不会反对吗,毕竟我是个男孩子,还和你相差这么大。” 傅知伸被他这句话戳到老男人自卑敏感的心理,他眯起深邃的眼睛,表情看着有些危险,阴恻恻地问岑仑:“你是觉得我太老了么?” 岑仑见他非要扭曲自己的意思,连忙摇头解释:“我没有!” 傅知伸这才满意地亲亲他,安慰道:“不会的宝宝,我的父母都很开明,而且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小孩子了,我爷爷十分期待你的到来。” 感觉到这个老男人的手正在往衣服里面探,岑仑急忙要把那只咸猪手拿出去,不满地嘟囔:“所以你的目的果然是情人和儿子一手抓么!” 傅知伸闻言笑得更放肆,整个人压在岑仑身上,将他紧紧抱住:“宝宝真聪明。”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傅知伸亲自开车,从华沙开往柏林,顺便带岑仑观赏沿途的风景。 在国内很少能见到一望无际的草原和麦田,甚至大片的牛羊,外面的阳光很好,傅知伸特意开了辆越野敞篷,方便岑仑感受欧洲风光。 途中岑仑见到什么想下去看看的景色,傅知伸也会将车开下公路,陪他下车去看看,岑仑玩心很大,甚至脱了鞋子跑到小河里玩水,然后坐在草垛上让傅知伸给他擦脚穿鞋子。或者趴在傅知伸背上,让傅知伸背着他在草原上奔跑。 进入德国边界已经是下午,两人在路边的小旅馆定了间房,吃了份地道的扁豆汤和水果沙拉。 饭后傅知伸在床上休息,岑仑趴在窗台看外面路过的车子和旅人。 傅知伸睡了两个小时,两人整顿一番再次出发,因为已经进入德国境内,傅知伸的车速也就缓慢下来,岑仑有更多的机会去观看沿途景色。 岑仑的手机卡在国外不能用,他拿了傅知伸的私人手机登了微博,拍了几张值得分享的图片发上去。 他太久没有上网,晋元之前吩咐他要多发微博保持人气的话因为要看钢琴比赛而忘到了脑后。 @岑仑:超级棒的风景!如果能住在这个地方就好了,放羊我也愿意!(抓狂)[图片][图片] @岑小伦:我不管我第一! @岑小仑:卧槽我的沙发! @最亮的星:终于等到小伦伦发微博/(ㄒoㄒ)/~~ @amei:???这是哪里???岑小仑你又跑什么地方玩失踪去了! @麋鹿回复@amei:看他定位,应该是德国。 @amei回复@麋鹿:卧槽厉害了我的姐,岑小仑居然跑到德国去了! @BCBCBC: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小伦伦换手机了么… @田麋不是甜蜜:原来你提前杀青就是为了出国旅游么(微笑)。 @晋元工作室:放羊的小仑仑☆。☆ @小仑仑的老婆:我老公果然是个隐形壕QAQ! 岑仑发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忘记关定位,看着手机自动识别的地址泪流满面,自言自语地哀嚎:“我现在删微博还来得及么!” 傅知伸忍着笑,转动方向盘从公路岔进另一条路。 傅家在柏林的大宅在城郊的别墅区,离市区很远,胜在环境幽静土地广阔,交通也方便。 越是靠近目的地,岑仑越是紧张,连路边的一片黄的阔叶林景观都无心欣赏了。 到达时已经夕阳西下,余晖从地平线散发,穿过疏疏密密的林子照在沥青路上,偶尔可以看到树梢上刚归来的鸟儿的影子,树下有小动物在刨厚厚的落叶。 越野车从别墅区的路上跑过,惊动不少生灵,胆子大一些的松鼠站在路边目送车子路过,丝毫不怕人。 岑仑从未见过如此和谐的生态环境,一时间忘记了紧张,他感觉自己像是乡下人进城,什么都感到好奇,甚至问傅知伸:“我们以后可以来这里散步么,我想和小松鼠玩。” 傅知伸觉得他这副认真又期待的小模样十分勾人,笑道:“明天有空可以陪你来,不过要让这里的管家给你准备一些干果。” 岑仑先是兴奋地点头,然后想起来一会他就要见到傅知伸的家人,又紧张起来。“傅先生,我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会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啊?” 傅知伸一脸无所谓:“你见过哪个孩子回自己家还要大包小包带礼物的?” 岑仑反驳:“可是我不是在你家长大的,而且我应该算是你的伴侣,第一次登门拜访,按照国内准女婿上门的规矩,我应该给您的长辈小辈们都准备一份礼物才对!” 傅知伸哈哈地笑起来,说道:“你说谁是准女婿呢,我家堂兄弟姐妹五个人,唯一一个姐姐比你母亲年纪都大。” 岑仑脸一红,哼哼道:“我不管,反正是我上你家,我就是女婿。” 傅知伸忍着笑,连连附和:“好好,你是女婿,那么打算什么时候娶爸爸回家?” 岑仑听到傅知伸哄他,得意忘形起来,如果他有尾巴,估计都能翘到天上。他抓着安全带,在车厢里小小地踢脚,看似认真地思索一番,大声回答道:“等我赚了大钱,就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 傅知伸笑,问:“那你什么时候赚到大钱呢,不要让我等到人老珠黄,到时候你想赖账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岑仑被这个老男人爽朗的笑容迷得昏头转向,下意识回答:“那我可不可以先付定金?你不会跑单的吧?” 傅知伸把车停在路边,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门,往上挽起一段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金表,转过脸看向岑仑,问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岑仑看到傅知伸这个致命性感的模样,色从心头起,解开安全带就扑上去咬他的唇,傅知伸将他紧紧抱住,反客为主。 这个吻十分有诚意,足足吻了三分钟,岑仑学不会换气,一张脸憋得通红,只能趴在傅知伸肩膀上拼命呼吸,缓过来后才问:“现在够诚意了么?” 傅知伸笑着点头:“很有诚意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傅家在德国的大宅比起国内的还要豪华,坐落在园林深处,从园林入口开始就是傅宅的占地,外面不加修饰,越往里面才看出人工建筑的痕迹。 傅知伸轻车熟路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行驶,开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看到了大门。 岑仑看到门口有人,马上装死整个人躲在座位里,等傅知伸和他们交谈几句将车开进别墅,他才从座位抬起头。 他一脸苦恼,跟傅知伸说:“我好紧张啊,感觉你的爷爷和爸爸应该是很严肃的人,你妈妈会听中文么,我英语不是很好。” 傅知伸揉揉他的头,安抚道:“放心吧,我们家里的人都会说中文的。” 岑仑半信半疑,还是不敢出车库,傅知伸不由他纠结,走过去直接将人抱下车往宅子门口走。 在庄园里浇花打扫的佣人见到傅知伸纷纷停下来问好,对于他抱着的男孩子没有显示一点好奇,很有菲佣的职业操守,见状岑仑更加紧张了,挣扎着要傅知伸放他下去。 踏进大门,大厅里坐着的十几个人都看过来,岑仑被傅知伸竖着抱,转头看到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吓得都不会动了。 感觉岑仑在自己怀里装死,傅知伸率先和家人打招呼,然后抱着岑仑坐到稍微远一点的沙发上,教他一个个认人。 岑仑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家父母都是独生孩子,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得早,从小他的亲人就母亲一个,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家人,脑子都转不过来。 傅知伸把他对着其他人抱在腿上,对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爱人兼孩子,岑仑。宝宝,中间那位是我爷爷,左边那位是我伯父,右边是我爸爸,他们旁边是我伯母和妈妈。坐那边依次是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姐,四哥四嫂,嗯,我的侄子侄女们还在外面,明天才能回来,都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你可以跟他们玩得很好的。” 岑仑很努力地记下他们的身份,小心翼翼地问好,这阵势实在太大,把岑小仑闭塞的世界塞了个满。 不过好在除了傅知伸的母亲,其他人的长相都很明显是亚洲人,傅知伸的奶奶是意大利人,几年前就去世了。 如傅知伸所说,他的家人都是会说中文的,就连纯种德国血统的母亲,也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傅爷爷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头发花白,拄着拐杖,还很精神,严厉的五官在看向岑仑的时候难得柔和下来,说道:“这孩子看着有灵气,老头子很久没见过故乡的小孩子了。” 傅知伸放开岑仑,对他说道:“宝宝乖,去爷爷那边陪他坐坐。” 傅知伸的父亲对于儿子带了个男孩子回来并没有反对,还很自觉地让出了身边的位置给岑仑,傅知伸的母亲见岑仑坐过来,推了丈夫一把,让他和自己换个位置,坐到了岑仑旁边。 这位拥有傲人身材的女士年至六十还保养得像不到四十岁的贵妇一样,性格也十分率直热情,岑仑坐在她旁边亚历山大,因为傅知伸的母亲看着比他还要高大。 所以说他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傅知伸能有那么高大的身躯了。 傅母端详了岑仑好一会,似乎被这个黑头发白皮肤的男孩子击中了萌点,用德语赞叹了一声,不顾傅爷爷在场将人搂进了柔软的胸怀里蹂/躏,像个怀春的少女,对她的丈夫说道:“理,咱们的第三代长得好可爱。” 岑仑整张脸埋在傅母的胸里,闷声地解释:“我是你们的女婿——” 这句话毫无疑问被全家人无视,傅母原本就想要个孙儿,奈何唯一的儿子是个gay,作为一位开明的外国母亲,傅母并没有传宗接代的思想,傅爸是个妻奴,自然随着老婆。 所以得知儿子的爱人是个可以年纪足可以当他们孙儿的男孩子后,傅母就一直期待着儿子能将人带回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应景洒一盆又甜又腻的狗血,情人节快乐 第85章 chapter85 岑仑的身材在傅家的确不够看了,傅家的男人身高都在185以上,太太们也有175以上,岑小仑才173,体格还比他们小一圈,白白瘦瘦的,不怪傅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 大概是只有一个孩子的原因,傅母的母爱没有地方挥发,对待岑仑十分亲热,甚至想邀请岑仑晚上到他们房间一起睡觉,吓得岑仑几乎落荒而逃。 晚饭的气氛十分温馨,并没有国内那些大家族的严谨规矩,一桌子的主食配食,牛肉和面包,培根和火腿,水果蔬菜还有汤。一家人围着长桌子,拿着盘子叉子挑选自己想吃的东西,轻松惬意。 傅知伸的伯母说岑仑还是“小孩子”,所以餐桌上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块奶油蛋糕,奶油被做成可爱雪人的样子,让岑仑哭笑不得。 怕岑仑拘束不敢放开来吃,傅知伸拿着他的盘子问他想吃什么,又兀自给岑仑选了些低热量的食物,虽然嫌弃过岑仑太清瘦,但傅知伸绝对不想让他变成像他中学时候的胖子同学的样子。 傅爷爷擦着嘴巴,跟他说道:“今天刚好中餐厨师休息,我们没来得及准备中餐,今晚就先吃一顿洋餐,明天之后就有人做中餐了。” 岑仑终于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连忙说道:“没关系的爷爷,我也想体验你们的生活。” 傅母对他这句话十分赞同:“要不然岑宝宝就在德国定居吧,granny很喜欢你。” 因为自称奶奶感觉太奇怪,傅母只好用granny来称呼自己。岑仑很想看看这位女士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毕竟没有哪位母亲会将自己儿子的爱人视为孙儿的吧? 傅知伸对此不置一词,他身为gay本就剥夺了母亲做奶奶的权利,如今自己的爱人能得到他家里人的认可,还能弥补母亲没有孙子的遗憾,在他看来怎么样称呼也无所谓了。 至于国内传统的辈分问题,傅母并不当回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岑仑理所当然和傅知伸一间卧室,傅知伸的卧室在屋子的东南角,外面就是大露台,能将园林看个大概。 作为傅家第三代最小的孩子,傅知伸总是被宠爱包容的。 躺在床上还没入睡的时候岑仑感叹着大家族的复杂关系,他几乎分不清傅知伸那些堂哥堂嫂谁是谁,即使和傅知伸同辈,他们也比傅知伸大了好几岁,喊他们哥哥嫂嫂似乎又不太对劲。 如果以前还没有意识到他和傅知伸的年龄差有多大,现在岑仑真的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掐着手指算算,傅知伸竟然比他大了19岁。 很不可思议,如果一开始是正常恋爱的话,岑仑绝对不会考虑和这么大的对象谈恋爱的,可是阴差阳错地就和傅知伸发生了交集,在这么多年里感情沉淀,变成彼此不能分离的关系,岑仑不得不感叹缘分的神奇。 如果没有遇到傅知伸——岑仑以前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十分庆幸当年遇到的是傅知伸。 晋元还在安排艺人的工作,就听助理说外面有位女士找他,似乎有事情要谈。晋元觉得可能是赞助商或者商家,要么就是杂志社的人,于是让助理将人请进来。 来的居然是岑仑以前在飞乐的经纪人,晋元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因为对方实在雷厉风行且不讲交情,是娱乐圈里连狗仔都闻风丧胆的金牌经纪人,晋元在她那里碰到过钉子,所以有些印象,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有空来他这个小地方。 晋元给她泡了茶,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何女士突然光临晋某这个小地方,是为什么事?” 何芳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包,将里面的文件放到晋元面前。 晋元喝茶的动作一顿,将杯子放下,拿起文件来看,上面是一份转签经纪约的合同。 “你们想把岑仑签到飞乐?”晋元皱眉,颇不信任地看着何芳问。 何芳挪了一下双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晋元的办公室有点小,办公桌和档案柜子占了大半面积,待客的沙发放置的地方就有些狭小,她穿着干练的套裙,对于坐姿要求十分讲究。 “这是我们傅总的意思,开的条件都写在后面了,总之不会亏待岑仑的。” 晋元冷笑,显然不相信他们:“岑仑刚出道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写的合同,结果把人扣押着不给通告,耽误了他四年多,这次是不是直接就把人给雪藏了,好让岑仑作为你们傅总的私人物品?” 何芳对于晋元的冷嘲热讽不放在心上,等晋元一口气说完,才缓缓说道:“之前那样对待岑仑,是傅总授意而为,并不代表我对岑仑的态度。这次签约是由我出面跟晋总您来洽谈,不涉及我们傅总的私人感情,单纯为岑仑的未来做考虑。” 晋元放下文件,靠在沙发上,四处看了看,说:“我觉得岑仑没必要签回你们公司,他现在的粉丝团正在壮大,也有公司跟他签了唱片约,组合的新专辑年后也会发布,电视剧也快杀青开播,不少商家和节目组都向他抛出橄榄枝,就算不签你们公司,他也能靠自己的实力一点点发展起来,我的庙虽然小,比不上你们大公司,但我绝不会亏待他。” 何芳还是淡定的样子,回应道:“晋总所说的岑仑粉丝团正在壮大,就是指粉丝自发组织的后援团,打着官方的旗号,实际上却没有专业的公关从中维持艺人和粉丝的关系,虽然聚集在一起了,也还是一盘散沙,经不起一点考验。至于唱片约,或许刚开始的时候粉丝会因为觉得猎奇而购买一两张,按照唱片公司给的资源,我看不到多大的诚意,不出三张就能消耗完粉丝的热度,从而人气快速下跌,甚至影响艺人的口碑。岑仑能因为一部卖腐剧走红,但总不能一辈子都拍这种小众化的低成本剧吧?据我以前观察所了解到的,岑仑不是科班出身,演戏不像其他专业的演员那样能快速适应各种角色,他或许是个有灵性的演员,但演戏并不是他的强项,可以说他能获得这么多认可,主要是因为他那张脸和身上的气质,等他年长几岁,不能走这条路线了,就会很难转型。” “晋总如果觉得目前这个趋势对岑仑来说就已经很好了的话,我只能说您并不了解岑仑的价值在哪里。” 不愧是在这个行业打拼了几十年的金牌经纪人,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很犀利地将利弊分析出来,指出问题所在。晋元当然知道岑仑并不止这些价值,只是他需要慢慢积累人气,只有别人都认识他了,他才能有舞台展示自己的才华。 “晋总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实力,好比两个跳台,岑仑在低的跳台起步,要跳到一定高度的位置需要比在从高的跳台起步的付出更多的力气,而飞乐能给他高的起点,这样他不单只能轻易到达他目的的高度,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能往更高的地方去。” 何芳不给晋元说话的机会,将后面的文件放上来:“关于岑仑的未来发展,我们傅总已经做了规划,晋总如果担心我们雪藏他,不妨看下合同写的双方义务和权利。” “另外为表示晋总对岑仑照顾多年的谢意,飞乐可以签下sis的唱片约,为期五年,并量身组建制作团队。” 晋元没想到对方准备得这么充分,很多话堵在心里说不出来,最后只问出一句话:“傅知伸想把岑仑签回去,岑仑知道么?” 何芳知道他已经妥协,事情就好办很多,说道:“岑仑本人愿意签入飞乐,不然我们也不会为他专门拟定这份合同。” 晋元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扭转,既然是岑仑自愿,留他在工作室里陪他们创业,浪费的是他的年华,他值得更好的,自己给不起,也不能拖着他不让别人给他更好的机遇。 于是晋元在转签协议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签下sis的唱片约,完了之后他有种卖子求荣的感想。 他与岑仑,注定止步于此。 Sis签了飞乐的消息很快就在工作室内部传开,那几位小姑娘知道这个消息都震惊了,围着晋元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能进入飞乐,几乎就半只脚踏进一线。 员工吆喝着要老板请客庆祝,晋元难得大方一回,请他们吃饭唱K。 白烁从片场赶过来已经是后半场,sis的姐妹们在包厢里抢麦,员工围在一起玩牌,晋元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闷酒,白烁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坐过去。 “飞乐那边是什么情况,突然向我们抛出橄榄枝?”白烁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喝了两口后问道。 “他们想把岑仑签回去。”晋元闷声说道。 “靠。”白烁捏了一下易拉罐,低声骂了一句,“当初签了岑仑四年没个成绩,如今岑仑红了又想把人签回去?” 白烁知道岑仑以前是飞乐的艺人,还惋惜过他在飞乐混了那么多年都没个名堂。 晋元听到白烁骂人的口头语,盯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没有发作,而是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白烁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了,你就不怕他们再把岑仑雪藏一次?我当初那么费劲才帮他炒作起来,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傍上飞乐那条线拿岑仑去换的。” 晋元沉默,也没有反驳,白烁说的基本都是事实,同意岑仑签回飞乐,自己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的,换来的也的确是sis签约飞乐的好处,这不能否定。如果他不同意,不在协议书上签字,那么岑仑就不能签进飞乐,飞乐要挖人,只能打官司或者赔违约金,或者傅知伸随便给他点绊子,但那样做对工作室百害而无一利。 这样想想好像自己也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他自嘲一笑,被白烁看到,白烁当下就怒了,凑过来要打他。 “你他妈真把岑仑卖了?!王八蛋!” 晋元躲开了白烁的拳头,反而将他压在沙发背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警告道:“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高尚,白烁,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白烁被他镇压,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看似亲密,实则很紧张,晋元的眼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怒意,白烁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大姨妈,木有心情码字QAQ 第86章 chapter86 阿黄和大白比岑仑他们来得早一些,狗狗的适应能力很强,现在都能随意进出庄园了。阿黄已经四个多月大,比原先大了好几圈不止,即使血统不高贵,在饲养员精心照料之下也蓬蓬松松的一团子,十分讨喜。 因为要工作,其他人吃过早饭后便出门了,就连老爷子都闲不住,岑仑不禁觉得果然傅家家大业大不是白来的。 傅知伸带他到林子里散步,阔叶林一片金黄,地上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被秋露软化,踩上去不发出声响。 他在前面欢快地追赶着狗狗,傅知伸拿着DV跟在后面拍,他学生时代兴趣广泛,男孩子所追求的爱好都有涉及,虽然都不够专业,但也绝不是菜鸟级。 岑仑并不知道傅知伸在偷拍他,他被大白撒欢追着跑,绕着草地跑了一圈才看到傅知伸拿着DV在拍他。 刚跑过步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岑仑喘着气问傅知伸在拍什么,傅知伸却不告诉他,也不给他看,只是把手机拿出来给岑仑登微博。 岑仑登上微博就被一堆回复艾特吓到,好在傅知伸的手机配置高,没直接死机,他大致浏览了一次粉丝的评论,看了会私信,因为在户外阳光太好,他没有心思去理会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岑仑只来得及拍了两只狗在落叶堆里玩耍的照片,就被傅知伸叫过去,于是他发了图片连微博都没退出就过去找傅知伸。 傅知伸站在一棵大树下,阳光从叶子缝隙里穿过射在他身上,斑斑驳驳,看到岑仑过来,说道:“我想给你拍个短片,就在这里,下午我让人把宅里的钢琴搬出来。” 岑仑第一个想法便是拒绝,平时拍戏要面对镜头也就算了,为什么来度假都要拍短片,而且是由傅知伸来拍,他总感觉有些诡异,光是想想都十分难为情了。 “为什么啊,要看我弹钢琴的话,每天都可以给你弹啊。” 傅知伸笑:“你就当是满足我青年时的愿望吧。” 岑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追问道:“难道傅先生以前是想当摄影师?” “曾经某一个瞬间想过,不过没有坚持,但是现在很想做个视频,算是重回年轻时代吧。” 这句话听起来沧桑,但说话的人却一脸无所谓,低头摆弄着手里的DV,岑仑忍不住靠近一些,抱住傅知伸:“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你的处女作男主角吧!” 粉丝们看到偶像发的最新微博又是两只狗,一边嚎着狗狗好萌一边求自拍,岑仑早就跑别的地方去了,傅知伸拿着手机看到源源不断的评论,抓拍了一张岑仑回头的画面。 傅知伸在网络上一向不善言辞,于是直接把图片发表出去便退出了微博,继续他的拍摄大业。 @岑仑:分享图片[图片] @三人行仑仑总受:这次终于轮到我第一了!岑小仑我抱走了,你们跟狗狗玩去吧! @小伦伦:MMP,失策!没想到岑小仑今天连发微博! @最亮的星:所以到底是谁给小仑仑拍的照片(二哈) @小伦伦老婆:老公还在度假,而我累成狗(拜拜) @麋鹿:总有种岑仑要背着我们做大事的感觉。 @amei回复@麋鹿:我的姐你每次都能一语成谶,请收下我的膝盖。 午后傅知伸果然让人将客厅上摆着的三角钢琴搬了出去,就放置在那棵大树下,为了制造气氛还将落叶洒在琴盖上,用落叶掩盖住钢琴脚。 岑仑围在旁边看他走来走去布置场景,这样的傅知伸像年轻了好几岁,跟一个干劲十足的青年差不多,看他弄得满头大汗,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裤脚沾满了尘土和枯叶,那张英俊的脸也灰扑扑的。 按照傅知伸的要求,岑仑换了身俏皮活泼又不失帅气的牛仔风格衣服,傅母出门前还给他做了个欧洲少年的发型,用带染色效果的Mousse固定起来,露出一只耳朵。 岑仑不安分地摸着自己被太阳晒得发热的耳朵,明明只是给傅知伸拍着玩儿的,他却有种即将拍摄大片的错觉,大概是傅知伸太认真太投入了吧。 等傅知伸将场景布置好,岑仑坐上凳子,傅知伸擦干净手,看了几个角度,觉得满意后才示意岑仑开始。 原本趴在钢琴脚边的大白心灵感应一样,岑仑刚按下第一个音他就醒过来,两只长耳朵高高竖起。 岑仑选的是肖邦的《小狗圆舞曲》,一分多钟的演奏单曲循环,给傅知伸足够的时间挑选角度和景色。因为没有专业的拍摄器具,傅知伸只能拍一段暂停换位置再拍,折腾到了太阳西下。 因为拍摄角度太过刁钻,傅知伸有时不得不全身趴在地上,导致他的衣服上都是草屑和落叶。岑仑很少见到傅知伸这么狼狈的样子,似乎他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国民老公?男神,富可敌国的傅家五少,而是一个能为达成梦想竭尽所能的普通人。 回去路上岑仑明显比之前要精神,还带着两条狗玩起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傅知伸把外套搭在肩上,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走。 迎接岑仑的是一位混血青年,比岑仑高出了半个头,头发和眼睛都是深褐色的,如果不是五官太立体,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混血。 岑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用生涩的中文向他问好。 “你好,嗯,仑仑,我叫 Paul,是Eric叔叔的小侄子。” 虽然不知道Eric是谁,但岑仑想起昨晚傅知伸说今天他的侄子侄女们回来,加上对方说“小侄子”,大致就能猜出这位男孩就是傅知伸的侄子之一,而Eric应该就是傅知伸的英文名。 他原本以为傅知伸说的侄子侄女应该是还在读小学的小孩子,可是面前这位比他还高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 傅知伸回来时看到岑仑站在门口不进去,又见到自己小侄子站在那里,不由问道:“保罗,怎么回事?” 保罗被叫到名字,抓了抓头发,跟他说道:“这位弟弟似乎并不相信我是您的侄子。” 岑仑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么失礼,连忙解释道:“我以为……应该会是比较小的孩子……” 傅知伸笑道:“保罗的确是之前家里最小的孩子了,不过现在最小的那个是你。” 保罗连连点头:“用中文的意思来表达就是‘农奴翻身把歌唱’!” 岑仑:“……” 傅知伸所谓的那几个侄子侄女,年纪最小的保罗都已经21岁,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年纪最大那个将近三十岁,博士就读中。 岑仑观察了一下,傅家男丁兴旺,四代下来就傅知伸的三姐一个女儿,其他都是儿子。 因为父母工作地点不同的原因,第四代的孩子都随着父母居住在各国,性格不同但也很好相处,就是说中文带着不同的口音,让岑仑听得有些晕头转向。 说到Eric叔叔,这些侄子语气都充满了崇拜,岑仑原本以为他的身份混在这群孩子里会尴尬,实际上并没有人把他当成长辈看——不管是年龄上还是体格上,岑仑都不具备成为他们长辈的条件。 岑仑感觉到很郁闷。 晚上睡觉前傅知伸还在电脑前研究剪辑软件,竟然也能将片子剪接得有模有样,让岑仑看得目瞪口呆。 于是睡觉的时候傅知伸抱着他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个单身爸爸,他有一个有梦想的小儿子,小儿子想成为钢琴家,但是没有人愿意看他的表演,于是爸爸将他弹钢琴的样子拍摄成影片散布出去,很快的他就成为了世界有名的钢琴家……” 岑仑一开始还很认真地听,结果听到一半后觉得不太对劲,抬起头问:“你这是说我们俩么?” 傅知伸闷声笑了好一会,才将炸毛的岑仑压回去,问道:“你不觉得爸爸帮助儿子实现愿望是件很伟大的事情么?” 岑仑被他压得呲牙咧嘴,佯怒道:“那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爸爸’您的帮忙?” 傅知伸看着他,慢慢收起了调笑的神色,将额头抵在岑仑的额头上,四目相对。 “我外祖父是位很浪漫的诗人,外祖母是位钢琴老师,他们还在世的时候非常恩爱,外祖父觉得外祖母是一幅不容错过瞬间的画,每每拿着照相机将她每一个画面拍下来保存。我小时候在他们的农场住过一段时间,曾好奇地问外祖父为什么每天都能见到外祖母,却还要给她拍那么多照片晒出来放进精心制作的相册里。他回答我说:时间和年华是会流逝的,学会记录是一个好习惯,总之不会让人觉得后悔。我那时没听懂外祖父这句好无逻辑的话,直到后来外祖母去世,外祖父每日在太阳底下捧着以前保存的照片怀旧,我才明白原来那也是种浪漫。” “我喜欢上拍摄,也是受了外祖父的影响,不同于外祖父那个时代的黑白照片,我的条件比他们好得多,但我却没有想要记录下来的事物,终究还是将这项技能遗忘在后。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曾经我也是个爱幻想的浪漫主义者,这种浪漫不单纯体现在爱情上,能将一个人的人生都记录下来,也是一种浪漫。” “如刚才那个故事一样,不少父母都会满足孩子不切实际的愿望,并且将他们的愿望拍摄下来。像是成为救世主,做小公主、小王子甚至魔术师,因为不切实际,所以才天真浪漫,孩子会在以后成长的过程中饱受打击然后失去梦想,但父母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孩子曾经的梦想有多么伟大。” “我之于你大了太多,我无法完全像平等的恋人那般对待你,我对你比正常的恋人更多了一份责任,你视我为爱人也好,父亲也罢,我这辈子也只会如此待你一人。” “抱歉,今天想到太多事情,一下子就说到现在,晚安宝宝。”傅知伸捂住岑仑的眼睛,不让他看到失态的自己,并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岑仑拿下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亲吻了一下:“晚安,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写了啥?还是继续写事业吧 第87章 chapter87 由于傅知伸的工作安排,这次德国之旅也只限于在庄园里住几天,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去看,即使傅母再三挽留岑仑多住几天,岑仑也没有办法答应,他一声不吭出国这么久,粉丝和工作上都不好交代。 岑仑改签飞乐很低调,去晋元工作室那边签了文件,然后到飞乐大楼签合同,就算正式移籍,只有后援会几个核心粉丝知道这件事。 飞乐在年前还会有一场签约记者招待会,到时将安排岑仑出场。 虽然签约仪式简单低调,也架不住粉丝吵得纷纷扬扬,跟了岑仑好几年的元老对于飞乐当年不厚道的做法颇不满意,害怕岑仑好不容易有的起色又被打压下去,毕竟有前科,粉丝并不信任飞乐。 而刚加入岑仑粉丝团的新人不理解为什么老成员们对于岑仑签了娱乐巨头飞乐这件事情如此抗拒,毕竟比起名不经传的小工作室,签入飞乐怎么说都更加合适岑仑发展吧? 于是老粉丝们开始大肆宣扬当年飞乐对岑仑做的不厚道的事情,煽动了一部分新粉,义愤填膺地在微博提出抗议。 因为闹得越来越大,甚至还引来其他家粉丝的围观,岑仑也被惊动,打开微博看到那么多担心他演艺事业的评论,岑仑又是感动又是感到哭笑不得,于是只能亲自解释改签这件事情。 @岑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改签飞乐是在我和晋哥的对于我事业未来规划再三考虑下做出的决定,今后也请大家多多关注我,我也会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作品(抱抱)(爱心) 这条微博很快就被晋元工作室和飞乐的官博转发。 @晋元工作室:小仑仑就交给你们了,要好好照顾他哦(doge)//@FlyMusic:欢迎仑仑回家,这一次我们必将乘风远航(酷)//@岑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改签飞乐是在我和晋哥的对于我事业未来规划再三考虑下做出的决定,今后也请大家多多关注我,我也会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作品(抱抱)(爱心) 不明觉厉的粉丝们纷纷揶揄工作室嫁女儿的语气,并要求飞乐一定要好好对待岑仑,不然会去堵门的。 这件事没闹多久,毕竟岑仑的粉丝力量有限,因为岑仑已经和晋元工作室解约,之前和白烁组成的S&L组合在比利唱片的唱片约也需要重新商议,最后飞乐以300万的价格买下了他们的专辑版权和合约。 傅知伸回国后就一直很忙,岑仑想大概是之前陪他去欧洲看钢琴比赛的假期里积了太多的工作,所以也没有太打扰傅知伸。 岑仑需要适应飞乐的管理,即使没有工作,公司也会给艺人安排满满的课程,但是何芳给他的安排都是钢琴课。 何芳是他名义上的经纪人,实际上岑仑归傅知伸直辖,由Andy负责,小雯则是他的助理,何芳拿到手上的资源需要给Andy汇报傅知伸,同意后才能接下。 为了方便岑仑工作,傅知伸和他搬出了傅宅,工作日便住到市区原来那套房子里,那里本来就是飞乐员工和艺人的住宅区,所以就算被人拍到傅知伸和岑仑一起进出小区门口的照片也无济于事。 签回飞乐之后和傅知伸见面的次数反而变少了,岑仑不会嚣张到每天往顶楼办公室跑,傅知伸也不会用工作的借口找他上去。 为了方便岑仑练琴,傅知伸让人重新装修过次卧,打通房间和阳台,设了个小高台,准备再买一架钢琴,那段时间傅知伸就只能陪岑仑住在岑母的老房子里。 好在傅知伸工作到很晚,开着普通的家庭车也不会被狗仔认出来,岑仑会在锅里熬小米粥等他回来暖胃,而自己却等得躺在沙发上睡着。 傅知伸脱了风衣挂在门后,岑仑盖着厚厚的被子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老旧的房子供暖设备不行,傅知伸多次让岑仑回卧室去睡不用等他,可岑仑依旧等待。 小饭厅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砂锅还保温着,能闻到白粥的香味,里面一定还闷着下饭的小菜,超市里买来的罐头。岑仑不会做菜,只会煲粥,以前在傅宅的时候,管家也会在他晚上回来时端一碗粥上来,说是岑少煮的。 那时只当这是岑仑讨好他的手段,心里是不屑的,但也会吃一些,久而久之成为了习惯,黏稠的白米粥没有味道,习惯之后竟然尝出些甜味来,就像岑仑给人的感觉一样。 傅知伸坐在饭桌上,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粥,搭配着小碟子里放的咸菜,能驱散工作餐残留在嘴里发腻的味道。 想象着岑母病重住院的日子,比现在还要小一些的岑仑在厨房里给自己煮粥的模样,傅知伸就会心酸不已,后悔那时候遇到他没有好好呵护,甚至没有过问。 看资料上写,岑仑发现母亲患有乳腺癌时已经是中期了,之前岑母也断断续续治疗过,后面就放弃了,估计是医疗费用实在太昂贵。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一边工作赚钱一边养家照顾儿子,薪金不低足够母子俩宽裕的生活,给岑仑的都是最好的,所以储蓄不会很多,大概是考虑到了最差的结果,与其继续把钱投入无底洞一样的治疗里,不如留下来给岑仑,即使没了亲人,他还能有傍身的钱财。 岑母病发的时候岑仑也才刚满十五岁,还没有成年,原本是个衣食无忧的少年,突然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他哭着求母亲不要放弃,甚至擅自做主交了大笔的化疗费,联系医生给母亲做手术。 他开始瞒着母亲去片场跑龙套,省下吃饭的钱,回家自己研究怎么做饭,母亲留下来的钱日益减少,凑够手术费遥遥无期。 从自己这里拿到的几十万,给母亲做了手术,交了疗养费,委身在自己身边,与其说是迫不得已,不如说是偿还恩情,即使害怕着,也小心翼翼地待着,等自己厌倦。 粥有些凉了,傅知伸把剩下的吃完,收拾进厨房洗,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岑仑被他吵醒,裹了一身被子进厨房。 傅知伸擦干净手,干脆把人抱回卧室,低头问他:“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了么?你又不听话,感冒了怎么办?” 岑仑揉着眼睛要坐起来,傅知伸却给他多盖了张被子,严严实实地把他压着。 “傅先生最近很忙么,回来都好晚。” 傅知伸隔着被子抱他,嗯了一声:“我在忙一件大方案,不过快完工了,宝宝自己在家要乖一些,我才能放心。” 岑仑听到傅知伸工作很忙的话,点了点头,以前母亲只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每次接到大case都能忙上几天几夜不休不眠,就为了能拿到丰厚的报酬,供他过富足的生活。傅知伸比母亲职位还要高,要做的事情一定也更多,岑仑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我会乖乖的,傅先生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岑仑在入睡前或者睡醒后都是无害乖巧的样子,傅知伸几乎是一下子被他弄得来了感觉,只是时间太晚,明天还要上班,所以看着岑仑睡着后去了浴室自己解决。 飞乐会给新签的艺人做一个宣传,有时候是官网的专题访谈,有时候是现场见面会,有时候是拍短片在市区购物街的广告显示屏轮播,在包装艺人方面,飞乐从来不是吝啬的。 岑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这种待遇,因为向傅知伸许下承诺,参加明年的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所以他除了必要的露面工作,基本都待在公司的琴房里练琴。 直到某天小雯拿着手机给他看了官博转发的微博,才知道傅知伸前段时间在忙的大方案是什么。 飞乐的官方网站首页正上方的幻灯片正是岑仑在德国时拍的照片,照片经过后期处理,将刺眼的阳光柔和下来,配合黄叶的背景,像一副温馨唯美的画面。 上面用镀金的字体写着“弹钢琴的小王子·岑仑~Minute Waltz Op.64/1~秋日之旅”,点进去是一段1分多钟的视频。 一开始的主角是卧在落叶堆里的阿黄,第一个音弹响后转到了在岑仑脚边的钢琴下睡觉的大白身上,随着大白竖起的耳朵,镜头慢慢往上,然后就是岑仑在琴键上跳动的双手。四小节过后曲速变快,渐入佳境的岑仑用穿着小皮靴的脚在踏板上踩节奏,身形也随着音乐左右摇摆着。画面一闪而过,主角又变成了在草地上追逐玩耍的大白和阿黄,接着又回到岑仑身上,镜头时远时近,一时是全景,一时只是岑仑的剪影。夕阳火红的余晖映在烤漆琴身上泛着光,岑仑就像坐在一片暖和的阳光里快乐地弹着琴。 视频后面没有任何关于制作人的名字,岑仑又回到前面看一次,在他的名字下面看到了dir.Eric的水印,很淡,如果不是认真看,很多人或许以为那只是一片落叶被虚化后的痕迹。 因为场地和设施的限制,即使后期补救,片子也不算很精致,但是内容被剪接得很有感觉,不管是落叶、大树、草地的选景都很自然贴切,没有一点商业气息。 就像是无忧无虑的小王子午后兴起,在野外随便弹了一曲,充满了生活的气氛。 只有岑仑才知道做这个视频需要多少耐心和时间,傅知伸拍了他一下午,完整的片子少说有几个小时,而傅知伸要从这几个小时里截选最合适的画面,编辑,对于非专业的他来说要比专业的困难好几倍。 岑仑也是后来才知道,傅知伸白天除了开会,几乎都在办公室看剪辑教程,晚上便拉着剪辑师在工作室里加班,剪辑师们有苦不能言,不能透露消息,甚至还不能跟着影片跑名单混眼熟。 @岑仑:谢谢公司,更谢谢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神秘人士(爱你)//@FlyMusic:岑仑回归飞乐第一弹#弹钢琴的小王子·岑仑~Minute Waltz Op.64/1~秋日之旅#真是视听盛宴,该短片由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亲自拍摄剪辑,更是有岑仑仑倾情演奏,诚意满满,献给热爱音乐,热爱自然的粉丝们。 @amei: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美哭了!!!! @麋鹿:果然去德国做大事了。 @岑小仑:求问不愿透露姓名的那位大触_(:з)∠)_。 @路人乙:被官博宣传吸引来的,这位是正主么,粉一个╭(╯3╰)╮。 @小仑仑老婆:有生之年TAT浪漫哭。 @最亮的星:单曲循环无法自拔! @我仑:简直就是独家大片!给岑小仑拍MV的一定是真爱啊啊啊啊啊!跪求爸爸捧红仑仑(拜托) …… 傅知伸看着岑仑微博底下的评论笑出声,虽然不能暴露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调戏。 @傅先生:嗯,一定是真爱。 坐在旁边的岑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傅知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给他披上外套,嘴上说道:“让你晚上不要等我早点睡,你看感冒了吧?” 想到当事人就在身边,岑仑有些别扭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好啰嗦啊。” 傅知伸:“嗯?你刚才在说什么?” 岑仑干脆把人骑在身下,捂住他的嘴巴,啊啊怪叫:“我知道了傅爸爸!” 傅知伸纵容地看着他,手却不安分地从睡衣伸进去,摸到少年人柔韧的腰肢,勾出一个令岑仑神魂颠倒的笑来,诱哄道:“宝宝今天自己动好不好?” 想到傅知伸为了做他的宣传片早出晚归那么多天,忍着不碰自己,岑仑心暖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耳朵红红的,坐在傅知伸身上扭捏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好、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门…可能没办法更新… 第88章 chapter88 在小美再三逼问下,岑仑才坦白给他拍那个短片的人是傅知伸,制作也由他一手包办。 知道真相的小美大声哀嚎不给单身狗活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浪漫了啊!我现在终于相信他对你是真爱!小仑仑我羡慕你嫉妒你!” 岑仑在和小美打电话的同时还用pad看那段视频,事实上他这几天都沉迷在那一分多钟里,每一帧画面都是傅知伸的心血。 飞乐的宣传部也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将岑仑的资料宣传出去,人物百科也被完善,将岑仑从小到大拿到的奖项都罗列了上去,多得令人咂舌。 更者,傅知伸从岑仑家里的电脑上翻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录像,无一不是岑仑小时候参加比赛时的,还在里面标明了是哪一年哪一个比赛,配合岑仑放在房间的奖状和奖杯奖牌,傅知伸心里渐渐有了些思路。 他从电脑里拷贝了一份带去公司的办公室,逐一看完,吩咐下面部门将这些录像用官方的视频网站账号发布出去做宣传。 刚好公司一位实力女歌唱家近期应邀去悉尼开独唱音乐会,傅知伸出面跟举办方洽谈,用老先生的推荐信成功将岑仑弄进了配乐团体做钢琴手。 岑仑接到这个通告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少年合唱团担任钢琴手,并且出国演出过,大学时也跟着导师到国外参加过几次交响乐的比赛,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晚上傅知伸还在笔记本前看岑仑以前的录像,岑仑磨磨蹭蹭坐到他身边,不确定地问:“傅先生,真的让我去给高老师配乐么,我、我不是很有把握……” 傅知伸把人抱在跟前,让岑仑陪他看那些陈年录像,里面的岑仑才几岁大,穿着黑色小西装坐在钢琴前给合唱团伴奏,额头还点了颗红痣,白齿红唇的特别秀气。 傅知伸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声音低沉:“那时候不是挺好的么,真可爱。” 岑仑敏感地动了动耳朵,别开脸不去看视频,里面那个自己化的妆实在太羞耻了,像个女孩子一样眉间一点朱砂什么的,简直就是黑历史。 “没关系的宝宝,相信自己。”傅知伸收紧围在岑仑腰间的双臂,“你需要一个人推着你走,不然你永远只能原地踏步,你以前有你母亲督促你,现在你没有亲人,我可以成为推动你的那个人。你不是想体会有爸爸的感受么,我可以代替那个角色,所以我会继续安排你母亲没有给你铺好的路,你只需要跟着我的脚步走,一切都能水到渠成的。” 岑仑将背靠在傅知伸胸膛上,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好像终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他的人生只需要朝着既定的目标走下去,不需要考虑太多。 签约了飞乐之后岑仑反而沉寂了下来,连节目通告都不上了,飞乐发出去的信息也只是他以前比赛的视频,粉丝们不知道飞乐是否对岑仑有什么大的改变,但见不到偶像活动,她们会不满。 何芳决定给岑仑开个直播,让岑仑用微博注册了账号,发了通知,定个时间让粉丝去他的直播房间看他。 岑仑还是第一次正式直播,虽然何芳给他安排了公司的现场主持人给他做旁白,他只需要安静地弹钢琴,还是会觉得紧张。 @岑仑:下午三点,我给你们直播弹钢琴啊(二哈)。 @FlyMusic:钢琴小王子的第一次直播,大家不要错过呀(开心)//@岑仑:下午三点,我给你们直播弹钢琴啊(二哈)。 这条微博震惊了粉丝们,虽然已经看过无数次岑仑以前的录像,但是能看到现场版的无疑更加令人期待,而不少飞乐的粉丝老看到官博在宣传吹捧岑仑如何如何,求证似的也想去围观。 岑仑入籍后傅知伸授意下面的人腾出一间录音室给岑仑练琴用,刚好就派上用场。 录音室不大,隔音玻璃墙被撤去,设备搬出去,三十平方米那样,放了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傅知伸给岑仑创造的条件全都是按照国际钢琴赛的规格,为此还从德国那边订购了两架施坦威回来,一架放在公寓里,一架放在公司他专属的琴房里。 这些事情只有公司内部一些工作人员才知道,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签岑仑回来,但是签回来又不像其他艺人一样包装展示到大众面前,而是藏在公司里日以继夜地练琴。 飞乐在大陆区起步晚,所以公司的高层和员工并没有海外区的有远见,一向走的路线也是包装主流的歌手或者演员,出唱片投资影视。傅知伸的爷爷不想让大陆区的分部变成一家庸俗的唱片经纪公司,所以派从小在欧美长大饱受欧美文化洗涤的傅知伸过来主持。 傅知伸到大陆这十几年来,在保留了飞乐原本的发展规划基础上,也做了不少改动。十几年前国内经济动荡,不少公司面临破产,飞乐有背后的FX集团撑腰,财大气粗地收购了几家在大陆颇具影响力的老牌唱片公司和影视公司,使其成为飞乐控股子公司,其中包括了蒋冬明现在的旭成影视公司,以及高雅芝唱片约的天华音乐。 于是飞乐成立了几个厂牌,FlyMusic是R&B、pop风格,天华则是民族古典风格,FX Entertainment则是西洋音乐,另外还有FX records,是FX国际厂牌,签约的一般是乐团,指挥家,演奏家,歌唱家等。 大陆区目前没有签约的演奏家,所以没有人能理解签下岑仑的意义,其他艺人见他整日只待在公司练琴而不接工作跑通告,只当他是进公司浪费资源的。 下午岑仑换了一套小马甲,跟主持人串了一次直播的内容后准备开始。 微博上的转发已经一千多,岑仑这次直播一个小时,选的都是比较知名的曲子,还有个点歌的环节,仅限于岑仑听过的记住的。 直播一开始就来了不少粉丝,主持人只在演奏准备前解说了几句话,便由着岑仑来演奏了。 弹钢琴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主持人也只是拿着手机拍岑仑而已,至于粉丝有什么要求,主持人就先记着,等一曲后再问岑仑。岑仑一进入状态就十分专注,目不转睛地看着琴键,陶醉在琴声的世界里。 打赏的粉丝很多,几乎一下子金币就破万,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上涨着,榜首的俨然就是小美的微博ID,大小姐异常激动,一开始就送了个价值几百块钱的礼物,弹幕也发个不停。 不过很快她就被另一个人压了下去,在办公室里摸鱼的傅知伸弄懂了直播软件的使用方法后,充了一笔不小的钱,岑仑弹完一个难度小节就打赏一个,看直播的妹纸们见到他的ID都沸腾了。 岑小仑:卧槽惊现爸爸粉!!!!! 我仑:我滴妈????? 岑仑的迷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是真爱粉吧!男粉丝什么的太萌了! 岑仑的老婆:心疼小美,瞬间被压。 Amei:什么都不说了,我认输,大佬岑仑就送给您了! 幻想家爱丽丝:不明觉厉,这是谁? 麋鹿:这位是岑仑的大龄男粉,迷妹们脑补的cp对象之一。 岑仑仑:所以说……岑仑仑果然还是比较招男人喜欢么? 最亮的星:心疼甜蜜蜜,气势上完全不能比~~o(>_<)o ~~ Amei:看个直播都要吃狗粮,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直播的房间人数已经好几万,不只是岑仑的粉丝,还有从官博那边过来的路人粉,常驻直播软件的用户们看到首页推荐也好奇地点进来,人数竟然越来越多。 岑仑弹完肖邦的C小调革命进行曲,终于可以歇一会,主持人等他喝了水,对他说:“粉丝们都很热情啊,现在观看的人数已经破十万了,你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么?” 岑仑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对着镜头小小地笑了一下,引得一群粉丝疯狂刷屏,差点把手机卡住。 主持人笑道:“一会我们这边被挤出直播间那就尴尬了,岑仑你笑得太犯规。” 岑仑:“我哪有犯规,很正常在笑啊,你看我今天穿得还挺正式的。” 粉丝们:跪求岑仑站起来走几步!!! 主持人:“粉丝们要求你起来走个秀,我们来一个吧?” 于是岑仑很听话地站起来,围着三角钢琴走了一圈,最后靠着钢琴摆了个很帅气的姿势。 在粉丝们的刷屏中,岑仑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主持人又问:“接下来大家还想听什么呢?” 白岑白岑白岑:必须是《scare》!!!!!!!!!!白岑党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最亮的星:《scare》+1!! BCBCBC:《scare》+2!!!! 白岑党头顶大草原:《scare》+33333333333333333333333!!!!! 主持人看向岑仑,征询道:“岑仑,粉丝们都要求你弹《scare》哦。” 岑仑摸了摸发红的耳朵,轻声说:“那我就给你们弹另一个版本的吧,临时起意,弹得不好的话,不要给我砸臭蛋啊。” 《scare》本来就是那种欲扬先抑的大跨度轻摇滚风格,岑仑公开弹过的都是钢琴部分,配合在电吉他好架子鼓中有些弱,并不是很明显。 这次岑仑抛弃了伴奏原本的钢琴谱,将整个伴奏糅合在一起,用钢琴演绎出来,因为曲速很快而且激荡,岑仑兼顾伴奏和唱的主旋律,并且升了一个调,手速十分快且用力,右脚在右踏板上快踩快抬,琴声高亮震撼,而岑仑沉浸在这种激昂里,甚至从凳子上起身,一脚踩在踏板上,一脚支在地面,每一下敲击都用尽全力一样,硬是把钢琴当成了摇滚乐器。 最后一个音停下,岑仑的手指还深深地按着琴键,脚下还踩着中踏板,余音回荡在琴房久久不散。 不仅粉丝震惊了,连在场的主持人都惊呆了,站在钢琴前举着手机一动不动。 打破这个场面的还是傅知伸,硕大的礼物特效从界面散开,挡住了画面,接着粉丝们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献花的献花,刷评论的刷评论。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接触钢琴了所以有什么bug欢迎指出OTZ最近有点卡文,因为快完结了所以剧情线有点混乱QAQ估计三十万那样完结,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小说心里十分忐忑因为我本身记性不好还十分善变qwq 第89章 chapter89 @FlyMusic:飞乐旗下知名女歌唱家高雅芝老师将于十二月二十日应邀至悉尼歌剧院举办个人独唱会,伴乐方面则由悉尼著名乐团担任,除此之外,受于敏生老师推荐,岑仑将担任乐团的钢琴手。此为岑仑时隔五年后再次担任音乐会钢琴手。高雅芝老师携手小鲜肉岑仑,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视听享受,让我们拭目以待。[图片] 这条微博上配的图是岑仑和高雅芝老师的合照,拍摄于飞乐的演播厅舞台,岑仑坐在钢琴前弹奏,高雅芝则站在前面面对镜头做出唱歌惯用的手势。 高雅芝老师纵横乐坛几十年,虽然还是歌手,但也不局限于歌手,而是国家级的艺术家,曾出席过很多国际的音乐会,并作为友好交流的使者随团到访各国。 虽然在新闻里高雅芝总是神圣不可攀的姿态,但私下里是位很低调的中年女士,因为保养得当,容貌上并没有老态,一颦一笑都还风姿犹存。 这样一位艺术家,对于岑仑这样年轻还没有什么资历的后辈也十分客气和蔼,岑仑拿到乐谱后勤于练习,她也时不时抽空过来指导他,不厌其烦地给他配唱。 @高雅芝:岑仑小同学是位很有才华的后辈,我十分期待与他的同台表演。//@FlyMusic:飞乐旗下知名女歌唱家高雅芝老师将于十二月二十日应邀至悉尼歌剧院举办个人独唱会,伴乐方面则由悉尼著名乐团担任,除此之外,受于敏生老师推荐,岑仑将担任乐团的钢琴手。此为岑仑时隔五年后再次担任音乐会钢琴手。高雅芝老师携手小鲜肉岑仑,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视听享受,让我们拭目以待。[图片] @岑仑:能给高老师伴乐我感到很荣幸,也谢谢高老师对我的指导。//@高雅芝:岑仑小同学是位很有才华的后辈,我十分期待与他的同台表演。//@FlyMusic:飞乐旗下知名女歌唱家高雅芝老师将于十二月二十日应邀至悉尼歌剧院举办个人独唱会,伴乐方面则由悉尼著名乐团担任,除此之外,受于敏生老师推荐,岑仑将担任乐团的钢琴手。此为岑仑时隔五年后再次担任音乐会钢琴手。高雅芝老师携手小鲜肉岑仑,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视听享受,让我们拭目以待。[图片] 这一个消息对于岑仑的粉丝来说意义非凡,但凡有脑子有远见的人都知道,歌手,艺人,都是有局限性的,有保质期的,当年华不再,没有作品,就会淡出大众视线,总有一天是会被遗忘的。但是艺术家不一样,艺术家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变得越来越有价值,艺术是没有保质期的,比起快餐化的娱乐业更加高雅大气上档次的。 不过比起高雅芝,岑仑的知名度还是太低,甚至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听过他名字的路人以为他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演员,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做演员之前拿过多少钢琴比赛的奖项。 岑仑拿着李斯特的《鬼火》曲谱,十分不解地看着傅知伸,这个曲子因为难度太大且要求刁钻难以演绎出完美,所以很少人会去演奏。以前他的导师有意让他参加国际钢琴大赛,曾经要求他记背完李斯特《十二首超技练习曲》,不过最后也没用上场,被他荒废。 傅知伸拿着一张黑胶唱片,放进唱片机里,三楼的琴房被他做了小修改,从德国那边空运了一套超专业的音响设备过来。 唱片收录的是李斯特的《鬼火》,后人录制中最贴切的一个版本,是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老古董,也不知道他去哪弄到的,岑仑永远猜测不到傅知伸的能力,这人似乎天生自带金手指,总能让他感到惊讶。 果然只能用“有钱真是万能的”来解释了。 傅知伸播放了这首歌,才对岑仑说道:“我给你报名了达人秀,要表演的就是这个曲子,还有半个月,你应该可以练好的。” 岑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在十二月十日之前必须练习好高雅芝演唱的歌曲,然后飞往悉尼和乐团配合,虽然比起专业的钢琴曲那些曲目都不算难,但岑仑已经好几年没有登台演出,总要准备得更充分一些,他不想在台上出一点差错,还会连累到高老师,甚至丢了国人的脸面。 傅知伸并不为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直接让何芳取消了他去公司的日程,每日待在傅宅三楼练琴,他已经很久没弹过这首曲子,手法难免生疏,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首超级难的练习曲。 最后一次弹这个曲子是十六岁即将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的导师带他去欧洲做大学毕业前最后一次游学,参加了李斯特音乐学院的面试。当时他的表演满足了入学条件,但还需要考雅思,岑仑并没有那个时间去学习英语,傅知伸能让他回学校完成学业已经是很大的宽容,大学毕业后他就很少接触钢琴了,偶尔能回家里看看,手痒弹上几曲,在傅知伸的大宅里他完全没有办法练琴。 他自己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弹奏得够好,这首曲子轻快而诡异,双音弹奏的部分较多,容不得一丝错落,为此只得多次请教于敏生老先生。 高强度的练习让他的精神也如琴弦一样紧绷,几乎一个小动静都能让他崩溃,晚上睡觉都伸出手指在空中弹奏,梦里都是黑白琴键。 随着上节目的日子越来越近,岑仑越是紧张得茶饭不思,整日坐在琴房里疯狂地敲琴键,几乎与世隔绝。 傅知伸晚上下班回来见到餐厅里还亮着灯,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问管家才知道岑仑一天都没下楼吃过东西。 他连外套都没脱,反身上楼,三楼的大门还关着,推开才发现隔音玻璃里面的空间黑漆漆的,连一盏灯都没开。 傅知伸担心岑仑出了什么事,连忙进去开灯,水晶吊灯的光并不耀眼,还是让缩在角落音响设备后面的岑仑不安地动了动。 钢琴前不出意外地没人,傅知伸看了一圈,才看到躲起来的岑仑。 他快步走过去,想将缩在角落的岑仑拉出来,奈何岑仑不愿意,往里面更进去了一点。 傅知伸虽然身强力大,但此时身高却成为阻碍,岑仑躲的地方太刁钻,他没办法进去,只能半跪半蹲在外面。 “宝宝,跟我下去吃饭。” 岑仑不为所动,将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的,他没有穿鞋子,光着脚,身上也只穿了套单薄的居家服。虽然琴房暖气充足,毕竟已经冬天了,明天还会下雪,傅知伸有点担心他会感冒,伸手去拉他。 “宝宝,听话,出来,我带你下去吃饭。” 岑仑动了动,没出去,闷着声音说道:“我不想练琴了,我不要参加什么比赛什么节目了,我好累啊,妈妈我想像其他同学一样去外面玩。” 傅知伸听到岑仑这些话心里一沉,他从没想过高强度的练习能把岑仑逼到这个地步,他之前只觉得岑仑这个性子没有主见,需要别人推着他走,不然很容易随遇而安,他只顾着让岑仑实现自己的价值,强迫他参加什么,获得什么,却没有顾及到岑仑的感受。 本来傅知伸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前只把岑仑当成小情人,也只需要操心他是否有吃有穿,而现在将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更是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想让他体现人生的价值,难免会像天下父母那样心切。 他哄道:“乖,宝宝出来,妈妈不在家,爸爸、爸爸一会带你出门看雪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岑仑终于抬起头,黑得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傅知伸,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他:“真的么?妈妈不会责备我么?” 傅知伸心里一疼,看到岑仑这个样子多少有点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有一个好强的单身妈妈,估计过得也比其他孩子要辛苦一些,岑母不愿让自己的孩子陷入没有父亲的自卑中,更加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人看不起,所以对他的教育和要求都是很严厉的吧。 傅知伸查到的资料里,岑仑是两岁多一点就被送去音乐机构学习的,别的孩子还没上幼儿园的年纪,都只会在母亲父亲怀里撒娇,他就必须每日早起,风雨无阻地被母亲送到学校里练琴。 会不会那时候的岑仑也是这个样子,被繁重的功课压得呼吸不过来,却不能跟母亲抱怨,只好默默承受,然后更加努力?那时候他才多大,或许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安慰,甚至哄他一句。 他握住岑仑的手,冰凉冰凉的,说道:“嗯,妈妈不会责备你的,今晚可以不用练琴,跟爸爸下去吃饭好不好?” “爸爸……” “爸爸在。” 岑仑安心了一些,才挪动身体从里面出来,傅知伸连忙将手护在他头上,以免他撞到东西,这一摸才知道,原来岑仑的精神混乱,是因为他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了。 岑仑还没爬出来,就被傅知伸一提抱起来,他发着高烧,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身体突然腾空让他头脑发晕,有气无力地趴在傅知伸肩膀上,喘气粗重。 作者有话要说: 望子成龙心切的傅爸爸?本来还有很长一段的,突然说要订蛋糕回老家给爷爷过81岁生日所以先发这点OTZPS:傅知伸39岁嘛,不要把他想得太老,欧洲男人很有魅力的,像马克西姆那样简直帅得合不拢腿QAQ 第90章 chapter90 傅知伸把岑仑抱回了二楼卧室,并让管家找张远过来,厨娘听说岑少生病了,很有主见地去淘米熬粥。 岑仑烧得一张脸都红了,胡言乱语地喊着爸爸妈妈,刚被放到床上又坐起来,说妈妈要回来了,得去练琴。 傅知伸摁住他,用被子将他裹起来抱紧:“宝宝你生病了,今天可以不用练琴,爸爸陪你睡觉好不好?” 岑仑被傅知伸压在床上,挣扎两下便没了力气,安静地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傅知伸怕惊动他,连衣服都没脱,将人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地躺着,等张远过来。 张远还在家里洗澡,被傅知伸的保镖破门而入,他现在住这套高级公寓是傅知伸送他的,傅知伸想要拿到钥匙实在太简单,只要傅知伸有需要,他的保镖随随便便就能进出张远家,然后把人强行带走。 保镖将张远的药箱收拾好,从浴室里将人拖出来,浴衣随便一捆再给他带套衣服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带走。 张远坐在后座手忙脚乱地套衣服,问保镖:“你们老板是不是又把谁玩残在床上了,火急火燎的,老子泡沫都没擦干净呢!” 保镖自然没有理会他。 等他到了傅宅,上了二楼卧室看到傅知伸和岑仑那个架势,还以为他走错地方了。他想走出去看看门牌号,被傅知伸叫住:“赶紧进来,人都烧糊涂了。” 张远这才确定是傅知伸,只是看他整个人将岑仑搂在怀里哄的姿势有那么一点不太适应,什么时候傅知伸有这么体贴过床上的小东西的? 傅知伸从床上坐起,岑仑不安地呢喃两声,他把人抱在腿上靠在怀里,让张远过来看病。 张远见岑仑软趴趴得由着傅知伸摆布,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让他即使多想揶揄几句,都忍着先给人看病。 为了降□□温,张远决定先给岑仑打一针再挂点滴,傅知伸换了个姿势好让他注射,将岑仑整个放在自己腿上,臀部向着外面,宽松的裤腰带往下褪了一些,露出一小片光滑的皮肤。 张远一边给岑仑涂药水,一边感叹世事变迁,前几个月前傅知伸还是把人往床上一丢自生自灭,现如今居然像个宝一样捧在手心里。 感觉到屁股上的冰凉,岑仑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往傅知伸怀里去,傅知伸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乖,放松一点,一会就好了。” 张远拿着针筒的手不经意地抖了抖,听到这话仿佛自己已经聋了一样。 傅知伸见状,低声斥道:“小心点,别扎疼了。” 张远翻了个白眼:以前是谁说让他多吃点苦长记性的? 好一阵忙活,张远终于给岑仑挂上药水,傅知伸还让人贴了个暖宝宝在输水管上,生怕冻到岑仑一样,让张远叹为观止。 张远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吊儿郎当地问:“我说老板,你不会真对这只小白兔动真心了吧?” 傅知伸给岑仑盖上被子,闻言看了他一眼,后者十分识相地闭嘴,但还是忍不住贫一句:“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修身养性了。” 想起上一次张远还跟他说他更年期到了,傅知伸脾气要发作,奈何要照顾岑仑,否则他都能起身一脚把人踹出去。 岑仑睡得昏昏沉沉,做了很多梦,一环接着一环,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是梦境哪是现实,梦醒了还是梦,梦里爸爸妈妈都还健在,妈妈不会逼他练琴,看不清容貌的爸爸用宽厚的肩膀托着他去抓树上开的花。 画面一晃又看到放着爸爸遗体的灵堂,妈妈抱着还不到两岁的他在灵堂前哭得肝肠寸断,而他却飘在空中摸不到任何人,说不出一句话,他不停地暗示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梦境外爸爸妈妈还幸福地活着。 但是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医院里白得渗人的被单,属于妈妈的病床上空无一人,只放了一张黑白照。 “不!不是真的!妈妈!”岑仑大喊大叫着,身体先于大脑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坐起来,差点扯下手背上的针头。 傅知伸闻声从浴室走出来,岑仑半夜退了烧,衣服都湿了,他刚给岑仑擦了一次身,进浴室放毛巾的空隙就听到岑仑的惊叫。 岑仑的胸膛起伏着,四周看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傅知伸的卧室,刚才那一切都是个梦而已。 傅知伸擦干手走过去,放到他额头上试温,发现降下来了才放心,又去检查针头是否还正常,见没有血倒流也没戳破血管,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哪里难受么?”傅知伸用被子将岑仑的身体裹住,轻声问他。 岑仑摇摇头,大脑还有点转不过来,昏昏欲睡,傅知伸却说:“先别睡,既然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把胃磨坏了。” 说着他就要下楼去盛粥,因为实在太晚,他早已让其他人都去休息,厨娘跟他说粥还炖在锅里,半夜岑少要是醒了就盛一些喂他。 岑仑却拉住他的袖子,又看看药水瓶,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去尿……” 于是傅知伸一手半搂半抱着岑仑,一手举着药水瓶进了浴室。岑仑右手绑着绷带不好动作,傅知伸将药水瓶挂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去给他脱裤子。 岑仑却想要自己来,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裤腰带,因为只有一只手,有一边还是被傅知伸褪了下去,眼看傅知伸就要把他裤子脱下去,岑仑尴尬地对他说:“傅先生,我可以自己来。” 傅知伸笑了出来,弯腰将他的睡裤脱到膝盖,岑仑里面没有穿内裤,傅知伸说穿内裤睡觉影响发育,这一脱岑仑便光/溜溜的,十分难为情。 岑仑想拿回主动权,双手还没碰到自己的小弟弟,就被傅知伸拦下,后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手上有伤口,不要感染了。” 傅知伸温热干燥的大手托着岑仑,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为了缓解岑仑的紧张和不安,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岑仑实在憋不住,可是又不想在男人面前做这么丢脸的事情,紧绷得都要哭出来,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傅知伸的袖子。 傅知伸手上恶劣地抖了抖,岑仑呜咽一声,断断续续尿出来,有些进了马桶,有些洒在大腿上裤子上,场面十分难堪。 岑仑一张脸通红,眼里都是水汽,傅知伸干脆把裤子一脱开了花洒给他清洗,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好一会才出去。 傅知伸将岑仑安置在床上,看好输水管,吩咐他不要乱动:“我下去给你拿吃的,除了粥还想吃什么?” 岑仑肚子叫了一声,躲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回答:“想吃阿姨做的酱菜。” 傅知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个是辣的,不给吃。” 最后傅知伸端了两碗白粥上来,只在里面放了点盐花,他并不用忌口,但顾及到岑仑的感受,也就没有搭配小菜。 卧室的小圆桌点着暖色台灯,岑仑和傅知伸面对面坐着,低头喝粥的时候偶尔会碰到额头,偌大的宅子,都比不过这一方天地的温馨。 挂完水后岑仑精神了很多,他原本就是因为心情焦虑而引发的低烧,因为没有注意保温和预防从而演变成高烧。 傅知伸收拾好了东西,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昨晚回来就一直忙着照顾岑仑,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岑仑还窝在沙发里被毛毯裹着一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手机,手指时不时动几下,手机屏幕白色的光打在他脸上,还有些苍白。 傅知伸怕他还没休息好,走过去要拿走他的手机,问他:“困不困,先去睡吧,我洗个澡出来再陪你。” 岑仑护着手机,仰着头看他,圆润的下巴和小巧的喉头一览无余,傅知伸咳了一声,有些气血翻涌,转身去拿衣服。 “那我先去洗澡,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进去找我,我不关门。” 岑仑看到微博上说今天凌晨B市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他想等等看。 傅知伸从浴室出来便看到岑仑站在落地窗前,窗帘被他打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担心他着凉,虽然屋子里开了暖气,但窗边难免会透一些风,吹了容易感冒,傅知伸一手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 “宝宝在看什么?”傅知伸从岑仑的头顶上往玻璃窗外面看,外面什么都没有,连月亮星星都看不到。 岑仑从背后感受到傅知伸身上传来的热气,傅知伸洗完澡后只披了浴袍,胸膛大大方方地露着,贴在他后背,还带着一丝水汽,夹着好闻的沐浴露香。 “我在等今年的第一场雪,你昨天说了会带我看雪的。” 傅知伸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时说的话,说道:“那也不是现在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现在已经太晚了,应该去睡觉。” 岑仑摇头,靠在窗上不愿意动,傅知伸从上方看着他,像家长看不听话的小孩子。 傅知伸败下阵来,开了外面的灯陪他等雪,又在落地窗前铺了一地被子毯子,以免着凉。 岑仑坐在傅知伸怀里玩手机,不知道他去哪下载了个小游戏,玩了几局便输了。 年轻人的精神来得快去得也快,玩了一会手机岑仑便觉得眼皮有点重,但是为了等第一场雪还是强打起精神,只是揉眼的动作出卖了他。 傅知伸把他往怀里抱了抱,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对他说道:“你睡吧,我帮你守着,下雪了我叫你,听话嗯?” 岑仑忍住一个呵欠,眼泪汪汪的,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因为生病已经睡过一觉,现在都觉得困,后知后觉想起来傅知伸为了照顾自己一夜没有合眼,而自己还任性地坚持要看雪。 他反身抱住傅知伸,跪在被子上刚好能与坐着的傅知伸平视,在傅知伸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亲了上去。 他的吻技青涩且无章法,舌头顶开傅知伸的牙关后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舔舐一样讨好对方。 傅知伸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等回过神,便把人压在怀里,反客为主。 第一场雪终于落下,为了弥补姗姗来迟一般,一会便下得洋洋洒洒,等岑仑再从被窝里钻出来时,外面的建筑和盆景就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白茫茫的。 天色已经有些灰蒙蒙,不久便要天亮,傅知伸做了一次之后便躺在地上的被子里睡着了,岑仑却因为突然的一场性/爱变得精神亢奋,披着丢在地上不知道谁的衣服便拿起手机去拍摄。 卧室外面的露台灯光很足,岑仑不敢开门出去,担心风雪吹进来让傅知伸感冒,只好隔着玻璃门拍了几张飘雪的相片。 @岑仑:B市今年第一场雪,不枉我等了大半个晚上!(胜利)[图片][图片]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不知所措Σ(っ°Д°;)っ 第91章 chapter91 @FlyMusic:飞乐旗下艺人@岑仑将于12月1号参加东星卫视XX期达人秀节目录制,小飞飞可以透露的是岑仑仑会拿出看家本领哦,具体是什么就要让粉丝们猜测了,小飞飞再剧透就要进小黑屋了哦(闭嘴)。 @小伦伦:第一,我猜是弹钢琴! @amei:岑仑花式表演弹钢琴(二哈) @麋鹿:李斯特作品? @我仑:我的小仑仑终于熬出头了么!飞乐你真是亲妈!感谢飞乐! @岑仑后援会:#钢琴小王子岑仑#被埋没5年的才华,东星再起!岑仑加油! 担任知名歌唱家乐团钢琴手,上全国一线热门节目,岑仑签约飞乐后通告一个接着一个,虽然并不是什么大角色,但却很有话题性,粉丝们明显可以感觉到飞乐对岑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原先担心的飞乐雪藏岑仑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节目录制前两天岑仑跟着何芳飞去D市,原本这种通告并不需要日理万机的经纪人跟随,但为了体现飞乐对岑仑的重视,以及傅知伸的不放心,还是让她百忙之中抽出几天时间过来,他们当天参观了演播厅,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岑仑站在大舞台上,小雯用手机给他拍了个照片,让他编辑微博。 @岑仑:#东星达人秀#我现在站在达人秀的舞台上,后天将和其他十九个来自全国各地的选手一起公平竞争,希望自己能加油(? ?_?)?[图片] 自那天生病后,傅知伸放松了对他的要求,练琴之余还带他出门玩了几场雪,他们堆的雪人还在庄园里,上面留着大白和阿黄的脚印,不过因为下雪,大白和阿黄被限制了活动场地,狗窝也被移进了室内。 傅知伸因为筹备年会的会议没能跟他一起到D市,晚上的时候岑仑入住在D市最好的酒店套房里,两百多平方米的总统套房,岑仑自己一个人住总感觉太空荡荡。 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睡一间房了,甚至连自己睡一张床的次数都很少,傅知伸不管工作到多晚,晚上都会坐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傅宅陪他,睡前他们也总有互动,要么就是傅知伸讲睡前故事,要么就是某种运动。 平时在一起时没觉得没有对方是多么难熬,岑仑走的时候傅知伸问他需不需要陪着去,他还信誓旦旦说几天时间自己可以的,当时想着之前离开傅知伸差不多半年他不也过来了,应该没这么娇气,结果刚走一天就觉得哪里空了一块。 晚饭过后回房,傅知伸给他通了个电话,傅知伸还在车上,应该是回傅宅的途中。 “傅先生,你还没回到家么?” “刚开完会,正在路上,你今晚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啊,今晚在酒店吃了,跟何姐小雯姐一起吃的,点了一桌子菜呢,浪费好多。” “那宝宝今晚吃了什么?” “何姐怕我生病,点的都是比较清淡的菜,D市特色的清蒸鱼啊炖豆腐啊,鸽子汤,清炒莲藕,蒸蛋,焖排骨……都没有家里煮的好吃,我想吃咸的辣的。” 岑仑虽然长得清秀,口味却和长相相反,吃什么都要求味道好,酸甜辛辣来者不拒。傅知伸讲究养生,在家就很严格规定他的饮食,而岑仑的体质不好,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其中海鲜菌类为甚,牛肉羊肉这些傅知伸也有制定量度,不让他多吃,加上他自己挑食,实际上能吃的东西更少了。食材上他是很好养的,但口味上却是很难满足的。 傅知伸深知岑仑的胃口,所以出发前便让Andy写了饮食上的注意事项给小雯拿着,并叮嘱不要让岑仑乱吃东西。 对岑仑来说,在五星级酒店吃饭还不如在家吃厨娘的拿手菜,菜单上几乎三分之二的东西他不能吃,憋屈死了。 傅知伸听他小声的抱怨,在车里笑起来:“你个小挑嘴,真是太难养了。” 岑仑坐在床边,对此十分不同意:“我明明挺好养的,你都养了五年还不知道么?经常一碗粥一杯牛奶就打发我。” 大概是没有直接面对傅知伸,岑仑胆子就大了些,这话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傅知伸低声憋着笑,岑仑又问他:“傅先生你吃饭了么?” “在公司吃了工作餐,黑椒牛肉意面和参汤。” 岑仑听到参汤就抖了一下,他实在接受不了那个味道,即使傅知伸每次都说对他身体好,他也不愿意喝。 傅知伸能想象出他那副嫌弃的样子,笑了好一会才问他:“今晚能自己一个人睡么?不会哭鼻子吧?” 岑仑闻言耳朵顿时红了一片,反驳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三岁的时候就自己睡了。” 太久没离开傅知伸,岑仑情绪有些亢奋,很多平时不会跟傅知伸说的话现在都想一股脑儿说出来,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的很想傅知伸。 傅知伸附和他两句,岑仑有些飘飘然,接着傅知伸又说:“那你今晚早点睡觉,不要玩太晚手机,明天没事的话可以去酒店展览室弹会琴,上台的时候不要紧张,你行的宝宝。” 岑仑听得耳朵起茧,闭着眼睛连连应是,末了加了句:“爸爸你好啰嗦啊。” 傅知伸低笑:“等你回来看爸爸不收拾你。” 为了证明给傅知伸看,他洗过澡后早早上床躺着,时间还早,他也没睡意,留了壁灯拿出手机听《鬼火》的DEMO。当初导购员说的没有错,FX系列的手机录音效果都非常好,安静的夜晚里简直能把在琴房弹琴的效果听出来。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但事实是完全没有睡意,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他还辗转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怀疑是曲子的原因,他关了音乐放好手机,关了灯躲进被窝里,黑漆漆的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可耳边还是能听到《鬼火》的旋律。 捂住耳朵也没有用,岑仑有些烦躁,又有点害怕,想到惊悚片里的情节,酒店杀人藏尸事件,愈发害怕。 艺术家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岑仑终于还是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吓得睡不着,躲在被子里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假装傅知伸在身边。 很没骨气地想给傅知伸打电话,但又怕太晚了吵到他睡觉,也不想被傅知伸揶揄,于是他极力将脑子里的画面驱赶出去,甚至背起了琴谱。 突然放在床头桌的手机界面亮了起来,光线将天花板照亮一片,刚好照在壁灯上,那个光影把岑仑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是手机来电显示。 他哆嗦着把手机拿过来,上面俨然就是傅知伸的电话,于是急切地接通。 “傅先生……” “嗯?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玩到现在了?” 岑仑说话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空洞,他摸索着开了灯,这才安心一些。 想起刚才脑补的东西,岑仑还是有点害怕,听到傅知伸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委屈道:“傅先生我好想你。” “嗯?”傅知伸明知故问地抖他:“晚饭后不是说自己可以,不会哭鼻子的么?” 岑仑见傅知伸非但没有安慰他,反而还揶揄他,心里又气又委屈,半夜睡不着总有点矫情,想要发脾气。 傅知伸半天没听到那边有声音,怕是真把人惹急了,连忙哄道:“宝宝不怕不怕,我在呢,你把手机开免提,好好躺着,爸爸陪你说会话,嗯?还是要听小故事?” 岑仑这才出声:“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傅知伸翻开他们还没读完的《小王子》,靠在床头继续给岑仑念下去。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傅知伸念故事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富有磁性,岑仑听着他的声音慢慢放松了心情,渐渐合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终于入睡。傅知伸听到手机里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声,停下来轻轻地喊了他一下,没有回应,便确定他睡着了。 “晚安,我的小王子。” 第二天醒来手机还放在床头,电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岑仑睡了个好觉,起来后吃了早餐,问服务员展示厅的位置,打算去练会琴。 中途何芳来看过他一次,见他弹得入迷就没打扰,她跟小雯说她出去办事,让小雯照顾好岑仑,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 岑仑再弹完一次,想到傅知伸,手指一顿,换了首曲子。 D市比B市暖和很多,外面有太阳,因为是冬天阳光并不耀眼,从四面的玻璃照进来,被折射成其他颜色。 傅知伸进来的时候,刚好是《梦中的婚礼》高/潮那一小节,岑仑坐在钢琴前,背后是紫色的光,像梦境一样。 他没有惊动岑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等他弹完一首,才抚手鼓掌。 岑仑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却发现是他,一时惊讶不已:“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傅知伸从后面俯身,将他围在钢琴前,低头笑道:“我怕某个胆小鬼今晚不敢自己睡,又要给我打电话哭鼻子,第二天影响发挥,所以不辞千里陪你睡觉。” 岑仑脸一红,嘴硬道:“我才没有……” 傅知伸一把抱住他,吻他的头发:“是是是是我太想你,忍不住来见你。” 这下岑仑的耳朵都变成了深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92章 chapter92 傅知伸来之后,何芳和小雯便不再出现了,晚饭他跟傅知伸去观光厅吃的,整个都市都在脚下,玻璃墙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虽然包了场,但岑仑的面前只放了一碗粥,傅知伸怕他今晚吃到不该吃的东西导致明天上场出意外,对他愈发刻薄起来。 岑仑用勺子搅着碗里的东西,愤愤然道:“傅先生您其实是在打击报复吧!” 傅知伸切了一块自己盘里的牛排,用叉子放到岑仑嘴边,笑道:“你听话一些,明天节目结束后再带你吃大餐。” 岑仑恨恨地咬住叉子,鼓着腮帮子,傅知伸连忙道:“别弄伤嘴巴,吐出来。” 晚上也是很早就被傅知伸赶去洗澡睡觉了,岑仑今天看到他精神亢奋,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愿意睡觉。直到傅知伸洗澡出来看到他还在玩手机,身上的浴巾早就散开,瘦削的身体在大床上显出一些暧昧来。 傅知伸将毛巾搭在架子上,过去把他从床上拉起,将浴袍裹好:“要玩手机就好好玩,也不怕感冒。” 岑仑放下手机,顺势把傅知伸抱了个满怀,他今天很高兴,傅知伸能如此惯着他,就因为他一些小事,傅知伸就放下所有工作不辞千里来陪他,这种被宠爱着的感觉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傅知伸扶着他,任由他蹭着自己的胸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岑仑撒够了欢,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傅先生我好喜欢你!” 傅知伸被他惹笑,低头在他额上亲了几下,拍拍他的屁股:“好了睡觉吧。” 岑仑却抱着他不放手,脸上因为太激动,红晕一直没散去。 傅知伸只能将他抱在怀里躺下,肢体碰触间摸到一个硬/直的部位,岑仑窝在他怀里,舒服地哼了哼。 他露出个原来如此的笑,将手伸了进去,把握住那个精神奕奕的地方,低声问岑仑:“想要么?” 岑仑羞得说不出话,只是又靠近了一些,紧紧地抱着傅知伸的腰,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吸着都是他气息的空气。 但还是不够,不能满足,他挣扎着,小声地说道:“傅先生,想要你进来。” 傅知伸把他禁锢在怀里,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一些,心里想着只要让他出来一次就能安静睡觉了,虽然很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欺凌,但明天毕竟有重要的事情。 岑仑扭着扭着整个人都躲进了被窝里,傅知伸掀开被子去拉他,他却把头埋在了自己腹部,下面传来的刺激几乎让傅知伸失去理智。 今晚岑仑太过主动,傅知伸没有办法拒绝,按着本能将岑仑弄得够呛。 “咳咳!”岑仑被呛到,在被窝里激烈地咳嗽起来,傅知伸缓了一下,把人拉出来抱在怀里。 岑仑嘴边的口水还没擦干净,夹着一些泛白的东西,傅知伸抽纸巾给他擦干净,让他张开嘴看看有没有伤到嗓子。 被吃得一干二净。 傅知伸被他这副饥渴的样子惹得失笑,无可奈何地拍他的背,说:“我是不是今晚饿着你了,把你饿成这个样子。” 岑仑喘过气,对于刚才那么冲动的事情有些后怕,嗓子哑着说:“才没有。” 傅知伸将他腿上的东西擦干,问他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岑仑摇摇头说他困了,便把头埋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就呼吸平静地睡着。 傅知伸看着他的睡脸好一会,才满心欢喜地把人搂到怀里,一夜无梦。 第二天傅知伸很早就把岑仑叫起来,陪他洗漱穿衣之后又一起吃了个早餐。傅知伸有点担心岑仑紧张,实际上岑仑一脸茫然,问他为什么要紧张。 傅知伸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一会上台冷静一点,评委问你什么你就回答,遇到刁钻的问题就转移,这种谈话只是为了博观众的同情心,我们不必要太在乎。” 为了让节目更加真实吸引眼球,事先都不会让评委和选手交流活动环节,问题和回答都是临场发挥,岑仑很少上台的机会,傅知伸怕他到时候紧张说不出话。 岑仑吃了一口蛋糕,并不在意:“我不会怯场的,放心吧傅先生。” 既然傅知伸在现场,岑仑就一定要表现得最好,想让傅知伸看到他在台上闪烁的样子,让他为自己骄傲。 早餐后何芳带着小雯送岑仑去现场,小雯给他准备了一套休闲的衬衣西裤,并让造型师给他化了个自然的妆。 他是第五个选手,这个位置比较靠前,表演完就能离开,更主要是既能让他观摩别的选手是怎么应付评委的,又能在观众厌倦之前上场,收视率高一些。 傅知伸什么都能想得周到。 为了能让他发挥得更加正常,当初来的时候何芳就让人运了公司那架施坦威过来,放在电视台的贵宾室里。 小美不知用什么方法混到了后台,把现场来的粉丝给他准备的礼物放到桌子上,又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岑仑后援团:#东星达人秀##岑仑#在后台整装待发的小王子@岑仑(色)[图片] 微博下面都是粉丝整齐的打气语。 小美怕他紧张,陪他看了别人的录像,又给他普及了一些问答技巧,最后小美语重心长地吩咐他:“如果主持人问到谁是你最重要或者在背后支持你的人,你千万不能把傅知伸暴露出来,粉丝圈八卦圈很可怕的,你现在刚刚崭露头角,势必会引来其他家的攻击,这将会成为把柄。” 岑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谢谢小美。” 编导见台上那位选手快下台,连忙让人过来叫岑仑准备,下一个就到他了。 工作人员将钢琴推到舞台下的升降台,岑仑站到幕后等待,这一刻他也没有紧张的感觉。 实际上他很小就开始登台演出了,学校的舞台,市级的舞台,国家级的舞台,国际上的舞台,即使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那种临近上台弹钢琴的淡定还是存在的。 旁白的主持人念道:“有请下一位选手,岑仑——” 观众席上岑仑的粉丝听到他的名字,激动地晃了晃手里的牌子,也没闹出多大动静,岑仑眼光一瞥还是看到了。 岑仑身高虽然没有优势,但是四肢修长体态优雅,白衬衣系在裤子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十分招人,站在舞台上也不觉得渺小。 女评委见到他时就夸张地捂住了嘴,随后夸道:“这位可爱的男孩子可以自我介绍一下么?” 岑仑拿着话筒,平稳地说道:“我是岑仑,来自B市,今年二十岁。” 女评委又问:“岑仑?是那个最近小有名气的演员岑仑么?” 岑仑点头:“是的。” 男评委接着问:“那你今天来这里是要表演演戏么?” 岑仑:“并不是,我今天是来弹钢琴的。” 女评委哇了一声,问:“你还会弹钢琴啊?” 岑仑:“大学的专业就是钢琴,从小就学了。” 女评委:“好厉害哦,请问是哪个大学呢?” 岑仑:“中音学院的xx级毕业生。” 男评委不淡定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毕业四年了?” 岑仑:“对的。” 女评委:“几岁上的大学?” 岑仑:“十三岁。” 女评委夸张地喊道:“十三岁就考上中音啦?天哪简直就是天才,那你弹钢琴一定很厉害咯?” 岑仑含蓄地笑了笑:“比较努力而已。” 男评委:“那今天你准备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表演呢?” 岑仑:“李斯特的《鬼火》。” 现场有些学过钢琴的观众闻言都张大了嘴巴,男女评委都是艺人出身,对钢琴也有些了解,所以听到这个曲子也不算陌生,为了调动观众的情绪,语气更夸张了一些:“你说的是那首被公认最难的练习曲么?” 岑仑依旧淡定:“是的。” 女评委:“既然如此,我们就来欣赏一下你的技术吧,有请。” 灯光被调成比较暗的色彩,聚光灯打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运上来的钢琴上,岑仑淡定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琴键上,等待灵感降临。 轻快的琴声很快就在他跳动的手指下诞生,时快时慢,时缓时急,观众几乎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手速,生怕漏看一个动作。 高音时那些诡异的音符令人头皮发麻,岑仑却还淡然自若地演奏着他的钢琴,神情沉迷,观众们已经被他的琴声虏获,似乎可以看到那些浮动的鬼火。 三分多钟的时间并不长,岑仑弹下最后一个音,台下的人才随着现场的灯光回过神来。 女评委还有点目瞪口呆,许久才说道:“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以前我学钢琴的时候,教我的老师都不敢轻易弹这个曲子,可以问一下这个曲子你练了多久么?” 岑仑:“八、九岁的时候练过,后来老师推荐我去李斯特音乐学院面试的时候弹过一次,最近练是十天前,大概用了四五天时间才重新把曲子背下。” 女评委忍不住鼓掌:“太厉害了,你之前说你去李斯特音乐学院面试过,那通过了么?” 岑仑:“通过了的。” “那为什么你没有去那边上学呢?” “因为当时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经济上生活上不允许我出国留学。” “可以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情么?以及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是学钢琴的,造诣也很高,为什么不选择从事相关的工作,而是当演员呢?” 岑仑整理了一下思路,斟酌着说:“因为那时候母亲患了乳腺癌,家里的钱都拿去看病了,我还没成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去片场跑龙套。” 女评委惊讶了一下,关心道:“那现在你母亲病好了么?” 岑仑:“母亲今年初的时候,就已经离我而去了。” 在场的观众大概都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男孩子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都沉默了下来,甚至有些年纪大一点女观众都开始擦眼睛了。 女评委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迟疑了一下,安慰道:“你妈妈如果看到今天你站在这里,也一定会为你骄傲的。这几年你一直有坚持练琴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岑仑:“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练琴的时间没有多少,不过从今以后会继续练下去,为了爱我的人,支持我的人,我也会继续加油。” 男评委:“那这几年间,除了母亲,还有其他什么人在支撑着你么?你好像一直没有提到父亲,是什么原因呢?” 岑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甚至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台下又沉默了,女评委擦了擦眼泪,问道:“那站在这里,你最想对谁说一句什么话呢?” 岑仑闻言看了一眼观众席最后面,他知道傅知伸坐在那里,正专注地看着他。 “有一个人,我很感谢他,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站在台上的我,而我要更加努力,才能不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女评委闻言带头鼓起掌来,默契地没有问是谁,说道:“恭喜你,入选了!” 岑仑的粉丝们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狂喜,欢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有更新…本来想今天来一发粗长,奈何条件不允许TAT低调驾驶—— 第93章 chapter93 岑仑参加达人秀的视频很快就流传出去,各大视频网站的相关视频都几十万的点击,网友评论上万条,节目的重播收视率为当期最高。 第二天还没离开D市,岑仑还在酒店里和傅知伸讨论去哪里玩,何芳就敲门进来说下面有记者想要采访他。 岑仑有些不开心,缩在傅知伸怀里不为所动,他过几天就要去悉尼了,趁现在傅知伸有空,想和他多相处。 傅知伸却让他去接受采访,还亲自给他换了套合适的衣服,都是一些比较知名的奢侈牌子。 何芳去前台预约了一间贵宾室,安置好前来采访的记者和摄影师后,小雯才带着岑仑过来。 记者是位干练的女子,穿着一套正规正矩的职业裙,见到岑仑,连忙起身寒暄。 摄影师在摆弄自己的设备,见了岑仑也只是稍微点头,然后对着他来调光度。记者见岑仑没有化妆的痕迹,客气地问他需不需要上个淡妆。 岑仑不喜欢化妆,即使现在化妆品十分轻便,他还是不喜欢脸上抹层东西的感觉。 他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准备被采访。 摄影师调好镜头,对女记者说:“没事,他现在看起来挺自然的,化妆可能会显得油腻。” 女记者点头,拿出录音笔和文件,给了一份岑仑:“这是我们一会要做的采访问题,岑先生现在可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再和我们反馈,我们有一个上午的时间,采访时间是两个小时。” 岑仑面对着摄影师有些不太自然,拿着文件挪了挪身体,偏开了脸。 问题有二十多道,几乎都是根据昨天节目的来设置,要更深入一些,估计是为了博眼球。岑仑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在心里准备了一下措辞。 女记者觉得他有点紧张,柔声道:“岑先生可以放轻松一些,可以把这次采访当成一次谈话,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在场,不会流传出去,阿拓只是想给杂志内页拍几张照片,你自然一些就好。” 岑仑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家子气了,对阿拓抱歉地笑一笑,端正地坐好来。 女记者:“采访开始前,我可以叫你岑仑么?” 岑仑:“当然可以,叫岑先生感觉有点奇怪了。” 女记者:“岑仑你是从小就开始练钢琴了么,多少岁的时候练的,又是什么契机呢?” 岑仑:“两岁多的时候,练钢琴是因为父亲生前是钢琴老师,算是母亲的精神寄托。” 女记者:“如果可以选的话,你会选择学钢琴么?” 岑仑点头:“会的,弹钢琴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每一首曲子都是一个故事。而且如果当初没有学钢琴,或许我现在还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吧。” 女记者:“你说之前通过了李斯特音乐学院的面试,因为母亲的病与留洋求学失之交臂,如果有机会,你还会继续进修么?” 岑仑思索了一下,如果他要去国外上学,那就要和傅知伸分隔两地,跨越两个大洲,这个距离太远,他并不喜欢。 “这个说不定,因为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不像其他有父母支持的孩子,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学习只是探索世界的一种方式,却不是唯一的方式,或许我更合适在生活中实践,一点点摸索。” 女记者:“这样感觉有点自暴自弃呢。” 岑仑:“我有点随遇而安,很多时候不推我一把,我就会止步不前。” 女记者:“那现在推动你往前走的因素是什么呢?” 岑仑:“大概是为了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吧,有几个女孩子,从我刚出道的时候就一直陪我走过来,还有其他什么的。” 女记者:“学钢琴的过程中,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岑仑:“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学琴,那时候孩子心性,定不下心来,母亲又很严厉,我也不懂事,觉得练琴很枯燥,但是还得坚持,因为母亲对我抱了很大希望,我不想让她难过。长大一点后懂得了琴声的美妙,手法熟练了很多,也没闹过什么岔子。” 女记者:“岑仑现在是演员身份对吧?听说还有一部主演的电视剧即将开播,你还献唱了主题曲。” 岑仑:“是的,估计要等到寒假才能和大家见面了。” 女记者:“现在你应该是集演员歌手演奏家于一身了,接下来你觉得自己会偏向哪一方面呢?” 岑仑:“如果可以,都想尝试吧,演戏也好唱歌也好弹钢琴也好,都是艺术,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去磨练。” 女记者:“问了这么多问题,接下来的时间还是问一下比较私人的吧。岑仑最近人气暴涨,一定也吸引了不少小迷妹,包括我在内,所以今天就借工作这个机会,假公济私一次,也算是个众多女粉丝的福利,岑仑不会介意吧?” 岑仑正襟危坐:“可以,不介意的。” 女记者笑:“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啊?” 岑仑一本正经回答:“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女孩子追求过我啊。” 女记者夸张道:“不会吧,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有才华,居然没有女孩子追求?” 岑仑:“因为我上学太早,女同学都比我大很多,而我一心练琴,每天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是个很无趣的人。” 女记者:“那在你心目里,什么样的女孩子比较吸引你呢?” 岑仑唯一想到的就是小美,他从小到大接触过最多的女孩子就小美一个,如果要描述,估计就只能按着她的样子来说吧。 “比较活泼一点的,有主见的,对什么事情都充满热情和干劲的,会为别人做考虑的吧,这样的女孩子很可爱。” 女记者:“听起来有点像邻家姐姐,难道岑仑偏向姐弟恋?” 岑仑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年纪大一点也没什么啊,喜欢就好了。” 女记者:“那岑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孩子?” 岑仑回答得很干脆:“没有的。” 女记者:“如果给你一个和女神合作的机会,你会选择哪个女星呢?” 岑仑:“高老师吧……我外公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听她唱歌。” 女记者闻言哭笑不得:“岑仑不会是没有追过星也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吧?” 岑仑一脸理所当然:“我没有那个时间啊。” 女记者:“那以后选择伴侣,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呢?” 岑仑:“唔……”岑仑想到了傅知伸,可是又不能说出来,纠结了好一会。 “要成熟一点的,可靠的,对我好的吧……当然我也会对他很好的。” 女记者笑道:“果然你还是比较喜欢强势年长的女孩子么?粉丝们听到大概要激动了,据我调查发现,你的姐姐粉妈妈粉也挺多的。” 岑仑抓抓裤子,不好意思地笑问:“真的么?” 女记者:“岑仑会做家务么?” 岑仑:“会一点点……” 女记者:“会做饭么?” 岑仑:“只会煮粥啊。” 女记者惊讶:“那自己生活都是吃粥么?” 岑仑心里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说道:“我现在不是自己住,有人给我做饭的。” 女记者:“是和家里其他人住么?” 岑仑:“是的,和现在唯一的亲人住在一起。” …… 采访结束之后,岑仑应阿拓的要求又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告别了记者。 小雯将手机给他,上面已经拍了好几张照片,让他发微博。 虽然今天是突击采访,但采访方也准备得十分周到,一大早官博就发了通知,并且艾特了岑仑和飞乐,采访结束后又发了一条微博。 @FlyMusic:感谢新星资讯给我们岑仑上杂志的机会(心)//新星资讯:和小鲜肉@岑仑为期半天的采访完满结束啦,我们这次的前线记者可是拿到了很多一手资料哦,想知道我们都采访了什么吗?欢迎关注我们微博以及公众号,稍后会放出杂志刊号哦~(抱抱)[岑仑照片] 岑仑点了转发。 @岑仑:十分高兴能接到新星的采访,感谢摄影师把我拍得怎么帅,其实我今天早上偷懒没化妆来着(嘘)(二哈)//@FlyMusic:感谢新星资讯给我们岑仑上杂志的机会(心)//新星资讯:和小鲜肉@岑仑为期半天的采访完满结束啦,我们这次的前线记者可是拿到了很多一手资料哦,想知道我们都采访了什么吗?欢迎关注我们微博以及公众号,稍后会放出杂志刊号哦~(抱抱)[岑仑照片] 下面一片粉丝的哀嚎:岑小仑你其实是来炫耀你天生丽质的吧!!!!! 岑仑放好手机,毫无形象地冲去搭电梯上楼找傅知伸了。 傅知伸拿着笔记本在处理公事,岑仑推开门就大呼小叫,说要给他看刚才拍的照片。傅知伸见他这么激动,怕他被地毯绊着,在他扑上来的时候伸出双手去把人圈起来,抱到两/腿/间,责备道:“慢点走,摔了怎么办?” 岑仑举起手机,献宝一样放到傅知伸眼前,里面他坐在米色布艺长沙发上,后面是半透明的白纱窗帘,冬日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身上黑色的夹克外套显得他皮肤特别白。 傅知伸看了好几眼,将他搂在怀里,又回去看他的文件,一边问道:“今天采访了什么,有没有结巴?” 岑仑骄傲道:“没有!每一个问题我都回答得十分perfect!” 傅知伸爱极了他这个沾沾自喜的小模样,他想得果然没错,足够的宠爱能让岑仑改变原来消极敏感自卑的性格,这样的岑仑才应该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岑仑见傅知伸没有表示,又说道:“记者刚才问我会找什么类型的人做一生的伴侣,我说我要找你这样的。” “嗯?我这样是怎么样的?是谁?”傅知伸扬着声音明知故问。 岑仑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成熟的,可靠的,对我很好的,除了你还有谁……” 傅知伸终于忍不住,将他压在怀里深深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 嗷,吃狗粮吃上瘾了不想完结但是好想开新文QAQ这辈子我怕是填不完的坑TAT 第94章 chapter94 @岑仑个人站:你们要的岑仑杂志照小物品整理出来了,他里面那件针织衫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大概又是哪个名师的私人订制(二哈)[服装图] @小伦伦:我等屁民只能仰望…… @麋鹿:范思哲、圣罗兰、爱马仕,路易威登——岑仑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配置啊。 @小伦伦的老婆:我这次出国旅游,一定要get到同款!@amei亲爱的我们一起去吧,小伦伦不是要到悉尼参加独唱会么,我已经拜托我哥在那边买了票。 @amei回复@小伦伦的老婆:当然去啊,我可是要跟拍的,小伦伦好不容易出次国,一定要好好宣传! @宇众不同:一个刚混出点名气的十八线艺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东西…… 虽然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毛病,但混粉丝圈久了的老人都知道她下一句话想说什么,她只是为了不给自己招黑所以省略了而已。 这个【宇众不同】一看就不是自家人,也许是某个迷妹转到了自己的首页,被别家的粉看到了,不过这个酸溜溜的语气惹到了不少岑仑的元老粉,那几个都是穷得只剩钱的大小姐,一下子就炸了。 @我仑:????????????某个回复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十八线啊??????? @小伦伦的老婆:厉害了,十八线怎么啦,十八线就不能有钱啦? @岑宝宝:卧槽把我炸出来了,这些牌子很大众了好么,我一年买好几套呢,这是谁家的粉啊这么酸,十八线怎么啦,我们仑仑就是有人捧,我们乐意给他花钱还不行么! @岑小仑回复@岑宝宝:这好像是CY的粉…… @amei:你们都别吵了,最近因为楚辞的电影主角事件粉丝之间就有些冲突,我们不要招惹别人,圈地自萌就好。 小美说得有道理,其他人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但为了岑仑的名声都不再理会,又开始刷其他话题了。 岑仑倒没注意这些事情,他接到田麋的信息,说《三剑客》即将杀青,问他有没有空参加杀青宴。岑仑问了日期,刚好是他动身前往悉尼的前两天,于是答应了。 自从签回飞乐,岑仑一直忙于工作,很久没有和朋友们联系,这次杀青宴刚好是个机会,他跟傅知伸说他想先去参加了宴席,再飞往悉尼。 傅知伸当然没有拒绝他,还让助理定了酒店的大厅,以赞助商的身份给剧组举办杀青宴。 这次没有邀请粉丝,只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和赞助商以及演员和演员公司的人。岑仑一大早就去片场等他们拍完最后一幕,等田麋和女主在雪地里抱在一起,赵导喊了咔之后,跟着现场的人员一起欢呼起来。 田麋和女主角穿得少,一件皮草并不顶用,几乎是导演一喊咔,他们的助理就拿着羽绒服过去将他们团团裹住,赵导重看了一次刚才那幕,觉得过关了,才高声喊道:“收工啦收工了!” 岑仑原本和晋元站在片场外,田麋见到他,连忙招呼他过去:“小伦伦,快来和哥哥合影啊!” 换好衣服的白烁走到他后面,闻言推着他进去,说道:“你小子,在天气变冷前赶着把自己戏份拍完了,我们可是在这里受冷受冻了大半个月!” 田麋接嘴道:“就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一次都没探班!你给我记着,哪天请我们吃饭,看哥哥们不把你吃穷!” 岑仑被推到田麋怀里,田麋趁机将他抱了个满怀,用冰冷的手捏他的脸。 田麋的助理十分上道,对着他们一个劲地拍。 @田麋不是甜蜜:终于杀青了!冻死本帅!感谢剧组和其他演员这两个月来的照顾,希望以后还能聚在一起拍戏![大合照] 配图里岑仑被夹在田麋的羽绒服下,脸被冻得通红,笑得傻气,跟几年前那部出道时的作品片花如出一辙,只是现在田麋已经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而岑仑也即将站到国际舞台。女主、米幂和白烁被他们挤在外面,看起来十分热闹。 收拾好现场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傅知伸订的酒店去,田麋还在沾沾自喜发到微博上他欺负岑仑的照片。 岑仑也刷了一圈微博,把该转发的转发一次,首页还看到了楚辞的微博。 @楚辞:陈宇的造型跟我想象中的男主角几分像。[陈宇定妆照] @宇宇生威:#陈宇##电影危墙#我宇赛高! @你是我的全宇宙啊:小宇宇这张照片引人犯罪!(色) @甜蜜蜜:可惜不是岑仑QAQ天伦党不开心了。 @最亮的星回复@甜蜜蜜:抱头哭。 @宇众不同:某家粉不要在这里找存在感好么。 @甜蜜蜜回复@宇众不同:什么叫找存在感,这条微博你发的么,还是你家主子发的?本来这个角色就是要给岑仑的,要不是岑仑没档期,才不会有你们家主子的事。 @陈宇是最美的风景回复@甜蜜蜜:找架掐?现在演这个角色的是我们陈宇,你个天伦cp粉来这里刷什么刷,想要拆cp么? @天伦党头顶大青天回复@陈宇是最美的风景:厉害了,是角色cp而已,又不是我们甜蜜蜜和你家陈宇组cp,脸真大,在这部电影之前,我们甜蜜蜜怕是你家主子都不认识吧? @陈宇是最美的风景回复@天伦党头顶大草原:那你们来这条微博下面刷天伦cp是几个意思? @甜蜜蜜回复@陈宇是最美的风景:还是那句话,这条微博是你家的么? @宇众不同:这是欺负我们家没有粉丝? 这个【宇众不同】接着艾特了好几个圈内好友,听说天伦党辱骂他们家主子,一个个闻风而来,不分是非黑白抓到就喷,有些不明觉厉的误伤了田麋,天伦粉添油加醋又把田麋的粉丝引过来参战。 小美好奇点开这条微博,已经掐了好几万的回复,其中田麋的粉丝功不可没,话题无非天伦和田宇。她看了一眼,倒没有几个岑仑熟粉,少数几个是野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顶着岑仑粉丝的头衔来给他招黑,反正岑仑的名字反复出现,莫名躺枪。 后援群里也有人发现了,问小美要不要出面,小美一再吩咐不要参战,给岑仑看到了会不好受。 小美虽然很多时候大大咧咧的,但作为后援团会长还是很有手段的,她家里有钱,又有时间和渠道,在粉丝中很有声望,加上平时活动组织还有福利也很多,后援团的成员都很听她的管理。 不过陈宇那边也很多理智粉,他的后援团团长很快出面,带动粉丝刷正面话题,把那些掐架的给挤下了热门。 岑仑看到这条微博,顺手点了个攒,就没有关注了,因为田麋就在身边,他问道:“我看到你对手戏那个演员的剧组了,你什么时候去拍呀?” 田麋往他手机看了一眼,见是陈宇的照片,没什么意思,之前他们就被剧组安排见过一次面,对方不是岑仑,让他很不开心。 “小伦伦你真的不考虑回来跟哥哥演对手戏么!哥哥可是很想把你压在身下酱酱酿酿啊!”田麋哀嚎着靠在岑仑肩膀上,一米八几的个子差点把岑仑压垮。 岑仑听到这话脸红了一片,却是因为想到了傅知伸,他推了两下田麋,没推开,佯怒道:“我才不要给你酱酱酿酿呢,快起来好重啊!” 田麋得寸进尺,抱住岑仑使劲蹭:“不要嘛,哥哥这么喜欢你,当初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接这部剧呢,楚辞那个人风评那么不好,要是拍戏的时候哥哥被他吃豆腐怎么办?” 岑仑用尽力气才从他怀里钻出来,头发衣服都乱了,鄙视道:“就你这个身板还怕被吃豆腐?” 田麋捧心装可怜:“小伦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萌很可爱很乖巧的,你不爱哥哥了么?” 坐在旁边的白烁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起的疙瘩,缩到车窗那边去,恨不得不认识这个男人,顺便给岑仑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心疼你。” 岑仑:“……” 到了酒店,田麋还一路缠着岑仑,他比岑仑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看起来特别滑稽,酒店停车场有狗仔驻点,他也不怕被拍。 直到进了大包厢,里面除了酒店服务员还有经理,站在中间的俨然就是FX的总裁傅知伸。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懵逼,他们以为只是赞助商给钱在这里办宴席,没想到赞助商的头头亲自来了。 还是制片人反应快,几步上前和傅知伸寒暄,傅知伸往后面看了岑仑一眼,见他还在低头整理衣服,微微皱了一下眉。 米幂作为飞乐的艺人,见了大老板理应上去问好,可是经纪人又再三吩咐她人前人后不要和老板太过亲密。她看了岑仑一眼,想起来岑仑前段时间也签进了飞乐,和他一起过去应该不会显得突兀。 于是她侧个身体过去小声问岑仑:“师兄我们要不要过去和傅总打声招呼?” 岑仑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就向傅知伸走过去,米幂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心里有些小想法。虽然她刚进圈不久,但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学生为了尽快上位,不惜厚着脸皮讨好赞助商投资方的,但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单纯天真的师兄也是这样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眼看岑仑已经走过去,米幂再怎么想也得跟上,以免傅总觉得自己没礼貌。 傅知伸看到岑仑过来,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见他头发还有点乱,就顺手帮他摸了摸,还关心地问他:“外面冷不冷?” 岑仑点点头:“有点冷,回去的时候要多穿衣服。” 傅知伸嗯了一声:“晚点让司机带些衣服过来。” 制片人犹疑的眼神在傅知伸和岑仑之间来回转动,猛地想明白了很多事。 为什么傅知伸会突然投资这部剧,为什么那家外贸公司扬言撤资打压白烁之后反而被连窝端,他们原本以为是因为傅知伸和旗下的女新人有染,或者和白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却一直忽视了低调的岑仑。 一时间他都为拍错马屁的自己感到无地自容,站在一边僵硬地赔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暂时更这些,反正更多了你们也不会给我留言!我傲娇了! 修改一下错字,谢谢字母君的抓虫? 第95章 chapter95 他们俩的互动实在太自然,走在后面的米幂看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只等傅知伸看到她,她才扯出一个勉强得体的笑容:“傅总好。” 刚好赵导带着其他人过来,赵导和傅知伸打招呼,田麋和白烁注意到岑仑和傅知伸之前亲密的样子,一时脸上都有点不自然。 而岑仑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见气氛有些怪异,他抬头又看了傅知伸一眼,傅知伸感受到他的视线,体贴地问他是不是肚子饿了。 经理很有眼色地说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先请入座,我去让人上菜。” 原本座位应该是傅知伸坐上位,左右是导演和制片人,可制片人精明得很,看出岑仑和傅知伸关系不一般之后,十分主动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下面去了。 于是傅知伸坐在中间,岑仑就坐在他左边,右边是赵导,赵导下面是田麋,女主,白烁,米幂则坐在岑仑旁边,咋一看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岑仑和米幂是飞乐的艺人,陪着老板坐也不觉得奇怪。 岑仑午饭在剧组吃的盒饭,因为天气太冷,饭很快就凉了,肉和油水都凝结,卖相和口感都不好,他被傅知伸娇生惯养一阵子,竟然开始挑剔起来,吃了两口便不再吃了。 傅知伸今晚订的这几桌饭菜都是山珍海味,有一道爆炒海瓜子特别香,岑仑拒绝不了它的卖相,拿了筷子就去夹。 原本还在和对面的制片人说话的傅知伸眼角看到他的小动作,很自然地就跟他换了碗,岑仑的碗里还有一些吃剩的菜,他也不介意,把自己没有动过的汤碗移过去给他。 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就算当事人再怎么理所当然,其他人也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有些混成人精的视而不见,该吃吃该喝喝,有些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表面上装镇定。 岑仑见自己好不容易夹到碗里的菜被傅知伸换过去,当下就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傅知伸也不躲着其他人,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跟他说:“你海鲜过敏,不给吃,多喝点汤。”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侧着眼角去看他们。 傅知伸熟视无睹,他不想再在别人面前躲躲藏藏,他爱岑仑,这并不是不可见人的事情,如果不是国内风化严谨,担心公开关系后对岑仑的名声不好,傅知伸早就把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世。 岑仑大概也是不想再藏藏匿匿,平日里在傅知伸面前的小性子都展现在别人面前,仗着傅知伸惯纵他,又要伸筷子去夹。 傅知伸没辙,从岑仑原先的碗里用筷子挑了一块蛤蜊肉喂到他嘴边,叮嘱他:“只准吃一点。” 岑仑也只想尝个鲜,就着他的筷子把肉吃进嘴里,嚼了两下觉得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好,皱起了眉头。 傅知伸不管他了,收回筷子,又继续和制片人打太极。 岑仑觉得嘴里不舒服,跟在座的人说了一声,跑洗手间去了。 傅知伸看着他出去,才回过头跟其他人说道:“我家小孩子任性,大家不要介意。”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各位脸色更加奇怪了,但也不敢问,只能强忍着八卦的好奇心继续说说笑笑。 田麋坐不住了,不一会儿也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岑仑,得一一问清楚。 这层楼都被傅知伸包了下来,外面的洗手间没人,田麋进去之后锁住了门,见岑仑还在盥洗台前,快步走过去,开门见山问他:“你和傅知伸是怎么回事?” 岑仑就是在这里等他的,他知道田麋沉不住气,作为圈子里的好朋友,岑仑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所以找了这么个机会来告诉他。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田麋拉过他,质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他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手段极多,你别被他们骗了。” 岑仑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傅先生没有玩弄我,我也没损失什么,说起来我可能还是这种关系的最大受益人,我和他好几年前就生活在一起了,就是我母亲发病的那段时间。” 出于对田麋好,岑仑没有直接告诉田麋他和傅知伸是包养出真爱的关系,尽量把两人的关系说得纯洁一些,好让田麋接受。 “这些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他不喜欢我混娱乐圈,我不听话,非要拍戏,所以年初的时候脱离了飞乐。” 田麋的智商有点不够用,被岑仑弄得混乱,他把岑仑拉开一些,问道:“那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可别骗我。” 岑仑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他是我名义上的爸爸。” 他的表情实在太严肃,这句话把田麋冲击得不轻,愣在原地好久没回过神。 “你别在开玩笑吧,先不说他是不是我们国籍的人,就凭他那个有钱有势还复杂的家庭,能允许你当他儿子?” 岑仑不以为然:“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一趟欧洲么,就是和他回去看望家人的。” 田麋:“……”这下他是完全不能反驳了,“你容我自己一个人理一下三观,我感觉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岑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毕竟你是个傻白甜。” 田麋:“……”所以说这娃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吧? 既然田麋说要自己静一静,岑仑出去后很贴心地关上了门,而他靠在门上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以平息自己说谎的紧张感,他的手心都是汗,欺骗朋友这种事情,他果然还是心有余悸。 回到餐厅,往傅知伸身边一坐,又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傅知伸很自然地给他夹了菜,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岑仑却吐了吐舌头,说道:“爸爸我以后再也不吃海鲜了。” 在座的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若不是知道岑仑自幼失祜,估计不少人都以为岑仑是傅知伸的私生子,毕竟傅知伸年龄在那里,年少多情的话,能生出岑仑也不出奇,而且他本人在国内也甚是低调,至今没有和哪个女星男星传过绯闻,也没听说结婚了的。 只是岑仑什么时候认了他做爸爸,这就让很多人好奇了,这两人除了是同一家公司的上下级,连生活的阶层都不一样。岑仑就算曾经家里再怎么宽裕,毕竟也是个工薪阶层,和傅知伸这种国际富豪是没得比的。 傅知伸也十分吃他这套,又给他挑了一筷子淡水鱼,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各怀心事地吃完这顿杀青宴,又聚在一起拍了几张集体照,就算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后期制作和宣传,演员们各奔东西,忙自己的其他工作去了。 此时楚辞的电影还没开拍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号称娱乐圈里直得不能更直的直男田麋居然要下海拍同志片了,能不轰动么? 原本反对田麋拍同志片的粉丝们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忽略对陈宇的不满,看到田麋的定妆照后纷纷倒戈,恨不得电影立刻上映。 陈宇还没来得及和田麋炒作,那边就传出了田麋和岑仑的暧昧照,就是《三剑客》杀青宴那晚在酒店停车场,田麋跟岑仑搂搂抱抱的照片。 【电影《危墙》尚未开拍,田麋竟与岑仑现身酒店,是戏里还是戏外?两人是否能在电影里再次合作?】【田麋岑仑同框,电影《危墙》再次换角?】这样的新闻,激起了很大反响。 天伦粉当然乐见其成,现在电影还没开机,换角色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想着大概岑仑又有档期了,于是楚辞再给他一次机会。比起毫不了解的陈宇,像岑仑这样出道就和田麋一起搭档过的更加容易被田麋的粉丝接受。 田麋是正经八百的科班出身,出道以来就一直活跃在大众视野,接的剧本也都走主流,粉丝基础很大,被田麋的演艺经历潜移默化,觉得一个演员就应该像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上升,而不是像陈宇那样因为拍了几部哗世动俗的同志片饱受争议而红起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种优越感,极其排斥异军突起,对于陈宇也是有些不屑的。 陈宇的部分粉丝觉得八卦的主编是在打压陈宇,一时间相关新闻都是骂声一片,搞得乌烟瘴气的,岑仑再次躺枪。 这下就算小美再怎么安抚粉丝,岑仑粉都忍不下去了,纷纷加入口水战。 楚辞对此抱放任政策,对他来说粉丝不管怎么闹都没有办法撼动他的决定的,不管是换角也好,改剧情也罢,他心不在国内,再怎么闹,也只是一种变相的宣传。 田麋杀青后迎来一个小假期,给《危墙》拍了定妆照后便整日在自己买在南方海边的别墅里晒太阳看剧本,对于他和岑仑的绯闻坐视不管。 眼看田麋和陈宇的粉丝越闹越僵,大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如果粉丝的情绪影响到演员,拍电影的时候难免会发生小摩擦。 田麋的小助理看网上掐的你死我活,而正主还老神在在地享受假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把手机往田麋怀里一扔,没大没小地吼道:“老大,你再不出面,就要被黑成狗了!” 田麋闻言抬起自己被晒得有些黑红的胳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也挺黑的。” 小助理气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拍楚辞的电影,要是真不想,我就告诉李姐,让她把合约推了,大不了赔点钱。” 这句话被大老远飞过来巡查的经纪人听到,在背后突然训道:“推什么推!你出违约费啊!” 小助理猛地被经纪人吓一跳,连忙跑到田麋身后去,战战兢兢地喊了声李姐。 田麋这才把墨镜摘掉,看向他的经纪人。 如果说何芳是飞乐的金牌经纪人,那李姐就绝对是整个经纪圈的大姐大,她今年已经快五十岁,在圈里打滚了近三十年,带出过好几个时代的影帝,上一个影帝息影之后她便接手了还是个愣头青的田麋,一带就是五年,虽然田麋也拿过大大小小的影帝视帝好几座,但她还是不满足于此。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过段日子就不再合适跟着艺人走南闯北,到时候就只能退居二线,她想在她经纪事业最后的日子里,带出个拿到国际影帝的艺人,像田麋这样要演技有演技,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田麋很多时候都犯二就是了,这没让她操少心。 李姐深呼吸,中气十足地告诉田麋:“我不管你和岑仑私下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不是对陈宇有意见,反正接了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前别给我闹出什么大件事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带动粉丝放下对陈宇的偏见,好好给我把电影拍完!” 田麋虽然没脸没皮惯了,但对经纪人还是有几分敬畏的,李姐从他出道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兢兢业业为他做打算,他把李姐当半个妈看,李姐也是把他当成亲儿子来培养的。 @田麋:自从《三剑客》杀青后就忙于看剧本,好多地方自己参悟不到,下一次见到@陈宇Y,一定要和他好好揣摩(抓狂)[剧本封面] 他这条微博已经放低了姿态,安抚了一大批陈宇的粉丝,虽然自家的粉丝还有些闷闷不满,见了对家沾沾自喜地说什么“你们家主子都承认自己有不足之处想要请教我们陈宇了”还是想掐几句,但比起之前来已经有所收敛。 @陈宇Y:我才是,能和田麋前辈合作十分荣幸,还请前辈多多指教了(可怜)//@田麋:自从《三剑客》杀青后就忙于看剧本,好多地方自己参悟不到,下一次见到@陈宇Y,一定要和他好好揣摩(抓狂)[剧本封面]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就更新Σ(っ°Д°;)っ 第96章 chapter96 国内时间12月10号下午六点,岑仑随着高雅芝文艺外交使团到达悉尼,受到当地政府热烈欢迎。 悉尼正值夏季,晚上的风夹着海水的咸味,让穿着两件套的岑仑觉得有点热。 随行的除了天华公司的高层负责人,还有一些国家□□的领导,这次高雅芝的跨国之旅,实际上是两国的文化友好交流,十分受重视。 岑仑作为高雅芝的同行,自然要陪在她旁边。高雅芝今晚穿了一条宝蓝色的套裙,一双白色中跟小皮鞋,梳了个发髻,看起来端庄典雅,而岑仑穿着白色复古西装,里面搭配一件浅蓝色衬衫,灰色的领带,一双黑色软跟皮鞋。 高雅芝的身高并不低,岑仑穿了鞋勉强比她高了半个头,两人看起来倒是很上镜。高雅芝手挽着岑仑,不停地对来接机的媒体记者微笑致意。 这位年轻的面生的男孩子长得十分吸引眼球,虽然没有名气,但本地的记者都很看好他,给了不少镜头。 除此之外还有从国内跟来的媒体和粉丝,小美就跟他们坐同一个航班,下机时一路跟着拍。 傅知伸当然也来了,不过他坐的私人机,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到达本地酒店。 @岑仑后援会:#高雅芝岑仑##高雅芝悉尼独唱会#12.10悉尼到达,蓝裙白鞋的高雅芝老师和白西装蓝衬衫的岑仑相应得当。[岑仑高雅芝照片]x4 @小伦伦:嗨呀我的妈,平时没注意到,原来小伦伦跟女士站在一起也这么养眼! @小仑仑回复@小伦伦:大概是因为他平时都跟男人在一起,显得太受了吧(二哈) @最亮的星回复@小仑仑:好理无对(捂) @麋鹿:岑仑越来越有气势了。 @天伦党头顶大草原:这一股清高的禁欲范,好想看甜蜜蜜将他扑倒(捂) 因为时间不早,简单的会晤后岑仑这一行人就先回下榻的酒店休息了,明天晚上还有专门安排的宴会,需要一点时间倒时差。 岑仑先送高雅芝到房间门口,高雅芝跟他道了谢,又关照他晚上早点休息,他这才告别,回傅知伸早已经订好的套房。 傅知伸没得见他下机时的情形,此时正靠着沙发浏览微博上相关的图片,不得不说他也为自己的品味感到满意。 出发前他就打听到高雅芝今天会穿什么衣服,到专卖店里给岑仑量身买了几套颜色相衬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看起来的确很合适岑仑。 想起那句“男人给女人买衣服不是为了给你穿,而是想着怎么脱”,虽然岑仑是男孩子,可这句话的的确确印证在傅知伸身上。 岑仑很快就回到房间,他习惯了内陆的生活,咋一近海有些水土不服,身上的西装也让他觉得拘束,几乎是一关上门就要脱掉,但又怕动作太粗鲁把衣服弄皱。 傅知伸听到外面的动静,放下手机出去,刚好看到岑仑解领带,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脸色有点红润。 岑仑见了傅知伸,可怜兮兮地求助:“傅先生帮我脱下衣服。” 傅知伸走过去给他拿下西装,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这是在邀请我么?” 岑仑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傅知伸从看到网上那些照片的时候就有了感觉,此时人就乖巧地偎依在自己怀里,予取予求的姿态,他心里一动,猛地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那张大床走去。 岑仑有些心疼刚才穿的那套西装,等傅知伸满足后靠在床头养神,他趴在床边去捞被傅知伸粗鲁解掉丢到地上的衣服,莫名地想哀叹。 傅知伸看到他吻痕遍布的背部,在暧昧的暖色灯光下显得过分淫/靡,忍不住又想把人拉过来一阵温存,但想到明晚还有重要的宴会,他只能将那种冲动压下去,拉被子盖住岑仑的身体。 岑仑整个人横在傅知伸腰腹上,男人有什么动静他几乎一下子就能感觉到,他放好衣服又睡回去,双手抱住傅知伸的腰,脸蹭在结实漂亮的腹肌上。 他被傅知伸调/教得对□□/食髓知味,加上年纪轻容易冲动,这段时间变得有些主动,傅知伸却不喜欢他太过纵/欲,总要制约着他。傅知伸觉得他的体质不如自己强壮,不应该频繁泄/身,岑仑不得解放的时候总有很多小动作来挑起男人的情/欲。 傅知伸察觉他的用意,拍拍他的背,哑着嗓子说:“别闹了,明天还有正事。” 岑仑抬头看着他,眼角还有些泛红,眼珠黑黝黝地噙着水汽,像天真无辜的小动物,可他手里的动作却让傅知伸倒吸一口气。 傅知伸刚要出声训诫,岑仑头往下一低,将手里的东西吞了进去。 终于还是如了岑仑的意,两人又滚了一次之后岑仑再也没有力气了,傅知伸像是惩罚他不听话一样,每一寸动作都十分狠重,到最后连下床洗澡的力气都没了。 傅知伸抱着他在浴缸里清洗,见他蔫蔫地没精神,软趴趴地靠在怀里,狎昵地说道:“下一次不要这样勾引我了,记住了么?” 岑仑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可是我想讨好你,想让你开心。” 傅知伸心软得一塌糊涂,安抚地亲吻他:“刚才是我不对,哪里还痛么?” 岑仑摇头,又打了个呵欠:“就是有点困。” 这个时间也不早了,傅知伸把他抱出去,用浴巾将身体匆匆一擦就抱上床。 第二天的宴会在悉尼市政厅一楼的纪念堂举行,傅知伸作为当地最有影响力的集团代表人出场,这原本应该是FX澳洲区的总裁参加的,傅知伸和他做了交换。 岑仑跟着文化使团一起进场,今日他换了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装,打了个领结,十分正式。随同高雅芝和几位领导人寒暄过后,他则到舞台后方准备。 为了表现两国友好关系,宴会开始前将由交响乐团演奏两国的国/歌,纪念堂里有一架宏伟的管风琴,专业的乐手已经到场。 岑仑早上的时候就拿到曲谱,下午时也同交响乐团配合练习过,此时也不觉得紧张。 等来宾入座完毕,乐手们纷纷上台,然后是指挥家,岑仑的钢琴就放在靠中央的位置,指挥家的面前。 聚光灯打在舞台上,观众席屏息以待,等指挥一个动作,岑仑弹下第一个低音,其他人才接着演奏起来。 这两首歌的旋律并不难,岑仑甚至不需要看乐谱,他一边弹着一边时不时抬头看指挥的动作,根据他的指令来变换自己的演奏。 指挥之前没有见过他,对于突然塞进来的这位年纪轻轻尚未有名气的男孩子十分好奇,下午的时候就亲自试验过岑仑的实力——毕竟是乐团的钢琴手,灵魂角色,不能有任何差池,只要表现得不满意,就算举办方多么强硬,指挥也有办法让他们妥协。 可是岑仑下午的表现惊艳到了他,对于音乐节奏和感情把握得十分好,简直游刃有余。 感觉到岑仑的视线,年过花甲的指挥家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左手的力度大了一些,岑仑很快就反应过他的意图,踩着右踏板将琴声敲大声了一些。 是场十分出彩的演奏,岑仑在聚光灯下引人注目,这位年轻的亚洲男孩临场不畏,技术娴熟神情自若,丝毫不亚于老一辈的钢琴家。 演奏完毕后岑仑用英语跟乐团其他人告别,又回到使团里,随行那几位领导对他刚才的表现很是满意,当着高雅芝的面表扬了几句,并鼓励他再接再厉。 当晚的演奏被发表到了本地的新闻报纸上,占了正页一个版面,配图里岑仑坐在百年纪念堂的管风琴前的钢琴旁边,刚好被摄影师抓拍到他和指挥家相视而笑的瞬间。 国内跟去的媒体也争先恐后地转播了这次的文化友好交流会,岑仑的照片一时占据各大新闻网站平台,他实在太上镜,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心,据统计,当天岑仑的搜索量达到了百万次。 估计大家都很好奇这个一鸣惊人的男孩子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到国外去演出,还受到两国媒体追捧,原本以为只是炒作,可看到网上他从小参赛的视频和奖项之后,都哑口无言了。 当然也有不少眼红的黑粉在网上散布岑仑的反面信息,但意图实在太明显,都没有人当回事。 岑仑的粉丝沉浸在岑仑创造的辉煌里,说到自己偶像都带着一股骄傲,那几个元老迷妹更是感叹万分,称赞自己当年火眼金睛。 演出当天傅知伸换了一套和岑仑演出服差不多的西装,盛装出席。独唱会并不像演唱会,有极为严格的规章制度和观看礼仪,女士要穿晚礼服,男士要西装革履。到场的观众不是当地富豪,就是澳籍移民,还有两国领导和慕名而来的影音业人士,因场地限制只对2□□次开放,但来的人都很有身份地位。 傅知伸的位置在中间靠后一点的位置,视角很好,甚至可以看到台上钢琴的琴键。 高雅芝开过百来场独唱会,到访过各国,对于这种场合并不胆怯,上场前都游刃有余地跟岑仑开玩笑,她担心岑仑紧张。 岑仑却一脸平静,演出需要他的刘海用发胶固定梳到后脑,露出一张介于男孩和年轻男子之间青涩的脸庞,岑仑的脸型很周正,没有多余的棱角,十分显嫩。 高雅芝欣赏了好一会他的容貌,原本的担心都烟消云散,微笑着上前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这一幕自然又被在后台采访的媒体拍摄下来。 岑仑以为是自己刚才动作中弄乱了领带,等高雅芝给他整理好放开他后,他才低声笑着道谢。 高雅芝此次演唱十八首在海内外都十分知名的民谣歌曲,民谣的风格一般以萨克斯大小提琴和管风琴的声音来伴奏,钢琴是点睛之笔,弥补一下人声的不足,演奏上并不困难。 但台下还是有不少人被这位年轻的钢琴手吸引,本土的交响乐团就算钢琴手无暇来参加,还能在国内找出几个杰出的钢琴家来临时替补,而举办方居然同意让一个外国来的小朋友来担任最重要的钢琴手,实在让他们感到不解,但是看到岑仑的表现后,这些疑惑也就随之消散了。同样的技术,出自两个不同的人,比起性格怪异的中老年男人,当然是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更要吸引人。 谢幕的时候高雅芝携着岑仑上台,用流利的英语介绍了一次岑仑,并对本土交响乐团致敬,跟到场来欣赏演出的观众致谢。 这场演出盛会隔日将会在两国的中央台进行转播,过后还会由举办方授权录制成DVD,并于FlyMusic国际部发行。 @FlyMusic:恭喜高雅芝老师和岑仑的悉尼演出完美落幕!稍后高雅芝老师还会接受悉尼新闻社的采访,更多消息请继续关注小飞飞哦。[高雅芝岑仑合照] @麋鹿:高老师不愧是民谣界的顶尖艺术家,声音和气势都很震撼人心。 @小伦伦的老婆:冲着小伦伦去的现场,也被高老师的高音震慑住了(笑cry) @岑小仑:我们宝宝这是要走向世界的节奏啊(二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玩大了? 第97章 chapter97 独唱会结束后岑仑果然没有按期回国,他陪着高雅芝出席澳洲各个媒体场合,接受各种采访,高雅芝言语间都是对他的称赞欣赏,大有将他推荐出去的意思。 岑仑一时成为澳洲的新贵演奏家,在各种场合里都演奏了钢琴,从贝多芬到李斯特,从柴可夫斯基到肖邦,大概媒体们也没想到这个养眼的男孩子竟然身负神技,一时对他更加追捧。 傅知伸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送到了澳洲的音乐协会,因为悉尼四年一届的国际钢琴比赛已经截止报名,经过委员会深思熟虑的协议,加上也想制造一些话题来吸引赞助,决定给岑仑一个额外的参赛名额,于明年7月份参加比赛。 在他们考虑中,岑仑能不能获奖不算在内,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话题,顺便卖岑仑的国家一个人情,吸引更多的游客,更何况在岑仑背后的FX集团,破例给个名额并无大碍。 当然这种事情不会公布出去,到时候名单出来,他们只用对外说岑仑是提交了参赛资料并获得比赛资格了的。 接到这个消息的岑仑脸上表情有些沉重,明年他得连续三个月为钢琴比赛奔波,压力迎面而来。 傅知伸大概也就觉得有些过分了,安慰他说:“拿不拿得到名次没关系,重在参与。” 岑仑有气无力地抱住他:“可是到时候会丢脸的吧,你费了这么多心思给我铺路,我要是走不好,自己心里都有愧。” 高雅芝此次澳洲之行完美结束,岑仑却被傅知伸带去美国洛杉矶的好莱坞,傅知伸说在这边玩到元旦。 岑仑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那公司的年会呢?” 傅知伸:“30号回去来得及的。” 毕竟是世界闻名的影视之城,岑仑怀着激动和兴奋以及好奇落地,出了机场催着傅知伸往好莱坞去。 傅知伸此次以巡视的名义过来,假公济私,实际上美国区的分部由他大哥管理,他只是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岑仑度假去了。 他们入住在比华利山饭店,接近年末,来度假的明星和名人很多,随处可见的大腕达贵,当然潜伏的狗仔也很多。 美国的娱乐圈比国内的要开放很多,艺人出入赌场,抽大/麻吸/毒群/交乱/性玩包养都屡见不鲜,艺人也不以为耻,嘴里宣扬着私生活自由。 所以当岑仑看到第N对同性/恋人亲亲我我从旁边路过后,终于不淡定了。 傅知伸看他一脸怀疑的模样,问他怎么了。 岑仑看了看傅知伸,又看了看自己,问道:“别人看我们,会不会也像我们看他们那样觉得……那什么……” 说话间又看到个人妖模样的年轻男人缠在另一个另一个发福的男人身上撒娇。 “呃……”岑仑难堪地转开眼睛,“我看起来会不会也这么娘……” 他最近挺喜欢跟傅知伸撒娇的,如果别人看起来他们也像面前这些人一样,那他以后还是收敛起来,正经一些吧…… 傅知伸看了看周围的“情侣”,又看了看只到自己怀里高的岑仑,笑着摇了摇头:“人家大概以为你是我小儿子。” 外国人普遍高大,像岑仑这样的看起来跟未成年差不多,也不怪没人注意他们俩。 岑仑不服:“你哪里看起来老了?” 傅知伸闻言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笑而不语。 酒店外面的游泳池随处可见的美人,男男女女,穿着比基尼,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身材美貌。也幸亏这里的天气温暖,不然大冬天的穿成这样,肯定成为冻美人。 傅知伸带着墨镜,岑仑也戴了同款,两人皆是短袖衬衫,看着倒是跟父子无异,掩去很多耳目。 他们的房间在向阳的方位,从落地门可以看到山下的景色,傅知伸说到了晚上会更加漂亮。 傅知伸叫了客房服务,他还要收拾行李,便让岑仑先去洗澡,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即使再怎么想出去玩,也得吃个饭睡一觉。 岑仑舒舒服服地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疲倦去了些,披着浴巾就跑出去了。 客房服务刚出去,餐厅里摆了两份西餐,傅知伸见他光着脚,出声叫他过去坐好。 岑仑不是很喜欢吃西餐,牛排上的酱都嫌弃地用汤勺刮了下去,最后切成几块也没吃下去,也好在只有傅知伸看到他这个失礼的样子,若是到了外面,一定会被人耻笑的。 好在还有份水果和甜点,那块全麦面包被岑仑吃了个干净,他的口味总是与常人不同,傅知伸总要花很多心思去小心地喂养他。 傅知伸怕他摄入的能量不够,叉起盘中的牛肉放在自己嘴里吸去了酱的味道,然后放到岑仑嘴边哄他吃进去。 他小时候被曾奶奶这样喂过食物,这种看起来不卫生的喂孩子方式似乎是国人传统的喂养办法,对孩子心疼到了骨子里。 岑仑看着他担忧的表情,勉为其难地把喂到嘴边的东西吃进去,胡乱嚼了几下吞下去。 傅知伸看到他这副乖巧的模样,真是喜欢到了心里去,想到这个漂亮听话的小东西从身到心都属于自己,满足感快要从心里满溢出来。 饭后傅知伸让人进来收拾东西,他拿着浴衣进了浴室,岑仑则在外面玩手机。 自从上次去德国回来后,岑仑很快就换了手机,这样就能适应国外的信号和网络,随时上网。 他去逛了圈微博,回复了几个好友的评论,算算好几天没发新的微博,于是随手写了一条。 @岑仑:明天就可以参观好莱坞影视城了(酷) 微博下面带了他的定位,一时间又轰动了不少人,他的粉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现在已经几十万条微博的转发和评论都能轻易破千。 @小伦伦:这是要直接进军好莱坞了吗(⊙o⊙) @amei:你居然又跑其他地方去了,本小姐每天给你处理照片处理得心好累啊/(ㄒoㄒ)/~~ @岑小仑:于是今年的跨年又不能举行了么QAQ @岑宝宝:我宝就是厉害,争取明年演部好莱坞大片啊(干劲) @白岑白岑白岑:小伦伦你已经抛弃我们烁儿了么QAQ@FlyMusic:《三剑客》目前已经全部拍摄完毕,进入紧张的后期制作,而由@浮荼操刀的电视剧原声大碟也在紧锣密鼓进行,除此之外,小飞飞可以给粉丝们透露一段主题曲(嘘),由S&L组合演唱的主题曲《剑走江湖》先与大家见面,请大家继续关注S&L的首张专辑哦! 自从岑仑签入飞乐,飞乐就大肆购买了《三剑客》的所有版权,傅总的这个举动让飞乐的高层十分不解,但见傅知伸执意这样做,也只能妥协,本着反正亏钱也不是亏我的,老板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吧的想法,就把版权买了回来。 白烁的粉丝似乎也有点懵逼,什么时候白烁和岑仑的组合唱片约到了飞乐手里?但见白烁若无其事地转发了飞乐官博的微博,她们也只能跟着刷流量。 @岑仑:想到还要拍MV,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抓狂)//@白烁:专辑早已经录制好了,就等某人什么时候回来把MV拍好(抠鼻)//@FlyMusic:《三剑客》目前已经全部拍摄完毕,进入紧张的后期制作,而由@浮荼操刀的电视剧原声大碟也在紧锣密鼓进行,除此之外,小飞飞可以给粉丝们透露一段主题曲(嘘),由S&L组合演唱的主题曲《剑走江湖》先与大家见面,请大家继续关注S&L的首张专辑哦! 岑仑终于忍不住,将手机摔到被子里,躺在床上呈大字状装死。 为掩人耳目,傅知伸这次订的是亲子套房,浴室里甚至还有小孩子洗澡玩的黄鸭子,他躺在浴缸里随手拿起来看了几眼,似乎对岑仑玩这个东西抱着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忍不住捂脸,果然是年纪到了想当爸爸想疯了吧,这满屋子儿童沐浴露的奶味,傅知伸竟然也已经习以为常。 而他的超龄儿童已经躺在大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他们俩睡了个午觉,将近傍晚的时候余温还在,夕阳射/在游泳池上,里面还懒洋洋地游着几个人,更多的坐在游泳池边,披着浴巾在聊天。 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小艺人,来这里钓凯子的,比华利山饭店出入的不是影视界的大腕就是富豪圈政治圈的达贵,若是能被物色上,那就是事业的另一个开始。 傅知伸带他到外围的草地上散步,岑仑却好奇地看着那些比基尼美人,问傅知伸他们是不是酒店特邀来吸引游客的风景线。 傅知伸笑着摇头,说道:“这里是好莱坞的景区,别墅区那边住的都是好莱坞的大腕,而门口这边是去别墅区的必经之路,游泳池也是公共场所,会有很多明星制作经过,他们是在试运气。” 岑仑似懂非懂:“每日来这里等候,一定很辛苦吧,就像以前我在片场等龙套那样?” 傅知伸不忍回顾他以前的生活,握着他的手力气大了一些,故作镇定:“不宝宝,他们不单只是在等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们更多是在等天上掉下馅饼,想要不劳而获。” 岑仑:“真的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么?” 傅知伸:“大概会有,因为他们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 岑仑脸一红,从傅知伸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自然地东张西望一番,问道:“傅先生您口渴么?我去买点饮料吧?” 傅知伸知道他有点难堪,很自然地放开他的手,拿出皮夹抽几张美元给他,并给他指路,告诉他便利店在哪。 岑仑拿着钱往那边去了,傅知伸看着他到了便利店才放心,坐在原地等他。 傅知伸在欧洲知名度不大,但在美国还是很有辨识度的,他以前在大学就是个名人,长得好看家里有钱,学习还很厉害,经常跟着年长的堂哥出入公司学习管理,不少会议都有他的身影。而毕业去了大洋彼岸后担任了那一个区域的总裁,更是以这样显赫的身份来回两国之间,这一张脸更是频繁出现在美国各种的财经刊面上,不免被一些人注意上。 因为太阳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戴墨镜,傅知伸这样的身材相貌在演艺圈大牌云集的地方也十分显眼。从他出现在游泳池附近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只是碍着他刚才身边有人,不方便过去搭讪。这时见那个娇小的男孩子往便利店去了,这才有几个从刚才就蠢蠢欲动的人靠近。 因为刚才待在傅知伸身边的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就有人以为傅知伸喜欢年纪较小的男孩子,于是第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便是个年纪也不算大的,长得十分漂亮的男模特。 傅知伸注意到面前有人,微微抬起下巴看一眼,只见一个身材修长容貌艳丽的美国小伙穿着子弹泳裤不伦不类地披着一张毯子站在跟前,不明觉厉地挑了挑眉。 绕是见惯了世面大胆火辣的Timmy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楞在原地忘记了自己熟练的搭讪语,但也只是几秒钟,他就恢复了原来自信的样子。 这是个英俊、魅力十足,而且有钱的男人,更主要的是他还算年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Timmy拿出自己的招牌笑容,毫不客气地坐上傅知伸那条凳子的另一边。 “HI,先生,你在等人么?”Timmy笑着问道。 傅知伸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刚才还跟岑仑解释他们的目的,转眼自己就成了他们眼里的大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岑仑还在便利店手脚并用地跟老外店员说明他想要什么,顿时觉得岑仑这样真好。 因为有自己庇护,所以不需要出卖自己去换取什么,他想要的自己都能给得起。 Timmy见他不理会自己的搭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岑仑抱着满怀的零食跟店员点头道谢,忍不住说道:“先生喜欢那个类型的小男孩?那么瘦那么小,能满足您么?” 岑仑顾着自己怀里的东西,他中午的时候吃得少了,现在饥肠辘辘,去到便利店里见什么都想吃,火腿培根卷面包蛋糕巧克力果汁买了一堆,几乎抱不过来。太过于在意怀里的东西导致他没有看路,猛地撞进一个喷着侵略性香水的怀里。 怀里的零食掉了一地,岑仑知道是自己的错,一边道歉一边蹲下去捡东西。 被他撞到的人也跟着他蹲下,却轻佻地吹了声口哨:“Ohm honey boy,你自己一个人么?” 其实他已经注意这个黑头发的漂亮小男孩很久了,刚才也是趁着他不看路故意挡在前面,就为了找个借口搭讪他。 岑仑听到这句别扭的中文莫名觉得不舒服,像是自己被调戏了,他心里有点怕,毕竟对方虽然看起来年轻英俊,看他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单纯,他也不是什么象牙塔里的孩子了,下意识很排斥。 于是他看向傅知伸的那边,指着傅知伸说:“我和他一起来的!” 对方也跟着看过去,只见有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坐在凳子上,动作亲密。他也是会玩的人,自然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看这个小男孩一瞬间变了点脸色,嬉皮笑脸地添油加醋:“你是指那个高大的串串还是那个小美人呢?” 听到串串两个字,岑仑还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后知后觉想起傅知伸是三国混血,他怒上心头,瞪了面前这个没礼貌的男人一眼:“他不是串串!他是我爸爸!” 对于傅知伸的尊重让他口不择言地出声维护,下意识就用了“爸爸”这个身份来代替,毕竟父母在哪一个国家都是值得尊敬的,他希望眼前这个放荡的男人能收敛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备忘录要放不下这章了,先发一部分,快完结了所以这几章字数有点可怕,不想完结啊啊啊啊啊QAQ 第98章 chapter98 这个年轻的富二代自然不相信那边高大的男人是这个小男孩的父亲,暧昧地问他:“原来你喜欢玩这种play,我虽然年纪还不够格,但你不妨和我试试看,我那方面的能力说不定更加突出哦。” 岑仑见对方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出口不逊,几乎想拿饮料瓶砸晕他丢到游泳池里,但又怕给傅知伸惹来麻烦,只想三两下把东西收拾好回到傅知伸身边,顺便把靠近傅知伸那个年轻男孩赶走。 傅知伸也注意到岑仑这边的意外,他身边这个小模特显然还想说更多话,但他并不想奉陪了,他的小家伙被人调戏,这已经成功惹怒了他。 小模特被他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吓得差点跌下凳子,见他要走,又舍不得松开这条大鱼,只好厚着脸皮跟上。在他看来岑仑也就那样,姿色没有自己好,身材也不够格,迟早会被厌倦抛弃的。 傅知伸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走起路来又快又稳健,小模特引以为傲的长腿都跟不上。 岑仑被这个男人挡着去路,他体格不如人,性子又温和,很客气地请对方离开压根不被当回事,对方还得寸进尺地想要搂他的腰。 正在他准备亮出大招自卫的时候,男子不规矩的手被人从后面拧回去,狠狠地压在后背,岑仑甚至能听到他关节发出的响声,一时出了身鸡皮疙瘩。抬头看去,来人竟然是傅知伸,当下就松了口气,心里还有点开心,乖乖巧巧地躲到傅知伸身后去了。 男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因为猎艳会惹来这种祸端,对方比他高了半个头,因为久居高位而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他害怕。他只是好莱坞某个影星的私生子罢了,每日只会游手好闲在这里调戏小艺人,见岑仑面生又长得好看,起了色心。 这个男人不好惹,他也不想当众丢人,以免他父亲克扣他的零花钱,他可不想被赶出这里回到以前落魄的生活环境里。 傅知伸见他狼狈地给岑仑道了歉,这才狠狠地让他滚,岑仑从来没见过傅知伸这么狠厉的样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抱着怀里的零食呆呆地看着他。 傅知伸回头的时候用余光扫了那个一路跟着他的小模特一眼,吓得后者连忙后退,尴尬地跑了。 岑仑也吓得不轻,抱着零食楞在原地,傅知伸察觉自己波及到他,用了几秒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温柔地捏了捏岑仑的后颈,关心地问:“没被摸到吧?” 岑仑这才摇头,说道:“没有,对不起傅先生,给您惹麻烦了。” 傅知伸手下的力气大了一些,低声说道:“是我忽略了这里的环境,你实在太招人惦记了。” 岑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回他说:“傅先生不也是一样,我看到好多人都在看你,刚才那个男孩子也是……” 想到那个高挑漂亮又大方性感的金发美人,岑仑心里没底,跟他比起来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傅知伸这才笑了起来:“别说他了,就算再漂亮再性感,不是你我都不要。” 岑仑被他这句话撩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去拉他的手,想要离开这个充满了各种目光的是非之地。 他们坐在隐蔽的林园里吃了些东西,傅知伸说带他去个地方看看,然后打电话叫了辆车来。他大哥知道他在这边,早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和司机,随叫随到。 车子开出比华利山庄,开往好莱坞东边的日落大道,然后在大街旁边停下,傅知伸带着岑仑下去散步。 正是太阳西下,东西走向的街道能看到完整的日落,余晖从大道的尽头洒来,看它慢慢沉下地平线。傅知伸和岑仑在露天的餐馆吃了晚饭,等天空完全暗下后,自己开车去野外剧场。 接近年底这边也特别热闹,在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的时候这里就已经点上了篝火和灯光,外面随处可见的美食和明星周边,越是靠近,里面乐器的声音就越明显。 经常会有野生乐队在这边开小型音乐会,不需要买门派,也有制作人来观看,不少地下乐队来这里碰运气,遇到伯乐就能出道发行唱片,当然这里也会有正式的歌手和乐队来开露天演唱会。 岑仑啃着玉米棒进场,终于看到了音乐的来源,是本土的一个小乐队,年轻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他们周围观看,也有几个大叔年纪的坐在观众台远远地看着。 傅知伸带他到靠后一点的观众席上坐下,晚上起了点风,地中海特有的气候,冬天夜里也不是太冷,因为灯火的原因,能把整个露天剧场一览无遗。 “想不想在这里弹钢琴?”傅知伸突然问他。 岑仑嘴边还带着玉米粒,闻言抬头去看他,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 傅知伸用手帮他擦掉嘴边的东西,又说:“你还没开过露天的音乐会吧?” 岑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可是这里能随便演奏么?别人会给我们留地方么?” 傅知伸指了指下面的乐队,说:“这里只要没有大型活动,都能随便进出的,只要不搞破坏不聚众打架,没有什么别的规定。” 岑仑看着下面的舞台,大概是被现在的风吹得舒服,亦或是灯光太耀眼,竟然有点向往,他轻轻地点头:“好呀。” 傅知伸说道:“明晚可能会更热闹,我让人在外面贴些海报给你做宣传。” 岑仑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自己贴么?” 傅知伸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你是不是忘记爸爸家是做什么的了?FX的影视音乐产业聚集在这里,别说是开个露天的小音乐会,就算你想在这里拍科幻片,都不是问题。” 岑仑顿时用膜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后面又去了星光大道,特意从那条布满了名人名字的脚印的道上走过,岑仑甚至还较真地数了一次,不过他总被路过的车子打扰,数到后面自己都混乱了。 他看着长长的一条路,突然感叹:“如果我也能在上面留名就好了。” 傅知伸摸摸他的头顶,说道:“那就努力往前走吧,我会一直陪在你后面。” 岑仑心血来潮地让傅知伸给他拍照,他走在星光大道上,尽头是无数的星星和灯光,而他穿着一套充满活力的衣服,背对着镜头往前奔跑。 @岑仑:今天我走在这里,而你会一直陪在我后面。I'm in Walk of Fame。[图片] 这句话在不明觉厉的粉丝看来以为只是岑仑写给她们的勉励语,顿时感动得不行,于是纷纷表态,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他看。 而傅知伸终于也更新了一条原创微博,配图是星光大道上的星星,而里面却被他p成了岑仑的名字。 @傅先生:For you。[图片] 虽然做工有点粗劣,但好歹是傅知伸亲自动手,岑仑很给面子地点了个赞,很快就被粉丝们发现。 @amei: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仑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亮的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伦党头顶大草原:卧槽猝不及防的告白,天伦党要阵亡了,请求支援! @白岑白岑白岑:对手太过强大,我军连连败退! @麋鹿:最美的告白,祝你们幸福。 @岑宝宝:男粉什么的,太犯规了(抓狂) @岑小仑:所以说陪岑小仑逛街拍照的到底是谁!!!放着我来啊! 第二天明显更加热闹,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岑仑起来后从窗户往下看,甚至看到外面树上栏杆上都挂满了红色的礼盒,甚至还看到了圣诞树和圣诞老人装扮的侍者。 他连忙翻出手机看时间,界面上明明白白地写着Christmas Eve。 傅知伸起床后发现人已经不在床上了,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发现岑仑坐在沙发上正在玩手机,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声。 岑仑见他醒了,拿着手机跑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脸红红的,傅知伸怀疑他昨晚着了凉,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体温。 岑仑不知道他突然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要急疯了,最近太忙他都忘记圣诞节,虽然说傅知伸也和国内的人一样习惯于过春节,但是圣诞节也是很重要的日子。 以前岑仑也会或多或少给他准备一些小礼物,大多是茶或者水果还是其他什么的小点心,都是很简单的东西,简单到或许傅知伸都不会察觉那是圣诞节礼物。但是今年不一样,他们俩已经互通心意,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们俩都要比以往亲密,这第一个圣诞节绝对不能草草过。 但岑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用心准备礼物已经来不及,他只能买现成的,可是他又怕傅知伸不喜欢,纠结了一个早上。刚好傅知伸醒了,虽然很没有诚意,还是去问问傅知伸想要什么吧。 “圣诞节礼物?”傅知伸有点新奇,他都已经快四十岁了,早就过了对这个节日充满期待的年纪,所以岑仑刚说完他还有点惊讶。 “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圣诞节礼物?” 岑仑小声地解释:“我每年都有给你准备圣诞节礼物的啊,不过很不明显就是了。” 这句话不小心又戳到傅知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他居然从来没有注意到。 而岑仑丝毫没有介意,兴致勃勃地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傅知伸反问他:“宝宝想要什么礼物?” 岑仑抓了抓还没梳理的脑袋,说道:“您昨晚不是给我说了吗,今晚给我举办露天音乐会,这份礼物太棒了,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所以傅先生您想要什么礼物?” 傅知伸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点想犯罪,他把他抱到床上,问他:“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岑仑点点头,又摇摇头:“必须是我能给得起的,我现在还没什么钱,买不了豪宅或者游轮飞机给您。” 傅知伸失笑:“这些东西我都不缺,放心吧我想要的你都给得起,今晚演出结束后我再告诉你。” 于是岑仑惴惴不安地等到了晚上,出发去野外剧场前他们在酒店里吃了晚餐。 晚餐也是在套房吃的,两人点了一只烤火鸡,一张披萨,苹果派,玉米粥,傅知伸还要了一瓶德国产的啤酒,并允许岑仑喝一小口。 岑仑对于晚餐特别满意,他吃了一只火鸡腿,小半个披萨,一小碗玉米粥,两个苹果派,傅知伸怕他吃撑,让人把剩下的撤下去,并安抚岑仑说晚上回来再给他做一个蛋糕。 他们开车去野外剧场,今夜在那边欢度平安夜的人很多,所以看到贴在外面的海报也有点期待今晚的特别演出。 如傅知伸所说,外面真的贴了不少他的海报,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做得这么快,他和傅知伸并排走,越是靠近,心就跳得越快。 傅知伸还会给他什么惊喜,而他又该回馈给他什么,岑仑心里乱糟糟的。 临时布置的舞台并不简陋,甚至配合圣诞节营造出冬天的气氛,雾气,人造雪地,冰花,雪人,麋鹿,雪橇,圣诞树,最显眼还是中间那架黑色三角钢琴。 保镖和工作人员维持着秩序,游客和观众也被吸引过来,小孩子激动得大喊大叫,虽然并不知道举办音乐会的到底是谁,出不出名,但在这样的节日气氛里每一个人都很期待这场演出。 岑仑在傅知伸的鼓舞下走上了舞台,他今晚穿了一套俏皮的燕尾服,头上却不伦不类地戴了个圣诞帽。 他坐到钢琴前,也不说话,按着钢琴上的琴谱演奏起来。 为了配合今夜的氛围,傅知伸给他找来的都是受众较广而欢快的曲子,除了平安夜圣诞节的必听歌曲,还有几首莫扎特和贝多芬的曲子。 岑仑的长相和身材给他赚了很多人气,他坐在雪景中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甚至有人举着手机将他的视频录下来发到YouTube上,署名为《The Piano Prince of Silent Night》,点击量不久便破百万。 此时国内已经是圣诞节当天,小美翻着和岑仑有关的话题,竟然在热门里发现了这个视频。 回去路上岑仑情绪还没平静下来,刚才的观众对他十分友好,掌声也好和唱也好,他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善意和赞赏。从小到大露天演奏他还是第一次,不再只有自己的琴声,不再是他自己一个人,也不在局限于小小的空间,而是很多人,在月亮星星微风里,这是不一样的感受。 等回到酒店他迫不及待地问傅知伸想要什么礼物,他甚至做好了如果傅知伸说想要他他就把自己塞进礼物盒子里送给他的准备。 然而傅知伸只是陪他吃了一小块蛋糕,然后带他去浴室洗澡。浴缸里放满了牛奶浴,而旁边的台子上准备了一篮子的玫瑰花瓣,黄色的洗澡鸭子在水面漂浮着。 岑仑不明所以,被傅知伸抱着进了浴缸,浴缸很大完全可以容下两个成年人,岑仑被傅知伸从后面抱着洗澡,双手拘束得不知道往哪方,只好将鸭子拿到跟前分散注意力。 这个动作不知道哪里又引起了男人的兽/欲,他被压在浴缸沿上被进入,篮子里的玫瑰花瓣被他们打翻,一些漂在浴缸里,一些倒在浴室里,一屋子都是玫瑰和牛奶的香味。 “傅、傅先生?”岑仑被撞得狠了,几次想转过头看傅知伸。 傅知伸却捂住他的双眼,动作力道一分不减,嘴唇半咬着岑仑的耳朵,诱哄道:“宝宝,叫爸爸。” 岑仑不安地动了动腰部,感觉到傅知伸的狠劲,痛得连忙喊爸爸。 他们在浴室做到了十二点,远处钟声敲响十二下,外面都是烟花炸开的声音,傅知伸又在他耳边说了那句话。 “You are the best gift that heaven gave me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要断更…我会努力码字的QAQ 第99章 chapter99 岑仑和傅知伸在美国度过了圣诞节才回国,紧接着岑仑就要投入专辑的MV拍摄,除了三首《三剑客》的主题曲,以及重制版的《scare》外,其余6首歌都要拍MV。 早前比利唱片就已经制定好了拍摄方案,剧本也被买了回来,接手了这个专辑的团队近期也已经在策划,只等岑仑回来敲定。 岑仑还没倒好时差,就被何芳催去公司看MV策划,当初比利唱片考虑到成本和利润的问题,是打算在拍摄棚进行,再后期处理,而必要的取景也只限于B市郊区的河边以及某所高校的校园。 飞乐这边考虑到《三剑客》的开播时间以及专辑宣传档期,大致上遵循比利唱片的方案。室内拍摄的那首摇滚在公司的拍摄,借用了公司的王牌乐队,取景在录音棚和地下停车场,对演技没什么要求,对音对口型也是后期的事情,特效也由后期处理,一天就能搞定。 而那首校园爱情题材的就按照原本的策划,在中戏校园拍摄,顺便找来那里的学生当群演。 拍摄当天刚好放晴,还没到元旦假所以校园里还有不少学生,积雪已经被清理,地面还有点湿,在阳光下有种春天已经到了的感觉。 给岑仑和白烁拍MV的是个有点名气的青春偶像剧导演,副导演在给群演讲戏,导演则给他们俩演示一会的动作。 群演有男生有女生,都是二十左右的大学生,青春靓丽,能出演S&L的MV都让他们激动万分,毕竟他们还在校,没有接过工作,默默无名,最缺就是露脸的机会。 白烁穿着羽绒服,怕冷似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岑仑挤在他旁边,也是冷得不行。 他们拍MV的时候只能穿校服两件套,一件衬衫一件外套,还是不挡风的那种改良西服,因为天气实在太冷,还在里面穿了套保暖内衣。 白烁出道以来就受到女学生的狂热追捧,此时现身校园,更是吸引了不少学生,本校的外校的,将拍摄场地围了水泄不通,见他们俩没事的时候就在外围喊他的名字,还不停地拍照。 而岑仑没有拍过校园青春偶像剧,出名这段时间也走的高大上路线,在学生中的呼声并没有那么高,但也不少是冲着他来的。 岑仑还是第一次当众拍戏,面对这么多热情的粉丝有些入不了戏,经常听着听着就笑场,被导演和白烁怼。 于是就有粉丝发微博说岑仑MV片场耍活宝,遭受导演和搭档吐槽,又是一轮转发。 岑仑回国的消息当然没有外泄,因为这次澳洲之旅后,岑仑在国内名气暴增,不少商家和电视剧以及节目都想邀请他,傅知伸怕他压力太大,所以回国的时候很低调。 还有的电视剧退而求次,知道S&L组合的歌曲风格后,硬是磨得飞乐给他们使用权,tie在他们的片头片尾里。 岑仑马不停蹄地拍了两支MV后,终于在公司年会前得了一天的休息。 傅知伸比以前要忙一些,很多文件需要他亲自浏览签名,然后发回德国总部,晚上也要加班,岑仑不想自己在公寓那边等他,便一整天都跟着他,安安静静地在办公室里做自己的事情。 而岑仑的走红太过意外,令不少地方电视台捶胸顿足,即使想请岑仑参加他们的元旦晚会都来不及,节目单已经定下,不可能更改。 倒是白烁接到了W市电视台的一线节目邀请,元旦前便被晋元带过去了,童骅也有自己的通告,B市电视台的元旦晚会,与《商会风云》的剧组一起上台。 因为赶不上元旦的档期,有几个电视台打起了除夕春节晚会的主意,纷纷给岑仑发邀请函,出场费都按一线艺人的标准给,即使这样何芳也不为所动,将邀请通告婉拒了回去。 达人秀第二轮比赛的通知也传达到了,但因为岑仑不在国内,一推再推。节目组为了热度和炒作很希望岑仑能继续参赛,并保证可以让岑仑拿下冠军,出场费也是翻了好几倍。 因为当初是傅总给岑仑报名的比赛,何芳也不敢自己做决定,眼看第二轮比赛就要开始,节目组那边也很紧张,毕竟年末年初,想得到一个好的收视率。 何芳上傅知伸的办公室汇报这件事,岑仑刚好也在,抱着pad在沙发那边不知道在玩什么。 傅知伸头也不抬地听她说,手里还在签字,等何芳说完,他丝毫没有考虑就让她将通告推了。 岑仑听到这话,十分不解:“傅先生您之前不是让我参加这个节目么,怎么第二轮就不让我去了?” 傅知伸解释给他听:“第一轮让你去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名气,利用那个节目给你制造热度,好让你顺理成章出名,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参加了,节目组那边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处理,好好休息准备接其他工作比较好,这种选秀节目多上无益。” 岑仑好奇地看了几眼合同,看到上面几万的出场费目瞪口呆,还有些心动。 “可是这样影响不好吧,会不会有人说我耍大牌?” 傅知伸:“有我给你撑着,怕别人怎么说?耍大牌怎么了,耍脾气我都给你顶着。” 岑仑感动的同时还是有点舍不得,小声地说道:“好几万块钱呢……” 傅知伸快要被他这副恋恋不舍的小模样气笑了,他招招手让岑仑过去,拉到跟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放到他怀里:“你想要多少,自己拿。” 岑仑抱着傅知伸的钱包,手足无措。 傅知伸对何芳说:“都推了吧,年前不要给他安排通告了。” 何芳自然不敢有异议,虽然她觉得多上一些节目对岑仑并没有坏处,但岑仑的工作安排,她只是执行监督者而已。 岑仑心里虽然有些可惜,但这段时间下来他知道傅知伸给他做的决定都是对他好,傅知伸的眼光似乎更长远一些,他也很信任且依赖傅知伸。 三十号晚上是FX的年会,不只是飞乐,还有其他产业的高层和员工,甚至还邀请了一些知名媒体。 之前就已经安排年会上会隆重介绍今年签入飞乐的艺人,米幂、岑仑、sis都在其中。 岑仑看着衣柜里的衣服有些纠结,傅知伸这段时间给他置了不少衣物,光是西装都有几个风格,好几十套。 傅知伸今晚穿一套深黑色西装,换好之后看到岑仑还在衣柜前游移不定,走过去顺手给他拿了套红色的。 岑仑看傅知伸手里这件西装,有些不太确定,他穿衣风格一向从简,颜色也是黑白灰蓝几个色,像红色这么招摇的几乎没穿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hold住。 傅知伸把衣服放到床上,让岑仑过去给他系领带,岑仑没有他高,得仰着头掂着脚。岑仑系领带的技术都是傅知伸手把手教的,那时候傅知伸总是想方设法去为难他,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情趣,看着岑仑认认真真的样子,总让他有种满足感。 给傅知伸整理好衣服,岑仑老老实实地站在镜子前让傅知伸给他换衣服。 红色西装黑色衬衫搭配深蓝色领结,岑仑穿起来有点禁欲感,和傅知伸的黑西装深灰马甲黑衬衫暗蓝花纹领带相应得当。 傅知伸今晚依旧没有带女伴,却是和岑仑先后进场,岑仑最近在国外赚足了眼球,国内的媒体也不敢落后,闪光灯和喀嚓声一路跟着他。 傅知伸先进了会场,飞乐的老总和经纪人公关则在外面带新艺人见记者,sis的几个小姐妹穿着大同小异的红色连衣裙,青春靓丽,而米幂则穿着一身花纹雪纺长裙站在一旁,泾渭分明。 童骅和蒋冬明以及高雅芝等作为公司的前辈,也来捧场,并且合照。 进场的时候高雅芝很自然地挽着岑仑的胳膊,今日高雅芝一袭深蓝色长裙,与岑仑站在一起有种忘年恋的感觉,媒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对着他们俩不停拍照。 年会开始是各自入座,然后各公司的老总上台发言,汇报一年的工作和成绩,傅知伸坐在台下正前方的位置,那一桌都是FX大陆区的头头,十分引人注目。 傅知伸坐在位置上,端端正正的,面带意气风发的笑,每个人发言完毕后他都优雅地鼓掌,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连台上飞乐的当家主持人都因为看他而忘了一两次词。 岑仑陪着高雅芝坐在邻桌,这一桌都是飞乐的重量级艺术家,年纪大一点的甚至可以做岑仑的爷爷奶奶,配乐家剧本家歌唱家美术家武术家老导演老戏骨,岑仑作为一个还没成绩的新人,感觉亚历山大。 不过这些老前辈并不摆架子,甚至在领导发言的时候还凑在一起讨论桌上哪个东西好吃,哪种茶比较香,坐在岑仑身边那个武术指导老师穿着身习武的褂子,抓了一把糖给岑仑。 “小娃娃长得真标准,来爷爷给你吃糖。” 岑仑哭笑不得,道谢着接过,很给面子地吃了一颗奶糖。 最后傅知伸作为大陆区的总裁上台做总结,他一身黑色衣服,将近两米的身高站在主席台后面,气氛顿时都严肃了几分。 岑仑也看得有点痴了,鼓掌的时候声音也比别人响了一些。 头头们发言完毕后后台人员重新布置了一次会场,换成自助宴会模式,香槟美食,水果花朵,灯影交错。 岑仑被高雅芝带着去跟公司的制作人和高层等额、人打交道,时不时有几个媒体人过来寒暄,奉承几句。 “高老师跟岑先生站在一起,真是越显年轻了。” 高雅芝得体地笑着,举起她和岑仑挽在一起的手,开玩笑道:“小仑真的很体贴。” 傅知伸端着高脚杯和几个老总谈事,时不时往岑仑所在的地方看去,岑仑身上红色的西装很显眼,傅知伸怎么样都能一眼看到。 其中一个老总见他心不在焉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和高雅芝在谈论着什么,那个男孩子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这些老总是知道傅知伸一些底细的,当下就觉得有戏,借着酒胆和现场舒缓的气氛,笑着问傅知伸:“怎么,傅总看上那个男孩子了?” 不明觉厉的其他几位闻言也看过去,刚好看到岑仑抿着嘴笑的样子,顿时也有点心神荡漾,语气也暧昧起来:“能得傅总看上眼,那真是走了好运,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能捧出一个国际影帝了。” 当年傅知伸包养蒋冬明的事情公司高层都有所耳闻,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傅总这是还没弄到手?要不要我们给您出些点子?” 傅知伸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们,眼里的责备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几个老总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了话题。 等他们各自散了,傅知伸这才向岑仑那边走过去,途中遇到的艺人和员工纷纷问好,傅知伸也只是点头应付。 岑仑正陪着高雅芝跟她的音乐制作人聊天,言语中大有将岑仑推荐给他的意思,而制作人也很给面子,挑着一些专业的知识跟岑仑聊起来。 三人正说着,制作人见傅知伸迎面而来,连忙停下话题,喊了声傅总。 高雅芝还掩着笑,用特有的美妙嗓音跟傅知伸打了招呼,手里还挽着岑仑的胳膊。 岑仑被傅知伸看得脸一红,小声地叫了声傅总。 傅知伸已经很久没听岑仑这样喊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饱含深意地看了岑仑一眼。 岑仑被他那一瞥看得有些面热,也跟着饮了口果汁,低着头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又要卡文了QAQ 第100章 chapter100 岑仑在元旦当天接到了国家台的春晚邀请,他将与高雅芝同台演唱。 傅知伸听到这个消息倒没有什么惊讶,他抱住怀里激动不已的岑仑,继续看他的文件。 岑仑兴奋得脸都红了,整个人埋在傅知伸怀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居然要上春晚了!”他又重复了一次。 傅知伸保持着严肃的神情,眼睛还停留在电脑的文件上,摸了摸岑仑的后脑勺:“爸爸知道了。” 这孩子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小时候曾经跟着少年合唱团上过春晚的事。 而微博上再次沸腾,对于岑仑能入选春晚节目,粉丝们都十分激动,一传十十传百,就上了热门。 对于很多人来说岑仑的名字还是很陌生的,看到通告出来还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小鲜肉做了什么居然能上春晚,但是看到他宴会上跟高雅芝同进同出的照片后,就有些明了。 于是某些爱搞事博眼球的微博大v就发了好几条扒岑仑走红的长微博,黑白是非不分,怎么醒目怎么来。 @爱八卦:今日名声大噪的C姓小鲜肉居然爆出今年登上春晚舞台,可能不少人还对他没什么印象,这里八卦酱就给大家科普一下。 C姓小鲜肉,B市人,父亲是X中钢琴老师,母亲是XX集团策划经理,从小生活在小康之家,两岁开始学钢琴。小学开始便担任各种合唱团钢琴手并参加过国内大大小小的青少年比赛,更是以优异的成绩十三岁考入中音钢琴系,师从大家。十五岁因为母亲患病进入影视圈,开始长达五年的龙套生涯,十六岁中音毕业后并没走商钢琴家的道路,而是选择在娱乐圈默默无名。 去年开始,C姓小鲜肉开始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从都市电视剧《不要说你爱我》开始,到担任同公司另一小鲜肉的MV主角,随后开始走红,组了组合,策划专辑。更是不知道去哪搭上某部民国商战剧,出演了十分精彩的角色,而更是爆出制作方被迫修改剧本的消息。 之后C姓小鲜肉的走红就十分突兀了,从原先小公司改签回原来的经纪公司后,便拍了一段宣传视频,从画面上看的确是外国取景,这就很让八卦酱生疑了。 C姓小鲜肉不过是小康之家的孩子,更何况亲人逝世后家境窘迫,只靠拍戏维持日常开支。而按照视频来看,应该是由一个特别的人带他去德国拍摄并制作的,而那个特别的人却从头到尾没有露面,按八卦酱看来应该是为了保护隐私,必然是位重量级的人物。而他与C姓小鲜肉是什么关系,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愿意捧他,我们也不从得知,但据八卦酱的经验来谈,中间一定不简单。 最近C姓小鲜肉又搭上国宝级G姓歌唱家,进军澳洲音乐圣坛进行演出,其出国前更是以黑马姿势横扫某热门节目,而其在澳洲美洲之旅更是在国际激起动荡,在国内也名声大噪,更者被国家台春晚邀请。而最近的一次宴会,八卦酱也看到C姓小鲜肉携G姓女歌唱家同进同出,而G姓女歌唱家对其极其温柔,若是忽略两人巨大的年龄差,怕也是一对璧人。 这条长微博搭配了几张岑仑和高雅芝出席各种活动的背影图,即使全文没有指明是谁,但也十分明显,就差指名道姓了。 岑仑的粉丝群炸开了,这分明就是嘲讽岑仑抱住了高雅芝的大腿,甚至为了出名不惜出卖色相,与年过半百的女人传绯闻,虽然她们也不清楚岑仑和高雅芝是怎么认识的,但很明显这条长微博成功激怒了他们。 饶是小美都坐不住了,组织粉丝对这些捕风捉影的诋毁话题进行反击,甚至还买了水军,一边控制舆论一边将岑仑即将上春晚的话题刷上去。 而很快就有其他家的粉丝加入,以陈宇的粉丝为首,又发谣言中伤岑仑。 @你岑是个小白脸:关于上次八卦酱的长微博我是不认可的,高雅芝老师作为民族的骄傲,替国家挣了不少荣誉,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艺术家,并不能跟娱乐圈那些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的十八线小艺人相提并论。比起岑仑抱高雅芝老师的大腿,其实我觉得岑仑应该是被粉丝包养了。据我观察,岑仑出道以来便以天真可爱的形象吸引了不少富家女,曾经还有过富家女一掷千金为他炒作的黑历史,其粉丝圈不乏富二代。据圈内人爆料,为奖赏粉丝给岑仑贡献话题量,为首几位管理就已经发过不止百万的红包和赞助金,平日更是自掏腰包购买飞机票门票组织粉丝参加岑仑的活动。这里我主要扒岑仑后援团的会长@amei。 这位会长是某某公司老板的独女,家里是做连锁酒店和娱乐场所的,身家数亿,高中毕业后便没再上学,而是学会了泡吧追星,不学无术。迷恋上岑仑后曾跟着后者跑遍剧组,甚至一言不合与剧组人员掐架,甚至请水军唱衰剧组,是人人喊打的脑残粉,其事迹太多此处不一一列举。而据知情人透露,岑仑多次跟着她出入各种声色场所,与她的闺蜜进行娱乐活动,amei和姐妹们多次在金钱上援助岑仑,我怀疑他最近出场穿的衣服都是由她们提供的。 这几位大小姐中不乏家里有钱有势的,想要捧红岑仑实在容易。给电视台赞助费让岑仑上节目,买通飞乐签回岑仑,施压宣传岑仑,并花巨资在德国给岑仑拍摄短片,隐瞒制作人只为炒作话题,更是搭上高雅芝老师这条线,还安排岑仑上了最近火爆的达人秀节目,带他到美国好莱坞镀金,甚至把不光彩的手段发上YouTube,强行给岑仑制造曝光度。更者,威逼高雅芝老师提携岑仑,甚至不要脸地让岑仑上春晚…… 小美看到这个小号发的长微博都要气得笑了,口不择言地发了声明。 @amei:原来在别家粉丝眼里我这么牛逼,我真是惭愧,我家虽然是做酒店娱乐业的,但和娱乐圈没有一丝关系,更加不认识什么圈里大咖。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钱还是有的,可我们家小仑仑也不差我这点钱,我爱给我偶像花钱怎么了,好过你们没钱给你们偶像花。小仑仑今日这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运气,我就算本事再通天,也没办法买通那么多电视台,你们给我戴的帽子太高了,我可戴不起。我也希望你们能收敛一点,别以为我们家小仑仑好欺负,到时候给你们主子惹得一身骚,可不怪我没提醒你们。 接着又有几个小号说岑仑从出道就被包养,金主来头很大,并且有人在片场见过金主接送他。 其中已经有人提示金主姓F,不过都没有证据,只是猜疑。 舆论因为小美出面的声明变得更加混乱,已经到了公司都不能坐视不管的地步,适当的炒作可以,但过了一个度就适得其反了,但飞乐也不想淌粉丝这趟浑水,只是不痛不痒地发了十几年前的一段视频。 就是岑仑六岁那年随少年合唱团同高雅芝上春晚的视频,他坐在合唱团的左边,专心致志地弹钢琴,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就忽略。 这还是从高雅芝的个人文件夹里找出来的,原本是飞乐留着用来宣传岑仑时隔多年再上春晚,现在还没来得及编辑就拿来应急了。 岑仑并不知道网上这些流言,他被傅知伸没收了手机,除了必要的排演和MV拍摄工作,他都得在傅宅三楼练琴,他需要录制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的参赛视频,以及补交悉尼国际钢琴比赛的参赛视频,每天除了练琴就是记谱。 等他被允许出现在公共场合,已经是一周后。 好莱坞著名心理剧导演福特斯突然造访,在B市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并在大酒店举办了影迷见面会,邀请了不少名人参加。 根据知情人说,福特斯此次前来是给新电影选角的,也有人说福特斯是为某人慕名而来,邀请他参演新电影的,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国际知名的大导演不辞万里而来。 于是不少艺人挤破了脑袋也想拿到参加晚会的资格,这几天的新闻量比起以前要多更多,经纪公司为了捧自己的艺人,不惜下血本也要在各大报刊杂志网站轮播旗下艺人参加福特斯见面会的新闻,甚至把岑仑之前那些绯/闻给压了下去,可想而知当天会有多热闹。 岑仑被盛装打扮,穿了一套复古的燕尾服,头发也精心烫过,看着有几分欧美气息。 傅知伸说带他参加知名导演的见面会,却没有向以前那样各自分开乘车,而是坐了傅知伸的劳斯莱斯,一路开往酒店。 围在外面的三流狗仔没想到今晚傅知伸也会来,拿着摄像机纷纷抓拍车门,岑仑坐在车里看到外面闪个不停的灯光,心里有些没底。 傅先生这是要带他出柜么? 车子在酒店门前停下,司机和助理下车开后车门,记者媒体们伸长了脖子去看,生怕错过傅知伸的每一个画面。 很明显今晚傅知伸并不是自己来的,记者们蠢蠢欲动,想要知道第一个被傅知伸带出场的人到底是谁。 傅知伸下车前握了握岑仑冰凉的手,安慰他说没事的。岑仑茫然地点点头,等他出去,自己也起身从另一边出去。 众人看到从傅知伸车里出来的岑仑,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等他们俩要进门,才想起来要拍照,后面一片喧哗,很快就被挡在门外。 岑仑有点后怕,很自然地伸手去握住傅知伸,傅知伸安抚地捏捏他的手指头,牵着他进场。 来的人果然很多,随处可见的艳丽女星,高挑男星,外面零下几度,他们却穿得风度翩翩。岑仑看到女星夸张的露背裙露腿装,小小地打了个颤。 傅知伸却放开他的手,让自己助理跟着他,不少人从他们进来的时候便将目光定在他们身上,好似要把他们衣服剥光,看个透彻。 岑仑今晚穿的这套浅灰色燕尾服即使在这个充满俊男美女的场合也十分显眼,因为之前传出他被傅知伸包养的流言,今晚又是和傅知伸一起来的,实在令人玩味,那些暧昧的眼光流连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看出几个洞来。 宴会的小舞台上放了架白色钢琴,岑仑自己走了几圈,遇到了站在窗前跟另外几个艺人聊天的蒋冬明。 蒋冬明见他无措的模样,放下手里的酒杯,招呼他过去。 岑仑有些意外,但碍于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想闹出什么新闻来,低调地从人群里穿过去。 围着蒋冬明的那几个艺人见到岑仑也有些意外,看了看两人,脸上露出一些揶揄的神色来,给岑仑让了个位置,站在一旁观戏去了。 岑仑去到蒋冬明面前,轻声打了个招呼,蒋冬明点头回应,问他:“自己来的?” “和傅……傅总一起来的。” 蒋冬明看了他一会,又注意到周围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将岑仑往里面拉了点,挡在外面,又若无其事地跟刚才的人聊起来。 化着精致妆容的女星用眼角看了岑仑一眼,跟蒋冬明套起近乎来:“说起来岑仑还是你的师弟?你们俩感情挺好的呀。” 蒋冬明精致的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少东家,总是要讨好着的。” 女星闻言脸上表情一滞,慌乱的眼神扫过岑仑,见他胸口那里别着一支紫色的矢车菊,中间的紫色碎钻在灯光下闪着光。 后者规规矩矩地站着,表情迷惘,并没有那种所谓被包养卖身而沾染上俗媚的气质,反而像个象牙塔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他似乎对他们俩的谈话感到不解。 而被拒之门外的记者狗仔们早就压抑不住躁动的心,将刚才拍到岑仑和傅知伸共同下车的照片添油加醋地发到网上。 【FX总裁傅知伸带飞乐旗下艺人岑仑出席福特斯见面会!】【传言变真!名噪一时的小鲜肉和F姓富商究竟是何关系?!】一时间网上都是岑仑跟在傅知伸后面进入酒店的照片,不过三流媒体总是忌惮着傅知伸,没有发他的正面,并且打了马赛克,但是言语间总想着把他们的关系暧昧化。 这下围观的路人们再也不淡定了,比当初道听途说傅知伸追求米幂还要感到震撼,以至于一时不知道该发表什么,甚至有些怀抱梦想的女人们自我安慰说这只是炒作。 岑仑粉内部也乱糟糟的,虽然说着岑仑怎么样都喜欢,但如果偶像真是被包养上位的她们还是接受不了,于是纷纷私信小美这是怎么回事。 小美今晚也在见面会,见到傅知伸和岑仑出场的时候她既激动又担忧,可激动还没散去,担忧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们之前得罪太多家粉丝,现在狗仔的照片一传出去,网络上已经有辱骂岑仑的言论,甚至有黑粉伪装真爱粉扬言要对岑仑粉转黑来带动节奏。 如果不是身在重要的场合,而身上穿着小礼服,小美敢保证她能冲出去把鞋丢那些狗仔脸上,然后破口大骂。 作者有话要说: 被蒋影帝征服╭(╯3╰)╮ 100章了!想等到4w点击再更新…大结局在召唤我卡剧情了QAQ稍微修改了一下下,可能会断更一两天,让我好好酝酿一下TAT 第101章 chapter101 而后傅知伸的助理过来,毕恭毕敬地对岑仑说:“岑少,傅总让您到会客室一趟。” 岑仑看着蒋冬明,感激地说道:“那蒋先生,我先走了。” 蒋冬明给他让个位置,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着岑仑跟傅知伸的助理离开,蒋冬明对刚才那些艺人抱歉一笑,指了个方向,说道:“我去那边跟几个熟人打招呼,先失陪了。” 岑仑跟着助理绕过宴会厅,进入休息室,里面傅知伸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几个中年的外国男人聊天。 其中一个有着一头夸张卷发的中年人见到岑仑,眼前一亮,连忙站起来去迎接他,要和他握手。 岑仑看了一眼傅知伸,傅知伸点点头,这才把手伸出去和对方的握上。 中年男人夸张地握住他的手,惊叹道:“噢这真是一双钢琴家的手,你好孩子,我是伯特莱姆福特斯,很高兴遇到你。” 岑仑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那个拍过很多部成功的心理悬疑电影的著名导演,惊讶得好久没回过神。 “福特斯先生您好,我是岑仑,很高兴认识您。”岑仑连忙回应。 打过招呼后他们俩各自入座,岑仑坐在傅知伸身边,有点弄不清楚状态。 毕竟语言上有障碍,傅知伸很自然地给他传达刚才与福特斯的谈话。 “福特斯先生明年准备拍摄一部关于钢琴的悬疑电影,前段时间他在YouTube上看了你的演出视频,觉得你很合适,这次前来大陆就是为了见见你。” 岑仑怀疑地看着傅知伸,又转过头看福特斯,后者点点头,表示傅知伸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我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新面孔,会不会给电影拖后腿?” 福特斯插话道:“好的电影不在乎演员知不知名,但有实力的演员并不怕撑不起作品。” 岑仑有些紧张,能在国际电影上露脸自然是好的,可他的身高并不占优势,上次去好莱坞时看到的男子无一不比他高,外国的电影里突然出现一个黑头发的矮子,一定会很奇怪的吧? 福特斯看出他的顾虑,安慰他说:“不要担心我的男孩,你在电影里的角色出场并不多,更多镜头都是你在演奏钢琴,你在里面只相当于一个预言家,是个分不清正邪的角色,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岑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傅知伸,后者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还跟他说:“电影还在筹备阶段,明年十月才开拍,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比赛。” 他们又用英语谈论了一会,岑仑断断续续地听出这部电影会和FX的影视部门联合制作。 等来宾入场完毕,他们才结束了交谈,岑仑被安排上台弹奏宴会序曲。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角落里打了几盏聚光灯,照在白色的钢琴上,宾客们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他们发出尖叫,而是安静地等待。接着从旁边走出一个身穿浅灰色燕尾服的年轻男孩子,从容镇定地在凳子坐下。 岑仑翻开琴盖,左手在G键上按了一下,确认能正常发声后,顺着记忆里的旋律弹出巴赫的G大调小步舞曲。 舒缓优雅的宫廷舞曲很快就在宴会厅响起,众人才反应过来一般,保持着安静欣赏,偌大的会场,仿佛就只剩下一个焦点,岑仑专心地演奏着曲子。 最后一个音落下,岑仑鞠躬致谢,接着主持人上台,说了晚会的开场词,引出了今晚重量级人物伯特莱姆福特斯。 福特斯先是表示了对本国粉丝的谢意,然后提起自己的导演生涯,并说了未来的规划,最后才将此行目的坦白。 “我很荣幸,预计明年十月开拍的新电影《Overture Of Death》能请到Lun Cen出演,今晚也能请到他为我的大陆首次见面会演奏序曲,我很期待明年他的参演,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 这个消息在像炸弹一样在人群中炸开,接着岑仑被引上台和福特斯合照。 岑仑在众人注视中拿着话筒说道:“今晚接到福特斯先生的邀请,我也十分惊讶,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好莱坞电影,也是第一次拍摄英文电影,很感谢福特斯先生给我的机会,我会全力以赴的。” 小美站在台下激动得都不知道该发些什么了,她的手机里还编辑着反驳外面流言蜚语的微博,听完之后颤抖着手将内容删光,输入好几次,才将完整的意思表达出来。 @amei: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岑仑要参演明年的好莱坞电影《Overture Of Death死亡序曲》!!!福特斯在现场说的!!福特斯来国居然是为了邀请岑仑!! 现场先是一阵安静,接着窃窃私语,等福特斯发言完毕,他们才或真心或假意地鼓掌恭喜。 网上已经一片混乱,关于岑仑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几乎轰炸式地席卷每个网站版面,不管是上春晚,还是被爆跟富商关系暧昧,还是被指名出演好莱坞电影,每一条都像炸弹一样轰炸。 如果之前只是道听途说的灌水,现在岑仑的话题几乎屠版,关于他的身世经历被一点点扒出来猜测,得出的结论均指向在他背后有金主。 这已经不是高雅芝或者小美能做到的事情了,而岑仑全场都站在傅知伸身边,两人甚至戴了一样的胸针,傅知伸下意识地维护小动作,实在太暧昧了。 飞乐从之前就开始控制网上舆论,那些企图抹黑并曝光傅知伸和岑仑关系的信息都被删光,甚至不允许发表,而能发上去的都是事先找好的合作媒体。 @影视资讯:【好莱坞名导福特斯来访,竟是为了YouTube的一个视频】昨日在明珠国际大酒店举行的福特斯见面会上,福特斯在台上发言,此次来访目的是为了邀请岑仑参演他明年上映的新电影《Overture Of Death(死亡序曲)》。福特斯表示他在网络上看到美国网友发在YouTube上岑仑平安夜的野外剧场露天演出视频后便为岑仑的弹钢琴的样子吸引,所以生出亲自请他参演电影的想法。此事引起飞乐乃至FX集团高层深度重视,昨晚岑仑由FX大陆区总裁傅知伸亲自引荐到福特斯面前,并承诺FX影视将参与电影制作。 @欧美影视圈:【岑仑将担任福特斯新电影《Overture Of Death》主要角色。】这是福特斯二十几年导演生涯里第一次在启用亚洲人,也是岑仑第一次参演好莱坞电影,这部电影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视觉亮点,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电影大爆料:大爆料昨日采访了福特斯本人,就新电影《Overture Of Death》提出了几个独家问题,根据福特斯制作团队爆料,《Overture Of Death》将继续坚持福特斯式的心理悬疑题材,除了原先公布的主演外,岑仑也将担任核心角色。 …… 岑仑的粉丝一边与流言传播者积极做斗争,一边努力转发跟岑仑有关的正面话题。《三剑客》开播在即,S&L首张专辑即将发售,田麋和白烁的粉丝自然不会坐视岑仑被黑。 @白烁:经过一系列努力,和大忙人@岑仑的专辑MV终于拍摄完毕,专辑估计还有三周时间就能和大家见面了,因为工作冲突所以时间紧迫,这里十分感谢愿意加班给我们做后期的FlyMusic团队。 @田麋:今天赵老师@赵导请我去看电视剧的后期剪辑,指出了几个不足的地方,可惜小伦伦在录制视频没一起来。想起五六年前刚出道那会,现在都已经是认识他的第六年了,我比他大了好几岁,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好像也没长高多少的样子(偷笑))像老大哥一样突然生出些伤感来,我果然是老了么(哭) 下面一堆粉丝在安慰他说不老不老,二十六岁刚刚好。 @甜蜜蜜今天也萌萌哒:老大你有时间伤感,不如快点背剧本,小心岑小仑哪天就能反攻你了! @甜蜜蜜:啧,这操心老大妈的模样,真是不像你了老大。 @岑小仑:傻白甜你这是在吐槽我们岑仑的身高么(笑cry) @天伦党头顶大草原:老大跟岑小仑的友情真的很难得了,希望你们能一直好下去。 @白米邪教:甜蜜蜜考虑一下和烁儿组cp呗,相爱相杀什么的(doge) @麋麋之音回复@白米邪教:这个邪教我们不吃!甜蜜蜜必须是攻!! 接着自福特斯来访后又消失了两天的岑仑终于冒泡了。 @岑仑:今天终于把视频录制好了,何姐说明天要在家里给我拍写真,累趴(哭) @amei:#岑仑#我们岑仑又要发写真了!居家写真什么的(捂) @岑宝宝:我要买100本!转发□□!谁再来酸我们宝宝,我用写真砸死那些小婊砸! @岑小仑回复@岑宝宝:梦梦姐霸气! @我仑:在家里拍啊……可以跟你助理申请直播么(色) @岑仑的老婆:有没有湿身照什么的(捂) @岑仑仑:难道只有我在乎岑仑在录什么视频么?(疑惑) 虽然说打击反面新闻的力度很大,但还是有不少人顶风作案。 @CL呵呵哒:某人又要发写真圈钱了,果然勾搭上老板后飞乐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为了给他搭线送他去好莱坞那边找存在感,故意把视频发上YouTube制造话题,强行将福特斯请来给他炒作,真是污染了《Overture Of Death》这部电影的空气。更好笑是他那群脑残粉,粉了个卖屁股的偶像还当宝供着,仿佛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人傻钱多养小白脸一样。 底下就有不少同流合污的小号回复。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可不是嘛,福特斯见面会当天晚上还从FX总裁的车下来了,还在那里洗白说他们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眼睛仿佛糊了屎。 @CL呵呵哒回复@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们还戴了同款胸针,灯光下明晃晃地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小美见到这条微博后都气炸了,把链接往粉丝群里一发,不少人都直想去微博底下骂智障,但为了减少那条微博的阅读量,小美并不支持那样做。 @amei:@CL呵呵哒@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别以为你们俩换了个ID我就不认识你们了,现在抹黑我们岑仑,信不信我找人爆你们家正主的黑历史,我没什么能耐,花钱找人办事还是可以的。 @岑宝宝:除非傅知伸是个弱智,娱乐圈哪个金主会光明正大带着包养的小情人站在镜头前还戴情侣饰品的,你们脑子仿佛进水(再见) 小美看到岑宝宝这条微博梗了一下,心想岑仑还真是傅知伸的“小”情人,她虽然也弄不懂为什么傅知伸要和岑仑一起出现,难道两人真的准备出柜?但是看到别人乱猜测岑仑和傅知伸的关系,还说岑仑是卖屁股上位,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发了一条考据微博,彻底堵住了黑粉们造谣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改改一天,为了不断更还是发上来吧QAQ 第102章 chapter102 @麋鹿:这几天我看到不少人都在黑岑仑,我虽然不是什么脑残粉,但也是岑仑一出道就关注着的那批老粉丝了,当然我应该算是喜欢田麋才跟着喜欢岑仑的,所以把我当成唯粉的请自重。 既然有人觉得FX总裁协同岑仑出席重要宴会就是他们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我也无话可说,即使作为路人,看到某个员工跟着老板出入公共场合也不会觉得奇怪,那为什么看到艺人和老板共同出席就觉得奇怪了呢?艺人和公司老总说到底也只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岑仑年纪还小,资历尚轻,对方却是国际有名的大导演,这种对位不对等的情况下,由老板引荐到福特斯面前也无可非议。 以上只是我对傅知伸和岑仑共同出席这件事情做出的解释,下面我就给不明觉厉的小年轻们科普一下岑仑燕尾服上口袋那支胸针的来头。 麋鹿在长微博里放了几张人物老照片做对比,并继续解释道:如大家所见,岑仑和傅知伸的胸针并不是唯一的,但也绝对不是某个奢侈品的款式或者限量。上面图中几个人分别是傅知伸的太爷爷,爷爷,大伯,父亲,哥哥姐姐以及侄子侄女,对比岑仑左胸那支,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这里我给大家说一下傅家的发迹,傅家在民国时期是在国内做钟表的,当时在国内技术还算先进,甚至成立了一家有规模的公司,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左右,傅家钟表公司因为某些因素倒闭。傅训(傅知伸太爷爷)当时在德国游学,得知这个消息后将父母接到德国定居,并运用纯熟的钟表制作手艺在柏林成立了第一家钟表公司,傅训着手电子业,傅家在德国第二次发迹,之后又收购了几家德国的制造公司,FX集团渐渐成型。为了纪念创业的艰苦日子,傅训以矢车菊作为家族标志,意为“小心谨慎与虚心学习”,此后傅家的后代自出生或婚嫁,都有专门的手艺师傅按着傅训的设计图用纯金白银打造相同的胸针,傅家儿女为纯紫花瓣紫钻花蕊,娶嫁来的家庭成员则是紫色花瓣黄钻花蕊。从放大的图片来看,岑仑胸口那支矢车菊确确实实是紫钻,即使傅知伸将他当成伴侣,这也是不合理的。至于跟我说是赝品的,按照傅家家风,就算傅知伸允许,傅家也绝对不允许。现在的猜测就只能是,岑仑可能是傅家的后代,毕竟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父母。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具体是如何我也不能妄下定论,但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在网上发表不负责的言论,他人有他人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我们只是路人,不要以为自己是粉丝,就能左右偶像的人生。 最后我忍不住爆一句粗口:黑粉你麻痹脸真大。 小美看完麋鹿发的长微博整个人都惊呆了,从她认识麋鹿开始,麋鹿就一直走的冷静御姐路线,就算粉丝们全都激动不已,她也还能保持冷静地分析事情因果,甚至每次都是“神预言”。没想到她居然隐藏得这么深,曾经做过这么多功课,更没有想到,原来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个信息太庞大,粉丝们需要时间去消化,但网上的不入流主编可不会闲着,纷纷放出关于岑仑和傅家真正关系的猜测,甚至还发了傅家的家谱,一个个推测岑仑该是谁的孩子。 如果岑仑真是傅家的私生子,那将会是本年度最重磅的新闻。 晚饭过后傅知伸带岑仑进了书房,他办公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紫色的天鹅绒盒子,岑仑有点摸不着头脑,实际上他总觉得傅知伸最近很奇怪。 傅知伸叫他过去,拉在腿上坐好,然后当着岑仑的面打开了盒子。 岑仑有一瞬间的紧张,虽然他这段时间上网的时间被傅知伸控制,但也从网页一些角角落落看到一些关于他们流言的蛛丝马迹,加上前几天傅知伸跟他一同出席福特斯的见面会,岑仑怀疑傅知伸要和他一起出柜了。 如果真是那样,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因为是同性/恋在国内没了发展前途,但他愿意为傅知伸争取在国外打拼。美国也好欧洲也好,那边总不会歧视自己。 岑仑想着会不会是戒指,结果傅知伸打开盒子才发现是一只手表,跟傅知伸手上戴的那只无异,纯金打造的外壳,银制走针,钟表底盘是紫色水晶片,仿照矢车菊花瓣放射状镶嵌,简略的时分则刻在边沿。 傅知伸将手表戴到岑仑手腕上,这个手表外形粗狂霸气,很有重量,足金足银打造出来的,更不说里面产自乌拉圭的紫色水晶。 这只手表已经超出手表的范畴,不是用来看时间,而单纯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一件昂贵的饰品。 岑仑能察觉到这只手表的贵重,他不明白为什么傅知伸要送他这件礼物。 傅知伸亲吻了一下岑仑的手背,解释道:“傅家以钟表业立业,虽然现在钟表产业在渐渐弱化,但祖传下来的手艺还在。傅家每一个孩子即将成年之际都会有专门的钟表师按照曾祖父的设计图制作同样的手表,并在后面刻上名字,满二十岁后这只手表将成为他身份的标志。” 岑仑将手腕抬起,仔细看这只手表的造型,人工设计的紫色晶簇在灯光下折射着紫色的光。 傅知伸靠在椅子上,对岑仑说道:“名字刻在背后,因为你之于我比较特殊,所以刻的是我的名字。” 岑仑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果然看到背后刻着“Eric’s”。 “去年我带你回去的时候,爷爷就已经吩咐人去定做了,今天才从德国送过来的,费了好一段时间,不过赶在你二十一岁前做出来了。” “可是我……并不是傅家真正的孩子。”岑仑抬起头去看傅知伸。 傅知伸拉他到怀里,吻着他的额头,一边将手表重新戴上,说:“你是,你是我这辈子视如珍宝之人,Du bist meine einzige,没有人能比你对我更重要了。” 岑仑的心跳动得厉害,多年前他以为为傅知伸萌动的种子只能埋藏在心里,或者因为不见天日而腐烂,没想到熬过了几个冬天,居然因为傅知伸给予的阳光雨露而生根发芽,日渐茁壮。 他虔诚地亲吻着傅知伸的额头,用戴着同样手表的手紧握着傅知伸的手,轻声说道:“我爱你,傅先生。” 次日拍摄写真,天气是北方冬天里难得一见的大晴天,甚至气温都有所回转。 大早上的岑仑的经纪人助理以及造型师服装师摄影师灯光师道具师都来了,岑仑还在和傅知伸吃早餐。 他们看着自己的大老板旁若无人地剥了一颗鸡蛋,然后放到为了不耽误工作而赶着喝粥的岑仑嘴边,温声说着:“宝宝把鸡蛋吃了。” 如果不是公司员工里早就传言岑仑跟傅总关系密切,他们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更加吃惊。 大概都没想到传说中手段强硬不苟言笑的大老板原来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来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尴尬地站在客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知伸看出岑仑连吃饭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瞥了一眼等着开工的工作人员,跟管家说道:“先带客人在屋子里四处走走,一会好敲定在哪里拍写真。” 这才缓解了气氛,岑仑囫囵将鸡蛋咽下,差点被蛋黄噎死,傅知伸连忙给他喂了口牛奶,皱眉道:“慢点吃,今天拍不完还有明天。” 岑仑连连点头,心里却觉得纳闷,何芳通知他说要在家里拍写真,岑仑以为只是在傅知伸市中心的房子里拍,没想到居然是来大宅。据他所知这边除了傅知伸的老友或者助理,一般外人是不允许过来的,这种森严的隐秘性连外界都知道。 可何芳居然跟他说这是傅知伸安排的,写真也是傅知伸提出来的,岑仑不免觉得惊讶。 吃过饭岑仑便上楼化妆换衣服,二楼除了傅知伸封闭出来的套间,还有几间客房和一个会客的书房。 岑仑在这边原本没有自己的卧室,即使刚来时候傅知伸对他再怎么冷漠,都没把他赶下过卧室的床,虽然岑仑每晚都睡得战战兢兢,但其实傅知伸也没在睡觉的时候多为难过他。 不过为了拍摄需要,傅知伸让人把次卧整理出来,并购买了一系列合适少年人的家具和装饰,岑仑的一部分衣服放在柜子里,看起来有住人的样子就好了。 因为岑仑被福特斯指名为新电影的主演之一,不少服装首饰商家听说他要拍写真,都纷纷抛出合作的橄榄枝,提供的衣服几乎放了一个车厢,都是一些国内外青少年知名品牌,小雯挑挑捡捡选出了十几套。 傅知伸今天也不去公司,就在一旁看着他们忙活,搞得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小动作引来大老板的不满,又怕破坏了宅子里的摆设,如履薄冰一样走动着。 岑仑穿着宽松的棉料居家服,光着脚踩在卧室地板上铺着的粗羊毛毯,背后是几层白纱窗帘,阳光半透进来,配合灯光,显得特别素白。 然后换成针织休闲装坐在客厅沙发里,大白被安排趴在他脚边,阿黄则趴在他怀里,他拿着一本书。 接着是书房和阳台,然后到琴房。 小雯举着手机给粉丝们直播拍摄过程,粉丝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岑仑住的地方,已经被宅子的装修格局震慑,最后只能感叹岑仑果然真是个隐形壕。 琴房是主要阵地,换了不同的造型不同的角度灯光动作位置拍了几十张,岑仑不厌其烦地根据摄影师的要求变换动作,直播间里的粉丝就只顾着吃惊了。 岑小仑:这果然是专业的! 岑宝宝:我滴天呐,这个琴房!如果我有这样的环境,我一定好好练琴! 最亮的星:这真是岑小仑家么!我的妈!这么壕为什么还要当演员! 麋鹿:施坦威150周年限量版钢琴啊。 甜蜜蜜:看到了熟悉的背景233333 岑宝宝:这堆琴谱,我选择狗带。 天伦党头顶大草原:卧槽刚才走过的那个很高的男人是谁!!!!! 小仑仑总受:卧槽卧槽,求转个镜头! 傅知伸没有察觉自己进了镜头里面,只是见岑仑头顶沾了东西,而他还不知道,其他人忙着布置背景,才走过去帮他摘下来。 岑仑感觉有人靠近,并摸了自己的头发,猛地回头看见是傅知伸,下意识摸了摸耳垂,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不高不低地喊了声爸爸。 我仑:卧槽刚才岑小仑说了什么!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岑小仑:我感觉我活在梦里!谁掐我一把! 岑宝宝:??????卧槽@麋鹿我姐你一语成谶??? 岑仑的老婆:老公是富二代怎么办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啥为了不断更我还是发上来了后面有什么不妥再修改吧QAQ 第103章 chapter103 室内拍摄已经要收尾,一会还要到外面,于是摄影师决定先拍了封面。 岑仑坐在书房的真皮长沙发上,沙发上随便铺了张米色长毛毯,根据摄影师的安排先后摆了几个姿势,最后敲定用侧面。 拍封面的服装选定用一套时尚感十足的休闲西装,岑仑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衫解了三个扣子,随意地敞开,露出一小片白净的胸膛,上面那根黑色挂饰是某家奢侈品的新款,挂着的黑曜石闪闪发光。深色休闲裤脚塞进翻皮小短靴里,看着贵气又不羁。岑仑的头发也用摩丝固定成半卷的发型,露出的那个耳朵耳郭上扣了三只蓝色钻石耳饰。 原本很酷的造型,岑仑听摄影师讲解的时候却走神,被喊了名字还一脸茫然,那张漂亮的脸天真无辜,粉丝们在直播间里狂刷呆萌。 组织的叛变者:助理小姐姐,快让岑小仑跟傅总同框啊啊啊啊啊! 今天起是父子档:求同框!! 助理看着粉丝们的刷屏速度,偷偷地把镜头转到傅知伸那边,傅知伸正在跟Andy说着什么,敏锐的观察力使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雯的动作,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几乎要把小雯吓得摔手机。 岑宝宝:卧槽好帅岑小仑还缺后妈么! amei:楼上你矜持一点! 我仑: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无法消化了。 说话间岑仑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侧坐着翘起一条腿,一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袖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那只金表,在灯下反射着光,另一条手臂则搭在沙发背上,手腕处戴了一个h扣金属手镯。 拍完这一组,阵地转移到外面,小雯暂时关闭了手机,帮忙拿东西。 傅知伸对着裹了羽绒服还喊冷的岑仑拍了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傅先生:看这小家伙冻得。[图片] 他难得在微博上发表文字,以至于岑仑的粉丝看到他的微博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仑仑:天呐这宠溺的语气(捂) @amei: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我还是保持沉默吧(二哈) @岑小仑:难道只有我今天才知道“傅先生”这个ID就是傅知伸么(疑惑) @最亮的星回复@岑小仑:你不是一个人。 @我仑:脑补霸道爸爸和呆萌儿子的日常(doge) @amei:再给你们透露一条信息,上次岑仑的宣传短片就是傅知伸在德国的庄园里拍摄的,短片从头到尾都是傅知伸一个人制作(嘘) @小白兔仑仑回复@amei:我也想要这样的爸爸(再见)。 @岑宝宝:隐藏得太深了,太深了QAQ保密工作要不要这么好! 傅家的庄园里有个跑马场,趁今日天晴,也到那边去拍了写真。 岑仑换了一套牛仔装,傅知伸扶着他上马,这还是他除了拍戏外第一次坐马,而拍戏时的经验并不是很好的回忆。 那时候不是替身就是龙套,并不能错位或者后期剪切,为了不失去工作的机会,即使坐在马上并不安稳也紧紧抓着缰绳不敢放松警惕,还有过几次因为颠簸从马背上摔下。 傅知伸有过一段时间热衷于骑马,无事在家的时候就会过来,这边养了几匹马,都是高大壮实的伊犁马,马头比岑仑高出很多。常年的人为驯养使它们性子温顺,但岑仑并不敢靠近,所以每次傅知伸过来,他都只能远远地看着,无聊而枯燥。 跑马场并不是他喜欢的地方,除非傅知伸要他作陪,他是基本不会过来的。 岑仑的手不敢松开傅知伸的手臂,而天气实在太冷了,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身体一抖一抖,跟远处的何芳说:“何姐要不我们还是不拍这里了吧,我……进不了状态。” 粉丝们看到他都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一个劲刷着2333333333333、hhhhhh,那边傅知伸拉住缰绳,牵着马带他在马场走起来。 手机已经捕捉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还是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只见岑仑俯身趴在马脖子上,跟傅知伸说了什么,然后傅知伸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也翻身上马,坐到了岑仑背后,两人骑着马在跑马场上走起来。 岑仑有点冷,往傅知伸敞开的大衣里蹭了蹭,整个后背都靠在他身上,在风的喧嚣中问傅知伸:“他们好像在直播,傅先生您出现在镜头,真的不要紧么?” 傅知伸空出一只手,将他往怀里揽了揽,说道:“没关系的,我们的关系早晚都要公开出去,一切有我来。” 岑仑身体僵硬了一下,好一会才说:“如果……如果傅先生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也无所谓的,反正国外风气开放,我、我努力赢得比赛,然后往国际发展,到时候我们还能注册,只要不影响到您和公司的声誉就好。” 傅知伸将下巴搁在他头顶,低笑道:“这么为我着想么?不怕受委屈?” 岑仑小声说:“是我的原因,傅先生才这么为难,如果我不进娱乐圈的话,我们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傅知伸心里一暖,摸了摸他放在身前被风吹得冰冷的手,安慰他说:“没事的宝宝,有我在,我会帮你挡去所有阻碍,一切交给我就好。” 过几天刚好是傅知伸的四十岁生日,这是个整数生日,傅宅里这几天都在忙着布置,因为一直定居在德国的傅老爷子和傅家两兄弟以及傅知伸的兄姐侄子们要回来小住,还要在这边过年。 傅知伸为了不影响岑仑练琴,便将他带去市里居住,因为外界已经有风声传岑仑的身世,所以岑仑连公司都没去,公告也都推完了。 岑仑在城西那套房子被傅知伸让人重新装修了一次,换了一些家具,里面那架陪了岑仑十几年的雅马哈立式钢琴也请人来维护过,这段时间他们便住在这里。 傅知伸以准备生日宴会为由,这段时间都不再去公司,重要的事情让秘书和助理发到电脑上阅览审批。 这片旧城区居民房已经没有多少人住,年轻人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退休的老人或者外地来的打工者,白天也安静,出入的人也少,因为太偏远,也不会有狗仔,就是空气和环境不是很好。 岑仑打开了母亲以前住的房间,里面因为很久没人住,不通风,生出一股家具油漆和木料混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他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来,吹散了那股闷气。 他翻开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被他放在抽屉里,不多,都是一些很有意义的物品,母亲和父亲的结婚照还放在桌子上,蒙了一层灰。 岑仑将相框擦干净,放到向阳的地方,里面岑母还很年轻,穿着一件拖地的白色婚纱,头纱在蓝天下的风中飞舞。而父亲半跪在地上,将脸贴在岑母弯腰凑到他面前的脸上,笑得很幸福。 为了拍婚纱照,甚至还拜托摄影馆的工作人员摆了一架钢琴在沙滩上,设计专业的母亲和钢琴专业的父亲总是很浪漫。 岑仑搬出抽屉,想把一些纸张的东西拿出客厅里晾晾,以免放久了发霉。 傅知伸在客厅看电脑的文件,见他搬着个抽屉出来,便起身要帮他。岑仑看到他身上穿的浅色衣服,怕弄脏,没让他接手。 岑仑绕开沙发到空着的地方去了,傅知伸走在后面,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个信封。 他拿在手里,翻过来一看却是写给他的,上面娟秀的字明明白白写着“傅先生收”,署名是秦瑟,是岑仑的母亲。 岑仑蹲下后看到傅知伸还站在那里,手里拿了一张纸还是什么的,便问:“傅先生,我是不是掉了什么?” 傅知伸下意识把手往背后一收,说道:“没有,我突然有点困了,你先收拾,肚子饿的时候进卧室叫我起来给你做饭就好。” 岑仑不疑有他,继续整理母亲的东西,应道:“好的,傅先生您先睡会,我下午就不练琴了。” 傅知伸回了卧室,掩上了门,开了床头灯,坐在床上翻开那封信。 傅先生: 您好! 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打开这封信,我是岑仑的母亲,很抱歉如此突兀地打扰您,请允许我占用您一点私人时间。 四年半前,岑仑为给我凑钱治病,瞒着我从您这里拿了五十多万块钱,作为补偿他自愿留在您身边长达四年多,作为母亲我感到自己的失职,也为此对您感到抱歉。岑仑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做出正确决定,我无法继续参与他的人生,并不是位称职的母亲。刚知道他跟您在一起时我愤怒过,反对过,因为我自认为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并不是一个同性/恋,而他还那么小,我认为这对他的人生是很不负责的一个冲动决定。我甚至用自己的健康威胁他离开您,也冷暴力对待过他,他还依旧坚持回到您那里。他常常跟我提起您,他跟我说他是多么爱你,而您对他有多么照顾,您会在半夜起床给他换被汗沾湿的衣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请家庭医生,会在他做噩梦的时候给他安慰,会照顾他一日三餐,保证他的衣食无忧……作为母亲,我忙于工作,甚至无法做到如此细致,我感到十分惭愧。 我的手术并不算成功,医生说很有可能复发,并且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无法再为岑仑提供庇护,甚至某一天就离他而去,我不甘心,但也无能为力。我恨自己没能留下更多的东西给他,甚至让他活在世上举目无亲,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他的压力,甚至对他隐瞒病情,搬进疗养院等待死亡来临。 近日我常常梦到他父亲,我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在人生的最后关头,我想起给您写这封信,请您看在岑仑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答应我这个垂死之人的请求。 我不知道您对他是否真心实意,甚至也对您一无所知,所以这个请求未免会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别无选择,作为一个母亲,不到走投无路时,也断然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我死之后岑仑在世上再无亲人,他才成年不久,因为我失败的教育,心理年龄甚至更小一些,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娱乐圈太过复杂,他进圈并非本意,我听说您在业界有所建树,只求您能照拂他一二,以免他年纪轻轻走了弯路。他爱上您时尚还年幼,我恐他并不知何为情爱,如果一日他醒悟,也请您给他一条退路,若您厌倦了他,请不要太过残忍。如果您对他也是他对您那样的情感,并能一直坚持,请您能为我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履行职责,指导他往积极阳光的道路走去。这是一个将死的人母最后做出的请求,希望您能成全。 祝安好。 傅知伸看完这封信,饶是活了将近四十年都没被什么事物触动过都心生恻隐,他从来不知道岑仑在他母亲面前是这样把他描述成完美体贴的样子的,岑仑口中说的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自己,根本没有存在过,那时候的自己只想着怎么在他身上找回自己那可笑的自尊,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对他无数个日夜的冷漠和折磨,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残忍。 而在自己这种态度下还心生爱慕的岑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世上唯一的亲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呢?并不是单纯为了安慰母亲,而是想让母亲对那样的自己产生好感,不再反对他呆在自己身边而已吧。 傅知伸坐在床上发呆良久,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暗,门轻轻被推开,岑仑探了个头进来。 岑仑以为傅知伸还没睡醒,见天黑了,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傅知伸已经醒了,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先生身体不舒服么?要不今晚您别做饭了,我熬点粥吧?” 傅知伸抬起头,对他招了招手,用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嗓子开口对他说:“宝宝,过来这里。” 岑仑不敢耽误,关了门便过去要摸他的额头:“傅先生您是发烧了么,嗓子这么哑?” 傅知伸拉下他的手,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岑仑被抱得措手不及,想要挣开问他怎么了,可傅知伸抱得太紧,几乎要把他勒进骨肉里。 “傅先生,您怎么了?” 他看到傅知伸身边敞开的那封信,上面熟悉的笔迹让他心里一跳,连忙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任由傅知伸抱着。 傅知伸抱了他许久,久到岑仑都要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问道:“为什么当初不把这封信给我?” 岑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以往的事情现在再提起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那也是一种回忆。 傅知伸没得到回复,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不给我看?” 岑仑回抱他,在他怀里闷声回答:“因为我害怕,我不想因为母亲的请求而让您为难,我对母亲说了谎,不想让您看到我虚伪的样子。” 傅知伸闻言收紧了手臂,低声说道:“我愿意接受你母亲的请求,并庆幸你还能给我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因为考虑他们这种关系的公开外界应该怎么是什么样的反应,导致我卡了好几天文QAQ于是打算忽略外界!!!所以我就不打算写媒体和粉丝的情节了_(:зゝ∠)_如果没有意外,可能还有两章就正文完结,然后会发一些小番外,就是岑小仑刚到傅知伸身边时的事情,以及是为什么会爱上傅知伸的。 下一章傅知伸会公开他和岑仑的关系,并不是恋人关系而是养父子关系,他不想让岑仑被人诟病,所以对外隐藏他们的恋情,但又想给岑仑一个应有的名分,想能光明正大跟他出现在一起,所以只能选择是养父子,这是为了岑仑考虑。作为公众人物,不可避免要说一些谎,隐藏一些实情,并不是人品问题,所以读者大大们千万不要吐槽他们虚伪QAQ以及谢谢宝宝们的收藏评论以及地雷,真的太感谢你们愿意等我,群么么哒(づ ̄3 ̄)づ╭?~ 第104章 chapter104 傅知伸的生日在上流社会里是一件大事,更别说今年还是整数的,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有动静,想跟傅家搭上线却没有关系的哪些老板四处托人去询问傅总喜欢什么,缺些什么。 按理说他也四十岁了,身边也不见得有一两个伴,更别说家室了,平日里除了偶尔跟老友或者合作对象打打高尔夫钓钓鱼爬爬山游游泳,也从不去声色场所,洁身自好得像个修道士一样,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十分难讨好。 这不听说傅总收了个养子,都十分好奇,于是通过跟傅知伸比较交好的朋友将人请出来看看,算是认识认识,以后好照应。 傅知伸收到老友的邀请,才后知后觉自己多久没有私人交际,他一心扑在岑仑身上,已经无暇再顾及其他。 于是他让人随便定个地方,到时候直接过去。 那些混成了人精的朋友们没想到他应得这么干脆,于是商量把地方定在哪里好,一个肥头大耳的老板说在市里最大的娱乐场所包夜场,找几个清纯的大学生,被傅知伸的多年好友嗤笑着反驳了。 “老傅要是知道你们定了那样的地方,能当场就给你们脸色看。” “不是吧,傅总不是挺有风度的么?” 那位朋友老神在在地说:“那是以前,现在他身边养了个乖乖牌的儿子,每天在家弹弹钢琴欣赏音乐,你们要是把他儿子带坏了,看他不收拾你们。” 众人都很惊讶:“呀,傅总真的有儿子啦?亲的还是领养的,多大了?” “二十出头那样吧,听说养了好几年了。” 肥老板猥琐地笑道:“不会是‘干’儿子吧?” 朋友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后者莫名心一惊,不说话了。 “嘿嘿,都二十岁了,去那些地方也不算什么,人嘛,特别是这一代的年轻人,哪个不会玩儿的,老傅也真是,不给儿子长长见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定了个正经八百的地方,位于城南商圈的R公馆。 傅知伸收到了他们定的时间和地点,回复会带人过去,R公馆他知道,隐秘工作做得挺好,里面也没有什么出格的活动,无非就是打打高尔夫,泡个温泉,喝个茶,吃饭而已。 岑仑听傅知伸说起要带他去见朋友,不免有些紧张,前一天晚上闹了失眠,第二天却赖在床上起不来。 傅知伸约的是十点,中午吃个饭,下午打高尔夫,晚上就能回来,起床洗漱后见岑仑还睡着,就没吵他,去厨房煮了早餐,又坐在客厅里看了份报纸。 时间很快过去,朋友打电话来催他,问他什么时候到,要不要准备他们的早茶,傅知伸看了眼卧室,还没有动静,便说他们晚点到。 这一晚就是迟到了两个小时,岑仑睡到了十点多才磨磨蹭蹭地起床,见傅知伸不在房间,以为他是自己赴约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就见傅知伸推门进来,被吓了一跳。 “傅先生,您还没出发么?”岑仑有些心虚。 傅知伸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给他换上,漫不经心地说:“无碍,我们可以吃一个早饭再过去。” 于是他们又在家里吃了个温馨的早饭。 那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坐等右等,茶都不知道喝了几壶,身边那些个模样清纯动作拘束的作陪都憋不住想去洗手间了。 傅知伸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埋怨傅知伸不厚道,其中一个远远看到穿着灰色大衣的傅知伸拉着一个年纪不算大的男孩子进来,连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纷纷站起来去迎接。 傅知伸放开岑仑的手与他们寒暄,然后跟他说:“这些都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多年好友,宝宝你叫他们叔叔就好了。” 那些人精见到岑仑,心思难免活络一下,转了好一会眼珠子,才挤出一个不那么暧昧猥琐的笑来:“哈哈,傅总客气了,这位就是贤侄吧,今天叔叔伯伯们也没给您准备什么见面礼,等过几天傅总生日宴上再给你补一份。” 岑仑往傅知伸身边靠了靠,躲闪着他们的视线,轻声道:“叔叔们客气了。” 傅知伸那个老友扯了扯他们,打趣道:“你们几个,别吓到老傅的孩子,走我们先过去,看看吃些什么菜。” 之前以为傅知伸那个养子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干儿子”,可没想到傅知伸一上来就让那个小男孩喊他们叔叔,按照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那些养着玩儿的小东西带到朋友面前都应该按着身份来称呼,什么总什么老板的喊。在他们看来,即使那个伴再怎么受宠,终究是低人一等的,怎么配和他们称兄道弟。能喊他们兄弟或者叔伯的,就只能是身家地位同等,或者是他们这圈人的兄弟姐妹儿女侄子之类。 这么一来,他们也不敢怠慢岑仑,这男孩虽然看着漂亮孱弱,但绝没有那些卖身求财的MB或者小情儿那种俗媚气息,反而透着一股子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单纯和恬静,可想而知傅知伸待他有多好,就算不是儿子,也不是他们能妄自揣度的。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小情人的“干儿子”,那他们就有了献殷勤的地方,先前叫来的那些清纯的学生仔终于派上用场,他们也摸不准傅知伸喜欢什么类型,但听说他是个同,从来没有沾过女色,便物色了好几个类型的,在圈子里口碑比较好的男孩子过来。 入座的时候岑仑下意识就往傅知伸身边坐,却被一个腆着啤酒肚的老板拉到另一边,安排他坐在另一个正位上,那人大大咧咧地说道:“侄儿你坐这里,叔叔家里也有个像你这么大的儿子,我们来交流交流。” 另外几个人唯恐天下不乱一样将那些作陪的男孩子安排到傅知伸身边,傅知伸没有直接反对,而是不动声色地说:“今天吃鱼,我家孩子不能自理,怕刺到他,还是坐我旁边比较方便。” 既然傅知伸都发话了,这些人好不容易请到这尊大佛,不想把人气走,只好赶了那些男孩子,让岑仑坐回去。 饭桌上傅知伸当真夹了块醋鱼,这里的鱼刺都是很大很清晰的品种,除非是瞎子否则都不会吃到刺的,可傅总将鱼放在自己碟子里认认真真地扒了一遍,将鱼刺挑了出来,再放到岑仑碗里,而后者也很自然地将鱼吃掉。 这一顿饭吃得不是滋味,就傅知伸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其他人就只顾着看他喂孩子了。好不容易吃完,休息一会消食后一行人又去了室内高尔夫。 岑仑不会玩这些运动项目,傅知伸拿了球杆手把手教他,那种耐心程度,让其他人纷纷叹奇。 傅知伸看他学得差不多,才放开他回到休息处,老友问道:“这真是你儿子?” 如果不是两人长得不像,就这宠到骨子里的架势,说不是亲生的都没人信。 傅知伸端起茶,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啧啧,换我家那个熊东西,别说教他,见到他我就气不提一处来。” 众人纷纷笑着揶揄他:“你也不看看你家那是什么种,傅总家这个孩子,换成我我也宠他上天啊。” 傅知伸有种开家长聚会时晒娃的成就感。 见岑仑玩得入迷,那几个一直被漠视的男孩子才大胆一些靠过来,捧着水果茶点问傅知伸要不要吃的。 说实话,他们见到傅知伸时腿都有点软,一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高大,二是多金帅气,看那健壮的腰身,床上的活儿肯定也很好,这个圈里虽然金主多,但这样优质的可难求,而且看他的气质,平日也一定是很正经的人,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吸引那些骚小零了。 傅知伸怎么看不出他们的想法,那些合作伙伴眼睛一个个都精明地瞅着他和岑仑,要是有什么不妥,他们能看出蛛丝马迹。 于是他也没有拒绝,随便拿了些小点心就打发了他们,后面那些朋友又叫了酒和烟,傅知伸为了堵住他们,点了根雪茄夹在手里,不痛不痒地说起生意上的事情来。 傅知伸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交际,他在国内的朋友并不多,固定那几个都是跟他一样修身养性的,就算玩也不出格,他们早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就连养小情人都很低调。 今日也不过是看在邀请他的那个老友的面子上才来的,也带着将岑仑介绍给朋友认识的心思,好让这些人以后在外面见到岑仑能照应,但这很明显是个并不怎么正确的决定。 岑仑自己打了几杆,手臂酸痛,便回来找水喝,结果看到傅知伸身边围了几个年轻的男孩子,不由得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将球杆往地下一扔,大步走了过去。 正在谈话的几人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公子雄赳赳地走过来,不约而同地闭上嘴,身边那些男孩子见气氛不对,连忙站起来退到一边去。 岑仑在傅知伸跟前站定,脸上因为生气浮起一层红晕,像被暖过的活玉,让人心神动荡。 其他人不得不感叹傅总家这小公子长得真好看,连生气都这么漂亮。 傅知伸抬头去看自己家的小东西,这还是时隔很久再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岑仑的性子温润谦和,而且很能忍耐,不到逼急的地步,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傅知伸总觉得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要肆意张扬一些,没必要学自己不露声色。 “怎么了宝宝?”傅知伸问。 岑仑因为他突然开口的这句话顿时息了火,这么多人在场,这个老男人却用温柔性感的嗓音叫他宝宝,羞耻感再上了一个阶段,岑仑闹了个大红脸,梗着脖子跟他说:“我口渴!” 傅知伸笑了起来,深邃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显出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的笑纹。 就在岑仑看得呆了的时候,傅知伸给他倒了杯茶,招呼他说:“先坐下来歇会,看你热得出汗了。” 室内开着充足的暖气,岑仑即使只穿了一件加厚的卫衣和简单的牛仔裤,经过运动还是热出了汗,他往傅知伸身边一坐,其他人就不敢乱来了。 啤酒肚老板干笑道:“这小公子脾性还挺大。” 傅知伸回道:“家里只有这么个宝贝,是得惯着,以后我家小孩子不懂事,在外面冒犯了谁,也请各位老总担待着点。” 几个人心想今天不就把人给得罪过了么,虽然也不知道哪里安排得不好让这个小祖宗全身上下不自在,但过几天傅知伸生日,是得多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赔罪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眼看都要完结了!我还画蛇添足写这么一张,是弄啥呢!!! 傅先生:不就是晒娃么,你们尽管上,我家娃要是被挤下去了,算我输。 ↑抱头谢罪 第105章 chapter105 【近期走红的小鲜肉岑仑身份被曝光,其竟然是FX集团大陆区总裁傅知伸养子!】这样一条新闻飘在各大网站首页头条,里面放了不少两人在各种场合的合照,从言行上看,确实是父慈子孝的样子。 傅知伸生日的两天前,有人还在机场停车场目睹到傅知伸带着岑仑从迈巴赫下来,由几位保镖陪同去接FX的老董事长及其妻儿,傅知伸的父母对岑仑态度亲昵,更加证明了那条新闻的真实性。 这是FX老董事长时隔五十年来国,他是傅知伸之前在大陆区的上上任总裁,所以在财经界引发不小的轰动。 管家已经将家里的卧室安排好,宅子够大,二楼除了傅知伸的套间,其他空房间还能住下十几个人。 即使上次已经在德国认过人,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亲戚,岑仑还是感觉到不太自在,面对那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傅知伸的侄子侄女们,岑仑总觉得有点别扭。 在他看来,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才是傅家名正言顺的孩子,才被外界承认,而自己不过是传言里的“养子”,没有了傅知伸,就不算得傅家的一份子,别人也会在背后嚼舌根。 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名分,只是因为心思敏感,想到外界对他的看法,不免觉得难堪。 傅知伸从外面书房回来,拿着一份文件,时间已经不早,傅老爷子他们应该也睡了,他饭后便叫走了傅知伸,不知道爷孙两人在书房谈什么,到现在才结束。 岑仑已经洗过澡,但傅知伸还没回来,他自己也不想睡,只裹了兔绒睡袍坐在客厅毛毯上玩手机。 他的微博突然多了很多粉丝,飞乐的官博公布他明年即将参加悉尼和慕尼黑钢琴/音乐比赛的消息,不少粉丝都在为他打气。 但也有不少人来酸他的,说他实则傅知伸包养的小情人,为了显摆才对外说是养子,还扬言坐等他身败名裂。他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看着信任自己的粉丝为自己正名。 娱乐圈总有不少人心险恶,这也是岑母一直反对他进娱乐圈的原因,岑仑茫然地看着那些攻击自己的评论,有种天地之大却无处自容的荒凉。 要是他背景深厚一点,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跟傅知伸站在一起,而不怕别人闲言闲语。 岑仑强忍着委屈,云淡风轻地发了一条微博。 @岑仑:大家晚安!(爱心) 傅知伸见他还在客厅,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里,手机被他扔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怕他着凉,便准备先把人抱回房,刚走过去,就把人给吵醒了。 岑仑那颗脑袋左右看了看,才抬起头看到傅知伸,困得有些嘶哑的声音问他:“傅先生,您和爷爷谈完事情了吗?” 傅知伸半蹲下,伸出一条手臂,岑仑熟练地抱住他的脖子,把屁股挪过去坐好,傅知伸单手就能把他整个抱起来。 “怎么还不睡觉?明天哥哥姐姐们不是要你带路出去玩么?” 岑仑的脑袋搁在傅知伸宽厚的肩膀上,因为姿势问题身上宽大的睡袍滑了下去,露出脖子下一片皮肤来,刚洗过澡都残留着牛奶沐浴露的香气,刺激得傅知伸有点心神不宁。 虽然屋里暖气充足,傅知伸还是怕他感冒,三步做两步进了卧室,把人放到床上,岑仑却不松开手,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傅知伸身上还穿着今天外出时的西装,面料偏冷,岑仑被冻得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还紧紧地抱着他。 “怎么了宝宝,这是在跟爸爸撒娇么?” 岑仑听到“爸爸”二字,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往傅知伸怀里躲了躲,这样的小动作无疑让傅知伸那颗大男人的心十分受用,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岑仑闷声问道:“傅先生真的要公开我们是养父子的关系么,为什么不是恋人,如果觉得我会被人看轻,您可以等到我事业有成的时候再公布么?” 傅知伸在床边坐下,把人揽在怀里,说道:“没有人会看轻你的宝宝,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岑仑却不开心:“可是比起在外人面前做父子,我更想和您做恋人。” 傅知伸摸他头的动作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国内还不承认同性之间的恋情,公开出去只会令你尴尬,我无所谓名声如何,因为我站得够高,但是你呢?即使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人不会明着说你什么,但我不能坐视你被别人污蔑辱骂,你年纪还小,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爱我的原因而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就如你母亲嘱托我的一样,我要在有生之年里,督促你往正确阳光的道路走去。” 岑仑抓紧他的衣领,连连摇头:“可是这样对您是不公平的,如果您承认我是您养子,而您因为爱我所以不会跟其他人在一起,那么外人看起来您就是一辈子的光棍,没有家室,没有自己的孩子,或许别人还会猜测您是不是有隐疾,然后在私下里议论您。” 傅知伸捏住他的后颈,以防他情绪更加崩溃:“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不去理会他们便不存在。但是我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你也要对你的人生负责。” 岑仑被迫仰起脖子看他,傅知伸又说:“知道爱上你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跟另一个人生活一辈子,我这个人很挑剔,很专/制,也很无趣,以自我为中心去强制身边的人,就连蒋冬明都不能令我满意。” 察觉到岑仑在听见“蒋冬明”的名字时睫毛一闪一闪的模样,傅知伸坦白道:“我和他只是交易的关系,他在我身边五年,我没有对他动过一点心,相对于你,他只是我一件可以用来展示的商品,之于我的意义便是一棵摇钱树,一个暖床的伴。直到包养关系结束,我给了他一个在国际发展的机会,从此互不干涉。” 岑仑并不怨恨蒋冬明,也没有办法去埋怨傅知伸和蒋冬明那么多年他所不知道的关系,毕竟傅知伸和蒋冬明分开,他就是那根导火线。更何况蒋冬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憎恨他,反而帮了他很多次,实际上是个很完美的前辈。 “你还太小,我甚至没有想过我会跟这样小的孩子发生羁绊,以至于很长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面对你。我们相差了十九岁,从生理或者心理上说,我足可以当你的父亲,人生是充满意外的,我不知道未来哪天就会离你而去,婚姻会成为我给你的桎梏。我爱你,会用一生的时间去爱你,如果我哪一天比你先走了,你还能堂堂正正拿着我留给你的东西,清清白白地活着,没有人敢在我离开你以后,在你余下的生命时间里对你指指点点。” 岑仑捂住他的嘴:“我不要听这些话,我不要您先离开我,不要说了。” 傅知伸看他要哭出来,低声笑道:“不过也不一定,我们家的人都比较长寿,我太爷爷活了一百多岁,爷爷现在快九十了还健在。” 岑仑这才破涕为笑,张开嘴却流出一坨口水,滴在自己胸膛上,他也不在意,靠近傅知伸的脸认真说道:“到时候您变成了老头子,我也爱您。” 傅知伸低头亲吻他的嘴角,一双大手抱上他的腰,将松松垮垮的睡袍剥下来,揉捏着这副令他着迷的身体。 岑仑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挑拨,傅知伸修身养性了好几天,他也跟着做了苦行僧,下面的岑小仑几乎一下子就对傅知伸立正行礼,他跪在傅知伸两侧,虔诚地和傅知伸接吻。 纵/欲的结果就是岑仑第二天起不了床,傅知伸的侄子们起了个大早,在外面吵吵闹闹地争着今天要去哪里玩。 傅母看着傅知伸二楼还没开的卧室门,了然一笑,将这些恼人的孩子赶到外面去跑步。 岑仑听到庄园里打闹的声音,还有大白和阿黄时不时的叫唤,在睡梦中不安地皱起眉,放在傅知伸胸前的双手动了动,将醒不醒。 傅知伸疼惜他昨晚被折腾得晚了,想让他再睡会,拉起被子把人盖住,又往怀里抱了抱,一只手在他后背轻轻地拍着。 岑仑的脸在傅知伸怀里蹭了蹭,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傅知伸已经坐起,披了件睡衣靠在床头,看着一份文件在看。 岑仑睡得有些迷糊,依恋傅知伸温暖的怀抱,伸手摸索着,将脑袋放在傅知伸的腹间,双手抱住他强壮的腰身,吸了两口男性特有的膻味,又安心得想睡过去。 傅知伸发现他醒了,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便不想让他再睡,他放下文件,将岑仑抱到身上来坐好,低声诱哄他起床。 岑仑不胜其烦,别开脸又被男人凑过去亲两口,傅知伸脸上长出了胡渣,刺在他脸上麻麻的。 他哼哼了两声,因为没睡醒声音糯糯的,差点让傅知伸把持不住,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实在太容易擦枪走火。 傅知伸连忙抱稳他,捏了捏他的腰,说道:“该起床了小懒虫,一会下楼哥哥姐姐们该嘲笑你了。” 岑仑的脸红了一片,也不知道是被傅知伸的体温染红的还是听到后者的话羞红的,又磨蹭了一会才睁开眼,对傅知伸说:“我好困啊,好累想睡觉。” 傅知伸闻言将手往下移去,摸到那个还湿热着的小口,那个地方松软着,感觉到他的手指头,甚至还害羞地收/缩起来。 他低声一笑,说道:“怪爸爸昨晚太过分,中午的时候让厨娘给你煲参汤。” 岑仑年轻人性子急躁,昨晚不能自已地射了好几次,早上有点虚是理所当然的,听到傅知伸这句调笑的话,又觉得不好意思,就要往下面钻去。 傅知伸把他拉住,说:“别睡,再睡就要连午饭都错过了,爸爸有份东西给你看。” 岑仑这才强打着精神看向他,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傅知伸拿起床头桌上的文件,打开了灯,将岑仑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让他能好好看着。 “这是我前段时间拟的财产继承协议书,昨晚已经让爷爷过目,等我生日那天,我会让爷爷的法律顾问在宴会上公正协议书。” 岑仑听到这句话吓得马上清醒过来,紧紧地抱着傅知伸,紧张地问道:“为什么要写这个,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问得如此急切,傅知伸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像是受惊的小兽。 傅知伸安抚地摸他的头,回答道:“我没有生病,也没什么事情瞒着你,只是对外说你是我的养子,却没有孩子在父母那里享有的继承权,实在不能服众,更何况我们的关系亲密,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立个继承协议也是应当的。” 岑仑这才松了一口气,又严肃起来:“那你不要瞒着我,不要像我母亲那样,我害怕你们突然离开我。” 提到岑母,傅知伸又沉重起来,他拍拍岑仑的背,安慰他说:“不会的宝宝,我这么健康,怎么会生病呢?” 岑仑放下心来,但还是对傅知伸立财产继承协议书心存芥蒂,拒绝去看那份文件,傅知伸无法,只能抱着他给他念。 作者有话要说: 法盲心里苦QAQ 第106章 chapter106 一夜/欢/好后,傅知伸抱着蒋冬明睡了,原本柔韧单薄的少年现在腰腹上也长出了几块肌肉,摸上去应该是手感很不错的,可傅知伸不知怎么的有些厌倦。 于是他收回手,翻了个身背对着蒋冬明睡了。 早上是被蒋冬明穿衣服的动静吵醒的,因为心里落空,傅知伸昨晚睡得并不好,醒来时脾气有点暴躁,蒋冬明察觉自己吵到了他,动作轻了一些,三两下将衣服穿好,又转过去亲了亲男人坚毅的下巴。 对床伴发作脾气并不是傅知伸的作风,更何况蒋冬明跟他了五年之久,一向都懂得怎么讨好他。 他半睁着眼,看着青年日渐英朗的脸,蒋冬明早已退去少年时期的青涩和可爱,身体这几年也抽长了几厘米,纤细的身材因为工作要求早已变了样,摸上去都是结实的肌理,虽然并不夸张,但傅知伸还是不喜欢。 傅知伸是个很恋旧且不想轻易改变日常的人,即使对蒋冬明已经不满很久,也没想过要换个伴儿,他在外面虽然也养着些其他的娇小的少年,但也是用来解决蒋冬明不在时的需求而已。 如果要换掉蒋冬明,他不知道去哪再找到一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情人。 蒋冬明蹭了蹭傅知伸的脖子,这个动作他做起来也不觉得娘气,他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是毫不显女气的男人的脸。 傅知伸这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沉声说:“今天不是要去S市录节目吗,快出发吧。” 蒋冬明笑着嗯了两声:“知道了我的大老板,我出去赚钱了,您在家等着数钱数到手软吧。” 等高挑的青年出去并关上门,傅知伸才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他是个强迫症独/裁者,一旦心里有所不满,就会感到莫名的烦躁,或许他已经厌倦蒋冬明了,但他并不想和蒋冬明关系搞得太僵。蒋冬明除去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小情人,他更是飞乐一棵完美的摇钱树,一件最令人骄傲的商品。 蒋冬明工作需要,得在S市待上两三天,这两三天里傅知伸不可能不去找别人。 傅知伸正是性/欲最强的时候,三十四五岁的年纪,有钱有权,有脸有身材,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存在,虽然他并不在外面乱搞,但也秘密养着几个小男孩,会带他们出席朋友们的私人宴会。 这不听说蒋大明星又要去外地几天,那些猪朋狗友又找理由邀他出去潇洒,扬言有惊喜给他。 岑仑站在酒店后门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在秋冬交接的夜里冷得瑟瑟发抖,但他并不是因为冷而发抖,他是在害怕。 今晚他就要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虽然他并没有过这方面的常识,也不曾爱过谁,动过心,但是为了母亲的手术费,他必须得这样做。 他从来没有见过傅知伸,不知道这个在娱乐圈里颇有重量的老板是什么脾性,但晋元给他看过傅知伸的照片,那个男人双手交叠放在翘着的腿上,身体微微前倾,能看出他眼里的侵略性和身体的爆发力。 在那之前,岑仑完全没有了解过他的一点一滴,但是光从外在上看,要比剧组那些秃头大肚油光满面的老板们好多了。 但是他真的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么?岑仑看着有些脏了的帆布鞋,他刚从片场那边赶过来,借用了浴室洗了个澡,穿的衣服也是好无品味的。 一旦进去了,自己还会有退路么,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岑仑盯着半掩的那扇门,不由得打了个颤。 半晌里面终于出来一个人,是晋元,他对岑仑打了个招呼,让他进去。 岑仑挪动站得有些僵硬的脚,一步一步走过去:“晋老师,您都打点好了么?” 晋元看着才到自己肩膀高的孩子,有些不忍地挪开视线,嗯了一声:“你跟我来,傅知伸的房间在十六楼,我已经让原本那个人走了,你一会进去代替他就好。” 岑仑哦了一声,不说话了,默默跟在他后面上了电梯。 晋元作为中戏的导师,带过不少学生,那些学生为了钱,为了出人头地不惜一切,而他作为中间人,介绍过不少学生跟剧组投资商出饭局,明明是老师,却做着拉皮条的事情,为了钱他已经失去了道德。 可那些学生都是自愿的,迫不及待的,就算他们落得什么下场,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已经成年,就要自己面对成年人的规则。但是岑仑不一样,他才十五岁,在今年之前他还是个只会无忧无虑弹钢琴的天之骄子,如果不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又怎么会走到这步。 电梯停在十六楼,晋元按住按钮,低声问他:“你现在后悔的话,我带你回去吧,钱的话,我还有一些,我再借一些,应该能够你母亲第一次手术的。” 身后的少年木然地摇头,清冷的声音因为还没褪去儿童的糯软显得有些可怜:“不用了老师,您家里也需要钱,更何况您也该成家了,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还给您,不能因为这个而耽误您的人生。” 晋元打开了电梯,看着瘦弱的少年一步迈出去,他突然出声喊住他。 岑仑不解地回过头,看到他脸上的担忧时挤出一个明媚的笑:“怎么了老师?” 晋元的手不安地抓了抓裤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支支吾吾地说道:“如果、如果疼得不行,可以用这个……” 岑仑接过药膏,将它紧紧地捏在手里,上面还残留着晋元的体温,连包装的胶质都不再冰冷。 “谢谢您,晋老师。” 十六楼的总统房宽敞而温暖,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熏香,昏暗暧昧的灯光将里面的布局照出个轮廓,岑仑小心翼翼地脱了鞋子,光脚走在羊毛地毯上。 落地窗前的玻璃桌上还放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里酒红色的液体折射着这个城市的霓虹灯,岑仑从窗边看出去,几十米的高空让他有些腿软。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岑仑靠在床边,一天的奔波让他身体疲惫,渐渐忘记了紧张,几乎要睡过去。 然后听到房卡发出的电子声,一下子惊醒过来,手忙脚乱跑到门边迎接外面的人。 傅知伸和那些朋友喝得有点过了,其他人都已经被带来的小情人扶回房间,傅知伸今晚没带人来,但是经理知道那些老总们在傅知伸的房间里准备有暖床的,便将人扶了上来。 打开门果然看到个容貌姣好的少年在等着,经理暧昧一笑,将傅知伸架在岑仑单薄的身体上,吩咐道:“傅总今晚喝得有点多,你悠着点伺候。” 岑仑被突如其来的高大身躯笼罩,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很多,他的脑袋被男人压在腋下,闻到的都是男人身上的冷硬的香水味和醇厚的酒味,让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吃力地把人扶到床上,还没松口气,就被男人拉着倒在大床上,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摸上他的腰,将他往上拉了拉。 傅知伸还有几分清醒,半眯的眼能看清怀里这个男孩子的模样,正是他喜欢的类型,而手里摸到的身体青涩而瘦弱,薄薄的一层肉包在骨头上,捏着很舒服。 他一向喜欢青涩柔弱的小男孩,不管是在哪里,都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和所有权,容不得别人造次。那些主动的,妖艳的,淫’荡的,被调/教过的,被人用过的,他都不会接触,在床上他也不喜欢用工具,德国人血统里带着的野性以及自身的条件足够他在床上发挥。 岑仑被这个陌生而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怀抱抱得有些懵,趴在男人强壮的胸膛上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他从未与这个年纪的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但也并不是那么抵触。 男人的手从衣服下面摸上他的身体,带着几处薄茧的手掌引起他一片片战栗,他紧紧闭着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傅知伸对这个男孩子的反应十分满意,感觉到他的害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把人放开,坐在床上。 “洗过澡了么?”傅知伸这样问他。 岑仑紧张地点点头,然后听到男人半命令的语气:“自己把衣服脱了。” 傅知伸半靠在床头,看着地上这个小家伙手忙脚乱地脱衣服,瑟瑟发抖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让他欲/望更加强烈。 他等不及这个男孩子的速度,一把将人拉上来压在床上,男孩被吓得蹬了两下脚,被他抬起搭在腰上。 岑仑太紧张了,以至于傅知伸很难侵入,傅知伸被伺候惯了,不习惯给床伴做准备,他抵在岑仑身后,进去了半个头,就听到身下男孩子害怕的叫声。 被撑开的感觉实在太可怕,岑仑头皮发麻,不停地喘着气,紧紧夹着不让傅知伸继续,傅知伸隔着薄薄的一层套子都觉得难受,酒意挥发出来,粗鲁地揉了一把岑仑的后颈,强行进去。 大概是太久没享受过这么合心意的身体,傅知伸这一晚精神十分亢奋,换了好多个姿势,岑仑不抵抗也不迎合的态度让他很满意,甚至结束后入睡前还温柔地安抚了这个孩子的情绪。 那根恐怖的东西终于抽离,岑仑还没喘过气,就被男人捞进怀里,肌肤相贴。 身后是男人强壮的胸膛,伴随着清晰有力的心跳,岑仑又困又累,身体已经疲惫到了一定程度,思绪却不允许他这样舒服地睡过去,大脑里回放的都是男人的脸,以及被破开的恐惧和不安。 岑仑睁眼盯着窗帘两边的壁灯,突然后怕得抖了起来。 傅知伸半醒半睡中感觉到怀里的人再发抖,动了动手臂拍拍手底下的男孩子,他实在没有精力去哄人了,只想着明天再做打算。 岑仑忍着眼泪,胸膛一抽一抽地,终于还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梦里全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打开身体的恐怖场面。 他做了个噩梦醒了过来,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天蒙蒙亮,后面的男人还在睡,手臂架在他身上,沉重无比。 岑仑想离开这里,他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占有了自己的男人,可是想到母亲的病情,他又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睁着眼睛等天亮。 傅知伸醒来时怀里已经空了,他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特别是温暖的身体,他想起昨晚有个美好的体验,印象中那个男孩子很对他胃口。 他起来四处看了看,在沙发上看到了那个已经换回自己衣服的男孩子,而后者缩在沙发上,因为太困而昏昏欲睡。 傅知伸看到岑仑那一刻心情格外地好,甚至已经想好要怎么把这个男孩子养在身边,如何对他好,要比宠蒋冬明更加宠他。 他走过去要把人抱回床上,大清早正是欲/念正浓的时候,还能再来一次,昨晚他喝醉了,并没有留下更多的美好记忆。 没想到那个男孩子在他靠近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先是茫然地看了会周围,在他要抱上去的时候突然跳起来,慌慌忙忙地跑到另一边,警惕地看着自己。 傅知伸见这个男孩子怕自己,想来是昨晚太过火,现在他也没穿衣服,健硕的身材和下面傲人的那根估计吓到这个小东西了,不由得放轻声音哄他:“乖孩子,到我这里来。” 岑仑盯着他,如果身上有刺,估计这会已经都竖起来了,他色厉内荏地对傅知伸说:“您不要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傅知伸被他的反应弄得笑了,两三步跨过去把人一把扛起来放到床上,这小家伙挣扎得厉害,稍不留神就能被他打到。 傅知伸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小玩意了,他把对方的反抗当做一种情趣,手里一点不含糊地揉捏着少年人纤细的身体。 这个小家伙实在太漂亮了,太令他满意了,让傅知伸激动得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急性。 岑仑一手提着要被男人脱下去的裤子,一手去掰开男人抓着他腰的手,可傅知伸的力气太大,他无法挣脱。 他害怕地挣扎起来,在男人要入侵的时候吼道:“放开我!你这个强/奸犯!我要去告你!告你强/奸未成年!” 傅知伸停下动作,闻言拧起他的下巴,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岑仑被捏住下巴,说话声都是含糊的:“我要告你强/奸未成年人!” 傅知伸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问他:“你说你要告我?” 岑仑被他吓得一缩,接着壮起胆子说道:“我需要钱!你给我五十万,我、我就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傅知伸简直被他气笑了,拍了拍岑仑的脸,说道:“看来你还不是很懂规矩,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 岑仑感到害怕,翻了个身想要钻出去,然后跑掉,他直觉再留在这个男人面前,下场会很惨。 然而傅知伸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岑仑被拉回去,裤子被脱掉,接着一根手指摸上那个令他害怕的地方,他抖得厉害,几乎要哭出来。 傅知伸摸到那里的湿意,看来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清理过了,于是毫不客气地刺入,不复昨晚和今早的温柔,每一下都放纵了自己的野蛮。 岑仑最后只剩一口气趴在床上,身上仅仅盖了一件睡袍,男人在浴室里洗澡,他还没坐起来,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一个漂亮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他的那一刻扭曲着脸,甩了他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完全不想写结局,于是写了番外,接下来应该都是傅先生和岑仑那四五年间的剧情Σ(っ°Д°;)っ会很温馨的!真的你们相信我!傅先生很宠岑宝宝的! 希望不要被HX!QAQ 第107章 chapter107 @时尚大亨:昨天我们的记者在南商圈偶遇到了陪几位国外友人逛街购物的小鲜肉岑仑,据观察那几位国外友人为傅家子弟,联想之前岑仑是傅知伸养子的传闻,后者很有可能是真的。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岑仑一身欧美街头风的服装,长版黑色开叉风衣,hiphop印花毛衣,黑色破洞补丁裤子,配上褐色复古马丁靴,岑仑的穿衣style越来越时尚了呢!下面小亨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岑仑的搭配吧…… 这条微博配了四张图片,上面详细地列出岑仑的衣服牌子和款式价格。 @岑宝宝:啊啊我昨天刚路过那里!居然没有遇到QAQ! @小伦伦:我的仑越来越帅了!街头风不要更有型。 @amei:天王盖地虎,我仑一米五。 @岑小仑回复@amei:会长你这样带头黑岑小仑真的好么(笑cry) @最亮的星:或许岑小仑可以考虑和烁儿合出一本街拍写真(二哈) 傅知伸的生日是件大事,更何况今年傅老爷子一家从德国回来,以往每年傅知伸几乎都是回德国过生日的,从一月十八号开始要过了春节才回国,所以难得有个拍马屁的机会,圈子里那些人肯定不会错过。 这也是岑仑第一次给傅知伸过生日,以往傅知伸回了德国,傅宅里就只剩他自己和管家那些人,这座庄园像个巨大的牢笼,压抑得厉害,所幸傅知伸不在,他能回家过年,也能安排出时间和母亲晋元和粉丝们见面。 岑仑考虑该给傅知伸买些什么礼物,陪傅知伸的侄子们逛街的时候也参考过他们的意见,逛了不少男士奢侈店,看了很多东西都不怎么合心意,傅知伸在他心里将近神化,除了祭献自己,好像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拿得出手了。 他有想过买对戒,但是自己的身份又不好出面,他怕被店员暴露出去,万一外界知道,将会给傅家和自己带来严重的影响,如果让别人帮看,又不够诚意。 于是回家后,傅知伸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他扭扭捏捏地拿着自己存片酬的银/行卡走到傅知伸面前,在傅知伸玩味的眼光中,小声说道:“傅先生,我、我有礼物给您。” 傅知伸将他拉到腿上坐好,亲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喷在上面,惹得他一阵脸红耳热,问道:“宝宝要给什么礼物爸爸?” 岑仑心跳得厉害,从居家服面前的兜里掏出□□,虔诚地递给傅知伸:“这是、这是我的工资卡,今天出去改了密码,是、是您的生日,里面的钱还不多,但是我,我以后会努力工作,会有更多的钱进去,都给您花。” 傅知伸哈哈笑起来,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说道:“你这是上交财政权么?” 岑仑扁嘴:“我找不到更好的礼物了。” 傅知伸捏着他的臀部,宽大的居家裤毛茸茸的,能摸到肉/体的手感。他用自己已经硬/了的地方戳了戳岑仑,低笑道:“你不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了么?” 岑仑红着脸,紧紧地抱住傅知伸的腰,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傅知伸先是浅浅地亲吻他的嘴唇,然后才把舌头伸进去,捕捉他的舌头,岑仑被他亲咬得头皮发麻,连身下的裤子什么时候被扒掉,自己怎么样被坐着进入都不知道了。 做完一次后时间还早,虽然明天需要早起准备生日宴,但岑仑久久不愿意睡觉。 他说:“我要第一个跟您说生日快乐。” 傅知伸将他裹在羊毛毯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然后把人整个团着抱在怀里,陪着他等十二点的到来。 夜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钟摆的声音,庄园外面也静悄悄的,只留了几盏路灯。傅知伸靠在沙发上捧着本书消磨时光,岑仑看了好几行,实在看不懂那些深奥的英文,便从傅知伸怀里下来,大大咧咧地坐在地毯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手机,玩他的小游戏。 傅知伸眼角一瞥,居高临下的角度能看到岑仑隐藏在毯子下布满了吻痕的胸膛,在温馨的灯光下显得过分暧昧。 如果把毯子拿开,底下是什么样一副光景,只是想想傅知伸都有点冲动,这小东西的腰间、腿上都是他情/动不已时掐出来的痕迹,屁股的缝隙甚至还残留着他的东西,从里到外都是属于他的。 岑仑玩了几局游戏,无聊到困了,连连打着呵欠,泪眼汪汪地回头去找傅知伸需求安慰。傅知伸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撩开毯子再次进入那个温暖紧/致的地方,岑仑被突如其来地入侵,惊得啊了一声,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到十二点的时候,岑仑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一点力气,连动一动胳膊都不愿意了,傅知伸看了一眼摆钟,秒针还有十个字到十二点。 他把岑仑抱起来往卧室里走,放在床上的时候刚好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岑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摸索进他的怀抱,含糊地说:“傅先生,生日快乐。” 傅知伸的生日宴在FX园区的展示楼举办,主要的员工和飞乐的艺人基本到场,更是少不了政界商界媒体界的重要人物。 岑仑这天也换了身庄重的西装,名家订制出来的衣服每一寸都很合身,熨熨帖帖地勾勒出少年人青涩的身材。黑色西装配着蓝色衬衫,黑色马甲搭配银灰色系领带,左胸的口袋里别着一支紫色的矢车菊。 半长的刘海被发胶固定向后,露出不常见的光洁额头,看着整个人都成熟稳重了许多,那张漂亮的脸有几分男子英朗的轮廓,骄傲而贵气。 傅母对岑仑爱得不行,抱着他的肩膀连连夸赞:“哦我的宝贝,我的心肝,你真是太漂亮了,granny爱死你了!” 岑仑一时不察,被傅母亲了个正着,嘴唇上一软,叭得一声,和女性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他一脸懵逼地站着,脸红得能煎鸡蛋,委屈得不行,傅母连忙哄道:“乖孩子,乖宝宝,不哭不哭,妆要化了。” 岑仑看着高高大大的傅母手忙脚乱哄他的样子笑了出来,傅知伸换好衣服走过来,见他和自己母亲笑成一团,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傅母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地对自己儿子坦白:“mama刚才和仑仑接了个吻。” 岑仑被傅知伸探究性的目光看得被自己口水呛得咳嗽起来。 等傅母被傅知伸的爸爸叫走,傅知伸才过去给岑仑顺气,然后玩味地说道:“想不到我们宝宝魅力这么大,以后说不定都能吸引到奶奶粉了。” 岑仑想起粉丝称傅知伸为他的“爸爸粉”这事,咳嗽还没平息,又猛地咳起来。 傅知伸对外的生日宴是中午十点到下午六点,晚上是要回傅宅一家子吃饭的,今天来给傅知伸庆生的人可不少,FX园区里都停满了豪车。 岑仑被傅知伸带在身边,是全场的焦点,人们急于发掘他们俩的真正关系,几乎要将岑仑盯出一个个洞来。 宴会开始前傅知伸带着岑仑认识一些各界的巨头领袖,偶尔有人拍下他们俩的照片,岑仑毫不畏缩地看过去,神情矜贵丝毫不心虚。 在真相没有被捅破之前,没有人敢为难岑仑,只是看他的眼光,多少还有些暧昧的探究。 宴会开始后傅知伸作为主角上台致谢,并且提起了自己和养子岑仑的关系。 “在今天我四十不惑的生辰里,我决定对外公布一件事情。我至今未婚,将来也不会结婚,如外面流言一般,岑仑是我养子。我们结识在五年前,他母亲秦瑟女士病重时将他托付于我,至去年秦女士去世,我便是岑仑在世的唯一亲人。逝者已逝,我希望媒体朋友们不要造谣污蔑我与秦女士、养子岑仑的关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已年至四十,在此我需要让我祖父的法律顾问来为我公证我的遗嘱,也请在座各位做个见证人。下面有请国际知名法律顾问杨律师来宣读一下我的遗嘱。” 杨律师西装革履站在台上,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协议书,朗声念道:“尊敬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下面将由我来宣读一下傅知伸先生的公证书……” “本人生前一切财产,50%属养子岑仑,包括但不限于存款、股份、房屋、土地、轿车、游轮、飞机。本人死后,养子岑仑为第一继承人,将全额继承本人所有财产……” 台下一片倒吸声,接着窃窃私语起来,傅知伸的身家少说几百个亿美元,加上投资的股份,不动产,能让人挥霍几辈子,这样就拱手让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实在令人称奇。 更让人惊讶的是杨律师接下来说的话。 “除此之外,傅承德先生将从自己所持FX集团的30%股份里,抽出2%赠与养孙岑仑。” 如果说傅知伸将财产继承权给予岑仑还不能说服外人岑仑就是傅家承认的养子,那么傅老爷子这一举动,就给岑仑的身份一锤定音。傅知伸的侄子们所拥有的股份也不过2%,而岑仑作为养子也能拥有同等份额,可想而知傅老爷子对他的认可态度。 这下怕是没有人再敢说闲话了,毕竟作为外人,嫁娶进傅家的都没有股份。 岑仑上去签字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作为今晚最大的人生赢家,从始至终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宴会后有财经记者采访傅老爷子,问到为什么会给予岑仑这个外来的养子股份,傅老爷子严肃地说道:“岑仑不是外人,他是知伸认可的孩子,也是我的曾孙之一,给他股份是应该的。” 记者不死心,继续问道:“您对岑仑抱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傅承德:“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也很有才华。” …… 晚餐的样子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坐得满满的,岑仑被允许喝一杯红酒,借着酒意壮起胆子,在家人面前跟傅知伸郑重表白。 “傅知伸,我爱你!” 话音刚落,傅知伸还没表示什么,他自己就闹了个大红脸,在家人善意的玩笑中尿遁去了卫生间装乌龟。 傅知伸找了个理由也离席,在卫生间里找到了用冷水洗脸降温的小家伙,他从后面抱住岑仑,弯腰蹭他余温未散的脸,笑道:“刚才不是挺有勇气的么?” 岑仑感觉自己的脸又热了起来,假装没听懂傅知伸说的话,装傻道:“啊,我以后果然还是不喝酒了吧。” 晚饭过后岑仑被傅老爷子单独叫上书房,他因为白天被告知傅老爷子给了他股份的事情后就有点不敢面对傅老爷子,他怕他现在还不够优秀,难以承受傅老爷子对他的期望。 傅老爷子很随意地让他坐下,慈祥地说道:“今天突然宣布的事情,没给你带来困扰吧?” 岑仑像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闻言点了点头,承认说:“是有被吓了一跳……” 傅老爷子一笑,敲了敲桌子:“这是应该的,既然知伸承认你的身份,作为爷爷我总不会反对。他从小就比别人要冷漠无情一些,性格也不怎么好相处,这么多年来身边每个稳定的人陪着,我们这些长辈也怕他老了孤独,现在有你在他身边,我们也就放心了。只是我们对你也有要求,希望你能一直陪着他,在他老了之后照顾他。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并不是说我给了你股份,给了你财物,就能理所当然要求你这样,我们只想好好待你,等到以后,你也能这样待回他。” 岑仑连连点头,他并不会说什么场面话,挠了挠后脑勺,紧张得恨不得掏心出来明志。 “我会的爷爷,傅先生对我用心至深,我无以回报,今后不管他富贵贫穷,衰老生病,都不会嫌弃他一分一毫。” 睡觉前傅知伸抱着他问:“爷爷今晚跟你说了什么?” 岑仑窝在他怀里回答道:“爷爷让我好好对你。” 傅知伸笑:“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岑仑坐起来,面对着他半跪着,认真地说:“我跟爷爷说,娶了你之后会珍惜地对待你的。” 傅知伸闻言将他压在身下,手伸进衣服里挠他痒痒,佯怒道:“反了你个小兔崽子,今天让爸爸教教你规矩。” 岑仑一边躲避着他的大手,一边笑得要岔气:“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傅知伸逗够后,将身体重量全部交付给他,两人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胸膛。 “我也爱你,岑仑。” @小鲜肉集结营:【细数娱乐圈小鲜肉背景系列之“深藏不露”百亿身家龙套户——岑仑】前几日FX集团大陆区总裁傅知伸生日宴上公开了其养子的身份,并当众公证了财产协议书,岑仑以养子身份享有其财产,高达数百亿。从跑龙套的小演员,到如今百亿身家的财经界新贵,岑仑的身份转变令人咂舌。不过岑仑的低调和努力都是有目共睹,作为演员十分敬业,也从来不因为自己真正的身份而摆架子。而去年更是取得了不少成绩,不管是拍摄mv,友情出演配角,主演电视剧,策划专辑,举办演奏会,都获得不少人气,今年更是要同著名演唱家登台春晚,甚至参加海外的国际音乐比赛,参演好莱坞知名导演的新作。之前的五年时间算是他经验的积累,也是他爆发前的铺垫,今后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机遇,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OTZ这个结局写得差强人意,文笔太烂了都没有办法好好表达,好捉急QAQ接下来可能有很多番外,就看我的脑洞了?但是岑小仑喜欢上傅知伸的过程真的太萌了!感觉应该要写出来? 第108章 chapter108 @岑仑:时隔差不多一年,我终于回来了,想到就能告别面包牛奶,我的内心是狂喜的(大哭)[机场图] 这一条微博发表在三更半夜,即使这样还是引来了不少评论转发。岑仑今年初起就已经把生活工作重心放到了国际上,最后一次在国内活动,是寒假时《三剑客》的宣传会上。 岑仑时隔五年的主演电视剧,加上田麋的加盟,新生代小鲜肉白烁的偶像buff加持,《三剑客》虽然是不入流的小成本剧,但搭上了飞乐的便车,在年初也创下了不低的收视率。八月份的S市白兰电视剧颁奖典礼上赵导还带着主要人员走了一回红地毯,还拿了个古装武侠电视剧二等奖,而田麋借着去年初在S市电视台播放的都市连续剧的男一号获得了最受欢迎男演员的奖项。 而在之前的戛纳电影节上,楚辞导演的电影《危墙》入围主竞赛单元,楚辞入行七年来被提名三次后,靠着这部乱伦禁忌的兄弟恋题材的心理影片夺人眼球,拿下了最佳导演。最后《危墙》因为内容太过偏激,与金棕榈奖失之交臂,但也赚足了眼球。作为男一号的田麋受到戛纳电影节邀请,与楚辞出席,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走在红地毯上,谋杀菲林,引起了不少热议。而作为男主之一的陈宇,因为知名度不高,经纪公司能力不足,没能出国。 田麋的身材和容貌令他很快就在欧洲走红,甚至成为英国荷兰这些比较流行同性恋的国家时尚杂志的热门人物,接二连三拍了不少时尚大片,还在夏季时装周上客串了一把模特,名气渐渐传开。 而白烁在S&L首张专辑余温未散的时候,又趁热打铁接着推出一张个人EP,一发行就受到粉丝的热捧,成为季度最流行专辑,在夏季开始的时候,策划了全国巡回演唱会。 Sis也于去年三月正式出道,首张专辑由日本美少女组合专业策划人操刀,邀请了不少日本实力作曲家加盟,包含了动感舞曲、抒情摇滚、萌系元气等曲风。sis六位小姐妹能蹦能跳,还在各大校园开展了动员会,很快就在国内和日本的高中生大学生中积累了人气。 当然这些事情岑仑都没能亲眼见证,他在专辑和电视剧的宣传工作收工后,立马被傅知伸打包去了德国,进行为期几个月的魔鬼训练。 6月末的时候他拿下了悉尼国际钢琴比赛的一等奖,获得与悉尼乐团同台演奏的机会,在悉尼歌剧院举办了为期三天的交响音乐会。国内的粉丝还没在他获奖的喜悦里回神,他接着又回德国准备慕尼黑的比赛,同样获得了钢琴独奏比赛项目的第一名。 在三个月里一连获得两个重要的音乐奖项,岑仑的名字一下子在国际传开,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四年后会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并且会一直坚持练钢琴。 因为赛上突出的表现以及在校期间优异的成绩,岑仑被慕尼黑音乐与戏剧学院破格录取为钢琴系研究生,因为工作原因,每年只需要完成导师的任务以及参加考试即可,三年考核合格,则颁发研究生学位。 因为在国际比赛上争了光,傅老爷子高兴得在慕尼黑郊区购买了一座别墅送给岑仑作为迟到的生日礼物,价值几千万欧元,占地一千多平方米,作为他回校时的居住地方。而傅知伸的礼物则是一辆限量跑车,虽然岑仑觉得并没什么卵用。 岑仑下飞机后特意和来接机的粉丝们碰了面,冬天很冷,他穿了大衣戴着口罩围了围巾,给粉丝们签了名后,到机场外面的咖啡馆等人来接。 原本是让司机过来的,可岑仑非要等傅知伸来,傅知伸今天有个会议,还得一会才能过来,他就在咖啡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为了隔开咖啡豆的味道,他还特意开了个包厢,给傅知伸发了个定位,就开始倒时差。包厢里很安静,暖气很足,他躺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车上了,傅知伸陪他坐在后座,搂着他闭目养神。 岑仑好一段时间没见过他,虽然说傅知伸时不时飞去美国给他探班,但他们了工作一忙起来并没有什么时候相处。 他伸手去摸傅知伸的下巴,上面长出了一些胡渣,摸着麻麻的,岑仑觉得好玩,爱不释手地摸着,直到他的手被傅知伸握住。 岑仑心虚地想抽回手,却被傅知伸紧紧握住,后者将他的手挪到嘴边,重重地吻了一下。 傅知伸的唇相对于岑仑微凉的手背来说温度偏高,烧得岑仑脸有点红,可惜车厢里太暗,傅知伸没看到。 岑仑想要坐起来,傅知伸直接把人抱在腿上,接着皱起眉头:“怎么感觉你变瘦了?” “没有啊,我今天还穿了很多衣服呢!”岑仑反驳道。 傅知伸明显不信,将手摸进他衣服里,摸到少年人柔韧纤细的腰身,量度一样捏了捏,直到摸出软软的一点肉感,才没说什么。 岑仑被他摸得痒,在他身上蹭了几下要躲开,少年人禁欲了这么久,容易冲动,不一会儿裤子里的东西就抵在了傅知伸腹上。 傅知伸沉着眸子看他,有些灰蓝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一些光彩,看得岑仑口干舌燥的,跪起来去亲他的眼皮。 傅知伸拧着他的下巴,将他摁在怀里接吻,这次分别的时间有点久了,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在回宅子的路上做了一次。 岑仑这一年在外面磨练变了很多,性格也外向活泼了不少,有时候牙尖嘴利的,让傅知伸想打他,但又舍不得,只能放到床上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 回到大宅的房间,岑仑连气都没缓过来,又被男人压在身下进入,他连连喊痛,傅知伸都没理会他,握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 岑仑好不容易从傅知伸嘴里逃开,口水都没咽下去,连忙求饶:“爸爸我错了,爸爸!” 傅知伸听到他说的话,愈加疯狂,岑仑害怕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傅知伸俯下去在他耳边低声说:“晚了宝宝。” 等他们做完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夜,岑仑被毛毯裹着,傅知伸抱他出客厅吃夜宵。 厨娘给他熬了胡萝卜肉糜粥,香喷喷地勾人食欲,岑仑体力消耗太大,闻到这味道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傅知伸在浴室里给他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洗了一次,肠胃里空空如也。 岑仑一屁股坐在茶几前,伸手要去拿汤匙,可惜手抖得厉害,傅知伸在他身后坐下,把他搂在怀里,绕过他的胳膊拿起汤匙自己先试了温度,才喂给他。 岑仑眼巴巴地看着傅知伸手里的勺子,厨娘舍得放料,肉和胡萝卜以及粳米的比例几乎是1:1:1,他太久没吃过地道的国内食物,又饿又馋,傅知伸喂食的速度完全不能满足他。 他盯着傅知伸的勺子,心无旁骛的样子让傅知伸不满,下一勺傅知伸避开他,自己吃进了嘴里。 岑仑急了,转个身拉住他的手,伸长了脖子去够他的嘴,要跟他抢食。 眼看他身上的毯子要滑下去,傅知伸搂了他一把,把人禁锢在怀里,一手拍他的腰让他坐好,一手给他喂吃的。 岑仑吃得急了,咬到被傅知伸吸疼的舌尖处,猛地倒抽一口气,顿时痛得眼泪汪汪。 傅知伸放下勺子去看他嘴巴,岑仑的舌头红了一小片地方,估计是在床上的时候太过激,把人给弄伤了。 他对着岑仑的舌头吹了两口气,细细哄道:“乖不痛了,爸爸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岑仑得寸进尺,囔囔着这里痛那里痛,他的皮肤容易留印子,傅知伸照着他说的地方掀起毯子一看,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的掐痕。 看样子这小祖宗也不想好好吃东西了,傅知伸一把将人抱回卧室,拿出软膏给他上药。 岑仑怕痒,趴在被子上让傅知伸上药,被揉得痒了就扭扭身体要躲开,傅知伸下手重了他就喘着叫唤,偏偏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多么招人虐待。 傅知伸强忍着把他办了的欲/望,上完药后把灯一关,抱着他睡觉。岑仑下飞机后睡了一会,刚刚又吃了东西,折腾一番后反而精神了,他在傅知伸怀里动来动去,又说要听故事。傅知伸有点困了,一把将他脸摁在胸前,一只手摸到他屁股后面,被清洗过的地方还软软的,手指很容易进去,他三分警告七分诱哄:“再不听话,爸爸把你的嘴堵一晚上。” 想到傅知伸那根又粗又硬又长的东西,岑仑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白烁的个人首次全国巡回演唱会于12月22号在B市体育馆结束,不到半年时间,就在全国各地开了八场演唱会,对于刚出道三年多的新人来说已经很不错。 EP的销量虽然不高,但是主打歌被一部火热的偶像剧选去当了主题曲和插曲,传唱度很高,几乎唱响了大街小巷。粉丝可以不买CD,但一定会下载,演唱会自然也有人捧。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S&L专辑的歌曲都被改成了独唱,因为知道岑仑在国外比赛和拍戏,粉丝们虽然想听白烁和岑仑合体,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22号晚上九点,演唱会安可场,灯光暗下来,白烁也没有说接下来演唱哪首歌,现场的歌迷迫不及待地摇晃着荧光棒,直到第一声伴奏响起。 低沉有力的钢琴声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传出来,耳朵尖的歌迷已经听出是S&L首张专辑收录的《scare》重置版,一时间尖叫不断。 灯光追随着白烁的身影,一路走到舞台前面,身后隐约看到一架钢琴,以及背对着观众的钢琴手,但更多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白烁耀眼的身影上。 副歌前的伴奏经过了改编,一小段急促有力的钢琴声过后,安静了下来,接着只看到一个身影从舞台后方出现,突然出现在白烁后面。 舞台灯光瞬间全部亮起,激昂的伴奏以及双人合唱的副歌让现场一片尖叫,出现在舞台上的俨然是刚回国的岑仑。 岑仑穿着白烁演唱会的应援T恤,一条毛巾系在牛仔裤的后兜里,踩着一双小皮靴,跟白烁刚好是情侣装。两人黏在一起合唱了一段,又分别往舞台两边走去跟歌迷打招呼。 歌迷们都没想到岑仑会出现在最后一场演唱会,他现在的身份比起以往大有不同,一年前他还是个默默无名的龙套小演员,现在他已经在国际音乐界崭露头角,并且刚拍了好莱坞电影,今年末还要在大会堂举办国内首场独奏音乐会,已经超越了歌手和演员的范畴,变成了艺术家。更何况他背后的傅家财大气粗,更是让不少人对他趋之若鹜。 激动不已的粉丝拿着手机拍照上传微博,十分庆幸自己来了这场演唱会,而没有来的粉丝后悔莫及,只能在微博下面留评论捶胸顿足。 岑仑还是第一次上演唱会,又跑又唱的有些喘不过气,不小心跑了几个调,为了掩饰反而笑场,离他很近的那些女粉丝看到他的笑,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他唱的什么了。 一首歌结束,白烁走回舞台中间,拿着话筒对粉丝们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岑仑会来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刚才下场回到后台,衣服都没换,就看到他坐在化妆室里,吓得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岑仑被他夸张的语气惹笑,用话筒补充道:“今年因为参加了不少比赛,所以完美错过白烁的演唱会,明明两个人录制了那么多歌曲,结果却只有他自己上台,真是太遗憾了。好在我过几天有音乐会,能提前从美国回来,刚好以前我们的经纪人说起今天是白烁巡回演唱会最后一场,我想着错过了那么多场,最后一场如果能出现应该也能弥补遗憾了吧,于是在晋哥的安排下,我就出现了在这里。” 下面的粉丝疯狂地喊着岑仑的名字,岑仑有点小害羞,往白烁后面躲了躲,白烁很厚道地给他打圆场:“岑小仑今天第一次唱现场,刚才跑调的事情不要打击他,你们都装作不知道啊。” 粉丝们这下很有默契地喊着:“Liebe!Liebe!!” 最后一首歌《Liebe》也经过了改编,现场不插电纯钢琴伴奏,白烁的唱技高超,慢调版的也能把握得很好。 演唱会第二天网上的娱乐新闻几乎都是【S&L组合再现,岑仑空降白烁演唱会】【师兄弟再次联手,演唱会现场合作两首歌曲】【岑仑突现白烁演唱会,唱歌走调为掩饰卖萌笑场】。 前面两条还好,后面这一条显然引战,岑仑的粉丝日渐壮大,自然不能让这种言论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岑仑是个靠包装出来的草包呢。 @amei:现场走调总比假唱好吧? @岑小仑:就是,会走调证明我们家岑小仑没有假唱吧? @岑宝宝:这是哪个野鸡网站编辑写的东西,负分滚出! @白岑白岑白岑:昨天没能去现场,已经哭瞎(大哭) @岑仑的老婆:已经入手岑小仑音乐会门票!术业有专攻,我们岑小仑本来就是演员和乐手,第一次上台能有这样的气场已经不错了。 昨晚演唱会结束后岑仑也发了一条微博,上面写道:第一次上演唱会,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还跑了几个调(嘘),我会努力提升自己唱歌水平的,希望明年能跟白烁一起和你们见面(笑cry)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原本一章就能解决掉正版大结局,结果又超字数了,自从完结之后都不想码字QAQ想到要码字整个人都不好了Σ(っ°Д°;)っ 第109章 chapter109 @Flymusic:钢琴小王子@岑仑于12月24号下午在B市大会堂举行国内首场钢琴独奏会,9000张门票在十月以来就陆续售出,这将是他在国内首场座无虚席的演奏会。明天上午飞乐官方卫视将会全程转播岑仑独奏会开幕前的花絮,敬请关注哦。 因为大会堂的元旦历来都是国家举行新年音乐会的档期,所以岑仑争取不到新年音乐会,于是给安排在了平安夜。由于他是今年全国唯一一个夺得两个国际钢琴比赛项目第一名的钢琴手,在国内外引起很大关注,所以音乐会门票十分抢手,一个月内9000张门票就卖完了。 除了对外发售的票,飞乐内部自然还保留着一百多张贵宾票,岑仑拿到手有十张。傅知伸作为飞乐的高层,自然有最好的位置。于是岑仑将票送给了田麋白烁晋元小美,而田麋多要了一张。 早在悉尼比赛结束的那个月,岑仑就跟着当地的著名乐团举行过交响会,对于演奏钢琴早已免疫,除了必要的练习,心理素质方面完全无压力。 演奏会当天早上,岑仑起了个大早,上午他需要接受媒体的采访,还要接待特别嘉宾。像田麋白烁这样的知名艺人,作为朋友来捧场,会带上花篮走个过场,还有飞乐其他的其他艺人,不管岑仑熟不熟悉认不认识,都需要答谢。 大会堂周围早就驻满了狗仔和记者,今天会来这里的不单只有岑仑的粉丝,本地或者外地的官员富商也不少,更是有娱乐圈的大咖出现,他们必定不是一个人来看音乐会,很有可能会带伴,对于这些狗仔来说无疑是赚外快的好机会,随便拍到个什么都能充实一下版面。 大老远他们就看到一辆黑色加长迈巴赫开过来,车牌俨然就是傅知伸的号码,在B市,绝对没有一个狗仔或者记者不知道傅知伸的车牌号,如果有,那绝对是个假的狗仔。不过傅知伸除了出席正规场合,一般很少开这个车牌号的车出门,他的其他车牌号都是很隐秘很普通的,基本不会让人看出来是他。 保镖和司机从前座出来,走到后座开门,后面跟着的那辆商务奔驰里也走出来几个黑色西装墨镜的高大男人,都是傅知伸的随身保镖,训练有素地在围观的人群里开辟出一条路。 两边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傅知伸从车里出来,一套名家订制的西装包裹在修长有料的身材,特意做了个发型,一张欧化深邃的脸足以让男人腿软,让女人尖叫,即使年过四十,也并不显老态。 另一边出来的居然是岑仑,他穿了件黑色复古大衣,腰带紧紧系在腰上,勾勒出纤细的身材,半长的头发柔软地贴在头上,有一些被风吹起来,看着有些呆萌。 傅知伸走过去,很自然地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带了进去,留下一些弄不清楚状态的狗仔。 岑仑是傅家承认的养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即使有那么点风闻传言他们俩并不是养父子那么简单,但如果把他们的猫腻凭空发出去,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有些八卦小网站就已经先发制人,借题发挥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发上去。 【傅知伸亲自送养子岑仑至独奏会会场,举手投足尽是对养子的爱护之心】【父子不和传闻不攻自破,傅知伸为养子岑仑整理仪容】【传言傅知伸宠溺儿子,竟亲自开豪车接送岑仑出席独奏会】之前岑仑在美国拍《死亡序曲》的时候,就有媒体采访过傅知伸,问他对于养子进演艺圈有什么看法,当时傅知伸说道:“我收养岑仑的时候他才十五岁,因为母亲的原因他不得不放弃钢琴家的道路选择当演员,当时我并不赞成他出演电视剧,也不希望他过多出现在媒体大众面前。那时候在我看来他年纪还小,世界观是非观价值观并不成熟,过早进入娱乐圈对他的人生道路弊大于利,所以对他的事业比较控制。后面我意识到他已经长大并且有了自己的主见和追求,与他交流后渐渐放弃了自己固执的想法。当演员或者歌手,演奏家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能让他体现人生价值,活得开心快乐就好,我总会给予他必要的帮助,在他身后支持他。” 所谓父子不和的传闻,就是三流媒体为了夺人眼球根据傅知伸的片面之词编造出来的,但更多人相信傅知伸是很疼爱孩子的,据不完整统计,这一年里傅知伸断断续续转让给岑仑的动产不动产已经突破一千亿。 岑仑进了大会堂后面的休息室,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着他了,见到大老板傅知伸,他们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已经见怪不怪,纷纷问好后便各司其职忙起来了。 等岑仑在后台化好妆换好衣服,媒体们已经在小厅里等着他出面了,他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意气风发地接受媒体的采访。 “第一次在国内开演奏会,岑仑有什么感想么?” 岑仑:“第一次演奏会就能在大会堂这里举行,我感到十分荣幸,这要是我第一次直接面对国内的音乐爱好者,也很期待。” “有给观众准备什么惊喜么?” 岑仑:“当然是有的,但是现在还不能说,不然公司就要给我禁言了。” “今天的演奏会,都有哪些嘉宾会到场呢,岑仑最希望谁能来看你的首场音乐会呢?” 岑仑:“到场的很多都是我的朋友和粉丝吧,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艺术家,这对我来说是很荣幸的事情,没有特别期待谁来的,因为能来的我都是我所希望的。” “刚才在外面看到岑仑你是坐傅总的车来的,那傅总今天会不会出现在现场呢?” 岑仑毫不犹豫地回答:“会啊,他今天就是特意来看我演奏会的。” 说完他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记者笑着给他圆场:“岑仑似乎跟傅总感情很好呢。” 岑仑:“毕竟他是我最亲近的人啊。” “那演奏会前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岑仑看着镜头,很认真地说道:“我今天会好好表现,不会让他在观众面前丢脸的。” 他这句话引起现场一片善意的笑声,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多得卡住。 岑小仑:我不行了,小仑仑其实是奶猫吧,超级粘人的那种! 天伦党头顶大草原:请注视我的ID。 最亮的星:我要站傅岑父子年上了,大家再见。 Amei:脑补ing。 岑宝宝:小仑仑要是我儿子,我也心甘情愿宠他啊! 妈妈快看天使:就我一个人关注今天的惊喜么? 采访环节结束后,岑仑在后场接待了今天的特别来宾,晋元跟着白烁一起来的,两人带了鲜花和礼物,岑仑接过后递给了助理。 对于岑仑现在取得的成绩,晋元感到高兴的同时还有点心酸,今日的一切虽然都是岑仑争取到的,但是那些机会却不是自己能给得起他的,他不能像傅知伸那样只手遮天,给岑仑最优渥的环境。晋元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恭喜他说:“祝你今天演出顺利。” 岑仑和他握手,由衷说道:“谢谢晋哥,也谢谢小白。” 白烁听到这个称呼,毛都要炸了,要不是顾忌着岑仑身上的衣服,早就把他揉揉捏捏了,他走过去勾住岑仑的脖子,佯怒道:“岑小仑几天不见你想造/反啊。” 岑仑开怀地笑了几声,给他顺毛:“因为我家的德牧叫大白了啊。” 白烁闻言更加不爽了,拧着好看的眉头质问他:“意思是,你家的狗还骑在我头上当大哥咯?” 岑仑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小白你乖。” 白烁:“……” 令岑仑惊讶的是,田麋居然是跟楚辞一起来的,两个人都穿了套骚气十足的西装,远远看像情侣装一样,岑仑吓得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雯赶紧给他递水拍背顺气。 他早在前段时间就有所听闻,田麋和楚辞关系亲昵,但真的看到了,还是被闪了一下眼睛,特别是楚辞,他对楚辞的个人作风并没有什么好感。 楚辞手里拿着花,正要递给岑仑,就被田麋抢过,经由他的手给了岑仑,说道:“你丫给我收敛点,小伦伦并不是你能染指的!” 可能是楚辞的名声太臭,田麋即使跟他在一起不短时间,还是很看不起他,而岑仑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作为哥哥的身份,对岑仑十分紧张,所以不想让楚辞和岑仑有大多接触。 楚辞暧昧一笑,手偷偷地捏了一把田麋的腰,后者差点没忍住当场嗷出来,田麋一把将他的拍开,附加一个白眼。 田麋凑过去跟岑仑咬耳朵:“小伦伦,以后你离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远点,什么人都能往床上带的,你都不知道我拍《危墙》的时候,他在片场每天跟陈宇那小子亲亲我我,讲戏的时候还动手动脚!” 岑仑担心地看着他:“那你怎么还跟他走这么近?” 田麋脸一红,狡辩道:“是他自己死活要粘着我,甩不掉。” 岑仑看着他们俩,对于他们的关系更加纠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有点多,都没集中的时间码字QAQ这一章我今天写不完了,又不想让你们多等,于是拆成了两章,,,下一章估计也是短小君,反正就正文完结了,番外等我有空了写_(:зゝ∠)_ 第110章 chapter110大结局 岑仑在自己的独奏会上弹奏了十几首精选出来的名曲,最后才说要现场给大家透露《死亡序曲》里收录的四首钢琴曲。 《死亡序曲》预计明年十月上映,因为现场音效不好,过段时间岑仑还要回去配音配乐,电影的BGM钢琴部分将由他全部负责录制,后期工作安排在明年四月。 岑仑能在国内先行弹奏电影里的曲子,是公司跟电影方交涉好了的,因为岑仑是本国人,方便在国内给电影做宣传,这次独奏会就相当于一次免费而有效的宣传活动。 这四首曲子或激昂或低沉,或压抑或欢快,预示了电影里四起杀人事件的不同。 根据已经透露的电影消息,岑仑在《死亡序曲》里扮演的钢琴家是个作案嫌疑人,每次有人死亡前,都能在现场听到他的钢琴声,于是身为侦探的男主角暗中调查他,岑仑的角色充满了神秘色彩,亦正亦邪,不到电影最后揭开谜底,都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在谢幕之前,岑仑公布了明年的音乐活动,他将于明年五月生日之际,发行两张录音室音乐专辑,分别是《贝多芬协奏曲》和《世界十大钢琴曲》,这是今年获奖的时候就已经申请到版权了的,将于二月在德国集中录制,协奏曲方面请来的是德国某个知名交响乐团进行合作。 这一消息令粉丝们感到激动,并不是每个钢琴手都能有幸录制名家名曲专辑并冠以自己名义发行的,岑仑能跨出这一步,就能奠定他在音乐界的地位。 岑仑谢幕之后回到后台,卸妆换回便衣,何芳接到傅知伸的电话,说车子已经在后门等着了。 说到回家,岑仑莫名兴奋,心跳快得要冲出来,几乎是一路疾出去的,上车的时候傅知伸看到他脸上浮着红晕,便问他在为什么事情高兴。 岑仑摇摇头不告诉他,想了想又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说道:“回家我有一样礼物给您。” 傅知伸失笑:“又是圣诞节礼物么?” 岑仑看着他,也跟着笑起来:“对啊对啊,我这次准备了很久的,很有诚意的!” 回傅宅之后两人用了平安夜的晚饭,岑仑想起来去年的平安夜他跟傅知伸在好莱坞,还临时在野外剧场举办了个小型的音乐会,如果没有那场野外音乐会,或许他就不能被福特斯选去演电影。 岑仑说是有礼物给傅知伸,可是吃过饭上了楼,坐等右等都不见岑仑提起,这小东西若是想藏匿一件事,傅知伸也无可奈何,只能等他主动拿出来。 浴室的门打开,岑仑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只裹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傅知伸看着他光脚走过来,忍不住几步过去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拿出毛巾给他擦头。 岑仑被毛巾糊了一脸,手忙脚乱地想将毛巾扯开,露出一张脸来。 傅知伸捏他鼻子,问他:“不是说有东西给我么?” 岑仑晃了晃脑袋,故作神秘:“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 傅知伸听到这句话,再看这个小东西不着一缕的身体,不由得想到些不太和谐的画面。他顺势将岑仑压在身下,双手摸上他的腰,就要去亲他。 岑仑躺在床上挣扎了几下,被他挠得痒了,连忙说道:“傅先生您快去洗澡啦,水我已经放好了!” 傅知伸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才放过他,在床边脱了衣服进浴室。 岑仑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天鹅绒盒子,打开再确认了一次,才把它藏进浴袍里。 傅知伸心里惦记着外面那个小东西,从浴缸里出来用花洒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披着浴巾就出去了。 岑仑听到开门的声音,因为心虚而被吓了一跳,又看到傅知伸半裸着的样子,不免觉得脸热,这个老男人似乎逆生长,越老越性感。 傅知伸把擦头的毛巾一扔,跪在床上用手臂和身体将岑仑禁锢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岑仑咽了下口水,有点口干舌燥,身体和大脑回想起傅知伸强壮有力的怀抱,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知伸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低下头就咬住他的嘴,舌头堵在他的口腔里,与他的嬉戏着。 这一个吻的侵略性和意味太强烈,岑仑大呼不妙,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推了傅知伸几下没推动,嘴巴也说不出话,两个人的口水一直往他喉咙灌去,他只能张大嘴巴去吞咽。 挣扎中原本藏在怀里的戒指盒滑落到腰部以下的地方,好巧不巧搁在奇怪的位置,岑仑表情有些怪异,随即浴袍的腰带就被傅知伸解开了。 傅知伸在他身体摸索着,手不经意在下面碰到个毛茸茸的东西,他以为是岑仑给他弄的什么小玩意做惊喜,看了神色尴尬的岑仑一眼,才低头去看那里的东西。 原本以为是毛球玩具什么的,结果却能轻易拿起来,摸着像是个盒子。傅知伸将东西拿出来,才发现是个戒指盒。 傅知伸看了岑仑几眼,看得岑仑很不好意思地偏开脸要找东西藏起来。他作势要打开盒子,明知故问:“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东西?” 岑仑头埋在被子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傅知伸没有打开盒子,凑下去用暧昧的语气调戏他说:“用这种方式给我戒指,倒是挺让我惊喜的。” 接着岑仑露在外面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傅知伸怜爱地亲吻他的耳朵,问他:“不打算跟我求婚么?还是准备躲在被子里跟我求婚,用这种姿势,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岑仑的一条腿,把自己卡进去,那个熟悉的地方温热湿润,怕是刚才岑仑在浴室的时候就做了准备,于是没有一点犹豫就闯了进去。 岑仑被吓得啊了一声,整个人都要往被子里钻去,傅知伸抵着他,诱哄道:“用这个姿势跟我求婚好不好?” “不、不好!”岑仑挣扎着坐起来,要脱离傅知伸的桎梏。求婚那么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庄严而肃静的,他原本今晚是打算先把戒指当做圣诞节礼物送给傅知伸,求婚什么的完全没有想过好么! 傅知伸却把他抱回来,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一手握住岑仑的手指,一手拿出盒子里偏小的那枚戒指,将之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然后他松开岑仑,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在他面前,哄道:“宝宝,来给爸爸戴戒指吧。” 岑仑被他反客为主的态度气得脸圆乎乎的,恨恨地将戒指往傅知伸无名指一套,还抓过他的手咬住泄愤。 傅知伸低低地笑起来,用戴着戒指的手指在岑仑的口腔里搅动,岑仑终究是没舍得真咬下去。 他们俩在床上闹到了深夜,到最后岑仑体力不支趴在床上几乎要睡着,被傅知伸弄得不舒服了,还哼哼两声:“我、我不要了,你走开……” 傅知伸从他身体里出来,抱着他躺在床上,戴着戒指的左手握着岑仑的左手,两枚白金的刻字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 他记得哪天睡着的时候,岑仑曾动过他的手指,原来是为了量尺寸,在卡地亚定做对戒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怪不得岑仑今年和明年的工作都安排了那么多。 岑仑在悉尼国际钢琴比赛结束后进行了三场演出,之后到了欧洲,受邀去法国拍摄了卡地亚的亚洲代言广告,估计就是那时候让人定做的。 而在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后,又接下了BMW与Steinway联手打造的新一代科技与艺术完美结合的限量版车型代言。因为岑仑示人的都是Steinway牌子的钢琴,被视为施坦威活的广告牌,刚好取得了德国至高无上的音乐比赛钢琴项目第一名,还与德国籍的傅家关系不浅,不管是出于什么方面考虑,岑仑都是十分合适的。 不过那款车型还要年初才发布,到现在国内都没人知道这件事。 这两枚戒指,估计花了岑仑几十万那样,想到这个孩子为了买对戒指拼命而接工作,傅知伸心都要化了。 为了弥补财政空缺,岑仑不得不接受不平等条约,元旦的时候挑了一个出场费最高的节目通告,顺便一个人撑起《死亡序曲》在国内的宣传重担。 因为有岑仑出演,并且FX影视购买了发行权,《死亡序曲》将在全球同步上映,而宣传时间从明年十月一日开始,首站破天荒从国内B市开始,再去美国等其他国家。 十一这种特殊节日上映,效应要比平时高出好几倍,这是片方打的主意。 岑仑元旦参加的是H省电视台的综艺节目,不同于刚出道那几年是作为活动背景凑数,现在他跑节目通告,节目方都恨不得把他摆到最显眼的位置。 访谈环节的时候谈到《死亡序曲》的拍摄,女主持人顺应民心,问了他好几个关于电影和角色的问题。岑仑在保持电影保密性的同时,都从善如流地回答了。 男主持:“上次在B市大会堂里,岑仑演奏了《死亡序曲》里面的插曲,既然我们今天有幸请到了他来,那也想请他来为我们现场再表演一次。” 女主持:“是啊是啊,为了能让岑仑给我们还原当天盛况,我们还特意去租了架施坦威,哈哈哈哈。” 现场观众都跟着主持人大笑起来。 于是岑仑很大方地在节目现场演奏了《死亡序曲》里最激昂的那首曲子。 女主持:“啊,简直就是灵魂的震动,岑仑我听说剧中的配乐你都有参与制作,是这样的么?” 岑仑:“我只是负责钢琴部分而已,大概是拍摄前吧,福特斯先生突然跟我提议,要我自己作曲,这样在电影里表现出来就更加真实一些。为了挤出时间让我创作,我的主要戏份被排到了最后面,其他不需要演奏钢琴的戏份就断断续续拍了一些。我们的片场是在游轮上,为了让我找到灵感,需要我一边研究剧本一边观摩现场其他演员的表现,电影的配乐老师就在一边指导我。” 男主持:“四首曲子花了多长时间才创作出来?” 岑仑:“一个月那样,也不单只我一个人创作,配乐团体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女主持:“好厉害哦,说得我越来越期待电影上映了,李老师,要不我们到时候一起买票相约电影院?” …… 元旦过后,BMW终于公开了最新车系,其中再次与施坦威携手制造的限量车型广告公布,代言人竟然是岑仑。 岑仑在国内的名气也是前年才渐渐传开而已,在国际上可能还算是小众,但卡地亚和BMW的代言广告设计得十分豪华,且重点突出了岑仑的优势。即使不冲着岑仑去,也能被广告所吸引,而岑仑长得实在漂亮,只要勾起了观众好奇心,在搜索引擎上一找,关于岑仑的新闻和成就铺天盖地。 卡地亚的戒指广告也于钢琴有关,十几秒的广告时长,切换了数次镜头,慢动作和快镜头相交换,戒指上的钻石不管是在黑白琴键上,还是倒映在黑色烤漆的琴身里,都耀眼得让人目不转睛。岑仑的手指细长白皙,戴着铂金戒指往钢琴上随便一放都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BMW更是大手笔,请来了施坦威合作的知名作曲家给岑仑量身定做了一首长达四分钟的钢琴曲,作为BMW今年车系的宣传广告曲。虽然说在四分多钟的广告里岑仑只露了两分钟的脸,但是广告设计得很有意思,像是一部电影的宣传短片。 而正式广告则截取了一些片段,画面开头是岑仑在房间里弹琴,接着楼下响起引擎的声音,他被车子低沉的发动声音吸引,一路跑着下楼,在架满钢铁的车库里发现黑色的BMW,而车厢里面传出他刚才弹的那首曲子,车里的音响还原了钢琴的音质。然后他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加大了音响,顿时周围都是钢琴曲的声音,他就在音乐里将车开向了白光一片的车库大门,广告戛然而止。 为了做好这个代言,岑仑在地狱式练琴的日子里还要抽空去考驾照。 除此之外,今年春晚岑仑再次受邀,不同于去年作为高雅芝的陪衬,今年他是作为主角上台的,演奏的曲目是柴可夫斯基的《收获》,伴舞则由歌舞团附属艺校的学生担任。 岑仑出场那几分钟是历年春晚登台小鲜肉里创下的最高的收视率。 二月份开始岑仑赴德国录制音乐专辑,并在空闲时间给FX最新研制的高科技电视拍了代言广告,傅老爷子亲自出面指导拍摄,祖孙俩第一次上了头条。 录音室专辑四月份录制完毕,岑仑随即飞往美国参与《死亡序曲》的后期工作,电影已经剪辑好,岑仑和其他演员对着影片将角色台词对好,又投入紧张的音乐录制工作中。 五月三十一号,岑仑首张协奏曲专辑和首张钢琴专辑发行,岑仑回国进行十二个城市的宣传,连生日都不能在家过。傅知伸只好放下自己的事务,在他下榻的酒店套房里准备了生日蛋糕和礼物,而岑仑累得连拆礼物的力气都没了,靠在傅知伸怀里被喂了几口蛋糕,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好在专辑的销量十分可观,在数字专辑和下载盛行的时代里,这两张另类的专辑还能在国内卖出几十万张,因为飞乐是跨国唱片公司,在国外代理发行十分方便,也能卖出去不少。 等专辑宣传活动结束,接着电影宣传又开始了。电影首映仪式在B市最大的影院举行,到场两千/人,片方和受邀嘉宾一百多人,好莱坞知名导演福特斯携美国著名演员到场,在B市乃至全国引起巨大的轰动,首映当天票房轻松破亿,高达三亿,甚至拿到了周冠。 而岑仑在片中的角色终于露出真面目,他饰演的钢琴家是个疯狂的基督教信徒,工作是在豪华游轮上演出,但游轮连连出现命案,人心惶惶。但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参加游轮举行的宴会,出海游玩等。为了侦破命案,身为侦探的男主和警察的男二号混进游客里登船。渐渐地他们注意到了行踪和性格都很诡异的钢琴家,并发现每次这个钢琴家演奏过后,都有他的听众离奇死亡。他们怀疑是钢琴家犯下的罪行,并试图接近他,从而发现他的房间里都是画满了诡异音符的乐谱,而一把匕首插在他房间里挂着的十字架上。钢琴家离开钢琴都是一副阴森森的表情,说着令人发寒的话语。而在案发现场,他也对死者十分不敬,笑称他们是罪有应得。 岑仑的长相原本跟这个角色的外在格格不入的,但化妆师十分厉害,给他用的都是烟熏妆,亚洲人的黑眼睛在黑色眼影的衬托下变得深邃漆黑,而他肤色很白,因为身体不好有些苍白,经过化妆就能让他看起来阴沉忧郁,一头黑色的头发和一身黑色的西装,看着就像地狱里来的使者。 而岑仑本身的声音就很轻,念着英文台词声线更是飘忽,将这个神经质的钢琴家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结局杀人凶手并不是钢琴家,而是一直陪在侦探身边的警察,他从事警察行业几十年,洞悉一切作案手法,因为心理变态选择在船上制造出连环杀人事件,又铤而走险在侦探身边犯案。 而岑仑饰演的钢琴家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侦探身边的警察,只是因为怕死而没有揭发,在和男主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多次暗示过凶手是谁,他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琴谱,所要表现的就是凶手的作案动机。 最后作为凶手的警察在侦探的逼问下吞枪自杀,这两位多年的老搭档终于还是生离死别。 这部电影最后创下十三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在当年排名第五,入选了奥斯卡。 《死亡序曲》被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剧本,最佳拍摄,最佳音乐,最佳导演,最佳表演等6个奖项,最后拿下最佳剧本,最佳拍摄,最佳音乐等三个无足轻重的奖项。福特斯被提名最佳导演,男主角被提名最佳男主,岑仑居然也进入了最佳配角的提名里,虽然并没有拿奖,但也足够让人惊讶的。岑仑在影片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在国内国外都被多次拿出来点评,不过他还年轻,能被提名已经不错了。毕竟蒋冬明当年都二十七岁了,才在奥斯卡拿下第一个最近配角。 不过岑仑虽然与最佳配角失之交臂,却拿下了最佳音乐,他在电影里演奏的死亡第一序曲——《begining》获得了本届奥斯卡最佳音乐。 因为曲作写的是他的名字,也是他亲自演奏,所以领奖的时候是他上台受奖。 他用英文感谢了福特斯,感谢了指导他创作的配乐老师,也感谢了电影的其他人员以及自己的家人和公司。 这个奖项虽然有些鸡肋,但在国内来说却是很有含金量的,傅知伸为了犒劳他,说在巴厘岛给他准备了惊喜,让他颁奖结束后坐直升机过去。 岑仑在颁奖典礼结束后接到这个消息,兴奋得衣服也没换,妆也没有卸,抱着鲜花和奖杯就一路狂奔到私人小机场。 巴厘岛一片寂静,只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而岛里常年举办婚礼的地方却灯火通明。岑仑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只听驾驶员说了句“傅总在里面等你”,就下机往岛里去了。 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气球礼花挂在花门上,红地毯铺满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玫瑰花瓣,岑仑踩在上面,经过都是花的香味。 再往前走,是五颜六色的小彩灯,泡泡被海风吹得满天都是,还能嗅到糖果和奶油巧克力的味道。岑仑手里捧着颁奖典礼上的玫瑰百合花束,穿过长长的通道。 越是走进,就越是能听到钢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夹在海风中传来,不是那么真切,也听不出是什么曲子。 岑仑连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穿过一道道花门,终于到达新人誓词的地方,岑仑不由得停下来脚步,站在原地不停地喘着气。 那个小高台上放了一架白色的钢琴,穿着黑色礼服的高大男人背对着他而坐,修长有力的双手在钢琴上游走着,弹的正是《梦中的婚礼》。 岑仑连喘气的声音都克制着,五光十色的灯照在钢琴上,飘过的泡泡让一切显得不是那么真实,他怕他一个动静,就将这片梦境打碎。 钢琴声停在了休止符上,男人转过身来,对他展开双臂,低沉地说道:“欢迎来到我们的婚礼,我的王子。” 岑仑看得都呆了,好久才抬起手将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撩开,可视线还是有点模糊,大概是眼妆化了,还是汗水眼泪一类的流进了眼睛里。 他一步步向傅知伸走过去,擦了擦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被风吹得蔫蔫的花束递给傅知伸。 “抱歉,我来晚了,花也不好看了。” 傅知伸将他拉进怀里,将他藏在衣袋里的另一枚戒指给他戴回去,又拉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岑仑眯着眼睛一笑,他今天化了个很精致的妆,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凑在傅知伸耳边说道:“我们露天做/爱吧,一直到明天早上。” 傅知伸闻言将他一把抱起,放到铺了厚厚一层花瓣的台子上,一边解他的扣子一边说道:“这个提议非常不错。” 岑仑顺从地躺在花瓣里,抬眼就能看到满天的星辰,比星星更亮的是傅知伸的眼睛,他弯起上半身去亲吻傅知伸的额头,鼻子,眼睛。 他们在花瓣铺成的地图里缠/绵,头发上,身体上都沾满了花的香味,岑仑翻了个身坐到傅知伸身上,赤/裸的身体白的像月光一样。 远处响起了烟花的声音,由远到近,岑仑抬头去看,不知何时场地周围都燃放了烟花,在他们头顶一朵朵盛开,炸成了love的字样。 岑仑低头去看傅知伸,那些散落的光在他眼里闪烁,他们的双手扣在一起,身体也以最亲密的距离相连着。 “新婚快乐,傅先生。” “新婚快乐,我的至爱。”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终于写完正文了!作死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不记得要跟你们说什么了!反正就是完结了QAQ番外什么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OTZ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